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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傲枫红 第12节

作者:洛飞渊 字数:18982 更新:2021-12-29 15:15:32

    凌红衣楞了一下,莺莺脸黑了一半,水墨面色一冷就要出手,凌非却拦住她,“许兄好兴致,这五月的日头不知可舒服”

    许柏清一抹额上的汗,走到长案前,拿起案上的茶壶对着嘴猛灌了几口,才说,“哼,你少讽刺我,现在你的秘密被我听到了,告诉你小子,赶快给我离开莺莺,不然我就去双城报信”

    凌非但笑不语,只是看向莺莺。

    莺莺叹口气,面色缓下来,走到许柏清跟前,“我带你去个地方。”

    莺莺难得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许柏清立刻开心得像只小狗一样,“好啊,只要你陪着,哪我都去。”

    莺莺笑了,如那牡丹灯会里的火树银花般灿烂动人。许柏清楞了一下,忽然正经颜色,“这是这些年来,你第一次这样对我笑。”

    莺莺不答话,牵了他的手,出了小楼。

    凌红衣站起来,看着二人渐远的身影,问凌非,“他没问题吧”

    凌非摇头,“没事,他不是坏心眼的人。”

    水墨说,“我看我还跟着去,必要时打昏他关个一年半载,等完事了再放出来。”

    凌红衣傻眼,听着水墨说着监禁一个人一年半载像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一般。

    凌非阻止,“不用,我相信莺莺会处理好的。”

    嵩山脚下的小树林里,莺莺领着路在前边走着,许柏清一路跟在后面,每每想找点话说,都被莺莺一笑制止。

    莺莺看着周围越来越高大的树木,神情是说不明的柔和,这条路她只来过一次,当她无意中得知师姐秦衣死讯的时候,她来此拜,然后见到了凌非。

    凌非告诉她关于秦衣与那个书生的故事,她很感慨,又有些顿悟,也许爱并不一起要得到,记忆总是会比现实更美好一些。

    远远的,木屋前那一片青绿的草地进入眼底,溪水依旧潺潺,鸟雀自在欢鸣来去,还有那木屋前的孤冢。

    莺莺走到坟前的石碑前,对许柏清说,“你过来。”

    许柏清有些莫名的走过去,在看清石碑上“秦衣”两个字后,表情变成了惊讶,复而又化做沉痛。

    莺莺看着秦衣的墓碑说,“你说你喜欢我,只不过是因为习惯了我在你身边,加之又找不到师姐。现在,她就在这里,你还能说爱我么”

    许柏清长久的沉默了,莺莺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你陪陪她吧,也好好想想你的心。”

    说完她转身离去,许柏清始终一动不动地站在哪,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悲凉的微笑。

    之后许柏清没有再为难凌非,事实上,他自那日见过秦衣的坟冢后,就没再出现过。一切都如莺莺所料,他对她,不过是一种移情。

    解决了这个突然的麻烦,凌非按照计划,独自去抢双城委托海鲨帮运的货。

    水墨本要跟着他去,他说不用,自有妙计,让水墨留下来保护凌红衣,罗红玉那女人可不是吃素的,况且上官瑾和千枫若是哪天突然翻脸,有水墨在也不怕。

    按照凌非的计划,是先挑衅双城,逼得那傀儡显示出无能,继而让四大长老和双城诸弟子怀疑他的身份。而且现在千枫被凌红衣在洛阳绊住,等他得到消息,再派人来捉自己已经来不及。

    海鲨帮的货船到了涂江,双城的人早已等在那里,接过货之后,就一路乔装,把十箱货分三车装在板车上,盖上稻草,低调地向双城赶。凌非跟在后面笑,这是千枫惯用的方式,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越是少派人手,不易引人注意,但那些个人,个个都是高手。

    不过对于凌非来说,人越少越好办。

    起风了,他伸手探了探风向,点点头,是时候了,加快脚程,从旁边的树林一路绕到前面,站在路中间等着运送的队伍过来。

    领头的人一看见凌非,扬手让后面的队伍停下,“你是何人”

    凌非故做困扰地偏着头想了一下,对着他笑道,“那十箱货的新主人。”

    那领头人冷笑,“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唰地一声抽出腰上宝剑,其他人也亮出兵刃。

    凌非还没答话,却有一人咦了一声,从旁边树林里出来两人,黑巾蒙面,那打扮,凌非再熟悉不过了。

    木容奇道,“臭小子,怎么又是你”

    “怎么,你们也对这十箱东西有兴趣”凌非看着山风。

    山风不答,木容笑,“我对这十箱东西没兴趣,不过能让千江雪头疼的事儿,我可是非常感兴趣。”

    “原来如此,那我们合作如何”凌非说话,眼神却是询问地看着山风。

    山风轻笑一声,“好,至于如何分赃,事后再说。”

    那领头人见这三人兀自那边聊得高兴,连分赃都讨论好了,显然已将这十箱货物视为囊中之物,实在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气得发抖,暴喝一声,长剑一舞,就向着凌非冲来。

    木容和山风正要出手帮忙,凌非却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他亮出手中的一个小玉瓶,瓶塞已经打开。凌非逆风而站,风正向着双城的队伍吹去,香风四溢,木容和山风在流沙堡已领教过这香味的利害,立刻屏住呼吸。那领头人的剑刚刚到得凌非鼻尖,首当其冲,两眼一翻,扑嗵倒下。凌非摸摸被剑气激得发凉的鼻子,看着后面的其他人猝不及防,全都吸进香气倒在地上。

    末了,他塞上瓶子,风已经把迷香吹散得差不多了,木容张开嘴正要说话,就见一只麻雀从天而降,落在她脚前,显然是受到波及。她两眼一翻,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山风看着凌非,“萧兄早有谋算,双哪需要我二人相助。我们还想着靠死力硬抢,差点让萧兄见笑了。”

    凌非走到装着货的马车前,说,“哪里,二位前来相助,我真是惊喜莫明,真是天赐神助啊。”

    他极尽恭维的话把木容逗笑了,她干脆扯掉脸上的黑巾,走过去,“你小子胆也真够大的,上次夜闯流沙堡,这次劫双城的货居然都不蒙面,就等着人家找你算帐么现在人都放倒了,我们还能帮你什么。”

    凌非揭开盖着货物的稻草,拍拍箱子,“帮我搬东西。”

    木容,“”

    三人将昏迷一地的双城弟子拖到路边的草丛并排着放好,木容还恶作剧地从马车上拿来一块木板,插在他们脚边,上面写着一文钱一个,任君挑选。

    就在三人将三辆板车将原样盖好,正各自拉一匹马,正要离去,是山风先发现前方道路上,不知何时,静静站着一人。凌非回头,心冷了下来。

    那人黑衣黑面罩,剑如柳叶,如鬼魅一般出现的悄无声息。

    黑翼。

    上一次在沙漠边境,凌非受了伤在他手下狼狈之极,但现在,他精神饱满,全身真气犹如长江之水,充沛流转不绝,他还是没把握能在此人手下走过一招。

    他领教过他的剑,比之当年练成无痕剑法第四册的千江雪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真不懂,这样武艺超群的人,为何会甘于在千江雪手上当一个鬼魅,又为何会被千枫降服

    山风显然也明白此人的厉害,他静静地站着,却摆出一个随时出手的姿势。只有木容毫无所觉,她走到紧盯着不放过黑翼任何一个动作的凌非身边,伸手自然地拍拍他的脸,“傻啦,这人谁啊”

    她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一阵凉意直逼她的脖子,远在三丈外的黑翼竟已到眼前。凌非急抽出腰间长剑,一把将木容拉到身后,却有人比他更快,山风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剑冲到木容身前,挡住刺向木容的柳叶剑。

    木容瞪圆了眼睛,看着转瞬之间情势迅速变化,又奇怪那人对她有何恨意,竟出手直冲她来。

    山风看着木容没事,松了口气,笑道,“传闻黑翼是天下间最快的人,也不过如此,传闻果然总是夸大其词。”

    黑翼抽身退了回去,看了看山风,又看了看木容,凌非很紧张,他知道山风虽然笑容江面但其实心里的担忧不比他轻一分一毫。黑翼的速度确实不如传说中的快,凌非甚至觉得他的速度与那日在一剑天相比差了不少,但他的剑术却比传说要强上几倍,怕是他们三人联手也许还处于下风。

    黑翼忽然背过身去,“我放你下,货留下。”

    山风与木容都有些疑惑,凌非却直觉这话是对他说的,他上前一步,“传闻黑翼绝不空手。”他必留下对手身上的物件,也许是双眼,也许是十指,也许是一个头颅。“为何你两次都如此轻巧的让我走”

    黑翼笑了声,“也许我想要更多的东西,所以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你取。”

    凌非不想问他要什么,他有些逃避地想,不知道就不会挂心,他看看山风,后者拉住木容对他点点头,他们三人一起施展轻功离开了那里。

    三人远远走了许久,到了一条小溪边上,木容懊恼地坐在溪边的大石上,“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就这么没了。”

    山风拍拍她的头,“没关系,只是十箱粮食罢了。”

    “粮食”凌非笑起来,“原来二位什么都没打听清楚就来打劫了么”

    山风看向凌非,眯了眯眼,“萧兄知道什么”

    凌非只是笑,木容着急了,“唉,臭小子,你快说啊,不是粮食是什么”

    “黄金。”凌非看着木容张大的嘴和山风不着痕迹崩紧又放松的身体,“整整十箱黄金。”

    “啊”木容尖声大叫,“十箱黄金,十箱黄金你居然打不也打就这样给那个乌鸦一样黑不拉叽的人了你的脑袋是稻草做的么”

    山风却笑起来,神色轻松,“萧兄如此悠哉,相必是另有妙技了”

    凌非但笑不语。

    黑翼站在那三车货旁边,一直等着被并排摆在草地上的双城弟子醒来,那几个弟子看见他,都胆战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站着。他对那个领头人冷冷道,“快把东西送回去。”

    说完,就准备离开,才走几步,就听见那个领头人大叫,“不好,上当了。”

    他疾速奔回板车边,往被弟子打开的箱子里一看,哪里还有黄金,十箱都是石头。

    他藏在黑面后的脸看不出表情,一双如鹰一般犀利的眸子却透出说不清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开始只定了上部,初衷就是写段纠结的男男恋情,结果写着写着变成满地阴谋的江湖风云了。。

    、小楼剑影

    小楼孤月,红灯美酒。

    凌非独自坐在这家客栈专为喜欢清静的客人设的僻静小楼二楼饮酒,这里是涂江附近一个大城,名安和。

    他提壶又给面前空了的酒杯满上,正要拿起。

    “你的胆子真大。”冰冷沙哑的声音。

    黑翼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凌非身后,凌非吃了一惊,若是刚才黑翼要取下他的项上人头,简直易如反掌。他没有表现出来,装作似乎早就发现黑翼行踪一般,镇定地拿起酒杯,饮了一口,对身后的黑翼道,“来点儿”

    黑翼没回答,伸手拿走凌非手中的酒杯,掀开嘴上的黑面一角,一口饮尽。

    铮长剑出鞘,凌非在他饮酒的瞬间一剑刺向他的咽喉。

    黑翼手中的酒杯落到地上,啪一声碎裂开来,凌非的剑尖却在他脸侧被他右手两指夹住动弹不得。凌非看见,他夹剑的手,戴着黑手套,生了六根手指。

    人说多一指之人,出手也比别人快一分。

    黑翼牢牢夹着剑尖的手指忽然放开,在剑尖上一弹,长剑猛地抖,凌非退后一步,握剑的手腕一麻,黑翼的右手迅速捉住凌非的右腕,轻笑了声,“你的剑术真的很烂。”

    “我知道。”凌非扬起嘴角,右手蓦地松开,长剑落下,翻腕如电,就去扣黑翼的脉门。

    黑翼右手沿着凌非的手臂一滑,躲开凌非的手指,用力一拧,将凌非的手臂拗向后背,让他背对着自己。

    凌非恼怒地抬脚向后踹,黑翼一脚踢在他膝弯处,劲力恰到好处地没伤着他,又让他的腿暂时用不了。

    “你想怎样”凌非咬牙对着身后擒着他的人说,自他恢复武功以来,一直不曾吃过亏,直到遇到这个人,总是被他制得死死的,这让凌非很沮丧。

    黑翼没回答,却一下撕开凌非后背的衣服,背上光裸的肌肤触到微凉的空气,让凌非打了个激灵,他大惊,用左手就去打黑翼,也被一并捉住,“你干什么”

    黑翼同样戴着黑手套的左手手指沿着凌非背上斜斜的一道剑伤摩娑着,那是他的杰作,“疼么”

    凌非不说话,受伤的当时忙着逃命真没啥感觉,事后莺莺帮他上药时,他才疼得龇牙咧嘴,但在敌人面前承认疼痛不等于认输么输人不输阵,打死不认。

    凌非真想着他要看着自己的背到什么时候,就感觉到背上有湿润的触感,黑翼居然在吻他的背若是在从前,他没换这张脸时,被人,特别是男人非礼那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他这张不管男女看了都没的脸,他从来没想过,也会有被非礼的一天,而且,还是男人

    “放开”凌非大叫起来,用力挣扎扭动身体。

    黑翼又在他背上的伤痕吻了一下,才离开,一下将他翻过向,面对着自己,右手绕过他的腰扔是制着他的手,两腿抵住他的腿,左手撑在桌缘上,脸贴了上去,仔仔细细把凌非的脸看了遍,才说。“你真不简单,居然只凭三个人就把那十箱货给调包了。”

    凌非看着他,在心里笑,不简单的可不是他,而是凤凰神殿,那十箱石头都是凤凰神殿准备的。

    暗中观察千枫和上官瑾得到的好处就是这十箱黄金的消息,还有运送路线。再来就是凤凰神殿也从某些渠道获悉这十箱黄金的消息,早早拟定计划,中途调包。

    而凌非不过坐收渔翁之利,对付凤凰神殿要比对付双城容易的多,他比竟在凤凰神殿十数年,对于他们的行动方式再了解不过。而凤凰神殿的这个计划也对他再有利不过,他比竟只身一人,想要搬走十箱黄金相当困难,所以凤凰神殿帮他做了一切,他只需要再故意半路拦劫,让武林人士都知道双城居然被一个江湖里的无名小卒搅得头疼之极就行。

    “黄金在哪里”

    “我不知道。”凌非回答。

    黑翼放开撑着桌子的左手,抬起凌非的下巴,在他耳边说,“相信我,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乖乖说出来。”

    凌非挑眉,蓦地笑出声来,“你就是有一千种方法,我也确实不知道。”

    在离安和镇颇远的地方,木容和山风正带着三车货赶着路。

    木容有些纳闷地对山风说,“萧天河那小子对我们真是放心啊,居然就这样让我们把十箱黄金带走。”

    出发之前,凌非对他们说,把黄金藏起来,然后绝对不要告诉他藏宝的地点。

    因为他知道黑翼发现箱子里的石头后,就一定会来找他,从他口里套话。

    那时木容问他,“喂,臭小子你不怕我们带着这黄金跑啦。”

    凌非摇头,“我相信你们。”

    他说得正重,只这一句,木容就乖乖闭了嘴。

    山风看了看夜幕下,有些狰狞的大山,“萧兄是难得的明白人,况且他的目的本就不在财。”

    “那是为什么”

    山风看着木容天真纯净的双眼,“和你一样。”

    搅乱双城。

    黑翼看着凌非笑眯眯的脸,忽然想到与他一行的那一男一女,都不在,顿时就明白了,在凌非与他在这样耗着的时候,那两人早就带着黄金不知上哪了。

    黑翼却一点也不生气,露出面具的双眼里都是笑意,“没关系,他们总会回来找你,这样正好让我有理由一直跟着你。”

    他这话说得暧昧,凌非正要发火,突然看见他近在咫尺的双眼里有种熟悉的温柔。他楞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揭黑翼的黑面。

    黑翼如同被针扎了一般,放开凌非,退到远远站着,“你做什么”

    “你是谁”凌非怔怔看他。

    黑翼冷冷回问,“那你又是谁”

    凌非看了看他垂在身侧的右手,上面有六根手指,气馁地坐下,提壶倒酒,仰头一饮而尽。没错,黑翼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千江雪,他几乎想像那张藏在黑面下的脸就是千江雪,但这两人的声音不像,而黑翼有着六指。

    黑翼看着突然沉默的他,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怎么了”

    “喝么”凌非藏起自己脆弱的表情,微笑举杯问他。

    黑翼接过杯子,就着凌非用过的地方一饮而尽。

    “你不怕我做手脚”

    黑翼放下杯子,却问,“你的剑术这么差为什么还要用剑”

    凌非垂下眼睛,密长的睫毛下是看不清的情绪,“因为我爱的人用剑。”

    “他呢”

    “死了。”

    死在冰冷的雪地里,连尸骨都没有找到,凌非的手紧紧抓住胸口,内袋里的紫玉硌疼了他的掌心。

    黑翼沉默了,他想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做,眼睛里是挣扎的神情,突然说,“我教你用剑。”

    凌非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黑翼捡起地上的长剑,拉起他,一跃下小楼,落在楼前的空地上。他站在凌非身后,将剑放在他手上,握住他的右手,带着他舞动长剑。

    “记着,剑不如刀刚猛,所以应该多用刺,削,挑的招式,这样”

    凌非没有抗拒,他怀着惊讶的心情,任由黑翼教着他剑术。客栈的空地上,剑刃在黑夜里闪着道道银光,两个男子修长的身影让这片寂静柔和了许多。

    凌非忽又想起,曾经也有一个时候,千江雪也这样手把手地教他内功,那段时光平静幸福得让他不忍回首。

    那天之后,凌非不知道黑翼是否像他说的一样,跟着他,只是当他和木容山风二人碰头的时候,黑翼也未曾出现,更没有再逼问他黄金的下落。

    发生这件事之后,倒是给千枫和上官瑾洛阳城中的烟花生活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千枫得到消息之后,自然是暴跳如雷,立刻撇下凌红衣赶回双城,他并不知道凤凰神殿也曾在这件事情上凑一脚,只是派人四处查访一个相貌平庸的男子。可惜,凌非那张脸实在是毫无特征,让见过他的双城弟子对他的描述都是众口一词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差点没把千枫气死。

    而上官瑾本来算稳了能拿到那大批黄金,却莫名其妙被人摆了一道,而且那人居然对凤凰神殿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心惶惶地开始查处内奸,闹得凤凰神殿里人人疑神疑鬼。

    不过他们二人一走,凌红衣到是舒了口气,不用再天天提着心应付他们。

    凌非抢劫黄金成功之后,并没有马上赶回洛阳,而是和木容山风结伴,又抢了几次双城的货物,有大有小,普通布料,粮食,还有请专门打造的兵刃。他们三人本就武功高强,连手之下,更是屡屡得手,一时间,江湖风传,双城城主千江雪,居然摆不平一个刚出道的无名小辈。当年武林大会上,一战成名的风头,顿时压了下去。

    对于这样的成果,凌非很满意,木容更是天天高兴得嘴都笑到耳根,每夜都强拉着凌非山风陪她喝酒。

    这夜,木容又硬拽着凌非和山风喝酒,这丫头酒量不行,酒品更差,一喝醉就开始大舌头,她揽着凌非的脖子问,“臭小子,你说,我漂不漂亮”

    凌非也喝了不少,头正发晕,“漂亮,当然漂亮。”

    山风皱着眉头过来把她拖开,“容儿,不要闹。”

    木容偏着头看他,“你怎么一点都不醉”

    山风算是凌非见过最海量的人,几坛酒下去,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稳稳地拉着木容,“我哪有你那么差。”

    “是,”木容咬着下唇笑,“你从来不会醉,醉的永远只有我一个,因为我比较傻。”

    山风正要说什么,木容却一下甩开他,“你很讨厌我对不对,你其实很想回去对不对,你想在他身边,我却逼着你和我出来。”

    凌非靠着窗,神色淡淡地看着夜景,不去看他俩。呵,在这世上,谁没有故事呢所以他从来没问木容和山风,为什么要与双城做对,而他们也不曾问过他,相交最重要的往往是留有余地。

    “容儿,你醉了。”山风有些心疼地看着木容,走过去拉她。

    木容用力挣扎,拼命甩手,却怎么也敌不过山风有力的双手,她靠在山风的胸口突然哭了起来,“你也认为我很坏对不对,自己不愿意,却让婷儿”

    后面的话凌非没听见,因为山风已经抱着木容回了房,他又坐着喝了会儿风,叫小二过来结帐,扶着客栈的楼梯也回到二楼的房间。

    隐隐地听到议论声,“听说双城最近被一个人抢了几次货,现在正到处找人呢”

    “也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咱若抓到了,可以去领赏。”

    “不知道,听说长得很普通,极难记得。”

    “”

    江雪,凌非侧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如果是你,能够认出我么纵使我没有那张脸,你也能一眼就从人群里认出我么

    他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千江雪来看他,坐在床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英俊依旧。他温柔地看着他,伸手轻撩他的长发,俯身吻他,他的眼泪就涌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别走。他说,想要拉住他,却抓了个空,惊醒过来。

    凌非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摸摸鬓角,头发被眼泪湿了大半。有风吹到脸上,凉嗖嗖的。

    风他猛转头,发现本该紧闭的窗户却半开着。他走过去一下推开,沉寂的大街上空无一人,黑夜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少年

    “哈哈,这群笨蛋”木容从路边的芦苇丛中跳出来,看着躺了一地的双城弟子,得意地摇摇手中的玉瓶,对凌非笑,“姓萧的,你这玩意还真不错,多送我几瓶。”

    “行啊。”凌非踢踢地上昏迷的一个弟子,有意无意地瞥了山风一眼,“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最想放倒谁”

    木容的脸一下变得绯红,看着山风,忽然柳眉一拧冲凌非狞笑,“哼,你小子敢笑话我”猛地拔掉玉瓶的瓶塞就冲着凌非的方向。

    凌非和山风正站在一块,吓了一大跳,立刻倒退数丈,远远瞪着木容。

    木容哈哈大笑,收起玉瓶,“你们这两个胆小鬼,不理你们,我先去看看这次又抢到什么好东西。”

    说完,她就跑去翻看那几车东西,里面有丝绸,瓷器古玩,还有一些北方没有的南方特产。她走到最大的那辆马车前,马车上的车厢极高,上着黑漆,四边四角都雕着云的花样,描着金,厢门用铁链拴着,挂着一把大锁,倒不像装货,像是个华丽的牢笼。

    木容用脚尖挑起地上一柄双城弟子落下的长剑,右手握住,冲着厢门上的铁链全力一斩,铛地一声重响,铁链与长剑俱断。木容扔掉断剑,扯掉铁链,拉开厢门,却怔在那里。

    凌非和山风正在一边看另几车货,见木容的反应都走过去。

    凌非走到半开的厢门前,拉开另一半,也楞住了。上着黑漆的车厢铺着一层雪白的羊皮,白色的羊毛上躺着一个全身的少年正惊恐地瞪着双眼看着他们。他双脚被缚,双手也被绑在身后,嘴上被堵着,身上有不少被虐待的伤痕,胸口和都是暧昧的痕迹,显然是某个好男色的贵人的玩物。

    木容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盯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看,她低叫了一声,就背过脸去不敢回头。凌非一言不发地上了车厢,解开少年身上的绳索,扯掉他口里的白布,那少年一被解脱就直接扑进凌非怀里,哇地一声哭出来。

    凌非没有推开他,只是解上的外袍披在他的身上。

    他懂这种感觉,他曾经也感受过,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强迫,玩弄,羞辱。

    “木姐姐,我采了好多野果,你尝尝。”被凌非三人救下的那个少年双手捧着个小篮子向着木容跑过来。

    这个少年名叫中元,年方十五,本是官宦之后,只是在他小时候,家道败落,他流落世井被人贩子辗转贩卖,成为男宠。这次是因为双城城主喜好男色,一个分舵舵主为了讨好千江雪,才将他送往双城。那天他被救了之后,他说无处可去,加上身子羸弱,除了讨好男人不会任何谋生手段,凌非只好将他暂时留在身边。

    木容看着中元手中篮子里的果子,桂圆大小,一个个乌紫圆润,她逗着中元,“为什么先给我吃啊”

    中元偏偏头,“因为你漂亮。”

    “嘴真甜。”木容被他逗得开心,伸手就要去拿果子。

    山风却拉住她,把她带到身边,“你的胃肠向来就虚,少吃些山间野物,不然又要不舒服。”

    山风难得温柔,木容心里一下甜滋滋的,“好,我听你的。”

    山风对中元抱歉地笑,“你还是自己吃吧。”

    中元有些明白山风对他的防备,他难过地收回篮子,却有一只手从旁伸过来,拿起一颗紫色的野果。中元转过头,看见凌非把野果放进嘴里,嚼了几下,摸摸他的头,“很好吃。”

    中元很开心,他把篮子捧到凌非面前,“那箫大哥你就多吃点。”

    凌非点点头,拉着中元坐到一边,山风揽着木容一直静静地观察他们。

    中元忽然问,“萧大哥,你不怕么,不怕我在这果子里下毒”

    凌非不在意地又往嘴里放了一颗果子,“我相信你。”

    中元一下笑起来,他相貌本就秀美,这一笑之下更是动人心魂。

    因为有中元在,他们不方便再对双城出手,一路向南,累了就在远途小镇找间客栈歇着。

    一路上山风对中元的态度有所保留,始终小心隔开中元与木容的距离。第三天晚上,山风到凌非房里找他,“萧兄,你打算一直带着中元么”

    凌非看他,“你的意思”

    “我看还是找个稳妥的人家,将他安置在那比较好。”山风回答,“且不说他来历不清,你我做下得罪双城的事可不少,麻烦迟早会来,波及到他也不好。”

    凌非想了想,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将他安置好的。”

    山风满意的回去了,凌非正要关门休息,忽然看见中元站在走廊拐角看着他,他叹气,“你听见了”

    中元点头,走了过来,“萧大哥,你真的要把我送走么”

    凌非摸摸他的头,“这是为你好。”

    中元垂下头,“那你准备送我去哪”

    “嵩山少林的方丈大师为人慈悲刚正,有他照顾,没有人敢再欺负你。”

    中元却轻笑一声,抬起头看凌非,突然冒出一句,“萧大哥你喜欢男人对不对”

    凌非一怔,“为什么这么想”

    “直觉,我可以从你身上感觉到同类的气息。”中元说,“你救我的时候,看见的身上的伤痕却不像木姐姐和山大哥那样吃惊意外,我那时就想,你定也是些道中人。”

    他上前一步抱住凌非的腰,把头埋在凌非肩上,“我喜欢你,不要送我走。”

    凌非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拉开他的手,“你猜的没错,只是我已经有爱人了。”

    中元咬着下唇,幽怨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凌非摇头,“我对你好,并不需要什么理由,你还是孩子,以后会懂。”

    中元的脸沉了下来,“那么你是一定要送我走了”

    凌非不说话,眼神却不容他抗拒,中元转身跑开了。

    凌非关上门,回过身,却吃了一惊,黑翼正半躺在他床上看着他,“有人投怀送抱的感觉如何”

    凌非不回答,皱着眉却问,“上次半夜进我房间的是你”

    黑翼轻笑出声,“你喝了那么多酒,居然连我进你房里都不醒,换成是他人,你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我”凌非不解地看着他,若换成是他有机会,一定会杀了这个人,因为他也是背叛千江雪的混蛋。

    黑翼不答,黑色的瞳仁像夜空一样深遂,低沉的嗓音带着轻佻,“我吻你的时候,你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

    他的后半句话没说完,因为凌非已经铁青着脸拔剑刺向他,黑翼轻易躲过凌非的攻击,“有长进,不过这招是我教你的,你觉得能伤得了我么”

    那天他的确认真教了凌非不少剑招,凌非本就悟性极高,只是未遇良师,稍加点拨,剑术立刻突飞猛进。

    黑翼如幽灵一般绕至凌非身后,捉住凌非握剑的右腕,“不过那个男的说的对,这个少年不简单,你还是早点打发他的好。”

    凌非知道自己甩不开他,也不挣扎就任他抓着手,“你见过他。”

    “从未见过。”黑翼说,“但他也许不是双城的人,不表示他不是其它任何一个势力的人。”

    凌非说,“他只是个孩子。”

    黑翼笑起来,放开凌非,“有时候孩子才最可怕,因为他们总是带着最天真的表情,用最毒的手段杀人。”

    说完,他就推开窗,跃了出去,等凌非过去关窗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那日后,中元的话变少了,总是绷着张脸,凌非和山风都知道原故,只有木容觉得奇怪。四人进了河南地界,离嵩山将近,再行一日就能到达。

    天色暗下来,四人途经一座小镇,镇人行人很少,四人下了马,牵马而行。镇上的人在天黑之后,不知为何都戴上了面具,而且张张都是笑脸。一问之下才知,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这个小镇有鬼节迎亲人回家的习俗,一到今日必不关家门,带着笑脸相迎。

    街上的小摊也有不少专做这面具生意的,摊主自己也戴着个面具,向着路人贩卖。

    木容觉得有趣,玩心大起,伸长着脖子四处看,山风拦不住,只好帮她拉着马,眼睛跟着她的身影,就怕她跑丢了。走在凌非身边的中元忽然说,“萧大哥,你知道我名字的由来么”

    凌非看他一眼,恍然顿悟。

    “不错,今天是我生辰。”中元看着一处面具摊,“买个面具给我好么,就当是礼物。”

    凌非摸摸他的头,对山风说,“山风兄弟,这里今夜这么热闹,不如留一夜再走吧。”

    “好啊好啊。”木容开心地赞成。

    山风看着她,无奈答应,与凌非找了家客栈,将马安置好,四人就一起上了街。

    凌非带着中元到一处卖面具的摊上,那摊主脸上戴了个面具,两个脸颊画成红扑扑的,还有一颗媒婆痣,看着让人忍俊不禁。

    中元挑了一个画了一张白脸,笑得眉眼弯弯的面具给自己,又挑了一个黑脸笑得狰狞的面具给凌非。凌非付了钱戴起来,中元扑哧一声笑出来,自己也把面具戴上。

    听说镇的中心有祭典,两人就相伴着向那走去,镇上人人都爱热闹,大都都往那里拥,路上很挤,山风和木容早不知道上哪去了,凌非只好护着中元,免得他走丢。

    远远地,看见祭典上冲天的火光,凌非拉着中元,正要加快脚步,心却一沉。他察觉,当他要加快的时候,在他周围那些看似戴着面具的镇民也同时加快。那些人,衣着各异,行走速度或紧或快,却刚刚好把凌非和中元包围在中间。

    到底什么时候自己周围的镇民都换成了这些脚步极轻,呼吸沉稳的习武之人

    “中元。”他压低声音,“等等我一出手,你就跑,越远越好,明白么”

    “好。”中元点头。

    凌非掉转身形,右手一下抽出腰间长剑,左手欲推开中元让他趁乱逃走,左腕却在使力的一刹蓦地一麻。

    他回头,却什么也再没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中元名字的由来定大纲的时候,我想,是叫元儿好,还是叫小元好,然后想起上次石头展在中元大酒店吃的刺生不错,于是此少年就叫中元了。然后写文的时候查资料才知道,原来七月十五叫中元节。。真巧

    、江夜

    凌非觉得很热,好像全身都被大火烤着一般,就像他梦里这漫天大火,到处都是带着面具的人。他们在他身边来来去去,苍白的面具上没有表情和图案,他感觉到有一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在人群中看着自己。

    是谁呢

    他揭开一张张面具,看见一张张面目模糊的脸,都不是。

    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就在人群的某处,静静地看着自己,但是他找不到,他突然觉得好累,却不能停下来

    凌非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头顶那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晦暗的纱帐,然后他看见中元正在脱着他的衣服。

    他真的很热,那难耐的热度犹如快要暴发的岩浆,在他身体里四处流窜。他明白原因是什么,x药,曾受过以色诱敌训练的他,对x药不可能会陌生。

    中元那张秀美的小脸在阴暗里带着一丝妖艳,见凌非醒了,他微笑,“你刚刚在叫谁的名字”

    凌非强压住体内的邪火,“这里是哪里”

    “船。”中元耐心地解答,“将要北上双城的船。”

    “你果然是。”凌非苦笑。

    中元依旧微笑,“你早知道,又为什么要手软呢”

    “因为我在等你对我说实话。”凌非叹气,他早就知道中元的来历不简单,只是他在这个少年的身上看到了以往的自己。他想,如果那个时候也有人对他手软,放过他,不要逼他,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后来的性子,“我在赌你会不会手软。”

    “我不会。”中元坚决地说,他继续去扯凌非的内衫,唇就压下来。“但只要你乖乖合我的意,我可以保你不死。”

    凌非按住他的手,用内力压制住春药的药力,强行推开他,“放开我”

    中元被他推得向后一个趔趄撞在床沿,他有些恼恨地瞪着凌非,“为什么,你不肯碰我”

    “我说过,我有爱人了。”

    “可是你对我好,甚至明知我可能会杀了你,你还是放我一马。”中元不解地问,“在小镇上,你甚至不顾自己要让我逃跑这说明你是在意我,喜欢我的”

    凌非有些无力地笑,“我可以舍命救你,但是为了他,我可以不需要理由地放弃生命。”

    就像落霞山庄那一箭,他要他死,他笑着放弃挣扎。

    中元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萧天河,只要你现在说爱我,愿意一生都与我在一起,我就放你走。”

    凌非不说话,淡淡看着他。

    中元站起来,居高临下,冷冷地说,“你和他都一样,假装对我温柔,心却爱着别人。不,你更狠,他至少还愿意骗我。”

    “来人”

    他喊声刚起,就有几人推门进来,中元用下巴一指床上的凌非,“将他绑起来,带回双城,城主说要活的,他要好,好,审问他那十箱黄金的下落。”

    说完,他甩手就走出了房间。

    凌非被绑住手脚,关押在阴暗潮湿的船里,体内的x药让他全身难受,偏又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他满身大汗,用力吸气,甚至觉得自己意识都有些模糊,不然他怎么老看着面前的阴影里像有一个人。

    那人终于笑出声来,“你不听劝,现在落到这般下场。”

    黑翼,他就像影子一样无所不在,可是你想找他的时候,却怎么也看不见。偏偏你不想见他的时候,他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凌非知道自己现在衣衫凌乱,欲火焚身的样子肯定狼狈到极点,在自己敌手面前这副样子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原来你和他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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