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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我包养你 第4节

作者:卿寒 字数:21220 更新:2021-12-29 15:43:13

    压在枕头底下的那封信交给杨泽,杨泽接过来还没看,先问道“这是什么”

    魏休音道“这是皎皎母亲的信,照皎皎的说法,应该是她父亲留给她母亲的。她不识字,让我帮忙看看信中写着什么,你快看,明天她还来拿呢。”

    杨泽看着信封上“何兰雪”三个字,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耳熟,坐到床边拆开信开看。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杨泽大大地皱起眉来,信纸一共两张,他看完之后,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便又看了一遍,手捏着信纸,却不说话。

    魏休音等不到他的话,便问“你倒是说话啊,这上面写的什么”

    杨泽侧坐过身子来,先问魏休音“休音,你可还记得建邺城中有一户士族,姓柳,他们家曾出过好几个进士的。”

    魏休音点头道“我记得,礼部尚书柳承涣便是他们家的长房嫡孙,当年舅舅家的诗社不是也有柳家才俊参加么。诶,你看信看得好好的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杨泽道“那个叫皎皎的女娃的母亲和柳家有莫大的关连,我猜想应该是柳家的表亲。”

    魏休音一愣“怎么会”

    的确有些让人惊讶,士族在江南的根基深势力大,柳家虽然比不得魏休音母妃家谢氏那般出名,倒也算是清贵门庭,也算得上人才辈出,若是他们家表亲的话,再差也不至于流落到这山野乡村来,而且独自带着孩子受尽人白眼唾骂。

    他记得柳家还是极重门风的呢。

    杨泽道“我起初也有些不敢相信,可上面写着了。这封信应当是某个男子写给皎皎母亲的绝情信。皎皎的母亲名何兰雪,那男子的意思是就算何兰雪用外祖家的势力施压他也不会下聘迎娶,而且劝她不要生下孩子,否则柳家绝对不会容许她这种败坏门风的人存活于世。”

    “听起来倒是像个负心薄情的男子。”

    杨泽却道“我看不然,这封信写得不短,字字句句都是对女子的讥讽,我猜他应当对何小姐没有任何感情,男女之间走到这一步,不一定是男方的错。”

    魏休音想了一下,也赞同他的观点只是道“照那信里的意思,皎皎母亲收到这信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那皎皎应当是那男子的孩子。我倒是对其他人的感情纠葛没什么兴趣,但皎皎明日来了,我如何和她说”

    杨泽道“不如再隐瞒下去”既然皎皎不知道,应当是她母亲有意隐瞒她的身世,何况年纪那么小,知道得太多也不好,再说这种事也不应该让外人来说的。

    魏休音觉得有道理便点了头,挪过去

    手摸索着按住了杨泽的手,烛光映照之下,低眉微笑,隐隐有挑逗的意味。

    “好了,这件事暂且搁下我与你还有张正经事儿要做。”

    杨泽听着他可以低沉的声音,再看他佯装的温柔,只觉得一颗心都燃烧起来。魏休音的手从他的小腹向上一直按到胸口处,魏休音将身子靠过去,轻轻在他颈侧呵气“刚刚是我忍着,难不成,你真当我看不见就转了性吃斋念佛了么”

    杨泽忙将那信纸折好收好,魏休音拉着他的衣袖将他按到床上,杨泽被他压着剥衣服,忍不住提议道“殿下,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在上面”

    魏休音听得惊讶,正准备厮磨身下人胸前红豆的的行动也顿了一下,肩膀便被推了起来,听到杨泽笑着说“殿下,你明明比我瘦,比我好看,而且我被你压了那么多年了,现在让我一次也无妨的吧。”

    魏休音挑挑眉,没置可否。

    杨泽当他默认,开始专心去脱魏休音的衣裳,等脱光的那一刻,刚要压到床上,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自己的背贴近了床榻。

    “殿下”

    魏休音挑了一丝笑压在他的上方,双手伸进他的亵裤内,几下便让他说不出话来了。

    等到杨泽浑身发软,喘息不止开始呻吟的时候,魏休音才伏在他耳边发问“如何,现在还想在上吗”

    作者有话要说啰嗦太多,下章进剧情

    、第十四章 耳旁风

    第二天杨泽出去之后,魏休音也不多时便起身了,因昨晚上风大,杨泽怕下雨便起得早了一些,魏休音怕耽搁时间就让他把药放在床头自己换药。

    洗漱吃过早饭,又过了一会儿,便同房门吱呀一声,便是皎皎走了进来。

    “魏哥哥,那封信你看了么上面写的什么呀是不是和爹有关啊”皎皎早就好奇很久了,昨天晚上期待得差点没睡着,好不容易熬到早上,这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相问。

    魏休音还是先让皎皎洗手洗脸弄干净,随后将那信交到她手上,方道“对不起皎皎,信中的内容我我不能告诉你。”

    皎皎一愣之下,追问道“为什么呀哥哥明明答应了我的,说今天要告诉我的”

    魏休音道“这件事事关你的身世,而且牵扯你娘闺中秘事,我是一个男子,还是一个和你们家没有半点关系的外人,所以着信中的内容你如果想要知道,就去问你娘,让你娘告诉你。”

    他这话说得很明白也直接,没有任何婉转之意,因之前的身份尊贵从未曾向谁卑颜过,才说得这样直。

    却没想皎皎沉默了一会儿竟然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吓了魏休音一跳。

    对于那些个女子妇人魏休音可以冷言冷语不去管她们的眼泪攻势,只是皎皎是个孩子,自己一句话就让她哭成这样,魏休音不免觉得心中有些歉意。

    “你别哭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劝,摸也摸不到人在哪里,只是一味说着这句话,而皎皎不仅哭声没止,甚至哭得更大声了。

    魏休音听了一会儿她的哭声,开始有些不耐烦,冷声道“不许哭了”

    这一声把皎皎吓着了,哭声的确停了,可片刻之后,皎皎爆发出比之前更大的哭声,魏休音捂着脸别过头,不去理会了。

    皎皎哭了半天,见魏休音一脸无奈也不来管自己,只得抹了眼泪,坐到魏休音脚边,小声说“魏哥哥,如果你真的不告诉我,那我也问不出来的,我曾经问过娘,可娘不仅没有告诉我,还把我打了一顿呢。”

    魏休音一愣,他生母谢氏出身士族,又是宫中嫔妃,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人,何况自己是生母唯一子嗣,疼爱怜惜纵容都来不及,哪里可能舍得动一点半点,不然当初魏休音绝对是救不了杨家一家,杨延庆能活命归根究底还是德妃动用的手段势力救的。

    他想象不到母亲打骂孩子的情形,不由地道“你是她亲女儿,你娘怎么下得了手”

    皎皎则不以为意,“那有什么下不了手的,娘虽然打我,可是她说她打在我身上是痛在她心里的,

    每次打完我都会给我上药,还会抱着我哭。而且在村子里,没有哪个孩子是没挨过爹娘打的。”

    魏休音一时觉得平民百姓的世界有些震撼,一时说不出话来。

    皎皎抹了眼泪便将方才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随后对魏休音道“哥哥,你看不见又不能下床是不是很无趣”

    魏休音苦笑道“自然。”看不见也就算了,连床都下不了,就等于被囚禁在这几仗之地,实在是无趣极了。

    “那皎皎每天都来看你陪你说话好不好。”

    魏休音听她这样说,心中一动,而后又道“你娘每日都要到镇上做工,你呆在家中也是无趣,与其说是来陪我,我陪你也是一样的。”

    皎皎似乎没想到这一层,听完后便呆住不动了,魏休音听不到她声音才反省过来自己又忘了是在和一个小女孩交往,那般深沉心机,一个村落中长大的小女孩是不会有的。

    便率先出声道“皎皎,你长这么大出过村子么”

    皎皎答道“出过啊,每年快过年了置办年货或者元宵灯会还有赶集,噢,还有我的生辰,娘都会带我去镇上的玩儿的。”

    魏休音微微一笑道“那你一定没有去过扬州。”

    皎皎问道“扬州是哪里”

    魏休音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无知,心道这孩子的娘亲也太过疏忽对女子的教养了。因他往时遇到的女子大都是士族贵女,哪一个不是张口就能作诗的才女,他却不知平民之女大都目不识丁,而且忙于家中生计很多人很可能一辈子没出过栖身的县城。

    皎皎等得不耐烦,催促他“魏哥哥,你快说啊,扬州是哪里”

    “唔,”回过神来,魏休音很认真地同皎皎聊起天来,“扬州离上水县不远,比上水县大很多。”

    “那里是不是比城里还要好玩”

    “当然,那里”

    孙凤柔认识的字还蛮多的,那本千字文的前五页竟然有一大半她都认得出来,就是好些不会读,只有一小部分会写。

    杨泽先挑了十个字出来,教她读,又解释了字的意思,然后教她写。

    孙凤柔之前是写过字的,但是握笔的姿态不是很正确,杨泽又给她矫正了一番。

    因昨天等孙凤柔写完了之后杨泽只顺着她看到的莺莺传的情节往下讲了一些,并没有讲到结局,所以今日还能用这本书吊着孙凤柔的胃口,让这个生性活泼的女孩子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的坐在案前练字。

    杨泽在她身后徘徊了一会儿,见她没动静以后又跑到外面去继续看莺莺

    传,坐在画廊之上,叮嘱了守门的丫鬟一旦看到小姐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再叫自己,他便低头专心看起闲书来了。

    他看得入神,自然没有再注意旁的,也当然没见到有人从门口走进来,绕着回廊走到他身边,等翠心叫了一声“苏大人”时,他才恍然地抬起头,正对上苏空青仿佛永远带着笑的双眸。

    杨泽呆了一呆,便站起身来,摊在双膝上的书一时没捞住滑了下去,掉落在地上,风一吹把书页吹得极快地翻动,一直吹到封面压了过来。

    杨泽觉得在这里遇到苏空青有些奇怪,但苏空青是一县之长,他还是执礼道“在下拜见拜见苏大人。”

    苏空青对他一笑,竟弯下腰先去拣地上的那册书,看到封面上莺莺传三个字,才看向杨泽“杨先生是贤弟请来教导侄女的西席,现在正是授课时间,怎么先生不在里面授课,反倒躲到外头来自己看这种闲书”

    杨泽伸手去夺苏青空手中的书,苏青空却将手拿开,避开他的手。杨泽看了他一眼,索性收回手,端正了神色道“此处是孙府内宅,是女子学堂,苏大人虽然是一县长官,但也没有私闯别人家内宅的道理。”

    苏青空道“你为何说我是私闯我和孙贤弟可是有十年的同窗之谊,他的侄女便是我的侄女,她侄女第一天上课,我来看看不是很合情理么”

    杨泽心想,看东家昨日见到你的那个样子,就算你们有十年同窗之谊,也不可能亲厚到让你进内宅来。

    可他毕竟不是主人,又有把柄在别人手上,一时做不得声。

    翠心此刻走上前来,冷着一张脸对苏青空道“苏大人可别忘了昨日郎君说的话,若是苏大人还想让郎君赶一次,那翠心立即叫人请郎君过来。”

    苏青空忙笑道“翠心姑娘怎么这般说话,我不过是来看望一下侄女儿,是出于好意。再说孙贤弟昨日又和几家商户喝得烂醉,你忍心去吵醒他么”

    翠心让他说得哑口无言,杨泽在心底则恍然道原来这个苏大人连东家的一举一动都打听清楚了才来的。又想起昨日阮姑娘的言语,看向苏青空的眼光顿时多了几分暧昧。

    忽然房中传来孙凤柔呼喊翠心的声音,杨泽上前一步对苏青空道“这闲书苏大人要是不想还给在下就不还吧,只是莫要让小姐看到。”

    又侧身道“苏大人既然想去看小姐的学习进度如何,那就随在下进来吧。”

    苏青空转过眼对上他的视线,诧异于他片刻之间的转变,眸光流转片刻,随着杨泽走了进去。

    翠心错愕看着杨泽

    ,杨泽对她安抚般点了点头。

    孙凤柔本来是写完了字叫翠心把那个威胁她的老师叫过来看的,怎料竟然看到苏青空,愣了一下问道“苏伯伯你怎么进来了”

    苏青空已经把书给收进袖子里,蹲来对孙凤柔笑眯眯地道“好久没见到柔儿了,柔儿有没有想苏伯伯啊”

    孙凤柔看了看苏青空,神情中充满了纠结,她原本很喜欢这个风趣幽默又俊朗好看的长辈,可偏偏敬重的叔父却不让自己理会他,但看到对自己一向疼爱的苏青空,她还是没有撒谎,点了点头道“有呢,苏伯伯为什么那么久不来看我了。”

    苏青空问了孙凤柔学了什么功课,孙凤柔得意地把自己写的几张大字摊在桌面上让苏青空看,苏青空称赞了她几句,鼓励她好好学,随后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过去。

    “这里面有好东西噢,不过柔儿不能现在拆开,要上完课了在没人的地方偷偷拆开。”

    孙凤柔不明所以“为什么”

    “要是让你叔父看到了以后你可就收不到这么好晚礼物了。”

    孙凤柔正要点头把礼物收起来,却没想到从门外传来一个充满冷意压抑着愤怒的声音“我已经看到了。”

    孙满庭迈步走进来,注视着苏青空的眼神仿佛凝了冰雪,嘴角却挑起一丝笑来“苏大人,你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伦家好悲痛为毛另一个坑一直掉收

    难道r又掉了不要 o  啊你还有r么

    所以大家发花花和收收安慰我一下了了

    、第十五章 暴雨

    苏青空惊诧的神情一闪而过,站起身来,“满庭”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袖口滑落坠地,孙满庭走过去,拾起地上的书册,看着上面莺莺传三个字,本来就绷着的脸更加难看。

    苏空青摸了摸鼻子,试图解释,却听孙满庭道“翠心,送苏大人出去。”

    苏青空忙道“满庭,你听我说,这本书不是”手中被塞得严实,翠心已经走过来侧身对他道“苏大人,请吧。”

    孙满庭的背脊一直僵直着,坐在位子上的孙凤柔扯了扯自家叔父垂下来宽大的衣袖,孙满庭才在她身旁坐下,缓和了神色问“柔儿,今天学了什么有没有听先生的话”

    孙凤柔已将苏空青给的荷包藏好了,但也不敢多动,极规矩的将摊在桌上的纸张献宝一样指给孙满庭看“我写了很多字呢,很多的我很听先生的话的,不信你问先生。”

    她一面这么说,一面在孙满庭看向杨泽的时候对杨泽瞪起眼睛,一副威吓的表情。

    杨泽含笑道“小姐,很听话。”

    孙满庭神情流露出疲倦来,叮嘱了孙凤柔两句便起身出去,走到杨泽身旁是对杨泽道“先生,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想同你说。”

    杨泽点了点头,随他出去了。

    庭中有风,轻轻抚人脸,孙满庭似乎是极倦,伸手揉了揉脑仁,方才说道“柔儿是家中长女,我大哥大嫂去得早,我也忙于生意上的事,没有多少时间顾得上教导她。如今请了先生到家中,就请先生多费心了。”

    杨泽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既然受了东家恩惠,自当尽心尽力教导小姐。”

    “何必说得这么正经。”孙满庭微笑着叹息了一声,目光流转到他身上,“先生之前说家中有人生病了,可是父母”

    杨泽摇头道“并非,在下父亲早亡,母亲被弟弟奉养在家中,如今却是我和那人一起独住。”

    “噢”孙满庭有些惊讶,猜测道“难道是先生之妻”

    杨泽脸上浮上一丝绯红,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只模糊的说“是、是在下一个很重要的人。”

    孙满庭看他脸红,也不多在这个问题上多问,笑道“我原本是你父母生病了,想你每日来往于两地,虽然相距不远,但也难以尽孝,本想让你把父母接到城中来,也好照料一些。如今听你这么说,我再劝你到城里来想必你也不愿,但让你来回奔波我于心不安,不如从今日起,我让府中的马夫送你回去吧。”

    杨泽一愣,踌躇道“这怎么好意思

    ”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你我虽然是主仆,但你是读圣贤书的人,士农工商,我是商家,不过是有几个钱过得好些,先生委身我家给柔儿教书已经很难得了,既然先生不愿到城中住,我不过是给些便利而已。”

    杨泽一再谢过,才接受了,孙满庭似是早已累极,说完此时便往外走。杨泽走回学堂里,看到孙凤柔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目光中,神色不明。

    杨泽走到她面前,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问题想问在下。”

    孙凤柔扶额道“你答应了我的要告诉我莺莺传的结局的。”

    杨泽晃过神来,坐到她身边去,正巧翠心送了糕点茶水上来,他们便一边讲一边用上点点心。

    杨泽今日仍旧是没给孙凤柔讲完,说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话,气得孙凤柔张牙舞爪的,杨泽也没理会她,让她吧今天学的字一一读了一边,又看着她写了一边,才继续教起来下面的来。

    等到这一轮学完了,时间也不早了,杨泽把千字文放下,拿出全唐诗来,先教了了一首咏鹅,听孙凤柔把字音念准了,布置了作业便下了课。

    他走出划归成学堂的霜荣阁,有下仆上来引他到侧门去,马夫早就在那里候着了。

    皎皎拿着那封信走之前给魏休音把药匣拿了出来,魏休音让她吧药粉和药膏都拿了出来,换好了药,皎皎说“魏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好像好得差不多了,很多伤口都结了痂了呢。”

    魏休音心中暗叹这药药效奇快,说道“就是几天前的事情,如果之前不是我胡乱走,或许现在已经好了呢。”

    皎皎表示惊奇地大叹一声,说道“这个药是在什么地方买的,能不能告诉我,我也想买一些。”

    “你买这个做什么,你受伤了”

    “不是,”可以想象到小丫头摇头晃脑的说,“我娘啊,她每隔个几天都要去城里一趟,我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她说是去买自己织的布和做的绣品,可每次回来我都看到她身上有伤,我想买一些让她的伤好得快一些。”

    魏休音摸索着拍了拍她的头,“你真是乖孩子。”

    皎皎很大声很自豪地说“我当然是好孩子,我娘织布的时候我会帮她纺线,我娘做绣品的时候我会帮她穿针和理线,很厉害吧”

    魏休音被她愉悦的语气感染了,嘴角微微挑,连让人觉着冷艳的眉眼都向上弯了弯,“是呢,很厉害。”说着,他想起自己早就过世的母妃,不由一叹,“比我小的时候要厉害得多。”

    皎

    皎看着他似喜似悲的神情,便问道“魏哥哥的小时候过得不好吗”

    “没有啊,”他身为皇子,锦衣玉食,母家势力又显赫,在宫中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过得不好。“你怎么会这么问”

    皎皎道“因为哥哥你好像不开心啊。”

    “不是,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想起我娘,我娘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她在的时候,一心一意为了我考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不管这些事是对还是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魏休音叹了口气,对皎皎坐着的方向道,“我只是有点后悔,如果我从小就像你一样听娘亲的话,为娘亲着想,我想我娘亲一定会很高兴的。”

    德妃出身大族,又是嫡女,入宫后生子封妃,一生极尽荣华,但她和所以建邺皇宫里的女人一样,得不到丈夫的爱。

    魏庄帝的所有的爱全都给了结发之妻,他一直都盼着能有一日,当年和他在逃跑时失散的发妻和长子能够被找回来,在他心中,只有发妻所生的孩子才有资格承继他的帝位。

    天子的态度暧昧不明,宫中有子嗣的嫔妃开始斗得不可开交,软弱的妃子无法保护得了自己的性命也无法保住孩子的性命,几年之内,就夭折了两个皇子,有一个甚至都没有出生,就和母亲一起魂飞天外了。

    魏庄帝的皇子便只剩下魏休音和董贤妃抱养的四皇子,董贤妃城府极深,和德妃一入宫便是死敌,魏庄帝对立储的态度不明,但明显比较宠幸和发妻有几分神似的董贤妃。

    随后杨泽的父亲杨延庆上书请魏庄帝尽早立储,首推长子魏休音,却被魏庄帝打入天牢,但由他起了个头,随后满朝的文武都上书奏请魏庄帝立储。

    魏庄帝不得已只有流露出立储的意思来,德妃为了确保魏休音能顺利立储,陷害董贤妃,将宫中一个有孕的蔡姓妃子害死,嫁祸给董贤妃,董贤妃于是被打入冷宫,魏休音才得立东宫。

    也因为此次事情,德妃思虑过甚,耗损过度,不久便一病不起,没几个月就香消玉殒了。

    每每回顾起母妃的死,魏休音神色中便满是黯然。

    他想着想着便愣怔着,没注意身边有窸窣的声音响起,皎皎竟然摸到了他的头,看来是爬上了床来。

    头顶上软软的小手生涩费力地摩挲着,魏休音觉察出她在干什么,便是一笑,将头一侧,果然皎皎失力地向前一扑,跌到了他的怀来。

    魏休音轻轻笑出声来,皎皎小手敲打着他的腿,嚷道“魏哥哥坏坏我好心安慰你嘛,你还这样捉弄我”

    魏休音扶着她

    坐好,拍了拍她的手道“我没有伤心,我只是觉得物是人非,有些惆怅而已。”

    皎皎那边顿时消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魏休音才道“你是不是想问物是人非是什么意思”

    皎皎哼了一声道“我才不想问,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魏休音又笑,似乎是因为今天笑得有点多了,他竟然会觉得脸颊有点酸。

    皎皎又不忿了一会儿,随后和他告别,说明天再来看他。她是个不记仇的单纯小女孩,即便前一刻恼怒地半死,但气消了就依旧会绽开笑脸。

    她走之后,魏休音觉得有些寂寥,躺回床上去,想着杨泽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有些迷糊的睡了过去。

    他是被一阵惊雷惊醒的,窗户被风吹得呼扇,雨丝应该是飘进了屋子里,虽然没有溅到他身上,他却闻到了雨水的湿润味道。

    而这个时候,杨泽还没有回来,魏休音有些着急,可是他又不能做什么,呆坐在床上,有点无助。

    倏忽听到房门响的声音,魏休音有些激动地道“阿泽你回来了,我还担心这么大雨你怎么回来”

    却听走进来的人说“大哥还没回来么”

    作者有话要说伦家昨天去唱歌了,所以才没更新的

    、第十六章 使唤

    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便下起了雨,而且雨势很大,赶车的马夫陆伯将蓑衣披了起来,盘腿坐在车板上,可还是会被雨水打到,杨泽心中虽然急切,但还是对陆伯道“陆伯,这雨势太大了,不如你将马车赶到路边,你也先进来避一避雨吧。等雨小一点了再走也无妨。”

    陆伯自然应承了,将马车赶到路边停着,猫腰进了车厢。

    杨泽看了眼外面的雨势,微微蹙眉道“怎么突然下这么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陆伯将车帘放下,叹了口气道“这夏天尤其多暴雨,像这种山路更是不好走,杨先生,你既然已经是我们孙府的西席,为何不直接住到孙府里去”

    杨泽低眉一笑“不会是东家让你来劝说我的吧”

    陆伯道“那到不是,只是自从你来了以后,我们这些做下人都在一起议论纷纷。你也知道,孙府不仅仅有小姐,还有两位年纪小的少爷,东家日后也要成亲,也会有孩子,我们听说你不想当官,想定居在这里,东家人又好给的报酬又高,那何不一直在府里做西席”

    杨泽反问道“我是有这个打算,但不住在孙府,难道就不能一直做孙府的西席”

    “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觉得那样方便一些,你看这江南的天气,二三月份的梅雨季节,夏天的暴雨,你说你天天这么来回折腾的,难道不嫌麻烦”

    其实是挺麻烦的。

    杨泽听着帘外的雨声,心中暗暗道。

    可自己和魏休音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要搬也至少要再过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才好搬。

    “这件事我还是要和家里头商量一下,噢,对了,进府也有几天了,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陆伯能不能给我解惑。”杨泽转移了话题。

    陆伯是四五十岁的汉子,十分健谈开朗的一个人,见杨泽问他,忙道“别那么客气,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要是知道,一定告诉你清楚。”

    杨泽道“就是那个苏大人。”看到陆伯的脸色悄然的起了变化,接着道“苏大人和东家的关系似乎很不好”

    陆伯讪笑道“哪里,苏大人是我们上水县的父母官,东家既然是上水县的第一大商户,自然要跟苏大人搞好关系,怎么会不好呢。”

    “可我来了两天,便见他们吵了两回了这般关系也叫好”

    陆伯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手把车帘一掀,瞧了眼外面的雨,说道“我看这雨小了不少,不如我们走吧。”

    杨泽也不阻拦,点了点头道“那麻烦陆伯了。”

    听到杨泊的声音以后,魏休音十分警惕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杨泊走到窗边将窗户关好栓紧,有些不满地道“我才来,一句话都还没说,你成天闷在屋里,

    吃了火药不成,火气那么大。”

    魏休音冷冷道“我不想与你有什么交集,如果你不是阿泽的弟弟,我就不止是说说那么简单了。”

    “哼”杨泊抱臂反问“不止是说,你还想动手打就你这身上看着没二两肉的样子,你想动手还是想自残啊你现在可不是皇帝了,你以为还想当初那样打声招呼一二百人前仆后继不要命一样地为你卖命啊”

    魏休音怒道“你”

    “我什么了我,我这是看天气不好担心大哥没回来,到时候把你饿着了他心疼,我才来给你做饭的,不然你跪我面前求我我都不踏进这门一步”

    杨泊没心思和他废话,看他愣怔的样子,又道“你就坐着吧,待会儿真出什么意外大哥又怪到我头上来。”

    魏休音愣了一会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脸上却还要些挂不住,生硬地开口“你是来给我做饭”

    杨泊又冷哼了一声“难道我来串门啊,大哥又不在,我跟你有什么门好串的。”

    魏休音皱眉道“你这人不能好好说话么”

    杨泊像是给他这句话惊住了,上下打量了他好半天都哼出声来。魏休音听不到他声音,只觉得浑身上下起毛,没好气道“做什么”

    杨泊道“我就是觉得稀奇,原来皇帝陛下也会让人好好说话的,真是凤凰涅磐脱胎换骨了,草民简直就要不认识了。”

    魏休音别过脸去,“就算我没涅磐重生你也不见得认识我。”

    杨泊刚想反驳,但一想也对,耸了耸肩道“算了,不和你废话了,我做饭去了。”

    “等一下”

    “做什么”杨泊立定转身问。

    魏休音僵着声音道“你能不能扶着我到厨房”

    杨泊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双眼无神,狐疑道“你看得见了”

    魏休音摇了摇头,“我还没进过厨房,我就坐在旁边,我想知道厨房里有什么东西。”

    杨泊一面嘟囔着“真是闲的”一面还是等他穿好了鞋扶着他起来。见他穿鞋穿衣的动作倒好算是流畅,有些惊奇道“没想到你生活还能自理的。”

    一转头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隐隐射着幽冷的光,杨泊立马闭嘴了,偷偷摸了摸后脊骨,暗道这果然是当过皇帝的人,就算是落难的皇帝也是皇帝,这气势,啧啧

    等杨泽好不容易回到家,左手抱着一袋东家送的米,右手提着一盒东家绕过厨房做的糕点回来,隔了好远就看到屋子和厨房有亮光,他忙跑到厨房来,却看到了自己弟弟在炉灶前烧火做饭而自家殿下竟然坐一旁马扎上摘菜心

    杨泊似有所感地转身,看到杨泽便说“大哥你回来了。”

    杨泽把东西在厨房门旁的桌子上放下,奔到魏休音面前,夺了他

    手里的菜心,捧着他葱管一般却污了指甲的手,心疼地道“你的手都脏了,摘什么菜,这种小事等我回来做就行了。”忙在墙角的水缸处打了盆水过来给魏休音洗手。

    杨泊撇嘴道“等大哥你回来,阮姑娘都嫁人生孩子了”却被杨泽一瞪“你怎么能使唤休音做这些”

    杨泊不满地嘟囔“不是我要他做的。”明明是他自己非要做的。

    魏休音拦住杨泽道“是我自己要做的。”杨泽一下愣住了。像是怕杨泽不相信,又强调了一遍“真的”

    从菜篮里摸索了一根长长的菜心,他从花心开始摸下来,在叶子横长出来的关节处停住,然后一掐,放到旁边盛着摘好的菜篮里去。

    “你看,我不是做得很好么。”

    杨泽看他的笑脸,却露出都快哭出来的表情,杨泊十分无语地道“大哥,他本来就看不见,也没什么可做的,能帮上个忙就让他”

    “你闭嘴”杨泽瞪了他一眼。

    魏休音却道“我现在就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还要让你出去赚钱养活,如果能帮上你一点,我也十分高兴。”

    杨泽攥住他的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摇头“怎么这么想,你现在这样,其实我很高兴的。”

    不止是魏休音,连杨泊都愣了,杨泊摸着下巴道“哥难道你一直盼着他残来着”

    杨泽又冷冷扫了他一眼,二弟摸了摸再度发凉的后脊骨,心说了句这大哥不就是当了皇帝的男宠么,怎么也这么有气势。

    转过身安心烧饭了,后面那两人说什么,他全当没听见。

    杨泽转过脸看到魏休音面带疑惑摘菜心的样子,脸上浮上些绯色。嗫嚅着唇道“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我就盼着有一天我们可以离开皇宫,哪怕比现在都不如,只有一间茅屋栖身,要朝九晚五耕田种稻养活自己,可那也比在宫里让我安心。”

    “现在更好。”杨泽注视着他看不见的双眼,虽然这样想,他的私心重了些,可这是他心中最美好的愿望。“若是日后能看见了自然好,若是一辈子看不见,就见不到我日后日后衰老的样子,见不到这世间任何不好的东西,只要你记得住那些过往最美好的画面,就好了。”

    魏休音没料到他是这般想的,一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杨泽羞涩地道“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嗯哼”杨泊发誓他不是真的想出声的,但是真的是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他就该被腻死了。硬着头皮道“大哥,你刚从外面回来,现在雨也停了,你还是进屋换一身衣衫吧,不然湿衣穿在身上会生病的。”

    魏休音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上下摸了摸,皱眉道“淋湿了么你刚刚怎么不说,快回去换衣衫”

    杨

    泽被两人催促着,也不好再待下去,将从孙家带回来的糕点食盒打开,在方才端来的铜盆里洗了手,把食盒放在魏休音身侧,先捏了个莲子糕递倒魏休音嘴边,柔声道“等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东家厨房做糕点的厨娘手艺都很高超,又不腻又香甜,好吃得很。”

    魏休音张嘴咬了,嚼了两下,点头道“是很好吃。”

    杨泊不满道“大哥你也太偏心了,有糕点都不拿给我吃的”

    杨泽抬了抬下巴对他“要吃自己拿,你又不是没有手。”这才转身回房去换衣。

    杨泊忙里偷闲地过来捏了一块糕点吃着,一边阴阳怪气地叹气“大哥对你可真是没挑的。”

    魏休音将最后一根菜心摘好,把菜篮塞到他手中,道“快做菜吧。”

    这到底是谁使唤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二弟大电灯泡不解释啊

    伦家要评要收,亲们不要吝啬给嘛,伦家第一次写种田文大家鼓励一下嘛伦家要花花花花漫天花雨了要收不给我就嘤嘤嘤嘤叶嘤嘤上身不解释哭给乃们看,嘤嘤

    、第十七章 吃醋

    杨泊很识趣地吃完晚饭就打算开溜,杨泽抓了他来陪自己洗东西使唤弟弟洗碗,自己洗衣裳。

    外面早就放晴了,院子里有一个用来贮水的大水缸此刻也被雨水填了不少,擎了一盏烛灯在外,光线还是昏昏然的。

    杨泽一面低头去用皂角搓比较脏的袖口衣袂和衣襟,一面开口道“你今天真的是专门来给休音做饭的”

    杨泊没好气道“大哥我知道我之前罪行累累,但你也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行不行,我是真的好心。”

    杨泽依旧连头都不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杨泊给他气乐了“诶哟他长成那样,你可得把他给看好了,不然一不小心被那什么了的是会儿会儿的事儿。”

    杨泽终于抬头看他了,道“你出来这么久,娘那边怎么办”

    你还记得娘啊,我当你有了魏休音连祖宗八代都忘干净了呢杨泊在心里默默腹诽这句话。

    随后回答道“今天一早娘就到隔壁村子去了,隔壁村的王婶的女儿明个要出嫁,娘过去帮忙,今天就住他们家,估摸着明天等她们办完喜事儿才回来呢。我今天一早进山,陷阱里困了头野猪,三四十斤重,宰了之后拿了十斤肉给王婶他们家当贺礼,在隔壁村还有咱们村子里又卖了不少,在家里存了点,正好过来给你送点,走到竹屋门口的时候就下了雨了。我是真的来做好事来着的”

    “我知道你做好事。”杨泽把衣衫搓完了开始冲洗,听了杨泊的话,像是受了什么提醒,说道“二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意中人”

    杨泊乍一听他这话,差点没把手里的盘子给摔了,语带涩然地道“我哪有什么意中人啊”

    杨泽叹了口气道“你还是有吧,古人云三十而立,我都快三十了,你再过几年要是还娶不上媳妇儿,我们家就没后了。”

    杨泊把碗筷擦干净了在柜子里放好,没好气地道“你是家里头的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个做兄长的上梁不正,我就不能下梁歪一歪。”

    杨泽凉凉道“你要是敢跟我一起歪,你信不信娘打死你。”

    杨泊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等把衣衫都拧干了,杨泊把灯举着跟着杨泽走,杨泽在外头院子里搭好的竹竿上晾好衣衫,却是有些愧疚地道“此生,我是不会再有孩子了,二弟,我虽然不想逼你,但成家立业为立身之本,就算不用人逼,你也该考虑一下了。”

    杨泊在他身后小声嘟囔“阮姑娘还没成亲咧,她一个女娃都不愁,我先着急什么。”

    杨泽不着为何停了手转身看他,眉头微蹙,声音里透着诡异“你怎么一句一个阮姑娘的”

    杨泊咳了一声,脱口否认“我哪有”

    杨泽又看了他一阵,那目光诡异地让他帮杨泽照完亮之后立马就跑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泽照例是早早起床赶去当教书先生,而魏休音起身洗漱吃完早点之后,不再奇怪听到门吱呀想过之后皎皎绵软的童声传来。

    日子便一天天过去,他们二人越来越熟悉这山林村落间的生活,魏休音脚上好了之后,在杨泽不在的时候,逐渐摸索着能干一点家务事,比如擦擦家具收衣服叠衣服什么的,至于洗杨泽还是坚决不让他动的,可每夜捧着他的手看他掌纹越来越明显的手,杨泽都会心疼不已。

    魏休音却不觉得苦,他想着,要是能有一天自己可以做到和正常人一样生活,那眼睛看不看得见也就无所谓了。而且如杨泽所说的,记住此生最美的场景,也不错。

    某日,皎皎拿了个新鲜事物来找他,还十分神秘地让他猜是什么。

    魏休音伸手去抓,握到手里的,是一个巴掌大的木头制品,皎皎帮着他在手中放正了,从上到下,先是一个微微向下弯曲的头,再是一段圆滑的颈脖,最后是一个向后弯曲平整的身体。

    他在心中这样想象着,又在那木头身体左右摸了两下,摸到了凹凸不甚平整的质感,于是笑道“是一种什么动物吧”

    皎皎问“那你猜是什么动物了。”

    “我猜是鸭子。”魏休音原本想说鸳鸯的,但却不知皎皎知不知道鸳鸯是什么,便挑了个最简单的来说。

    皎皎拍着手惊叫起来“魏哥哥你好聪明,你怎么猜到的”

    魏休音心道,这么简单的东西,就是你闭着眼睛摸两把也能知道,自己以前又不是没见过野鸭。

    皎皎又道“魏哥哥你真的好厉害,我之前以为人的眼睛瞎了以后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可是你现在可以自己穿衣梳洗,上次你和我出去,还能把竹栏的那个锁打开,我曾经闭上眼睛试过,弄了好久都打不开呢。”

    魏休音听她这样夸自己也觉得有些自豪,却还是谦逊地道“哪里厉害,你做不成不过是因为你没要耐心而已,一个人若是有新做好一件事,那就一定可以做好的。”

    等晚上杨泽下课回家之后,魏休音在厨房一面帮着杨泽择菜一边和杨泽说笑起这件事来,却是有别于皎皎的那种谦逊,将那种自豪放大了十倍来说,就像是巴巴地等杨泽夸奖一样。

    杨泽一面淘着米一面轻笑,却是略带酸意地道“我平时一直夸你都不见你这么有成就感,怎么现在一个小女孩夸你一下你就高兴成这样,要不是那小女孩才五岁,我都要以为你看上人家了。”

    魏休音嘴角挑了挑“你那边不是也有个五岁的小女孩,我都不曾说你什么呢。”

    原本魏休音也不过随口一提,岂料杨泽却像是跟戳

    到心事一般叹了一口气,魏休音盲了之后嗅觉和听觉越发的灵敏,听他叹息声,便问道“怎么我一提到她你就叹息,可是那小女孩不听话,你觉得给她上课有压力。”

    杨泽笑了一声“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般混世魔王的脾气,无法无天闹学堂么我这个小学生,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是闹点小别扭,但现在可是完全折服在我的八斗才之下了。”

    魏休音笑道“还说我自大呢,你听听你这口气,谁自大过谁还不知道呢。”将手中摘好的菜扔到旁边的菜篮里,摸了一把眼前这个,确认没有了才将旁边的水盆移过来,将择好的菜泡进盆里去。

    一根根清洗着,一边道“既然教学上没有不顺心意的,叹什么气”

    将手中的米淘好后放上炉膛,杨泽才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啊,孙家小姐虽然现在很听话,但是我那个东家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能不管不问的吧。”

    “你东家我听你说过了,就是那个曾经在建邺郁榕书院学习,因兄长亡故才回乡继承祖业的东家”

    杨泽道“是呢,东家其实才识学问不下于我,但他为人实在是太过清高了,起初我是去他府中应征账房,是因为我听说他们通宝钱庄一直在招账房,后来和人打听,就听人说他待人十分苛刻,是以这个账房才不停地换。但我入府这么大半个月了却没觉得他待人苛刻,反而他十分体贴,之前他劝我留在城中居住,还说要把孙家的一个私院租给我,我没同意,他又让府中的马车每日送我回来,每天回来还送我好些粮食和糕点。”

    杨泽说得投入,就跟孙满庭的好处说都说不完一样,巴拉巴拉倒豆子一般说,没注意魏休音越听着脸色越奇怪。

    等他说完了,差点喘不过气来,就听魏休音道“他为何对你这么好”

    杨泽道“或许是因为他想让我留下继续教导他大哥留下的那两位小少爷吧。”

    “我听你说,他是不是想让你搬进孙府里去住”

    杨泽道“那是为了我考虑。”

    “他为何这么为你考虑”魏休音冷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你日后少理他听到没。”

    杨泽一时愣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个大忌绝对不能在魏休音面前大谈特谈别人对自己的好,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转过身,不出意外地看到某人蹲在菜盆前面,跟筛虱子一样洗菜,好吧,如果这也能算得上洗菜的话。

    这小白菜真可怜坏了。杨泽心中暗笑了一声,蹲来,握住魏休音的手,忍笑千千“东家他不会喜欢我的。”

    魏休音动了动耳朵,道“他不是没成亲么你怎么敢这么肯定”成了亲也不一定,况且这个孙满庭的幻境太好了,他大哥竟然

    已经给他留了后了,又没有子嗣的烦忧,如何不能了

    杨泽想了想,一脸隐秘地探着头过去,在魏休音耳边说“因为东家他就算是有这个癖好,也一定是在下的。”说完,他迫不及待地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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