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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人 第13节

作者:苏长渊 字数:11530 更新:2021-12-29 16:09:54

    华银针出声想要阻止她,烫伤看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要完全根治讲一个人的脸恢复到从前的样貌又是谈何容易,明明昨夜华仁心才说,小芸脸上的伤很难办,为何现在突然就换了种说辞,且一夜之前华仁心仿佛整个人都变了,华银针怀疑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华仁心而是华妙手,他拉住华仁心的手“仁心!”

    华仁心看着华银针拉住她的手,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的阴郁,但她仍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华银针的手“有我…姐姐在,你还不放心吗?我昨天是说过小芸脸上的伤很难办,但是有妙手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她最喜欢研究一些新的药物了,说不定其中就有能治好小芸的草药。”

    华银针心中的疑虑仍未散去,可华仁心的确能说出昨天夜里与他说过的话,华银针只能先将心中的疑虑压下,反倒是周婶,他拎起那篮鸡蛋,又要塞到华仁心的手里,华仁心连连摆手“算了算了,这么多的蛋,我一个人可吃不了,周婶你还是拿回去吧。银针,我送周婶回去吧,昨天闹了一晚上,我想周婶应该也没怎么睡好。”

    华银针点点头,他忽然想起来,华仁心估计是一醒过来就发现他和周婶在门口了,于是问道“你吃过早饭了没有?要不要我从厨房拿一些糕点让你垫垫肚子?”

    华仁心摇摇头“不了,今天锦生做的那些我不是特别喜欢,我过一会儿直接去福伯的酒楼里随便吃些就好。”

    一听到酒楼两个字,华银针就不放心,他反复叮嘱道“你可千万不要一早就去喝酒,你的胃不好。”

    华仁心歪着头,笑眯眯的说道“我是个大夫,怎么可能会去喝酒呢。”

    说完,她便扶着周婶出去了,她微微弯着腰,一边走一边和周婶说话,他的背影,就像所有阁楼中的大家闺秀那样,温婉又秀美。

    华仁心扶着周婶慢慢的在街道上走着,周婶还是不太放心,抓着华仁心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问“仁心姑娘,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姐姐真的有办法,可以治好我们小芸脸上的伤?”

    华仁心不着急回答他,反问道“如果小芸脸上的伤好不了,周婶,你就不要小芸这个女儿了吗?”

    周婶不说话了,看起来很是为难,可脚下的脚步却不停“如果真的没办法治好,这样一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我实在是…我只好…仁心姑娘,你刚刚不是还答应的好好的,说一定可以治好我女儿脸上的伤的吗?”

    华仁心安抚的抚了抚周婶的脊背,安慰她道“我怎么会骗你呢,小芸的伤,治是一定可以治的,只是…”

    华仁心停下了步子。

    丰收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天气渐渐凉了起来,昨天晚上大家都累的不行,满街的落叶无人清扫,华仁心走在落叶上会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他喜欢这样响声,虽然细微,可拿声音却像踩断人的骨头那般,令人着迷又令人上瘾。

    秋风吹到了华银针的院子里,吹下了大把大把的火红的枫叶,华银针看着那些飘落而下的枫叶,握着手上的肉包子和炒栗子,就这样看着,他并没有听到秋风呜咽着传来的警告声,他就那样看着满地落叶满院秋风。

    华仁心也在这萧瑟的秋风里,看着周婶,轻声问道“周婶,你知道,银针的血吗?”

    第27章

    华仁心当天夜里很晚才回来,她扶着自己的头,今天这一天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完全记不得了,这在从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她只能从自己满身的酒气推断出,她大概是喝了许多的酒,最后醉倒在福伯的酒楼里,可到底为什么要去喝酒她却一点都记不清了,华仁心摇摇晃晃的走进医庐,扶着医庐的门,想喘几口气,一弯腰却忍住干呕起来。

    屋子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推开房门,华银针一看到哪个蹲在门口的人是华仁心,急急忙忙的就要跑出去扶她,还没有走进就闻到了华仁心满身的酒气,他皱着眉,虽然不高兴却也不嫌弃华仁心,他把华仁心扶起来,忍住就开始数落她“早上答应的好好的,说只是送周婶回去,没想到这一整天都找不到你的人,我们都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你是去喝酒了,你没事做大白天的就喝这么多就干什么。”

    华仁心一脸迷茫的摸了摸头“我早上说要送周婶回去的吗?我不记得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我醉倒在福伯的酒楼里了,整张桌子上全是空酒瓶,奇怪,我为什么要去福伯的酒楼,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华仁心叹了口气,把她扶进房里,锦生他早就猜到华仁心定然是又醉倒在哪个地方了,早有预备,只等着华仁心一回来就把醒酒汤给她灌下去,华仁心一边按着脑袋一边撇着嘴,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手里的醒酒汤,时不时的晃一晃就是不肯一口气喝下去,华银针忍无可忍“你就一口气喝下去算了,拖的再久也没用,一定要喝。”

    华仁心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幽怨的看着华银针“银针,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对我越来越凶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明明你以前还会和我一起喝酒一起去胡闹,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可爱。”

    华银针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你根本就是得寸进尺,自己也知道是胡闹,再怎么喜欢喝酒也不能像你这样,你小心像福伯那样,等老了之后一个月只能喝三杯,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华仁心捂住耳朵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哎呀没有听到没有听到!我饿死啦!锦生有没有好吃的呀!我饿啦!”

    陆青戈拿了一盘白糖糕放到华仁心面前,自从他知道华仁心是华银针的救命恩人后,他对华仁心的成见少了许多,纵然不喜华仁心总是带着华银针喝酒胡闹,纵然看不惯华银针对华仁心总是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可也的确是华仁心与锦生弥补了他当年没有教给十一的,是他们教会十一感情,去教十一如何做一个真正的人,每每只要想到这里,陆青戈便无法对华仁心又任何的成见,他好脾气的朝华仁心说道“吃吧,银针说你喜欢吃这个。”

    华仁心的确是饿极了,也不管是谁给他拿的,抓起盘子里的糕点就朝嘴里塞,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是谁把糕点拿到她的面前,华仁心一个猛地抬头,嘴巴包的鼓鼓囊囊,一脸警惕的看着陆青戈,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现嘴巴里的东西还没有咽下去,

    她像一只嘴巴里藏了松子的小松鼠一样飞快的咀嚼着,华银针见她这样早已经习以为常,抬手倒了杯茶放到华仁心的面前“你慢一点,小心噎到。”

    华仁心也不客气,一下就把那杯水喝的精光,她满足的打了个隔,瘫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然后突然又想起来陆青戈,原本瘫在椅子上的身子一下子就又坐直了,她指着陆青戈“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白糖糕,那些白糖糕你是从哪里变出来的!还有!你刚才怎么那么好心,你干嘛这么讨好我?”

    陆青戈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明晃晃的说讨好,可陆青戈不是没有心肝的人,他看得出来华仁心与华妙手虽然长相一模一样,可并不是坏人,又她是华银针的师父,陆青戈对华仁心的成见也不过是因为他与华妙手一模一样的长相而已,他有意去逗华仁心“这些白糖糕是早上六下来的,我听银针说,这盘白糖糕早上锦生坐好了放在你的桌上你都没吃,再说了,我怎么就是讨好你了?锦生去帮你重新热饭菜了,这里只有我和银针两个人,由我来把这盘糕点端给你,总比银针端给你要好,我才不是讨好你,我这是减少你们接触的机会。”

    华仁心想了想,觉得陆青戈说的好像有道理,一脸沉痛的朝着陆青戈摇头“实在是太心机了,皇城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陆青戈弯着腰,把头靠在华银针的肩膀上,捂住嘴不停的笑着,华银针看着华仁心,又看看陆青戈,一脸的无奈“少吃点,过一会儿锦生把饭热好,你又要吃不下去了。”华仁心突然想起小芸,他又问“对了,你今天去福伯的酒楼是去找华姑娘吗?她那里真的有能够治好小芸脸上的药吗?”

    华仁心一脸茫然“什么药?小芸脸上的伤找到药治了?”

    一听到华妙手,陆青戈不敢马虎,他对华妙手总是警惕着的,华银针对着华仁心摇摇头,也很奇怪的反问“不是仁心你早上和我说,华姑娘那里或许可以找到药,对小芸脸上的伤有帮助?”

    或许是以为华仁心这次没有找到华妙手才会这样的反常,他主动安慰道“如果真的没有找到华姑娘,亦或者是华姑娘那儿的药对小芸没有用处,你也不必如此沮丧,时间还长,也不必急于一时,总会有办法的。”

    华仁心摇摇头,她用筷子从碟子里夹起一块白糖糕,反反复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咬了一口,发觉入口时仍是从前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华仁心看着陆青戈,一字一句的问他“你是说,这盘是早上就放在我桌上,我却没吃,所以留下来的?”

    锦生的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成一字排在华仁心的面前,锦生恰好听了这句话,他朝华仁心点点头,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脑袋,华银针帮锦生翻译道“是啊,锦生还以为你换了口味,不喜欢吃这些了,我今天早上看你也的确是有些怪怪的,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仁心,你…是不是病了?”

    华仁心看着那盘白糖糕,神情复杂,他看着华银针,眼神之中很是不舍,她问道“银针,你想不想知道我姐姐,我,还有师父的事情?”

    华仁心从前鲜少说起她的师父和姐姐,华银针除了知道华妙手最后拿了她师父的骨头来泡药酒之外,其他并不了解,只这一点还是华仁心某一日醉酒后不经意之间说出来的,华银针不愿强迫她,再加上她看今天华仁心的脸色实在是差“我不想听。”

    华仁心微微一笑“可是我想说,银针,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再和你说这些了。”

    华银针不知道华仁心今天为何会如此反常,他的手不自觉的就抓住了陆青戈的衣袖,陆青戈垂眼看到了,心中叹息一声,主动握住了华银针的手。

    华仁心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三个人,眼神在陆青戈身上顿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算了,多一个人知道也多一个人替他分担一些。”

    “我的师父从前是宫中的太医,他与其他太医不同,无论是谁求到师父面前,师父都会尽力去治,师父膝下并无子嗣,我是师父从外面捡回来的,师父原本并没有想让我成为一个大夫,后来他见我天分高,便收我为徒教我医术,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衣钵。”

    “可是我小时候贪玩儿,师父说什么我总不肯好好去听好好去学,师父让我煎药我总是把把草药直接扔到锅里去煮一煮就算糊弄了差事,师父是个很好的人,即使我这样他也从未打骂于我,可是每每我这样做,师父总会叹气,我不愿意听到师父的叹气声,却又总忍不住的要出去玩儿,后来,我就把妙手推了出去,我告诉她要摒弃杂念,闲事莫理,什么事情都没有钻研医术重要,果然,自从妙手出现之后师父开心了许多,他以为我总算是懂事了,可他不知道,坐在那里煎药除了医书什么都看不进去的是妙手,不是我。”

    “师父给那些穷人治病,那些穷人付不出医药费,便会托识字的书生写一副字送给师父,师父收到的最多的便是妙手仁心,师父给我取名华仁心,我想,那就干脆让妙手与我区分开来,妙手只管什么都不想,一心钻研医术就好,而我就负责四处云游,遇到疑难杂症去问师父问妙手就好,可是我没有想到,妙手为了钻研医术,已经疯魔了…”

    “有一天师父进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只知道他是被皇帝砍头了,听说师父想救宫里的一个孩子,最后却被皇帝发现了,惹得皇帝勃然大怒,一气之下杀了师父,太医院空出了一个位子,妙手便填了上去,她本是不愿意,只是她与皇帝协商,师父的尸骨完全要完全交由妙手处理,我以后再如何,师父将我养大,她总会将师父好好安葬,没想到,他削去了师父的皮肉,拿了骨头来泡酒。”

    华仁心缩在椅子上哭了起来“再后来,妙手发现纵然师父常年与草药作伴,骨头却没有任何要用,最后,师父的骨头被她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我想要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华银针显然没有料到,平时那个活泼开来的华仁心,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安慰人,但他却学着陆青戈的样子,蹲在华仁心面前,摸了摸华仁心的头“不是你的错,将你师父削皮去肉,让你师父死后也不得安宁的是华妙手,不是你。”

    华仁心猛的抬起头,他看着华银针,动了动嘴唇,大哭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第28章

    陆青戈总觉得她说的话哪里不对,但那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并不能说明什么,再者华仁心和华妙手实在是太像了,不仅仅是长相,甚至是声音身形,每一次看到华仁心的背影他总会错认成华妙手,不仅如此,陆青戈曾找机会试探过华仁心,他发现华仁心对华妙手的事情实在是太了解,这让陆青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他现在是陆青戈不是夏靖戎,没办法这么快就将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他看着嚎啕大哭着的华仁心,华银针正蹲在她面前轻声哄着她,陆青戈只觉得心中烦闷之气又增添了许多,他看着华仁心问道“你姐姐…的确是…仁心,你告诉我们关于华妙手的事情,是想提点我们什么吗?”

    听到陆青戈这么问,华银针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扯着华银针的衣袖擦了擦眼泪,有关华银针的事情她不敢马虎,华仁心盯着华银针,郑重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妙手最近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不受我控制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也没办法劝她了,但是我知道,她的下一个目标是我了,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我的,为了不让我出现她一定会用尽所有的办法,妙手知道,我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叫华银针,一个是师父,另一个就是你了,银针,你要记得,倘若有一天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做了什么奇怪的事,觉得我不再是我了,那是妙手假扮的我,你千万要小心。”

    华银针不明所以,虽然他有信心可以分辨华仁心和华妙手,但他不想让华仁心担心,仍是顺从的点点头,并且提议“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就做一个约定,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约定,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安心一些?”

    华仁心摇摇头,她沉默了一会儿,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小声说道“没有用的,她会一直看着我,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看着我,或许她现在就在看着我就在对着我笑,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罢了。”

    陆青戈和华银针对视一眼,陆青戈用口型和华银针说了福伯两个字,华银针朝他摇摇头,转脸又是那副温柔模样,他只一味地顺着华仁心的话答应下来,生怕触碰到她心中的哪根弦“好,我听你的,我们不去做那种约定,仁心,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今天喝了不少酒,累了吗?再吃一点东西吧,锦生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华仁心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饭菜,的确都是她爱吃的,锦生一直跟着华银针,几乎事事都把华银针放在第一位,那时候华银针晚上睡不好觉,锦生担心他想去陪他又怕打扰了他,他自知无法为华银针做多少有用的事情,华银针在房里捣药他便在厨房里煲汤,只等着一早上华银针喝上一碗热汤能好受一些。

    除了同样喜爱甜食之外,她与华银针的口味可以说的上是天差地别,华银针饮食多以清淡为主,而华仁心偏偏喜欢浓油赤酱的那些,她每次到华银针这里来,锦生总会单独做一些她爱吃的东西,有的时候怕华仁心觉得尴尬,干脆全都换成华仁心爱吃的,华仁心看着桌上那几个还冒着热气的小碗,眼眶一热“不吃了,我吃不下,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锦生温和的点点头,他把一碗汤朝华仁心推了推,其他的饭菜他放到了托盘上,准备端回厨房去,华仁心连忙拦住他“不要拿走!就放在这里,我想看着它们。”

    锦生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华仁心说的,把饭菜放在了她的面前,和她做了个饿了就吃的手势,离开了,华银针也拍了拍华仁心的肩膀,然后和陆青戈一起走出房门,替华仁心把门关上。

    他们一直走出门外,在漆黑的夜里,在小镇上一直走着,华银针回头看了看,他们离医庐越来越远,华银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我原以为福伯只是在胡说八道,现在看来,仁心或许真的是得了什么病,但我总觉得那并不像福伯说的那样,仁心得了失心疯,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我刚刚听仁心那样说,我有一种很…很不可思议的感觉,我仿佛觉得华妙手和华仁心,根本就是一个人,可我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青戈,你说到底是仁心疯了还是我疯了?”

    陆青戈听华银针这么说,他笑了一下,心中仿若卸下一块巨石“如果不是华仁心疯了,那就是我们疯了,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华仁心是你的师父,又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样说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如果华仁心和华妙手真的是同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此时虽已入夜,却还未到深夜,街道上尚有三三两两的小贩,还有一些叫孩童回家的妇人,他们看到华银针时,全然不如从前那般热烈的上前打招呼,小摊贩们不约而同的看到华银针都转过了头,装作没有看到,那些呼唤孩子的妇人,看到华银针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噤了声,抱着自家孩子的手也更紧了些,直到华银针走远才小声的教训自己的孩子“大晚上的瞎跑什么,再乱跑小心有人像烧小芸那样,把你们统统抓起来烧掉。”

    陆青戈是习武之人,听的远了些,他上一次与华银针在这街道上行走之时尚且说过这里的人对他很好,与对比现在,陆青戈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华银针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在意,陆青戈忍不住又问道“今后…你打算怎么办,镇上的人对你有些偏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你有没有想过之后要去哪里?”

    华银针重复了一边陆青戈的话“要去哪里?”

    他和陆青戈一起爬上一个小山坡,在山坡上坐下,山坡不高,却可以俯瞰整个小镇,夜晚的小镇渐渐陷入了沉寂,只剩下风吹过的响声和他们的脚步声,陆青戈舒了一口气刚要坐下,却被华银针拦住了“等等。”

    陆青戈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华银针和陆青戈换了个位子,做到了陆青戈的左手边“你的左手边有一具兔子的尸体,我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的景象。”

    陆青戈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从前似乎也有过这样的事情,他皱着眉想了想,当年他和十一还在京城的时候,有一年他也是这样和十一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也走到了一个山坡上,十一也是这样突然说要和他换个位子,只是当时十一并没有说明原因,他也没有问。

    记得这件事的人不只有陆青戈,华银针也记得,他嘴角浮现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和陆青戈坐在山坡上说道“你或许不知道,我从前在京城的时候,有个很喜欢的人,他待我如兄如父,有一年我也是这样和他坐在山坡上,刚巧,他的左手边也有一具尸体,只不过不是兔子,是人。”

    陆青戈喉咙有些干涩,他问道“后来呢?”

    华银针沉浸在当初美好的回忆里“从前我一直觉得,我在京城的那两年一直是我最开心的两年,虽然有很多的事情要学也有很多我搞不懂的事情,但是或许因为有那个人在,所以我觉得那是最开心的两年,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说出来你可能会吓一跳,他叫夏靖戎。”

    陆青戈没想到华银针会和他说这个,他听锦生说,华银针这几年很少提到在京城中的时候,就算偶尔翻到从前的画作旧书之类的响起来了,也会闷闷不乐的一整天,可现在华银针分明已经对过去有所释怀,陆青戈有些震惊,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华银针看到陆青戈这幅呆愣的模样,难道放肆的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我早就知道在药庐里躺着的那个王爷是假的了,我本可以直接拆穿他,但我受不了那些假扮靖戎的人,所以我让他留了下来,但是正是因为有这个假王爷所以才让我认识了你,我想,这应该算的上是一件好事。”

    陆青戈看着华银针的笑脸,不由自主也笑了起来,他宠溺的摸了摸华银针的头“是吗,能让你觉得与我相识是一件好事,我很高兴。”

    华银针瞪了陆青戈一眼,陆青戈笑眯眯的把手放下,华银针这才继续说道“靖戎也很喜欢摸我的头,当时我和靖戎坐在山坡上,我不想让他看到那具尸体,他心肠软,我怕他看到会不高兴,我想,我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并没有靖戎说的人的感情,后来,我做了一件让他很不高兴的事情,他说我是冷血的怪物,再然后我就被他赶走了。”

    陆青戈垂下眼帘,他不知道应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华银针,他说道“你分明是有情,他又怎么能说你无情。”

    时至今日,夏靖戎才明白当初十一几乎强硬的和他换了位子,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十一。

    我当初将你救下,对你许下许多期望,从由始至终却又不曾好好的教过你。

    我从未真正的关心过你,从未仔细去考虑过你在想什么,能让你开怀大笑的,也是陆青戈,而不是夏靖戎。

    哪里你是无情,无情的分明是我。

    陆青戈想的这么多,华银针统统不知道,他看着漆黑的夜,有些遗憾的说道“我和靖戎那个时候,是可以看到萤火虫的,今天我们应该看不到了,已经深秋了,恐怕不会再有了。”

    陆青戈应该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了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放在华银针的手心,问到“这样,可以吗?”

    夜明珠在黑夜之中发出淡淡的光,那样微弱的光,却让华银针几乎睁不开眼,他握紧了手心的夜明珠,仿佛这样就握住了那一点点的光,夜明珠躺在华银针的手心,让他真切的感受到,那一点点的光真的被他握住了,他微微抬头看着陆青戈,笑了起来,问到“青戈,你知不知道,喜欢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第29章

    陆青戈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他与十一分开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每个月只有锦生偶尔会告诉他一些关于华银针的事情,他从锦生的传书中知道十一学了医术,当了大夫,知道十一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知道夏靖戎在十一心中已经成了一个禁忌,他知道许多的事情,可他从未听锦生说起过十一有了喜欢的人。

    十一有了喜欢的人,这意味着什么呢,或许之后的某一天,华银针会不再记得夏靖戎,或许当他在提及夏靖戎的事情,已经无所谓过去的事情,对夏靖戎的印象也仅仅存在于,夏靖戎只是小时候养过他的人而已。

    夏靖戎宁愿他在十一心中永远是个不能提起的禁忌,不能提不能碰便说明还是在意,还是放不下,如果真的坦坦荡荡毫无顾忌,那便是华银针已经不再在乎夏靖戎了。

    当初十一从山崖上跳下,夏靖戎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场就晕了过去,他以为十一死了,从那之后的一整年他几乎都躺在床上,偶尔有下床走动的时候,王府里的每一个角落他都能找打十一的影子,到了后来,夏靖戎只觉得自己很少有意识清醒的时候,身边的所有人都说他病的厉害,拼了命的不知道给他灌下去多少名贵药材,想让他好起来,唯独夏靖戎自己却不这么认为,十一的死是他造成的,如果当时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如果当时没有赶十一走,不对他说那样过分的话,或许十一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只觉得自己愧对十一,那场病是十一对他的呼唤,他病的越是厉害意识越是不清晰,十一的模样十一的话他越是能记得分明。

    再后来,锦生传信来说十一被人救下,十一虽然还活着,可心病难医,他的病情反复起来,收到十一的消息时他的病就好一些,没有收到消息,他的病就坏一些,开始那几年他总会梦到十一是真的死了,每夜都会被惊醒,他把锦生传给他的书信藏在床边,夜里惊醒就看一看。

    饶是如此,夏靖戎仍是时不时的会想,锦生是不是骗他,十一如果当时并未被人救起,那该如何。

    他时时关注着十一担心着十一,又怕自己表现的太明显惹起皇帝的怀疑,十一当了大夫,他便搜集那些绝世的医术孤本让人装成不识货的小贩卖给他,十一睡不着觉,他也跟着不睡觉,找了许多诸神安眠的香料送给锦生,他知道十一不想再提及夏靖戎,他便忍着,纵然在那个地狱一般的皇城之中如何的煎熬又是如何的思念他,夏靖戎也也绝不出现在他面前,实在是想他,便在书房中看看十一从前的话,去捡一些被父母抛弃的孩子的回来。

    可那些孩子和十一终究是不同的,夏靖戎也曾试着教那些孩子读书写字,那些孩子之中聪明的也有愚笨的也有,夏靖戎和他们接触的越久,就越是明白,十一在他心中始终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如今他好不容易从皇城中逃出来,见到了十一,十一却告诉他有了喜欢的人,这让夏靖戎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反应,他笑的有些僵硬,强忍着心中的不适问道“为什么会这样问?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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