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呆了一天,喝了几顿粥,嘴里快淡出鸟来了。”
林舟惊讶。“发烧?”
昨晚他俩微信聊天时,苏凌只说自己回S市了,却没说因为发烧被蔺封带回S市。
苏凌半捂脸:“太丢脸了,不提出罢。”
他总不能和林舟说,自己被蔺封做得太狠,以至于发烧进了医院?
林舟多聪明的人,利眼一扫他脖子上残留的吻痕,一下子猜到了原因,挤眉弄眼地说:“我懂。”
苏凌抬手捂住脖子,瞪他。
人艰不拆啊,兄弟!
侍者来了,林舟一口气点了一堆美食,苏凌要了一大份七分熟的牛排。
等牛肉上桌,苏凌拿起刀叉,愉悦地切块。
一顿饭吃得非常尽兴,两人边吃边聊,喝完最后一点红酒,苏凌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心满意足地叹息:“总算活过来了。”
林舟担忧地问:“会不会吃得太油腻了?”
苏凌扬眉。“都吃完了,你现在问,不觉得晚吗?”
林舟道:“你胃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我送你去医院。”
苏凌打了个小嗝。“饱食一顿,我的胃现在很舒服。”
这烧发得快,退得也快,丝毫不影响食欲,昨天晚上睡了一觉,今天精神百倍,已经痊愈了。
林舟摸摸下巴,沉吟道:“我记得你大学时,发过一次高烧,挺吓人的。”
苏凌却不太记得了。“哪次?”
“我想想……”林舟低头思索,好一会儿,他打了个响指,“大一下学期的中秋假期,你从家里回来后,脸色很不好看,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吓得我给宿管打电话,半夜背你去找校医。”
苏凌被他唤起了记忆,脑海中浮现一些不愉快的事,抿了下唇道:“嗯,那次烧了两天。”
中秋,本该是一家团圆的好日子,他却发现自己的家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美好。
林舟道:“你可能注意点身体,经常发烧对身体不好。”
“行,我知道了。”苏凌他低头看左腕上的钻石手表,转移话题,“一会去哪玩?”
林舟见他不愿多谈,便没有追问,提议道:“网球、高尔夫球、骑马,随你挑。”
苏凌道:“先去打网球,然后骑马。”
高尔夫球打一局要三四个小时,太耗时间和精力了。
林舟没有异议。
两人在餐厅又聊了会天,转战网球俱乐部。
苏凌带了运动服和骑马装,不过都放在车里,林舟和他一起去取。
“你车呢,停哪?”苏凌打开后备箱问。
“那儿。”林舟指着不远处一辆骚.气的红色跑车。
苏凌搬出放在后备箱里的大米和茶叶,示意道:“这两样是送你的见面礼。”
林舟诧异地望着蛇皮编织袋。“这就是你种的大米?”
虽然在直播里看他割稻和晒谷,但没想到他把谷子竟然制成精米带到城里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苏凌没好气地瞅他。
林舟帮忙搬箱子,和他一起走到自己的车前。“这是我收过的最特别的礼物。”
苏凌把大米塞进他的后车箱里,笑问:“感动吗?”
林舟点头:“当然!”
想想啊,苏凌原本是多娇气的人啊!别说种田,让他种花都纡尊降贵了,去一趟乡下,学了一身技艺,不仅菜做得好吃,连农活都干得有模有样,和过去判若两人。
能得一袋他种的大米,简直受宠若惊。
放完东西,两人提了装衣服的袋子,往网球俱乐部走去。
网球俱乐部的接待经理看到他们,笑容满面。
“林少,苏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你们了。”
林舟道:“前段时间去国外玩了,最近才回来。”
苏凌微笑:“我也是昨天刚回S市。柳经理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
柳经理得体地引他们到更衣室,谦逊地道:“托二位的福,上个月刚升了职。”
林舟扬眉:“恭喜柳经理!”
柳经理:“谢谢林少。”
苏凌来到自己经常使用的柜子前,正要打开,发现柜门锁了。
“咦?有人用了?”他问。
虽然更新衣室的柜子属于公用,但一般第一次选中的柜子,默认为专属柜,这算是俱乐部常客之间的不成文规矩,只有那些新来的客人,不了解情况,才会看到个空柜就随便用了。
柳经理见状,愣了一下:“抱歉,苏少,我中午刚换的班,不知道这柜子被人提前使用了。”
苏凌不在意地道:“没事,我都快半年没来了,总不能一直闲置。”
他看了一圈,发现角落里还有个空柜,便把袋子放进去,拿出运动服。
林舟道:“柳经理,你去忙吧,不用特地招待我们。”
柳经理微微行礼,出了更衣室。
苏凌脱下西装,挂在柜子里,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的扣子,解到一半,更衣室的门被粗鲁地推开,四五个青年边走边笑地进门。
“咦?有人在啊?”李霆看到背对着他们的苏凌和林舟,疑惑地喊了一声。
林舟利落地套上半袖运动T恤,转头瞥向来人。“门关着,当然有人在,你们连门都不敲直接闯进来,不觉得失礼吗?”
李霆认得林舟,见他一脸不悦,笑嘻嘻地道:“哟,是林少啊?不好意思哈!”
林舟越过他,看向站在门口的苏澹,切了一声,暗骂一声悔气。
真是冤家路窄,好死不死,竟然在同一个更衣室里碰到这家伙。
苏澹脸色阴沉地盯着背对他的苏凌,冰冷犀利的眼神仿佛想将苏凌的背瞪出一个洞来。
被人这么“热情”地盯着瞧,苏凌早有所觉,听到李霆的声音,便知他带了一群虎朋狗友,把解到一半的衬衫扭扣扣回去,他从容不迫地转身,挑衅地迎上对方阴恻恻的目光。
“呀!”李霆故作惊诧地望着苏凌,“刚才没注意,原来苏三少也在?”
苏凌冷淡地回应:“我不能在这?”
他在苏家的小辈里,排行第三,这屋子里有姓两个苏的,李霆为了区分,特地喊他苏三少。
然而这称呼,引人另一位苏家少爷嗤之以鼻。“什么苏三少?一个跟苏家断了关系的家伙,也配叫苏三少?”
李霆“哈哈”一笑,尴尬地摸鼻子。
林舟皱眉,看苏澹的眼神不善。
苏凌被嘲,波澜不惊地道:“像苏家这样的暴发户,在S市的豪门世家中,连前十都排不上,苏三少这个称呼,确实配不上我。”
“你——”苏澹冷哼,“靠男人上位的废物,算什么东西?”
苏凌面不改色,微扬下巴,漂亮的桃花眼微眯,显得格外傲娇。“你这是羡慕妒忌恨吗?”
“哈?”苏澹不可思议地瞪他,“我妒忌你?我闲得蛋疼才会妒忌一个去乡下干农活的泥腿子!”
苏凌勾起嘴角,笑得帅气,“我老公疼我爱我,每个月给一百多万的零花钱,实在花不完,只好拿出来做慈善了。不像某人,每个月挖空心思地向长辈要钱,长辈要是给得不多,躺地上哭天喊地的耍无赖。”
“闭嘴!”苏澹脸色铁青。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十岁还不懂事,向父母要零花钱,父母只给了一万,他嫌少,就坐地上哭了,结果被苏凌无意间撞见,记了这么久,时不时地拿出来嘲弄。
苏凌摊摊手,一脸无辜。
以前在苏家,苏澹就和苏凌不对付,两人经常斗嘴,苏凌和蔺封结婚后,他们在别的场合遇到,苏澹都会故意冲上来冷嘲热讽,偏偏苏凌不是省油的灯,反击得毫不留情。
“咳咳——那啥——我们还换不换衣服?”一旁围观的于强适时地出声。
乔正文打团场:“换,当然要换!上周我们还没分出胜负,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打败你!”
于强道:“行啊,谁怕谁?对了,温西呢?要不要也来比一场?”
他侧身,露出站在最外面的俊逸少年。
温西原本躲在他们身后看戏,听到于强的话,乖巧地应道:“于哥和乔哥先比,我排后吧。”
接着,他目光热忱地望着苏凌,礼貌地道:“你好,苏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苏凌淡然地触上温西的目光,轻蹙了下眉头,不咸不淡地道:“你好。”
林舟左右看了看,诧异地问:“你们认识?”
苏凌道:“嗯,有过一面之缘。他的爷爷和我的二爷爷有点渊源。”
作者有话要说: 呃,每次修都要修一个多小时,泪奔一下。头发越来越秃了。。
第51章 网球友谊赛
“哦,是吗?那还真巧了。”林舟露齿笑。
白温西,最近在上流社会很活跃的一个华侨,与多位富家公子关系亲密,经常和李霆混到一起,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广交各色人物。
林舟会注意到他,是在某次慈善宴会上。宴会出席的人来自社会各个阶层,少年不知经谁介绍,与某位权贵相谈甚欢。
那位权贵林舟认识,在海关工作,年纪轻轻,身居要位,平时眼高于顶,难以相处,当时却对一个少年亲切有加,挺出人意料,勾起了林舟的好奇心。于是他动动手指,用电脑一查,查到了少年的资料。
白温西的祖父竟是M国著名的华侨国画大师白瑾成,而白瑾成的父亲是白瞿,六十年前他携家带小逃到M国,四十多岁白手起家,创立了世界五百强W·T集团,子公司遍布欧美,唯独不曾涉及Z国。
如今Z国政策开放,许多那个年代逃出国的人回国发展,白温西此次随祖父归国,显然有投石问路之意。
难怪他挤身上层社会,与各界人士交好,原来是为W·T集团进军Z国作准备。
不过,上层社会也分等级,像李霆这样的二世祖,在圈子里属于末流,搬不上台面,白温西搭他的线,只怕适得其反。
温西听站在苏凌身边的男子问起他,心思一转,笑容可掬地上前伸手:“你好,我是温西,来自M国,很高兴认识你。”
林舟慢条斯理地与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林舟。”
温西对更衣室内的□□味好像毫无觉察,扬着灿烂的笑容,热心地提议:“既然大家都认识,不如一起打网球呀?”
“跟他们一起打网球?”李霆提高声音,不敢置信地问。温西瞧不出苏澹和苏凌的矛盾吗?
“怎么?有问题吗?”温西不解地望着他。
问题?问题可大了!
李霆瞄了眼苏澹的冷脸,再看向苏凌,皮笑容不笑地说:“我怕苏……苏先生不会同意。”
温西道:“打网球人多热闹,分队比赛,更有趣,不是吗?”
李霆不断地朝他使眼色,偏偏温西视而不见,询问苏凌:“苏先生有没有兴趣和我比一场?”
他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都露出微妙的表情。
苏凌深深地看他一眼,嘴角徐徐上扬。“可以。”
林舟饶有兴趣地摸着光滑的下巴。
这个温西,挺有意思,呵呵。
十五分钟后,一行人换完衣服,背着自备球拍,前往比赛场区。
选中一个无人的球场,苏凌放下球拍,活动四肢,做赛前的热身运动。
林舟一边帮他拉筋骨,一边小声地问:“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苏凌不明所以。
林舟道:“别装蒜。”
苏凌瞥向与李霆等人站在一起的温西,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第一次在石溪村见面,我的农民装扮让他瞧不起了吧?”
林舟摇头:“应该不只这样。”
那少年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藏在眼里的妒忌仍逃不过林舟的火眼金睛。
苏凌和他不过是萍不相逢,为什么遭他嫉恨?提出网球比赛,简直别有用心!
另一边,李霆苦口婆心地劝温西:“要不……咱不比了吧?”
温西轻盈地蹦跳着,给自己热身。“为什么?友谊赛而已,他也同意了,不是吗?”
李霆为难地说:“你不知道苏凌的实力。”
于强附和:“是呀,是呀!苏凌的网球打得不错,在俱乐部的排行名列前茅。”
温西自信地道:“我在M国参加过青年赛,得了个亚军,和业余的人比赛,绰绰有余。”
自从祖父想让苏凌继承W·T的股份后,温西心头就扎了根刺,恨不能把苏凌踩在脚底下贱踏。然而,查了他的信息,得知他不仅是苏家少爷,还是蔺氏集团总裁蔺封的伴侣,温西妒恨得差点咬断了牙根。
怎么会有人的命这么好?
什么都不用做,便拥有一切,连祖父都上赶着给他送财产!
前些天,他帮农民带货上了热搜,好评如潮,扎痛了温西的眼,压不下妒忌之火,温西花钱请了水军,联合林云的极端忠实粉,故意带节奏抹黑苏凌,可恨被蔺氏集团的公关团给压下去了。
凡是对苏凌不利的消息,要么被夹,要么被删,要么反遭水军围攻,最后不了了之。
温西咽不下这口气,一直想找机会压他一头。今天他们在网球俱乐部相遇是意外,机会难得,怎么能轻易放过?
网球是温西的强项,在比赛中羞辱对手,他驾轻就熟。
李霆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M国青年赛亚军?那含金量很高呀!”于强惊讶地说。
苏澹坐在椅子上,拿着一瓶矿泉水,拧着盖子道:“苏凌的实力不容小觑,你和他比赛,绝不能掉以轻心。”
“好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