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手机永远是有电的,电话永远是开机的,只是一直在等待。
他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有些凉,但是他还是没有去打,因为他想季扬说得对,跟他有什麽关系呢
三年了,花都谢了,而他们早完了。
爱情就像人生,并不能重来,他们已经奢侈的拥有过一次反悔机会,但终究还是没有抓住。
如今的苏末与他就该是个陌生人,而他於苏末大概也就是一段过往,应该各过各的日子了。
“好好过日子吧,好不容易病好了,不要再瞎搅合了,不管男人女人先找个人定下来,有家就好了。”季扬劝著。
路天泽慢慢的点点头。
作家的话
慢看嘛,要虐苏末也不要急,我自然会虐到的,只是我觉得
路天泽有病很可怜,占据了高点,但是他一直没说,这个其实苏末自以为是,他何尝不是,他也拒绝任何人帮他,就像苏末也会拒绝路天泽知道他的秘密一样。
其实写来写去都是在接第一部留下的伏笔而已,那会儿苏秦就说知道了苏末的一个秘密,要威胁苏末,然後苏末去揍苏秦的苏秦才失手杀了他。
现在已经到最後一个秘密了,耐心看完,已经在收尾了。
我很早就说过了,这文很纠结,两个人都不好,是渣渣,没有谁更比谁好点,也没有谁比谁更坏点。
话说我感觉清水文在鲜网好难混啊好难混
谢谢瓜牛姐姐的爱心和气球谢谢大家礼物留言票子。
空白调色板美强重生87 血色爱好
陆唯一对那房子还真挺感兴趣的,没过两天就约了秘书去谈过户合约细节什麽的。
“去吧。”路天泽当时正在办公室里选礼物,想了想匆匆交代,“回来的时候去庄先生那里拿一套瓷器过来。”
他略沈吟了一下“让他拿最好的出来,回头我给他把钱汇过去。”
他定了行程下午去看医生,不管是出於什麽心理,都应该带点礼物过去,毕竟医生算是救了他一条命。
秘书应了一声,居然没动,站在原地看路天泽浇花,路天泽等了又等,也没见他开口说别的不由有点儿纳闷。
“怎麽了”
他上下看了一下花盆,没什麽特别的问题,火鹤而已,豔丽无双,只是这种时令温度不大好,花开的恹恹的,并不多,连小尾巴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问号问号死了。”
路天泽回来一周了,在旅馆也待了一周,跟著艾斯和老父亲在s市也瞎晃悠了好几天,昨天才搬回家里,还没来得及问关於猫的事情。
他浇花的动作顿了顿,放下营养液,又换了把小铲子“花是你养的啊,不错不错,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养花的。”
问号被养了三四年,他又走了三年,猫的寿命就那麽久,死了也差不多是时候。
自然规律如此,可是他忍不住觉得有些惆怅。
三年,三年,其实他可以带问号一起去的,但是因为麻烦,就放弃了,现在想来,忍不住後悔,但是却无可挽回了。
那猫总共跟他生活了不到一个月,感情有限,倒是他父亲养了一场,在外面的时候就常惦记,因为念叨的多了,路天泽都有一种问号是家人的感觉。
也是,自己跟姐姐常年在外,父亲可不就只能跟问号一起麽
“问号”秘书又重复了一遍,小心翼翼的,路天泽忍不住笑起来。
“没事,又不是你杀的。”他挥挥手,“这花不错,谢谢了。”
这办公室他几年没踏足了,今天第一次回来,办公室里纤尘不染不说,居然还有一盆花,实则让他有点儿惊喜,看著一团火一样的花儿,真觉得生活有了新开始了。
秘书小小声解释“上次您不是带了一盆火鹤过来麽我猜您是喜欢的,就准备了一盆,这个不太好买,养的不容易。”
果然是体贴的人,观察细微啊,路天泽想。
上次带的那盆还是在医院碰到苏末时,苏末给的,後来他心情好,就带到了办公室养著,那花儿娇嫩的一塌糊涂,没养一个月就挂了,他都忘了自己还养过这玩意儿了。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啊。
“去吧。”路天泽挥挥手,“早点回来,这两年你在这边辛苦了,我会给你加薪的。”
两人细细碎碎的说了一大通,秘书才走了,路天泽把堆积的工作看了看,也没什麽特别的,他现在基本上就是个董事,下面自然有才高八斗的人在干实事,倒也不需要他烦多少。
或者自己应该找个时间把工作调整了一下。
路天泽扶著额头想,他现在功成名就,要什麽有什麽,可照样过得不快活,忍不住想,很多年前,他跟著苏末那会儿,看著苏末做boss,自己羡慕的要死,想了那麽久,那麽渴望名利。
那时候他欠苏末那麽多钱,多的他觉得他一辈子都还不完,连做梦都忍不住绝望。
他想了一会儿,又想起自己跟苏秦那会儿,多渴望成功,渴望的几乎疯了,把他们的感情都牺牲掉了。
现在他坐在这里,不说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但是要钱有钱,有位有位,有著英俊的相貌,资本雄厚,可是他依旧什麽都没有。
他的贫瘠是在骨子里的,路天泽想,跟钱无关,跟什麽都无关,大概季扬说的对,他该找个家庭结婚了。
有了家庭,有了孩子,自己会不会好点
他遐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依旧画不出未来什麽样子,因为他发现,其实他不知道他想要什麽。
他渴望家里有两个人,可是他并不喜欢有个温柔的女人做好饭言笑晏晏的等他归去,他只喜欢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读报纸,那个人闲闲点评,他也只喜欢晚上他看花花公子的时候,那个人在边上玩超级玛丽。
他想了好久,想的头都疼了,也就不想了。
未来,滚他妈的蛋,爱怎麽过就怎麽过吧。
秘书跟陆唯一都是行动利落的人,估摸著合作的也很愉快,午饭过後,前者就回来了,带著合约给路天泽。
“我觉得。”秘书吞吞吐吐的说,“你房子不止四百平方米。”
确实不止,单单房子就有四百平方米,但他还有一个超大花园,虽然那花园後来被他弄成了菜园,但是位置还是在的,他房子後面还有一个游泳池,甚至还有小半个篮球场。
那时候房价还没有炒起来,他挑的特别大,就花了几乎全部积蓄,这麽多年过来,那里的地段都升值了五六倍了。
“是啊。”买房子的时候,秘书就跟著他了,很清楚他的事情,路天泽应了一声,“你跟他重开了价钱”
“我找人去重新丈量了一下。”
路天泽一边签字一边随口问“那你测量清楚了”
“一共七百平方米。”秘书缓缓说,“我觉得你起码可以把你开的价钱翻五倍,室内装修还没算,你买的那些古董还都在里面。”
他要这些钱有什麽用,那房子花了他两年心血,从墙壁颜色到器皿摆放,每一样都是他亲自选的,甚至连餐具都是一套套的,还有一些他准备的别的东西,譬如每年一件的生日礼物,他满满的塞了一柜子。
就像当初苏末送他东西,他也储藏了一柜子那样。
“就这样吧。”路天泽签好字,他也懒得跟陆唯一真计较那麽多,他又不缺钱,“房子不是让他改成实验室了麽古董还在说来他到底在搞什麽实验炸弹吗”
路天泽想了一下房子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秘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实验室”
“我早上去那里丈量的时候,那里还是你以前住的样子啊,什麽也没变,就是住了人而已,陈设一样都没动。”
路天泽的脸色慢慢凝固了起来,秘书急忙补充“连菜园子都在,打理的很好,我以为是你雇人在打理呢。”
陆唯一说要做实验室的,路天泽从来没有多想过什麽,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回去看过,但是今天秘书说得这个就让他深思了。
说是做实验室,居然什麽也没改变,陆唯一是来消遣他的麽
还是那房子根本就是买了住人的
他想到了点什麽,慢慢笑了起来,有些暴戾,戾气从他眼睛里一层层逸出,显得他脸色都有点儿狰狞。
“你看清楚了是不是地下室被改成了实验室,你没发现”
“没有。”秘书摇头,“我是去丈量地方的,每一寸都看过,真的跟你住的时候一模一样,连你挂在墙上的照片都在,我还奇怪这样怎麽就有人搬进去住了,都不介意别人的东西麽”
下午约好了要去看医生,於是路天泽本想做的事情只好搁浅了一下,毕竟医生很忙,他约了一个星期,才在下午让医生腾出功夫来。
不过他总会抽出时间来弄明白的,路天泽阴森森的想。
庄先生给他选的是一套餐具,路天泽弄不懂这些玩意儿,就知道这些东西既值钱,又能符合一些文人的爱好就完了,开著车去医生医院。
“他果然比我高明。”
医生见路天泽,倒先给路天泽做了点检查,然後叹息“以前我们是一个医院的,他那会儿就是我们科的一把手,退了这麽多年,我们的科技又发达了这麽久,我以为我们能超越他了呢。”
路天泽脱了大衣,拉了椅子坐下来才慢慢回答。
“他用的中药疗法。”他想了想,又回忆了一下那些东西,“他说中药恢复身体机制最好,只是效果慢,费用也高,所以你们都不用。”
医生一下子笑了起来“是这个理,病人来医院,你总不好让他天天喝中药,你不急他跟你急著闹,说你不负责任。”
两人就这个病谈了一会儿,又说了一下路天泽该注意的事项,毕竟他身上还有并发症。
“吃的都很当心。”路天泽笑笑,看到医生的桌子上放了一盆花,真是巧,居然也是一盆火鹤,“你也养花啊,养的倒好,我那个一会儿就死了。”
“哦,一个朋友送的,我就喜欢这花。”医生随便回答,“你也养的火鹤这花娇嫩,我教你一个方法,你回去去五金店买点儿石棉网,用剪刀细细的绞碎了,在靠近根茎的沙土里浅浅埋一层,它就容易活了。”
他把花盆推近了给路天泽看“你看,我这个里弄了点,花是不是水灵多了”
确实水灵多了,花儿红火又耀眼,小尾巴都神采奕奕的,看了神清气爽。
“不错,我回去也试试。”朋友送的,路天泽一边夸一边想,上次在医院见到苏末的时候,苏末也是捧著火鹤花过来的,说是送朋友,最後才转赠给了自己。
他跟医生谈了一会儿,因为想著自己的事情一直心不在焉的,好在医生也很忙,跟他说了一会儿被别的医生找出去了,就剩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那盆花开的红红火火,路天泽用手碰了碰,豔丽的几乎像血,一层层的铺染开来。
最好跟他想的不一样,他深呼吸了一下,给秘书打电话,要是让他猜著了,他就要把那一帮神经病大卸八块。
“把苏末,嗯,末尾的末。”路天泽缓缓的呼吸著,手指按在桌子上,指尖用力的发白,“嗯,就是那个苏末,把他资料送一份给我,这两三年的,尤其是关於医院的,还有他家庭的,都调查清楚了。”
“我不管你用什麽办法。”路天泽敲了敲桌子,“明天就交给我。”
作家的话
刚才吃了一颗带石灰的槟榔,味道说不出来,现在觉得我看世界都不一样了tt
谢谢小海的爱心和海盗礼物,还有绣娘的樱花,还有koji1314的春联,这是我看到的最美的一个礼物,也谢谢随缘飘和幻凌、cat68899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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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调色板美强重生88 瓦上添霜
秘书的战斗力真是杠杠的,路天泽晚上吃完饭的时候,就接了电话说弄好了,问要不要传真过去。
家里还没收拾好,传真机几年没用了,不说坏没坏,有没有墨水都不知道,路天泽只好让对方直接送过来。
“我也要出去。”艾斯正在跟土豆丝搏斗,把一双筷子舞的跟蝴蝶一样,上下翻飞,路爸爸看的都不忍心了,帮他把菜夹好。
路天泽打电话嘀嘀咕咕的,艾斯虽然听不懂,但是积极的很“我也要出去。”
他语言不通,出去真是十分痛苦,於是只能依赖路天泽,可偏偏路天泽这几天也很忙,公司的事情,还有刚回来一些人事方面杂七杂八的事情,所以他只能无聊的天天跟艾伦在家打牌。
“钱都输给他了。”艾斯含泪说,路天泽心有戚戚的点头。
如果不作弊的话,他从来就没赢过艾伦,这家夥虽然一副俊美无敌的少爷脸孔,但是对这些扑克赌博类的拿手的一塌糊涂,简直是在欺骗人感情。
“那你去拿东西吧,就是我那个秘书,认识的吧。”路天泽懒洋洋的说,“就在小区门口,随便给我买点牛奶回来,昨天的给你们俩都喝完了。”
两个小家夥欢天喜地的推了碗就走了,像是小孩子一样。
“什麽东西啊,这麽晚还送过来,工作”他爸爸有点儿好奇,帮路天泽舀了一晚山药红枣汤,“多喝点,下午去医院,医生怎麽说”
路天泽懒洋洋的喝汤,在想秘书送来的资料上到底会有什麽,漫不经心的回答“他说没什麽特别问题,就是要我注意饮食,情绪控制好,别激动,还有就是一些运动要多做做。”
“重点还是情绪。”路天泽补充,给他老爸也舀了一碗汤,“你们都要高高兴兴的,身边人的情绪很容易影响我,发生癌症转移。”
这话都是原话,路天泽并没有撒谎,他爸爸却急了。
“我没有不高兴,我一直很高兴,问号死了就死了吧,不要紧的。”
果然还是难受的麽路天泽拍怕他,温和的说“不要紧,不要想太多,我随口胡说的,明天我们再去养一只猫。”
“养猫倒是其次。”老爸著急了,“找个人谈吧,不管男孩子女孩子都谈一个。”
他略想了想“艾伦倒不错,很稳重,比艾斯更好。”
路天泽差点把汤喷到他脸上“艾伦艾斯他们俩你想把我折腾死呢吧,再说,他们这麽小,找话题都困难啊。”
两人看起来挺成熟的,其实都是二十小几,很年轻很活力。
“那就再找一个。”老爸斩钉截铁的说,“你长这麽好,我看常有人搭讪你,不可能没人愿意跟你的,反正今年你一定得给我定下来。”
路天泽哭笑不得,只好点头。
确实是该定下来了,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他想,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後续处理完了,他就找一个,不管爱不爱,都好好的谈下去。
爱情这玩意儿,又不能过一辈子。
这麽些年,他总算是把这个看开了。
也不知道是秘书送来的慢,还是艾斯艾伦在下面语言不通瞎晃悠,两人最终回来的时候都两小时後了,值得安慰的是牛奶买回来了。
“外面的羊肉很好吃。”两人七嘴八舌的告诉路天泽,吃的欢天喜地,大概秘书带他们吃了烧烤。
路天泽慢慢的笑了一下,他现在忌口,荤腥的东西都不能吃,以前他年轻的时候,无肉不欢,乌辣不行啊,口味重的一塌糊涂,为了这个,没少和苏末打架。
他想这个的时候,正在拆档案袋,秘书能力一流,短短一个下午,就把一切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了。
答案其实不太出乎他意外,或者他早就该想到了,在医院碰到苏末,大概就没什麽好事。
苏末那样的人,能有什麽特别的朋友跑去送花肯定是去医院看病的。
他们俩,永远是因为疾病相遇,在医院相逢,每次相遇都是惊心动魄的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他慢慢的看著资料,看著时间,看了很久,都不知道说什麽好。
“亨丁顿。”路天泽慢慢的看著报告读了出来,这是个陌生的名次,但是划过唇瓣的时候,莫名的让他胆寒了一下。
“这个我知道。”
原本在跟艾斯嘀嘀咕咕的艾伦突然说,他们俩把路天泽的抽屉都拉了出来,这会儿正在查看路天泽的底细,那些几年前的花花公子什麽的都找了出来,书页都泛黄了,展现著时间的流淌。
“知道什麽”路天泽有点儿莫名其妙。
“亨丁顿舞蹈症。”艾伦清晰的说,“我以前在家的时候,邻居得过这个病。”
关於艾伦的家,他自己讳莫如深,从来没有开口提过,今天倒是第一次说出来。
“哦。”路天泽却没有心思追问下去,“这个病怎麽样会死人吗”
“会啊。”艾伦仔细翻著路天泽的抽屉,把最深处的玻璃珠都找了出来,好奇的看著里面的花瓣,“不过还好吧,发病时间挺晚的。”
路天泽舒了一口气。
又觉得很烦。
“有些人永远都不知道。”艾伦说,“遗传几率为,很多家庭都不去检查,哦,这个需要针对性的特殊检查,一般医院看不出来。”
“为什麽不去检查”路天泽问,有点儿奇怪,都知道会遗传了,小时候就知道有防备不好吗
艾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因为治不好啊,病发一般在五十岁,多数人就算知道可能会遗传,也要等到四十岁去检查。”
他轻声叹息了一下,像风那样轻“如果很小就知道,他这辈子就是在等待病发中度过了,不如留著一半希望,慢慢过日子。”
“治不好吗”路天泽慢慢的问,“真的吗”
艾伦点点头“真的,从来没有一个成功治好过的,甚至它连药都没有,艾滋还能稍微控制一下,亨丁顿就是在等死。”
他想起了什麽,更加怜悯“可能比等死更痛苦,很多人都直接申请安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