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庆之原本是拒绝的,临阵脱逃算什么?一看,是小个子啊,那就跑吧。
“别跑!站住!”
一伙混混追着卫庆之满街跑,一直追到街尾也不见停。
呵呵,不跑是傻子,等着被你们打死吗?
“哎吆哎吆,我不行了……呼呼……累死了……”
小个子整个人摊在地上,靠着墙角直喘气。卫庆之也累得不轻,坐到小个子身旁开始休息。
“哎,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我……出来散心的,你呢?”
“施粥啊,我家老爷大善人!”
小个子十分自豪,比着大拇指,卫庆之笑着把他的大拇指攥手心里了。
“哎,你拉我手指头干嘛啊?”
“你叫什么名字啊?”
“干嘛?”
“救你一命,连名字都问不得啊?”
“切,这就‘一命’了啊?”小个子嗤之以鼻,“我叫运至,那你呢?”
“你说你叫什么?”
“运至,时来运转,懂不?”
“哦……我叫卫庆,你叫我庆哥就行了。”
“得了吧,看你那样,指不定咱俩谁大呢!”
“你多大?我十八了。”
“虚岁吧?”
“……恩,你呢?”
“我也十八,咱俩同岁,别指望我叫你哥了。”
“看着不像啊……你几月份的?”
“六月的。”
“你那还是得叫我哥,我正月生的,哈哈哈哈……快,叫庆哥!”
“不叫,什么庆哥啊,跟情哥似的,难听!”
冬天的小风不急不躁的刮着,哎呀呀,春天不远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年一度的虐狗节又到了,万幸我不是一个人,因为我有你们呀づ ̄3 ̄づ╭?~
别误会,我说的是高数线代概率论
呵呵呵呵呵呵呵
觉得还行的话,记得留言评论加收藏啊亲们づ ̄3 ̄づ╭?~
第42章 皇子何时归
这边卫允之整日读书练功紧锣密鼓,那厢卫庆之成天跟在运至后面走大街串小巷,玩得不亦乐乎。几天相处下来,卫庆之越发觉得这个小个子可爱得很,实在是太和他的胃口了。
从小到大,除了卫允之,从来没有谁像运至这样叫他心生欢喜,也只有他们才敢对他露脸色,卫庆之觉得自己找到了真正的朋友,这样的友谊才是平等的、真实的。
“今天不施粥了?”
“朝廷的粮款拨下来了,灾民住的地方也解决了,咱们也该功成身退了。”
“吆,看不出来啊,你还会说成语呢!”
“少看不起人啊,小爷我也是读过书的人,不说学富五车,识得字还是不少的!”
“是是,是在下失礼了,还望小弟多多包涵。”
“去,谁是你小弟,莫往自己脸上贴金。”运至走在前面,朝身后的卫庆之招招手,“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儿哪有什么好地方,少唬我!”
“爱来不来,有本事别跟啊。”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出了城,运至闷头走路,也不管卫庆之身子娇贵,早在后面鬼哭狼嚎了。
“喂!你等等我啊!喂,走慢点儿会死啊?”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亏你长这一身肉,慢死了……”
“这是要去哪儿啊?你看看这儿,鸡不拉屎鸟不下蛋的,中午去哪儿吃饭啊,我这都饿得不行了!”
“饿了你就走快点,慢了没得吃!”
“搞半天你是要带我去吃饭啊?早说嘛,走走走,你怎么不早说啊?”
卫庆之一下子来了劲,脚下生风,居然反超到运至前面,时不时还停下来等他,最后干脆拉着他往前走。
“看到了吗?就那儿。”运至指着不远处炊烟缭绕的村落,脸上满是笑。
“这村子还行嘛,房子好像没什么问题。”
“恩,走吧,去我家。”
“你家?!!”
“对啊。”
“你不是……”
卫允之想说,运至只是个小厮,应当是卖身了的。
“我爷爷以前是老爷的师爷,我跟着少爷一起读书,没卖身的。”
“哦……”
“怎么了?看你这样还挺失望,怎么,原本觉得自己高我一等,现在不平衡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贸然上门,也没准备礼品……”
“得了吧,看得起你才带你去我家玩的,扯什么啊!快走,不然赶不上开饭了!”
运至姓刘,这村子就叫刘家村,没什么特色,普通的亲族聚居地,左邻右舍都沾亲带故的,一路上就听运至这个“二叔”那个“三婶”的叫,卫庆之就跟着笑,算作招呼。
运至的爷爷只有他爹一个儿子,不过他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姐姐已然嫁人,哥哥们也都成过亲了。一大家子感情好,至今没提过分家,还住在一起,这就造成了刘家大宅子如今的格局。
门口两条大黄狗,长得十分相像,运至解释说是一窝生的。大黄狗看到陌生人很警惕,但是因为运至在场,它们没有朝卫庆之吼。
“这狗真挺吓人的哈……”
“你怕狗啊?”
“没啊,我弟弟还养狗了呢!”
卫允之要是知道了得笑话死,他养的狗才那么丁点儿大。
“奶奶,我回来了!”
刘家人果然已经在吃饭了,老太太放下碗筷,十分惊喜。
“哎吆,小孙子怎么回来啦?这是?”
“这是我朋友,我带他来家里玩。”
卫庆之礼貌问好,又做了自我介绍,一副知书识礼的衣冠禽兽样儿,刘家人对他还挺满意,赶忙招呼着坐下吃饭。
“卫兄弟哪人啊?”
“东城人士。”
“哦,天子脚下,大过年的怎么跑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了?”
“走亲访友,路过,四处看看罢了。”
运至的大哥见状也不再问了,大家只管吃饭。
“爷爷呢?”
“床上躺着呢。”
“啊?爷爷病又犯了?”
“可不是嘛,请了大夫瞧,也瞧不出个新鲜来,还是吃以前的药。”
大家似乎习以为常了,运至很不舒服,爷爷很疼他,祖孙俩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吃过饭,运至去看他爷爷,卫庆之也去了。
刘老爷子年纪大了,头发花白,眼神也不行了,兼之肺不好,靠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响。卫允之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卫允之,小时候六弟身体不好,时不时病一回,最严重的那次小舌都给割了。
运至坐在床头跟爷爷说话,听他絮絮叨叨,要听话、要勤快、要诚实……
卫庆之还没见过运至这样安静乖巧的样子,虽知道他心性不差,却没料到他是个如此孝顺的好孩子,这下心里更是喜欢了。
“这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似的……”
“您确实没见过,他叫卫庆,是我才认识的朋友,今天带他回来玩的。”
“哦,卫庆,国姓啊?”
“……啊,恩。”
卫庆之支支吾吾也不知说什么,还好刘老爷子没怎么在意,问过就算了。
运至本想吃过饭就回去的,这下决定还是在家住一晚。卫庆之下午离开了,临走前跟运至说明天会帮忙找个相熟的大夫给他爷爷再看看,运至将他送到大路上,两人便分别了。
第二天一早刘家来人了,却只是个背着药箱的年轻大夫,不见卫庆之。
“卫公子已经启程回城了,只因走得匆忙,来不及当面道别,他让我代为抱歉。”
这年轻大夫是随行的太医之一,被卫庆之留下来专门给刘老爷子看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