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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影沉璧 第22节

作者:白眉煮酒 字数:12252 更新:2021-12-29 15:13:56

    木逢春跟到门前,对雁迟偷偷使个眼色,才向房内的闻静思道“我去备热水。”

    闻静思应了一声,从箱笼里翻出一方紫檀木匣,揭开盒盖,取了小指大的一丸沉香,丢入桌案上燃着的熏炉内。笔直的一尺袅袅青烟,从镂空的万寿字内丝丝升起,忽然卷曲,纷乱四散,仿如水中的一头乌发,又仿如闻静思此时此刻的思绪。那香初闻有些苦涩之意,过了半刻,散出持久的醇厚甘甜的气息,又夹杂了微微的奶香。香韵丰富悠远,令人身心沉醉。这是萧韫曦用做熏衣的香品,闻静思无意之中取来用,熏得满屋都是萧韫曦的气息,让本已烦乱的心绪,更添一丝苦闷。

    闻静思盯着青烟怔怔出神。木逢春这边已经令两个侍卫抬来浴桶,注满温水,关严门窗,围好屏风。等他回过神来,遣退了三人,束高头发,脱去衣物浸入水中。屋中香气弥漫,撩人心绪。闻静思记得当初萧韫曦捏着一颗香丸对他道“这香味并非十分让朕喜欢,静思知道为何朕会选它日日熏衣么?”又笑着解释道 “这香的三种气味像朕的一生。初为争夺帝位之时,苦涩难言,身登大宝后与你相知相守,苦尽甘来,如今有了皇嗣,又如满月儿身上的奶香扑鼻。”

    闻静思静静地感受那淡薄的奶香气味,一会儿想起往日与萧韫曦的种种,一会儿又思念满月儿的伶俐乖巧,在浴桶中坐了许久,直到水中透出股凉意,才匆匆洗净身体,出来着衣。又让木逢春撤去浴桶,洗漱完毕,解散了发髻靠在床头翻了几页前朝正史,觉得屋内闷热,便起身披衣推开扇窗。正好雁迟在窗前空地上习完一套剑法,缓缓收势,见闻静思看过来,走近笑道“大人劳累一日,还不睡?”

    闻静思合上书页道“屋里闷气,有些睡不着。”见雁迟额头脖颈上汗水淋漓,屋外又是凉风习习,不由关心道“未至盛夏,当心着凉。”

    雁迟笑道“我理会的。”目光触及闻静思眉间淡淡的郁色,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闻静思睡得并不踏实,翻来覆去,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见有人在屋外说话。过了一阵子,背上贴近来一具温热的身躯,腰间横过一条臂膀,闻静思陡然惊醒,伸手一抓,指尖触及熟悉的戒指,终于放下心来,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萧韫曦便发现了不对劲。闻静思一贯早起晨读,但通常他起床之后,闻静思会过来替他穿衣着袜,今日竟然叫来木逢春伺候。吃过早膳之后,闻静思遣走侍从,沉吟片刻试探道“昨日我见温公子……”话说到一半,恍然醒悟,莫说两人或许听琴吃酒,谈论商政,就算萧韫曦真的临幸坊间好女,便是皇后也无权过问,况且是做臣子的呢。忽然觉得询问这事没半点意思,指甲重重地掐了掐掌心,低眉闭口不言了。

    萧韫曦听他说了一半,还未意会过来,又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愣了一愣才道“温庭馥怎么了?”

    闻静思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一言不发换过套朴素的衣衫与发簪,走出房门,带着雁迟乘坐驴车去城外农庄走访,午膳更是在农庄吃了。

    萧韫曦被他的异常举动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板着一张冷脸叫来木逢春一问,才知道发生何事。木逢春见他脸上忽而沉思,忽而悔恨,忽而窃喜,真真是精彩至极,不由张口就问“您不会真的……”说到一半,又觉得这是天下最大的荒谬。

    萧韫曦瞪了他一眼,喃喃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嘿嘿一笑,吩咐木逢春去醉不归订下一桌闻静思喜欢的菜肴后,往元明清的县衙去了。

    闻静思晚上回来时,萧韫曦正在窗边看书信,耳边忽听熟悉的声音隐隐传来,抬眸就见他与雁迟边说边走,笑意盈盈,忙收好心思换过正经的脸色。闻静思与雁迟进了屋,看见满桌的菜,先是微微一怔,又见萧韫曦捏着书信满面凝重之色,不禁心中一惊,顾不得行礼,急忙走上前道“京城来信了?都说了些什么?怎么这般摸样?”

    萧韫曦嘴角一抽,将捏着书信的手背到身后,盯着雁迟一言不发。雁迟眉头跳了跳,忍着笑意躬身告退,轻手关闭了房门。闻静思看他遣退了雁迟,心中更加焦急,催促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让你批复?政事么?还是满月儿……”

    萧韫曦虽说心中早已乐得没了边,但看着闻静思越蹙越紧的双眉,越来越苍白的面容,也不敢再逗下去,微微一笑道“你早上想说什么?”

    闻静思不料他旧事重提,想起昨晚之事,即便他信任萧韫曦不曾相负,但亲眼看见他走进勾栏艺坊,也不免心中微苦。他自认心胸宽广,更是一贯能忍,早上那如怨妇一般的询问,冷静一想,当真悔恨难言。乍一听萧韫曦问起,不禁暗叹自作孽,只好如实道“早上的事,我不想再提。”

    萧韫曦听他说得坚定,退一步道“你真想知道……”看闻静思凝神倾听,心里忽生一计,将脸庞凑过去道“就亲亲我。”

    闻静思起初反应不及,怔怔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说的话,过了好一会,才渐渐地意会过来是萧韫曦有意戏弄。一早一晚两件事,令他心中又惊又悔,又羞又怒,脸色骤沉,朝萧韫曦近在眼前的下巴一口咬了下去。萧韫曦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虽然咬得不太疼,也留下两排清晰的牙印。闻静思咬完便放,转身洗净手脸,坐下吃饭。萧韫曦见他双眼眼角隐隐有湿光,自知欺负太过,捂着下巴不敢喊疼,老老实实坐在他身旁。他有心缓和,便殷勤地为闻静思添菜端汤,剔骨去皮。闻静思这一口是一时气昏了头,咬过之后就后悔了。正满心无措间,萧韫曦伸来一个梯子,他便顺梯而下,将碗中的菜默默吃净。萧韫曦这才放下心来,匆匆吃了几口,伸过筷子试探道“静思,我要鱼。”

    闻静思听罢伸筷夹鱼,萧韫曦看了心中大喜,见那筷子越过鱼身,轻轻巧巧夹住鱼尾,微一用力折断下来,萧韫曦不禁浑身直冒冷汗。闻静思原本是想折了鱼尾给他,真是折了下来,又暗责自己心胸狭窄,不成体统。将鱼尾往自己碗里一丢,一手捏了勺子,一手将鱼腹上大片的肉夹了下来,细细挑除鱼刺,才放进萧韫曦的碗中。萧韫曦叹了口气,从闻静思筷下抢过鱼尾扔在桌上,又拨了勺子上一半的鱼肉给闻静思,轻声道“快吃罢。”两人默默吃饭,再无一句赘言。

    饭后撤除残席,木逢春奉上清茶瓜果,退到门外,留给两人单独相处。萧韫曦将信递给闻静思,信中并无重要之事,只是照例将朝中诸事一一奏来,另有一页是宋嬷嬷叙述近期小殿下的成长。闻静思看这一页特别仔细,看到宋嬷嬷写到小殿下不慎打翻了砚台污损自己的白裙子后,用手指沾染了朱砂点在墨迹上,使之变作红梅一图,夸赞小殿下悟性甚高,不禁淡淡地笑了起来。

    萧韫曦心中微动,将闻静思拉到腿上坐了,双手搂过柔韧的腰身道“这下可放心了?”

    闻静思挣动几下,见萧韫曦坚持,便任由他抱着自己,小心地折好信笺,道“朝中无大事,宋嬷嬷又管教有方,我没有不放心的。”

    萧韫曦伸指点了点闻静思的胸膛道“口不对心!我来问你,昨晚你去勾栏艺坊做什么?”

    闻静思神色一凝,道“我没有去。”

    萧韫曦正色道“我今日听温庭馥说,昨夜香楼有个姑娘将一篮子的花都倒在一个公子身上,据香楼一贯传统,这个公子可以与那女子共渡一夜,而无需出资。他问过那女子的意中人,样貌,衣衫,甚至随从,无一不是指向了你!”

    闻静思看着萧韫曦,沉声道“我是被她泼了满身,却没跨进大门半步。”

    萧韫曦戏谑一笑道“那你看到了什么?”

    闻静思一愣,昨夜那幕仿佛就在眼前,心中难过起来,咬着嘴唇用力去掰他的双手。萧韫曦看他双眉紧蹙,脸颊微红,情不自禁一口亲了上去,柔声道“你看到我进去了?”

    闻静思逃不开他那双手的禁锢,唯有闭上双眼,头偏向一侧,不去搭理。萧韫曦看他这般摸样,轻笑一声,心底一片柔软,在他耳鬓处厮磨一番,才轻声道“你换香了?让我猜猜是什么?”装模做样在他脖子上闻了闻,笑道“有糯米,谷糠,大曲,啊呀,好酸啊。”见闻静思脸红更甚,越发羞窘,见好就收,不再作弄,笑问道“你信不信我?”

    闻静思缓缓回过头,怔怔地看着萧韫曦那清明的双眸,涩声道“你曾说,苦思我三千六百昼夜,不如我俩互诉爱慕那一日长。即便往后你忘了这话,我却是要牢记一辈子,一辈子过完了,也要将他刻在我的棺木上,与我同葬的。”

    萧韫曦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深沉的话语,呆在当场。那话中的真挚之意在胸中激荡许久,才慢慢品味出那是沉淀了生与死的信任,宽容,阔达和尊重。萧韫曦鼻腔泛出一股浓浓的酸意,冲上颅顶,湿润了眼睛。他痴痴地盯着闻静思看了片刻,露齿一笑,抵着他的额头道“静思这样一说,我便要求长生不老了。莫说是万岁之命,哪怕一天化作万年,也不够我拿来日日爱你。”

    闻静思笑道“只怕时日长久,都要看厌了去。”

    萧韫曦捏了捏他的鼻子道“那你多做几次糖醋鱼,酸死我算了。”两人低低笑了一阵,萧韫曦又道“温庭馥邀我去香楼,其实是有事相求。”

    闻静思双眉一扬,问道“可是为了元大人。”

    萧韫曦赞许道“不错,温庭馥这人看似轻佻,用情却真切。元明清在建昌乃至禹州名声甚佳,颇多建树,他怕你有意提携,将他调动到远处。温庭馥在禹州商道上扎根许久,声名在外,人脉广泛,元明清有事,几家显贵还能看着温家颜面伸出援手,一旦离了禹州,温庭馥鞭长莫及。”

    闻静思沉思片刻,悠悠地道“温公子与你,对人大不一样。”

    萧韫曦与温庭馥无论哪处都毫无可比性,闻静思将两人放在一起相比,凭白降低了萧韫曦的身份。可他却听出不一样的意思来,笑嘻嘻地道“多大的手撑多大的天,只有在禹州才能守得住人,温庭馥有自知之明。”闻静思点点头,侧靠在他身上不言不语。萧韫曦抱了他一阵子,忽然想起一事,道“他为了这事,专门取了香楼的上品妙香来贿赂我。那香清闻味道绝佳,且说隔火空熏后,和你身上的芽庄奇楠合在一起,效果更佳。不如来试试?”说罢,起身将闻静思放在椅子上,从妆台上取过一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未揭开盖子,都能闻到丝丝香气,一经打开,一股奇异的妙香扑鼻而来,似沉非沉,似檀非檀。先是红土之苦涩,次是芽庄之清凉,再是海南之密乳,层层叠叠,时浓时淡。那香并非直接放在盒内,而是装在盒内的一个白瓷罐中,打开盖子,香气更加清晰。萧韫曦拣出一丸,丢入案上的鎏金熏炉,只片刻功夫,屋内便满是奇香。

    闻静思闭上双眼,那香仿佛天上仙气,由鼻子钻入肺腑,游走四肢百骸,令他通身舒畅。渐渐的,两人都闻出些不对来,吸入鼻腔的香气不再甜凉,而是让人身心生出一股绵绵的燥热来。两人对视一眼,心底暗暗叫苦。两人床第之间从不用催情之物,这一次意外,真不知如何是好。萧韫曦摇头一笑,俯身将闻静思拦腰抱了起来,叹道“这香果然如他所言,千金难买,原来是指春宵。”

    闻静思缩在他怀中,羞窘的不知如何是好,身上春情涌动,又燥又软。幸亏那香并非烈物,不至于让人神智丧失。闻静思可以清明的感受到萧韫曦将他放在床上,覆身上来与他口舌相交。想到一路上三番五次的躲避,心下不能不说没有一丝愧疚,借助这香放开矜持坦荡一回,也好弥补些许。

    打定了主意,闻静思踢去鞋子,双手环住萧韫曦背脊,腰腿用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萧韫曦微微诧异,随即双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看他动作。闻静思跨坐在他身上,咬着嘴唇,放下床帐,伸手摸上腰带,连同外袍亵衣一起脱了下来。萧韫曦原想调笑几句看他脸露羞色,压过满园春芳,可随着渐渐裸露的臂膀胸膛,却慢慢地笑不出来了,屏息凝神,暗自压抑身上越来越强的情欲。

    两人早已被挑起了欲念,口舌交缠,难分难解,身下那物则硬撅撅的贴在一处,难耐的互相厮磨。闻静思双手温柔地流连在萧韫曦的腰背胸腹,萧韫曦虽然不是头一回被他如此呵护对待,却仍旧兴奋的全身微微发抖,揉捏的手不禁更加用力,十指紧紧贴着他那白雪一般的腰臀肉上。闻静思吻罢他双唇,又往下去含他乳尖,轻轻吸吮,牙齿刮弄,另一只手握住他涨大的阳物缓缓按压顶端。他动作并不如何娴熟,意态并不如何婉媚,却能将一贯定力颇佳的萧韫曦都挑逗地红了双眼。闻静思见此,淡淡一笑,身体一缩,滑到萧韫曦股间,只迟疑片刻,便双唇一张,低下头慢慢裹住那炽热的阳柱。萧韫曦那处乍入销魂地,激动地全身一跳,猛地吸了口气,十指摸索着插入闻静思发间,竭力控制着力道,跟随他的节律抬高腰胯慢慢挺动。闻静思平日极少用唇舌伺弄,此刻不得不回忆往常萧韫曦的做法,一手扶着阳物,一手爱抚双囊,口中舔吮吸咂,裹得既紧吞得也深。感觉阳柱上条条青筋滑过舌尖,变得益发坚挺,鼻间满是男性醇厚的气息,不禁羞臊的紧闭双眼,脸颊艳丽如朝云。

    萧韫曦抽动片刻,舒爽地叹了口气,忍着翻腾的情欲硬是推开闻静思,摸出枕下的鸳鸯瓷盒,挑出一指香膏,撑起上身将闻静思搂入怀中,低声笑道 “你今日倒是热情如火,弄得我快要三魂出窍。平日怎不见你这般好手段,次次羞得如处子承露?”他一边调笑一边将膏脂涂抹在肠口周围,温柔地抚摸着嫩滑的肌肤,与穴口上那条生产满月儿时留下的一寸长的疤痕,心中不单是为夫妻之情的愉悦,更多的是为知己之交的满足,和感念闻静思的付出。心里虽然疼惜万分,口舌上却不愿放过一分,继续笑道“难道是喜欢我的口侍,暗中偷师于我?你学徒做的青出于蓝,到底是大拙至美,连我也比不上了。”说罢,不等他反应,那一指直直探进穴口,没入指根,轻轻抽插起来。闻静思忽然受这刺激,半声惊呼叫出口,半声惊呼强自咽下,穴口不由一紧,绞着作乱的手指不肯松。

    萧韫曦在他颈间重重一吸,留下团淡淡的印子,舔舔嘴唇道“静思,松一松,龙根还没进去呢,等会没了力气可怎么快活?”

    闻静思最怕他床上言辞调戏,将个规规矩矩的房事说得三分淫七分荡。原本还能强作镇定不去理会,被他这一番话说下来,更不敢有所动作,不禁又气又羞,慎怪道“看你平常正正经经,怎么这时一点也不知羞。”

    萧韫曦哈哈大笑,两指挑了膏脂深入进去,一会儿抽插进出,一会儿撑开内壁,一会儿屈指搅动。闻静思起先还能忍得住,直到萧韫曦一手握住两人阳 物上下滑动,终于抵抗不了越来越烈的情欲,抱紧了他的背脊,伏在肩膀上低低呻吟起来。那声音全不似平日清朗悦耳,而是又甜又腻,夹了三分情透出七分欲,听得萧韫曦从尾椎酥麻至头顶,转头一口咬上耳垂,边吸吮边道“我跟你也算是老夫老妻,行房还要什么脸面?我真要正正经经干这事,哪里能让你叫得人身酥骨软?”

    闻静思被他磨得难受之至,听他越说越没边,又气又急,双眸如水浸过一般,泛出粼粼湿光。“难不成你要我学那以身侍人的放荡?”

    萧韫曦笑道“妩媚娇花怎比得上你这朵阆苑仙葩?我就爱你身儿弱,才情多,脸皮薄。”说罢,“啵”的一声重重地亲在闻静思脸颊上,抽出手指抓紧一侧臀肉稍稍分开,逗弄道“梓童,来。”

    闻静思对他这般无赖样,全没了脾气,扶着他的肩膀沉下腰去,又怕他说出什么淫词浪语来调笑,伸手捂住他一张嘴。萧韫曦点到即止,见好就收,闭上嘴巴不再说话,感受身下那物渐渐没入温热紧致的肠道。闻静思见他老老实实,一双眼眸在昏暗的灯火下星光熠熠,期待又沉迷,不禁慢慢放开矜持,腰胯用力上下吞吐起来。萧韫曦将他捂在唇边的手环过肩膀,一手轻轻搂着腰际,一手握住那秀挺的阳物,低头在他胸膛上舔舐。闻静思虽能掌控阳具进入的深浅快慢,对方位全然束手无策,只前面那一处快感如潮,又不能达至顶峰。

    闻静思虽能掌控阳具进入的深浅快慢,对方位全然束手无策,只前面那一处快感如潮,又不能达至顶峰,难受的直皱眉。待四五十抽过后,腰腿渐渐乏力,阳物只浅浅地刺入,更是难以满足。

    萧韫曦轻轻拍了拍闻静思的背,道声“我来。”让他的双腿夹紧自己的腰,胸膛贴紧胸膛,搂着慢慢俯身下去。闻静思仰面躺在床上,双手勾住萧韫曦的背,感觉体内那根孽物退至尽头,不由自主的缩紧后穴,仿佛试图挽留。

    萧韫曦轻笑几声道“静思这么舍不得我出来,看来是喜欢极了。”

    闻静思顿时脸上一阵羞窘,不及分辨几句,那火热的阳物猛地窜了进来,恰恰顶在蕊心。闻静思毫无防备的被他这一撞,刺激地全身微微颤抖,声音陡然拔高,还未回过神来,萧韫曦又是重重一顶,紧接着一下又一下地戳在妙处,深入又快速,竟是连让他喘气的机会都不给。闻静思双眼含了汪清泉,迷茫地望着帐顶,甜腻地呻吟从咬着下唇的齿间断断续续钻出来,全身感觉都聚集在萧韫曦亲吻吸吮的颈项锁骨,两人腹部摩擦的阳物,和后穴屡屡被撞的那一点。萧韫曦只觉得包裹自己阳物的肠内柔软紧致,火热又滑腻,抽动许久才停下来,让闻静思侧过身子,屈腿放在身前,俯身侧抱着,舒爽地闭上双眼继续抽插。他越是快速,闻静思的呻吟越是高亢,那处越是缩紧,越是感觉莫大的快感散至四肢百骸,引得他更深地进入,仿佛要将双囊及灵魂都挤入那幽深的仙境。过得数十抽,闻静思挣动推拒起来,萧韫曦睁开眼睛,见他额间细细密密都是汗珠,双眉紧蹙,神情不似在忍耐情欲,停下来哑声问道“怎么了?”

    闻静思深吸了几口气,轻声道“太深了,有些疼。”

    萧韫曦一怔,退出些许,一掌伸入他胯间握住阳物缓缓安抚,亲上汗湿的脸颊怜惜地道“对不住,你那处销魂的很,我一时把持不住。”他知道闻静思不爱从后背跪趴着进入,便又让他仰卧过来,双手紧紧抱着腰背,重新插入后穴。

    闻静思被他压得无法动弹,正要让他松些,不料萧韫曦忽然发狠,变着法子戳那妙处。或轻或重,或正中蕊心或堪堪擦过,只把他弄得全身软绵,夹紧腰际的双腿也松了下来,正咬着唇压抑阵阵快感,萧韫曦的唇舌覆了上来,强硬的分开他的唇齿,沉声道“别忍着,叫出来,我爱听。”

    那重重刺激之下,闻静思哪里还能忍耐得住,呻吟声都颤抖起来,仰起头颈被萧韫曦张口吸住,下腹越来越紧,阳具越插越快,过得几十抽,身体一僵,呼吸猛地一窒,竟与萧韫曦同时到了高处。两人静静地相拥,那余韵绵长甜美,仿佛人间至美都在这短短片刻之间。闻静思渐渐三魂归位,回过神来,鼻翼轻轻颤动,嘴唇微启,长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脖颈,晕红的颊边也粘了几丝,一双湿漉漉的眼眸饱含情欲之色。全然不同往日的风情即便看了无数次,依然能叫萧韫曦怔怔地惊叹不已,着魔般在他脸颊唇角点点亲吻,柔声道“难得见你这样放得开,喜欢么?”

    闻静思也以同样的方式回报这温柔的宠爱,捧着他的脸微笑道“喜欢。”

    萧韫曦双眉一扬,将他抱坐起来,半软的阳具退出体内。一手从枕下摸出条汗巾,一手轻柔地伸进两指慢慢导出肠内的精水,用汗巾擦拭干净,又抹去小腹股间的精水,丢到床下。闻静思伸手捞过两人亵衣穿好,又想拿绸裤,被萧韫曦一把搂过躺倒在床上,看他凑近来亲吻,吓了一跳,问道“你还想要?”

    若非两人忙于政事,十天半载没有亲热,萧韫曦甚少一夜要他两回,这时听他疑惑,亲了亲他的脸笑道“我看你今日坦然的很,心里欢喜,想多亲几口。”

    闻静思无奈地笑笑,伸臂轻轻揽上他的腰,絮絮地聊了半刻闲话。萧韫曦心中甜蜜又满足,激荡之下,竟是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迷糊的睡过去。他这一觉睡得甜美,可到了后半夜却是旖梦连连,一会儿是闻静思一身衮服盛装立在太极殿中册封为后,一会儿是闻静思轻解罗裳款款上前来与他亲吻相戏,一会儿是他抱着闻静思赤身裸体颠鸾倒凤,正在神魂渺渺间,听到一声声压抑的呻吟从远处传来,低头看看怀中全心沉浸在情欲之中的人,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过来。萧韫曦盯着帐顶长长吐出口气,情欲未曾平复,惊魂也未平定,往身边一看,又结结实实吃了一惊。闻静思侧卧着缩在一旁,双眸紧闭,缓缓扭动身躯,低低喘息,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睛,看了萧韫曦一眼,将脸藏到臂腕里,呻吟更低了几分。两人同床共枕这些年,萧韫曦从来没见过他在半夜被情欲扰得难以自持,心下诧异不已,伸出手往他身下一摸,两人睡时只穿了上衣,他这一摸,恰好摸到了挺翘的阳物。闻静思浑身一震,抬起头来求救似地道“韫曦,我身上难受。”

    萧韫曦并不答话,轻柔地抚弄阳物片刻,又按揉了几下会阴,便向后穴探去。肠内尚存了些许精水,湿滑柔软,萧韫曦轻易地探进两指,稍稍扩张了几下,就再也忍耐不住闻静思愈发热情的呻吟声,翻身压了上去。

    这一场性事并不持久,两人间虽然存了脉脉温情,却又都有些迫不及待。萧韫曦沉浸在甜美的余韵中,头脑还算清醒,拥着闻静思慢慢道“我醒之前,你情动多久了?”

    闻静思想了想道“不久,约半刻罢。”忽而想起一事来“莫非是那香的余劲?”

    萧韫曦微蹙眉头道“你回来之前,我已让徐谦验过,并无毒性。”记起徐谦闻过香丸后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又有些忐忑。索性披衣起身,捧过香炉走出门外。现今已是半夜,侍卫依然忠于职守,立于门外不远处的树下。见萧韫曦出来,忙上前听令,接过香炉就要行礼,恰好旁边的窗户开了,露出闻静思半张面容来,月光一照,竟是如瓷般的温润灵秀。那侍卫是万里挑一的武学精英,刚才房内一丝一毫的动响都听在耳中,乍一碰面,具都在脑中回响起来。幸好训练有素,即刻低下头,向两人恭敬一礼,转身就走。

    萧韫曦回到房内,揽过闻静思躺上床。深夜静谧,微风轻送,两人这一番欢爱,也有些劳累,相拥着慢慢入睡。任谁都想不到,到了清晨,又是一阵情动。这一回性事热烈而持久,收云住雨后,萧韫曦自是心满意足,得意非凡,可怜闻静思后穴红肿,腰肌更是酸软不堪。萧韫曦有心调笑几句,又心疼他的辛苦,洗浴擦身穿衣,殷勤备至,倒把闻静思弄得责备也不是,放过又不甘,用过早膳后,便倚靠在床头读书修养。萧韫曦被冷落也不介意,取出那一方香盒沉思,反转把玩之间,瓷盒盖上四字小篆映入眼中,他微微一怔,又恍然大悟,走到床边贴着闻静思坐下道“莫要怕了,这香也只能催情三次,你看这里,应该是这香的名称。”

    闻静思随他手指处看去,正是“阳关三叠”四字,脸上微红,不可思议地道“好好一个名字,竟被用在此处,真是有伤大雅。”

    萧韫曦朗声笑道“知其意的莫不称赞妙哉,只有你这脸薄的才怪它不入风雅。”看闻静思不可置否地抿唇不语,轻轻一笑,让他侧身躺在床上,缓缓按揉酸软的腰际。“你可知道我昨夜梦到什么了?”也不等闻静思回答,径自道“你一身紫金华服站在太极殿中册封为后,百官朝拜,四海来贺。”

    闻静思心中骤痛,紧紧握住腰间的手,眼中涌上淡淡的悲伤来。萧韫曦微微笑道“这些年,你封王拜相,勤恳操劳,又为我生下满月儿,我自认待你体贴周到,唯有给不了你半点名分,不能使我无愧于心。”

    闻静思低声一叹,淡淡笑道“我不要后位,怎却成了你的错?若说是名分,也不过是‘夫妻’二字。等你我都放下了手中事务,我欠你的,一并还清。”

    萧韫曦双眼一亮,笑意盈盈地道“即使要你与我行六礼?”

    闻静思神色一凝,脸上一片羞红,轻声道“只要不着人观礼,也无不可。”

    萧韫曦本以为他会回避这话题,不料却是含羞应下。这样一来,只是随口逗弄的心倒真是对三书六礼洞房花烛有些迫不及待了。萧韫曦抿唇道“这个往后再详说,当务之急是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添个孩儿?你亲口应下的事,可不许耍赖。”

    闻静思以往总会以政务繁忙推托开去,今日心中存了愧疚,异常柔软,也不想再让他失望,淡淡笑道“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罢。”

    萧韫曦心中喜极,嘴角都快要裂到耳下。扑上去一把抱住闻静思笑道“静思,梓童一位,你当之无愧。”

    两人在床上又天南地北地聊了片刻,萧韫曦便喜滋滋的招来徐谦一同出门了。闻静思安安静静地斜靠在床头,读着手中的地方志,享受片刻的闲暇时光。未及一炷香,便听一声门响,抬头见雁迟进屋,吃了一惊,问道“你没有跟着出去?”

    雁迟笑着坐到床边椅子上安抚道“他带了暗卫走,不让我跟,怕是不愿大人独处寂寥。”

    闻静思失笑道“瞎操心。”嘴上这样说,却掩饰不了眼中丝丝甜蜜之情。

    雁迟看在眼里,感慨在心,忽然道“那位今日兴致极高,亲自带着徐谦出门挑选补身之物。恕我推测,大人是不是准备着给小少爷添弟妹了?”

    闻静思霎时尴尬起来,对着雁迟,这亦兄亦友之人,他陪伴过自己的挣扎痛苦,也见证过自己的幸福喜悦,再孕龙子一事,对他是绝无半点理由去隐瞒。因此,即便再如何令人羞赧,闻静思还是老老实实地道“先皇兄弟凋零,陛下在这一代的皇子中更是仅剩的唯一,为臣为民都不愿见到这般景象。既然陛下想要开枝散叶,我如今身体尚能承受,再生一位子嗣,也在情理之中。”

    雁迟低低笑了片刻,略略收敛,正经了脸色问道“为臣为民,嗯,不错不错,那为妻呢?”

    闻静思神色一凝,红了脸颊,嗔怪道“你取笑我!”

    雁迟呵呵一笑道“大人,你总觉得亏欠那位甚多,在我看来,大人将国事家事这一碗水,端得甚是平稳。”

    闻静思轻叹一声,缓缓道“以往我为了一己私心,辜负他良多。如今不再是一人之家,自然事事不能凭一己之喜好而为。回想起当年陛下还是宁王之时,虽有先太子为兄,皇姐妹也有许多,或忌惮或妒恨,或夭亡或远嫁,一一离他而去。他身边长年陪伴的人,只有木公公一人而已。有时想说几句心里话都找不到个愿听的人,我都替他难过。再忠心的臣属,也不及齐心的亲兄弟。若我为了自己一时颜面,使得满月儿也是如此孤单一个人,我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太过自私?因而,不怠慢朝政之下,陛下要我再生子嗣,我也不该再推托了。”

    雁迟听他一席话,沉吟许久才道“大人所说,句句在理。只是既要顾国事,又要持家事,大人要比往常更多注意修养身体才是。”

    闻静思笑道“我理会得。”

    谁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只是未到情浓时。

    萧韫曦一行人在建昌城停留了半个月,待闻静思搜集完成了当地的游记之后,便一路向城外的都奉渠行去。闻静思站在高处俯视蜿蜒流淌的河水,这里的每一滴都会流入常年经受干旱的庄稼田地,滋润这片栽种了粮食的土地,带给百姓温饱与富足。

    泱泱大河,壮哉,泱泱大国,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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