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发了话,万事好商量,《青戈》顺利过稿,也是意料中的事,甚至这一次,连删节和修改都不用,真正可谓是oake。只是腹黑如楚宴,特地没有告诉迟蔚,想他第二天去了公司得到这消息能有个惊喜。
到了午夜十二点,迟蔚还睡不着,楚宴守在他边上陪他说话,迟蔚道“我以前也码字,就是和你不太一样,我基本不写长篇,一般就是写点短稿投给杂志社。”
“哦?”楚宴挑了挑眉,神情很温和,“原来你也写过文呀,那你笔名叫什么?”
“尉迟。”迟蔚淡淡地回答道,哪知楚宴却是误解了他这两字,“浴池?”
楚宴还伸手指了指浴室方向,像是生怕迟蔚不知道他问得是“浴池”。迟蔚见他所指的方向,旋即甩了他一个白眼,“是复姓尉迟的尉迟,不是洗澡的那个浴池。”
楚宴茫然地眨了眨眼,很不解地反问道“那个字……不是念ei吗?”
迟蔚那一刻的心情,就好像对着一人弹了一天的琴,等到太阳落山才发现那人是只牛变的。
可纵然心里有千万句吐槽,最终也只化成了四个字,迟蔚说“……你个文盲。”然后把小脸一扭,渐渐睡去了。
等他睡着后,楚宴才贴在他的耳畔轻声道了句“我刚逗你玩的呢,晚安,宝贝儿。”
很久以后迟蔚才知道,原来楚宴认识个算不上很熟但见过几回面,勉强可以算作朋友的女人,叫做尉迟珊。
到那时候,他再度回想起这一夜两人的交谈,才意识到原来楚宴一直在费尽心思地逗他开心,那一刻,他感觉无比幸福。
(tontued)
[20111111 19:11:11 染°]
60、我爱你f
三天后安怀离开了上海,来接他的那个男人跟他长得一点儿都不像,楚宴和迟蔚一块儿送他俩去机场,听他们的意思,是准备去天津。
路上楚宴也就是随口发了句感慨,说“安怀,你和你哥不像啊!”
那两人听见了,纷纷笑起来,安怀道“那是,这是我认的大哥,哪能长得像呀?”言下还顺便调侃了楚宴一句,“难不成你还当咱俩是从一个娘胎里钻出来的吗?”
楚宴听后先是一愣,随后一拍大腿叫道“敢情你俩不是亲兄弟啊?”
安怀笑得更欢乐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亲兄弟了?不过我可没骗你,从我跟他认识的头一天起,我就一直管他叫哥。”
后来楚宴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叫孟辉,和安怀在天津的酒吧认识,以前喜欢过安怀,但这死小子看不上人家,好在孟辉是个很看得开的人,做不成恋人,所以就和安怀拜了把子,说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安怀你一句话,哥们儿为你赴汤蹈火。
安怀说,听到孟辉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是挺感动的。
楚宴偷偷问安怀,“你俩就真没戏了?我看那哥们儿对你不错啊!”对此安怀只是反问了他一句,“我也对你不错啊,你说咱俩有可能吗?”
楚宴被堵得没话说,耸耸肩后闭了嘴。
安怀微笑着拍了拍楚宴的肩膀,那动作被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做出来,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临走前,安怀对楚宴说了一番他自认为是有生以来说得最煽情的话,他说“楚宴啊,说实话,我真舍不得就这么走了,不过我自己也清楚,要是再在这城市呆下去,指不准我又得干出什么缺德事儿了。”
楚宴弯起眉眼,有些好笑地问道“你指的缺德事,该不会是要挖墙脚吧?”
“可不是吗?你这样的男人,要不是因为有主了,我肯定死攥着你不放了。”说着,他又自顾自地笑起来,“挖墙脚这事儿我以前也干过,就为这事还被哥狠狠教训了顿,他说我这么做太损阴德了。”他自嘲着,却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其实吧,道理我都明白的,就是有时候遇上中意的,就想要抢过来。”
楚宴倒也理解安怀的这种孩子气的想法,“既然如此,你怎么就放过我了?”
安怀没有立即回话,而是低头沉默了须臾,才轻叹道“我大概是中邪了,所以趁我还没有后悔,赶快把我送走吧!”他笑起来,依然带了点俏皮,笑了一会儿,又敛起笑容,“我真喜欢你,可是喜欢不能当饭吃,我明白,既然你心里有了迟蔚,那么这一次,唯一的一次,我选择放手,楚宴……”他将手覆在楚宴的手背上,然后轻轻地拍了两下,终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楚宴却仿佛能感应到,他想,安怀当时想对他说的,也许不过就是“我爱你”三个字。
那天是周六,送走了安怀,楚宴就跟迟蔚一块出去吃饭了,饭桌上迟蔚问楚宴,“如果没有遇上我,你会不会喜欢他。”
楚宴捏了把迟蔚的脸反问道“你怎么总爱问这种问题?我要是答得不好了,你心里又得不快活,这是平白给自己添堵吗?”
迟蔚撇撇嘴,觉得楚宴说得也没错,于是便闭了嘴。
而楚宴瞧迟小受这一副憋屈样,则又不禁扬起了唇角,“傻瓜,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如果呢?不过若真有这么个假设,我想我也不会喜欢他。”
“为什么?”迟蔚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他原以为安怀会是楚宴喜欢的类型。
可楚宴却回答得很干脆,“第一次见他,就没有心动的感觉,所以我觉得,我更愿意和他做朋友,或者只当他弟弟。”
迟蔚深情地凝视着楚宴,许久后才点点头道“这就好。”
“安心了?”楚宴好笑地问他,迟蔚再度颔首,“嗯。”
那个下午,两人去看电影,看的是一部爱情片,售票的小姑娘瞧他俩大男人一块儿来看这电影,一个劲地拿异样的目光瞟他俩,后来楚宴实在没忍住,就问道“妹子,你看什么啊?”
那妹子尴尬地笑了,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就觉得你两男的一起来看电影,而且还买情侣票,有点……嘿嘿。”说话间,将两张票递过去,那一声坏笑仿佛已经能说明她的腐女身份。
楚宴接过票子,然后指了指站他边上的迟蔚,对那个售票小姐极小声地说了一句,“他啊……是我媳妇儿。”
迟蔚那脸皮薄的,平时瞧他一副面瘫样,可脸红却比谁都快,此刻听见楚宴那句话,他的小脸瞬间又红了。
楚宴拉着他进场,情侣座,两人可以挨在一块儿,一整场都搂在一起。电影很不错,欢笑中带了些淡淡的虐,很感人,散场时依然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迟蔚说“有时候很羡慕那些爱情喜剧的结局,觉得他们特美满特幸福。”
楚宴听了他这话,忽然笑出了声,“有什么好羡慕的呀,我们也可以啊!”他搂着迟蔚的肩膀,将之往自己怀里又带了些,“迟蔚啊,我们要好好地在一起。”
很多年后,迟蔚仍记得这天的这一句话,没有特别华丽的修饰,但就是这么句简单的话语,莫名地让人感动。
楚宴的书预计放在春季档,大约三月中旬全国上市。公司的意思是希望无肉不欢能够办几场签售,对此楚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那晚迟蔚趴在床上摆着他的两条腿问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楚宴,“我说你干嘛不答应签售呀?我觉得挺好的啊,还能让你为更多人认识,有了曝光率对你新书的销量也有好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