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向燕时梨的目光带了点担忧。
祁禾别琢磨出来了,这一个两个的,全都站在燕时梨那边,唯恐被自己说了的二少爷受了一点点委屈。
他们从小到大的友谊,倒真是比不上燕时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
照他们两个的说法,如果他祁禾别继续不饶人,那就是他的不是了。
祁禾别承认,他是有点故意找燕时梨茬的意思,但还真没想过自己哪哪不如燕时梨,连个替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心里莫名其妙的更不爽,对燕时梨的意见一下子变得更多,恨不得他立刻消失在自己眼前,多看一秒都是在污染眼睛似的。
可他也不是一个不懂眼色的人,怎么说和燕家还在合作当中,往后或许还会在燕家拉更多资源,要真闹掰了倒有点得不偿失。
所以祁禾别决定敞开胸怀一次,他收敛了身上的寒意,眼睛看着燕时梨漫不经心道:“那...看来是我多心了。”
见祁禾别不再找麻烦,几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韩浪坐回了位置上,故作压低了姿态和祁禾别说道。
“梨梨他以前生了场大病,身体不太好,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方便,禾别你以后就多多担待点。”
“是么,我还以为他跟我一样,是少爷脾气太大呢。”祁禾别揶揄道,转开了在燕时梨身上的目光。
倍感压力的视线不在了,燕时梨紧握着的手才敢稍稍放松了点,他刚刚觉得很冷,脸色还带着点紧张过后的苍白。
“小梨确实有不少少爷脾气,但是多顺着点就好啦。”江乐直言不讳,毕竟以前祁禾别就领教过燕时梨尖酸刻薄的脾气,但那时候他根本不当回事,照样把人好好宠着,再宠坏点都没关系。
虽说现在不太一样了,但早点知道并适应适应总没错。
祁禾别笑了笑没说话,他们这群人哪一个不是被捧着长大的,各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自己圈子里玩着不太显,一有外人就暴露出来了。
见他们几个这么护崽子一样护着燕时梨,祁禾别心底的那点新奇更甚,不是很明白燕时梨身上有什么魔力,能让这几位大少爷顺着他。
不过他倒没那个八卦的心,除了觉得有点稀奇,就不再剩什么了,况且他还不是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
晚上不宜吃太饱,几人堪堪吃了几口便停下了筷子,祁禾别叫了外面的刘蕊进来。
刘蕊安排了好几间房,说要带着他们去休息。
她又问了他们需不需要女孩子们过去伺候着,意思是什么再明显不过。
韩浪和江乐都表示没兴趣,左竞年更是不用说,他洁癖很严重,从来不会乱玩,而祁禾别眼神在燕时梨雪白的后脖颈上略过,也摆了摆手拒绝。
他们没走多远便碰上了一些人,韩浪他们做生意的认识,于是停下了寒暄了几句,那人便问道要不要一起玩会儿。
几人没拒绝,毕竟这时候回去休息的确太早了,随即应了下来。
左竞年和燕时梨完全没兴趣,他们没生意要谈,所以准备先离开了。
燕时梨把韩浪的外套还给他,韩浪接过后又揉了揉他的脸颊,被燕时梨皱着眉一巴掌拍开。
韩浪笑了一下,说道:“早点休息,去吧。”
燕时梨转头跟着左竞年走了,路过祁禾别身边的时候心脏颤了一下。
他的脚步没有停顿,也不敢抬头看祁禾别,只能压制住心里的那点涩意,祈祷韩浪他们能够看管好祁禾别不要乱来。
祁禾别同样没有看燕时梨,他一只手掌放在口袋里,神情闲适,满身矜贵的和一位老板讲话。
他们一个是状似不在意,一个是真的不算在意,终究是没有连在一起的心,
第29章 我不喜欢欲擒故纵
夜晚的凉风裹挟着细如银针的小雨,周围的树丛伴随着阵阵微风发出‘沙沙'的响动,长廊上一个个散发着暖黄色的小灯照耀在行走中的人身上,打下一点剪影般美丽的影子。
燕时梨穿的不多,剪裁修身的黑色裤子,天蓝色的衬衫外搭了一件针织外套,他捏了捏自己冰凉的指尖,呼了一口气。
“很冷吗?”左竞年偏头看了看燕时梨,蜷起手指轻触了一下他下颚线的位置,和自己的手指一样凉。
“还好。”燕时梨摇了摇头,他只是有些不适应这山里的湿冷。
两人沉默的走着,很快便找到了准备好的房间,他们刚好住在隔壁,左竞年便跟着进了燕时梨的房间。
屋里布置的比较典雅素净,低矮的床放在靠窗的位置,窗台上放了几个玻璃瓶,里面装满了细细碎碎五颜六色的亮片,插着几朵手工制作的花枝。
燕时梨放松了身体,坐在了编织式的米色吊椅上,他半睁着眼睛看着左竞年坐在了坐垫上,没说话。
刚刚离开的时候左竞年让刘蕊吩咐人做碗热粥端到燕时梨房间,没过多久便送了过来,左竞年把它放在小圆桌上,让燕时梨过来喝点。
燕时梨身体有些累,不太想动,磨磨蹭蹭的不肯下去。
“快点过来喝点,看你吃完我也得回房间。”左竞年无奈道,他觉得燕时梨还像是个孩子,总是这不愿那不愿,反抗心思很严重。
“你放那,我会吃的。”燕时梨瞥了一眼粥,感觉自己喝粥喝的味觉都快要消失了,他虽然从不贪嘴,但也受不了日复一日的吃着那些清汤寡水。
左竞年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了身,他临走前又嘱咐了一句:“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没吃可别半夜疼醒来找我。”
见他终于出了去,燕时梨撇撇嘴,闭上眼假寐了一会儿。
房间里亮着暖色的光,一个红色盒子里冒出点点白烟,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让人止不住的懒散。
燕时梨没打多久的盹儿,他起来的时候粥已经没有冒着热气了,他过去坐在圆形坐垫上,用勺子搅了搅。
粥还有点温热,燕时梨喝进去三分之一便放下了,他又坐着玩了会儿手机,然后才站起身把碗端了出去。
送东西过来的人还在守着,燕时梨把东西交给他便打算转身回房。
身后响起脚步声,皮鞋和木板碰撞发出的声音有些别样的清脆,燕时梨还没来得及转身去看,便被人拦腰抱了住。
不算太熟悉的味道钻入鼻息,是隐隐约约的薄荷味,冰冰凉凉的及其淡雅,其中还有点微醺的甜酒味,味道不大。
燕时梨有些愕然,不太清楚祁禾别怎么回来的这样早,甚至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抱住自己。
明明今天跟他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嘴里没吐出过一句好话来。
更是恨不得将他咬碎嚼烂,咽进肚子里才好。
“怎么还没睡,在等我?”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像极了蛊惑人心的海妖在吟唱,说话时喷洒出来的热气贴在燕时梨的脖颈处,令人有点微颤。
这句话燕时梨在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听过,那时他在诱惑祁禾别,所以很乖顺的如了彼此的意。
但是现在算是什么回事?难道祁禾别照样认为自己在勾引他?可他不是很讨厌自己吗?
燕时梨心里止不住的疑问,他难得反抗的挣了挣,从祁禾别怀里退了出去,不明所以的看着身边的人。
“你在说什么?”他觉得很奇怪,被祁禾别的态度搅得云里雾里。
“你都跟着韩浪他们找到这里来了,不是为了我?”祁禾别嗤笑一声,对燕时梨的疑问有点好笑,他嫌弃道,“别吧,我不喜欢欲擒故纵。”
燕时梨依然是一脸的懵然,他的确是为了祁禾别才来这里的,但倒没想着再次勾引他上床啊,只是觉得能刷点好感罢了。
“你不是讨厌我吗?跟我上床是要和我结婚的,你...又愿意了?”燕时梨盯着他,不再迂回,其实他自己也不想那段视频派上用场,如果大家彼此自愿当然是最好的。
“你开什么玩笑。”祁禾别立马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他是不想负什么责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上床了就得结婚,大家解决欲望各取所需不是挺好的嘛。
他承认,自己对燕时梨的脸和身体的确兴趣很大,所以才提前回来找他,想着再回味一下上次的滋味,毕竟之前那次他有点迷迷糊糊,根本没咂摸出味。
但绝对没有要娶人的意思,甚至是无比嫌弃老是提起这件事的燕时梨。
“那既然这样,我不同意和你上床。”燕时梨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祁禾别黑了脸,对燕时梨的顽固反感至极,他眼里一片阴翳,出口讽刺道:“那你上次为什么爬我的床?本来就是一骚货,现在装什么清高。”
他刚才在酒桌上跟大家寒暄的时候脑子里挥不去的全是韩浪揉燕时梨脸颊的画面,他们每个人都和燕时梨很亲密,鬼知道他们对燕时梨那么好的原因是不是都上过燕时梨,不然干嘛无缘无故对他那么宠溺。
最后越想越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就是心口一窒,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烦闷的很,于是便提前离了场。
燕时梨对祁禾别的话震惊不已,他猛然冷眼看向了祁禾别,浑身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一样刺骨的寒,对他的言论感到既难过又生气,心想他还真是打扮的人模狗样,其实不过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主。
“第一次我在你身上寄予了希望,以为你会是个负责人的人,结果让我大失所望,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第二次找你?”
燕时梨的声线本来就细,冷着声音说话的时候有些尖锐,是很高傲的姿态。
他的脸色很难看,即便是站在暖色的灯光下都是让人感到寒意的气势凌人,再次开口的声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反讽道:“一百万,拿去买块表我都觉得丢人。”
“我堂堂燕家二少爷,难道是我贪你那点破钱不成?”
第30章 以后少来招我
檐杆上挂着的风铃不间断的响着,与室内里寂静无声的状况有着天壤之别,只由一根铁丝吊着的球形玻璃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照耀的整间屋子都有一种秋天般的萧瑟。
已经说出去的话没了半分反悔的余地,燕时梨瞪着一双柳叶眼,心里其实有点懊恼自己的冲动,毕竟这样只会加深他与祁禾别的矛盾,让本来就有误会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不过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燕时梨爱憎分明,对于触犯到自己的事情向来会直接反击。
看起来安静温和的人,内里其实自私又冷漠,他睚眦必报,容不得别人冒犯自己一句不好。
可是祁禾别每次都精准踩雷,他那已经不是在冒犯,而是在侮辱了,燕时梨就算再喜欢他,也是有尊严的。
显然,听了燕时梨反驳的祁禾别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眼底一片阴翳,嘴唇紧紧抿着,可怖的眼神恨不得当场将燕时梨撕碎。
他是午夜森林里的捕猎者,眼睛一刻不离的死死盯住自己的猎物,等待着时机将其捕获。
而被盯着的燕时梨却丝毫没有惧怕,他冷冷的看着祁禾别,气定神闲的与他交锋。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祁禾别收敛起了自己像是含了冰渣子的眼神,重新恢复成了那副漫不经心矜贵怡然的模样。
他轻飘飘的转开自己落在燕时梨白皙脸上的目光,把手放进裤子口袋里,冷哼了一声,然后淡淡的开口。
“既然这样,那请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祁禾别说完突然凑近燕时梨,两人鼻息交缠,他蜜糖色的眸子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像是玻璃罐里装的琉璃珠,令人移不开眼球。
身上微微的甜酒味莫名让人心慌,却很快又被那股清清凉凉的薄荷味压平,整个人被另一个人的气息包裹住的滋味非常奇妙,让他们显得像是一对最亲密的恋人。
燕时梨堂皇的把身体往后退了退,看着祁禾别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松软,他下意识咬住自己的下唇,心脏开始紧张的加速跳动,连呼吸都变得轻巧起来。
被咬住的唇瓣放开时有点充.血,变得殷红,很快又褪成了自然的桃粉。
祁禾别垂下眼帘在燕时梨的唇瓣上扫过,心里又泛起一波荡漾,燕时梨完全是按照他最喜欢的样子长得。
无论是看起来有些清清冷冷的柳叶眼还是粉嫩的花瓣唇,亦或是乖乖正正的脸部线条,每一处都让他莫名的心动,就好像他们本该为彼此欢喜,只可惜那性格却一点都不是。
他一直觉得燕时梨看起来有点熟悉,在看到燕时梨咬嘴唇的动作时忽然想起是哪里让自己感到独特了。
燕时梨和那个女人长得有五六分相似,那个为了钱甩了自己的贱人。
祁禾别心里冷笑,难怪啊,这么让他讨厌,原来根源在这里,他突然了然,便对燕时梨产生了一种古怪的心思。
“以后少来招我。”他语气带着点玩味,低哑的声线配上他那张令人目眩神迷的脸,有种说不出来的撩人。
祁禾别收回自己微微弯腰前倾的身体,面无表情端端正正的站直,有点生人勿进的气场。
燕时梨加快的心跳还没恢复,他刚刚一直怕祁禾别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声,然后来嘲笑自己。
他从前从未在祁禾别面前放下过姿态,即使是两人在一起之后,可能是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是难以改变态度的,所以他才会在刚开始决定录视频来威胁。
燕时梨不允许自己处于弱势,即使是装作一个样子也好,他后来一直在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么强势嘴硬,是不是就不会和祁禾别分开。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他就是太过骄傲自负,才将那么爱自己的祁禾别推远的。
现在他后悔了,便又来折磨祁禾别。
燕时梨是祁禾别人生中的扫把星,薛曼一点都没有说错。
“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