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能感觉到毒气在他的五脏六腑里蔓延,就算这毒要不了他的命,但在后面紧追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千紫咬着下唇看着他,终于狠狠心,转身向前跑。
吕天照看着她的身影远远消失在树林里,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却又有一种安心。
他仰头靠在树干上,看着被风吹动的树冠,想不到,他会死在这里。
他闭上眼睛。
有杂乱的脚步声靠近,吕天照又睁开眼,看着面前笑得趾高气扬的鹰爷。
鹰爷心里真是觉得痛快,他知道吕天照向来看不上他,三番两次出言羞侮,更有几次出手伤他。在吕天照眼里,他不过是一条狗,鹰爷知道,在他跟过的几个主子心里,他就是一条狗,只是就算是狗,也会挑主人,那种对你不屑于顾,却还是会扔给你一两根骨头的主人。
当罗红玉为他引见鬼王的时候,看着那个传闻里如地狱阎罗般的男子站在他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看着吕天照趴在他脚下。
他不可抑制地仰头大笑,末了恶狠狠地瞪着吕天照,“吕堡主,这样吧,如果你现在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爷,我就让你死得痛快点。”
吕天照轻蔑地哼了一声,眼中带着讥讽回视着他。
鹰爷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他上前伸手就要去扯吕天照的头发。
“住手!”
鹰爷收住手,回过头,吕天照的脸色先是欣慰,又立刻变作焦急,“笨蛋,谁让你回来的!”
千紫全身都在发抖,她很害怕,可她还是一步一步走过来,“不要杀他。”
鹰爷很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个相貌清丽的小姑娘,竟有如此胆量,他看了看吕天照骤变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恶毒。他看向千紫,笑得猥琐,“你想救他?”
“是。”千紫点头。
“怎么救?”
千紫一怔,答不上来,鹰爷一群人哄笑起来,千紫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更显娇丽惑人。
鹰爷摸摸下巴,“这样吧,如果你让我和我兄弟好好爽一爽,我就放了他如何。”
他在心里恶毒地想,反正他不杀吕天照,吕天照中了鬼王一掌,看他连路也走不了的样子,肯定活不了。
吕天照看着千紫,他不相信这个他几番为难的女人愿意为他如此牺牲,他没有出言阻止,只是看着她,等着心里的答案。
“好。”千紫脸色苍白,却坚定地说。
吕天照怔住,定定地看着她,千紫回视他,却对鹰爷说,“但是,不要在这里,不要在他面前。”
鹰爷看了吕天照一眼,笑得很得意,“好,我答应你。”
吕天照看着千紫被鹰爷一行人带走,她回过头看他,用口型对他说,快走。
他笑起来,这个傻姑娘。
他又不笑了,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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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爷将千紫带到附近一处洞穴,□道,“现在,可以了吧。”
千紫看着围在身边那几张淫猥的脸,那些赤裸裸的目光让她反胃,她很害怕,心是虚的,手是凉的,从但是她没有哭。
她咬着下唇一件一件除□上的衣服,洞穴里只剩下洞顶落下的水滴打在岩石上的声音,还有随着她层层剥露的诱人身体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终于,她解下最后一件抹胸,她的视线垂在地上,这不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赤身裸体。凌非离开的那一夜,她也曾这样毫不羞耻地展露过自己。
雪白诱人的胴体在洞穴低暗的光线里微微的颤抖,鹰爷只觉得自己心里涌起一种征服欲,面对这样怯弱美丽的身体,谁不想将其压在身下,肆意侵犯。
他扑上去,用他那双瘦巴巴的手将千紫压倒在地上。
千紫没有惊讶,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心越来越冷,那在她颈上脸庞辗转湿粘的吻,带着臭气的呼吸让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原来她的一生,不过如此。
她的脑海里闪过吕天照的脸,她不懂,为什么她想的会是他呢?
就在鹰爷大笑着拉开她的双腿,她以做好的必死的决心时,在她身上的鹰爷突然惨叫一声。
千紫睁开眼,就看见鹰爷几乎要凸出眼眶的双眼,一面扭曲的回头,他的心口生生穿出五只手指,温热的血液落在千紫光裸的身上。
她看见鹰爷从她身上倒下去,看着站在鹰爷身后,右手五指染血的吕天照。
其他几人都是一愣,又立刻反应过来向着吕天照扑上去。
吕天照冷笑一下,一招一个,出手绝不留情。
千紫从地上坐起来,看着那些刚刚还一脸□的人一个个面目扭曲地倒在地上。
她站起来,愤怒得连身体都忘了遮挡,“你骗我!”
吕天照没有回答,他走到她身前,紧紧抱住她,低下头仿佛用尽全力地吻着她。
千紫的眼泪流出来,她回吻他,他们站在满是尸体的山洞里激烈绵长的吻着,仿佛彼此渴望已久的欲望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
吕天照没有说,他将全身的毒强逼到一条经脉上,才得已出手保住千紫的清白。他太清楚,他体内的毒就像柔韧的剑,你越是强力压弯它,它的反弹越是利害。
如果他不管千紫离开,也许他还能有一线生机,可是那一瞬间,他做了这个决定。
那一瞬间,他觉得大哥的仇,流沙堡的荣辱,还有那绝世遗宝都不再重要。
还有多久,他吻着千紫,在心里计算,他还能活多久,十天,一个月。
☆、秘密
凌非收到千紫托瑞芸送来信的时候,水墨正站在他身边。千紫的信上说她很好,她也从青娥和瑞芸口中知道凌非没事,这样她就放心了。她让凌非不要挂念她,又说青冥灯在鬼王手里。
瑞芸还说了一件事,千紫身边陪着一个男人,对她极是宠爱照顾,正是吕天照。
醉枫居毁坏大半,重建了好几个月,瑞芸对他可没好气。
千紫跟吕天照走了么?凌非想,听瑞芸的意思,那两人怕是已在一起,只是他想起千江雪的事,终不能接受。
水墨问他,“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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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
紫翼问千枫,凌非的身份已然大白,而且他显然早已知晓傀儡的事,情势对千枫极为不利。
千枫笑了一下,撕下脸上青翼的人皮面具,紫翼的双眼在这一刹那闪过一丝阴霾,又立刻消失得波澜不惊。
“杀鸡取卵。”千枫将面具掷在地上。
他笑得很笃定,因为昨晚他的“嫂嫂”来找他,带着给一件很好的礼物。
柳婷是小心的人,她的柔情密意可以轻易交付,也可轻易收回,就像她对她的丈夫一般。在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她立刻小心地从傀儡口中套出幕后之人就是千枫假扮的青翼,不着痕迹地做了自己的决定。
哼,一个戏子,怎么可能保得了她的平安,又怎陪得上她的花容月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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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中关于千江雪在武林大会上缩头乌龟的表现议论纷纷,双城里也有不少人对千江雪质疑。凌非坐在酒楼的包厢里,听着这些,很是满意的微笑,如今东风已至,只差扬帆。
有人走进包厢,穿一身宽松长衫,看不出身量,头被罩着黑纱的斗笠遮住。凌非一笑,“来了。”
紫翼取下黑纱斗笠,在凌非对面坐下,“我已经安排好了。”
凌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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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爷的山庄里,罗红玉一脸笑意地走进后院,后院的一处寝室的长榻上坐着鬼王,罗红玉道,“都死了。”
“死了?”鬼王笑了下,他真是小看了这吕天照。
罗红玉娇声道,“我为教主谋划出力,如今您灯也拿到,人也抓到了,可人家没落着半点好处,还被上官瑾那混蛋伤了,教主可要帮帮我啊。”
鬼王看了她一眼,眼神又转向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中元。中元在鬼王温和的目光下,止不住的发抖,他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对这个男人的性情,他再了解不过了。他的目光越是温和,自己的下场越不会好过。
“这样,我把他这一身内力都送给你可好?”
罗红玉喜极,她早恨透了中元,只是当时碍于千枫,不便出手,如今中元落在她的手里,她怎不得意。
看见罗红玉眉眼间的喜色和恶毒,鬼王笑得更深了,中元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恐惧和哀求,可惜他口不能言,动弹不得。鬼王的手中射出一根银针,直没入中元的眉心,中元原本睁大的双眼,慢慢变得无神,呆滞。
“教主你这是?”罗红玉皱眉。
鬼王淡笑,“他的爪子太利了点,我先帮你拔了,你行起事来,也方便不是?”
罗红玉笑起来,神态间那一股淫态难掩,她叫了人,将中元拖走。
鬼王不曾再看中元一眼,他有很多男宠,中元不过是其中一个,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可中元与人弃逃,却伤了他的骄傲,他不喜欢反抗,也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那个千枫。
他一边摸着手里的青冥灯,一边想。
罗红玉命人将中元拖进山庄里的地牢里,鹰爷的山庄不管是铁牢刑具一应俱全,刑具上的血迹还很新,也不知那个胸口被吕天照开个洞的鹰爷每次在这山庄里都做些什么。
罗红玉将中元放在地上,又拿了x药喂他,然后满意地看着中元的下身在x药的作用下渐渐起了反应。她挥挥手,让手下出去,自己慢慢脱着中元的衣服。
她那垂涎三尺的表情,如果让她的那些仰慕都看见,只怕作梦都会恶心醒。
当然,她垂涎的可不是中元修长的身体,而是他那一身内功。她修练的内功,与男子交和时可趁机吸取对方内力,她天资不足,若真想在凤凰神殿与上官瑾一争雌雄就必须练出一身武艺。所以她百般查访,有无后天弥补的方法,她去了苗疆,找到了鬼王,她如愿以偿。
这种窃取他人修练成果为已有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说出去,武林间自来就有不秒淫娃浪女以媚惑人修练淫功被人所不耻。而且那些女子都被说成是歪门邪道,下场极惨。
所以她吸取男人内力时都很小心,尽量不让对方察觉,更何况是在欢爱之时,男人多会放松警惕,而事后觉得疲惫也属正常。比如陈悦那个傻瓜就让她吸了不少内力,到死都还不知道。
罗红玉脱完中元的衣服又脱了自己的衣服,她看了看双目呆滞平躺在地上的中元,他那玩意儿已雄赳赳气昴昴地站起来了。罗红玉分开两腿跪在中元身子两侧,就要坐下去。
中元呆滞的双眼突然就变得恶毒起来,他猛冲罗红玉喷出一口黑血,罗红玉猝不及防,本能的双掌聚力对着中元猛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