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看到年少的你穿过人群,走到年少的我面前。年少的我看见你的一瞬间,眸子里被点上了七彩的光。那时我才清楚地意识到,原来我那么早那么早就爱上了你。可我却一直没有发现。那时我以为我喜欢姬兰,或者其他什么女孩子,但却从来没有意识到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我”
“别说了”谢必安打断了范无咎的话。
范无咎看到谢必安瞪大的双眼,看到了他琥珀色的眸子,心中一冷。
“七爷,我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动这种心思。”明明感受不到温度,但范无咎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周围白茫茫的雪冻住了。
“八爷,你,你不是直男吗你不是一直喜欢女人的吗”谢必安每说一个字,声音都带着明显的抖动。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直男”因为害怕给谢必安太多压力,范无咎强迫自己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我可能是个双吧。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因为是你,都无所谓。”
谢必安将与范无咎握在一起的手抽出,他看着范无咎的眸子开始隐隐透出绝望,才跷起脚尖,将刚才那只手扣在范无咎的后脑勺上,凑过去轻轻亲吻了一下范无咎的唇。
世有白昼,亦有暗夜,有至善,亦有丑恶。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但总有一处为黑,一处为白。
太极 y 阳,白至浓处白亦黑。
我们本是一体,你就是我,我便是你。
范无咎伸出颤抖着的右手,轻轻抚上谢必安的脸庞。这只手曾很多次的触碰过这张脸,或是恶作剧般的揉捏,或是出于善意地擦拭,但它从未像今天这般饱含了几千年的爱意,范无咎只是摸着,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如果范无咎依旧活着,他此刻一定是心脏即将飞出胸膛,所有气血都涌上了这张很少有表情的脸。
谢必安的双手覆上范无咎摸着他侧脸的手,开口道“八爷,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多久”范无咎问。
“从十四岁,等到今天。”
范无咎心跟着疼了起来“如果我一直都没发现自己的心意呢”
“那我就一直等着。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谢必安笑着说
范无咎“那时我们在火车上讨论夏静荷的事情,你说,再轰轰烈烈的爱情到了最后也会变成左手牵右手,我当时想反驳你,我觉得总会有人即便度过一生也依旧爱他的爱人如青年的,只是我们没有遇到过罢了其实,我遇到了对吧”
谢必安低下头去,舌尖微吐,点了点头“对,你遇到了。”
“还好我没错过。”
谢必安摇摇头“怎会错过”我会等你,三年、五年、十年、百年、千年乃至万年。直到天地化为虚无,你我再不存于这个世界。
范无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从芥子空间拿出了一张冥币卡,递到谢必安面前,说“这个给你。”
谢必安接过卡,打量了一下,发现是范无咎的工资卡,当即笑出了声“八爷你那天在家鬼鬼祟祟的,就是在找这个”
范无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对,平时用不着就不知道被我扔哪儿去了,那天找了好久,还不能直接告诉你。”
“谁给你出的鬼主意”
“七爷你怎么知道是别人给我出的主意”
“你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怎么可能想起来拿着工资卡给我告白。你也不会专门跑来问我有什么愿望。”谢必安抬眼看了一下远处苍茫一片,“不过这雪是怎么搞出来的”
“对,不是我自己想的,我请了马面陆判他们帮忙。至于雪,我请了雪女和雪童子来帮忙弄的。”
“你告诉了陆判陆之道那个兜不住事情的”谢必安惊恐地说道,“陆之道知道了那酆都所有人不是都知道了吗”
“小白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只见陆之道从对面街角走来。
孟姜女穿着和服,从另一个街角走了出来,附和道“这次陆判嘴可严实得很呢,我是听马面说的。”
马面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嚷道“怎么能怪我,你套我话。”
“老杜,这就是你专门喊我回来看的好戏”一青衫剑客提着酒壶靠在墙上朝身边捧着书的文人问道。
文人点点头“不是很有意思吗”
两人正是李白和杜甫。
“好看的地方也差不多完了,夷光,咱们回去玩点更有意思的。”范蠡搂着西施说道。
“以上,本台记者为您独家报道。”刚才还在电视里采访范蠡的记者,如今拿着话筒站在黑白无常的院子门口朝着摄像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