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重生之独立 第1节

作者:悬笔 字数:17105 更新:2021-12-29 14:09:57

    重生之独立悬笔

    文案

    文艺版

    我这一生,似乎做什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半吊子的黑道家主,半途中成了容家少主,心心念念爱上个人,却是自己的父亲,而且对方的心根本就不在这个容家中。

    然而我这一生,也许最令我欣慰的莫过于,被我追回来的他也是爱我的。

    这就够了。

    普通版

    对于天生就冷情的人来说,有些温暖可有可无。

    可是对于天生冷情却曾经被温暖打动过的人来说,温暖的失去才会显得更加清晰。

    大家族中父子不像父子,儿子不过被看作是继承的工具。你的关爱也不逃不过这样的定律,比不过利益权衡时候的轻重缓急,必要时,你甚至可以对我加以利用,趁机为家族争取更大利益。

    不管你给的温暖是不是出于真心,却已经足以打动我。

    你还在假戏,我确已真做。

    只是你不该瞒着我,你竟然和前世将我推向死亡的背叛者有难言的联系。

    重生父子文子重生 不喜误入

    内容标签 强强 灵魂转换 天之骄子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头痛欲裂。

    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血管随着心跳的平率而贲张,一下一下地几乎要爆破开来,额角还有粘稠的温热液体慢慢顺着侧脸留下来,滴答一声顺着下颌滴落在地面上。

    感知渐渐恢复,四周安静空旷,微微转动头部带来的衣料摩擦的声响都极为明显。这里的空气略微潮湿,带着少许灰尘的味道,让我稍稍皱了皱眉。

    除了浑身发软以及双手被绑在身后、额角阵阵抽痛,我还有眼前是一阵漆黑。

    然而闭着的眼睑感受到了少许压力,我应当是被蒙住了眼睛。

    这样想着,我轻轻试着睁开眼。

    除了少许的光亮能够透过布料和眼睛之间的缝隙穿进来,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而我唯一不能理解的,便是我的胸口毫无异常。

    心脏仍旧在稳定地跳动,这是我生命力的发源之处。可我分明记得,闭眼之前,这里分明钻进去一颗颗子弹。

    这些子弹源自我亲自去德国定制并带回来的两把,他们特制的子弹头甚至能够让防弹玻璃产生裂痕。

    我也从未想到过,我斥重金专门打造的和子弹,最终用在了我的身上弹无虚发。两把,一共十四颗子弹,全部尽数穿透了我的心脏,透体而出,直将我的胸膛射成了筛子。

    这样穿透心扉的痛楚,我是觉得至死都会待到地狱去的。

    可是现在,我的胸膛却完好无损,安静地跳动。

    这让我怎么能不惊讶

    “喂,有了钱,你准备做什么”

    我倏的一惊,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人。

    “这一票够大了,等老子拿了钱,就娶个老婆做点买卖算了,老是这样提心吊胆会早衰的。”另外一人有些头痛地说道。

    想必他们还不知道我醒了过来,我悄悄放慢呼吸,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希望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以解释我现下的状况。

    “你说这小子值三个亿么。”

    三亿

    我当然不止。三亿不过才是顾家的一个零头而已。这些人想要绑架我至少也应该调查清楚想要勒索的对象才是。

    不过,只怕在现在的顾家,我已分文不值。

    “怎么不值”另一个声音反驳的理所当然“他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才三亿而已,怎么也得给吧。”

    我爹

    这可让我有些糊涂。

    我那有死精症的爹确实只有我一个儿子,可我爹早八百年就因为“操劳”过度猝死在情妇的床上,彼时他也不过四十岁的年龄,正值壮年,死的可叫一个丢脸。如今居然有我爹拿钱的说法,要拿也应该是那两个将我的胸膛射成了筛子的人来拿才对。

    我只觉得嘴角笑意冷峭。

    即便我再怎么不止值三亿,却再也不可能让顾家为我出一分钱了。

    “干完这一票,老子再也不干了,妈的,到现在都心慌。”我听见说这话的人不停地搓着手掌,似乎有些焦急。

    另外一个声音就显得沉稳许多“别慌,还有一个小时。”

    另外那人啐了一口,也不再说话。

    空旷的空间又重新安静下来,耳边只听见自己轻轻的呼吸和沉重的心跳。

    我的心脏,居然仍然在跳动。

    不管我再怎么想不通,这却是事实。

    手上的绳子绑的十分紧,方才凝神听他们说话并不觉得,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阵阵钝痛,只要稍稍扭动一下手腕,粗糙的绳子便又嵌入皮肉中一分,手心已经是粘腻一片了,隐隐有血腥味淡淡萦绕在鼻尖。

    虽然双脚并没有被限制住,但是绑住了双手的绳索最后似乎固定在了某处,限制了我的移动范围。

    就在此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跑到了方才谈话声飘来的地方。

    “大、大哥二哥”这个人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焦灼和惊慌,语调压不住的上扬“姓容的刚刚带人去了我们古方巷”

    “什么”之前谈话中较为浮躁那人拍案而起。

    大哥这个人这么浮躁轻飘,最多不过是个街头混混,也担得起这一声“大哥”我这辈子见过的人中不乏“大哥”级别的人物,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气宇轩昂,从没听说过这样的街头混混也担得起这一声“大哥”的。方才的另外一个人都要比他沉稳。

    “噗”一声轻笑没忍住,从嘴边窜了出来。

    我的声音有些不对。

    然而还没容我细想,却已经被揪着衣领拎了起来,双脚腾空晃荡。

    不对。

    我一米八五的个子,一身肌肉也算结实,少说也有一百六七十斤,此刻竟然双脚悬空,而且对方明显只用了一只手。

    这样的臂力,只怕不是一个街头混混所能拥有的,除了臂力,对方身高也应当至少比我高个五六厘米。

    “啪”的一声,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我的脸色立刻见冷。我这辈子,还从来没被人甩过耳光。

    “妈的臭小子你笑什么笑操,还以为你这个独生子多重要,到头来你爹过来之前还不忘端了老子的窝妈的”对方咬牙切齿地骂着,我忍不住微微侧了侧头,躲开他飞溅的唾沫星子,对于他的话,我确仍旧是听不懂,“妈的,小子,老子”

    我忍不住打断他“别在我面前乱充老子。”

    “操,你给老子闭嘴”啪的一声,又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他这一掌有些急了,根本没留情,我只觉得耳旁有嗡嗡的低鸣,头有些昏胀,额角的伤突突的跳的更厉害了。

    “老子告诉你,你爹今天恐怕是没准备给老子赎金,你最好指望你命硬一点、在你爹心中值钱一点,不然老子手抖撕票了他妈的也只能说你该都是命”对方拽着我的衣领,近乎咆哮地说道,“你最好给老子安分一点,不然老子崩了你,知道了吗”

    我此时双脚腾空,绑住手的绳子又被拉住,他每晃一次,我便觉得那绳子又在伤口上碾压摩擦一遍,额角、脸侧和手腕上的疼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战栗起来。

    不对。

    当年被飞驰而过的车撞倒、又从腿上飞速碾压过去的时候,我都不曾像今日这样忍受不了疼痛,如今为何只是

    腿

    我只觉得浑身突然僵住,原本因为悬空而晃荡的双腿也崩了住,不再乱晃。

    我瞪大了眼,努力低头想要看过去,但是被蒙住的双眼却始终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慢慢从背后升起。

    为了救我收养的那一对龙凤胎,我的双腿分明在三十岁生日那天就废了被一辆满载的货车碾过,十年了,而今我已接近不惑之年,这两条腿也废了近十年,为何现在,竟然是还有感觉

    我试着绷了绷脚,果然慢慢果然慢慢感受到小腿的绷紧、脚踝的活动甚至还有脚尖的拉直。

    清晰而真实无比。

    难道这是个梦

    我向来自诩接受能力极强。但是此刻大脑却结结实实地仿佛凝固冻住了一般,完全无法正常运转。

    完好的胸膛、健全的双腿。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接受能力。

    “吓傻了吧。”迷迷糊糊之中,耳旁传来低声的轻蔑嘲笑。

    “这么屁大点的小破孩,怎么可能见过这种场面。”对方回以同样轻蔑的嗤笑。

    屁大点的小破孩。

    我拖动着有些僵硬的大脑,虽然此时它已经迟钝十分以致运转起来万分艰难,却仍旧有一点思维能力,捕捉到了关键字。

    是了,刚刚那人把我拎起来的时候,分明轻轻松松。如果对方拎着的是一个孩子,那么这样的事情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在我身上似乎发生了难以用常理解释的事情。

    如果按照这样的思路,绑匪说的一切便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所谓的“我的”明明已经死了又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爹,以及现在被绑架的处境。

    完好无损的胸膛和依旧健全的双腿。

    被绑住的双手此时已经解开,我慢慢将它们抬了起来,却发现无论我再怎么镇定,都无法克制它的颤抖。

    我抬起完全不受我控制的双手,慢慢揭开了挡在眼前的黑色布料。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这一双无比陌生的双手。细长而匀称白皙,却并不是我熟悉的宽大和骨节分明。

    很明显,这不是我的手。

    我再往下看,却发现我是被人用一只手臂拦着腰抱住,我因此而无法着地的双腿在空中随着抱着我的人的移动而自由晃动。这两条腿包裹在休闲的白色西裤当中,虽然看不见肌理如何,但是就凭长度来判断这也明显不是我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冒出来求留言求鼓励

    第2章 第二章

    “大哥,姓容的已经到了”一个一头黄毛的年轻人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抱着我的人面前,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慌。

    “慌什么慌。”抱着我的人低低训斥道,语气是和他的浮躁完全相反的沉稳。

    要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等我从现在的处境中脱身了才能知道,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伺机而动。

    这里是一个空旷的仓库,面积差不多和一般的篮球场一样大,并没有任何货物存放在此。

    这个被其他人喊作大哥的人抱着我一直走到仓库最里面,二三十号人将我和他围在最中间,端起手中的枪,对准了仓库门的方向,严阵以待。

    这样的架势,倒不像是准备交易的气氛,倒更像是血拼前的现场。

    我环顾四周,寻找能够突破的漏洞。坐等被救并不是我的风格。

    一旁的墙角有一把水果刀,可是离我太遥远,这人放在我腰上的手又紧紧地,根本不可能松开我。脚下附近也没有什么工具。

    “碰”的一声,仓库的门被一脚踹开,尘土飞扬。

    周围所有的人均是浑身一阵紧绷。

    横在我腰上的手臂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此时正是夏天,他手臂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触碰到我的肌肤,我有些不悦地扭了扭身子。

    “别动”他低声警告,手臂更用力的一收,直将我胸腹中的空气都挤了出来,胃也压得难受。

    他这一用力,荷包里东西的触感便十分清晰,贴着我腹部的肌肤。

    硬硬的一小块物体。

    我的上身衣服十分宽大,手的动作稍稍大一点并不容易被发现。借着衣服的遮掩,我趁着众人的注意都在从门后进来的人身上时,偷偷将荷包中的东西握在了手中。

    一把十分小巧的儿童式美工刀。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我儿子在哪里。”来者开门见山,嗓音低沉不怒自威,不过只是站在那里,便无端的生出一种压迫的气势来。只是他逆着光,除了线条坚毅的下颌,脸部的其他部分均模糊一片看不清晰。

    好家伙,这个人完全担的起别人喊他一声“大哥”。

    “容总,你又不瞎,难道看不清楚么。”说着,身后的人提拎了我一下。

    对方的头微微侧了侧,想这个方向看了过来,视线略略下移,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这个人就是“我”爹

    “我儿子虽然受了伤,也可以不计较,只要你现在把他交出来。或者你们可以选择出不去这仓库。”

    “容总,这跟咱们之前说的不一样。”拎着我的人将手臂转了个方向,胳膊圈住了我的脖子,往上抬了抬,迫使我抬起下巴昂起了头,踮了脚。他的手臂实在是圈的有些紧,让我呼吸有些艰难,我忍不住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以求争取让呼吸更加容易。

    “容总,我们之前可是说好了,三亿拿来,儿子还你,两全其美合作双赢。”

    嗤这人口才倒是不错。

    “你现在不仅刚刚端了我的窝,现在又没带现金过来,容总”他突然收紧了手臂,我的臂力对他来说如同蚍蜉撼树,无法拉开分毫,我感到呼吸困难,脸色涨的通红,只听见他继续说道,“容总这那里是过来和解,是过来踢场子挑衅的吧。”

    被端了老巢说话还这么客气,只怕是这个姓容的来头不小分量不轻,才没让他像刚刚那样爆粗口。

    “何必装下去,你是林家的人。”不远处的男人突然冷冷地说道,“不止古方巷,林家的盐城路我也端了。”

    “操”对方愣是被逼出来一句脏话。

    “咱们开门见山。我是个商人,钱给你,儿子换我,这是说好的交易。但是,既然你是林家的人,我就不可能会放过你。不如你试试看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操。

    我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

    这样刺激绑匪或者说是敌人,还口气这么大,倒当真不怕对方一怒之下崩了我。

    额角突然被一个冰冷的黑洞洞枪口抵住,这个男人对敌人的刺激还当真是立竿见影卓有成效。

    如果对方能够轻松给出三亿这样的数目,想必也是个家底不小的人,往往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儿子完全可以没了再生一个。看对方这样的反应,明显的并不重视我是死是活。

    看来我只有靠自己了。

    圈着我的人也不再废话,给了他周围的下属一个示意便带着我向前迈了一小步,逆光站在门口的男人岿然不懂,身后刹那“刷”的一声多出来一排全副武装的人。他们手里拿着的机枪我认得,明显是军用型号,当年我定了不少运回来给顾家的保镖用。

    但这这一排人,并不是保镖打扮。

    浑身肃杀,动作整齐,纪律严明,倒像是雇佣军。

    街头混混对上雇佣军,胜负一目了然。接下来不过是一个选择题,是选择做聪明人还是选择垂死挣扎。

    很不幸的,绑架我的这群人选择了垂死挣扎。

    交火就在这一瞬。

    在没有任何东西能拿来作掩护的空旷仓库当中,两方人马的唯一选择都是淋着子弹打对方。

    雇佣兵全副武装自然个个都穿了防弹衣,这一群街头混混自然是没有防弹衣穿的,武器也不如对方,枪法也不如对方,很快就败下阵来,三十多个人眨眼倒了一地,而对方连一兵一卒都未损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将唯一的出口堵的死死的。

    越是靠近门口,光线越是清晰,习惯了光线之后,我的视线向仓库外看去。

    清一色的黑色车辆,车顶上摆着200,黑洞洞的冰冷枪口自然也是对准了我们的方向。

    狙击手。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生死对决,对决中的一方从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毫无翻身之能力。

    输赢定生死。

    在这样的情况下,剩下的这几个为数不多的混混显然想的已经不是怎么样能够活着出去,而是怎么样能多拉几个垫背的,至少黄泉路上不能形单影只。

    他们黑洞洞的枪口,都对准了雇佣兵身后的那个男人。

    而用手臂圈着我的这人,将枪口下移,抵住了我的脖子。

    “小子,你也是个苦命的家伙,这一条命看来也没有多重要。老子反正是出不去了,你就跟着老子走吧,到了阴间给老子做儿子算了,一定不亏待你。”他贴在我的耳边说道,声音透着一股子疯狂和绝望,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侧,我忍不住偏了偏头,却刚好让脖颈更加暴露在他的枪口下。

    他这样乱动,外面的狙击手显然是无法准确瞄准他的,说不定还会误伤我。

    我敛下眼睑,作出一副伤心脆弱的模样,又貌似绝望地垂下了原本拉着他胳膊的手。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服软,嗤笑了一声。

    藏在袖子中的美工刀滑了下来握在手中,在枪林弹雨之中刀刃被推出来的声音并不明显,被完完全全地盖了过去。

    脖子上的用力抵住了我的动脉,他的手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我的左手无声往后抬了抬,一旁他的手下突然侧过头来,表情中一阵惊讶,瞪大了眼睛。

    一切仿佛都在慢动作进行。

    人的身上有一个器官,它没有肋骨做保护,柔软异常脆弱万分,隔着腹部的肌肉若是方法奏效,用手指都能戳伤它,从而导致内出血,危及生命。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脆弱的器官,却扮演着人体血库的重要角色。

    以现在我被对方控制住了脖子的情况来看,瞄准对方的脖子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对方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背部,想要瞄准他的心脏也是不可能的。

    我能够到的,就只有他的这个器官了。

    我反手过去,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美工刀推入他的左下腹部,脾脏的位置。刀刃长度有限,只够触碰到脾脏的边缘,我狠狠用力一推,硬生生将塑料的外壳也穿过创口塞了进去。

    人的潜力是巨大的,生死关头这具素质略差的身体将爆发出平日里罕见的巨大力气。

    紧贴着我背部的温热躯体明显的一僵,浑身紧绷。

    一旁他的下属眼中闪过悲痛和绝望,枪口立刻就转向了我。

    现在就轮到狙击手发挥作用了

    我撒开腿,向“我的”父亲的方向跑去,雇佣兵的枪口纷纷避开了我,火力陡然增猛。

    直到左大腿传来尖锐扎心的剧痛时,我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危急关头我能爆发出潜力,对方也能,何况是在巨大的仇恨趋使之下。

    左腿一软,一个踉跄,我在地上滚了一圈,浑身的力气在潮水一般急速褪去。

    一个雇佣兵上前几步抱起倒在地上的我,从对方的射击范围之内跑了出去,直接将我抱上了在外等候的车。

    子弹射中了动脉

    剧痛之下我扫了一眼左腿,快速地下了判断。

    靠在并不算柔软的椅背上,我慢慢伸出了双手,用尽全力地掐住了伤口上方靠近大腿根部的位置。

    而据说是“我”爹的那人,面无表情上了另外一辆车。

    他站在原地自始自终没有移动过分毫,站在雇佣兵的身后泰然自若,甚至神情都没有改变过分毫,仿佛在置身之外看一场闹剧。甚至他的眼神都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过超过三秒。

    我对他似乎无关紧要。

    很好。

    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一切又是如何发生的,我只希望在意我的人越少越好。

    这样到时候我悄悄离开也就方便许多,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唔”我狠狠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剧烈的疼痛压迫着我的神经,让我眼前阵阵发黑,我寄希望于胡思乱想,以求分散注意力,但是左腿上剧烈的疼痛却让我根本无法再想其他。浑身的力气和所有的神志,都被用来抵抗左腿的剧痛。

    “少爷,我来。”坐在一旁的雇佣兵听见我破碎的呜咽,侧过头来看着我。

    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感受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不够用

    第3章 第三章

    病房中安安静静。

    我环视左右,没有看到一个护士。

    怔愣一瞬,昏睡之前的记忆突然疯狂地回到了脑海中。

    我猛地拔下手背上的针头,伸手按住手背,想要起身。

    嘶

    腿上怎么这么疼

    我这才想起我废了十年的腿突然“好了”。

    艰难地下了床,我扶着墙缓慢而艰难地挪到洗手间里,腿上的绷带因为我的动作而透出血色。

    落地的镜子中,这副面容、躯体,与我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这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的躯体。眉眼还没完全长开,看起来清秀而稚嫩,面庞的轮廓仍旧带着一丝孩童的温软柔和。这具躯体刚刚进入变声期,正在迅速拔高,正是情窦初开、青春叛逆的大好韶华。

    然而这却并不是我的躯体。

    我已经不再年轻,年近四十,身体也正在走下坡路。我自认成熟稳重,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独自挑起顾家大梁,我有两个养子,有一个素未谋面的母亲,有一个早早就嗝屁的爹。镜子中我的轮廓应当是坚毅而明晰,眼角还有并不明显的皱纹。这应当是一个男人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之后的证明。我胳膊和腿上的肌肉十分结识,皮肤也较现在而言更为黝黑。我的个子应当是一米八五,而不是这样才刚刚一米七的模样。

    我轻轻抬起手,有些呆滞而迟钝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脸。

    光滑而细腻,指尖微凉。

    镜子中的那个少年,同样一脸怔愣,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我的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如果是玻璃后面有个人在模仿我的动作捉弄我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我抬手举起洗手池上的一个陶瓷漱口杯,甩手就砸向了面前的镜子,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鼻翼微微扩张吸入更多的氧气。

    然而再多的氧气都无法让我镇定。

    “啪”的一声,面前的镜子碎了一地。我似乎在每一片碎片中,都看见了自己惊诧错愕甚至带了一丝恐惧的双眼。

    镜子后,是墙。

    并没有人躲在后面捉弄我。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

    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简单。

    破碎的玻璃躺了一地,印出无数个扭曲的、穿着病号服、神情错愕的我的表情。

    我只觉得胸口的心脏似乎要跳出来,瞪大的双眼已经不受我自己的控制。

    在一地的镜片碎片中,我慢慢抬起手,一直抬到了眼前。

    同在仓库里看到的一样,这双手白皙纤细,并不是我熟悉的那双骨节分明、宽大有力。

    地上的碎片折射着头顶明亮的光芒,几乎要晃伤了我的眼。

    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大批人马闯入了病房,找到了洗手间中站在一地碎片中的我,他们极有效率地手势现场、检查我的伤势、重新给我的手臂插上一个新的针头。

    我有些麻木地人他们摆弄,提不起一丝力气。

    所以完好无损的胸膛是真的、健全的双腿也是真的。

    这是上帝的玩笑么让我换了一具躯体,回到了十四岁的年华,重新开始

    从四十到十四

    “少爷,您有哪儿不舒服吗”

    我本仍在怔神中,听见有人唤我,刹那回过神来,下意识捉住了她的手腕。

    “喊我的名字。”我说。

    “少、少爷”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容少、容、荣少言。”似乎被我的神色骇住,她说这三个字磕巴了两下,最后总算是说完整了。

    她说的这个名字,我是认得的。

    风和日丽,太阳高高照,夏日的清晨空气混合了栀子花的香气,十分清新怡人。

    我在病床上一个懒觉睡到了九点,却从空气芬芳的清晨一直赖床赖到了日光灼人的中午。

    不过我已经不是顾家的当家了,即使一天睡上二十四个小时也无伤大雅,再也不必去恪守那些条条框框和繁杂的规矩。

    年轻的护士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将食物放到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就走了出去,一如她这些天来做的一样。

    算算时间,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快一月了。

    一个月前我大发了一顿脾气,挥开了房间内的所有人,任何触碰到我的人都多少被我挥动的手打疼了手背,我摆出一副明显的拒绝交流的姿势。

    只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太过兵荒马乱,我措手不及,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过此举倒是促成了我一个月的清静,也算是一件幸事。

    知道现在,我才能够慢慢地理清思路,混沌的脑袋慢慢重新恢复清醒。

    容家、林家、以及我现在所身处的英国的这家私人医院。

    这么明显的提示,我早就该猜到。

    容家根系庞大,祖上曾有英国血统,世袭有爵位,在英国维多利亚时代开始发展,后来随着战争辗转来回于英国和中国。而容家的最大仇家,应当是盘踞于唐人街上的林家了。

    那天容家家主过来“赎回”他的儿子,也就是我,坦白他端了对方的古方巷和盐城路。这是林家势力盘踞嘴稳、吃的最死的一块地方。林家历史虽然只有不过短短的一百多年,却万万没有可能如此轻易就被翻了个底朝天,没有严谨的计划和周密的安排,在赶来仓库的前一个小时,根本来不及完成。

    只能说,容家家主老谋深算,早就准备好了吞下这块腻人的肥肉。

    而“我”被绑架,恰好给了他一个理由。

    以绑架他容家的少主人为名,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吃下林家。

    至于我到底真的是被人趁机绑走,还是容家家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计谋,也就无从知晓了。

    说来可笑,容家的人在英国世袭爵位,在中国又占据了官场重要位置,生意清清白白,可谓是白道世家,干的事情却和我从前干的那些事情差不多。

    甚至可以说,容家实在要更甚一筹。

    作为白道中的一个大家,容家若是说第一,无人敢称自己第二。容家自然不可能像我顾家那样不,已经不是我的顾家了。

    我从餐盘中把西兰花挑了出去,不小心又想到了让我不舒服的事情。

    容家自然不可能像顾家这样,亲自出面打打杀杀,所以居然养了一支雇佣军代劳。

    而我居然也不过在一个月之前才知道这个。

    身为故事主角的容家家主,这一个月都没有来看他自己的儿子。

    而我,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就凭容家轻松隐瞒了雇佣军和容家父子真正关系的情况而言,顾家的消息网已经输给了对方。想要在容家这样强悍的消息网中人间蒸发,几乎是不可能。

    没有万全的把握,断然不可轻易动身。

    所谓绝不打无准备之仗。

    戳着盘子里的蔬菜,我有些兴趣缺缺地把它们扔回了一旁的桌子上,端起茶杯凑到面前闻了闻。

    甜腻温热的蒸汽扑鼻而来,我忍不住将茶杯拿远了一点。

    这茶显然是根据这个年龄该有的口味调制的。

    四十岁的男人却没有喝这么甜腻的东西的习惯。

    我将茶杯放了回去,侧头看着窗外的草坪。雾都伦敦即使在夏天也不过十几二十摄氏度,身着薄衫便十分舒适了。窗外的草坪上有小孩子正在奔跑玩耍。

    我一时间看的有些出神。

    这个身体的腿是完好无损的,等到枪伤愈合了我也能这样奔跑了。

    三十岁的那场车祸让我以为此生再也与奔跑无缘,终身唯有轮椅相伴,却不知如今得了这么一具健康的躯体。

    老天待我不薄。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我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心道是谁在这个时候打扰我。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到了病床旁边。

    我仍旧侧头看向窗外,并不想理会这些不懂礼貌的人。尚未敲门便推门进来,修养何在。

    “容少爷,今天太阳不错,不是吗”

    确实不错。这样的好天气,在伦敦实在是难得。街上的人同往日想比也多了不少,想必都是趁着好天气出来放风的。

    “容少爷,我是您的父亲请来的心理咨询师,您介意我在这里坐下吗”

    心理咨询师

    我差点都要忘了,我现在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尚还稚嫩,还是需要保护的年纪,碰上被绑架、火拼并且还中了弹,一般来说多少都会有心理阴影。

    可是,我的内里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四十岁的老男人、是顾家上任家主。

    “不需要,请回。”我冷冷开口拒绝。

    对方沉默了下来,显然是没想到我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了我的眼前,将窗外的明媚春光和我的视线阻隔开来。

    我的视线从他的胸口,慢慢上移。

    坚毅的下颌,线条有些凌厉的侧脸,略微凹陷的眼眶,深邃的黑眸。

    这张脸透着成熟稳重,有着久居上位的从容,周身气质极具压迫性。

    他的视线太过犀利,带着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魄力,我不由得移开了视线。

    容家家主。

    即使我从前是顾家当家,对于这个神秘的白道第一大家的家主,却从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个人久居幕后,况且以容家的势力,他已不必事必躬亲,只需在幕后运筹帷幄便可,故而鲜少露脸。

    这也是我,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49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