他心里有些甜,更多的却是心疼,他知道自己怎么解释也没用,只好靠近过去,像小动物一样在钟毓的脸颊上蹭了蹭,然后顺着钟毓吐气的方向,叼起钟毓的唇。
钟毓心里堵得慌,不理他,郭殊涵就抱着他,不依不饶的亲吻他,湿哒哒的留下一遭痕迹。
钟毓被他磨化了,只好张开嘴,回抱住他。
郭殊涵见缝插针的探了进去。
郭殊涵其人,十足十的外表清纯,内心奸诈。没得手之前,百般讨好,温良恭俭让,一旦得手,凶性毕露。
钟毓才给个机会,郭殊涵就侵略性十足在钟毓嘴里开疆拓土,这还不算,一手箍着钟毓的腰,恨不得把他嵌进自己身体,另一只手不安分的乱摸。
钟毓给他折腾的恨不得就地把人办了,只好推开他“打住打住。”
郭殊涵少年人心性,好不容易开一次荤,食髓知味,日思夜想了好久。此刻见着真人,哪里克制得住?
郭殊涵喘着粗气分开,忍了好一会,又亲了上去。同时,不等钟毓反抗,把人推着往后走几步,靠在一个巨石上。
郭殊涵用手抵在钟毓的后脑勺上,直接把人压在巨石上。
钟毓身后抵着冰凉的石头,推开郭殊涵,正要开口,忽然感觉到有个东西抵着自己。
钟毓“……”
就在钟毓分神的时候,郭殊涵突然伸手,把手探进钟毓的裤子里。
钟毓大惊,这势头不对,正要阻止他,郭殊涵已经扯下他的裤头。
钟毓苦笑“你才是我媳妇吧。”
郭殊涵把手伸进钟毓的衣服里,钟毓的上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胸口大片的肌肤。
郭殊涵在他脖子处咬了口,说“你媳妇已经死在火里了。”
说着,压了上去。
“等一下!”钟毓在欲望和理智中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待会你同伴过来了怎么办?至少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郭殊涵眼睛都急红了,到底没做下去,伸手给钟毓穿上裤子,直接把人扛了起来,朝密林里面走去。
不过一百米远,就看到一个山洞。
这次刺杀任务,唐炎早安排下来了。郭殊涵根本不打算尽心去杀,只是碍于屠的势力太大,不得不就范。
这样一来,郭殊涵自然会给自己安排退路。他早就找好了躲藏的地方。
郭殊涵本打算事情败露后,就躲到这里来,屠要他杀人,可郭殊涵不会笨到被当枪使。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钟毓。
郭殊涵放下钟毓,钟毓回头看了眼干燥的山洞,啧啧道“你从哪找了这么个地方?”
郭殊涵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现在没有问题了吧。”说完,不等钟毓回答,抱起钟毓走了进去。
枯黄的山洞里,只有几块大石头堆砌的空地,偶尔还有老鼠蜈蚣爬过。
钟毓歪个头,还能看到蜘蛛在他头前结网盘丝。蜘蛛正打算进食蛛网上的蚊子,看到钟毓,进食也没停,好像对如此大个物体擅闯自己领地没有半点意见。
郭殊涵扒下钟毓身上的“黄袍”,随手扔在地上挡灰。钟毓忍不住笑道“大不敬。”
郭殊涵对李佑完全没好感,连带他的东西也不喜欢,何况是衣服这么贴身的物品。
因此想了想,他索性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盖在李佑的衣服上,免得待会做的时候,还有个李佑的东西在旁边膈应。
郭殊涵趴在衣服上,伸手把站着的钟毓拉进怀里,小心翼翼的放在地面上。
然后低头,吻上了钟毓的唇。
夕阳在洞外拉开光线,暖黄色的照进洞内。洞内极暗,只能听到破碎的喘息声从里面传来。
有只鹿莽莽撞撞的走来,正打算在洞门口吃草,忽听里面传来“啊”的一声。鹿吓了一跳,慌忙跑了。
郭殊涵满足的喟叹一声,把头埋在钟毓的脖颈处。
钟毓揉着郭殊涵满是汗的头发,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不像话,只好酝酿了下重新问道“别回你那个基地了吧,跟我回家好不好?”
几乎没有犹豫,郭殊涵心满意足的“嗯”了声。
郭殊涵答应的太爽快,以至于钟毓忽然想起以前王大锤那个老流氓说过的,“只要把本少爷在床上哄高兴了,要什么不答应。”
那个时候钟毓还刺了他一句“是哦,下了床就什么都不认了。”
想到这,钟毓心里莫名古怪起来。他坐起身,捏着郭殊涵的下巴说“爷说真的,你背后的屠这次算完了,还不如跟爷回家呢,爷养你。”
钟毓的声音还带着嘶哑,郭殊涵撑在旁边听了下,像偷腥了的猫一样笑了笑,凑过去在钟毓的肩膀上亲了口,“我没有不答应啊。”说着,抱住钟毓,在他头发上亲了口。
亲完觉得不过瘾,手带着意味的抚摸钟毓的腰,另一只手带着钟毓睡下。
钟毓看这情况不对,待会还得给太子复命呢,果断的问道“来吧,说说你身上的这些伤怎么回事?比先前多,也很新,看样子,就近三个月的事。”说着,钟毓柔声问道“是屠干的?疼吗?”
郭殊涵眼疾手快的撤回手,捡起地上的衣服,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你怎么知道知道屠的事?”
钟毓翻了个白眼“我不止知道屠的事,还知道你们肯定在找机会做最后一笔——暗杀皇帝。否则,解释不通唐炎为什么还住在长安,没有逃走的打算。所以,我今天早就等候在这里了。”
不仅他等在这里,还通知了镇远侯的手下刘副将,只说怀疑近期有人会对陛下不利,但不确定。刚好皇陵距离营地不过百里远,要副将随时注意这边。
这个理由听起来太合情合理了,刘副将没有任何疑虑。估计现在,玄虎营的救援已经赶来了。所以钟毓并不担心李佑的安危。
说着,钟毓把郭殊涵转过来,仔细看了看他胸口的伤,光看着都疼。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抱住他,亲吻着安抚道“以后跟着我,再没人敢伤你。”
玄虎营终于在关键时期赶了过来,三十余个黑衣人潜逃四个,活捉八个,其余全部死于玄虎营刀下。
新皇帝在这场乱役中狼狈不堪,灰头土脸,往日的尊容气质荡然无存,他拉着旁边的扈从,神色焦急的问“钟毓呢,他人呢?”
“陛下。”
有微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李佑回过头,只见钟毓被两个玄虎营将士用木头做的简易担架抬着,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血痕,神情竟比他一个在混乱中躲躲藏藏的皇帝还要狼狈。
李佑走过去,摸着钟毓的额头,焦急道“你感觉怎么样,受伤没有?”
李佑的关心太过热切,钟毓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他指指自己的腹部和腿部,那里正被撕碎的明黄色布条包裹着,有鲜血浸染出来。他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笑道“还行,幸亏兄弟们来的及时。”
伤口当然都是假的,钟毓本想来真的,奈何郭殊涵不肯,只好跑到之前那个尸体那里,割了他的血来用,制造现在这幅惨样。
李佑果然信了,他弯下身,忽然抱住了钟毓。
钟毓彻底愣住了,这样单纯的拥抱他苛求了好多年,万不料如今好不容易放下来了,却又不期而至。
只是还有什么用呢?
钟毓被抬回侯府,吓得钟夫人赶紧冲了过来“孩子,你怎么弄得这么严重?”
钟毓躺在床上,气哼哼的说“可不是么,娘,您可得给我好好补补。像我受的这伤,一定得补身体,你就把爹酒库里的那罐竹叶青给我补补就好……唉,娘,我还没说完,别走啊,娘。”
端如昕一听就知道这牲口屁大的事都没有,转身就走,不过出了他的房门,到底是去了酒窖。
钟毓把身上缠着的布条扯下来,还没来得及丢,床上突然出现一个人。
把钟毓吓了一跳,随即他像发现大宝藏似的兴奋道“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再来一遍?”
说的自然是郭殊涵神出鬼没的功夫。
郭殊涵坐在他床上,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刚才李佑抱你是怎么回事?”
“他抱我了?”钟毓好似不记得有这事,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你说这个,他刚刚九死一生,情绪难免激动了点,旁边都是下属,又没个说话的对象,只好找我咯。”
郭殊涵疑信参半“是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钟毓真事似的说。
郭殊涵没词了。
他的目光黯淡下来,低着头站在钟毓的床旁边。
他没说真话,郭殊涵想,钟毓说假话的样子和他顺口哄人的样子一样,不经心的样子他看得出来。
第63章 唐炎逃亡
在黑衣人被捕入狱后,相关同伙的抓捕行动以摧枯拉朽的姿势横扫整个长安,在有心人的指使下,唐炎的身份很快就暴露出来。
唐炎竟然不是燕国的小皇子,而是深藏皇宫近三十年的皇长子!
得知这个消息,满朝震怒,开始逮捕唐炎。
然而等人去了唐宅,里面早已是人去楼空。
唐炎早已不见踪影。
李佑佑摔了杯子,派兵封锁全城,所有人进出都要进行严格审查,能藏人的地方统一成了翻查的重灾区。
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仍没有半点唐炎的消息。
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长安城蒸发的无影无踪。
“钟毓呢?”李佑问。
太监回禀“听说钟大人自养好伤后,就在朱雀门任职,现在这个时候怕是在任职吧。”
李佑想起那天钟毓冒着生命危险换他,心里一软,嘴角不自觉噙着笑“私服,咱们偷偷去朱雀门。”
李佑叫上马车,低调的前往朱雀门。
钟毓喜欢他的事,李佑一直都知道。他非但知道,还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过那时候他是太子,有父皇和文武百官盯着,做不得出格的事。何况,那个时候李佑身边集有万千宠爱,也不差钟毓一个。
可是如今回头想想,尤其是当了陛下后,君臣的隔阂越来越大,到如今身边竟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李佑惊觉再没有一个人对他,比钟毓更真心实意了。
马车在朱雀门口停下。
李佑上了城墙,想要拦下质问的守卫被李佑身边的人一张令牌打发了。他一路走上来,正见钟毓从门口出来,正吩咐手下人去做什么。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带着疏朗的味道,像阳光微风掠过心头“这件事按流程来就可以了,你顺便买点云鹤楼的小黄鱼回来。”
钟毓说着,转过身来,冷不丁撞见李佑,他眼神闪了闪,似乎不知该笑还是该惊讶,愣了下才说“陛……大人请。”
旁边的人不认得李佑,看钟毓的样子,以为他是某个大官,行了礼便告退了。
李佑走进钟毓办公的地方坐下,钟毓把人挥走,自己亲自跑了壶茶过来,笑道“城门没什么好茶,陛下见谅。”
“无碍。”李佑脸上的笑意极浅,仿佛冬雪初融,吹到冰面上那层没有力道的微风“今日过来,朕只是来看看你,没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