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人流手术而言,这笔钱是绰绰有余了,但是楚宴没想到,沈画没有去打胎,而是把孩子生了下来,直到他从大学毕业了他才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
那个午后,他和沈画坐在咖啡厅里,边上跟着她的儿子,他问那女人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沈画说“我一早就说过,就算一个人,我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至此楚宴才恍悟,原来这人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假话,只是自己不信她。
后来他又问沈画,为什么不去找楚非?沈画说“我想证明,就算一个人,我一样可以养活儿子,我不缺楚家的钱,也请楚三少爷替我保密。”
那一刻楚宴突然发觉,沈画这女人是这样坚强骄傲,她的尊严是不容任何人践踏的。
楚宴如约替沈画保守秘密,这一转眼竟又过了许多年,那孩子如今应该也挺大了。
楚非见楚宴走神,拿肩膀蹭了蹭他,“想什么呢?”
楚宴晃过神,对楚非摇摇头,“想到点以前的事,你说当初那个孩子要是生下来多好呀,老头子不一直想要个孙子嘛!”
“但如果我突然带回去一个私生子,他会拿鞭子抽到我一星期下不了床。”楚非这话倒是实话实说,楚宴听后一笑,耸耸肩道“也是,不过爸要是打你,我一定护着你。”
楚非笑起来,捏了捏楚宴的脸,“你这小鬼,就会靠嘴巴说。”
“哼,不信算了。”话音刚落,手机却响了起来,前一秒两人还在玩笑,这一刻却突然都严肃起来。
楚宴摸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肖楠的名字,迅速接起电话,“楠。”
“我查过了,沈珞现在正住在江少顷的家里,你记一下他家地址,上海市闵行区……”
楚宴拿了支笔在便条纸上记下地址,待断了线,将便条对着楚非挥了挥,“地址到手了,准备一下吧,天一亮我们就过去。”
“好。”等了一夜,总算是有了结果。
(tontued)
[20111031 19:04:19 染°]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掉得很厉害,是因为我更得太慢了么?
┭┮﹏┭┮ 求安慰啊……我的玻璃心就这样碎了……
只是好朋友
自从搬回家住,少顷每天都起得挺早,相比之下,迟蔚那种早上八点起床的模式反而成了睡懒觉的表现。
几天来迟蔚每天早晨起来时都觉得特郁闷,明明两人是一块儿睡下的,怎么少顷总能起在他前头。
而这天,依然如此。
少顷是七点半起床的,家里两位老人早就出去玩了,他一个人洗漱完就去厨房做早餐,想着迟蔚醒来后可以吃。
可巧的就是家里冰箱储备的那些材料到昨天刚好用完,而他昨儿忙了一天,隐约记得下午出门时有接到他老妈打来的电话,让他有空去超市买点回来,结果他一转眼就把这事给忘了。
此刻少顷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极其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下楼买早点去吧!”他自语了一声,回房拿过自己的钱包就打算出门。哪知才打开房门,就瞧见外头站着个人,那家伙举着手,分明是打算敲门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让楚宴也是一愣,随后才缓慢地将手放下来,他对少顷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少顷仍站在门前,表情淡淡的,眸中的惊诧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又被藏了起来。
视线穿过楚宴,少顷看向那个站在楚宴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他才让出一条道幽幽开口,“进来坐吧。”
楚家兄弟俩进门后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少顷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接着也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动作挺快的,我没想到你们居然那么快就能找到这里。”少顷这话倒并非挖苦,是真觉得这两人办事有效率,他从未告诉过楚非自己家在哪儿,一直以来楚大少找他也都是往市区的那栋小别墅去找,这房子是他爸妈住着,他一般不带人回来叨唠。
来时楚宴和楚非想过很多种见到少顷和迟蔚后该有的态度,也想过要说点什么,可真到了面对面的时候,却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楚宴安静地对着少顷看了须臾,终究还是忍不住,于是问道“迟蔚他……在你这儿吧?”
少顷眯着眼,细细打量着楚宴的每一个表情,却始终没有开口回答任何。
楚宴等得焦急,正要再出声,忽见对面的一扇房门打开了,紧接着一个身穿小熊睡衣的少年走来出来,那小子显然是还没睡醒的样子,一双白嫩的手正揉着惺忪的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哥,你又那么早起啊?”
话甩出来后,他才慢慢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一醒神恍然发觉客厅沙发上还坐着两人,赫然是楚宴和他大哥。
顿时迟蔚猛地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他驻足在那儿,进退都不是。
少顷看他傻愣在那儿,则冲他招了招手,迟蔚乖乖地走到他边上,继而却见少顷突然站了起来,动作十分轻柔地替迟蔚把没有翻好的睡衣领子整整好,然后嗔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言辞中不乏温柔宠溺。
迟蔚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在少顷这样的举止之下,他下意识地拿余光去瞄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楚宴,果然那家伙正一副恼火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来咬人。
少顷却浑然不在意,只自顾自地说道“好了,去洗漱吧!”言下,还特意在迟蔚的屁股上拍了一把,那动作亲昵且暧昧,让座上两位看得都心里极不是滋味。
待迟蔚进了洗手间,少顷才重新坐回椅子上,他说话挺直白,不喜拐弯抹角,“楚家两位少爷,咱们有话直说吧,今天你们找到我这儿,是想怎样呢?”
“我来带你走!”
“我来带迟蔚走!”
两人是不约而同地给出相同的答案,可这样的默契却引得少顷不禁发笑,“这倒是有点意思,你们一个要带我走,一个要带我的小蘑菇走,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把我跟我的小蘑菇拆开了?”他这话里带了些弦外之音,楚宴和楚非都听得明白,脸色也变得越发不好看。
楚宴的嗓音沉下几分,听得出是含了怒意,甚至还带了一股很浓的醋味儿,“迟蔚是我的,你休想打他的主意。”
少顷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哟,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可就我看来,似乎我表弟他不是这么想的。”
少顷的语气中挑衅意图太明显,让楚宴听得十分不爽,“你到底想怎样?和我哥提出分手,然后掉头就去追迟蔚?在你眼里,我哥就是个替补?而迟蔚对你又算什么?”
对于楚宴这般质问,少顷却并没有动怒,他依然面带微笑,口吻悠然,“我想知道,你现在这么发火,是心疼你哥多一些,还是心疼我表弟多一些?”
楚宴压根没料到少顷会丢给他这么个问题,一时间竟有些发懵,半晌后才回道“他们都是我至亲至爱之人,没有谁更多一些,我心疼他们,都胜过心疼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