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调色板1末路之爱
空白调色板美强重生01 飞来横祸
男人就该坚定,没有承受能力的男人都是毛毛虫。
因为玩具被抢了而哭个不停的阿灰听到舅舅这个鼓励不像鼓励,责骂不像责骂的话,立刻就鼓起腮帮子反驳。
“那舅舅你昨天晚上偷哭什麽”
阿灰的舅舅路天泽这会儿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穿的人五人六的,乍一看还真有那麽点精英的味道,只是眼睛太活,怎麽瞧都一副风流胚子的模样。
“你什麽时候看到我哭了”路天泽皱起黑色眉毛,他长得很英挺,皱眉的时候很有味道,是那种硬汉形象的男人。
阿灰手里拿著擎天柱,回答的有点漫不经心,肥嘟嘟的小手在半空挥舞出一个激动的弧线“昨晚我去花园找毛毛虫,看到你在车子里抹眼泪,舅舅你也被抢了玩具吗”
“你又去捡毛毛虫了”阿灰的妈妈,路天泽的姐姐端著晚饭出来,也顾不上问为什麽会“看到舅舅躲在车子里哭”,就拉著儿子去洗手。
路姐姐烧了红烧鱼,香气四溢地放在桌子上,路天泽抽了抽鼻子,有点想吐。
“小路,你昨晚哭什麽”路姐姐拉著儿子出来,不知道洗手途中从儿子口里套出了什麽,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他又打你了”
她口中的他没有提名字,但是他们好像都心照不宣,路天泽扬起眉头“没有,你想哪去了不说他了,扫兴,快吃饭吧。”
路姐姐拉著他不放,急的要跺脚“那是怎麽了是是不是”
她下面的话说不出来,路天泽大概也知道她要说什麽,无奈地望天“昨晚外面风大,我被沙子迷了眼睛。”
“真的”
“真的”
“舅舅骗人,你明明哭了很久”阿灰在边上絮絮叨叨,只是他妈妈已经被舅舅推到厨房里去了,再也听不到他的嘟囔了。
“我不可能得这个病。”路天泽对著医生重复了一次两次三次,医生也就耐心地回复了一次两次三次。
“你真的得了这个病,需要手术了,已经是晚期了,请您尽管做好准备。”
路天泽有些暴躁“我是男人,怎麽可能得那种病”他提高声音,“我没有乳房”
医生见惯了各种病人,情绪稳定的很,细声细气地告诉路天泽“男性也是有乳房的,也会患乳房癌的,虽然你的年龄不太正常,不过并不是没有先例。”
他把一沓化验单和ct片推给路天泽“你不是说最近会疼痛吗原因就在这里了,你该早点来的。”
路天泽会来医院,确实是因为这样,其实很早就开始疼了,但是他一直以为是晚上折腾的太厉害了,直到最近明明是一个人过的,也会疼痛,才会来看看到底是怎麽了。
“太荒唐了。”路天泽摇头,怎麽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医生让他独自平静,男性尤其是年轻的男性患上与乳房有关的疾病,确实很难让人接受,不过这个病人更难接受的事情还在後面。
“路天泽,三十二”
“嗯。”路天泽恍恍惚惚地应声,慢慢地在医生平静的声音下接受了现实。
“常喝酒”
路天泽点点头。
“酒精是诱发症之一,经常玩弄乳头”
医生问的很直接,一点都不考虑路天泽的脸面,当然,这些问话只是他的工作,也没有什麽尴尬的。
路天泽再次点头,这些话题他都不能避开,而他生性也不是羞涩之人。
“常用器具吧譬如用手机放上面震动什麽的”医生冷冷地。
路天泽已经无法说话了,医生说的很对,苏末最爱这麽干,喜欢看他无法自抑的尖叫,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他的性生活几乎处於清汤寡水的阶段。
“别紧张,我随便问问。”医生终於笑起来,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他这麽笑,路天泽才发现,其实他很年轻,是个斯文的青年。
“现在你有什麽感受”医生在病历上写写画画,大概是准备安抚路天泽。
“心碎了,碎成一片两片三四片嗯,飞入芦花看不见。”路天泽很快就恢复了,或者说他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迅速调整过来并开起了玩笑。
医生抽空瞥了他一眼“你这种心态很好。”他顿了顿,“片子你也看过了,你是真的没有亲人”
“说吧,我不要紧。”
“癌症晚期,这种病你知道的,男性患者本来就少,又是晚期,不太好治疗。”其实是因为这种病,男性都不会太重视,等发现了基本都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医生你给我个痛快行不行”路天泽哭笑不得,“我大概知道一点,这个病治愈希望不大,那麽我要是治不好,大概还能活多久”
“最多半年。”
“不能更久了”
“治好了就可以了。”医生笑笑,说的很含蓄,“我会给你安排手术的,不过你还有什麽愿望的,提前做了比较好。”
“舅舅,骗人的人会长长鼻子。”阿灰一把揪住路天泽的鼻子,凉凉的小手把路天泽从回忆里惊醒,“你要长长鼻子了。”
“长了长鼻子,舅舅就装小丑给你看。”路天泽笑笑,“下次可别跟妈妈说舅舅哭了,不然舅舅不给你买玩具了。”
阿灰歪头“好吧,那舅舅也别哭了好吗”
“当然。”
没有承受能力的男人都是毛毛虫,路天泽想,他已经哭过一次了,那麽这件事就算揭过好了,下面他只要面对死亡就好。
尤其是有时候死亡也是种美妙的事情。
作家的话
修改版的,加了点东西,摸鼻子,大家再看一遍吧,辛苦了
空白调色板美强重生02 福祸难辨
路天泽中午下班的时候,看到苏末急匆匆地往车库去,忍不住跑过去拦住苏末“boss,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苏末停下脚步,看到路天泽有些诧异“你怎麽在这里”
“boss,我在这里上班啊,还是你安排的,你不会忘记了吧”路泽天轻笑起来,“赏脸一起吃个饭”
“我是说你怎麽会在这里等我。”苏末轻轻皱眉,他有一张俊美的脸,白的近乎透明,有种神经质的优雅。
“很久没见了,看到boss我当然要来献殷勤一下,赏脸吗”
苏末细长的眉毛还是蹙著“我有事。”
路天泽哦了一声,侧身让开“那你路上小心。”
“我晚上去你那里。”大概是路天泽脸上的失望太明显,苏末居然破天荒地安慰起路天泽来,“你午饭少吃点,越长越胖了啊。”
路天泽点点头,苏末赶紧急匆匆地走了,像急著约会的小男生似的。
其实不是像,是就是,路天泽想,他知道苏末真的有了新情人了,他还偶然见过两次,是个漂亮的男孩,以前苏末就常换口味,所以他也不算太惊讶。
苏末居然觉得他胖了,路天泽有点好笑,以前苏末最喜欢他的肌肉,说摸起来很有感觉。
他站在车库里默默发了一会儿呆,算著自己欠苏末的钱,大概一辈子也还不清了,就也不想了,已经肉偿了,还能怎麽办呢
“在这干什麽呢”
有人拍拍路天泽,有些亲昵地问“城东新开了家馆子,一起去尝尝”
“段恒。”路天泽乖乖地叫了一声,这人算是他的直隶上司,也是苏末的朋友,当时就是苏末亲自把他安排在段恒手下的,段恒对他一向不错。
“嗯。”段恒眉开眼笑地应了一声,“去不去我请客。”
“不去。”路天泽摸摸鼻子,他讲话的时候总是带有点尾音,听起来像带了点童音,撩的人心里痒痒的。
段恒拍拍他的肩膀“法国菜,你不是最爱吃吗”
“苏末说我胖了,让我减肥。”路天泽嘟囔了一句,“回头我不听话,他又揍我了。”
“你减肥”段恒的眼睛跟机关枪似地在路天泽身上扫了两圈,正是初秋,路天泽穿著白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处,露出的一节胳膊结实有力,正是肌理优美,“他想让你怎麽减肥”
“他最近看上了清秀型的小男生,要皮肤细滑的。”路天泽把手肘处的衣服拉下来,“跟我也就开开玩笑,我这种五大三粗的男人,怎麽著也变不了那种小美男啊。”
段恒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说呢,昨晚他带的那个男孩那麽小,不像他平时的口味啊。”
昨晚他们圈子里内部聚了一下,段恒昨晚忙著闹就忘了问苏末,这会儿才想起来,他恍然大悟完了之後,才想起身边的路天泽,讪讪看去,才发现後者并没有多大反应。
“你去吃饭吧。”路天泽挥挥手,“我去睡一会儿,昨晚累死了。”
“路天泽。”段恒在他身後喊了一声,“哪天他不揍你了,再一起去吃饭吧。”
路天泽还是挥手。
公司的午休时间挺长,苏末说了让路天泽减肥,路天泽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会当真的,开开心心地去隔壁吃了牛排。
吃完了去卫生间洗手,路天泽用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泼了很久,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尽力忘了早上的事。
对面的镜子上有两点红,路天泽有点纳闷,凑近了才发现是自己衬衫上的,其中一点已经慢慢扩大成了红线,在白衬衫上划出诡异的线。
乳头里面会慢慢地出血。医生的话跟魔鬼似的时不时响起来提醒他,路天泽用手按住衬衫上的那点红,缩回手时,指尖上都带了红。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现在逐渐连生命都在失去了,路天泽想,瞪著镜子里那个英俊的男人,慢慢地勾起一个笑。
苏末算是个守信用的人,晚上果真来了,路天泽听到开门声时,正在浴室洗澡。
白色的衬衫泡在浴缸里,上面的几点红在透明的水里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扩张的更大了,含有某种隐形的威胁与杀气。
“穿这麽严实干嘛”苏末坐在沙发上看法制节目,见路天泽出来才瞥了他一眼。
路天泽穿了黑色的睡衣,纽扣该系的一颗都没落下,而以前他最爱光著上身在屋子里晃悠了。
“怕勾起你性欲,等会儿你在我这消火了,下一家生气呗。”路天泽笑嘻嘻的开玩笑,他并不避讳谈论苏末的新情人,他知道苏末也不在乎,因为苏末是这场游戏的主人,而他们都是宠物而已。
主人可以观赏宠物间和睦相处,自然也可以欣赏宠物们吃醋打闹。
苏末果然不在意,听路天泽这麽说,才慢吞吞地露出一个微笑“你把我也想的太不堪了吧。”
他扑上去扒路天泽的睡衣“我觉得呢,你现在已经没有榨干我能力的本钱了,你说呢”
路天泽手抖了抖,却只是露出一个懒懒的笑,他知道苏末说的是实话,他们刚开始的时候,苏末压著他翻来覆去能做半宿,但是现在基本也就一两次就偃旗息鼓了。
再喜欢的身体,也是会厌倦的啊。
有一次苏末高潮後摸著路天泽的身体说,路天泽当时装著睡著了没回答,可是他知道,他和苏末已经走向末路了。
不是爱情走向了末路,而是这种炮友关系,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爱那种东西,赤裸裸的性将他们的四肢捆在了一起,现在也即将散开了。
苏末扒开路天泽的睡衣,就去捏路天泽胸前的两点,路天泽慌忙用手拦住,然後再诞笑著求苏末“下次再做吧,今天不行。”
“怎麽著,你还有大姨妈”苏末拨开路天泽的手,有点不耐烦,“别动。”
他们大概已经有快两个月没做了,苏末最近正宠著新情人,路天泽见他脸色不好,也就不敢再阻拦,乖乖地缩回了手。
“你这是”苏末噗地笑起来,点点路天泽胸前红豔豔的肉粒,“去做手术了”
路天泽棕色的胸膛上两点格外明显,红的几乎泛血,高度也很可观,肿的像朵靡丽的花朵,稍稍一碰就轻轻颤抖起来。
那胸口太红,映著棕色的胸膛实在是诱惑力十足,苏末意外地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这让他觉得尴尬,决定做点什麽事来挽回自己的尴尬。
“怎麽弄的”
路天泽叹了一口气“我要是说是蚊子咬的,你信吗”
“信啊。”苏末笑的眉眼弯弯,雪白的手指把玩著红色的果粒,疼的路天泽不断抽气。
“好吧好吧。”路天泽继续叹气,“我承认是你不在,我寂寞了,自己挠的,行了吗”
“早说不就完了”
苏末说完这话就不再理睬路天泽,兴趣全部都到了那异常肿大的两点上去,大概是这风景来的实在太过豔丽,他今晚格外的亢奋,含著路天泽的乳头压著路天泽做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沙发上做的,後面两场都是在床上的,套子都没带,三场里唯一不变的是苏末一直好奇地把玩著路天泽的乳头。
“很疼啊。”路天泽抱怨。
苏末拍拍他的脸颊“今晚我心情好,你别扫兴啊”
路天泽就乖乖地闭嘴了,尽管他真的疼的要命。
他记得医生说的,後期里面会逐渐糜烂,会常常伴有疼痛,所以要格外小心,不过看著苏末兴趣盎然的脸,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疼就疼吧,路天泽眯起眼睛想,也疼不了几天了。
作家的话
空白调色板美强重生03
身上冷飕飕的,路天泽不用睁眼就知道被子又被苏末卷走了,他费力地睁开眼睛,果不其然,苏末卷著被子裹的像毛毛虫一样,睡的香的要命。
他们两个人,无论睡前是处於什麽状态,哪怕是抱著的胶合睡姿,早晨起来的时候,必然是一人占据床的一方,被子的拥有权根据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来决定,初期属於路天泽,後期就完全属於苏末了,所以路天泽後来总是被冻醒的多。
路天泽对著苏末那张秀气堪比女人的脸发了一会儿怔,然後光著脚下地去把冷气的温度调高了点。
昨晚折腾的太狠,腰腹处碾过似的酸疼,路天泽摸了摸大腿,上面满是干涸的半透明液体,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套子也不带,幸好我得的是癌症不是艾滋,否则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苏末跟路天泽做的时候,很少用套子,他总是嫌弃那样影响快感,说喜欢内射。
路天泽有时候就会笑著问他怎麽就不怕得病的。
“你敢和别人做吗”苏末从上方俯视路天泽,眼睛漆黑,带著深不可测的冷峻,像是能将路天泽吞掉。
路天泽就点头,他确实不敢,他知道苏末别的情人肯定也不敢,这个少爷脾气一点都不好,家暴是小事,弄你个半残那也不是开玩笑的。
路天泽吃过苏末很多苦,被揍的多了也就学乖了,现在苏末说什麽他就做什麽,乖的就差让苏末给他套个项圈当狗养了。
其实他现在跟狗也没什麽区别,甚至连狗都不如呢。路天泽想,轻手轻脚地往浴室走去,他了解苏末,少爷的起床气大的能吞噬他。
洗完澡清理好身体已经过了很久,无论路天泽做多少次,他都无法习惯从自己的肠道里排出那些属於男性的液体,每次心理准备就得做很久。
皮肤已经开始松弛了,路天泽对著镜子看自己的身体,他的肌肤还是缎子般的光滑,泛著讨喜的蜜糖色彩,但是他知道,那些皮肤摸起来已经不像表面那样紧绷光滑了。
苏末怎麽没早点厌倦呢忍到现在也算是定力好了,居然还能起欲望,他不由得也有点佩服。
路天泽对著大镜子看著自己的胸部,那里被苏末玩了一个晚上,已经彻底地成了血红,刚才他用手挤了挤,还弄出了血,里面沾著白色的液体,他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想必不是什麽好东西。
肿成这样,上班真的没有问题吗路天泽摸摸胸部,那里针扎似的痛,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有什麽宽松深色的衣服来。
苏末的霸道扩张到了每个角度,包括路天泽的穿衣,他喜欢看路天泽穿白色的衬衫,给路天泽订的就都是白色衬衫,尺码都是刚好的,弄得路天泽一年四季都穿一色衣服,跟志愿者似的。
癌症,病变,死亡。多麽干脆的过程,路天泽想,他这麽半生拖拖拉拉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想不到倒是能享受这麽干脆的结局。
半年啊,真是不长不短啊,路天泽叹气,嘴角却微微翘起来。
路天泽盛好粥,从冰箱抓了一碟从他姐家拿来的雪里蕻咸菜,小心翼翼地摆好时,苏末终於起床了。
苏末的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地从卧室出来,白嫩嫩的像个小王子“早。”
“早。”路天泽也打招呼,看苏末晃晃悠悠地进了浴室,舒了一口气。
苏末从浴室出来,大概就会恢复常态了,所以他默默地等著,果然一会儿就传来了脚步声。
路天泽晃荡著脚,闲闲地看著王子从浴室神清气爽地出来,一身白色的西装穿的挺括俊秀,他不由得羡慕地叹了一口气。
“一大早谁又惹你了”苏末在餐桌前坐下,挑了一碗粥吹了吹,端的是姿势优雅,气势十足。
“没。”路天泽嘴里含著粥,回答的含含糊糊的,“boss你说,我要是快死了会怎样你会不会给我放个长假啊反正你那麽有钱,也不在乎我不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