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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人 第11节

作者:苏长渊 字数:11494 更新:2021-12-29 16:09:53

    第21章

    药庐里弥漫着草药的香味,华银针扇着小扇子正在熬药,与他一起的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打了个哈欠,一脸倦容的朝华银针摆摆手,推门出去了,人既已经走了,华银针随手把一块抹布扔到药罐上,坐在一旁,面色不善,锦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变戏法一般变出了几块精致糕点放到华银针面前哄他高兴。

    华银针冷哼一声,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连锦生的糕点都没有用了,他嘴角泛起冷冷的笑,看上去与华妙手有几分相似,华仁心心虚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华银针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把手边的盘子砸出了窗外“可恶!”

    华仁心吓了一跳,她从没见华银针发过这么大的火,她讪讪道“银针,你也别生气…”

    华银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用处却不大,他在原地不停的转圈,看起来很是焦躁“我怎么能不气!你根本不知道,当你告诉我靖戎来了这里,我…我既害怕又高兴,我不知道他是故意来找十一还是来找华银针,我怕我做的不够好又惹他生气,我怕当他知道十一就是华银针便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我实在想见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当我走出门,看见的是个冒牌货,我恨不得,恨不得…”

    华银针面色阴沉,说出的话也格外恐怖“我恨不得当场毒死他。”

    锦生连忙捂住华银针的嘴,朝他摇摇头,他知道华银针说这话不是开玩笑,华银针说的到底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这一点锦生还是会分辨的,他看得出华银针是当着想要毒死那个冒牌王爷,他神色惊慌也不知道在怕些什么,很是紧张。

    华银针不知道锦生为何这样紧张,不过一个冒牌的王爷罢了,有什么好怕的,但他并没有迁怒锦生,锦生这样的紧张,他不想让锦生再担心他的事情,华银针朝锦生略微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说些什么,又在锦生一脸的不信任下,做下了许多的保证,锦生这才肯松手,华银针总算松了口气“锦生,那个冒牌王爷根本没病,我虽然是很想毒死他,却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我下手有分寸,你过于担心了。”

    华仁心听华银针这样说,不自觉的瞥了眼旁边的药罐,她凑上去闻了闻,暗暗放下了心,药里没什么致命的毒,正如他自己所说,华银针即使是这么想下手却也有分寸,不会伤及人命。

    华银针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在她看来,华银针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可他仍是总说自己不像一个正常人。

    她时常会想,究竟怎么样才算一个正常人呢,华银针对旁人温文有礼,从不曾说过一句重话,即使是装出来的却也足够了,人生在世谁脸上不会带几张面具呢,像华银针这般已经足够了,他却总说不够。

    华仁心不敢问他,究竟要到何种地步,才算是够了。

    华仁心总说药理应是用来治病救人,那些用药下毒害人的行为,华仁心一向是看不上的,她是华银针的师父,华银针偷偷在药里施毒的行为她本应劝阻,可这次又是她害的华银针空欢喜一场,对此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也别太过分,小惩大诫便是,千万别弄出人命。”

    华银针掀开盖子,看着里面翻滚着的墨色的药汁,神情更是阴郁,想想还是不解气,又加了些其他乱七八糟的药进去,华仁心闭上眼,只当做是没看见,锦生也无奈的摇摇头,只要不闹出人命,他也就默许了华银针的行为,华银针重新把盖子盖上,淡淡的笑起来“这么喜欢装病,那就干脆让他多病几日好了。”

    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华银针重新装回那个和善可亲的华大夫,拿着小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药,来人长着一张极为普通的脸,一转身便能忘了到底长什么样,他黑衣黑发,面庞和手指却极为白皙,腰间配着一把剑,手上拿着一个上面印着蓝色小花的盘子,正是方才华银针丢出的那个,他将碟子放到华银针身旁的桌子上问他“大夫,这样好看的盘子,为什么要扔掉?”

    华银针抬头去看他,此人脸色极为苍白,看起来像是有重病在身,走起路来偶尔也有些踉跄,华银针不用诊脉都能看出来他是长久缠绵病榻之人,长相平庸,却有一双极亮的眼,当他看向华银针的时候,隐隐又有泪光闪烁,待华银针仔细去看时,却又不见了。

    虽然是一张以前从未见过的脸,华银针却莫敏感到了一种熟悉感,尤其是那种眼神,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声靖戎。他想站起来去摸一摸那个人的脸,想问问他,他们是不是从前在哪里见过,可他没有这样做,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那个温柔的华大夫,每天脸上带着的微笑连角度都不会差,锦生教他如何做一个正常人,他在外人面前必须掩盖住自己所有的想法,华银针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这个盘子我不需要了,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没什么用处,自认就扔掉了。”

    那黑衣男子笑了笑,坐在华银针的身旁,他伸手从华银针的手里把小扇子拿走,浅浅的笑起来,牛头不对马嘴的答道“大夫,能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外面有一些病人正等着华银针替他们诊病,华仁心被锦生拉出去去代替华银针,华仁心满脸的不乐意,锦生却难得这样的强硬,几乎是强行拉走了华仁心,华仁心拗不过锦生,只能从碟子里拿走几块糕点,权当是报酬,华银针还能听见她走的时候,一路走一路和锦生说话“锦生,这几块不够的,等晚上你要替我多做一点我喜欢吃的…”

    屋子里只剩下华银针和这个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坐在华银针的身边,那种奇异的熟悉感更加熟悉了,华银针忍不住开口“你…”

    华银针想问他,他们是不是从前在哪里见过,可话到嘴边却绕了个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还是那副温柔模样,他与华银针不同,华银针的温柔不过是摆在脸上的一张面具,若是仔细观察,便可发现华银针每天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有迹可循,而那黑衣人虽然身着黑衣,眉眼之间却看不到一丝的阴霾,他答道“我是王爷的护卫,叫陆青戈。”

    华银针对那个王爷没多大的兴趣,他哦了一声“你们王爷没什么大事,反而是你,我觉得你的病比你们王爷要严重多了。”

    陆青戈说道“是吗?还是第一次有大夫和我这样说。”

    他话虽然这样说着,可却丝毫没有感到意外的样子,华银针皱着眉主动搭上了陆青戈的手腕,替他把脉,陆青戈也不反抗,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华银针把完脉抬眼看他“你的病我治不了,心病难医,你心中是有什么难以释怀的事情吗?”

    华银针自己也有些困惑,平时遇到这种病人他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开一些凝神养气的药给他们,最多叮嘱一句勿要多思多想,现在对着陆青戈却说了这么多多余的话,实在是奇怪,不过华银针却并不反感这样,他第一次主动关心一个人陌生人,这样让他有了一种自己是正常人的错觉。

    陆青戈还是那样笑着,却带了一丝苦涩,他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不是,不是朋友,是家人,我曾经答应过他许多的事情,却一项都没有兑现,最后他甚至因我而死,后来,我收到消息说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不仅活着还活的很好很开心,他从前与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也没有真正的开心过,我想去找他,和他说一声对不起,可又害怕他根本不想见我不肯原谅我。”

    华银针想到了夏靖戎,十年前在皇城的时候,当时他无知无觉正如夏靖戎所说是个冷血的怪物,事到如今他回想起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也有些明白当时夏靖戎为何会那样生气,甚至说出了一辈子都不希望再见到他的话,若是自己此时贸贸然跑到夏靖戎面前,夏靖戎必然也是不高兴的多,刹时之间,他对陆青戈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他难得的发自肺腑的真心给出建议“你还是不要去见你想的那个人了,如果你见到他,他一定会不高兴的。”

    “是吗,原来你也觉得他会不高兴。”陆青戈这样说道,他看起来并不意外,像是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笑容更惨淡了一些。

    华银针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他不会说这些话,若是华大夫,他有许多的模板可以供他选择,轻而易举便能说出许多令人感动的话,可面对陆青戈,他不想当华大夫,更不愿意用那些模板一般的话去哄骗他,之前锦生替他做的糕点被华仁心拿走了一些,剩下的一下已经被华银针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块白糖糕,华银针想了想,他把那块白糖糕掰成一半,将其中一半分给了陆青戈“吃吧。”

    陆青戈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那半块白糖糕,笑了起来,他抬手摸了摸华银针的头“这半块白糖糕,我很喜欢,谢谢。”

    第22章

    陆青戈与华银针迅速的熟稔了起来,那位冒牌的王爷喝了华银针的药,没病也变得有病了,半死不活的一个人躺在小房子里,华银针也不理他,偶尔心情好便替他熬一些解药,心情不好便再加重些剂量,搞得冒牌王爷的病时好时坏,陆青戈本是冒牌王爷的护卫,可并不时常跟在冒牌王爷身边,反而一天到晚的跟着华银针瞎转悠。

    华银针近两年脾气变得好了很多,朋友却并没有增加,对于陆青戈的加入锦生有些乐见其成,当天晚上他就默默的多做了一人份的饭菜加了一双碗筷,并让华银针邀请陆青戈与他们一同用饭,说来也奇怪,锦生从前并未见过陆青戈,可当天晚上的饭菜竟是多了不少的药膳,全都是补气活血的,对陆青戈的病大有好处。

    和锦生不同,华仁心则对陆青戈表现出了强烈的排斥,他甚至拒绝和陆青戈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华仁心别别扭扭的一个人坐在另一个小桌子边,看着华银针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她故意将碗筷重重的放下,哼了一声“银针,今天晚上的饭菜我不喜欢,一股子药味,难闻死了,你陪我去福伯家的酒楼里去喝酒,福伯家的醉虾最好吃了,用来下酒最好。”

    华银针不理他,他估计华仁心又是闹小孩子脾气了,他正在替陆青戈盛汤,头也没回,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你自己也是个大夫,还说药味难闻?要是被你师父知道了就不得了了,再说了,我记得你姐姐还住在这里,我要是随随便便就带你去喝酒被你姐姐知道了,她又要和我说那些老掉牙的话,我可不想听他唠叨。”

    华仁心全然不在意华妙手,他凑到华银针身边,狡黠的眨眨眼“你放心,只要我不想让妙手知道,妙手就不会知道的。”

    华银针仍是拒绝“那也不行。”

    正喝着汤的陆青戈听到华妙手这个名字,眉头皱了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华妙手…是华姑娘的姐姐?”

    华银针点点头“是仁心的双胞胎姐姐。”

    他转头去看华仁心,华仁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回那张小桌子旁边去了,她不喜欢饭菜里面加了药材,只端走了一碗白饭,吃了两口,便放在了小桌子上,不再动了,华银针有些头痛,华仁心脾气倔,向来是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去做,若是真的带她去了福伯的酒楼喝酒,日后华仁心与陆青戈相处起来想必更尴尬了,陆青戈是难得与他意气相投的朋友,华仁心又是他的师父和救命恩人,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锦生和陆青戈,想了想,对华仁心说道“你要去喝酒就别想了,白天那群孩子和我说今天镇子里会有什么活动,我们一起去外面逛一逛,或许会有你喜欢的。”

    华仁心还是不太满意,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磨一磨他,可当她看到华银针的眼神时,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她站起来跺了跺脚“这次就勉强听你的一次,下次你要是再因为偏心其他人,我就回山谷里,再也不来找你了。”

    华仁心长的好看,眼睛又大又漂亮,旁人做起这些动作只会让人觉得野蛮有粗暴,可华仁心做起来却是娇俏可爱,让人忍不住的就笑起来。

    小镇里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田地里插满了火把,今夜无星也无月,一排排的火光照的天边发红,那火红色的光随着微风的吹过一摇一摆的舞动,主道两边布满了卖零嘴和小玩意儿的小摊,华仁心很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才刚刚走到主道上便跑了出去,锦生去追她,怕她又在哪里吃了东西没钱付账。

    陆青戈与华银针并排走着,一群小孩子跑过来缠着华银针,要华银针给他们买糖葫芦吃,华靖戎仔细观察了一翻,这些孩子里并没有那位蛀牙的孩子,他对这些孩子向来是予取予求,给每个人都买了一串糖葫芦,孩子们高兴了,咬着糖葫芦又跑走了。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和华银针打招呼,华银针都一一笑着回应,偶尔遇上留恋在摊前不肯离去的夫人,他便出钱将她们看中的丝帕绒扇胭脂之类的买了送给他们,陆青戈看起来也很开心,不知道是不是被火光照的,他脸上的气色看起来红润了许多,陆青戈看着这小镇上聚集在一起的人“银针,这里的人真的都很好,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喜欢你。”

    华银针脸上还是那副笑着的模样,嘴角的笑容连角度都没有区别,他看着火红的天,说道“你看那些火把上的光,看起来温暖又明亮,其实都是假的,火把总有熄灭的一天,而太阳虽然每日都会落下,第二天却又会照常升起,日日月月,周而复始,永远不会有暗淡的一天。”

    华银针看起来有些迷茫“有时我不是很明白。青戈,并非我自夸,我学东西很快,许多事情我不用费什么力气便能做的很好,唯独人心,我绞尽脑汁的去学去想,却仍是参不透。我幼时,曾经付出所有真心,想要一个人欢喜,到最后却适得其反,到了这里,我按照锦生教我的去做,只是换一张脸谱,然后花一些钱银和做一些不关痛痒的事情,他们便对你感恩戴德,我实在是不明白,难道我的真心,还不闭上那些散碎的银子吗?”

    陆青戈抬起手,想要像从前那样捏一捏华银针的脸,动作做到一半,最终还是改为拍了拍华银针的肩膀“不是你的错,是他不懂珍惜。”

    华银针摇摇头“不是,不是他不懂珍惜,是我做的不够好。”

    四周小贩的吆喝声,那些杂耍卖艺人敲响的铜锣,还有不远处烟花和炮竹燃放时候的声响,统统在陆青戈的耳边炸开,炸的他心神不得平静,华银针的那句我不够好,让陆青戈眼眶红了起来,华银针缓缓向前走去,他远去的背影被灯火与人群淹没,渐渐变得模糊。

    陆青戈张了张口“我…”

    可他到底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什么呢。

    我错了,我后悔了,还是我已经在你面前了。

    他有那样多的话想对华银针说,可最后在他脑海中发出声音的,却是他十年前对十一说的那句,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当时他虽然有苦衷,可事到如今无论说什么都早已于事无补,他想叫一声十一,想要给他买糖人糖画,兔灯米酒,将从前没有给他的全都补回来。

    可是他没有,他看着十一的背影,只觉得仿佛身份对调一般,十年前他头也不回走进王府时,十一便是在门外这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此情此景,果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陆青戈睁开眼,却看见华银针正站在他的面前问道“你刚刚怎么了?”

    陆青戈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凄惨“我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这个时候福伯刚好走了过来,华银针闻到福伯身上淡淡的酒味,忍不住就皱起眉“我说过,这三年你不能饮酒,就算要喝,也不能超过三杯,福伯,不是每次我都有没办法可以救你,你明明前几天才答应我了的。”

    福伯哈哈笑着妄图蒙混过关“哎呀…被大夫发现了,大夫你心肠好,这我是知道的,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大夫,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有你的妙药,我喝多少酒都没事。”

    华银针有些不耐,可却没有表现出来,若不是陆青戈与华银针从前相识只怕也发现不了,华银针说道“我说了很多次…”

    福伯连连摆手,打断了华银针的话“先不说这个,大夫,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儿。”福伯神神秘秘的凑到华银针耳边“大夫,我觉得仁心姑娘得了失心疯了。”

    华银针还因为福伯要说什么大秘密,他一听这个顿时啼笑皆非“福伯,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福伯着急的将华银针拉到一旁的僻静小巷子,陆青戈不放心也跟着过去了,福伯看了看陆青戈,没理他,只和华银针说着话“是真的,大夫,前几天夜里,仁心姑娘到我的客栈里留宿,可没一会儿她又出来了,这个出来的仁心姑娘看到我好像全然不认识一般,还叫我掌柜的,后来那个仁心姑娘回来之后,问我他是不是来了又出去,有没有第二个她进来,你看看他说的这叫什么话…最奇怪的是,我刚刚遇到仁心姑娘和她说起此事,她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一样,你说,她是不得得了失心疯了。”

    华银针原以为福伯只是将华妙手认作了华仁心,听到后面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朝福伯点点头“仁心的事,我会找机会替她把脉,这次有劳福伯了,福伯,切记,每月三杯已是极限,不可再过度饮酒了。”

    陆青戈虽然与华仁心并不相熟,可他记得当年站在大殿上那一排的银针,他对华仁心并无任何偏见,可看着那张与华妙手一模一样的脸,他总觉得不安心,旁交侧击的问道“银针,华仁心是你什么人?你们都姓华,是亲人吗?”

    华银针摇摇头,看着陆青戈,神色是无比的认真“不是亲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第23章

    陆青戈神色有些怪异“救命恩人?”

    华银针点点头,他看向远方拥挤着的人群,和陆青戈朝前走着,华仁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们向前走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她“大约是九年前,我有一些事情一时没有想明白,从山崖上跳了下去,谁知道正好掉到了仁心住着的山谷里,是仁心救了我,之后她教我医术,还给我起了名字。你或许不知道,我从前的名字并不叫华银针,而是一个非常随意的名字,我从前听一个人说过,一个人的名字包含了许多的意思,我也曾问过仁心为何要给我起这个名字,她告诉我说,华银针是她师父的名字,他希望我像他师父一样,做一个济世救民的好大夫。”

    陆青戈低着头“你当时…为何会想到要跳崖自尽?”

    华银针不欲多说,一句是我自己的问题就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陆青戈暗暗叹了口气,又华银针这个名字在嘴里反复咀嚼了几遍,想起来当日在大殿之上皇帝说的话,那个试图救十一的老太医便是叫华银针,他轻叹一声“华银针…真是个很好的名字。”

    华银针点点头,小摊上卖的东西很多,陆青戈在路边挑了挑,买了一个孔明灯递到华银针面前,华银针摸着那个孔明灯,想起他在王府的时候,在他与夏靖戎面前烧掉的那盏孔明灯,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注定一般,当时那盏孔明灯明明已经掉在了他们的面前,可当华银针要去碰的时候又无端的烧起来了,不知道这是不是预示着他与那些美好的事情总是有缘无分,他将那盏孔明灯退回陆青戈的手中“青戈,我不放这种灯,这种灯,在你的面前飘的再高再远,可只要你看不到它,他就会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落下,然后将你写在上面的美好祈愿燃烧殆尽。”

    华银针说完这话,似乎是觉得不妥,很不好意思的朝陆青戈笑了一下“抱歉,我说这些,让你扫兴了。”

    陆青戈摇摇头,他将那个孔明灯随手送给一个路过的孩子,然后和华银针说道“你能在我面前卸下那张面具,我很开心,你不喜欢这种灯那我就换一个,或者你不喜欢放灯那我们就不放灯,去找华仁心去喝酒去看烟花去看枫叶看萤火虫,能做的事情有许多,我希望,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能够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华银针笑了起来,他看着陆青戈的脸,他与夏靖戎相隔十年未见,夏靖戎的音容相貌在他脑海中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个远去的背影,可即使华银针再如何的不记得,却也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陆青戈,不是夏靖戎,明明是一张与夏靖戎截然不同的脸,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他竟在其中看到了几分夏靖戎的影子,华银针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说起来很奇怪,刚刚我竟然将你错认成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陆青戈喉咙有些干涩,但他仍听到自己再问“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和我长得很像吗?”

    华银针摇头“完全不像,我与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他的长相我早已记不清,可我还记得他笑起来的神态,他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也很好,只是我当时不够努力,做了不好的事情,让他失望了,我想,只要我变成更好的人,等我再回去找他,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或许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陆青戈深吸一口气,生生忍住了眼眶中的泪,转移了话题“对了,我之前听福伯说你有什么治疗酒瘾的妙药?可以也给我一份吗?我有一个朋友他近几年喝酒很厉害,他如今身体原来越差,如果真有这种药我希望能带回去给他试试。”

    华银针噗呲一声笑出声来,似乎是在嘲笑陆青戈的天真“哪有这种药,是福伯乱说的,我给他开的不过是普通的药而已。只是有一次,我一边替福伯煎药一边理药材,剪刀不小心划了手,滴了两滴血进去,恰巧被福伯看到了,还有就是之前这个镇子上所有的人都得了一种疫病,皇城里来了许多的太医都治不好,我来了之后也是想了不少的办法,才找到治病之法,福伯他们年纪大了,上了年纪的人总爱信那些神神鬼鬼的,或许是这两件事情,便让福伯以为我的血有什么神奇的妙用。”

    陆青戈心里一沉,他想到之前华银针被当做肉人养的那段时间,他担心皇帝那段时间真的对十一做了什么手脚,他连忙抓住十一的手腕,看到上面并没有什么新的伤口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有些责怪般的和十一说道“怎么也不和他们解释清楚,被这样误会下去,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陆青戈虽说着责怪一般的话,但华银针却听到出来陆青戈是在关心他,镇子里的人大多都是因为那场疫病华银针救了他们所以才对华银针怀有感恩之心,除了锦生和华仁心,陆青戈可以算得上一个没由来的就真心对他的人,他安抚性的拍了拍陆青戈的手背“不用担心我,我有分寸。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锦生教我,对待老人大多要哄着,不要与他们计较一些小事情,我就随着福伯去想了,后来我发现,或许是福伯的心理作用,福伯每次喝完药之后他都会和我说,这次的感觉比之前好了很多,对他的病情有帮助,说一点小小的谎,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陆青戈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华银针朝他摇了摇头。

    人群忽然变得拥堵了起来,大家说话的声音也都更大了,原本还在卖些小玩意儿的摊贩们也都收了摊子朝前面挤着,站在队伍对前面的是张屠夫,他站在一个用木头搭起的高台上,面对人群喊道“大家都准备好了吗?要点灯了!”

    华银针怕陆青戈听不懂,向他解释道“这个镇子小,他们这时候说的点灯并不是点那种花灯油灯之类的,你看那些草垛,那是他们今年秋天收割下来的麦子的梗,每年秋天他们都会将这些麦梗扎成一个个大大的草垛,然后挑几个德高望重的人,用火把将这些草垛点燃,按他们的意思来讲,这是意喻将一年之中所有的晦气与烦忧都烧掉。”

    陆青戈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看着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草垛,兴致盎然。

    站在高台上的张屠夫看到了华银针,他朝华银针招招手,在台上喊道“大夫!大夫!来这里!”

    原本还再前面拥堵着的人们自觉的给华银针让出了一条小道,华银针有些疑惑的拉着陆青戈走向前,张屠户从高台上跳下来,将火把递到华银针的手中和华银针说道“大夫,我们之前和所有的人都商量过了,今年那个最大的草垛就由大夫您来点吧,大夫您人好,平时虽然不说,但我们也看得出来您有不少的烦心事,只有仁心姑娘来的时候您才会开心一会儿,我们都希望未来的一年大夫能够开心一些。”

    今夜几乎小镇上的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他们围在华银针的身边,笑着说道“是啊,大夫,今年你来点吧。”

    华银针有些不知所措的接过火把,他环顾四周,锦生和华仁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华银针没办法,只好求助一般的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陆青戈,低声道“青戈,你不是对这个很有兴趣吗,你来点,好不好?”

    陆青戈知道华银针在想什么,华银针觉得自己只是对这些人施了一些小恩小惠和做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从未打心底里关心他们,要接受他们这样巨大的善意,心中有愧,陆青戈摸了摸华银针的脑袋,然后轻轻退了华银针一下“不要怕,去吧。”

    或许在华银针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对这些人上了心,有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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