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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傲枫红 第10节

作者:洛飞渊 字数:19567 更新:2021-12-29 15:15:31

    、雪中紫玉

    秦衣是制作人皮面具的高手,所以对他人的易容自然很轻易就能看穿。她曾告诉过凌非,若想知道那人是否易容,只要看耳角和眼周,还有嘴角。这些地方都是人皮面具的边缘,往往在戴面具的人有表情起伏的时候,就会发现那里的皮肤不太正常地皱起。

    这个人脸上的皮面的确很精致,可惜这世止,凌非还没有见过制作人皮面具的技术比秦衣更好的。所以在外城那匆匆一瞥,他就看出千江雪是假的。他通过千紫告诉过他的秘道,悄悄潜进内城,开始他猜想是不是千江雪有什么计谋,故意找人假扮他。之后观察中却发现,整个双城,没人知道这个千江雪是假的,他开始有不好的感觉。

    “快说”他手上又加了三分劲。“真正的千江雪去哪了”

    那个冒牌货吓得全身发抖,“他,他,他死了”

    凌非一呆,手劲又重了五分,“你胡说”

    “真,真的。”那人急道,“他成亲那天,有人送了一封信给他,那信里有一块紫玉佩,他们在玉佩上下了毒”

    凌非怔怔松手,退了一步,那冒牌货直起身,看见凌非发怔,就想趁机逃跑。

    “不想死就不要动。”凌非冷冷道。

    那人立马乖乖站住。

    “他们是指谁。”凌非冷着脸看着他。

    那人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本是以模仿卖艺供人取乐为生的。一年半前,有人找到我,要我学这个人,姿势神态要一模一样。他们给了我很多钱,让我什么都不许问。”

    “所以,千江雪就被那封信骗出去。”凌非说,“然后你就取而代之”

    那人点头。

    凌非沉默了,他在枫林等了一整夜,有人却把他给千江雪的信调包,在紫玉佩上下毒,杀了他,再找个好控制的傀儡假扮他。真是很高明的计谋,但若非对双城人事极其熟悉的人,是不敢做这种事,否则很快就会露馅。

    到底是谁

    “他的尸体呢”凌非控制着自己不要颤抖,“你说他死了,那尸体呢”他几乎是低吼出声。

    那人吓得退了一步,“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把他骗到东边的雪山上”

    凌非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抑自己,又问,“七翼呢”

    那人犹豫了一下说,“灰翼,黄翼被他们设计捉住杀死,紫翼,灰翼,赤翼,黑翼投靠了他们。”

    凌非点头,转身就走。

    “喂”那人叫住他,凌非回过头,他又嚅嚅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凌非看了他一眼,说,“你如果不想早死,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已经被我发现了,不然,恐怕他们不会让一个随时都会被拆穿的傀儡活着。”

    那人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点头。

    凌非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闪不见,那人怔怔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城主,你怎么还不回房”

    傀儡吓了一跳,回过身,却看见他的夫人正看着他,“夫人,你来寻我么”

    慕容飞飞点点头,她生得清新淡雅,极是温婉可人,她走上前来,将手里的披风替傀儡披上,“外面风大,早点休息吧。”

    傀儡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

    双城东三里的雪山上,月光如水银倾泻一地,成片的幽白色,有一抹鲜红如滔滔江水中的一簇火焰,独自在这幽冷寂静里徘徊。

    凌非失魂落魄地在雪山上四处寻找着,他走得跌跌撞撞,几次摔在地上,红衣被天暖融化的雪水沾得狼狈。阳春三月,山下的气候已是温凉怡人,但这雪山峰上仍是寒冷入骨。凌非没添任何暖衣,就穿着单衣红袍直接从双城到这山上来。他在这山上找了两个时辰,再浓厚的内力也敌不住森冷的寒气,他的双唇已冻得发紫,可仍是坚持地四处找着。

    他知道,时隔一年,就算千江雪的尸体真在这里,不是被冰雪掩埋,也早已化作白骨,可他还是不愿死心。他真的后悔得想死,如果当年他没有送那封信,如果他不是动摇不定,也许千江雪就不会死。在知道千江雪抛下婚礼去见他的时候,凌非才发现,原来一直犹豫不决的人是他自己,是他不敢相信,不愿尝试,一直逃避,所以如今才会因为失去那个人而如此痛心。

    他不是没想过千江雪也许没死,但是以千江雪的性格,若是没死,又怎会一年来毫无声息,将双城置于他人掌中。

    凌非脑中的思绪一片混乱,他不停地置疑,又不停地毁掉希望。

    天色渐明的时候,他在一道山崖边顿住脚,楞楞地看着山崖上的一处地方。春暖三月,积雪化了许多,露出些许黑褐色的山石,还有一角紫色。

    他紧步冲过去,一下跪倒在地上,伸手拨开那处冰雪,那紫玉上的穗子已被雪水弄得脏乱不堪,但那暗紫的色泽依如从前。

    凌非捡起来,双手将紫玉紧紧握住,抵在胸口。

    那年的红枫林,铃音轻脆,和山风穿过枫叶间的沙沙声,他还记忆犹新。还有他取秦衣的时候,千江雪低头为他寄上这枚紫玉佩,痛苦却隐忍的表情,他说,“好,我放你走。”

    秦衣对他说过,凌非,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不要像我一样,放弃自己所爱,最后孤独的死去。

    他真的后悔了,为他这些年来的倔强,和莫名其妙的坚持。

    还有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爱。

    他的眼泪滑过脸颊落在雪地上。

    三月的雨最是烦人,凄凄切切地下个不停。

    古道茶亭里,因为这厌人的雨水,路客极少,茶亭里只有掌柜和小二再收拾着被溅进来的雨水打湿的桌子。

    那个说书老头,独自坐在茶亭的一张桌旁,擦拭着他那把木色被摩得发亮的二胡。

    天色渐渐暗下来,茶亭要打烊了。

    有靴子踩着泥水的声音传来,掌柜和小二都停住手中的活,惊讶地看着茶亭外走来的人。

    凌非戴着那张平凡的人皮面具,全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黑发落在眼角,滑落脸颊,让人几欲认为,他在流泪。他慢慢从雨中走进茶亭,看着说书老人,“老人家,我想请您帮我两个忙。”

    说书老头擦二胡的手顿住,抬起头,用那双盲眼对向凌非,微微一笑,“少年人,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江湖盛传,双城城主千江雪的旧情人,凌非在得知千江雪大婚后,投河自尽。

    “人生多为多情苦啊。”说书老人坐在雨后微潮的大石上,拉着二胡幽幽长叹,“好好的这么一个人,就这样死了。”

    那壮高个已是这的常客,急急问道,“老丈,你怎知道他死了”

    老头一笑,“有人告诉我,一年前曾有人在涂江边发现一具被水泡坏的尸体,当时无人知道是谁。”

    “那您又怎么知道”一个路人问。

    “因为他的腰上插着一支墨色长箫。”

    人群里,有人的身子微微一震。

    老人摇头,“自苦玉颜多薄命,情这一字,只要钻进去,往往就出不来。”

    “那我还是不要讨老婆的好。”壮高个乍舌。

    有人打趣道,“你这一穷二白的,还是自个过自个,别祸害人家最好。”

    壮高个轻哼了一声,“你就有钱了,这世上有几个有钱人,真像你说的,全天下的男人有三分之二不用取老婆了。”

    “唉,要说有钱啊,还是当年的天池国最富裕,四大金矿,全国人没个身上没点金的。”人群里有人羡慕道。

    “你还别说,我可听说了,天池国当年留下了一处宝藏,富可敌国啊,就是不知在哪。”壮高个看向老人,“老丈,你向来听多闻广,可知真有这回事否”

    老人有些神秘地含笑半晌,二胡声回荡在屏息望着他的众人耳边,“传闻当年天池确有后人在世,当年亡国国君临死前曾将天池遗宝的地图交给他最小的儿子,希望他将来用这个宝藏复国。”

    人群开始嘈杂起来,有人急问,“那藏宝图呢”

    老人的盲眼向着出声之人转过去,那晦暗的眼珠却让人那人忍不住心头一凉,退了一步。

    “有传言,那份藏宝图,藏在一盏灯里,那盏灯是用天池特有的琉璃石雕琢制造,灯名青冥。”

    人群再次沉默了。

    那日之后,江湖开始沸腾起来,到处都是关于天池遗宝和青冥灯的传闻,不少人还特意跑去天池国遗址,掘地三尺,妄图找到宝藏的下落。武林中的动静甚至惊动了朝廷,所有知道消息有些本事的官员都暗地里派人寻找,有消息称皇帝甚至秘密出动军部,要将这宝藏找出。

    这个从百年前开始,就曾数次引起武林天下大乱的宝藏,又一次显示了它无穷的吸引力。

    数日后,古道茶亭中,说书老人坐在空荡荡的茶亭里叹道,“掌柜的,这几日可真是安静得紧。”

    掌柜一笑,手边的算盘落着尘也懒得去拭,“大家都去寻宝了,来去匆匆,无暇听您说书,您老可是寂寞了”

    小二正擦完一张桌子,拿着抹布道,“不过四大派倒是耐得住性子,居然毫无动静。”

    老人的盲眼闭上,但笑不语。

    、牡丹灯会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县城,城墙老旧,黄土路上的行人都是一副闲散无聊的表情,唯有一处草棚围得水泄不通。

    棚下坐着一人,蓝衫束冠,面貌平淡,他的面前摆着一个棋盘,黑子已将白子逼得退无可退,只要再一字,白子就将败落。手边放着一锭金元宝,看得围观的路人眼中都冒出光来。

    那人看着对面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这位兄弟,解出来了么你若解出来,这锭黄金就是你的了。”

    那书生抓耳挠腮,看了金元宝一眼,脸色露出贪婪又为难的神色,这局棋,还真解不出来。

    突然,蓝衫人手边的金元宝被破空而来的一粒白子撞飞向白子射来的方向,那粒白子与金元宝相撞之后,稳稳落在棋盘上。

    那书生一楞,拍手大叫,“妙啊,这局活了”

    那粒白子一下让原本山穷水尽的白子变得柳暗花明。

    围观众人都看向白子射来的方向,呼吸都是一滞,蓝衫人抬头,看着那白衣染墨,仙姿玉容的女子向着他走来。他笑,“你终于出来了。”

    半年前,凤凰神殿发生了一场变动,身兼凤翎和凰羽的首领水墨突然叛离凤凰神殿,一时间江湖上各种臆测不断。

    事实上不过是水墨武功太高,性子太冷,做为她的主子实难安寝。她在上次武林大会大展身手,一战成名,在凤凰神殿里的威信倍增,令上官瑾觉得受到了威胁。没有人喜欢不好控制的手下,在一次行动里上官瑾在她背后下黑手想除了她,却被水墨洞察先机,轻易逃脱。自此脱离凤凰神殿,再也没有回去。

    水墨是老尊主上官明一手培养起来的,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上官明暴跳如雷,与上官瑾的关系闹的很僵。

    “我迟早是要离开的,他这么做不过是给了我一个合适的时机和理由。”

    上官瑾太不了解她,她对权势名利根本毫无兴趣。

    小县城的酒馆里,水墨与凌非相对而坐,她打量着凌非的脸,复而摇头,“你这皮囊哪来的,若不是你摆出那局柳暗花明,我还真认不出你。”

    凌非摸摸脸上的人皮面具,“我妻子帮我做的,水墨,你离开凤凰神殿后就毫无音讯,我在这摆了七日棋局,你再不来我又要换地方找你了。”

    “我当初说过,只要你摆出这局棋,我就一定会出现。”水墨说,“只是最近我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烦得紧,所以躲起来。”

    她喝了一口酒,“凌非,你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喝酒聊天吧。”

    凌非沉默了一下,水墨看见他放在桌上的双手慢慢握紧,“千江雪死了。”

    水墨惊愕地睁大双眼,又皱起眉头,“你希望我怎么做”

    洛阳牡丹灯会向来闻名于世,姹紫嫣红开遍,火树银花,万千彩灯悬于街旁河边,洛水上更有不少精致画舫。

    洛水岸边,一处挂满花灯的亭子里,有不少文人聚在此处,正对着对子,周围不少人在边听边喝采。一个手持折扇的书生,拿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大叫痛快,忽然灵机一动,笑着对正与他对对的一个秀才笑道,“我再说一个,离舌馨。”

    他对面的秀才一楞,一时反应不来,张口对不上来。

    “怎么对不上来么”那书生笑,一手提起酒壶,“那这杯就该你喝了。”

    “绕指柔。”这声音如珠落玉盘,水激冰凌,极是悦耳。

    亭内亭外诸人都是一愣,向着说话的女子看来,就见她一身红衣,容颜绝美脱俗,气质出尘如仙,淡扫蛾眉不染妆,秀发如瀑由一根红丝带系着,没配任何饰物,任何手饰对她的姿容而言,都只是多余。

    那对不上对子的秀才目露惊喜,“这不是凌红衣姑娘么。”

    书生还拿着酒杯,痴痴看着凌红衣,喃喃,“却嫌脂粉污颜色。”对着凌红衣举杯,“这杯该我喝”说完仰头饮尽。

    凌红衣施施然站在人群里淡淡一笑,美目流盼,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周围仿佛暗了几分,所有的光都聚在她身上。

    她是洛阳城里绘云楼新出的美女,当她一身红衣,手持长箫甫一出现在绘云楼的那些客人面前,立刻就有了下了千金,只为听她吹一曲广寒调,或是饮上她小楼里的一杯酒。据传,她小楼里的美酒,光是酒香就已醉人,而她桌上的菜肴更是令人难以停箸。

    只一夜,她就艳传天下,不少人不远千里慕名来到洛阳,只为一睹芳容。

    只可惜,她与绘云楼一年前嫁人病死的名妓秦衣一样,只卖艺不卖身,陪不陪酒看心情。能进她小楼里的客人,都是些才思过人的文人,或是家底殷实的富豪,往往要几次登门递帖,才得以见她玉容。

    周围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瞧,她却丝毫不觉得别扭,秀才讨好地笑道,“红衣姑娘今日有这雅性来这牡丹灯会观灯赏花,不妨也出个对子,让大伙对对。”

    凌红衣的才学早在洛阳城的文人雅客间传遍,她也不推辞,扫了一眼这四周盛开的各色牡丹,婉尔一笑,“处处飞花飞处处。”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回联,只是又要应景,又要对意,还真有些难。

    “潺潺碧水碧潺潺。”忽有一人应到。

    众人一怔,心中都道妙极,飞花碧水,极是应景。

    凌红衣向声音来处看去,洛水之上,一艘画舫停在岸边,船头站着一个英俊男子。凌红衣的脸上没什么改变,周围人一些武林中人却暗暗议论起来。

    “上官瑾”

    “凤凰神殿的尊主怎么到这来了”

    上官瑾站在船头,笑着望着凌红衣,眼睛神色有些痴迷。他身边的一个小厮上得岸来,小跑到凌红衣面前,递上拜帖,上纹着凤凰图腾。凌红衣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不接过,转身就带着身边的丫环离开。

    画舫上的上官瑾看着她的背影,并不在意她的无礼,笑着回到仓中,画舫又驶了开去。

    “小姐,你干吗不理他,他的相貌才学一看就是万中挑一的。”小梨跟在凌红衣身后追问道。

    凌红衣来后,她就被鸨母指派给她。

    凌红衣看了她一眼,“小梨,我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曾说过我很像一个人。”

    “何止是像啊,你和凌非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小梨大叫。“要不是我看过你洗澡,我还真以为你是他男扮女装。”

    凌红衣慢慢向前走着,“因为听你说起,所以我也稍稍打听过那个人的事,据说他曾经是上官瑾的情人,后来遭他抛弃,一年前死了。”

    “哼,那上官瑾真不是个好人。”小梨气呼呼地说,“凌非这么美这么好,居然还抛弃他,小姐,你不理他是对的。呜呜呜,凌非居然这么死了,我都还没跟他表白”

    凌红衣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我不喜欢做别人的影子,他若想通过我来缅怀旧爱,那真是太看轻我了。”

    万籁俱静,三更时分的洛阳城,只剩一曲清箫低回婉转。

    凌红衣坐在自己在绘色楼里独立的小楼的扶栏边,对着明月,吹着一支长箫,曲罢,她放在长箫,对着上空笑道,“上官尊主在上面吹了大半夜凉风,还舍不得走么”

    一道身影从屋顶闪进小楼,站在凌红衣跟前笑看着她,“凌姑娘几次三番拒绝在下,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上官尊主对小女子如此执著,我还真受不起。”凌红衣神色淡淡,“不知您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上官瑾看了一眼凌红衣手中的长箫,那箫通体翠绿,显然是用上好玉石所制,“在下想问姑娘几个问题。”

    “请说。”

    “你是谁”

    上官瑾双目灼灼,丝毫不放过凌红衣脸上的神色变化。她太像,真的太像,不仅仅是容貌,就连举止语态,甚至连吹箫的姿势神情都与凌非一模一样。要说这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信,但连生活言行里的细节都几乎一样的人,他实在难以相信。所以在他观察过凌红衣一段时间后,认定她与凌非定有所关联。如果不是她那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还有那明显女性柔美的声音,他简直要认定她就是凌非。

    凌红衣神色如常,冷冷地看着上官瑾,“我就是我,不会是任何人,上官尊主如果想从我这里探出什么,恐怕要失望了。我与你想的那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她起身就向房里走,上官瑾却一下扯住她的手,凌红衣转过头,怒视他,“你干什么”

    上官瑾不说话,另一只手紧紧捏住凌红衣的下颌,凑到眼前,仔细看着她的脸。凌红衣也不挣扎,冷漠安静地回视他,上官瑾的手感觉到她颈上的脉博丝毫不乱,而那张与凌非一模一样的脸也找不出丝毫伪装的痕迹。

    他松了手,“抱歉。”

    凌红衣冷笑一声,“上官尊主若是没其它事,还请离开,红衣今日乏了,就不相送。”

    上官瑾看着她欲言又止,长叹一声,没从正门离开,纵身跃出凌红衣的小楼,身影在民居顶上闪了几闪,消失不见。

    凌红衣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原本冰冷的脸忽然妩媚一笑,转头向着楼下看去,“你回来了。”

    凌非站在小楼下,与水墨一起看着上官瑾离去的方向,又抬头望着凌红衣的笑脸,指指水墨,“嗯,我找到她了。”

    凌红衣初到绘色楼的时候,也曾问过凌非,“你希望我做什么”

    凌非说,“等。”

    “等什么”

    “一个人。”他说。“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人一定会来见凌红衣。”

    小楼里,凌红衣看着水墨笑,“你这丫头,好生无情,都不来看我一回。”

    水墨先是盯着她半晌,忽然猜到她是谁,笑着正要说出来,却又闭上嘴。凌非突然把手指竖在唇上,对着凌红衣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一声暴喝从门外传来,“死丫头,你大半夜杵这干吗,想吓死老娘啊”

    小梨穿着薄衣,揉着眼睛,有些委屈地看着一脸怒气的老鸨,“人家半夜起来小解,你才杵在这吓我一跳呢。”

    老鸨一推她,“快走快走,上完赶紧去睡。”

    “哦。”小梨迷迷糊糊地去了。

    凌红衣看了凌非和水墨一眼,他们了然地隐身到栏外,凌红衣对着门外懒声道,“妈妈,这么晚有什么事”

    老鸨推门进来,满面堆笑,“没没,我也就半夜睡不着,经过看你还没睡,过来瞧瞧。”

    “有劳妈妈挂心。”凌红衣点头,“您快去睡吧,我也要歇着了。”

    老鸨双眼淡淡扫了了遍凌红衣的房间,转过身正要出去,又回过头道,“夜半风大,你记得关上扶栏那的侧门,小心着凉。”

    说完就出去了。

    凌非和水墨走了出来,水墨看着凌非,“你的伤好了之后,内力与日俱进,这点动静都被你察觉了。”

    凌非笑笑,“你也不差。”

    凌红衣叹口气,对凌非摇摇头,“你让我等的人没来,上官尊主却来了。”

    内室里,一声娇笑,一只纤手撩开纱帐,莺莺笑着走出来,对凌红衣说,“刚刚他盯着你看的那会儿,我紧张得差点就要出手。”她手里的银针闪着青蓝的光,显然淬着巨毒。“还好师姐的易容术全得师傅真传,堪称鬼斧神工,没让他看出破绽。”

    “再鬼斧神工的人皮面具,不也让你一眼看穿了。”凌非对莺莺说。

    一个月前,凌非到秦衣的墓前拜祭,却有一人已经在那里莺莺。凌非这才知道,原来秦衣的师傅就是以医术和易容闻名天下的雪山药老,难怪她的医术和易容术如此高明。

    秦衣下山多年,是莺莺的师姐,莺莺是后来才知道她的死,她看着石碑上的字摇头,“师姐就是太倔,若是她肯回雪山就医,未必没有生机。”

    凌非知道,秦衣病的不是身体,是心,心已死,生亦何欢

    他在知道千江雪的死后,就更理解秦衣的感受,只是他还不能死,他要找出主谋,为千江雪报仇。

    她一眼就看穿凌非的易容,莺莺微笑,“我没有师姐的本事,能够一心两用,师傅的医术和易容术她都学得全,我却只能学到师傅的医术,还只是半桶水而已。但是我虽不会易容,至少会看,除非易容术比我师傅还高明,不然还真难逃过我的双眼。”

    凌红衣一拍莺莺,“就你得意。”又问凌非,“现在怎么办

    凌非笑笑,“不要紧,如果我真猜的没错,他会来的。”又一指水墨,“我请她在这保护你,我要带莺莺去个地方。”

    莺莺笑眯眯,“怎么带我去哪偷情啊。”

    、大闹流沙堡

    双城千紫与流沙堡吕天水的婚事是这段时间以来武林里除了青冥灯之外最大的话题。

    千紫穿着大红霞披,头戴凤冠盖着盖头静静坐在新房里。若说之前吕天成好歹是个仪表堂堂的一派之主,当时的联姻对她其实并不算坏,那么这一次,她就是进了火坑。

    花轿出双城的时候,千江雪甚至都没来看她一眼,只命紫翼一路护送,四大长老各分舵主没有一个前来恭贺。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过是双城向着流沙堡示好的一件礼物,以平息吕天照对于当年吕天成的死的怒气。

    这一次,她没有做任何挣扎反抗,听从大哥的安排嫁到了流沙堡。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曾冲千江雪大吵大囔,绝食以抗。但就在一个月之前,她知道了凌非的死讯,她一下懵了。

    她彻夜坐着凌非住过的房里,想着一年前凌非因她的任性孤身去杀吕天成,若不是这样,凌非也不会离开双城,最后因大哥取了慕容飞飞而投河自尽。

    她的手里紧抓着半片衣角,忽然间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是吕天成还是吕天水,不管是一帮之主还是个侏儒傻子。这是她应得的。

    吕天照走进新婚,看着盖着盖头坐在床上的千紫,冷笑了一下,走过去,伸手扯掉千紫的红盖头。由于力气过大,连千紫头上的凤冠也一起被扯掉,摔在地上,发出重响,凤冠上的珍珠滚到角落里。

    千紫抬起上着新妆越发美丽的脸,双眼麻木地看着吕天照。吕天照怔了一下,又立刻恢复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五小姐,你当年处心积虑地派人杀了我大哥,可如今,你不还是一样嫁到了这里。”

    千紫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当初,她并没有想一定要吕天成死,吕天成也不曾对不起她。所以她的心里,一直是怀着一份歉意的。

    吕天照讥讽道,“一年前你要是嫁过来,就是堡主夫人。不过现在,你在这里的地位连下等的女奴都不如”

    他笑得残忍,“我就在这里说明白了,你明着是嫁给我三弟,实际上你就是我大哥的亡妻我要你在这里,为我大哥空守一辈子”

    千紫笑起来,那清丽的容颜立时如三月初绽的桃花般明媚,她转过头,不再看吕天照,仍是一言不发。

    吕天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又立刻变成恼怒,他掰过千紫的脸,恶狠狠道,“你没听见么,我要你在这里当一辈子寡妇,每天对着四壁,永远都不许离开。”

    千紫打掉他的手,“我听见了,你还有什么要说么”

    吕天照瞪着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千紫对于他对她的报复如此淡然的态度。他咬咬牙,甩手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千紫抬起头,慢慢打量着这间房间。这就是我要待一辈子的牢房么,她在心里笑。

    突然,她看见吕天照没关上的门外有一个脑袋好奇地看着她。那颗脑袋生得圆圆的,一双眼睛很是明亮,看见千紫看他,咧开嘴像孩子一样笑起来。

    千紫没有问他是谁,因为一看就知道,五短身材,如孩童一般,却长了一张成人的脸。吕天水,她明面上的夫君。

    吕天水看见千紫笑了,很高兴地跑进来,围着她转悠,“姐姐姐姐,你就是我的新娘么”

    千紫被他逗笑了,点点头,吕天水两眼放光,“你真漂亮。”

    “谢谢。”千紫摸摸他大大的头。

    吕天水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但是二哥说不让我跟你一块住,新郎和新娘不就是应该住在一块么”

    千紫语塞,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吕天水却又笑起来,“那你会陪我一起玩么”

    “你喜欢玩什么”千紫对这个传闻里痴傻的侏儒那单纯的笑容,萌生了不少好感。她有些同情他,先天不足,只能成为周围人的笑柄却不自知。

    “玩弹珠,我们来玩弹珠。”吕天水笑得很开心。

    “好。”千紫点头。

    吕天照坐在流沙堡的大堂里喝酒,这场婚事不过是他报复千紫的手段,所以他连喜宴都没准备,直接把人接来,往新房里一放完事。

    千紫那无所谓的笑容不停浮现在他脑海里,他猛地把手中的酒杯摔出去,“可恶的女人。”

    旁边站着的一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立刻靠上前,讨好地说,“堡主,既然您这么讨厌她,不如把那女人交给属下折磨几日,包管她像母狗一样听话。”

    这人是附属流沙堡的天鹰帮帮主鹰爷,武功平平,但拍马溜须的本事不小,他靠着讨好吕天成,让天鹰帮成功在流沙堡的地位提升不少。

    吕天照斜睨着鹰爷,大笑起来。

    鹰爷也跟着嘿嘿直乐。

    “凭你也配”吕天照一脚将他踹飞出去,他可不是吕天成,他站起来冷眼看着被他强劲的脚力踹得口吐鲜血摔在地上的鹰爷,“你最好搞清楚,她是我大哥的女人,而你只是流沙堡的一条狗”

    鹰爷唯唯喏喏地爬起来,跪倒在地,“小人该死,小人不自量力,请堡主重罚。”

    吕天照厌恶地背过身去,“去,给我把那个女人看好了,要是她跑了,我要你狗命”

    鹰爷应声,赶紧从走出大堂,他转身的那一刻,双眼的光阴毒得让人不寒而栗。

    守在千紫新房外的其中一个守卫,看着流沙堡空旷的天空,猛打了一个喷涕,抱怨道,“真是,这么一个弱女子,还要这么兴师动众地看着,我看她就算跑出去也死在大漠里。”

    另一个守卫拍拍他的肩,“你别提,她可是让人杀死前堡主的人,这么轻巧让他死了,哪是堡主的风格。”

    说完,他也打了一个喷涕,流沙堡在沙漠与中原的边界,大漠夜晚气温与白日相差甚远,风又大,站这当守卫真是受罪。

    忽然,他猛在空气里嗅了嗅,“什么味这么香”

    另一个人笑骂,“你别是想姑娘想傻了吧,这大半夜,哪有什么香咦,还真有。”那人也用力闻了一下,然后他就看见站在他旁边的几个同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他一惊,正要大叫,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凌非放开捂着口鼻的黑布,把手里的小瓶塞上收好,看了那几个守卫笑笑,“莺莺这东西还真好用,下次多要点。”

    他纵身翻过院墙,潜进院中,看见挂着红绫,窗子里透出烛火光亮的房间,走过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哈哈,我赢了”

    然后听见千紫笑,“是,你真厉害。”

    那男人拍着手跳的身影印在窗上,“我赢了,我赢了。”

    凌非挑眉,这是什么情况不过确定了里面那个像孩子一样的男人绝对不是吕天照,他推开门进去,千紫诧异地看着他。

    吕天水瞪大眼睛,忽儿笑起来,“你也是来陪我玩的么。”

    凌非看着吕天水那侏儒身材,痴傻的笑容,又看向千紫,发现一年不见,千紫似乎比从前成熟许多。他上前拉起千紫,“跟我走。”

    千紫冷着脸,甩开他,“你是谁”

    凌非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拿出那支墨色长箫,千紫死死地盯着那支箫,捂住嘴哽咽道,“这箫怎么会在你这里”

    吕天水看见千紫的眼泪一下安静下来,他小心地走过来,伸手要去擦千紫的眼泪,“姐姐,你别哭啊。”

    凌非上前一步,将她搂进怀里,“你还记得央央的故事么”

    “你是”千紫猛地抬头,在凌非眼中得到确定的答复后,又埋进他怀里哭了起来。

    凌非拍拍她的背,“先别哭,等我们从这逃出去你再哭不迟。”

    千紫推开他,瞪了他一眼,擦掉眼泪,“出去再和你算帐,居然敢骗我死了。”又看见凌非腰上的佩剑,奇道,“你恢复武功了还有你的脸”

    “过后再和你细说。”凌非一笑,拉着她就向门外去,吕天水却一下扯住他的手,“你们要去哪,不陪我玩了”

    凌非摇摇头,“我们有事要走。”

    吕天水死抓着他的手不放,“不行,我也要一起去。”

    凌非想甩开他,又顾虑怕伤着他,只用了一成劲力,这原本足以把一个壮汉逼退三丈远的力量,谁知吕天水却还是牢牢扯着他的手不放。凌非惊异地发现,吕天水的手劲大得惊,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千紫,千紫笑说,“带他一起走吧,他哥哥对他不好,他也挺可怜的。”

    凌非又叹口气,对吕天水说,“好好,你跟着我们,记住不许出声啊。”

    吕天水拍手要叫好,凌非两眼一瞪,他立刻捂住嘴,乖乖地跟在二人身后。

    他们一路潜行,路上的守卫大多都被凌非刚才进来的时候迷晕了。到了流沙堡出口,突然有一群人拦住出口,凌非一看领头的那人,眼神就冷下来紫翼。

    叛徒,凌非在心里加了句。

    紫翼看着三人笑,“城主就说千紫小姐肯定不会乖乖地完成婚礼,果然被他说中了。”又看着凌非,皱起眉头,“不知这位是谁

    凌非冷笑不答,什么城主不过是个冒牌货,下命令的另有其人。

    他对于紫翼背叛千江雪一事,怒气难平,他看了看拦住他们的人,都是一些中下等的弟子,只要拿下紫翼,就容易对付。他心意一定,正要对着紫翼出手,右侧的阴暗里忽然传来一声笑,“哟,没想到,居然有人比我们更快一步,先来救人了。”

    两个蒙面人从角落走出,看身段一个高大魁梧,一个娇小玲珑,显然是一男一女。说话的是那个女的,她看着凌非,眼神显然是认识他,“不知兄台可需要我二人相助。”

    凌非打量二人一眼,忽然大笑,“求之不得”说完,抢先出手,抽出腰上佩剑直逼紫翼。

    那两个蒙面人也立刻对着那些拦路的双城弟子出手,这两人的武功显然极高,一招解决一个,黑夜里都是身体撞击地面的闷响。

    紫翼手中折扇与凌非的长剑对峙,几招下来,他便察觉对方的内力深厚,每一击都震得他握扇的虎口发麻。但偏偏对方的剑招又拙劣到不行,明明用的是剑,却都是劈,砍,使刀才惯用的招式。在内力上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招式上却是个武学白痴,这世上还有这种人么

    而且他跟在千江雪身边多年,对凤凰神殿和双城的武功都有所了解,他发觉了对方内力里既有凤凰神殿的刚阳,又有双城的阴柔,使双城擅用的剑,挥出的却是凤凰神殿刀的招式。

    这人是谁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凌非已经将他逼得退到了出口处,后面的两个蒙面人已经解决掉了那些弟子,带着千紫和吕天水冲到出口前。蒙面男子,一掌击坏门锁,铁链叮铛一声落在地上,凌非和紫翼同时吃了一惊。流沙堡大门的锁是用精铁做的,除非用巨斧劈砸才能打开,这男的居然一掌就给打坏了。

    今夜来的,可都是人物啊就在紫翼这一楞神感叹的时候,凌非已经缩身退到门边,他有心在这里杀了紫翼。只是紫翼虽然一直处在下风,却把全身防得滴水不落,而且抓住了凌非剑术的破绽,每每死里逃生。凌非只好决定先带千紫走,以后再跟他算帐。

    他们五人冲出流沙堡,才到门外,却都生生顿住,漫眼黄沙上,人影幢幢,吕天照早已带着流沙堡的大批弟子在门外等着他们。

    吕天照看看凌非,又看向千紫,冷哼一声,“你真是不甘寂寞啊,勾引了你哥哥的男宠,又找了这么个货色。”脸色骤变,厉声道,“现在又想把我三弟骗走好威胁我么”

    千紫还没答话,那个蒙面女子却破口大骂,“人家喜欢哥哥的男宠关你屁事啊,又不是抢了你的人,你管人家勾引谁告诉你,我也喜欢我哥哥的男宠你是不是也要来管我啊哼,看你就一副每天欲求不满的样,难怪火气这么大”

    凌非几乎大笑出声,他已经猜出这女子是谁。

    那蒙面男子干咳一声,小声道,“你一个女儿家,欲求不满这种话也是随便说的”

    吕天照咬牙切齿,脸色铁青,“好个泼辣的丫头,我今天还真就替你哥哥管管你了”

    他对着凌非五人身后喊道,“紫翼兄,你我前后夹击,我还就不信他们今天能跑的出去。”

    凌非看了身后一眼,紫翼带着刚刚被蒙面男女放倒又勉力爬起来的双城弟子围了上来。

    吕天照微微扬起嘴角,却不急着出手,他伸出手,两掌相击了三下。

    啪啪啪

    三声击掌声,在这屏息严待的众人耳里分外清晰。

    突然,五人脚下的沙地里,猛地冲出四个人来,五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吕天照和紫翼的身上,猝不及防。凌非护住千紫,蒙面男子护住同伴都被击中,凌非伤了左臂,男子伤了右胁。鲜血的气味飘荡在空气里,还有有人突然沉重的呼吸。

    、黑翼

    那四人一击得手,飞身一闪,站在吕天照身边,凌非看清,那四人都穿着与黄沙一色的衣服,潜伏在沙地里,不留神极难发觉。他们脸上带着面半掩住口鼻的面罩,双臂都比常人长了一截,十指戴着锋利的钢爪。大漠四鼠

    凌非冷笑,“看来吕堡主是下了心死要留下千紫姑娘,就连流沙堡的四大高手都叫出来了。”

    千紫焦急地捂着凌非左臂上的伤口,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喜服的袖子,“你怎么样”

    看见她的动作,吕天照皱起眉头,正要骂她不守妇道与丈夫之外的男子亲密,千紫就转头冲他喊,“我跟你回去,你放了他们”

    吕天照本要出口的话卡在喉间,他看着千紫,笑起来,“你对他,倒是一片深情。”

    凌非拉住千紫,“别说傻”后半句未出口,就把千紫拉到自己身后。因为吕天照就趁着他说话的当儿,挥掌袭来。

    凌非用受伤的手和吕天照对了一掌,流沙堡向来以刚猛的掌力著称,凌非右手护着千紫,左臂本就受伤,掌力相击,伤口又迸裂寸许。千紫惊呼,凌非一咬牙,内力灌入左臂,强震退吕天照。

    那边紫翼折扇一开,也冲了上来,蒙面女子回身右手一挥,一条黄绸直直击向紫翼,缠住他的折扇。而蒙面男子独自对着向他冲上来的大漠四鼠,右肋伤口的血落在脚下的黄沙上。周围的双城流沙堡弟子也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围住五人。

    这边,吕天照退后三步,立刻又挥掌上前,凌非咬牙正要硬挡,却有一道黑影一下窜到凌非面前。吕天水挡在凌非身前,双掌聚力,向着吕天照挥出,掌风卷起半空中飘浮的黄沙呛得凌非咳嗽了两声。吕天照一惊,急忙伸出另一掌,与吕天水对了两掌,蓦地退后,怒视吕天水,“三弟,你做什么”

    凌非和千紫也吃了一惊,虽然之前他就发现吕天水的臂力极大,却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这么高,竟能与吕天照打成平手,而且似乎还略胜一筹。

    只可惜如此人才,却是个傻子,吕天水眨眨眼,“谁让你要欺负漂亮姐姐。”

    吕天照正要再说什么,另一边对着蒙面男子冲去的大漠四鼠突然齐齐弯腰,捂着肚子,表情扭曲。

    娇笑声起,香风拂过,凌非低喝,“闭气”

    千紫,蒙面男女都屏住呼吸,只有吕天水还傻呵呵地,凌非赶快伸手捂住他的口鼻。对面的吕天照和后面的紫翼也发现不对,立刻屏住气,双城与流沙堡的大多弟子却都扑嗵一声倒在沙地里。莺莺笑着现身,冲到凌非身边,对五人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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