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了,二师弟你居然如此地没有内涵枉你整天做出一副深沉的样子大家都被骗了其实你沉默着低头苦思的时候根本什么都没想吧其实你沉默地对月凝望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想吧
正要张嘴说他几句,却见他一打马跑到前面去了,我连忙轻挥马缰去追他,奈何二师弟之后一直都拼命打马向前跑,我怎么也找不到机会和他说话了。
约莫跑了几个时辰,才又见到了城镇,我累得全身发软,眼巴巴地盼着休息,好在二师弟大发善心,骑马进城找了家酒家门口停下,他动作潇洒地一跃下马,随手将缰绳交给小二,便踱步走了进去。我在他身后,嘴里发苦地看着店小二满面笑容地招呼说“这位大侠,您下来休息会儿吧,马匹交给小人照顾便好,呵呵。”
我哭丧着脸“等一下。”而后慢慢地抬起腿翻身,动作僵硬地从马背上趴着下来。也不能怪我,在路上颠了这么久,我全身的骨头都快颠散了,二师弟跑的这么快,害的我唯恐追不上他,都不敢慢下来一点,真是一点也不体谅年纪大的人
店小二大概从没见过这么不中用的大侠,临走的时候还好奇地瞥了我一眼,明明那眼神没有一点恶意,却看得我简直只想找个洞一头扎进去。我缓慢地走进那间酒家,一眼便望见二师弟大马金刀地坐在大堂正中央,他似乎是已经点好了酒菜,只悠然等待着,桌上摆了一小壶热茶,他正举着茶杯慢慢小口抿水。额头低垂,嘴角带着刀锋般的寒意,明明是不甚豪华的小酒馆,环境嘈杂简陋,喝的也是最便宜的茶渣,他整个人却显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来,与周围那些粗豪的江湖汉子自然而然地区别出来,简而言之就是传说中的“好有深度啊”。
因为之前种种原因,我心带怨恨地走过去,哼哼两声“其实你什么都没在想吧”
二师弟抿着茶水不吭声,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是我一直没办法对付的,好在这时候点的菜上来了,我连忙低头开吃。
饭菜不多,味道也没有谢家的好,但是劳累了一天,还是会吃的很香甜,我头也不抬地胡吃海塞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才发现二师弟好像不大饿的样子,吃起饭来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与他平日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见他面色也没有什么不对,也就随他去,这时邻桌的人一些话正好飘进耳朵里。
“你们听说了吗”有一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嗓子道,明明周围声音嘈杂,他的话却被我听得清清楚楚。心知这样的开头都会伴随着什么小道消息,我假装吃馒头,努力竖起耳朵偷听。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一个大胡子不耐烦地说。
你干嘛破坏人家的乐趣果然那先前发话之人露出败兴的表情,好在还是乖乖说了下去“一个月之前的武林大会,你们都知道吧白道各派齐聚,那阵势真是啧啧,气派极了结果没想到啊,没想到”
大胡子再次不耐烦“你当别人不知道哪不就是正要竞选盟主的时候,有个从前被灭门的什么教跑出来出来捣乱了吗那是什么教来着苍苍”
旁边的人适时地补充“苍灵教。”大胡子瞪他一眼“我知道就是这个听说那邪教的人嚣张至极,武功深不可测,居然单枪匹马地闯上叶山,然后又轻轻松松地全身而退山上那么多人全都拦不住他”
苏墨洵才不是单枪匹马我心里嘀咕。二师弟在一边慢慢地夹着菜,面上毫不在意,但是我知道他也在听。
几个人感慨了一阵魔教教主的可怕,第一个人很快又开始嘀咕“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个你们大概都不知道,这消息都被封锁住了,当时在山上的某个门派的掌门,被那个教主给掳走啦”
原来你要说的小道消息是这个,我觉得脸上有点发热,真是丢人啊,丢人,不过我也不觉得这事情真的能被一直瞒下去,这次确实给师门蒙羞了,回去一定会被师叔骂啊
有人诧异地说“那魔头为何要掳走一派之主他想逼迫人家拿出武功秘籍”
那人笑了“你可不知道,那位掌门是新近才当上的,也就二十来岁年纪,可不像那些胡子一大把的老头,长相么,自然也是哼哼。那个魔教教主,风流之名可是传遍江湖啊,好像还最喜欢块头大、虬髯胡的男人,他这么当着大家的面把人抢了回去,还不是做那个用”说罢,几个人嘿嘿发出心照不宣地笑容。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今天算是明白了。
我低着头,简直想把头低到自己眼前的碗里去。还好他们还没有说出那人姓名,要不然我大概会直接撞死在大堂里吧。
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二师弟握筷子的手抖了一下,他的剑系在腰间,我莫名感觉有些紧张。
这时又听另一个声音说“我可告诉你,这事情还有后续呢。”
其他人表现出兴趣,这个略显尖细的声音说“说来话长,当年这苍灵教被灭,其实都是因为他们教里有一本武功秘籍,听说厉害的要命当年攻破魔教总坛的时候,有七人将那东西分成几份各自保管”
这下我惊愕地抬起头,二师弟不是说这些事情只有少部分人直到么,为何竟已经流传到这小小酒肆之中
只听那人详细地讲述了当年之事,虽然有些细节有误差,大体却是事实,我脑子越来越乱,这般紧要的话传了出去,也许会发生最可怕的事情
旁边那桌话音稍落,静默片刻后那大胡子说“哼直到又有什么用,拿着那东西的不是武功高强的死贼秃,就是武功高强的老不死,其他人谁有那个命去要”
那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笑道“话不是这么说,你道我为何说起他,只因我得到了消息,那被苍灵教主抓走的掌门,最近居然被人救出来逃了,还带着从教里带出来的神功残卷,这魔教上下,都疯了一般地找那人呢我们虽然打不过那些前辈名宿,还怕一个年轻人若是真能抓到了他哈哈,真是天上掉下来的财宝啊”
我打了个哆嗦,耳边是那些人高兴的声响,有人问那携宝之人可有什么特征,只听他说“这只听说是个青年人,不过既然曾经干过那事,想必应该长得很艳丽才是,弟兄们发现那些唇红齿白,行踪诡异的小白脸,盯紧了便是。”
哦那我其实可以不用担心了我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呼完,只听“哐当”一声,隔壁的桌子被人掀了,我定睛一看,对面的二师弟不知道啥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站在旁边,长剑在手,一脚踏着被掀翻的桌子上,冷冷地看着那群惊呆了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最近收藏一直掉泪,果然更的太慢,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吗我要日更
暴起
这么一闹,四周担心被波及的普通客人都赶快抱头走人,倒是店小二显得不大惊讶,弱弱地说了一句“毁坏的东西要赔的”就缩到柜台后面去了。
那群江湖人似乎也是老手,乍惊之后,很快便反应过来,纷纷拔出自己的兵器迎上前,二师弟带着几乎是轻蔑的表情挨个打量他们,几乎立刻激怒了那个为首的大胡子,他恶狠狠地吼道“你是什么人,敢在爷爷的地盘上找死”
二师弟慢慢拔出手中的剑,剑锋映出凛凛寒光,渗人的不行,他垂下眼睛盯着地面,任凭那些人叫骂却巍然不动。我看着他,突地一怔二师弟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仿佛害怕到了极点似的。
但是他又不是第一次和人打架,如今仅仅是面对几个小混混而已,为什么要害怕呢我迷惑了,却见当中有个人眯起眼睛,小声问那个白面中年文士道“成哥,你看这两个人像不像你刚刚说的那个”
我心中一惊,却见那人谨慎地摇摇头,还拍了一下另一人的脑袋,小声说道“你个笨蛋旁边站着的那个长相虽然还凑合,但是那种寒酸的气质哪里像一派之主了至于这边的一身煞气,一看就绝非正道人士,倒像是魔教的人,说他们拿着秘籍,你长没长眼睛啊”那被打了头的人委屈地退到后面,我低头一看,唔,确实这几天一直赶路,一身风尘,身上穿的衣服都没换过,委实说不上气派,心中一块大石落下。
此时店中情景有些诡异,二师弟低着头站在场中央,四周诸人手拿刀剑,却不敢上前,我无所事事地站在旁边,思考着如何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我们目前的身份,实在不宜大动干戈,但是要压制住二师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也实在很想教训眼前的这些人一顿。
也许并不是他们有多大的错,只是最近各种事情堆积在一起,压力太大,谁叫他们撞到枪口上呢,就随便教训下好了,我打算袖手旁观。
既然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发现了二师弟手在颤抖的事情,那些一直紧盯着他的人自然也能,就听那个大胡子忽地嘲讽地大笑起来“你们看,那小子还在害怕呢哈哈哈喂,小子,剑能握的住么就这点功夫,还来撩拨你爷爷”
我觉得有些不对,二师弟一直没抬起头,我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他的手颤动越来越激烈,他手上的青筋也越绷越紧,倒不像是害怕,而是要勉力压制住什么
我一惊,高喊一声“二师弟”然而已经晚了,那个大胡子踏前一步,带着自信的笑容挥出手中那柄弯刀,二师弟手中亮光一闪,也看不清是如何出手的,只能看到下一刻,那大胡子的手臂已经被削断,连着刀一齐落到了地上,喷出一阵血雨。
那人似是没反应过来,笑容仍留在脸上,他踉跄后退几步,片刻后才懂得捂着断臂惨呼。
几滴血溅在二师弟脸上,他抬起手抹了抹,却将半个脸都染得一片鲜红,表情平淡,眼中却凝固着我从未见过的亮光,那是幽冥一般的火焰,是暗暗燃烧,终有一日成燎原之势的怒火
糟了见剩下的人被骇的连连后退,我连忙冲上前,随手抢过一把剑。那白面文士似乎尚未被吓破胆,还勉力做出笑脸道“我们兄弟可是有什么举动唐突了大侠小人们知道错了大家和气为重,有什么事情先停下来慢慢谈”
“晚了。”我听得二师弟一字一句地说,“你们全部必须死”
话一出口,在场之人全部变了脸色,那些人自然是觉得自己小命堪忧,我却一下为二师弟提起了心来。
他虽然脾气不好,但绝不是嗜杀之人,今天那些人固然应该教训,此时此景却已经过了界限眼前这人脸庞被鲜血沾染,身上带着浓烈的杀气与血腥味,眼中布满血丝,全是对周围人的强烈愤恨,哪里像是我的二师弟
恐怕是那个发作了我一咬牙,叫道“其他人都快走”便举着剑冲上去,只是面对二师弟,明知他可能已经失去了神志,还是自然而然地使出杀伤力不强的招数。结果,被他利剑大力一拨,“叮”地一声那剑刃上就开了一道缺口,我也险些跌倒在一旁。
他看了我一眼,扭过头说道“走开,不关你事。”
虽然被他凌厉的气势刺得心中十分害怕,我还是差点给气笑了,没关系那你冲出去急吼吼地舞刀弄枪地是为什么啊难道不是因为听不得有人诋毁我的名誉吗应该是吧好吧,可能确实不是,只是你自己一时气血失调想找人出气,但是你是我师弟,我怎么能看着你妄造杀孽
我拦在他面前,那人冷冷望向我,竟直接向我出剑我不甘示弱,用那把破剑还了回去。一时间,我们俩也不顾旁人,自行斗了起来。
即使是面对我,二师弟的招式仍旧狠辣,没见留情。我越来越急,也越来越生气,二师弟怎么能这样对我好歹我们有同门之谊,挂着师兄弟的名分,他出剑怎能如此凌厉,只像是要将我立毙当场一般。
莫名的,我想到了那时二师弟在对上谢将陵时使出的剑法,那招式精妙,也算是颇具威力,心中一动,我便用出了第一招“飞花落叶”,正是我想出来的名字,我们两人曾经一齐创造出来的。
他的神色未变,手下却似乎缓了一缓,我见这招真的有门,干脆将记忆中的那套剑法用了出来,一招连着一招,未有丝毫改动,虽说有记忆模糊的地方,真的用起来,却也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
我看到他原本狂乱的眼神渐渐清明下来,他猛地停下动作,按着自己握剑的手,我收势不及,剑在他手上划了个口子。
连忙丢下剑跑过去,抓住他的手问“没事吧唉你、你回过神没”
他带着一些茫然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堂,以及他抽出自己的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看着那片血红,而后抬起头,猛地推开我“大师兄,你”
我奇怪地看着他,这人说我干什么,明明是自己比较危险吧。不管他的反应,我硬是拉住他的手,将他那把染血的剑胡乱擦了擦收好,说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看了一眼那个倒在血泊中已经晕过去的大胡子,又高声对藏在柜台底下的店小二说“快点去请个郎中来看他吧”
二师弟似乎沉浸在震惊中恢复不过来,我只好拉着他来到门口,迅速上了一匹马跑掉,趁着还没惊动官府,一路直奔出了城门。
刚才我顺势探了探他的内力,果然真气到处乱窜,他的丹田现在一片混乱叹了口气,走火入魔什么的,没有预兆,没有解决方法真是麻烦啊。
疗伤
出来的匆忙,只牵了一匹马,我和二师弟共乘一骑,因为担心他虚弱,本来想让他坐前面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还是坐在了我身后,搂住腰,头倒在我的肩上,半昏半醒。我不敢在城中多做停留,放马一口气径直沿街出了城门,二师弟手上鲜血淋漓,随着颠簸一滴一滴流在地上,着实令得半路上的人好一阵惊慌指点。心里知道那些不是他的血,我却还是忍不住一阵一阵地心慌,好在很快便跑到了没有人烟的郊外,怕他伤势加重,我便勒马放缓了速度,试探着将真气输入他体内。我一边输一边想,虽然饭吃到一半便不得不落荒而逃,但是幸好开始吃的够多,现在肚子里感觉很充实,不然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气力给二师弟疗伤呢
只是将内力缓缓探入,却又发觉他体内那股真气四处乱窜,着实厉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此时二师弟靠在我后背的头缓缓抬起,我听见他说“往那里走。”他抬起一只手,指着路边一座破庙。
我踌躇了一阵,见身后也无官府的人追来,心中一定,于是转头向那处走去。
这破庙也有好一阵年头了,外面看来便是断壁残垣、杂草丛生,一片荒芜景象。我见二师弟已经能自己坐稳,就下了马,牵着它从墙上破洞进到庙里去,里面到处是蛛网灰尘,那尊木雕的土地爷像早已经面目模糊,供桌上也一片狼藉,一看便知废弃已久。但中央一块空地却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稍微干净一些,地上还有火堆的残余的黑色痕迹,旁边还放着一个破蒲团。我心想也许是某处的流浪汉曾经在此安身,但看情形也好久没有来过了。于是放心地将脱下来外衣,扶着二师弟躺到地上。
我见他面如金纸,脸颊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呼吸急促不稳,叹了口气道“二师弟,看来我只能用输真气给你疗伤了。”
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只是身体一阵痉挛,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看得一阵心疼,又不想让气氛显得太沉重,就胡扯道“不过我功夫不大好,这个乱输真气说不定我们就一起死了,哈哈你说要是被人发现我们面对面一起死掉的尸体他们会不会误会什么啊哎呀这一点也不好笑嘛。”眼见二师弟越来越抑郁的神色,我讪讪地挠挠头。
他现在强自压制乱窜的真气,经脉损伤极大,刚刚在酒馆中一片杀戮之气,恐怕也是被此激发了凶性,神志不大清醒。若是被扰乱了气海,真气逆行什么的,谢将陵谢大侠的昨日就是二师弟的明天。
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个局面,但是真的没想到会发作的这么快,又不知道何时能够停息,我撕了片衣袖给他擦汗,心里暗暗思索。唯今之计,我只能试着将那股真气导回正途来,本门内功精纯,二师弟和我练的又是同一路的,应该真的能有点效果。
只是心里到底有点害怕,这种事做起来极为凶险,万一我定力不够,不但没有主导反而被那真气扰乱,两个人一起走岔了我是不是先留下份绝笔书说明我们是因为疗伤死的,恳请好心人运回尸体之类的啊
二师弟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开口之后声音略显干哑“别管,过一会儿便好了。”
我一愣,随即紧紧盯住他“是不是已经不是第一次啦”
他抿抿嘴,扭过头不看我,于是我明白了,扭着他的脖子转回来脸“不是说一有预兆就告诉我吗,干嘛什么都不说”
二师弟说“睡一觉就过去了。”
别睡啊真气岔行能睡着吗等一下,也就是说某天夜里在我沉浸在梦乡中的时候,你一个人在独自苦苦挣扎要不要这么抑郁啊二师弟
只是看着他痛苦却倔强的眼神,我却说不出更多责备的话了,只能挥了挥手“算了,叫你不说,唉,出事了吧现在还要我这个最不中用的人救你。”
他说“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不然我”声音很苦闷的样子。
我听得倒突然觉得很新奇,二师弟罕见地流露出感情鲜明的一面,比他平时“根本看不懂什么表情”的石头脸和“根本不想去看他的表情”的冰山脸好多了。更是难得会显出有点脆弱的样子,看得我心里一阵乱抽。忙安慰他道“没关系,我可是你师兄,能丢下你不管么虽然你现在脑子是有点奇怪,但是我才不会害怕你,毕竟你武功可能是高我一点点,但是你发起疯来我是不会和你硬拼的,足够有余力逃跑,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会伤害谁啊。”
我自觉这番话说的十分诚恳感人,简直是天下师兄的楷模,武林同道的表率。果真二师弟听了之后一言不发,紧紧咬住牙根,我见他应该是默许了这种行为,于是乐颠颠地搀起他的后背,扶着他坐到垫子上去。我也在他对面盘腿坐好,正要运气,却听二师弟忽然说道“刚刚在酒馆听到的,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早在路上思考半天了,闻言脱口而出道“有啊苏墨洵这厮实在太狡诈了那则有人携着万法神功逃出魔教的传闻,明摆着就是他散布的,为的就是折腾我们,这人心肠实在太恶毒了,恐怕我们暂时不能露出真面目了还有,为什么我成了魔教教主的男宠要当男宠从各方面来说也是他比较适合当我的”
后面的话是不小心说出来的,二师弟听了倒是真的一怔“为什么”
我见他眼睛一片血红,头上青筋暴起的时候还有空暇好奇这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又不想耽误时间,伸出右掌与他右掌相对,语速飞快地说道“因为他长得比我好看男宠不好看当什么男宠啊好吧他的武功可能强一点但是我也不是很差再说我也是一派之主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有男宠啊”
“哦,知道了。”二师弟淡淡地说,这内功运行之时需要全神贯注,而后我们便都不再开口。
云潇门在江湖中以剑法为长,但本门内功心法却也不弱,只是因为讲究练功者心无旁骛,需要静下心来勉力修炼,并非可以一蹴而就的,进境也不快,所以便没有什么名声。师父很重视我们的内功进境,每天都要督促,我又不喜欢动,所以内力倒是还算精纯。只是尽管已经了解到了二师弟的情况,内力入体仍旧觉得很辛苦,不多时我便感到额头上渗出一层汗。
我强行用柔和的内力化去一部分戾气,又勉力将那股乱窜的真气导回经脉,当真是累的如同老牛拉车。二师弟也很辛苦,他体内被这好几股真气乱窜,可比千刀万剐之刑,要是换了我早就痛得叫出来了,这人却是哼都不哼一声。脸却越来越红,嘴唇都被咬破了。
两人真气互相流转,其实也是一件感觉奇妙的事情,似乎心灵相通一般,不用多言,便知对方意欲何为。感觉到他的真气沿着膻中、鸠尾穴、巨阙、神阙穴向气海走去,我缓缓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内力渐渐平息下来,睁开了眼睛。
二师弟脸色变得有点红润,表情似乎也平静下来了,只是呼吸却仍旧急促,我想大概是真气震荡还没完全平复,也没担心,见他嘴角一片鲜红,不知道怎的就伸手去摩挲他的嘴唇。
二师弟睁开眼睛,微微一怔握着我的手,而后突然凑了上来,用他的嘴唇堵住了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突然神展开一般的感觉
情乱
我突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初我们在谢家庄时,曾经无意中撞见谢庄主新纳的一名小妾神秘死亡的尸体,因为后来又引出一连串事情,她的死倒是被淡忘了。现在想来,那天我们一不小心在别院听到绿珠的叫床声,应该走火入魔之后的谢将陵偷私下与她幽会发出的。从谢将陵对待谢诗倩的行为能看出,他后来心性日渐暴虐,对男人来说,性爱和暴力也许从来都是相随的东西。绿珠的暴毙,很可能是在谢大侠与她欢好时受什么刺激将她掐死。
这么代入一下的话,二师弟就是谢将陵,但是绿珠这个角色怎么会轮到我啊
经脉受损,内力不足的时候,心神本来就容易收到影响,产生乱七八糟的想法。而刚刚我为二师弟疗伤,真气似乎又冲过了一些可以激发欲望的穴道,情欲勃发之下,也不知道将我当成了谁,所以他突然做出这种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我努力安慰自己。
二师弟性子虽然冷硬,嘴唇却很软,那柔软的两片贴到我唇上之时,我脑袋里已经一片空白。待思考完了上面那一大堆之后回过神,不知道怎的已经被顺势压倒在地上细细亲吻。
我没和人干过这事,也不知道他技术如何,只觉出他的亲吻毫不温柔,倒似带着许多痛苦一般,毫无快乐的感觉,一直亲到我眼前发黑才停下。我一边吸气一边忙道“二、二师弟,你冷静点,可要看清楚我是谁”
二师弟表情冷然之下带着暴佞,他的回答就是俯身重重地咬住我的嘴唇,直到两人唇齿间满是血腥气才松开嘴,手轻松一扯,衣襟就碎成了好几片。我这时才觉出几分害怕,努力说话想要唤回他的神智。奈何双手被制,怎样都挣脱不开,反倒因为肢体纠缠,也被弄得身上有点发热。我不敢再乱动,心里欲哭无泪男人真是太容易被撩拨了干脆一个头槌撞过去,直接撞上他的额头,两个人一起捂住脑袋,二师弟的手也松了松。
我用的力气很大,被自己撞的眼前金星直冒,简直要撞出血一样,只是也顾不上那么多,一旦手上被放松便急忙拉住二师弟输入真气,只一探脉我就知道要糟,刚刚明明已经一片平静的气海,此时真气竟然又开始变得杂乱无章,比起来前面一股真气逆行的状况还要乱上几分。各处气窍被猛烈冲击,难怪二师弟会再次陷入迷乱的状态中。
刚刚才耗费许多功夫给二师弟疗伤,我的内力本来就所剩无几。此时纵使我能运气,也无法安抚二师弟的内息了,我一咬牙,突地手上快如闪电地去点二师弟颈上穴道,希望能先把他打晕过去,再做计较。
二师弟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点到了那处穴道,刚刚心里欢喜,却是眼前一转,竟又被他掀翻在地。
等一下啊,那里可是死穴走火入魔的人穴道位置都变了吗
我瞠目结舌,只觉胸前一热,二师弟已经撕破了衣襟轻轻噬咬起来,弄得我的脸一下就热的发烫。他的牙齿轻轻贴上我脖颈上薄薄的那层皮肤,感觉到那里轻轻的跳动,我竟然被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生怕他就这样把我咬死。
二师弟的动作毫无犹疑,似是手下一寸一分,尽都掌握其中,没有给我一点空隙。我咬着牙,不管这人乱摸乱咬,只去够他的手,而后我痛苦地发觉二师弟现在宛如被充满了气的气球,若不及时疏导出来,恐怕体内几股真气就能把他给撑爆。也就是说,他现在急于发泄,是不能去强行阻止的。
可是就算如此,我也不甘心就这么被他那个了我颤声说“二师弟你看不如我还用手帮你就像上次一样,我、我是你师兄万一日后被你喜欢的人知道你这样他会多伤心。”
我已经慌的语无伦次,结果对上他那双黑色的眼眸,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的眼神幽深,似乎里面蕴含了很多东西,但是那股的热火却足以让任何人看懂,直直地望着你,一直烧到人心里去。
他又低下头亲吻,和一开始完全不同,是十分温柔、细致的吻,几乎照顾到了唇齿间的每个角落,不是烈火,倒像三月的春风,令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不知何时,外面开始下雨,正是春天温暖的时节,即使下雨也不会让人觉出寒冷,倒是心头一片温润和煦。细雨绵绵密密,一丝一毫,千针万线,似要一直嵌进人的心里。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觉得全身都痛得像是被人胖揍过一顿。但是先前明明出了一身汗,却感觉十分清爽,一些细小的伤口也被人处理过了应该是我失去意识之后,二师弟给弄的吧。
外面的雨还在下,天空一片阴沉,也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看了看自己身下被垫了蒲团,还被盖上一件外衣,再加上此时天气温暖,破庙中央生起了一个火堆,映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结果抬头一看,二师弟却躺在远远的角落里,他面对着那堵破墙,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火光照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我一见他,一股羞愤之情就直冲我脑门。身为男子却受了这种侮辱,一般来说早就拔剑上去拼命了,只是我一时找不着剑,只得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喂,你给我起来”
他一动不动,我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粗鲁地扒过来他的肩膀,却见二师弟双目灼灼,根本没有睡着,只是眼睫毛下面还挂着一滴泪珠,居然是在闷不吭声地流泪
这一霎那我严肃地思考了一下,昨天晚上到底是我上了二师弟还是二师弟上了我怎么这人看起来比我还伤心难过呢
二师弟一言不发,擦擦眼睛坐了起来,动作轻柔地扶住我的手臂,我见状一缩,却已经被他强压着坐了下来,坐得我好一阵呲牙咧嘴,我摔开二师弟的手,瞪着眼看他要干嘛。
却见二师弟弯膝跪在我面前,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长剑捧在手上,我正想难道他要杀人灭口,他却双手将那柄剑硬塞给我,我莫名其妙“你给我这个干嘛”
“你想干嘛就干嘛。”二师弟闷闷地说。
我改瞪着那柄剑,思考自己应该是砍了二师弟还是阉了二师弟。奈何见他一副甘心认错的样子,一股气已经泄了,于是我把剑扔到一边,严肃地开口说道“其实这是一场令人惨痛的事故,我们双方都有责任”
二师弟抬头惊诧地看着我,我则忍着身下难以启齿地方的阵阵疼痛,严肃地论述了这件事情是二师弟失去理智以及我疏于防范导致的,是不可预料的突发事件,他不必过于自责我也不用太过伤痛,男子汉大丈夫被那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要学贞洁烈妇一哭二闹三上吊云云,我们应该尽快忘记这场事故,吸取教训,令这样的悲剧不要再次发生云云。
二师弟听了半天,结果眼神却越来越凌厉。待我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来之后,他却又盯住我看,我被看的心里又是一阵发毛,尽量和颜悦色地问他“你有什么问题么”
二师弟瞥了我一眼,而后转脸看向别处,小声说了什么“才不是意外。”
“啥”我没听清,伸直了脖子问。
“我说,”二师弟硬邦邦地回答,剩下的话简直是冲口而出,“昨天晚上那件事才不是意外其实我早就想口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表说我拉灯不厚道第一人称受写详细肉会很奇怪的
也许番外里会用第三人称再写个
二师弟你表白了哈哈坟蛋你这章明明很渣好吗
负责
二师弟的表情十分认真,虽然神色难掩憔悴,却仍旧显得深情款款、眉目俊朗,若是他面对的是一位胸大腰细年纪小的美人,那一定是一副赏心悦目、令人不由为之倾倒的的画面。
不过不好意思,此时坐在他面前正是我,我听了他刚刚说的话之后,脑子倒是没有空白一片,而是飞快转动起来二师弟曾经说过对喜欢的人的那几条要求里,好像我没有一条符合的。于是我愣了一会儿道“二师弟你没傻吧”
从各种方面来说,他刚刚说的话都是有病的表现啊
“没有,我刚刚说的是真的。”他冷冰冰地说道。神色也一凛,一点也看不出刚刚深情的样子。
我又想了想,而后尴尬地说“哦你也不用勉强自己一定要这么说,好像一定要对我如何,你又不是什么害良家妇女丧失清白,需要对人家许诺终生怎么的我们都忘记这件事,再也不要提起它便最好了。”
“我才不要。”二师弟说完话,嘴吧抿得紧紧的。
而后任凭我怎么说,他都只说一句“我是认真的。”便再没有别的话了。这种话只要听听都简直让人忍不住肉麻,亏得二师弟能翻来覆去地说,弄的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妙,拼命劝服让他想清楚,奈何他很快便不再开口说话,开始忙着为火堆加柴,还去拔角落的野草喂马,于是我只能闭上嘴。
虽然身上疲惫,但是因为担心二师弟的病情,我坚持最好快些出发。结果二师弟一指外面“还在下雨,路不好走,我们再歇一晚吧。”
我极其不愿意在这庙里再待一晚上,此地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能激起先前我不愿记起的经历,只是一望门外果然那淅淅沥沥的小雨仍在下着,我知道这雨看似只是一片雾气弥漫,并不会将人淋湿。实际冲进雾中,不一会便会全身透湿,而且阴气缓侵体内,倒比瓢泼大雨还要更厉害些。再加上此处并非官道,外面的土地已经是一片泥泞,马匹很容易失蹄跌倒。想到这些,我只得默默地坐回火边去。二师弟似是没看出来我内心的别扭,只是默默地照料着火堆,将整个破庙内都照的暖暖的。
我看看自己先前的衣服,衣襟被扯坏了一点儿,其实整一整还凑合能穿上,只是胸前露出来了一片,一些红的青的印记便露了出来,看得我脸也是一阵红一阵青。于是我便裹着二师弟的外袍,气哼哼地伸着手烤火。偷眼看他神色宁定,却似乎又微有些黯然,心中一动。
虽然说出来很那个啥,但是其实我还是挺害怕二师弟突然又发疯的按说他昨天晚上才刚刚将真气泻出,应该不会这么快又出事,但是谁能保证呢他昨晚表现给我留下的印象可太深刻了根本压不住啊力气奇大无比不说,反应也敏锐至极,找不到一点空隙,想着想着我就觉得自己腰又开始痛,于是咳了咳说“二师弟那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淡淡地看我一眼“还好。”
我生怕这人其实又要真气紊乱,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我也不是歧视你啊不过现在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感觉不对,到时我想阻止你都行不通,不如现在你先捆住自己的手或者我点住你的穴道,防患于未然啊”
二师弟沉默了,我虽然心里觉得这样做十分合理,难免还是战战兢兢地看了他一眼。
他用树枝拨着那堆火,缓缓开口沉声道“你曾经说过既然当了我的师兄,就永远不会害怕我,会一直对我有关爱之心,一辈子陪伴身边,绝对不会伤我的心。”
火光照的他眼神幽幽的,我一下子便心虚了,阵阵歉疚噬咬着心脏。我之前的确是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二师弟似乎也记错了某些部分,但这个时候似乎不适合纠正他的想法,只好低下头不开口,此事便就此不提。
因为昨天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久,现在又处在如此舒服的环境中,我刚刚醒来便又困了。望着火光打了个哈欠,眼泪弄得眼前朦胧一片。
只听得二师弟道“要休息么”我捂着嘴点点头“我要再睡一会儿。”
朦胧间看到他向这边靠近,边走边说道“身上是不是很难受,要我帮你推拿一下么”
因为经常受伤,云潇门大多人其实都会一点推拿之术。我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说道“唔,不用了,你也休息吧。”看情形,现在应当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养足精神,明天尽快出发。”
由于我的举动太过明显,二师弟便停下脚步,神情变得略有些黯然,慢慢向后退去,脸也低了下来,侧过头望着自己脚面。那火光照在他的侧面,整个轮廓都显现出来,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一看他的表情,又有点心软,但是这种时候还真的同意就是傻瓜,于是硬下心肠道“唉,还是算了吧。你也不要老粘着师兄这个这个,赶紧去找个合心意的,天下之大,除了本门之外还不是到处都有芳草。”
结果这家伙闻言又抬起头,倒是也不怎么着急,只是固执地说“我已经说过了,其实”
我大声说“哎呀雨好像更大了天气真糟糕啊我现在好困啊已经困得什么都听不见了”
盖过了二师弟的话,我径自背对他躺下来。只听二师弟冷冷道“我敢说,你为什么不敢听呢”
我心想,废话,你要说,老子就一定要听么到底按捺不住,也不看他,自言自语说“你不是喜欢胸大的么。”
二师弟顿了一刻后道“我瞎说的。”
我冷笑“哈,那我怎么知道你现在不是瞎说呢”
二师弟说“我瞎说的时候,手指会忍不住去握剑,你可以观察一下。”
我抽抽嘴角“我瞎说的时候还一定会杀人呢,什么乱七八糟的。”
结果二师弟语调很认真地说“你这句就在瞎说,要杀我么。”
我们越争执话题就变得越无聊,后来不知道怎的,便以二师弟丢下来一句“我一定要对你负责的。”为结束,他一这么说,我便气得再也应不出一句话了,只能不欢而散。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充满了完事后慵懒的气氛要不要来根烟啊二师弟
另前面几个留言的童鞋,乃们没看到上一章最后一句话被框框了吗还是关键字眼居然提都不提难道你们自己脑补的很哈皮吗
谈心
后来我们一直都没有说话。一夜过去,待得早上见雨停了,我们便准备离开这里上路。我站在庙门,心里感慨万千就是在这个毫不起眼的破地方,老子失去了xx、xxx以及xxxx等重要的东西,整个人外表上看似乎没啥变化,内里却完全蜕变了,用行话来说,那是轻轻松松就可以踏上报复社会的道路啊一个优秀的大侠倒下去,千万个黑暗的魔头站起来
我胡思乱想,直到二师弟拉着我走到马旁边才回过神来,心里暗道不是已经决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么我还纠结个什么劲啊,也不要二师弟闹别扭了,年轻人就是要慢慢劝才行打定主意后,便深吸了一口气去看那马,然后才反应过来当初我们从城中逃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只骑了一匹马出来。而今不得不两人共乘一骑,我感觉有些别扭,可是要抱怨的话,似乎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叹了口气道“我们到了下一个城镇后,赶快再买一匹马吧。”
二师弟回答说“有钱就买。”而后伸出手,似乎想要来扶,我忙推道“不用,我自己可以。”说罢便翻身上马。昨天休息了一整天,现在身上虽然还有一些不适,却也能够勉强坚持。
见我坐了上去,二师弟微蹙眉道“我们再待一个晚上,你这样不能赶路。”
亏你说的这么光明正大,这还不都是你害的我忙打断他“没事没事,您还是先别管我了。最好快点上神医谷去求医,再耽误下去可以直接给你买棺材了。”
神医谷在岭南四季如春的一个山谷中,正好与我们出逃的方向一致,没有走一点弯路,路途也不算远,大概还要几天便能到。
二师弟没再说话,也一踩马蹬坐到我身后来。他的双手穿过我的腰去捞缰绳,鞍上窄小,后背与他的前胸紧贴,似乎热气都透了过来。我隐约觉得不太好意思,于是说道“喂,还是让我坐后面吧。”
他看着我不说话,眼神透露出疑问的意思。我见他一脸纯良,是真的什么都不明白,暗骂自己简直十分猥琐,泄气道“没什么,其实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年纪大,应该抱着你照顾你而已。”
二师弟呆板状道“不用你照顾。”而后突然又改口,“不过你想的话也可以。”
我头一次听他这么说,一愣之后又是一喜,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一勒马缰就开始跑了起来,害我差点咬到舌头。其实说实话,这样被人揽着骑马要比平时舒服多了,花的力气也少。只是随着马匹跑的越来越快,一路颠簸起伏,我渐渐又觉得有些不舒服,尤其大腿内侧被马鞍磨到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心里苦笑也难怪,那里有一些留下的伤痕想到这些又不禁觉得脸红。
虽然嘴上说要忘记,不过哪里有可能这么容易啊。唉,我叹了口气,同时涌起对小师弟的歉疚之情,我明明是喜欢他的啊却跟别人不清不楚了
这时突然觉得腰间钝痛稍减,原来二师弟将马速放慢下来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我的情况不对才这么做,但是心底确实是松了一口气。马踏着小步子,在郊外小径上慢慢向前走,身旁有人一同在嗒嗒声中看着路旁这春日风景,竟令人感觉十分惬意。我正惬意着呢,突地惊觉这样很是糟糕“喂喂,别散步看风景啊我们应该快些赶路来着”
二师弟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可是你不行啊。”
你才不行我恶狠狠地想,末了却只能叹口气“唉,好吧,是我拖你后腿了。也罢,我们再慢慢走一阵,之后再快马加鞭便是。”说完我暗暗唾弃自己变成这样是谁害的啊我为啥要愧疚还有你,你昨天的歉意哪里去啦别拿真气走岔做借口那样的话需要发泄一次又一次吗
好像思路又跑到了奇怪的地方我擦擦冷汗,这时正好想到了刚刚的对话,有意转移自己的思绪,便对二师弟说“对了,刚刚你说,只要我想的话就可以照顾你。其实我知道你不愿意依靠别人,不过作为师兄,我很想照顾乖乖听话的师弟啊。你以前的表现就很糟糕,完全破坏我的梦想啊不过最近似乎变得好多了,唉,我很欣慰,你总算长大了,走出叛逆期啦”
感觉身后的气氛莫名地低沉了我摸摸鼻子,难得说出心里话,居然没有回应我受伤了,于是讪讪地看着在路边盛开不知名的小野花。
沉默了一阵,却听他慢慢说道“小时候,师父曾经说过手中有剑,只可以保护重要之物一时。而心中有剑,总有一天,在这世间不会受制于任何人,我一直都觉得很对。”
师父有说过这句话吗我一时又流下来一滴冷汗,不过,这种乍一听很有道理、仔细琢磨之后便会发现根本没有意义的话的确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最爱虽然不明白二师弟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见他语气中有些许寥落之意,不禁出口安慰道“唉,你现在突然觉得师父说的话是错的感到整个人生受到了冲击算了算了,师父就是很固执不知变通的人,世事和道理是两码事也是很平常的”
二师弟摇摇头“不,我想要在这世间,不会受制于任何人。不论是我自己,还是身边的人,但是现在,还是太弱了。”
“呃。”我挠挠头,我忘了二师弟一向是个勤奋刻苦、意志坚定的孩子虽然他的想法似乎单纯的过分了,但是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又似乎真的能成为天下第一。也许只有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是对自己手中剑的最大尊重吧对比一下,还真是觉得自己真是个糟糕的人。
“我很害怕。”二师弟有些别扭地说出这个词,“当时,看到你被抓走之后。”
我听到这些,忍不住侧过头看着他。二师弟说完之后便紧紧抿住嘴,拜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所赐,我得知这是他不想再说话的表现。
只是他眼珠黑漆漆的,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从前怎么没发现呢明明平时是幽深带着寒意,让人根本看不懂的眼神,可是当它们专注地望着什么的时候,却似乎透彻得能让人一眼看到心底去。要不是对象不大对,我都想用“惊艳”这个词了。
因为实在是漂亮的要命,我一不小心就发起呆来,直到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到自己脖子上,才惊醒过来这个姿势两个人的脸贴太近啦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又行了一阵,时候也到了午后,我们便在路边找了一处大树休憩。我百无聊赖地看二师弟生火,无意间抬头,却看到天上有个小点在我们头上盘旋。
我心里一惊,难道我们被人缀上了仔细一看却又安下心来这是我们云潇门本门的传信鸽。打了个手势之后,那小点便渐渐变大,一直落到了我的手上。
我抚一抚它的羽毛,将腿上信筒摘了下来之后,那小鸟便机灵地跳到一边去了。此时我又生出另一种担心若非及其紧要的事,怎么会用信鸽来找我们呢迫不及待地打开小纸条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一行字“我们在十里镇客栈等,打扮一下再来。”
“这是师叔的字迹”我又惊又喜地叫道。十里镇就离这里不远,师叔就在附近的话,我心里便踏实多了。可是转念又是一忧师叔不是在长阳镇场子么,怎么来了这里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带着疑惑,我把信给二师弟看看。二师弟倒是没什么激动的表示,看完之后只问道“打扮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