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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 第5节

作者:犬三十三 字数:16977 更新:2021-12-29 15:20:52

    傅子芩皱着眉用力地想了想,却理不出个头绪。

    “我看你啊是思春了,”母亲直率地道,“家里的兄弟姐妹都已成婚,就剩你一个,二十四五了还不晓得让爹娘省心。”

    “娘,”傅子芩不悦地拖着长音,“我还没遇上喜欢的姑娘。”

    “你啊你,”母亲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遇不上姑娘嫁给男子也成啊,早日让爹娘抱上孙子才是。”

    “我已经有孩子了”傅子芩脱口而出。

    “有孩子了”母亲诧异地道,“和谁”

    谁

    傅子芩一怔,不自觉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母亲一见立即上前,不敢置信地问“你怀了身孕是谁的孩子”

    “谁的”傅子芩两手插在发间想要回忆起来,脑中却忽地一阵剧痛,“我不知道”

    “不知道”母亲大惊失色,拉着他着急地问“是不是受欺负了啊你是不是受人欺负了”

    傅子芩脑中疼得连头皮都要裂开,猛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号。

    “子芩子芩”母亲惊叫着扶住他,朝里屋哑声大喊“他爹快出来子芩出事了”

    傅子芩不知心口为何宛如刀割一般创巨痛深,只知有些事万万不可想起。

    “傅子芩傅子芩”围栏外忽地传来豺狼一般的怒吼。

    桃花树下的黄狗猛地惊醒,小跑着进了屋内。傅子芩放开手,两眼恍惚地看着远方。

    “傅子芩你敢就这么死了,朕便杀了这整个行宫的人杀了郦昔繁杀了成羽亭杀光你们桃源的所有人”那声音愈发靠近,暴怒之中又带了些急切。

    傅子芩浑浑噩噩地起身想要朝围栏外走去,却猛地被父亲拉住,“子芩,去不得”

    傅子芩看了看父亲,呆呆地站在原地。

    “还有司华宁你若死了,朕要司华宁给你陪葬”那调子尖利得甚至破了音。

    傅子芩的头颅仿佛猛地裂开,丢弃的记忆全数钻入脑中。

    华宁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们

    母亲猛地抱住想要迈步的傅子芩,声音里满是哀求,“不要报仇了,不要再想任何事孩子娘只想你幸福啊”

    傅子芩转脸,看着父母仍旧年轻的脸,“可是爹爹,娘亲,哥哥姐姐,还有小妹,你们都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啊”

    母亲抱着他的手臂松了松,围栏之外,是火灭烟消,尸横遍野的桃源。

    傅子芩转头,再不顾父母的叫喊,一步一步,走向无尽的深渊。

    傅子芩蓦地睁开眼,侧脸大咳了起来。

    急得焦头烂额的御医终于停下,还有司离枭,面目铁青地瞪着他。

    傅子芩立即伸手摸了摸肚子,那鼓起的皮肉下仍有微弱的跳动。

    傅子芩才刚松了一口气,脸上却忽地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司离枭的右手仍悬在半空,咬牙切齿地道“好,傅子芩你够狠孩子也不要地一心求死”

    “司离枭,你何必救我”傅子芩捂着火辣的脸颊,明明如此仇恨却要互相折磨,司离枭,根本不懂何为爱恋。

    “谁让你死了谁允许你死了”司离枭眼中满是血丝,“待你生了皇子,朕自当赐你鸩酒白绫”

    鸩酒白绫,对司离枭而言已经算是大发善心了罢。

    看着白纱的床帘,傅子芩慢慢地笑了起来。

    “孩子如今已经八月有余,你若想要,剖开我的肚子便是。”傅子芩说得平平淡淡。

    司离枭怒火中烧,从身旁的侍卫腰间拔了剑便朝着床榻砍去。

    “陛下,不可”钱御医慌忙挡在前面。

    “滚”司离枭红着眼大吼。

    “陛下,”钱御医跪在地上作揖道“这一剑下去不知是否会伤及皇子,请陛下三思”

    司离枭猛烈地喘着气,死死地盯着傅子芩。

    “陛下”钱御医又磕了一个响头。

    司离枭这才将剑丢开,冷声道“将此人捆在榻上,没有朕的允许绝不准他寻死”

    “是。”几个侍卫立即上前,用布条牢牢地拴住傅子芩的手脚。

    傅子芩丝毫没有挣扎,只是眼中的笑意慢慢变为空洞。

    司离枭愤愤地朝傅子芩看了一眼,转身走出带着腥味的房间。

    一众侍卫御医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四散开来做自己的事。

    钱御医到了床榻旁边,道“娘娘,你何必如此看不开”

    傅子芩勾了勾嘴角,所有的希冀一朝破灭,要他怎么看开

    “多谢钱御医相救。”不管怎么着傅子芩还是答了一句。

    钱御医叹息一声,“若非娘娘意志惊人,老夫也无计可施。”

    意志么

    傅子芩看了看腹上的隆起,却发觉衣衫上尽是乌黑的血迹。

    “娘娘服药之后破气破血,小皇子也差一些保不住。”钱御医低声解释道。

    傅子芩心头一惊,不由得后怕。

    血污已渐渐凝结,让人十分不适。

    “钱御医,可否让我换身衣裳”傅子芩动了动被绑住的手问。

    钱御医瞧了一眼侍卫,可却没有一人敢答应。

    不多会儿,紧闭的房门再次开启,玉葑端着一碗白粥进屋,司离枭也跟着进来。

    “娘娘,请用些粥罢。”玉葑跪下,将托盘举过头顶。

    傅子芩看了一眼司离枭,便见那人神色黑沉地看着他。

    “我这样怎么喝粥”傅子芩开口。

    “将芩妃扶着坐起来。”司离枭说完,坐在床榻对面的木凳上。

    侍卫立即小心地扶着傅子芩坐起,玉葑也站了起来,小口小口地将白粥喂进傅子芩嘴里。

    从头到尾司离枭一直默默地看着,喂完粥玉葑立即出了门,侍卫也将傅子芩放躺下来。

    “司离枭。”傅子芩喊了一声。

    一众宫人吓得半死,噤若寒蝉地瞥向皇帝。

    司离枭神色没有多大变化,凉凉地应了一声。

    “我身上染了太多血,想换身衣服。”傅子芩道。

    司离枭眯着眼看着他,半晌才喊“来人。”

    玉葑又快步走了进来。

    “给芩妃换身衣服,”司离枭顿了顿,又道“打水给他擦身。”

    “是。”玉葑福了福身,又退了下去。

    “对我这么好,又想套出什么东西”傅子芩讪笑道。

    “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朕下套”司离枭冷冷道。

    傅子芩挑眉,没有答话。

    玉葑很快抬了热水过来,司离枭立即挥退所有御医侍卫,看着玉葑费力地将傅子芩手脚上的布条解开。

    傅子芩动了动腕子想要起身,却被司离枭一个眼神杀了下去。

    “不坐起来我怎么擦身”傅子芩眼神淡漠,“莫非你连有了八个月身孕的人都打不过”

    司离枭哼了一声,朝着他扬了扬头。

    傅子芩这才在玉葑的搀扶下慢慢坐起,褪下血迹半干的衣衫。

    司离枭瞧了一眼丢在地上的血衣,眼睛又重新移回傅子芩身上。刚刚经历了生死关头的孩子如今安分了不少,但拱起的弧度并没有变化。玉葑默默地用锦帕为傅子芩擦去身上的血污,眼里满是忧虑和心疼。

    又换了一盆热水才将傅子芩身上彻底洗净,玉葑朝着皇帝和自家主子各福了福身,便带着水盆离开。

    司离枭走到榻边,拿起布条又将傅子芩绑了起来。大约是手重了些,傅子芩脸上不由得紧皱。

    绑完之后,司离枭微微喘着气往后退了几步。

    傅子芩慢慢地将脑袋靠向枕头,自己平躺下来。

    司离枭看着他,又坐回对着床榻的木凳上。

    半晌,傅子芩问“陛下可看够了”

    司离枭的脸拉了下来,神色颇为不快。

    “陛下放心,我自当将这孩子生下来。”傅子芩看着榻顶的床帘。

    司离枭微微眯起眼,声音变回阴阳怪气的调子,“爱妃大难不死,竟变得如此乖顺”

    “即便我不想乖顺也没有任何办法。”傅子芩扬了扬捆在一起的手腕。

    司离枭眼中的试探之意埋入眸底,将手放在一旁的几案上。

    傅子芩见他仍不愿回去,干脆闭上双眼。

    看来司离枭不得到孩子绝不罢休,可是他坐拥天下,要不了多少年后宫之中也会佳丽三千,为何如此看重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且之前司离枭不止一次说过会立这孩子为太子,是真是假先摆一边,至少证明在他心中孩子必须出生。

    傅子芩动了动眼珠,他一个二度背叛且对康南王的计划一无所知的敌人,想必没有多大的用处,莫非司离枭是真的疼爱孩子

    暗自嘲笑了一番,傅子芩将头偏向墙壁。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必须设法保住华宁和这个孩子,还有郦昔繁和桃源族。他的人生与刺杀之前一般无二,一心一意,只为复仇而活。

    第14章 章十四  成王败寇

    皇帝昏迷不醒性命垂危的传言宛如一阵大雨落在皇城,刹那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司靖禹未能等到左绮裳的消息便率领精兵攻入皇城,半途却遭北疆王伏击,兵败如山锒铛入狱。

    司离枭看着军报,微微挑起眉峰。

    傅子芩知晓那封信与康南王有关,偷偷地用眼角瞄着坐在对面的皇帝。

    自打下毒之事暴露以后,司离枭鲜少近他的身,但无事又总是坐在对面的木凳上,冷着脸看他用饭休息。

    司离枭收起信便要往外走,傅子芩抬头,眼里颇为焦急。

    大约是察觉到了他忧虑的眼神,司离枭停下步子,笑着往榻上看去。

    “爱妃可是舍不得朕离开”司离枭微微颔首。

    傅子芩犹豫了一下,还是抛开尊严问“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这个么”司离枭恶质地晃了晃灰黄的信封,“里头的东西爱妃恐怕不会想看到。”

    傅子芩咽了一口,“康南王被抓”

    “如今已经在天牢之中。”司离枭立即下了定论。

    “那少主呢”傅子芩急切地问。

    司离枭眉头跳了跳,“司靖禹如今身陷牢笼,成羽亭又怎么逃得脱朕的掌心”

    傅子芩被捆住的双手挣了挣,最终只能放弃一般平躺在榻上。

    司离枭稍稍走近了些,道“爱妃乖乖等着朕,待朕治了叛党的罪,再回来陪你。”

    傅子芩眼里闪过一丝恐慌,随即流入冰河般的冷漠之中。

    司离枭微微勾起嘴角,大步走出房门。

    木门应声而闭,傅子芩侧头,狠狠地咬着唇肉。

    如今康南王兵败,连少主,甚至是小少主都落入司离枭手中,他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即便是蚍蜉撼树,他也得狠心试一试

    司离枭稍稍走远了些,冷声问身旁的近卫“为何找不着成羽亭”

    近卫随着一起往前,“回禀陛下,待属下等人攻破了康南王为桃源族准备的宅邸,发觉里面早已人去楼空。周遭的百姓不知里面的人姓甚名谁什么长相,只是近来听闻里头不时会传出婴儿啼哭之声。”

    “婴儿”司离枭瞥了一眼近卫。

    “属下等人也查不出婴儿的来历,大约是某个妖族的孩子。”近卫拱手道。

    “去查,”司离枭的声音凛若冰霜,“无论婴儿也好桃源族也好,若是漏了一人,朕要你们的家眷也尝尝大狱的滋味。”

    “是”近卫用力答,行了礼立即退下。

    夜色渐凉,玉葑靠着床榻休息,不知何时却听到了细细的呜咽之声。

    “娘娘”玉葑小声地朝床帘中问。

    里面没有回答,只是那呻吟愈发猛烈。玉葑赶忙拉开床帘,便见傅子芩捂着肚子,额上满是热汗。

    “娘娘”玉葑大惊,“莫非是小皇子要出世了”

    “嘘,”傅子芩艰难地道,“莫要说话。”

    “这不能啊,小皇子还未足月。”玉葑置若罔闻,着急地跺着脚。

    “玉葑”傅子芩尝试着喊醒她,“我的羊水似乎破了。”

    玉葑吓得花容失色,“奴婢这便去寻御医。”

    “别去”傅子芩哑声喊道,“若这是个儿子,皇帝便会立即杀了我。”

    “怎么会”玉葑拧着眉头,“娘娘生下了皇子便是皇子的嫡母,陛下定会善待娘娘。”

    傅子芩嘲讽地勾起嘴角,“你可忘了,我是桃源族。”

    玉葑这才冷静了些,默默地看着暗夜下隆起的弧度。

    “这整个北郊行宫,甚至飘绫宫中的侍卫侍从都知晓我的身份,皇帝能瞒到几时”傅子芩疼得呲牙咧嘴,“如今康南王入狱,我已经没有任何用处。若非这个孩子,他早便赐我死罪。”

    “可是小皇子”玉葑毕竟是个小姑娘,着急起来便没了头绪。

    “你将我腿上的布条解开,为今之计只有现将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傅子芩眼中透着一股亮光。

    “可是陛下”玉葑还未说完,傅子芩立即辩白“我如今腹痛如绞哪有逃跑的力气,你只放开我的腿便好,手腕被困我也什么也做不成。”

    玉葑踌躇了一下,上前为傅子芩解开腿上的布条。正当她想为主子褪下裤子,刚刚重获自由的人便猛地踢在她的脖上。

    傅子芩赶紧用嘴咬开布条,笨拙地下了床榻。

    “对不住了玉葑。”傅子芩望着晕倒在地的侍女,“可我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

    卧房之外仍有侍卫把守,幸而司离枭离开时带走了一些,如今的防卫比起前几日要宽松得多。即使如此他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也难以与侍卫对抗,恐怕只能不动声色地偷偷离开。

    站在沉静的卧房中,傅子芩只觉得孤立无援。

    到处都有侍卫,他也不熟悉行宫的路线,这要如何是好

    对了。

    傅子芩心头一动。

    左绮裳不就逃出去了么最后见她是在地牢,兴许那里便有暗道通往宫外。

    按捺不住心中的急迫,傅子芩将木凳垒了起来,朝屋顶探去。

    天牢终究是天牢,宽阔的牢房、精铁的狱门,还有挂在走廊明亮的灯笼,都昭示着皇家的尊贵不凡。

    不远走来的男子面如冠玉笑意盈盈,年青的身形中蕴涵着无尽的健朗与魄力。

    北疆王曾道,那人才是王者。

    司靖禹哼笑一声,明明他才是嫡长子,明明他文韬武略样样强于这个尚未弱冠的稚子,为何父皇要将皇位传于这人,为何连他们唯一的兄弟也甘心拱卫这样的暴君

    “康南王。”司离枭站在牢门之外,慢悠悠地喊着皇兄的封号。

    司靖禹盘着两腿坐在冰凉的地上,不屑地看着当今皇帝。

    “康南王听闻朕昏迷之时只怕大喜过望,顺带养的棋子竟替你收拾了最大的敌手。”司离枭声调起伏不平,带着讥讽与快意,“只可惜朕早便看穿你的计谋,装作陷入迷局引你上钩。”

    “成王败寇,”司靖禹抚着膝头,“今日落入你手,听凭陛下处置。”

    这可就不好玩儿了,司离枭勾了勾嘴角,走到牢房的另一边道“其实朕也知,康南王骤然丧母,又失了皇位,对朕恐怕恨之入骨。”

    司靖禹的眉头动了动,并未答话。

    “听闻余皇后孤身一人困在冷宫之中,连亲生儿子都见不得。”司离枭眼里缓缓流淌着邪气。

    司靖禹放在膝上的手握起拳头,眼里也渐渐漫出恨意。

    “有一日,太监送饭时在菜里吐了一口唾沫,余皇后心高气傲,竟为此绝食而死。”司离枭笑着摇头。

    “住口”司靖禹大喝出声,猛地扑到铁栏上,“当年父皇将你娘带回宫中,母后是真心待她,处处忍让事事关怀。可那贱人非但不领情,还抢了母后的恩宠和地位。可怜我母后竟连小小阉人都敢欺辱母后若非以血洗血,不足安慰我母后在天之灵”

    “听着的确像我母后的作风,”司离枭听后点点头,“你如此憎恨那女人却还是得借助她的势力,当真可怜。”

    “可怜的是你,司离枭”司靖禹抓着铁栏两眼血红,“这世上无一人爱你无一人”

    “朕的母后,妻子,妾室都恨不得朕早日升天,可是”司离枭猛地伸出两臂,“朕有这天下有你司靖禹梦寐以求的一切”

    司靖禹十指捏紧铁栏,“拥有天下又如何你穷其一生也不过孤独一人。”

    “康南王这话说得颇有底气,”司离枭眯起眼,“你有人作陪,可是指那位妖族的少主”

    “他不是妖族”司靖禹一字一顿地道。

    司离枭抬眉,看来他这位皇兄用情比他想象的要略深一些。

    “康南王放心,朕一定会让他与你一同处刑,”司离枭睨着眼道,“还有那婴儿”

    司靖禹脸色煞白,司离枭这才笃定那是他和桃源族的孽种。

    “毕竟尚且年幼,即便处刑也不知何为痛楚。”司离枭恶质地笑着,“朕定会替皇兄好好养大,再给他安排个好去处。”

    “司离枭”司靖禹神色张皇,“你若不怕我的儿子将来夺你皇位为我报仇,你尽管将他留下”

    司离枭扬首哈哈大笑,末了收声定定地看着皇兄,“朕,等着那日”

    出了天牢,便有太监上前跪地道“陛下,不好了,芩妃娘娘逃了”

    “什么”司离枭眼露凶光。

    “方才北郊行宫的侍卫飞鸽传书,娘娘打晕了玉葑,从屋顶爬出不知所踪”太监急急道,“宫里的侍卫已经在找了,可却查不出一丝痕迹”

    “混账”司离枭大吼一声,狠狠踢在太监的胸口。

    太监立马重新跪好,忙不迭地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去找”司离枭凶神恶煞地大喊,“让北疆王帅军到行宫追捕芩妃的下落”

    “是”太监伏地扣头,赶紧起身跑远。

    司离枭看了一眼身后的天牢,怒目切齿。

    傅子芩竟敢又逃了一次待他回去定要打断他的双腿,让他一辈子都爬不出他的手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评,快要国庆了大家有什么计划我大概会去旅游然后见一见朋友,买衣服败家之类的,这期间会尽量保证更新 嗯,尽量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比个小心心づ ̄3 ̄づ╭

    第15章 章十五  生而离别

    北郊行宫的后山鲜有猛兽,但在暗夜之下仍显得颇为可怖。傅子芩一手扶着山石缓缓往上走,一手托起沉重下坠的小腹。

    好不容易找到了暗道,另一头连通的却是后山,要如今的他爬过高耸的山脉逃走,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况且再有一个时辰便会天亮,到时连藏身之处都没有,追兵一至便只能束手就擒。

    “孩子,再撑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傅子芩托着硕大的肚腹自言自语,一手抓紧突起的石块打算往上,那石头却忽地破开。傅子芩未能站稳,猛地往后倒去。为了护住肚子傅子芩妄图用手撑地,却听“咔”的一生,左手手骨应声而裂。

    傅子芩慢慢坐下抓住骨折的左手,却发觉两腿间忽地流下一股粘腻。伸手往下探了探,便触到温热的血流。

    羊水竟然真的破了

    冷汗从傅子芩的额头滑下脸颊。

    如今的形势只怕不能再糟,傅子芩起身想要找个干净些的地方,可放眼望去只能隐隐看见山顶立着一间不大的屋子。从此处到山顶恐怕他的羊水都要流干,左思右想只能立马停下,趁着追兵未至将孩子生下来再说。

    傅子芩蹒跚着走到一株香樟树下,单手艰难地脱了裤子,半靠在树干上。

    大约觉着夜风太冷,腹中的孩子任由羊水潺潺流下也不肯移动分毫。幸而有了生育司华宁的经验,傅子芩屏息往下运气,小小的孩子终于有了一些动作。

    太疼了,傅子芩咬住上衣,在疼痛骤降之时随着使力。然而每一次阵痛过后孩子却根本没有多大动作,仿佛坚硬的石头卡在他的产道之中。

    阵痛让傅子芩额上满是热汗,可只要有一分犹豫孩子便卡着不愿行动,仿佛对这世间充满了迟疑。

    暗夜的冰冷与体内的火热变为两个极端,傅子芩眼前开始晕眩,仿佛山石草木都混成一片。

    或许他命定如此吧。

    命中注定离开那个无情无义的暴君,离开他可爱的,仿佛小粉团子的女儿。

    可是至少至少让他的孩子活下来让他的孩子看一眼这个世界。

    天色渐明,北疆王率领十几名精兵上了后山,四散开来寻找芩妃的踪迹。

    穆晰舫以剑劈开灌木,嘴里念念有词,“那芩妃娘娘既然即将临盆,怎么发癫忽然逃了”

    身旁的司允修没有答话,细细地寻找着蛛丝马迹。

    “我好像嗅见了血腥味。”穆晰舫停下手里的剑道。

    “在何处”司允修终于开口。

    穆晰舫动了动鼻子,指向一处,“这边。”

    两人迅速往腥气的源头找去,便见一个穿着虎皮袄的男子倒在香樟树下,半睁着眼不知看向何方。

    司允修立即上前,看着淌了一地的血水,心中五味杂陈。

    傅子芩动了动眼珠,只能勉强看见一个人影。尽力伸手抓住人影的脚腕,傅子芩断断续续地哀求,“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穆晰舫站在不远处,嘴唇煞白,“他也是桃源族”

    司允修点点头,将腹大如鼓的男子打横抱了起来。

    “你要作甚”穆晰舫大惊。

    “此处不宜生产。”司允修淡淡地看了一眼山顶。

    “你疯了”穆晰舫抓着剑大喊,“若是被人发觉他是桃源族,他和胎儿都活不成”

    司允修看着近卫面无血色的脸,“这是皇上的孩子,没有人,可以伤害他。”

    穆晰舫双眸大睁,随即低下头,狠狠咬着唇肉。

    司允修飞身将傅子芩带到了山顶的屋子,随行的穆晰舫才看出这是一间小小的庙宇。推门,墙壁的正中放置着一座青面獠牙的金佛。

    “桃源神”穆晰舫诧异不已。

    “这儿是父皇为太后娘娘修建的佛寺。”司允修说着,找了个空地将傅子芩放下,“怎么做我不知该如何接生。”

    穆晰舫面色唰地泛白,“我怎么知道。”

    “你总比我了解一些罢”司允修看向穆晰舫,“此处没有其他人,你安心为他接生便是。”

    穆晰舫捏了捏拳,上前道“你去找些热水过来。”

    此处是山顶又没有水缸,让他怎么寻水司允修无言地看着自己的近卫。

    “去啊。”穆晰舫毫无下属该有的敬畏,不悦地横了司允修一眼。

    司允修无奈,干脆下山偷偷回行宫取水。

    穆晰舫蹲了下来,便见傅子芩的左臂青黑浮肿,似乎受了重伤。

    “你听得见我说话么”穆晰舫问。

    傅子芩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一个字。

    “胎儿已经进了产道,你若是不用力,羊水流尽孩子更出不来”穆晰舫又弯下去了一些,“到时胎儿一直闷在产道中,很快便会窒息而死。”

    傅子芩大约是听懂了,憋着气努力逼迫孩子往下走。

    穆晰舫掀开傅子芩的衣衫下摆,那处鲜血淋漓,看得人头皮发麻。狠下心往里探了探,穆晰舫惊奇地大喊“我摸到孩子了,你再用力些。”

    傅子芩偏过脑袋,捏紧右手使力。可穆晰舫只能看着羊水不住地下流,孩子却见不到什么踪影。想起儿时无意听说产妇难产,产婆便用手把孩子推下来。穆晰舫赶紧到了傅子芩的肩膀旁边,两手压住肿胀的小腹往下走。

    “疼”傅子芩一个激灵,人也清醒了不少。

    “我当然知道疼,”穆晰舫也急得大喊,“可孩子出不来啊”

    傅子芩明白这人是在为他接生,只能闭着嘴用力。

    推了好一会儿,穆晰舫又往里探了探,大喊道“下来一点了下来一点了”

    傅子芩这才有了一些信心,一鼓作气地往下运气。

    司允修迅速提了水回来,便见穆晰舫两手压在傅子芩的肚子上,满地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

    “如何了”司允修带着水上前。

    “胎儿卡在产道口出不来”穆晰舫着急地朝他喊。

    司允修赶忙将水放下,可又不敢去看血淋淋的出口。

    穆晰舫探了探水,大吼道“这么凉你打算冷死孩子么”

    从行宫带着热水上来也要时间,如今自然凉了。

    司允修没有多加抱怨便去烧柴生火,却又听身后的穆晰舫道“先弄点水给他喝,他似乎脱力了。”

    “成。”司允修应声,将水放在手中温了温,直接倒进傅子芩半张的嘴里。

    傅子芩吞了水稍稍有了些力气,又紧闭着眼猛地用力。

    “对了对了”穆晰舫惊喜地大喊,“我看到头了”

    傅子芩听着心中安慰了不少,可身子又渐渐不听使唤,孩子就这么不尴不尬地一半在里一半在外。

    “你再使力啊”穆晰舫着急地喊。

    “我没力了。”傅子芩头晕脑胀地喊。

    穆晰舫抓狂地喷了一声,又用两手按着鼓起的皮肉往下推。

    “啊”傅子芩疼得大喊,又担心被人听见,咬住了自己的右手。

    穆晰舫一边推一边看着傅子芩的下身,直到孩子的肩膀也露了出来,才将手转到出口,抓住孩子的两肩往外拉。

    傅子芩痛得撕心裂肺,右手狠狠咬出血迹。最宽的头肩都已经出来,穆晰舫一用力孩子便滑了出来。

    看着遍布血污的婴孩,穆晰舫不敢置信地大张着嘴。

    司允修比他要镇定一些,赶忙过去把半身落在地上的皇侄托了起来。

    “是男孩女孩”傅子芩问。

    “是男嗣。”司允修看向脱力的男子。

    “啊”傅子芩心中忽地不安,司弈昂,或许会成为他父亲那般暴虐无道的君王,也或许,是这冷漠的皇宫中随手可扔的棋子。

    无论哪一种,都是他不愿看到的情景。

    半晌穆晰舫也回神,问“热水呢”

    司允修将孩子放回穆晰舫怀里,把烧热的水桶提了过来。

    木桶几乎要烧糊,但好歹水温上去了。穆晰舫一手托着孩子一手从白色的中衣上撕下一片布巾,浸在桶中给婴儿擦身。

    “孩子怎么没有声音”傅子芩虚弱地问。

    穆晰舫一怔,探了探婴儿的鼻息。那气息十分微弱,仿佛蛛丝一般随时都可能断裂。穆晰舫放下布巾用手指往孩子紧闭的嘴里扣了扣,婴儿才握着小手啼哭起来。

    傅子芩松了一口气,侧身想要坐起来,才发觉自己完全无法行动。

    “多谢北疆王和这位小兄弟。”傅子芩无力地道。

    “你才生了孩子,休息一下罢。”穆晰舫继续给婴儿擦身。

    “小人自知触犯龙颜罪该万死,”傅子芩右手捏拳,“可我的孩子何其无辜,求两位将他带走,送给寻常人家抚养,莫要再与皇族再有瓜葛。”

    穆晰舫手一顿,小心翼翼地看向主子。

    司允修皱着眉,冷声道“这是皇子,怎能长在市井之中”

    “北疆王”傅子芩哑声喊,“若是真心疼爱孩子又怎愿意让他长在残忍无情的皇宫之中北疆王你大可杀了我,可是孩子求你让他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罢”

    司允修眉头动了动,看了一眼乖顺地躺在穆晰舫怀中的婴儿。

    穆晰舫将孩子抱紧了些,也祈求一般看了回去。

    司允修叹了一口气,道“晰舫,将孩子带回王府。”

    穆晰舫“哦”了一声,想了想,又将婴儿抱到傅子芩手边。

    傅子芩艰难地坐起,脱下虎皮袄将自己的孩子暖暖地裹起来,抱在怀中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孩子,不要回来。”傅子芩亲了亲泛红褶皱的小脸,将孩子交到穆晰舫手中。

    穆晰舫将孩子抱紧,转身往外走。

    傅子芩看着从穆晰舫怀中露出的虎皮纹样,撑着右手想要再看清一些。穆晰舫就要迈出庙口,傅子芩猛地哭喊“弈昂”

    穆晰舫一愣,咬了咬牙飞身离开寺庙。

    傅子芩看着消失无踪的门口,刹那间泪如雨下。

    司允修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淡淡地疼。

    “多谢北疆王”傅子芩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

    司允修微微叹息了一声,不知忽地想起了什么,“我曾经也有一个孩子可他,甚至没能出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c居然出现得那么晚:3感谢收评等国庆旅游回来会记得加更哒  ̄3e ̄

    第16章 章十六  尘埃未定

    捏着信纸的手不住发抖,司离枭猛地将信丢在跪地的太监脸上,怒吼道“什么叫皇子夭折”

    “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太监不停磕头。

    司离枭猛烈地喘着气,大喊道“拉下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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