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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之人鱼寻亲记 第9节

作者:梅隐如妖 字数:24997 更新:2021-12-29 14:54:36

    、辨真假沐渊暴露

    奥格斯格听到这个解释,就把手中的饼干放了下来,笔直走到家主的位置上坐下,没有了那么的焦躁。

    上官缙云眼里闪过一丝暗光,当时迪伦说的是泡水、现在海雕说的是游泳,这两个意思明显是可以不一样的,但是迪伦说的时候,沐君安乖乖跟着他走了,海雕说的时候让气势惊人的奥格斯格收敛,这两个词对于沐君安和他的父亲来说,到底有什么意思

    奥格斯格坐下后,用手指了指那盘子饼干“吃。”虽然他不喜欢甜食,但是迪伦做出来的东西就不能浪费,他不能浪费别人更不能浪费。

    沐渊是习惯了这种情况的,他虽然同样难以忍受甜食,但是对于饼干还是即不喜欢也不排斥的,但是沐君安家人弄出来的东西他一定不会拒绝。

    而罗蕴晨和沐君安的口味差不了多少,喜欢吃一切好吃的,不分口味。更何况在他心里沐君安父母同他父母也没有什么差了,所以吃起东西来没有半点客气,吃了一个还抬起头来了句“叔叔,这个好吃,吃完了不会有问题吧”

    奥格斯格看得出来这个少年是真心喜欢的,而且就从他的态度来看,和他家安其罗是很好的朋友,没有私心,看上去也是和人鱼一般的存在,因而他的态度就显得没有那么恐怖“吃完了他会高兴。”

    得到了这句话的罗蕴晨自然是开始了大扫荡工程,这么正宗而且用料丰富的饼干在国内每个大几千可是买不到的。

    而上官缙云则是一直保持缄默,不伸手也不拒绝,只是看着罗蕴晨眯着眼睛品味,然后时不时对着奥格斯格送去一个温和的笑容。

    只可惜,这真的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白做了。这来的所有人里面,奥格斯格最不喜欢的就是上官缙云。

    对于罗蕴晨,奥格斯格是当成小辈的人鱼、而且还是自己儿子的朋友来看待的,自然有几分长辈的爱屋及乌;而沐渊,有能力,看起来外表也不错,算得上是在他记忆中都不错的男人,除了儿子快被抢跑了有些不忿外,他也挺喜欢这样的男人。

    只有上官缙云,从一看到他们就在不断的算计,虽然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奥格斯格能在充满了危险的未来娶到人鱼、还能在有了一只自然人鱼的儿子后把一家人都保护的那么好,到了这个世界又把家族做到这个地步,也从来不是一个省油的人物,一眼就看出了上官缙云是算计习惯了的人,同时也是个一心为公的疯子。

    但是奥格斯格也没有把他拒绝在门外,一来是因为他一向觉得危险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自如的调节,二来就是对沐君安、罗蕴晨的一点顾忌,这个男人和儿子的朋友有关系,而且应该在一起了,这是他看的明白的。

    但是能让人进来是一回事,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奥格斯格最不耐也最不想理会的就是上官缙云了。

    看着只动了几次手的沐渊和已经霸占了整个盘子的罗蕴晨,知道迪伦他们在下面没有一两个小时不会上来的奥格斯格靠在真皮沙发上,危险的感觉仿佛轻柔的水一般在不知不觉中就侵袭在了整个客厅中“你们是什么人”

    “我”罗蕴晨吃着饼干的动作顿了顿,咽下了嘴里的饼干屑才开口“我是君安的死党,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在爷爷的面前我发过誓,我要一直护着他。”

    罗蕴晨说的斩钉截铁,奥格斯格点点头,虽然不知道爷爷是谁,但是罗蕴晨没说谎。

    上官缙云扬起了一个正合适的笑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让人如沐春风“我是阿晨的爱人,也是沐君安的朋友。”

    奥格斯格这一次只是靠在沙发上,却没有说话,他听得出来,前面那一句话是真的,后面就不行了,可是他偏偏也没有说是什么朋友,因为关系很好的人是朋友,认识了只通过姓名的人也能称为朋友,所以怎么都不会错。这种说话习惯留七分,讲起话来七分真三分假,还没多少个人武力的人,实在是让他看不上眼。

    沐渊则是最紧张的一个,因为他也是和奥格斯格最熟悉的一个,即使这个熟悉指的是在未来的时候“我是瓦尔特雷德克利夫特。”

    话刚说出口,沐渊就感觉到锐利的仿佛刀尖的眼神在他身上不住的挖着,如果不是顾忌外人,他觉得他现在可以都已经要没有命了。

    奥格斯格站起来,走到沐渊身后,声音中的冰渣子就连罗蕴晨这个没有可以关注他们的人也感觉的出来“上去谈谈。”

    沐渊自然知道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什么,利落的站起来,没有丝毫多余的话与动作。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罗蕴晨目送着两个人离开,如果沐渊是在奥格斯格面前说了他是沐君安的男人,奥格斯格这样做他还能理解,但是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他不能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阿晨放心,他们现在不过就和我们那时候一样罢了。”上官缙云被眼镜隐藏了的眼镜中则是闪过了一抹盎然和了然,瓦尔特雷德克利夫特,国际雇佣兵、武器改造大师海雕的真名,这一次的收获还真是不少。

    当沐君安和迪伦一起出现在客厅的时候,鼻青脸肿的沐渊和同样受了不少的伤的奥格斯格也正好下了楼。

    “沐渊”沐君安皱了皱眉头,看向父亲的眼神里没有不满,却有了一些无奈,他知道,揍未来的儿婿在未来完全就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习俗,每一个求取人鱼的普通人都会遭遇到这个的。

    但是刚刚才被揍了的沐渊听到了沐君安的话却很高兴,因为这还是沐君安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喊出他的名字。

    一直都在被奥格斯格给压制的沐渊趁着他在看到沐君安和迪伦的那一瞬间就突破了奥格斯格的防线,走到沐君安身边的时候,气还有些不匀“我没事。”

    迪伦看着这两个小孩子,透过他们的身体间的空隙对着奥格斯格露出了一个恍若朝阳的笑。他们当初也是这样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普通人,而且是奥格斯格手下的军官,就是因为当初已经身为宇宙舰长的奥格斯格为了追求他挨了他父亲的揍,他才狠下心辞掉了军官的工作,一个人跑到人鱼研究所去,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把自己变成了改造人鱼,毅然嫁给了当时已经被无数人鱼看上了的奥格斯格。

    第无数次被迪伦惊艳到的奥格斯格明显也从迪伦的眼神里想到了当初的事情,周身的气息变得格外温和,虽然春天是到不了的,但是也终于从寒冬里解放了出来。那个时候的他还锋芒毕露,不懂得收敛,是迪伦的父亲明里暗里教了他不少东西,虽然每一次看到他都要狠狠揍他一顿,当时在迪伦偷偷跑去人鱼研究所的时候,他看到他躲在窗帘后面看着迪伦离开的身影,在迪伦要嫁给他的时候,也是他帮他们解决了无数后顾之忧。

    所以他现在也同样对待这个早就成为了儿子未婚夫的男人,这是帮助,当然,作为父亲有一点私心也是无可厚非的。

    如果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一家人,现在一定可以说是个美好的大结局了,但是,这后面还有一个无时不刻不在为了国家算计的上官缙云,和神经粗大却习惯性维护沐君安的罗蕴晨,因此这样的静好并没有持续多久。

    罗蕴晨看到这边的情况,害怕沐君安被欺骗了,发现奥格斯格已经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迪伦的身上,皱着眉头开口道“瓦尔特雷德克利夫特,你别总是把君安霸着啊。”

    作者有话要说  蓝屏啊,就是屏幕突然变蓝,而且上面出现无数代码。。最头大的是,除了下载的播放器和哔哩哔哩外,什么和视频有关的东西都看不到了。

    、两分离腹黑满地

    虽然听到了沐君安喊海雕沐渊,但是在罗蕴晨看来,这明显就是海雕为了让沐君安相信他而编的一个假名字而已,比起海雕对着奥格斯格这个人说的话,真实度明显有待提高。

    迪伦诧异的看向奥格斯格,却从奥格斯格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不过他不担心,在那些记忆中,这两个人早就是对外确定了关系的未婚夫夫,按照这些人的性格,也都是不会说谎的,所以在迪伦心里,安其罗应该是早就知道了瓦尔特的身份,只是一直没有公开罢了。

    这个时候,反应最大的就当属沐君安和沐渊两个当事人了。

    大概是确定关系之后生活的太顺遂、太自然了,沐渊完全忘记了要告诉沐君安他就是瓦尔特的事情,这个时候被爆了出来,看到沐君安诧异的眼光,他才觉得惊慌了。

    而沐君安的心在罗蕴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乱了,他不知道他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沐渊,更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做。

    还是迪伦最先发现他们的异样,总归是父子连心,沐君安那掩饰后的颤抖被他完全接收到了。

    拉住沐君安的手,迪伦带着他往楼上走去“坐了一晚上的火车你们也都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带安其罗去看看我给他布置的房间,希望他会喜欢。”

    “君安”罗蕴晨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上官缙云给拉住了,他疑惑的望着上官缙云,上官缙云却只是对他摇了摇头。

    奥格斯格望着他们,转身就走,牢牢的跟着迪伦的身后。当他的身影消失的时候,一个穿着西服的老人从旁边走了出来。

    那个老人虽然满头银发,但是身子骨很不错,看着很是精神,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几位客人慢走。”

    罗蕴晨和沐渊明显就是不想离开的,可是在老人说完话后,别墅的大门就被适时地打开了,外面站着几个身材健壮的男人,身上带着彪悍的气息。

    沐渊他们还是离开了别墅,老人将他们送到别墅门口,上下打量着沐渊“小子,你还太嫩,回去问问自己,忘记和欺骗到底有多少差距。”

    上官缙云从老人的话你听出了什么,在老人望向他的时候,他反射性的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可是却被老人无视了。

    拍拍沐渊的肩膀,老人扭头离开,把别墅的大门给牢牢关上了。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他的脑袋还时不时点点,和主子差不多性质的男人,够健壮,头脑也不错,在机械上有些前途,看来以后有了小小主人也不担心质量会下降了。

    哎呀呀,老爷,主子和小主子都会找爱人,这么优秀的基因一定会把家族发展的更加稳固的。

    男人有孩子很奇怪谁不知道他们家族的历代族长什么都不多就是怪癖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想当年他长得也不错,还是个有名的美男子,和老爷也是风流过一阵子的。

    老人回忆着往昔离开,嘴角的笑容让正在做菜的厨师差点切到了手。

    沐君安和迪伦上楼后,就直接关上了方面,即使是作为丈夫和父亲的奥格斯格也被拒之门外,根本不给他进去的机会。

    坐在床上,迪伦一下一下抚摸着沐君安的头发,虽然是短发,但是他的动作依旧那么熟练,好像做过了千百次一般,只是看上去就有着浓浓的温馨。

    有些担忧的看着明显情绪低沉沐君安,迪伦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不给沐君安带去一丝的压力“安安还是把头发留长些吧,长发的安安最漂亮了,短发虽然也不错,手感却还是差了一些。”

    原本以为一定会被询问他和沐渊事情的沐君安被不按常理出牌的迪伦弄得一愣一愣,呆呆的就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又被母父挖了一个坑然后自己傻傻的跳进去了。

    迪伦看着沐君安傻傻的模样,就知道儿子还是和以前一个脾气,顺着毛摸,手上的力道最是舒服“安安以后多在水里泡泡吧,今天泡了泡皮肤都好了不少,刚刚看到安安的时候,还以为是被虐待了,皮肤又干又涩,就差没变成鱼干了。”

    继续点头,沐君安抓不住他母父要说的重点了。

    迪伦又道“安安”

    知道接下去一定又是一长串关系他的话和让他自己主动跳下去的坑,即使再抓不到重点沐君安也要坚决的打断了“母父不想知道我和沐瓦尔特的事情吗”

    “母父正要问安安这个啊。”迪伦的脸上闪现着圣母的光辉,背后是突然出现的一大圈圣晕,周围还有无数花朵绽放,晃瞎了沐君安的脸“母父可怜的安安,不难过,瓦尔特不好,母父继续给安按找,一定找个最好的给安安。等会母父就让父亲教导他怎么当个人去。”

    迪伦一把把沐君安的头抱在自己胸口,声音慈悲到了不行,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转世,再圣洁不过了。

    被母父第不知道多少次给袭击到了的沐君安在听到迪伦要重新给他介绍人,而把沐渊给扔到一边的时候,心跳猛地就乱了,来的这个世界后一直都理性大于感性的他连忙拒绝了迪伦的提议。

    “为什么”迪伦放开一些沐君安的头,微微侧着的脑袋除了慈爱同时带出了几分天真。

    面对迪伦,沐君安有些迟疑,却仍旧直视着迪伦的眼睛“因为因为我不想。”

    “可是他欺骗了你。”

    沐君安皱着眉头,他明白这才是归根究底的地方“也许他只是忘记了。”

    迪伦眼里有了一些笑意,表面上却没有什么改变“那安安是准备问清楚,然后分情况处理”

    沐君安点点头,眼里的光彩重新凝聚“如果是忘记了,我会让他永远记住,如果是存心欺骗,我会让他知道,欺骗人前要看明白什么人是能欺骗的,什么人是不能的。”

    “安安长大了。”迪伦放开沐君安,眼角有些寂寥“在母父不知道的时候,安安学会了很多东西,都已经长大到不需要母父了”

    沐君安这次真的是被迪伦吓到了,赶紧一头扑进迪伦的怀里,紧张的望着迪伦,他知道如果现在不能逗得母父高兴,不说他自己会很惨,就是等会父亲进来就能直接把他给灭了“母父,安安最需要你了”

    坐在另一个房间的奥格斯格看到这个地方,了然的关掉了正在他面前实时转播沐君安他们情况的监控器,只等着迪伦玩好了、安其罗也能冷静下来后,他的人鱼过来安慰被扔下的他。

    迪伦是什么样的人鱼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奥格斯格是最有资格进行评价的,虽然看起来温柔和善,但是那不过就是层遮羞布而已。在他那不完全的记忆中,能在三四十岁未来是二十岁成年就成为他手下第一军官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在当时他的军舰上,迪伦甚至有着笑面鬼狐的称号,可谓是心冷手狠智多近妖。

    只是后来他因为他离开了军队,又成为了人鱼,他的狠辣才被人逐渐忘记,在那些年里,又被那些同样喜欢他的人鱼找茬,把迪伦的伪装训练的越发精良,有了安其罗后,迪伦更是以欺负天生孤僻的安其罗变脸为乐,一直把自己母父当温柔好人的安其罗可谓是和迪伦生活了十多年也没有发现迪伦面具下的真相。

    不过玩闹归玩闹,要说最心疼安其罗的还是迪伦,将安其罗从一个天生孤僻不喜欢和人交流的孩子变成现在这个虽然还有些钻牛角尖,却腹黑爱玩、欺负的别人都不敢惹他的人鱼,是他一手引导的作用。

    现在儿子要被人拐跑了,即使记忆只恢复了七七八八,想必最难过的还是迪伦了。后面那些欺负过安其罗和正在欺负安其罗的人、乃至瓦尔特,恐怕日子都要不好过了。

    就和奥格斯格想的一样,在把沐君安弄睡了之后,迪伦就过来了。

    一人一人鱼当天在房间里交流了许久,而且精神相当亢奋,以至于管家都只让厨师做了小主人沐君安一个人的中饭和晚饭,而且还让沐君安坐在房间里面自由的吃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梅隐的感觉就和内容提要一样,对这个满是腹黑的世界绝望了明明设计的管家是个脑补帝、母父是个温柔偶尔小腹黑的美人鱼,可是为什么,越写越歪,写完后自己读就发现满世界都是腹黑了有木有连应该冰冷正值的父亲都黑了

    喂,沐君安,为什么本来应该最腹黑的你变得那么纯洁了

    这货无力了

    、失踪迹赛前聚赌

    第二天一早,决定了要去酒店把先行运到的行李亲自拿回来的沐君安就坐着迪伦派的车往酒店走去。

    拿着刚刚到手的卡进入那个他还没有见过的房间,沐君安看着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根本就没有人气的地方,往后面连连退了好几步,以为是进错门了,却发现门牌和他手上的钥匙明显就是配套的。

    沐渊不,瓦尔特呢他们不是应该住在一起的吗如果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会去了什么地方难不成在这个羊城他也有属于他自己的曾经的朋友

    不知道沐渊跑什么地方去了的他拖着行李往外面走去,才走到大厅,就看到了和他们一队的茶艺师正围着一个男人递烟递酒,就差明目张胆的塞钱了。

    赛场的黑暗沐君安是明白的,在这个充满了潜规则的世界里,沐君安虽然不会主动玷污了自己,却也不会去多管闲事,所以他拖着东西目不斜视的就是打算离开。

    可是沐君安是这么想的,别人就不一定了,那些人一看到沐君安路过,立刻就有人高声道“沐师傅怎么走了难不成是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所以沐师傅准备换个好房间和你家男人度蜜月去”

    “也是,这可是免费的蜜月,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沐君安转过身,直射着这些说风凉话的人,清亮的眼神让不少人主动避开了眼睛的交汇,甚至还有人低声说“本来就是个被男人玩的,还怕别人说不成”

    因为人鱼的良好听力而弯弯眼睛,沐君安笑容温和,没有一丝火气“我不是怕你们玩n房间不够吗还是夜夜分开临幸比较好,要不然小心和汉成帝一般,不就白费了你们这般努力的结果。”

    “你”其中一个一直坚持找茬,从未放弃的茶艺师满脸失望,好像对家里小辈彻底失望了的长辈一般“如今的茶艺师中出现了你这么一个人,实在是”

    沐君安笑容浅淡,看不出什么不悦的地方,言辞却格外犀利“一个人心里想的有什么,他所看到的就是什么。相信这位老师傅也明白这一点的。还有,我不太喜欢黄瓜,尤其是刷了绿漆的那种。”

    沐君安一说,那些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前面一句够毒,后面的虽然隐蔽,但是更毒,要刷绿漆的黄瓜分明不就是老黄瓜吗这话说的明明白白就是在打这位自称不到二十五岁茶艺师的脸。

    不过这位也确实长了一张分外显老的脸,干干瘦瘦,硕大通红的青春痘痘布满了他的整张脸,一样看去还以为是个三四十岁有了皮肤病的男人。

    想要冲出去的他被身边的人有眼色的人给拦了下来。那个原本被围在中间的男人一副公正模样的开始给打圆场“大家都是在一个领域里面的,不要伤了和气。既然有矛盾,我们就按照规矩来。和茶你们应该是不用了的,不是正好要参加半决赛吗,如果哪边赢了,另一边就听赢方的命令好了。”

    “我听裁判的。如果我赢了,我就要你退出茶艺界,再也不许沾染茶艺。”那个人用手笔直的指着沐君安,脸上的青春痘因为激动与愤怒的原因,显得更加通红油亮。

    沐君安看着那只手,侧了侧身,让那只手指着的方向彻底落空“当你用一根指头指向别人的时候,另外的四根指头都是对着你自己。同理可证,当你对别人不敬的时候,你对你自己是四倍的不敬。”

    拖着东西,沐君安伸出一只手打了一个哈欠,这和他平时的风格迥然不动的动作让其他人都有些不习惯,好像他们熟悉的一个人猛地就变得无比陌生了。

    但是在那位茶艺师的心里,看着这动作就是心烦,依附于张家的他习惯了颐指气使的生活,被这么顶撞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沐君安看着这个人底气不足却浮躁的很的模样,嘴角是满满的笑,眼里却充斥着冷凝“我的要求不多,但是必须在我赢了之后在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后悔。”用意有所指的眼神看着那个人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的样子,沐君安心里可谓是透亮“放心,不会违背道义、更不会让你杀人放火,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甚至不同担什么责任。”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说说了说不定他还能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欠了个人情他看还有人能和少爷争夺最后的名额。那人满肚子的怨言,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张业交给他的事情做完,只是当他看到人群中一个人递给他的眼神时,虽然心里还有些放不下,却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个说法。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沐君安就拖着东西开始往前走去,那些原本挡在他面前的人也一个一个的退开,给他让出了一个通行的道路。

    堪堪走出宾馆,沐君安就听到了后面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给他让路做什么不知道对这种人太好了,以后说不定就被他勾搭上了,你们愿意断子绝孙啊”

    话是越说越难听,仿佛别人只要接触到他就会头顶长疮、脚下流脓、第五肢进错洞房一般。沐君安只是无所谓的笑笑,然后推着东西就离开了。

    这些人想怎么说,说了怎么做,都和他无关,这段时间他也看明白了,这个世界对于同性恋就是这么苛刻,在未来习以为常的生活方法在这个世界就是为道德所不容的,那些擅长窝里斗的更是抓准了这个地方,一脚一踩,生怕弄不痛别人。

    回到自己家,沐君安继续在母父和父亲之间当着瓦数巨大而且无法被熄灭的电灯泡,看着母父各种欺负父亲,而父亲则抛弃了本来的冷静睿智,甘愿什么都不知道,配合着母父的爱好。

    晚上,拖着巨大的鱼尾坐在红木躺椅上,被母父及时补充了库存依旧见底的水分补充剂的沐君安正拿着一块柔软的毛巾,一点一点的保养着自己被摧残已久的鱼尾。

    一层水分补充剂、一层锁水凝露、一层海藻提纯药膏、最后再抹上一些从深海鱼中提取的油脂。本来看着还有些干涩的鱼尾顿时就变得油光水滑,蔚蓝的颜色就如同大海一般,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颜色甚至会发生通透深浅的变化。

    长长的蓝色发丝垂下,碧色的眼睛凝视着自己的鱼尾,专注而温和,仿佛投入了他所有的精神与精力,没有一丝遗漏。

    沐渊就站在小楼外的树上,按照他的能力,想要进入小楼也不过就是一时半会的功夫,奥格斯格的防护网早在未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破了,因为是未婚夫夫的原因,奥格斯格虽然趁机好好修理了沐渊一顿,却并没有更换防护装置。

    在这个工具材料严重不足的世界,奥格斯格既然将自己的房子装修成了和曾经一模一样的内在,那么外面的防护装置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终于给自己的鱼尾上好了所以的包养品,被这种繁琐的工作弄得头都是疼的的他把手上的瓶子一扔,就伸了一个懒腰。

    眯成一条弧线的眼睛微微向旁边看去,还没等这个哈欠彻底打完,他就反手把本来挡住了一半的窗帘整个拉开“沐渊,或者说瓦尔特,需要我请你过来吗”

    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的沐渊用手摸了摸鼻子,依言乖乖的从外面翻了进来,仿佛雄鹰一般的姿势相当矫健,却又灵巧无比,几个呼吸间他就站到了沐君安的阳台上。

    “教我。”坐在躺椅上,沐君安仰着头,只是松松垮垮穿着浴衣的他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沐渊沉默了一下,好像不忍开口,却始终抵不过沐君安的视线“你学不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汉成帝第一个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皇帝,意思大家都明白的。

    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明天这边要去考试,所以请假一天,大家不要砸臭鸡蛋啥的,茶叶蛋和西红柿还是可以的,拿着填饱肚子正好

    、复相合半决题目

    “不试试怎么知道”但凡男人,对于功夫总是有一份不属于对车的热爱,能看到功夫就是一种兴奋,这种兴奋的延续往往就是一定要拜师学艺。

    在沐君安的记忆中,父亲和沐渊,或者说是原本的瓦尔特,身上的那绝对不是功夫,说准确点应该是机械操纵和行兵布阵。对于这些他们都是高手,坐在机甲和宇宙飞船里,几乎无人能敌。但是沐渊刚刚露的那一手可不简单,从树上跳过来还能那么轻巧的在空中不断翻滚,估计十三亿人里面能做到的不足两个巴掌。

    为了他从小的武侠梦,沐君安也顾不得什么生气了,碧色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直接用上“崇拜”两个字来表示就可以了。

    被这种期盼的神情给看的无法拒绝的沐渊沉了沉,还是有些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情弄完了,下面就应该到了算总账的时间了,虽然刚刚的确很高兴、他的确很崇拜沐渊的功夫,但是作为交往中的双方,如果隐瞒的东西太重了,对谁的以后都不是什么好事。

    沐君安也不是傻子,不会上来后直直的就问。到这边来,他准备的做多的就是茶叶,供春款供春壶就放在他的包里,现在拿出来了,一份莲城沱茶的茶饼扔进去,手边就是温度正好的山泉水。

    香茗、美人、良辰。

    这里已经融入了品茶的三绝,若是沐君安能给沐渊一个眼神,若是沐渊能不要显得那么僵硬,若是这两个人能有哪怕一点点的肢体交错,都会形成一个圆满的品茗空间。

    只可惜,这两个闹别扭的人一时半会是顾忌不到这个地方了,而沐君安的“问询茶”也是让沐渊回味良久,那种苦的吓人、甜的腻人、辣的丢人、酸甜苦辣全部弄到一锅里弄的味道,即使是他这辈子也不打算再尝试一次了。

    黑茶茶色红浓明亮,倒在古朴的紫砂茶杯中,清香扑鼻,有种历史所沉淀而成的味道,只是一瞬间,白色的茶雾蜿蜒而上,在半空中徘徊凝结,仿佛就能看到金戈铁马、红艳枯骨、小桥流水、乱世人家历史的一幕幕好似就融化在其中,只要有心的人愿意去看,它们就能用一生去讲述。

    “请。”

    沐渊看着他面前的茶,一口气喝了下去,不是品,而是牛饮,烫口的水流淌在嘴巴里,带来的是难以忍受的高温,也让流转的历史在一时间定格,之后灰飞烟灭。

    仿佛喝酒一般糟蹋了一杯好茶,沐渊凝重的看着沐君安,打他的眼底还保留着一丝忐忑“不是故意骗你,最开始希望你猜出来,后来太顺遂了,我就忘记了。”沐渊丝毫没有告诉沐君安,在他想要对沐君安说出他真实身份的时候,不是他退缩了,而是猛地出现了一股力量让他闭了嘴,只要是在沐君安的面前,他就无法说出“瓦尔特”三个字。

    沐君安用手轻轻敲打着紫砂杯,眼眸低垂,仿佛看着茶水,有仿佛什么都没有看,他的眼前一切都是虚妄。

    沐渊看着这样的沐君安,以为他是不满意自己的解释,看着那造型奇特的紫砂茶壶,他拿起来,张口就要往嘴巴里面倒去。

    “别”沐君安赶紧阻止了他,时间正好,没有让沐渊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沐君安看着沐渊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夺过茶壶给他续了一杯茶,也不在乎沐渊是否会继续糟蹋茶叶。

    其实他刚刚并没有故意不理会人,只是他在想一个问题他认识的沐渊不会是一个故意欺骗他的人,所以这一切应该就是同他说的一般,只是一个误会。可是,他不怎么想这么快就原谅他,知错就改是好孩子,但是因为被原谅的太容易了,就容易一犯再犯,这样再道歉、再改、再犯,还能说是好孩子吗

    只不过在看到沐渊的动作的时候,他还是放弃了这样的做法,沐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也许剩下的就只有可悲了。

    泡茶品茗赏月,这样做的是沐君安,将鱼尾放到毛毯里,即使有人来看也想不到厚厚的毛毯下面隐藏的是什么;喝茶正坐看美人,这样做的是沐渊,茶是一口一杯的往里面灌,眼睛是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沐君安,虽然眼神中充满着爱恋,却没有多少欲望在其中。

    光是看着这样的一幕场景,就能让人会心一笑,所以一直在注视着儿子情况的迪伦两人也是相互一看,关掉了监控器。

    奥格斯格一把抱住迪伦,将他从特制的轮椅中解放了出来,绿色的长发比不得沐君安的长度,却也是及腰,和尾巴一样悬在半空中,高贵逼人,看的已经是老夫老妻的奥格斯格眼睛都舍不得眨“我们也来。”

    迪伦也知道自己对奥格斯格的魅力有多大,环住奥格斯格的脖子,呼气如兰,刻意的吐在奥格斯格的脖子上,看着那个地方起了小鸡皮疙瘩,奥格斯格将他抱得更紧,满意的笑了起来“你当瓦尔特是你”

    “畜生不如。”奥格斯格可不同迪伦打嘴仗,小心的将迪伦放到床上,转身就压了下去,几个呼吸间就把人给剥干净了。

    迪伦扭了扭身子,不满奥格斯格把他压得那么死“你轻点”

    奥格斯格看了朝向沐君安那边的墙一眼,眼里满是低沉“不比年轻人差。”

    此话一出,迪伦只感觉头疼,他已经预计好了明天是起不来身的了。真是,年纪不轻了,居然还玩这一手,要了他的老命啊。

    不过这样的激情也很长时间没有了,下一次说不定可以试试在距离儿子近一点的地方打野战

    后面的事情迪伦是没有机会去想了,奥格斯格看着夫人还有想东想西的精神,一个挺身就把所有的东西撞碎了,直逼的迪伦从头到尾只能发出两个声音。

    从门外经过的管家听到喘息声和求饶声,看看外面的月亮,在手上的月历上画了一个圈,然后满意的把月历放回身上,回到自己的房间,给自己定下闹钟,每隔半个小时出来一趟。

    管家的孙子,也是下任管家的继承人看到爷爷奇怪的动作,凑上去也看了看“爷爷,这么做是干什么”

    管家瞪了孙子一样,照着他额头就是一下“做管家的,不能只分配好服务人员,主子什么时候做了事情,做了多久,是不是在夫人的易孕期内,都是要记下来的。如果什么时候主子做不了了,或者早泄了,甚至长期在夫人非易孕期做,我们都是要及时补救的。”背过手,管家笑呵呵的背光而立“听墙角算什么,我们都是正大光明的看别人够不够男人。”

    第一次听说这个的、才刚刚二十多岁的少年被豪放派的爷爷给吓到了,愣愣的消化着这个信息,连爷爷什么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笑眯眯的离开了都不知道。

    等到他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找了个看上去严肃大方自带年历功能的本子,拿起笔去沐君安的房间门口晃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只好怏怏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都上门了还不做,真是畜生不如啊。

    还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别人给接连鄙视了的沐渊这段时间是抓紧了机会要做个好男人,虽然以前也不能说不好,但是最近绝对是新好男人的标准典范

    一周的时间到了,那边已经给下了任务,任务不是用诗词歌赋的形式下发的、更不是琴棋书画,虽然茶也是君子六艺之一,但是为了传播,弄得那么雅,雅到普通人欣赏不了,也是不可能的。

    所谓题目,就只有两个字“茶膳”,也是让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的题目。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回来了,一回来就抒个情然后荡漾一下,我想说,节操,你去哪儿了

    、名茶膳沉淀历史

    茶膳自古便有之,神农本草经中曾指出“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所以在古代曾经非常流行,可惜了近代多次对传统的破坏,使得如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以说在药膳之名闻名世界的今天,甚至只有一些专门的老饕才对茶膳门儿清。

    说些简单的,茶膳在z国绝对不是一个小众东西,但是大部分的人却都是只把那些菜放在另外一些菜系中,比如龙井虾仁、茶果冻乃至虾饺、炸元宵都是茶膳。

    只是药膳虽然也有一些被并入了地方菜系,却都有另立本子让众人所知,而茶膳却是融入了进去,再也找不到了。

    大概就是想到了这一层,打着“恢复传统文化”说法的政府才同意了这一次茶艺比赛的执行,也让这些常年处于闭门造车境况的茶社和茶艺师都来学一些有用的东西。

    题目下来了,准备也要开始了,在所有人都在挠头的时候,沐君安却是吃得好睡得好,没有一丝担心的地方,看的那些替皇帝担心的人一个个只恨不得抓着他揍两下。

    当然,替皇帝担心的人也只有罗蕴晨一个而已。

    真正到了比赛的那一天,所有人仍旧气定神闲,也只有罗蕴晨一个人焦急的跑来跑去,生怕出了任何岔子。

    在沙发面前走来走去,罗蕴晨拿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热热的茶水更是让他火急火燎“君安,我们先走算了。说不定那些人已经在路上设好路障了,如果你踩点出门,一定会被拦在路上,或者堵车、或者绕路、或者直接有警察过来检查东西”

    “不担心。”这里什么没有如果真的有路障,直升机也是备着的,一个国际会展中心怎么也不会连个小型飞机场也没有吧。当然,前提是那些人真的脑残了,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不怕暴露了后被政府和纪检中心找上门喝茶。

    知道绝对劝不动的罗蕴晨又继续走动起来,一来一回,如果慢慢走需要好几分钟的路他平静一分半钟就能来回一趟,而且来回来了好几十遍腿脚都不嫌累的。

    “君安,你东西都弄好了没别掉了,我听说在这种比赛中”

    “在这种比赛中,那些想要得胜的人通常都会买通裁判更换大敌的东西,而且换了的东西无论你能力有多好,都能扼住你的脉搏,让你死的够惨。如果可以,就把全套东西带上,一个都不用会场的。”沐君安靠在沙发上,一只手不断在手机上按着,还没等罗蕴晨话说完,他就已经无比流利的接了下去“阿晨你辛苦了,我带的东西你都亲眼看过,放心,不会出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罗蕴晨说一句往嘴里倒一口茶,紧张的不得了。

    沐君安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快速的把手里最后一条信息给发了出去“你杯子里面的茶已经喝完很久了。”把手机放到荷包里,穿着一身唐装的沐君安打了个哈欠“走吧,要不然阿晨的嘴巴说不定会长一堆的燎泡。”

    沐君安一发话那些本来或看着正直、或懒洋洋看戏的人都一个个放弃了继续窝着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的站了起来,就算是迪伦也由着奥格斯格往外面推着。

    管家已经在门口打开房门了,看到他们离开,他笑容灿烂的欠身“小少爷请不要留手,我相信家族的基因都是最好的。”

    面对管家笑的仿佛一朵菊花一般,说着不知道是祝福还是威胁的话,沐君安浅笑着点点头,可谓温润无双。

    顿时,一朵万寿菊和一堆白百合一起盛开,灿烂的好不晃眼。

    瞎眼。罗蕴晨捂住眼睛,惨不忍睹。

    沐渊不动声色的将沐君安带到一旁,坚定的阻止了他和管家对视的通道。

    到达半决赛会场的入口就和沐君安想象的一样,要多么平静就多么平静,别说堵车了,就连红绿灯都没遇到几个,一行六个人没半个小时就到达了会场。

    “好破”

    “好旧”

    “其实还好”

    矗立在众人面前的会馆,就是一个和周围房屋长的没多大差的、仿佛上个世界六七十年代的房子,房子占地不小,外墙枯黄,有不少植物爬在外墙上,细细看去仿佛还有一些裂纹在诉说着历史的轨迹和过去的烽火。

    如果不是有迪伦带路,无论如何他们怎么想都想不到,半决赛的比赛地点竟然会是在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甚至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可能的地方。

    迪伦早就想到他们会是这样一个表现了,用手指了指一个角落出,习惯了被指使的沐君安想都不想就过去了,往下一看,竟然是一块石碑。

    当然了,石碑不是墓碑,而是一个写着这个会场历史的见证品。这个会场的确是个老物,和旁边那些房子都是存在了一百多年的老东西,然后在上个世纪十年代的时候被修缮过。看着石碑上说的,这里的宅子经历过飞机轰炸、外强入侵、弹药袭击,可是仍旧树立,并且一直保存到如今,沐君安的心里就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甚至让他差点推翻了原本想要做的茶膳。

    茶,性洁,志坚韧,餐风饮露,汇天地精华,得享千百寿年,酸甜苦辣咸一体,闻之品之乃有所得。

    这样的茶才是他看到的茶,或许江南的小菜精致无双,是文人雅士饮茶品茗时案前不可或缺的一品,但是唯有坚韧如生命、如茶的东西,才能承载往昔的繁荣、近代的暗淡,开启未来的深浓。

    回过头,沐君安已经平静了身体里波荡起伏的血气,金色的眼光照射在他的脸上,纤毛不显,干净无暇,宛若神人“走吧。”

    看着沐君安那突然将就染上了一抹坚毅的眼神,几个人心里都有了数,跟着沐君安的身后,往人流穿行的门口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沐君安就被人给拉走了“沐师傅,快点,经理等你好半天了。”

    沐渊和迪伦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跟了上去,虽然人流如织,他却始终和沐君安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沐君安是被拿到了陶陶居的摊子前,这次陶陶居来的人还是那位熟悉的经理,只不过在经理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大红色小礼服、让经理一直小心奉承的女人,看到有人来了,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是自顾自玩着她的手机。

    经理看到他来了,颇为友善的给他打了一声招呼“沐师傅,你来了。上去的时候别担心,发挥你自己的实力就行,不要有压力。”

    难得的这么大包大揽的对着沐君安说了话,经理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原本他还觉得这次相当玄,但是如果沐君安能把海雕给把持住也不算结果太差,没想到才来羊城没几天,张家就被迫被挤出x市一流家族的位置,陶陶居的后台自然就不怕他们了。

    当然,不怕归不怕,想要做点什么也是不可能的,虽然不能再给张家人一击,保证赛事的公平还是没问题的。

    春风灿烂的经理对着沐君安那是一个舒服,但是一看到跟着沐君安来的沐渊,虽然表面不显,眼神却已经变了三遍。

    略显谄媚和小心的对沐渊问了个好,想起那个一直在看着那个玩手机的女人,他就有一肚子的苦水和担忧。

    沐渊手里拿着沐君安的东西,站在沐君安的旁边小心的把人流岔开,让沐君安所在的这一块位置空出来。

    那个女人收了手机,娇滴滴的走了过来“海雕先生,我是陶”

    沐君安看了看那边的入场情况,发现入场人数已经过半了,侧过头道“我们进去吧。”

    沐渊自然是唯沐君安是从,既然沐君安想要进去,他做的事情就是分开人群,让沐君安不被人挤到的一路走过去。

    陶陶居的人看着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虽然都是男人,但是那其中的保护却是男人对女人都做不到的,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侧身,对方都能将其看在眼中,做出最适合的调整,好像他们直接亘古便是一体的。

    “他他们”那个女人跺跺脚,恨得直叫个牙痒痒“我要让父亲把这个茶艺师给开除了,居然这么忽视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放心,这个女人连炮灰都不如,她的存在充其量就是让小人鱼欺负一下老实人罢了

    本文最后一个高潮要来了,大家期待吧,顺便,本文也要完结了,现在可以开始征集番外了要不要先预定了某两只的初夜正文里面是没有肉的,甚至肉汤都不打算有了

    、算命宜左不宜右

    “他他们”那个女人跺跺脚,恨得直叫个牙痒痒“我要让父亲把这个茶艺师给开除了,居然这么忽视我。”

    你该的。已经被这个女人骚扰了好几天的经历在心里冷哼,这种胸大无脑,有颜无智商,一天到晚只知道勾搭男人,还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的女人,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是社长的女儿,又不是茶社继承人,他就算是看着这个他家好几代人工作过的茶社到了也不会进来工作。

    女人见经理没有搭理她,更是火冒三丈,如果不是父亲平时就告诉他陶陶居的经理不能动,她估计早就叫嚷着要把经理给开除了。

    即便这样,女人也没有安静下来,而是拿着电话,嗲嗲的和父亲告起状“爹地,有人欺负我”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是说了什么,但是一定没有同意她的想法,女人收了电话踩着高跟鞋,气急败坏的就离开了。

    “看什么看,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做事,出了事不光奖金别想要了,工资也送给我卖茶算了”经理笑着眯了眯眼睛,把那些只知道看戏不知道干事的人给吼起来了。

    已经入场的沐君安见四周没什么人注意他,一个手肘就给了沐渊,沐渊也不躲,硬生生的就挨了那么一下“你桃花开得还真不错。”

    被不疼不痒的打了一下,有了肢体接触的沐渊丝毫不介意他被占便宜了“我只长了一朵,绝对不败。”

    沐君安斜了他一眼,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但是眼角透露出来的喜悦,和他的表情是明晃晃的相违背了。

    这一次的比赛因为人数的原因,并不是集体,但也没有做到个人赛的地步,十三个分赛区,每个分赛区送上来五个人,就是六十五位茶艺师,半决赛的组委会将这六十五位茶艺师打散,每一次上台五位,一共比赛十三场。

    但是五位茶艺师,在比赛台上就是前二后三的格局,这里是阶梯座位,比赛台上人又少,所以虽然每一次上场的都是五个人,从视觉位置来看和单人赛也差不了多少,每一位茶艺师任何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能被观众席和评委席上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刚刚进场,茶艺师们带着他们的助手就围在比赛台周围,因为没有了工作台,所以他们也没法找个好座位,只好警惕的照顾着周围,以免在赛前就被弄进了一个大坑。

    “茶艺师注意了,茶艺师注意了,现在开始抽签决定比赛顺序,现在开始抽签决定比赛顺序茶艺师注意了”

    听到广播里面的消息,沐君安和沐渊同时起身,往抽签的地方走去。

    抽签的地方是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桌子上,是一个比较深、不透光的纸盒,纸盒在左右两边各开了一个只能容纳一只手进入的小洞,小洞被黑布给遮盖着,里面放着一些大小相同写着不同场次的纸片。为了和对外宣称的那般保持过程的透明,组委会没有用电脑选择,而是凭运气抽签。

    纸盒前,一左一右排了两条队,每一次都是两位茶艺师一起伸手进去抽纸条。

    轮到沐君安的时候,站在他对面的正好是那个张业,张业的眼底有些青黑,一看就是疲惫过度没有休息好的模样,偏偏本来还遮着一层的眼睛现在带着百分百的怨毒,对着沐君安笑着就好像要在下一刻把他碎尸万段

    张业抱着手,露出一个笑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沐君安“沐师傅请吧,如果手气不好,可不要说我满身霉运都传染给你了。“

    沐君安不理会张业的挑衅,伸手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旁边登基的工作人员,一举一动温润有礼,完全将张业给无视了。

    回到沐渊的身边,沐君安都还能感受到那股子让人不寒而栗的视线牢牢的钉在他的身上,沐渊也发现了问题,挡住了张业的目光才算是了结了这一场。

    和沐君安一起回到比较角落的位置,沐渊从沐君安的手中接过了那张纸条“1号,太早了。”

    沐君安不担心,反而对沐渊道“第一场正好,越往后越怕评委串味,反而吃不出茶膳特有的味道了。”

    沐渊对这些东西不大清楚,既然沐君安这样说了,他也就这样认为了,所以陪着沐君安把他们带来的东西都给检查了一遍。

    比赛前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快的就距离比赛只差五分钟了。

    “请参加第一场的茶艺师把茶具送到组委会检查。再播报一遍,请参加第一场的茶艺师把茶具送到组委会检查。“

    端着手上的茶盘,沐君安对着沐渊点点头就只身一人过去了。他的包里还有更加价值不菲的供春款供春壶和一些珍稀茶叶、水,如果出了任何意外都是他赔不起的。

    因为第一组只有五个人,所以沐君安他们的东西是统一上交的,在那里检查的人也只有一个,很专业的带着一次性手套检查着他们的东西是否有问题。

    半决赛不同于初赛、复赛,除了茶叶以外,其他茶具也都可以是茶艺师自备的,如果茶艺师收集不到,除了特殊的茶具外,都是可以向组委会申请的,只要不是像大红袍母株上的茶叶、埋了三年的梅雪这样的东西,组委会都能现场。

    因为每一位茶艺师准备的东西不一样,所以基本不会弄混,如果有两位茶艺师的茶具恰巧一模一样,那么检察人员会在他们拿出东西的时候阻止他们,然后分开检查。

    很显然,能到这里来的茶艺师都不是笨蛋,第一组的检查结果没有一个人做了什么手脚。

    “走吧。”从监察处归来,沐君安端着自己的东西,和沐渊一起往比赛台上走去。

    他看中的位置是后面靠旁边的位置,第一排固然好,却太扎眼,容易被环境影响,后面正中的位置被挡的太结实了,看的时候只能看到俯视,不利于茶艺的展现,只有位于后面左右两边的位置才是最好的,其中位于右边的位置因为旁边有杂物的关系,摄影师很难给广角全景,而左边这是正好。

    看中了这个位置的可不只有沐君安一个,最前面的两个位置是被争夺的重中之重,后面的三个位置中,这个位置是最被看好。

    沐君安手脚比较快,而且沐渊从体力上就是他的帮助而不是拖累,所以他的速度不慢。

    但是因为他是第四个被检查好茶具的茶艺师,所以前面先离开的茶艺师就有了一个时间差,所以当沐君安上台的时候,前面两个工作台已经被占据了,他和另外一个娃娃脸的茶艺师则在左边工作台前撞上了。

    那个娃娃脸茶艺师表情有惊讶,颇为老道的先声夺人“今天我的幸运方向是在左边,这个位置能不能让给我”

    沐君安变换了一下拿茶盘的动作,嘴角的笑容风轻云淡不染纤尘“算命师说,我今天宜左不宜右,中间摔跟头。”

    羊城人和内地不一样,大概是因为和港岛接触较多的原因,在内地被看做旁门左道的算命师在这里是非常正经的职业,而且颇为受重视,他们说出口的话,许多人都会听,而不是当做耳旁风。

    娃娃脸皱了皱包子脸,在这期间中间的位置已经被最后一个茶艺师给站了,他看着最右边的位置,圆圆的大眼睛就有了一些雾气“现在只剩下右边的位置,可是在右边,我的运气一定不好。”

    沐君安轻叹了一声,动作不大,却使他平凡的五官带上了几分优雅“算命师也不建议我在右边。”

    怎么办台上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几个工作人员突然走上了表演台,已经陆陆续续进场的观众看着这情况,甚至有些人拿出了相机,拍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走到沐君安的面前,对着他道“有人举报你偷窃别人的东西,希望你能够接受检查。”

    有人说他偷东西是谁张业还是那个缠着沐渊的女人或者是张家其他的茶艺师沐君安微微垂下眼眸,心里把所有人猜了个边,却没有多少头绪“能告诉我是谁说的吗”

    “抱歉。”工作人员冷漠的拒绝了他。

    沐君安对着那个娃娃脸点了点头,表示他们的事情等会儿再说,那个娃娃脸也是单纯的少年,看到沐君安的情况,很体贴的站到了一旁,并没有趁机霸占他的位置“如果检查不出来,我有权上告。我并不希望状告组委会,所以我希望你能私下把人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征集番外,一直到正文完结后一天都有效

    目前两个

    第一个肉

    第二个包子生子or小君安来自断桥娘 妹子

    、洗清污蔑陷茶门

    工作人员皱了皱眉头,往旁边看了看,看到领导对他点了点头,他才伸出了带着白色手套的手“私人事情适合私人解决,我们不会阻拦。现在能请你把东西给我们了吗”

    沐君安把茶盘交给他们,拍拍沐渊的手,看着沐渊把他的包也交了出去。

    工作人员在茶盘上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找到的,打开包,里面也就是一些瓶瓶罐罐,都是茶艺师所用的茶具。

    从里面拿出一个仿佛老树根的东西,工作人员抬起头“这是什么”

    “供春款供春壶。”沐君安不疾不徐的爆出这个名字,因为他知道看台上不少人在照相甚至录像,所以他反而不怕这事情被暴露出去。

    有些东西,需要低调才安全,而有些东西,越是高调越是不怕出事。

    那个工作人员显然也是识货的,甚至对茶艺也有一些基础,所以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不是好好看看,而是小心的把东西放回去,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包却不敢拿起来。

    “希望师傅能好好对待这样孤品。”工作人员不爱茶艺,却是一个爱茶的人,所以不贪,却不舍得这样的东西被埋没。

    凑到沐君安的身边,工作人员可以压低了声音“举报的人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一个女人,栗子色的长卷发,年纪不过二十多,很漂亮,脸色不是很好,而且说起师傅语气很冲,应该是家仇旧恨。”

    虽然不知道工作人员是怎么看出家仇旧恨的,但是他也没有解释的想法,立刻宣布了沐君安的无辜和他们是失察,带着另外几个工作人员离开了。

    沐君安还在那里思考到底是什么人,那个娃娃脸却走了过来“你今天运气果然不好,我把位置让给你吧,但是你要记得让摄影师多给我几个特写镜头。”

    “好。”沐君安点点头,摄影师的事情他这个茶艺师怎么管的了,但是有了一个台阶他怎么会不往下走。

    得到了他要的位置,沐君安把东西放了上去,沐渊站在他身边,将一个东西塞了过去。

    “这就是被塞进去的东西”沐渊默认了,沐君安感受着手心里翡翠玉斗的触感,心里有一根弦被拌动了。

    细细的在玉斗里面摸着,果然在小头的位置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凹凸,但是凹凸太小,光凭手感根本无法判定到底是什么。

    闭上眼睛提升五感,人鱼天生的敏感向他反映了一种特殊的味道,沐君安睁开眼睛,有些惊讶却也在预料之内“是张雅”

    沐渊没有反驳就表示沐君安说对了。

    沐君安把玉斗放到一边,有些想不通“你们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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