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怎么还是莽莽撞撞的？”凤无眠斥道。
“鸢儿……知错了……”鸢儿低垂着头。
“没事，鸢儿。”言右温柔地看着鸢儿，说。
“爹爹，鸢儿和小宝哥哥做糖煎冬瓜，做好以后给爹爹吃。”鸢儿趴在言右耳边小声说。
“嗯，鸢儿真乖。”言右笑道。
“功夫不练，就会在这种事上下功夫。”凤无眠对鸢儿很不满的样子。
鸢儿把脑袋埋进言右怀里，不敢看凤无眠。
言右瞟了一眼凤无眠，把鸢儿抱在怀里，对小宝说，“小宝，谢谢你照顾鸢儿。”
“没事，我喜欢和鸢儿呆一起。”小宝很确信自己在言右脖子上看到了红色的印痕。
“那我们先带鸢儿回房了。”言右道。
“好。”
“小宝哥哥，做好以后要告诉鸢儿一声啊。”鸢儿从言右怀里探出脑袋，对小宝说。
“嗯，鸢儿，我会给你送过去的。”
“嗯！”鸢儿用力点头。
凤无眠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小宝一眼，“杜厨子，多谢你照顾我儿子了。”
同样是感激的话，从这人口中说出来小宝就是感觉一阵寒意。
[73]第六十三章 孩子的问题——荔枝肉（上）
“爷，你说凤宫主对言公子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啊？”小宝坐在凉亭里，问正在看书的殷古。
“应该是很强烈的感情吧。”殷古回答。
“如果凤宫主是爱着言公子的话那就最好了。”小宝撑着小脑袋说。
“怎么说？”殷古看着小宝。
“言公子肯定是爱着凤宫主的啊，如果凤宫主没有对言公子抱着同样的感情，那言公子不是很可怜？”小宝说。
“你这么肯定言右爱着凤无眠？”
“肯定的了，要不然言公子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替另一个男人生孩子？言公子一看就是心高气傲的人，肯定是爱着对方，才甘愿承受的啊。”小宝睁大眼睛说。
殷古看着小宝认真的样子笑了，“那你怎么知道言右不是被强迫或是威胁的呢？就像这次他不是不得不得带着鸢儿回无涯宫？”
“我觉得言公子不是那种容易被人强迫和威胁的人啊，这次是因为鸢儿，鸢儿是他儿子，他当然会被威胁了，可是在那个时候没有鸢儿啊，他凭什么被威胁啊？而且我觉得言公子越喜欢这个儿子应该是越重视与凤宫主的关系啊——”小宝望着殷古，“爷，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很有道理啊。”殷古点头。
“对啊，所以我希望凤宫主和言公子之间的误会可以解开……”
“误会？”
“是啊，言公子离开无涯宫不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鸢儿吗？可是我听鸢儿讲的，我觉得凤宫主并不是真的很不喜欢鸢儿啊，他只是把鸢儿当做继承人培养，也有可能是鸢儿黏言公子太紧凤宫主心里不舒服而已。”
“小宝，你分析得很通彻嘛。”殷古看着小宝笑。
“爷。”小宝有些犹豫地开口了。
“怎么了？”
“爷，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人啊？”小宝觉得被他看得脸热。
“为什么？”殷古还是用那种炙热的眼神看他。
“多、多不好意思啊……”小宝小声说。
“呵呵。”殷古低低地笑了，“你刚才说言右是因为爱着凤无眠才为他生孩子的，那么，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
“……”小宝眼睛再次睁大，“爷、爷，你说什么呢……”
殷古靠过去，凑近他的脸，“你不是听明白了吗？言右可以，你愿意吗？”
“爷……这件事……”小宝其实更多的是害羞，“这种事……是不是太早了？”
“我也没有让你马上……”言右摸摸小宝的脸，“而且，凤无眠愿不愿意拿出药还不一定呢。”
“爷……”小宝轻声说，“我……我没有不愿意……”
那就是愿意——殷古心中一喜，拥住小宝，贴上他的唇，“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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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哥哥。”
当小宝正在案板上切肉的时候，听到鸢儿的声音，转头就看见言右抱着鸢儿站在门口。
“鸢儿，言公子，你们来了。”小宝对着他们笑。
“刚才带鸢儿上街玩了，回来以后鸢儿嚷着要找你，我就带他回来看你了。”言右抱着小宝进来。
小宝看了看言右的身后，“咦，凤宫主呢？”
“下属有事情汇报，他就没有过来。”言右语气淡淡的。
“小宝哥哥，你要做菜吗？”鸢儿看着小宝切肉。
“嗯，我正要做荔枝肉。”小宝道，“荔枝肉鸢儿喜欢吃吗？”
“鸢儿喜欢，小宝哥哥做的鸢儿更喜欢吃。”鸢儿嘴很甜。
“鸢儿真可爱。”小宝晃晃自己的手，“想要摸摸鸢儿的脸，不能摸啊。”
“那鸢儿摸摸小宝哥哥的脸。”鸢儿伸出白白胖胖的手摸小宝的脸。
“鸢儿，你的手怎么……黏黏的啊……”小宝问道。
“咦……”鸢儿看着自己的手。
言右解释道，“他在街上吃了好几串糖葫芦，几个芝麻饼，几个桂花糕还有……”
“好了，我知道了。”小宝一副无奈的样子，“不过，鸢儿现在要去洗手哦，洗得干干净净的可以吃东西。”
“好，小宝哥哥。”鸢儿拍拍言右的肩膀，意思自己要下去。
言右微笑着把鸢儿放在地上，鸢儿马上十分主动地跑去洗手了，还不忘用上皂角。
言右站在一边看着小宝把瘦猪肉切成长宽都差不多的肉片，还在上面划上斜十字花——
“小宝，你刀工不错。”
“我只是厨房里的刀工，言公子你们才是真正的刀剑功夫呢。”小宝笑道。
“你的比我实用多了。”言右说，“江湖太复杂了，还是像你这样在厨房里好。”
小宝停下手里的动作，小心地问言右，“言公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你和凤宫主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
言右顿了下，没有回答。
“那个，你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啊。”不会让他不开心吧？
“没有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咦？”
[74]第六十四章 往事——荔枝肉（下）
“没有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咦？”小宝本来就做好了碰钉子的准备，完全没有想到言右会真的愿意告诉他。
言右看着被芽儿抱过去吃点心的鸢儿，说，“我和凤无眠认识的时候，我十岁，他六岁。那一年，我和师傅一起去无涯宫给宫主贺寿，才认识的他。”
凤无眠并不是上一任宫主唯一的子嗣，再加上他庶出的身份，他小的时候是并没有被重视起来的，而且受的欺负不少，所以才导致了凤无眠阴晴不定的性格。言右初遇凤无眠的时候，其实情节很老套，那个时候正好凤无眠被他二哥和几个表哥欺负，言右适时出手解救了他——那个时候，才五岁的凤无眠功夫平平，而言右就不同了，他的师傅一直倾囊相授，他又是分有慧根，所以他就好好教训了他们一顿——也许换做别人，不会这么鲁莽出手，毕竟看那几个小孩的衣着神态就知道不是等闲人物，但是言右他和他师傅一样，做事也凭喜好，没有什么顾虑——也幸好言右有那样一个师傅，所以在这件事闹出来之后，他师傅并没有这么责怪他，而无涯宫的人也没有追究了——
只是，这件事所造成的后果却是言右没有想到的，因为从此以后他的生命就不得不和另一个人连结在一起——
把那个小孩救下来之后，言右就忘记了这件事，但是第二日言右起床从房里出来准备去练功，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小孩立在门口，看见他的时候那眼睛都是发亮的——在无涯宫的几天，言右身后都是跟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孩，还老用一种小狗看主人的眼神看他——言右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最后还被他师傅取笑了——最后在言右自己都糊里糊涂的情况下，他师傅就和凤宫主做主让他们结为了“契兄弟”——言右这个人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很认真的，所以既然他们结为了“契兄弟”，那他也就承担起了“哥哥”的责任——他在教凤无眠功夫的同时还保护他不被人欺负——不过半月的时间，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这里的感情自然是“兄弟”间的感情——一直到后来言右师徒两要离开了无涯宫，师徒两开始游历江湖，但是言右和凤无眠的书信不断，他们就这样分开了差不多十年，那个时候言右在江湖上已经有了“圣手书生”的称号。这时候一件事情促使言右师徒两停止了游历——言右师傅得急病去世了，言右悲痛不已，带着他师傅的骨灰回了老家，葬好师傅之后，言右就去无涯宫看望凤无眠，没有想到这一看就停驻下来了——
彼时，凤无眠已经得到了当时凤宫主的重视，他的才能和武功都已经显现出来了，而他那两个哥哥开始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想方设法地要除掉凤无眠，言右偷偷去找凤无眠的时候，刚好碰上有人刺杀凤无眠，虽然凤无眠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言右意识到了凤无眠所处环境的危险，他决定留下来帮助凤无眠。
那凤无眠是什么人，言右日后才逐渐认识到他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但是那时言右只是把他当做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弟弟，对他毫不设防——而那时早就对言右心存别意的凤无眠就抓住机会逐步进占言右的心，等言右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已经沦陷了——凤无眠心思多，小手段不少，把言右拿下也是他意料中的事情，在确认言右的心意之后，他更是缠着言右不放，两人还真是时时日日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凤无眠的两个哥哥以为有机可趁，开始搞小动作，想要把凤无眠这个眼中钉挖掉，凤无眠不傻，他那是相当聪明，使了手段让他爹知道儿子们的野心，他爹当时怒不可遏，一气之下把凤无眠二哥的势力撤走了，转移给了凤无眠，并把二哥逐出了无涯宫——凤无眠的大哥知道了凤无眠的本事，只能按兵不动。此事之后，言右算是知道了凤无眠的本来面目，他意识到了言右之前对自己的种种也是计划中设计他哥哥的一步棋，他虽然还是相信凤无眠对自己的感情，但到底还是有些心寒的，心里也便留下来一些疙瘩。
后来，凤宫主发话了，他说大儿子和三儿子谁先让他抱到孙子就让他继承无涯宫。凤大公子虽然已经成亲，但是始终没有儿子，而凤无眠是连成家都没有。言右知道凤无眠对于无涯宫主之位势在必得，他当时就产生了想要离开的念头，凤无眠阻止了他，他让言右吃了药，然后……两人后来有了鸢儿。言右并不开心，当他看见凤无眠眼中的狂热时，他心里明白，无论什么事都比不上那个宫主之位，他和他的孩子也不过是让他夺得那个位置的工具——在凤宫主病死之后，凤无眠成功地当上了无涯宫的宫主，虽然他的大哥一直很不满，但是到底凤无眠成功了——
接下来在无涯宫的三年时间里，言右越来越坚定离开的念头，尤其是看到凤无眠对鸢儿的态度的时候——最终，在那次凤无眠大哥叛乱的时候，言右带着鸢儿离开了无涯宫——他知道那些人根本不是凤无眠的对手，他只是需要这个时机而已。
“言公子，其实我觉得那个凤宫主对你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小宝认真地说。
“你怎么知道？”言右斜眼看他。
“如果以前是利用，那么现在为什么还要追过来呢？继承人什么的，既然不在乎，那么大可以再要个继承人，为什么这么执着只要这个？”
“……”言右看着吃得一脸都是屑的鸢儿发呆。
“小宝哥哥，你不做荔枝肉了啊？”鸢儿听他们说完话，马上问小宝。
“当然要做了。”小宝对着鸢儿笑笑，然后转向芽儿，“芽儿，快烧火。”
“嗯。”
小宝瞄了眼言右，他还在发呆——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不知道对他有没有影响呢？
[75]第六十五章 不做厨子——葛仙米
“爷，这是宵夜。”小宝把夜宵放到桌子上。
殷古看过去，只是一碗米粥，只有米，冒出来的香气却是饭香夹杂着火腿和鸡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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