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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匿名青花鱼 字数:4915 更新:2021-12-14 22:39:03

己:“仅此而已。你知道吗?”

  浓重的鼻音令薛枞的回答显得失真,他说:“我知道。”

  薛枞没有眨眼,可是那些水珠仍然源源不断地从里头往外跌落。

  宋澄看着这双和记忆里一般无二的眼睛,却又依稀觉出某种不可追回的遥远与陌生。它被牢牢刻印在心底最柔软最隐秘的地方,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最初松动的那一抹笑意,又不好意思地悄悄隐去。恍然梦醒,竟已离开了许多年。

  溺水的人会本能抓紧身边的活物,想要挣扎求生,但往往是一同沉没。

  那些畸形的强占欲还能否称之为爱,他也不打算再行验证。

  “还认得吗?”宋澄将摄像头往房间内部扫视了一圈。

  薛枞看到了那架白色的施坦威,他们一起挑选的,不知何时被搬来了这边。琴盖紧闭着,琴凳上有一个敞开的木匣。宋澄调节了焦距,以便薛枞能看清楚里头装的东西。

  有一块黑色的腕表,从表带的磨损程度能看出年头。旁边是不注意就会忽视的一张sim卡。木匣外还零散地摆了些碟片、剧目用的铃鼓、缎带、羊毛围巾、半根曾经点燃烟花的奶油香薰烛灯——大概是那夜烧剩下的。最右侧是一个生日蜡烛,“1”和“8”顶上趴了头可爱的麋鹿,麋鹿角弯弯曲曲扭下来,折成数字的形状,还没有被点燃过,已经很旧了。

  薛枞头一次回想起那块手表的来历。大概是因为它被细致地和其他东西归拢在一起,又布置在这个房间,意义过于昭彰。

  回忆有多重,就有多轻。

  泛黄褪色得甚至看上去略显寒碜

  “我以为会有很多东西。”宋澄道,“收拾出来也就这么几捧。”

  “宋澄,”薛枞的双肩控制不住地颤抖,水色像涟漪一样在他的眼里扩散,“再弹一次钢琴给我听吧。”

  离摄像头最近的鸦色睫羽,也随着眼睛不断轻颤,清晰地投射到宋澄的屏幕前,他心中一痛,却拒绝道:“都结束了。”

  那么不容置疑的口吻。

  “警察马上就到,还有消防,你回来——”涌动在心口的恐惧让薛枞快要握不住手机,他丧失了全部想法,仅剩的思维支撑他不顾一切地想要留住宋澄,“为了我可不可以?就算为了我……为了我。别离开我。”

  孟南帆好像递了纸巾给他,又说了些什么。薛枞却没有任何感知似的。

  宋澄看向窗外星点燃起的灯火,黄昏已至,庆贺圣诞的乐曲从不同方向传来。

  “保重,好吗?要照顾好自己。”他忍住不去看薛枞的眼睛,那里头翻涌的情绪几乎将他穿心而过,“我不能陪你了。”

  “也不会,再做那些让你害怕的事情。”宋澄想了想,补充道,“你就不必每天提心吊胆,还不敢反抗——这挺好的,不是吗?”

  “以后记得改改脾气,”他顿了一下,又改口道,“不改也行……其实没必要改。但得长点心眼儿,别老是自己吃亏。”

  “不是我想啰嗦,”他好像觉得薛枞会嫌他烦,于是又曲起指节,敲了敲屏幕,“反正也是最后一次念叨你了。忍忍。”

  终于决定结束一切的时候,就没法顾得上对身边的人是不是自私了。

  “死之前总得有点特权吧。”宋澄嘴角噙了抹笑,嘴角却扬得艰难,“别再露出这么让我心软的表情。”

  “别说,”薛枞剧烈地呼吸了几次,顷刻间面白如纸,“你他妈别说了!别在这里,太高了……回来好不好?求你。”

  “我求你。”他的声音里揉进了无法忽视的惊恸,“随便你还想要说什么,先回来……”

  宋澄没有说话。他浑身的血液早就凉透了,可如今又觉得更冷,彻骨一般。

  他没有见薛枞卑微祈求的样子,也不希望他这样。

  “我可以做什么,”薛枞问道,“你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替你做。”

  “都可以……”他急促地自顾自说下去,也不顾身旁的人听到会做出何种反应,几乎是口不择言道,“随便你,把我锁起来一辈子谁也不见。任何人都不见……只在你身边。”

  “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宋澄却不为所动,说道,“这算遗愿吧?”

  “遗愿”这个词实在是太令人畏怯,薛枞连停顿都没有,下意识地否认道:“不。”

  “说到这个,我还想起一件至今都没琢磨透的事。”宋澄看着他,“你被推下楼的那一回,我去医院看过,医生诊断不出你持续昏迷的原因。后来实在没辙,有人替我介绍了些旁门左道的路子。也算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反而奏效了。”

  宋澄拜访的是位被一众权贵奉为大师的老者,很入世的模样,并非想象中的仙风道骨。他告诉宋澄,薛枞是魂魄离体,其实逃脱一劫,因有福泽庇佑。

  宋澄起初不信。可薛枞醒来之后,他又忍不住去想,那点儿所谓的福泽,听起来像是护身符一样的东西,究竟是真是假,缘何产生。是不是她留下的什么,执念、愿望、祝福……诸如此类,最终护住了弟弟。

  这很玄乎,就好像死了的人必定比活着的能量更强大些。可活人都做不到的事,又怎么可能寄托于一个逝去的人。

  “如果真的灵验……”宋澄如今也仍旧并不全信,但那微末的一丝可能,也足以让他将话说完,“我希望你以后遇到的,都是开心的事。”

  车里的暖气已经被孟南帆调到最高,可是薛枞仍然畏寒似的颤栗。

  孟南帆坐在他身侧的驾驶座,车速早已提到安全范围内的最大限度,他只能用余光确认薛枞的情况。

  光影不断掠过惨白的面颊,薛枞的语气平静而果决。

  “如果你跳下去,”他说道,“我马上就去死。”

  “你不会。”宋澄看着他,却仿佛比他更加肯定。

  “我想想还有什么……对了,”宋澄一边思忖着,“催眠,让你忘记一些事情,那是我的主意。”

  宋澄强调了“我”字,又自嘲般笑道,“其实到后来,我也偶尔分不太清。”

  “但你知道吧?我没后悔。”宋澄道,“很多事,都不后悔。”

  薛枞的视线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过一秒,机械地答道:“我知道。”

  “所以对我其实没必要有什么留恋,”宋澄道,“太念旧也不是好事。”

  薛枞没有说话。

  孟南帆不经意侧过头去,却看到他用指尖死死地抵住自己的胸口,像是要刺破胸腔,探进里头,将跳跃的心脏剜出来,抓在手里。

  “小枞?”孟南帆轻声唤他。

  薛枞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慢慢把手放下,声音极轻也极恍惚:“我觉得,这里……”

  很痛。

  孟南帆的眼里闪过痛惜的关切,可他清楚现在没有办法安慰薛枞。能做的,也只有不去打扰。

  前方的路段车流减少,孟南帆将车速又加快了一些,柔声道:“很快就到。很快就到了。”

  薛枞徒劳地将手机握得更紧,对宋澄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你从这里下来,再告诉我。”

  “可惜,这次没办法听你的。”宋澄眼里的神情都被藏匿了起来,却仍然留有一丝非常缱绻的眷念。

  “对不起,我替你做了选择。”他接着说道,“这里拆掉之后,会建起一个游乐园。如果你愿意,可以回来看看。”

  如果想我了,就回来这里。宋澄在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看那些成群结队的孩子蹦跳笑闹,看他们的稚嫩笑脸——那最为珍贵而令人艳羡,因世间所有的沉重都还未来得及探知。

  为他们高兴,不要为我难过。

  天色渐暗,他微微垂眼,树梢挂满的圣诞吊饰和满地积雪都被路灯照亮,泛着隐隐的光。

  跳下去,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许多年前的某一天,很突然的一个瞬间,他站在巨大的广告牌下,看着眼前呼啸而过的地铁,忽然觉得无处可去。日暮时分一一点亮的暖黄灯火,深夜闪烁的霓虹,满城温暖到溢出的灯光和城市的轰鸣,统统都是佐证。

  因为无论这条线路通向哪里,终点都不会有人等候。

  按照父母生前所期望的,他孤身启程,循规蹈矩地完成了学业,也还算顺利地接手了事业。走过异国的无数条陌生街道,直到它们在脚步的丈量下也逐渐变得熟悉。

  他住回父母曾经住过的房子,可是太空旷了。能堆满的只有装饰和家具。

  人始终是感情动物,克制不了绵延而无用的思念。父母,好友,爱人。隐痛是随着时间推移而增加的,失去的那一刻根本不是痛苦的起点。曾经爱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人不见了踪影,打开冰箱时陡然发现它早已空空如也,喜欢往里头堆满食物的人已经不在了。那些圣诞夜的旋律,生日的烛光,新年绽放的烟火……盛满欢笑的时刻变成了噩梦的拷问。平凡得从不放在心里的琐碎小事,随着每天的日常,点滴细碎地浮现在眼前。伸出手时,却什么也盈握不住。

  长夜尽头,是另一个长夜,而他无处可归。归属感早就消失了,游离而飘浮。早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决定了放弃。

  假设每种疾病都恰好拥有最为对症的药物,就像每个问题都能找到最优解。即使存在这种最完美的情况,也没有一种解药,治得好不想得救的人。

  “以后……去认识新的人,创造新的回忆,不要再被过去牵绊。你劝我的话,送还给你更合适。”宋澄说道,“因为我做不到的事,你一直都可以。”

  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刹车声。

  “我到楼下了。”薛枞猛地打开车门,下车迈出的第一步就因为太急切而差点扑倒在地,他的双腿有些哆嗦,于是拿了一把长柄伞暂作支撑,“等你回来再和我说这些。”

  大雪纷扬,落下的雪花融化在薛枞的脸颊,也洇湿了宋澄的衬衣。

  鬓边的几缕碎发被风吹得扬起又落下。

  距离太远,宋澄看不清薛枞的身影,语速加快了一些,道:“别靠近。没时间了。”

  “也算是替拆迁队省点事。”宋澄的语气竟然还带着几分调侃,“你听,倒计时。”

  “十、九、八……”

  滴滴声逐渐转为清晰。

  “不要,”薛枞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喊道,声带因此产生撕扯的疼痛,“回来!宋澄!”

  宋澄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高。”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画面里的这个人,全神贯注,目光描摹过他脸上的每一寸轮廓,像是要用仅剩的时间将它镌刻进灵魂。

  这个迟钝的傻子,他到底知不知道……

  有风刮在手机表面,传声过来,像是野兽的低嚎。

  镜头捕捉到他此生最后一个定格的笑容。

  “生日快乐,沈乔。”

  “你自由了。”听筒最后传出的,是交织着眷恋和释然的声音,“我也是。”

  画面霎时剧烈震荡起来,手机摔在了地板上,摄像头摇摇晃晃,最后对准了天花板的方向,紧接着是恐怖的火光升腾而起。线路自此中断。

  最初的最初,也只是想守着一个人,陪他长大罢了。从未成形的愿望,伴着滚滚浓烟,轻飘飘地消弭在这个雪夜。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巨响如同天崩地毁一般。

  建筑的四周早就疏散过路人,并没有围观的行人。薛枞已经离得很近,在爆炸声响起时还在往宋澄的方向跑去,他眼睁睁看着高楼坠落的瓦砾碎屑。

  ——和一个人影。

  孟南帆掰过他的肩膀,将他死死按在怀里:“别看。也别听。”

  薛枞有一瞬间的泄力,但很快推开孟南帆,转过头去。他的视线被微微倾斜的黑色伞面遮住,旋即想也没想地将它扯开。

  所有的声音忽远忽近。

  远处似乎有庆贺的气球正在升空,他听到孩童的欢呼声,听到圣诞的颂歌,警笛声,爆炸的余响。

  却只看得到那个急速下坠的身影,坠地的闷响被那么多嘈杂的声音掩埋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簌簌飘落的白雪,和茫茫洁白里刺眼的血红。好像又回到了漩涡里。他捧在手里的光,最后都变成了烧灼血肉的火,燃至终结,什么也不肯留下。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双脚踩在雪地,踏碎的枯枝发出咔嚓的碎裂响声。

  面前的究竟是雪还是血,他仿佛要认不出颜色了。薛枞不知道自己跌撞前行的过程中是不是摔倒了很多次,只依稀觉得手上多出了几条伤口。

  孟南帆拉住他,嘴唇开合,似乎在急切地说些什么,薛枞却根本无法听见。他的眼睛被一双手牢牢捂住,他就一根一根地将手指掰开。眼泪透过指节缝隙,滴落在雪地,转瞬消失不见。

  周围又嘈杂起来,薛枞觉得脑子里被各种声音搅得嗡嗡作响,几近耳鸣。他茫然地往旁边看去,救护车已经到了。

  有更多人在走向宋澄。

  薛枞几乎疯了一样跪扑他的身边,像是不愿让别人惊扰到他,却也不敢触碰。就好像不碰到宋澄,就还有被救援生还的希望。

  散落地面的一摊血肉着实令人胆寒,但薛枞感受不到这种场景的可怖。

  他试图拼凑出曾经深刻俊美的五官。他记得很多人都说宋澄是气质大过长相的人,风雅和洒脱糅合在一起,从小到大,总是特别招异性喜欢。

  但现在只有零落的骨架,和变形的躯干。像是机器上生锈的零件,啪嗒一声,就从身体脱落下来。

  薛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却僵在半空。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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