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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匿名青花鱼 字数:4914 更新:2021-12-14 22:38:37

路衡谦很古怪地看着他,将泡好红茶的白瓷杯接过了。

  孟南帆坐的位置,是酒吧里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灯光昏暗,他整个人都窝进了柔软的黑色沙发里,把靠垫堆成一叠,放在旁边,在错落的光影里,竟然显出几分沮丧。

  “你怎么了?”路衡谦问道。

  听他说话,孟南帆才直起身体,方才那因为光线而产生的错觉便消失了,他仍是笑吟吟的模样:“什么怎么了?倒是你,怎么回事?”

  “我?”

  “大半夜不睡觉,”孟南帆指了指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北极冰川要融化了吗?”

  路衡谦依旧懒得理他。

  孟南帆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眸光扫过他身后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巨大油画,忽然沉默了一瞬,又把话题放回路衡谦的身上:“难不成是开窍了?

  最近也没听说他的公司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最不可能的答案,倒可能成为最佳解释。

  “阿衡,”孟南帆见他不说话,“你还真喜欢上哪家姑娘了?”

  路衡谦拖着茶杯的手一顿,那暗红色的液体小幅度地晃动了一下,抬头带着警告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孟南帆。”

  “行了行了,”孟南帆见他翻脸,“不编排你。”

  如果说孟南帆从前以为自己是异性恋,又忽然觉醒一样,发现自己对同性产生了爱慕,那路衡谦就该是个彻头彻尾的无性恋,应该去和他的工作谈情说爱。

  老实说,孟南帆都无法想象路衡谦会和人做爱。

  “你究竟怎么了?”路衡谦又问道。

  虽然孟南帆一直在说话,话题也东拉西扯看似很悠闲,但已经与他相识多年,路衡谦自然一眼看出他的心事重重。

  “我……”孟南帆这次收起戏谑的语气,他的笑容也显得勉强起来,“我最近,好像不大对劲。”

  “昏迷醒来之后?”路衡谦心中有了猜测。

  “你上次和我说,”孟南帆犹豫了一下,显然很难以启齿,“人格分裂……我还当做玩笑,但是,那好像是真的。”

  路衡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这几天,看到家里被收拾得很干净,”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不是普通的收拾,是彻彻底底分门别类地放好了,结果我自己反而找不到东西……好吧这个不重要,我还在家里看到了一幅画——我根本没有画过的画。”

  孟南帆总不会认错自己的笔迹。

  “……那你还记得画展的事吗?”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总感觉有印象,但是……”他想了想,“行吧,就当做我真的人格分裂,另一个'人格'替我办了画展,可是他为什么要画那幅画?我后来去问了,它都没有被展出。”

  “什么画?”路衡谦也不知道这回事。

  “好像是……”孟南帆停顿了片刻,才道,“是小枞。”

  路衡谦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他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孟南帆记得那大概算是拓印了一张照片,属于薛枞的,总是被他很宝贵地收起来,可是后来被孟南帆捡到了。孟南帆曾经似乎还偷偷藏过薛枞的一个小工具箱,里面都是些大小不一的刀具,把还是高中生的孟南帆吓坏了,便趁他不注意带回了自己家,和那张照片放在一起。

  那箱子也不知被孟南帆忘到了哪里去。这次却因为突然出现的一幅画,挑起了他的回忆。孟南帆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

  有陈旧的工具箱丢失了,又出现了一幅新的画。它们唯一的关联,大概是都与薛枞有关。

  ——是那一个消失的人格,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与薛枞有过什么无人得知的交集吗?

  “我其实想去问他,但是又担心唐突,”孟南帆道,“小枞好像不喜欢掺和别人的事。而且我之前碰到他的时候……总觉得……”

  路衡谦的理智将他想要出口的“少和薛枞接触”压下,他后来也发现自己大概在某些层面误会了薛枞,但仍然抹不掉薛枞在他记忆里阴郁的印象,只好尽量客观地回道:“他昏迷的时间比你还要久一些。”

  言下之意,孟南帆“人格分裂”的时候,根本没有可能见到薛枞。

  孟南帆也是想到这一层,才忍住疑虑,没有对旁人提起过。

  “所以,也和薛枞无关吧?”孟南帆继续说道,毕竟现在能理解这一切的,也只有路衡谦了,“也就是说,我曾经因为人格分裂产生了独立人格,但他在我又一次不知原因的昏迷之后,就消失了吗?”

  “应该是这样,”路衡谦思考了片刻,才道,“当时……当时你也没有对其他人说起过,而且不肯去看医生。”

  他说话很少有这么吞吞吐吐的情况。可孟南帆忙着串联这些记忆,也没能察觉。

  “那我也没法去找心理医生要记录了。”孟南帆有些苦恼,“我不该是这么讳疾忌医的人啊……看来他和我的性格不太一样——对了,你见过他,他是什么样的?”

  “他,”路衡谦似乎苦于怎么将“那个人格”的个性归纳,想了许久,只能答道,“和你差别很大。”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孟南帆又想到什么,“不过,既然其他人都没察觉,你怎么会知道我人格分裂的事?你看出来了?”

  “是他,”路衡谦沉默了几秒,才答道,“他亲口告诉我的。”

  “这么说,他和你的关系也很不错。”孟南帆笑了笑。

  不错吗?

  路衡谦不知道,他只能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孟南帆迟疑了许久,才将最为困扰他的疑虑说出了口,“可能他也没和你说过……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路衡谦一瞬间几乎以为他知道了什么,却听孟南帆又继续道:“哎,可能也不是他的原因,就是……我发现自己好像喜欢男人了。”

  路衡谦的脸色变了。

  孟南帆见他神色,不满道:“怎么,你还有偏见?”

  白瓷杯里的红茶已经凉了,路衡谦掩饰性地喝了一口,被那劣质的苦味刺激得舌根都跟着苦涩了起来:“没有。”

  “还没有?”孟南帆干脆给他再倒了一杯 ,“太不够兄弟了吧,这事能把你刺激得灌酒?行,要喝就多喝点。”

  路衡谦竟然真的给自己又灌了一杯。

  “阿衡,你还真这么古板?”孟南帆反倒奇了,又笑道,“怎么,要割袍断义了?”

  路衡谦只是话不多,但从来没有说不出话的情况。

  可这种窘境,他现在就遇上了。

  他的记忆里也有一个人,或许只是一道声音,但它消失了,所有的一切就该被尘封起来。

  好在孟南帆也只是与他开开玩笑,见他喝了两杯,又回到之前的话题:“你知道吗?我醒来的那天,靠在车窗边上,看到了一个人。”

  几乎是在下一刻,孟南帆便叫停了前排的司机,让他绕路,去到街道的另一边。

  那是舞蹈学院的门口,平日里都被来往的车辆堵得水泄不通,偏偏就是那一天,并不算宽敞的大门前,竟只蹲着一个人。

  他穿着练习基训时候的白色T恤,把头埋在膝盖上,很孤单的样子。

  芭蕾舞系的男生除开表演需要,通常都被要求不能染发,于是孟南帆只能看到他黑乎乎的后脑勺,以及背脊上那一对支起的蝴蝶骨。

  他蹲下来,看着那人因抽噎而不断耸动的肩膀,心中忽然一紧,怕惊扰了他一样,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别哭了。”

  似乎曾在人生的某一个刹那,孟南帆也渴切地希望过,能如这般地,去安慰一个人。

  可那是谁呢。

  男生抬起头,眼圈都是红的,哽咽道:“谁哭了!”

  泪痕未干,孟南帆也不戳穿他:“这么晚了蹲在这里,怎么不回家去?”

  想来没有待在学校,也是和同学有了龃龉,孟南帆才问起他的家庭。

  “他们把我赶出来了,”男孩的声音还一抽一抽的,“我、我……”

  他又哭起来。

  孟南帆将纸递给他:“找个地方去住吧,太晚了,不安全。”

  男生接过,却道:“光说这些有什么用,学校里好多人议论我,家也回不去,谁要你假好心了?难道你还能把我带回家不成?”

  “好啊。”孟南帆却笑吟吟地答道。

  男孩一愣:“你说……真的?”

  “嗯,”孟南帆站起来,“你不怕我把你卖掉吗?”

  那男孩呆呆地仰起头,对上孟南帆温柔的笑眼,又看向不远处价值不菲的轿车,像是怕他反悔一样:“你真的要收留我?”

  孟南帆见他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冲着他又笑了笑。

  男孩猛地站起身:“我要去!”

  “等你的爸妈消气了,就乖乖回家,”孟南帆带着他去到车上,“知道吗?”

  程煜早就将眼泪擦干了,忙不迭点头:“嗯!”

  孟南帆是后来才知道,程煜刚上大一,年轻气盛,非得在学校当众出柜,谁知被传到父母那边,和家里大闹了一场,才不得不流落街头。虽然学校里取向是同性的并不少,甚至在艺术院校里,还占了相当比例,但像他这样偏偏要昭告天下的,多少会引起一些谈论。

  “你喜欢谁呀?”孟南帆听完,逗他。

  “我喜欢你。”

  程煜脱口而出。

  他也是冲动之下出了柜,哪里想过这么多后果。要说具体喜欢谁,那时其实并没有明确的指向。可遇到这个身后就差长着天使翅膀的孟南帆,简直像是遇到他命定的爱人一样。

  于是他开始不遗余力地追起孟南帆来。

  孟南帆有一刻,以为自己是动心的。

  可当程煜真的住到了他的家中,孟南帆反倒对他生不出任何情愫来了。

  只是孟南帆本就个性温和,善于容人,更因为那一日,那仿佛从灵魂最深处传来的一刻动容、一抹怜惜,对他的容忍,便到了十分。

  前几天,程煜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趁着孟南帆醉酒闹到他床上去,头一回被好脾气的孟南帆冷着脸训斥了,还丝毫不留情面地将他扔了出去。那之后程煜才乖觉一些,也不太敢大大咧咧地对着孟南帆动些小心思了。

  说来程煜对他表白过多少次,孟南帆就拒绝过多少次,却碍于程煜仍和家里势同水火,便仍留着他住在自己这里。

  见他裹着浴巾湿漉漉躺在自己床上,也只是生出些近似于长辈对孩子调皮时候的无奈而已。他把程煜当做弟弟一样,便希望他能自爱一些。

  这一遭折腾,让孟南帆回国之后,都尽量避免在家中饮酒了。

  路衡谦见他走神许久,提醒道:“南帆?”

  孟南帆却不知道该怎么将心里的烦恼说给旁人,便问道:“你觉得……程煜怎么样?”

  路衡谦的脸色更差了许多:“你喜欢他?”

  他是知道最近孟南帆身边跟着个大学生,虽然不太看得上眼,却也正好能借着他对孟南帆的那股缠人劲儿,给自己留出些时间,稍微冷静一下。

  路衡谦有意地回避了孟南帆一段时日,一方面是出于尴尬,不知道如何面对;另一方面,也或许是某种,可以被称作怅然若失的情绪。

  他一向是理智胜过感性的。可面对好友,却开始弄不清楚,自己希望看见的,究竟是哪一个“孟南帆”了。

  即使有过微妙的悸动,他也很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一个才是他更重要的朋友——孟南帆才是主人格,只有他才应该存在。

  路衡谦说服着自己。

  他不仅无法给对方回应,甚至连那“人”消失,也只能抱持放任的态度。

  路衡谦头一次体会到,压得他无法入睡的沉沉愧疚。

  有些东西,不是依靠自制力,就可以抛诸脑后从此不再记起的。

  可偏偏孟南帆还什么都不记得,一口一个喜欢上了男人,还是个不知哪里蹿出来的聒噪家伙。

  路衡谦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混杂着许多情绪,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甚至有过一秒钟荒唐的念头,去质问孟南帆——

  可质问什么?

  他半点立场也没有。

  那个“人”,也不曾期待过回应,只将这一切记忆甩给路衡谦一个人,让他无处可诉,成为了这世界上唯一的知情人。

  “算了,”孟南帆没注意到他神色的转变,又道,“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明白,大概还是我弄错了……可能,真的就只是之前的人格,喜欢过什么人,给我留下了一点错觉而已。”

  路衡谦没有回话,只若有所思地看向别处。

  孟南帆仍然没能解决自己的烦恼,又开始习惯性地担心起别人来:“也不知道他喜欢的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路衡谦答得很快。

  “也对,他肯定不会告诉你,”孟南帆只是有些替“他”难过罢了,“那他消失了,岂不是很可怜……除了你,谁也不知道。”

  路衡谦的瞳孔扩张了一下,眼中飞快地闪过什么,却被昏暗灯光静静地掩藏起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那个人,”孟南帆仰头又喝了一杯,“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为他伤心呢?”

第二十二章

  黎问的人撤走之后,沈安很快查到了薛枞所在的疗养院,每天都抽出时间去看看他,却没敢出现在薛枞面前。直到一个月后,薛枞出院,沈安才开了车去接他。

  薛枞的气色比想象中要来得好些,沈安在他身后跟了几步,到了门前,才踌躇着开口:“哥,让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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