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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我包养你 第3节

作者:卿寒 字数:21074 更新:2021-12-29 15:43:13

    一句话,让还在亢奋状态里的魏休音愣了下来,杨泽扶着他的肩膀想要扶他起来,却见他一口咬人的白牙结结实实咬在自己唇上,力道之大,眼见就要出血了。

    魏休音那双漂亮的眼睛若不是盲了,此刻也应该是充满愤恨之色的吧。

    杨泽看着跪坐在自己身上这样的魏休音,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本想着还有几天安生日子过,能够让魏休音不感到那么屈辱地融入现在的生活,自己苦点累点也没事,到外面挣钱养家叫人家笑话自己舍了清贵的才子才华去迎合商贾也没事,只要魏休音能过得安稳。

    只是杨母杨泊杨沅太过心急,这么早就把魏休音接过

    去,说的什么猜都猜得到,若不是真的伤了魏休音的心让魏休音满心难过,方才又怎么会连疼都不晓得,只知道拉着自己走

    杨泽双臂拥住魏休音,将脸贴在魏休音胸前,听着隔着薄衫的胸膛里跳动的声音,一会儿,听到魏休音略略喑哑的声音说“阿泽,我给你添麻烦了。”

    他将双臂用力,在他胸前摇头“没事,殿下,当年你在马上说了要我一辈子跟着你,我答应了就绝不反悔。”

    魏休音轻轻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摸索了一会儿才按住他的头,摩挲他的头顶,缓缓的道“那是我是楚王,后来我是太子,再后来我是皇帝,若果一辈子我都身处高位主宰天下,那你纵然想逃我也能把你抓回来,可是现在不同了”

    他的声音有些落寞,以前有权有势,他手握半壁江山,莫说是杨家一家人,就算是千千万万家他也能拿捏起来,可现在,竟然让杨家人拿捏了。

    一想起方才杨母说要给他在别处置办房屋给他钱替他养老送终,只求他离开杨泽他就觉得可笑至极。

    用钱收买这种事情,如今竟然是别人对他来做了。

    杨泽觉察出魏休音的异样,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休音,我娘我弟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之间的事情,就算是至亲也不会明白,既然他们根本不理解那有何须多言。”

    说着,他拍了拍魏休音僵着的脸颊,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我认识的殿下怎么会怕”

    魏休音没等他说完就嚷着反驳“谁怕了我不怕他们是谁就能吓倒我就那么几句话而已”

    杨泽怕真的把人引来看到他们这副样子不好,便安抚着应和道“是,殿下不怕的,殿下不过是看在他们是我的家人的份上才没生气,好了殿下,我们回去吧。”

    由于魏休音坚决不让他被,他也只能扶着魏休音走,一路上魏休音龇牙咧嘴的闷哼不断却又不曾呼救或是让停下,只是杨泽看着他煞白的脸和鬓角额头渗出的汗,心疼得不行,心中不停地埋怨杨泊怎么一点都不懂得体恤一下魏休音的身体。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杨泊都懂得体恤魏休音的身体了,那娘也不会这么着急地找魏休音过去了。

    而若果自己当时在家,那就不会让弟弟把魏休音接走的。

    他思来想去,心中便想,是不是真的和魏休音搬到城中去住要好一些,不消说魏休音治不治得好的双眼,就算是图一个可以就近照顾方便也应该到城里住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己居住的竹屋,杨泽开了门栏的锁再挂上,扶着魏休音进了屋

    子,把他脏了的外袍褪下扔到地上,让魏休音靠着床柱坐下,自己蹲,小心翼翼地把魏休音的鞋子解下来。

    鞋边都渗出血渍来了,那就不用提里面是究竟什么状况了。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真的看到袜子下的那双就快称得上血肉模糊的脚时心还是颤了一下。

    魏休音再能忍再能抗,此刻也忍耐不住痛呼起来,袜子紧紧贴在肉上,现在撕下来几乎可以说是撕下来一层肉,魏休音死死地拽着床柱,大口大口的喘气。

    杨泽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就一下就好,你忍耐一下。”说着,手下一用力便将那一层染透了血的袜子撕了下来。

    魏休音痛叫了一声倒在床上,侧脸过去咬住被角,杨泽只听得到他喘息不已的声音。

    另一边终于也撕下来之后,杨泽端了盆水来给魏休音洗脚,那水才轻轻一碰到魏休音的脚,魏休音便是浑身一抽搐。

    不过等在水里浸得久了些,魏休音便适应了,杨泽坐到床上,用手巾去给他擦汗,却见他贴身的里衣已经湿透,忙给他脱下来,又端了水给他洗洗擦过身体再换上新的里衣。

    魏休音忽然抓住他给自己穿衣的手,说道“你去帮我上药就好,我自己可以穿的。”

    杨泽讶然了一下,随即问“今天你这一身,难道都是自己穿的”

    魏休音颇为自得地笑了笑“是啊,我自己穿的,很厉害吧”虽然穿了很久很久。

    “好厉害”杨泽点了点头,笑得十分真诚自豪。果真松了手让他自己穿,起身去柜子里拿伤药来。

    那些伤药是杭玉送与他的,两个四方的盒子里囊括了各种伤药,都是些救急用的,只是这些药的品质只怕是上水县城里难以匹配的。

    找了治跌打损伤的药粉,又拿了纱布过来,还有一个粗粗大大的棉棒,杨泽给魏休音换了一盆水,棉棒擦干净了水渍,再涂上药粉,最后用纱布包扎好,他虽然手法有些生疏,但毕竟也包扎好了。

    魏休音理所应当地又出了一身汗,杨泽又给他擦了一遍叮嘱他不能再下地,端着血水出去的时候,魏休音喊了他一声。

    “怎么了”

    魏休音有些羞涩地道“阿泽好饿了,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啊”

    杨泽这才想起来他在杨家没吃东西,自己其实也是饿得很了,便问道“你想吃什么有肉有菜还有鸡蛋。”

    魏休音道“今天你也很累了,不如煮碗面垫垫肚子就行了。”

    有感于魏休音的体贴,杨泽一时说不出话来,魏休音在床上笑着

    说道“我不挑的,真的不挑的,人家不是说饿的时候吃菜叶都香么阿泽你只要不把菜叶端给我就行了。”

    “怎么舍得呢”就是让你吃这些东西,我都不舍得呢。杨泽忍住心中的酸楚,也笑着对魏休音道“好,我这就去做,你等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伦家打滚球评球收藏吖吖

    、第十章 沙漏

    杨泽真的端了两碗面过来,给魏休音的面里打散了一个蛋花,又煎了一个鸡蛋伴着点油花洒了一点葱花放在上面,肉切成一片片地藏在面里。

    不要问他为什么会做饭做菜,他是不会告诉魏休音他和东宫的厨子关系很好,时常去哪里投些点心和夜宵去送给伺候董贤妃值夜的妹妹,和苦练武艺的弟弟。

    当然他自己也会偶尔吃一点,厨子睡着的时候,他就会偷偷用炉灶煮一点东西,就算菜饭什么的做不好,面总是轻车熟路的。

    用个托盘托着面碗,端到魏休音的面前,魏休音光是闻到那香味就表现出十分向往的样子,等拿着筷子吃起来的时候,却又忽然停住了。

    杨泽喝了一口蛋花汤,见对面魏休音不动了便问道“怎么是不是不和口味”要说不喝口味应当哪里都不和,这些山野随便找来的食材,简直就是颠覆了魏休音的口味。

    相反的,魏休音却说“不是,很好吃。”

    杨泽耷拉着眼睛,灰溜溜的语气嘀咕“你都没有吃”

    “我闻到就知道很香了,”魏休音捧着面碗,侧身对杨泽道,“可是我觉得你那碗更香,我们换一下好不好”

    杨泽忽然明白了魏休音的意思,虽然这种桥段很老,而且是用在孝顺儿子和父亲身上,可是从高位上下来的魏休音用在他身上,他心中涌出一阵温热的潮流来,不是受宠若惊,而是无言感动。

    他从来都是坚信着自己对魏休音的爱,曾在少年无知的年纪,魏休音骑着一匹马闯进他的世界,救了他全家的性命,给了他锦衣玉食无限宠爱,长大一点,他为了这份宠爱付出过代价,那个少年恣意的行为曾经让他抗拒和害怕,也曾让他抗拒和退缩。

    只是到后来,魏休音长大了,从母妃的亡故里,兄弟的争权夺利里,魏庄帝的不闻不问里,拥抱着他汲取温暖,满心的筹划不为了大魏的江山不为了皇帝的宝座,一切都只是为了他铺就未来。

    杨泽还记得那一袭华美的婚服,魏休音许诺给他,让他逃走再不回来,哪怕是与敌方与虎谋皮也要让他先脱离皇宫。

    后来还是那一袭婚服,魏休音说他是他永远的皇后,把唯一逃命的机会给他了,让一只就不是自己人的近身内侍将他带走,却把自己困在金华宫室里,点燃了那场大火。

    如果杨泽那天不曾醒悟不曾闯进那场火里,是不是他们就真的再也不能相见了

    这种可能,让人想都不敢想。

    “殿下”他叫了近十年的这个称呼,不是轻易能够改得了

    口的,转眸看过去,我想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杨泽擦了一把湿润了的眼角,把手中的碗放下来,又把魏休音手中的碗放下了,对魏休音道,“休音,我只是帮你多煎了一个鸡蛋,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那我分一半帮你吃好了。”

    说着便用筷子把魏休音碗里的煎蛋分开,却小心地把蛋黄都留在魏休音的碗里,魏休音嗫嚅着唇“我没有不喜欢,只是”

    他们都只是怕委屈了对方。

    杨泽把碗从新塞到魏休音手中,对他笑着说“别说了,再说下去面就糊了,先吃吧。”说着,自己先端起碗往嘴里扒拉了一口,却是是有点成面糊了,面条一挑就断,有些热气蒸腾道眼中,他闻着汤面的香气,死命得把嗓子里的哽咽给咽了下去。

    从此以后,他不会再让魏休音受委屈,他会给他平安安稳地生活,当然,自己一定会陪在他身边的。

    魏休音听着他吮吸着面条的声音,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把一碗面囫囵吃了下去,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但如果有人问他什么味道,他一定答不出来。

    他只会说“很好吃。”

    那是杨泽给他煮的,只有是杨泽煮的,他都会说很好吃。

    两个人都吃完了,杨泽收拾了碗筷,又端来谁让魏休音漱口,魏休音扯着他的衣角问“阿泽,你忙了这么久了,要不要休息一下”说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竹屋只有一间房,房里只有一张床,杨泽本想着过两天找村子里的木匠做一张短榻,或者子啊城里买一张,好让魏休音可以不出去也能在窗下晒晒太阳。

    但要是睡觉的时候,他们是必定只能睡在一起的。

    睡了十几年了,杨泽也不再这上面别扭什么的,但瞅了一眼地上堆了几件衣裳,杨泽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先休息吧。”

    魏休音却不放手,还拽着他的衣角向上摩挲,拉住了他的手。

    “休音”

    “阿泽,现在很晚了吗”

    “没事,离天黑还远着呢。”现在入夏了,自然日头长一些。

    魏休音道“那你休息一下吧,我守着你,我会叫你起来的。”

    杨泽蹲下来握着他的手说“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你怎么看着我”魏休音看不见,怎么能知道时间。

    魏休音像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哼了一声道“你别小看我,去,把衣架旁边那个柜子下面第二层抽屉里面的那个沙漏拿过来给我。”

    杨泽听他说得这么清楚,有点不可置信地过去找,还真的再衣架后面的

    那个柜子里找到了一个沙漏,不过是竹子做的,不是很看得清里面有多少沙子。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沙漏”

    魏休音道“你去城里这么久,难道我一直赖在床上不起么”

    杨泽笑道“我以为你穿衣服穿了一上午。”

    他把沙漏擦了擦,递给魏休音,魏休音把沙漏上下捣鼓了一下,听上下沙子流下离得声音推测那一边的沙子少一些好让那一边漏完了在重新计时,把沙漏倒过来放好,又对杨泽道“家里有香吗”

    杨泽知道他是要测时间,忙转身去找,那个衣架斜后方的大柜子似乎是用来放杂物的,什么东西都有的样子,杨泽在那里找到了一扎香,已经落满了灰,就怕受了潮点不起来。

    好不容易点着了一根,杨泽把香斜插在茶壶把里,如何对魏休音道“我先去收拾一下厨房,一会儿再过来。”

    魏休音点了头,抱着沙漏在胸前,闭上眼睛,一面神游一面听着沙漏里的声音。

    等杨泽收拾好了东西回来,香已经燃到了快尽头,魏休音对杨泽道“沙漏里的沙子还有一半没漏下来,那倒一次沙漏就是两柱香的时间。”

    他拍拍自己身边的床板,说道“我倒两次沙漏就叫你起来。”

    杨泽虽然料到了他这么个主意,却没想到他真的要这么做,现在正是午后,自己虽然真的累,但午后的天气是最好睡觉的时候,难道魏休音不困么

    想着要是到了时间能有人叫醒就好了,不用魏休音强撑着,于是不由怀念起当初在宫里一群内侍宫女的样子,那时那么多人,总有人叫醒的,总有人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魏休音见他一直没有动静,便抬头道“阿泽,你怎么不过来”

    杨泽走过去,脱了外衫搭在衣架上,脱了鞋上床,躺在魏休音身边,抓了魏休音的右手放在唇边,轻声说“我刚才想,要是有人能到时候叫醒我,你就能和我一起睡了。”

    热气扑到魏休音的手上,魏休音缩了一下,用两根手指的指尖摩挲了一下杨泽的嘴唇,笑着道“你看,我还没怀念以前的生活,反倒你惦念起来了。”

    “我哪里有惦念,”杨泽索性含着他的两根手指尖,舌尖在上面转了一圈。

    魏休音一颤,收回手,“别舔”

    杨泽道“我刚才给你洗过手的。”

    魏休音听了他的话便笑起来,侧着身子躺下,把脸延到杨泽面前,微微张唇“我刚刚也漱过口,你要不要也舔一下。”

    杨泽撑起身体,竟然真的亲了一下他

    的唇。

    随后便被魏休音抱在怀来,双臂紧紧拥着,那沙漏被放在枕边,无辜地受到一阵阵震动。

    魏休音咬了咬杨泽的耳垂,咬着牙在他耳边道“现在是让你好好休息,你还来撩拨我,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杨泽微微笑了一下,却真的觉得困意如水一般袭来,头顶着魏休音的胸膛,含糊的道“没没有是殿下你先,先撩拨我的。”

    魏休音听他倦怠的声音,不免失笑,放了杨泽下来,摸索着枕头推他在上面躺好,自己转过身去抱着沙漏坐着,另一边手轻轻捋着杨泽散在枕上的发丝,心中充满了平和和安定。

    次日一大早,杨泽就爬起来准备早饭,魏休音如今不抱着他了,抱着沙漏睡着,搞得杨泽看到那沙漏竟然有点嫉妒,又在蒙蒙亮的天色里看到魏休音睡得莹泽脸庞红扑扑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便低下头去对着那浅淡的唇,亲了又亲。

    亲着亲着,他便感觉自己无法自拔,连瞅着魏休音露出细长脖子的领口都开始觊觎了。

    就在他渐入情境的时候,忽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拦住他的肩,吓了他一天,紧接着看到闭着眼睛的魏休音的嘴唇一张一合。

    “现在,究竟是睡在撩拨谁”

    杨泽瞪着眼睛,咬着嘴唇,装可怜。

    可惜某人眼睛看不见,于是铁石心肠地催促“昨天晚上不玩,大清早是闹什么还不赶快穿衣裳去”

    杨泽在心中腹诽当初在宫里的时候,是谁非折腾人家大清早起不来床的

    可抱怨归抱怨,杨泽深知一日之计在于晨,没做工怎么能赚来钱,梳洗穿衣做了早饭,杨泽心道今日去孙府一定要跟孙府的厨子好好学一种面食,能够留得久一点,不然没等自己回来魏休音饿了怎么办。

    临出门前跑回房间去给魏休音换药,那药真是好药,也幸亏魏休音休养地好,竟然有些地方已经结痂了,杨泽又涂了一层药粉在没愈合的地方,翻出另一种药膏来上在结痂的地方,最后换了纱布。

    期间一面对魏休音叮嘱“水盆和手巾放在床左边的凳子上,衣裳放在床尾,饭菜放在床右边的凳子上,尽量不要下床,乖乖等我会来。”

    最后一句让自尊心很强的落魄帝王十分不满,迷迷惘惘间哼哼道“朕又不是兔子,干什么要乖乖的阿泽你要乖乖的回来不听话朕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嘟囔了几句又翻过身睡过去了。

    打点完毕出了门,杨泽把外栏的门锁好,想起昨天杨泊带走魏休音的事情来,心道今天不如

    去换一把新锁回来再不能让弟弟这般轻易进来,又思忖着前天孙家预支的二两银子够不够花。

    一转身,冷不丁看到刚刚想到的人,给唬了一跳,愣在原地,张口道“二弟你大清早的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更噢殿下没看到阿泽大清早卖萌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谁让休音殿下看不见呢我会让他眼睛好起来的,但是要晚一些

    、第十一章 阮姑娘

    杨泊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来,看他戒备的表情,更加羞愧地低下头,说道“大哥,我”

    杨泽问道“大清早的,你来找我做什么”一面说一面把门锁锁上。

    “别想打休音的主意,我是不会让你再带走他的。”

    杨泊忙道“不是的,今天早上要送三妹和阮姑娘回家去,娘说让我顺道来接你进城。”见杨泽还是有些犹疑地看着他,杨泊又道“马车就在村头,就算我不待见那个亡国之君,可我们是亲兄弟,难不成我还会害了你么”

    见他都这么说了,杨泽也不好再拒绝,跟着他向村头走去。

    村头的大槐树下站着杨母杨沅,还有那个阮姑娘。杨泽走上前去,脸上的表情还算柔和,杨母只是噙着泪看着他,说了几句道歉的话,杨泊劝说再耗下去进进不了城了,众人上了马车朝城中而去。

    杨泊在外面赶车,杨沅从包袱里拿出些吃食来,递给杨泽道“大哥,你一定是没有吃早饭,这是娘做了千层糕,你吃一点垫肚子吧。”

    杨泽也觉得腹中空虚,而且要是不接未免在杨沅婆家面前太伤妹妹面子,道了声谢接过来默默吃。

    那位阮姑娘似乎对杨泽很是好奇,杨沅递完早点之后再没有什么话说,可她瞪着眼睛看了杨泽好几眼。

    杨泽似有所感地朝她的方向望去,正对上她一双水灵的瞳,愣了一愣,有些别扭地低下头去。没曾想阮姑娘却带着笑意开了口“杨大哥哥,你是在城中做工么”

    杨泽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女儿家羞涩,纵使心中好奇也不敢开口,却不想这女子这般大胆。回答道“是,我是在城中做工。”

    阮姑娘又问“那是在哪家做工,做什么”

    杨泽道“我在孙府做西席。”

    阮姑娘愣了一下,追问“是那个通宝钱庄的孙家”见杨泽点头,眼中秋波一转道,“他们家小姐才五岁就请西席了,好早啊,不知杨大哥哥觉得他们家小姐怎么样。”

    杨泽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昨日才见过孙小姐,还不曾行拜师礼,故而也不知道孙小品性如何,只是看孙家当家的气度,孙家小姐应当不差。”

    阮姑娘听他这么说便哼了一声,撇了撇嘴道“孙家当家气度他们家的人能有什么气度,孙家大少爷当初可是我们上水县出了名的风流人物,年纪轻轻的膝下就那个多儿女,他要不是早死了,孙家的家业早就败光了,现在的当家,以前的孙家大少爷从小就不在孙家长大,也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才跑回来的。”

    杨

    泽刚刚来上水县落脚,也不甚明了这上水县中各处商家背后的故事,此时听到这般言语便是一愣,一时说不出话来。

    杨沅隐隐有些看不过眼,悄悄拉了婆家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姑子一下,可阮姑娘似乎是正说到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她,还一味说着。

    “还有孙家当家和知县大人的关系也很让人怀疑,明明是两个男子,却都不成亲整天厮混在一起,外面早就传得风风雨雨他们还跟没有听到一样。”

    杨泽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东家和苏大人”想到昨日看到的那番场景,摇头道“苏大人和东家的关系明明不好,阮姑娘是不是听错了”

    “那都是在人前装的”阮姑娘冷冷道,“我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举止亲密放荡的。我”

    她一顿口,看向杨泽,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那眼神看得杨泽心中发毛,随即见她露出诡异的笑容来,对自己说“杨大哥哥,那个孙家当家明明就是商贾还偏偏端着一副儒商的样子,虚伪地可以。我听嫂子说你学识丰富,又是前朝考过举人的人,不如到我家来做工啊,我家是开书店的,我们又是亲戚,一定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杨泽不明白这个阮姑娘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说着说着竟然能推论出自己在孙家会受欺负。

    对着面前这张笑脸,杨泽竟觉着有几分芒刺在背的感觉。

    一旁默默无语的杨沅一脚踹到外面,赶车的杨泊诶哟叫了一声,车身也是一震。杨沅给尴尬中的杨泽递了个眼色,杨泽忙顺着弟弟的叫声问“二弟,怎么了”说着便撩了车帘出去了。

    杨泽出去索性就不回来了,盘腿和杨泊一起坐着,杨泊见他一脸阴沉便猜测道“是不是阮家姑娘说了什么不着边的话”

    杨泽一揉脸,思及妹妹如此德行不知兄长便压低了声音问杨泊道“这阮姑娘如此多口舌,我与她相识不过一日之隔,又不热络,她怎么能说这么多。”

    杨泊叹了一口气,“这阮姑娘自幼跟在祖母身边教养,她祖母是个清贵翰林家的庶出小姐,宅院里的那些事情整不清,嫁到阮家后有一直觉得自己委屈了,一直到死都对上水县十分看不起,这不把孙女给熏陶成这样了。”

    “那三妹的夫君”杨泽忧心问。

    杨泊拍拍他的肩,露出一丝雨过天晴的微笑“妹夫那边你就放心好了,这位妹夫虽说学识比不上大哥你,但对妹妹十分好,又安得下心来经营生活不乱想些有的没的,这不小妹才嫁过去没一年就得了儿子,现在他们家合家上下把小妹当菩萨一样供着,你就别担心了。”

    杨泽听他这么说,却是在眉目间流露出一股子骄傲来“三妹容貌举止俱佳,又是从小进宫受的是宫廷尚书教养,配了他们家才叫委屈,他们自当好好对待三妹。”

    杨泊见他为了妹妹忧心,心中便是一轻,忍不住说出心中的想法来“大哥,其实这回刚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些害怕。”

    杨泽莫名“你害怕什么”

    杨泊道“我和妹妹,还有母亲都是你救出来的,我们都十分感激你,可偏偏见你的日子不多,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去想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但听到的又是不一样的消息,所以,我才这么讨厌那个亡国之君。”

    “可这两日见你对那人的样子,我才真的相信你和他是真的但我们自幼分离,我却不知道你心中对我们究竟是何感情,方才见你这样担心小妹”

    杨泽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我们是兄弟,血脉连着的,之前为你们做的都白费了,现在平安无事反倒来怀疑你哥哥的情义,想不通你这粗人脑子里想什么”

    杨泊心中心结已开,忙扬起笑道“我可不就是个粗人么,大哥你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

    就这般笑闹着,城门就在眼前了,进了城之后杨泽便跳下马车。

    杨泊道“大哥下来这么早做什么,这城门离得孙府还有一段距离呢,我送你过去啊”

    “不用了,要是真的送我道孙府门口我怕阮姑娘又有旁的议论。”杨泽摆了摆手低声道。

    走两步,杨泽又折回来了,杨泊问“大哥,你可还有什么事”

    “软姑娘昨日为何和三妹一起回家”

    杨泊没好气地道“每个月三妹都要回去探望母亲一次,阮姑娘每次都跟着去玩儿的,不是这一次了。”

    杨泽弯了弯嘴角,心中大石放了下来。

    村中竹屋里,魏休音在左边床头的脸盆架子处洗漱,又在右边床尾吃了早饭,他十分不想在床上呆着,可脚上的疼痛又由不得他。

    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坐着,魏休音觉得无聊之极,眼前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更让他觉得无奈。

    昨日杨母含着眼泪对他说的话在耳边重新响起。

    “陛下,我求求你了,泽儿为了我们家受了那么多的苦,全都是碍着皇权,可现在魏国已经不在了,他自由了,我们愿意奉养你终生,但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他了”

    对于女人的眼泪,他是最有抵抗力的,更何况自己又看不见,那女人说的话他便更加不屑一顾。

    为何说是纠缠,明明

    他们真心相爱,两厢厮守,明明阿泽是自己的,就算天崩地裂了,他都是自己的,他自己都没有想要走,别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对他们在一起横加指摘。

    越想越不忿,而且那个后来进来的软姑娘还是硬姑娘的,听那老婆子的语气,分明就是给阿泽找娘子的。要不是看不见,他真倒是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貌天仙,能比得过自己。

    魏休音正胡思乱想着,忽听斜前方一阵摇曳之声,像是门被推开了。

    他想问是谁,但有忍了没出声。经由昨日一事,他对杨泽不在时房中的响动起了警惕之心,不敢随意出声。

    又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绵软的声音道“狐狸哥哥,我来看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在看天涯明月刀,真心的,麦麸啊麦麸,红开啊红开o

    、第十二章 上课

    应该是昨天被长辈教育过的缘故,这一次杨泽见到的孙凤柔已经收敛了机灵,低垂着眉目,力求表现出一副乖觉淑女的模样。

    杨泽看着好笑却也不便说什么,才和自己初见几面就和自幼相伴的奶娘分离,若是换做当年的自己也一定有敌意的。

    因是给女子做西席,杨泽也就不必像私塾那般摆上孔圣人的画像先来个秉香拜谒之礼,只是在孙总管的注视下,孙凤柔给杨泽规规矩矩扣了三个头,娇娇怯地喊了先生。

    杨泽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对孙凤柔道“孙小姐,我作为你的西席,今日第一天上课,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孙凤柔长得一副典型的江南面孔,两道幼小的笼烟眉似蹙微蹙,道“先生想问尽管问。”

    火气这么大,看来真是恨上自己了。杨泽不以为意,从首座上下来,坐到她身边,没去看她戒备的神色。

    “小姐的莺莺传看完了么”

    孙凤柔一拍桌子站起身,掐着新换的高腰襦裙,小脸怒红地道“你又在想什么坏事你已经害得奶娘离开了还想要害谁”

    果然是满怀敌意啊。这语气虽然凶恶,可惜年纪太小气势太弱。杨泽在宫中多年,即便是在以前的魏休音面前也学会了沉住气,无论是面对任何情况都一样,何况眼前只是一个小女孩。

    他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莺莺传的结局,现在你的书已经被没收了,想必未来几年之内是不会有人再愿意那那书来给你看,而且即便是你看了也未必知道书里讲的什么。”

    孙凤柔被他说愣了,皱着眉低下头想了又想,连手指头都吮上了。杨泽也不催她,静静地坐在一旁翻昨日让孙总管准备的课本千字文。

    如不是孙家小姐极聪慧,身边的奶娘出身书香门第,孙小姐是绝对不会识得莺莺传里的字,更不可能读得懂书中的内容。

    又等了片刻,孙凤柔终于败下阵来,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他身边,道“好吧,莺莺传里讲的其实都是奶娘每天晚上读给我听,讲解给我听的,我自己根本看不懂。”说着,她又将双眉倒竖,凶狠地威胁杨泽“我告诉你啊,你不准把这件事再给叔父说,否则我、我”

    她接不下去,皱着眉将能整人的手段都想了一遍,却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杨泽好脾气地微笑“好,我不会说的,那小姐坐好,我把莺莺传的结局告诉你。”

    孙凤柔双眼亮晶晶看着他,满怀期待。

    杨泽又道,“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小姐完

    成,要是小姐不答应我也没办法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快说什么事”

    杨泽将手中的千字文展开递到孙凤柔面前,对孙凤柔道“这本书是在下为小姐选定的启蒙教材,但在下不知小姐究竟识得那些字,就前面这五页,小姐认识的就抄到纸上。”

    孙凤柔有点厌烦地去看那本书,在她眼中,这书很是枯燥乏味,和自己往时接触的小说比天差地别,而且还要写

    “你分明是不想告诉我”

    杨泽佯装遗憾地叹了口气,起身道“既然小姐不愿意那就算了,我还是从头开始教导小姐,从第一页第一个字开始,那莺莺传”

    “莺莺传的结局,你先告诉我”孙凤柔握紧了小小的粉拳,直着脖子嚷。

    杨泽道“若是小姐没按杨某的计划完成学业,那杨某也不能够再和小姐说莺莺传的事情,否则我这个先生也太对不起东家了。”

    “你”孙凤柔恨不得捶桌子,但是捶痛的只有自己的手,她抿了抿唇,撅着嘴道“好,我写,你说的,写完了你就告诉我。”

    杨泽笑眯眯点头“那是自然。”

    孙凤柔果然埋头写字去了,杨泽在门口徘徊了一阵,见她很乖没有什么动静便迈步出去,守在门外的翠心见他出来便问他是不是孙凤柔不听话,还是需要些什么。

    杨泽将她拉到阶下,压低了声音对她说“你去把昨日收缴的那本莺莺传拿过来给我,快一些。”

    翠心见他神情急切慎重,也没问他要那本书做什么,应声便往外走。

    杨泽朝门里看了一眼,长叹了一声,心中想道都那么长时间了,连书里讲什么都快忘光了,哪里还记得什么结局。

    乍一听那个绵软的声音,端坐着的魏休音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的,又听那声音说了几句才想起来,竟是那个叫皎皎的女娃。

    他诧异道“皎皎你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这间竹屋那么好进吗杨泽明明都有上锁的。

    何皎皎走到他身边说“我人小啊,从缝隙里爬进来或者踩着石头翻进来都可以,我可是从小就开始爬树,那么道竹栏门怎么可能拦得住我”

    魏休音道“那你一定身上很脏了,”下巴往左边一抬,“那里还有些水是我没用过的,你细细手和脸吧。”

    皎皎像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片刻之后魏休音才听到洗手哗啦啦的水声。洗完手,皎皎并没有坐到床上,似乎是知道自己身上会弄脏了床铺,坐在魏休音脚边,看到魏休音包得跟粽子一

    样的脚,绵软的声音惊诧道“哥哥你的脚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魏休音道“没事,小伤而已,没有整个脚掌都伤了,只是有一些伤口比较大和深才显得很厉害,其实没有那么严重的,我也不是很疼,要是要下地也下得了。”

    皎皎的话里还是有抑制不住的心疼“之前娘和人打架的时候也受过伤,也是把一条腿都包起来了,狐狸哥哥你是不是也跟人打架了啊”

    魏休音简直无语了,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何皎皎的思维总是这么奇怪,之前自己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她就猜自己数狐狸精,现在有想自己的伤是何别人打架伤到的。

    如此奇葩,魏休音自认是无法适应。

    再是无奈,他也是要解释“第一,我不是狐狸精,你不要叫我狐狸哥哥。”自己腰上狐狸精,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眼盲。

    “那我叫你什么”皎皎问。

    魏休音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说名字,便说“我姓魏,你就叫我魏哥哥就可以了。”

    皎皎明快地喊道“魏哥哥。”

    魏休音笑笑,觉得这丫头思想虽然奇特,但并非那种朽木不可雕的,听她顺从又想起小自己很多岁的皇弟,虽然趁着战乱将他送了出去,却不知此刻流落何方,可曾逃过那我定南大将军的追捕。

    他原来并不把国仇家恨当一回事,一心只想着杨泽,只是此时偶然有些许情绪涌上心头,也终究会为之一愣。

    皎皎见他不说话,轻轻又叫了魏哥哥。

    魏休音晃过神来,接着说“第二,我的伤是自己不小心弄的,不是和别人打架,受伤的方法千种万种,不一定是和别人打架。”

    皎皎道“可是我只见过和别人打架受伤而已。”

    “所以我次啊这样告诉你,”魏休音道,“以后你心中想的不需要这么快的讲出来,你不知道的可以问,但是切记不要在自己没有根据的时候无端说出自己的猜想。”

    他这番话说出来后,皎皎很久没说话,魏休音以为她被自己的话伤到了自尊心,没曾想下面她对自己说“魏哥哥,什么叫根据”

    魏休音这才想起来,这个小丫头既没读过书又没出过村子,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才五岁而已。

    魏休音安抚她道“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等你大一点你就会明白了。噢,你来这么久了,我还没问你,你来找我做什么”

    皎皎道“噢,是这样的,我不识字,但是我猜你识字,所以拿了封信过来想问你上面写了什么。”

    魏休音面部僵硬地指

    了指自己的眼睛“你没看到我眼睛看不见么我怎么跟你看信”

    世界沉入黑暗之中的感觉好受这种话只能去抚慰杨泽,即便是杨泽也是不信,但魏休音不忍他再为自己自责,但经由皎皎这样一提起,就如同盐洒在伤口上,他怎么能不疼。

    不由的,说话的语气有点重了。

    皎皎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凝滞,魏休音反应过来后也有些后悔,心道自己和一个小女孩吼什么。

    随即感觉到有人悄悄拉了拉他按在床沿的手指,皎皎小声说“对不起魏哥哥,我忘记你看不见了。”

    魏休音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封信里讲的是什么”

    皎皎道“这是我从娘的枕头底下翻出来的,娘每回要去城中之前都要看上一遍,而且还都要哭上一遍,我想知道她在哭什么,所以”

    “这么说这是你偷偷拿出来的,你不怕你娘发现你偷拿了她这么宝贵的东西罚你”

    皎皎很是坚定地道“我猜,这信很有可能和我爹有关呢,可是我每次一问到爹娘都很不高兴,我想我娘其实也是很想我爹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去找我爹,这封信如何和爹有关我想查出来。”

    魏休音伸手道“把信给我吧,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家有人能看得见,明天你这个时候再来,我就把信中的内容告诉你。”

    皎皎抱着他的大腿喜滋滋地笑“谢谢哥哥,魏哥哥真是好人”听得魏休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上榜,打滚球评求收藏,人家会努力更新的

    、第十三章 反攻

    杨泽回到家时已近黄昏,先进屋去看魏休音,见他躺在床上闭目,呼吸匀长,显然还在梦乡,便才放下心来。

    端了魏休音床头床尾的水和碗筷,再去厨房烧火做饭,把生菜泡在水里,又把配菜肉等都切好了才洗了铜盆装了清水去叫醒魏休音。

    这午后黄昏觉睡得极沉也极迷糊,魏休音醒来便一直按着脑仁蹙眉,听到杨泽的声音忍不住喃喃道“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杨泽寻来装药的匣子给他换药,一面道“我也不知道你是几时睡的,但不管几时睡的现在也该起了,现在可过了酉时了。”

    魏休音感觉到他的手指碰到自己脚上,急忙一缩,他道“不用换药了,我换过一次了。”

    杨泽愣了一下,蹙眉道“我不是说不让你多下床的么”

    魏休音忙道“不是,今天有个女娃来看我,我让她帮我拿的药。”

    “女娃”杨泽思忖着外面围栏的门好好的锁着,这人是怎么进来的而且魏休音和自己来此次不过日时间,是怎么认识一个感情如此深厚的女娃的

    魏休音知他疑惑,便将何皎皎的事情说了。杨泽听他说完便一直沉默着不语,因看不到杨泽脸上表情也不知杨泽想什么,魏休音催促他说“你不是烧了饭么,快去看看吧,免得糊了,我洗漱了再出去。”

    “休音”杨泽的声音里多了一份沉静的味道。

    “怎么突然喊我一声又不说话了。”

    杨泽握了他的手攥在手心里,接着说“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之前你看到我和别的女子亲密那么生气。”

    说完,在他手上亲了一口便很快走了出去。

    魏休音摩挲着被亲的那个地方,呆坐了一会儿,“哧”的一声笑起来,低喃道“这人在瞎想什么,皎皎才五岁”

    杨泽摆好了饭菜洗了手过来扶了魏休音到外面餐桌旁坐,对魏休音笑道“在你面前的是冬瓜肉丝汤,旁边是韭菜炒鸡蛋,上面一点是炒生菜。唔,昨天实在是乱来了一些,我都没想好该做什么吃的,明天买些好的菜回来,今天先将就着吧。”

    魏休音先摸到碗中的调羹舀了一勺汤尝了,随即道“很清香。”杨泽听他这么说才给他乘了一碗,冬瓜和肉都挑了很多一齐放进去,自己才舀起来。

    饭间,杨泽和魏休音说起自己的那个女学生,还有莺莺传诸事,引得魏休音大笑他骗起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又问最后了了有没有告诉孙凤柔莺莺传的结局。

    杨泽反问“我记得那本书是

    你我十二三岁的时候一起读的,你可还记得那那个结局”

    魏休音咬着筷子,眨了两下眼皮,思索着道“好像有点印象。”

    杨泽闷笑一声,“你不是也记不清,怎么还编排起我来了。”

    “我不是记不清,”魏休音没奈何道,“我是根本没看,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我怎么看得下去呢。”

    杨泽盯着他嘴角的笑纹,恍然想起那时的情境来。

    他竟然忘了,那本书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旖旎的一本书。

    那时他们才初遇不久,他刚入宫廷,魏休音还是楚王,那是茶靡春末杨柳依依,江汀画廊下,魏休音拿了那本书过来,递到自己手中,他在看书,而魏休音在看看书的他。偶尔因情节而泛起微笑便被身后的人噙住唇瓣,辗转厮磨,花柳宫墙下青涩的回忆在日后轰轰烈烈的悲喜中被私藏。

    自己已经将那本书忘记了,可魏休音还记得那时看书的自己。

    杨泽只觉得胸中有万千情绪涌动,他却整理不出一句话来。

    魏休音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低头缓缓夹着菜吃,竹笋是鲜嫩的,咬在嘴里很香甜,他又赞了一句,却发觉杨泽那边还是没有声音,尔后听见有脚步声,自己的双肩便被拥住了。

    “殿下,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殿下一起到老。”

    魏休音抬起手来扶住了他的后颈,仰起头,唇瓣正好擦着他的嘴角滑过,于是他魏休音移了回来,轻轻舔他的唇边。

    他们辗转着亲吻,终于相拥在一起,杨泽跪坐在在魏休音身前,双臂环着上方人的身体,他才发现,褪去魏休音喊打喊杀的戾气,留下来拥抱在怀的,是让人心疼的瘦弱。

    唇上还带着油渍,口腔里还弥漫着饭菜的味道,他们就这样发起情来,一直亲到差点着火。

    很难得的是竟然是魏休音先推开他,带着被引诱的风情,说“好好吃饭,饭还没吃完。”

    杨泽想冒汗,一般这种时候他家殿下不是应该把自己衣裳都扯开了吗怎么亲到这一步了斗没有反应

    难道真的看不见以后清心寡欲了这样想了之后,默默回到对面位置吃饭的杨泽一面吃一面用眼睛瞟对面,苦恼万分。

    其实在看不到听不到的魏休音心里也在默默的流泪没办法,自己现在看不到脚又受伤了,万一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办,还是到床上安全些。

    没想到等到了床上的时候魏休音又想起一件事来,于是把那些心思又继续耽搁。

    杨泽收拾好碗筷回到房间,魏休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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