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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来分个上下! 第19节

作者:殷寒山 字数:18063 更新:2021-12-29 15:57:06

    “我去易先生那里。”萧随意把头蹭了过去,在苏妖孽耳后轻轻说道“你呢”

    “本来如果你不回来的话”苏妖孽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我会接你的位置一直做下去,但是现在”

    萧随意立刻截道“我不要。”

    苏妖孽默然。

    萧随意从背后抱住他的肩头,“随意楼经不起再一次动荡了, 何况现在这个情况,本来人就不够。就算我回来,你那一块的事情我又不熟, 再说你自己怎么办,白白浪费来,我给你梳头。”

    祝生见到苏妖孽的时候,发现自家头儿正在整理朝堂上诸位大人的关系图,看起来像是又在书房里凑合了一夜才醒不久。

    知道真相的祝生“”

    果然头儿就是头儿,情报总管的位置不是白坐的,这种事情都能掩饰得一点儿看不出来。

    苏妖孽头也不回就知道来的是谁,直接说道“昨天头儿回来之后直接找你的”

    祝生嗯了一声,“这里只有我看着他死的他应该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让我先安排一下。”

    “他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祝生几乎是不假思索说道“因为怕惊动其他人造成不可逆的严重后果。”

    苏妖孽对自己这手下何等熟悉,立刻便知道这不是他本来的想法,也不回头,只是淡淡说道“好好说话。”

    祝生“楼主他没说。”

    苏妖孽斜了他一眼,“他没说你看不出来”

    “他”

    苏妖孽回过头来。

    祝生立刻说完了所有的话,“他怕你生气。头儿你不知道,楼主以前可怂了”

    苏妖孽于是就这么知道了萧随意当初不敢告白的惨痛历史。

    某客栈。

    随意楼的前任楼主打了个喷嚏。

    “谁想我了”

    “你一会儿把这张椅子处理了。”说完萧随意之后,苏妖孽站起身来,“现在先随我来,有些事要跟你说。”

    祝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跟在苏妖孽身后,二人来到了随意楼用于会客的静室,半年没有人来过,静室里的摆设仍然如初,连灰尘都没有落下。

    苏妖孽十分熟练地取出酒具,替二人斟满了酒,照例是白玉酒杯,其艳如血的红酒,因为冰镇而浮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祝生想拦着他,“头儿,这种事我来就好”

    苏妖孽一手拍掉了他伸过来帮忙的手,倒完了酒,顺手将白玉酒壶搁在桌上,说道“还在不见山庄的时候,我问过你有没有看上的姑娘,现在呢”

    祝生苦笑,“不是都说过了。”

    苏妖孽坚持,“现在还是没有”

    “嗯,”祝生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去喝酒,含混说道“又不是你,楼主那么好的姑娘上哪儿去找”

    苏妖孽没管他这句话里逻辑不通之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说道“那你倒是说说,楼主好在哪里”

    “真的要说”

    “真的。”

    祝生放下酒杯,看着苏妖孽,认真说道“楼主武功够高,够机警,有自保之力,不会被人抓住用来威胁你;而且他相信你,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少不了与人周旋,却不会因此误解你;最重要的他不会牵绊你,不会影响到你做事这样的姑娘让我上哪儿找去”

    说完这些之后,他看着苏妖孽,想着自己可能又要被骂了。

    一般遇到这种问题,答案都是年少有为武功高强事业有成还长得帅,哪里会像他这样说这种话祝生说完之后便有些后悔,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他喝完之后,才听苏妖孽幽幽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明白的”

    祝生一怔,“霜潭走后。”

    苏妖孽闭上眼,仔细回忆祝生和程霜潭的交集,下意识地屈起手指扣着桌子。

    不知怎么,祝生听着那个声音,心里居然有点慌。

    许久,苏妖孽仍是闭着眼,只是淡淡问道“背叛过你和你背叛过的人那么多,为什么独独记得这一个”他仔细地确认了某些细节,又说道“你平时也很护着他。”

    祝生简单说道“他救过我。”

    苏妖孽没有细问。他手下这么多人,不可能每次任务的细节都要过问,何况是祝生和程霜潭这种比较放心的。

    他端起酒杯在指间转着,说道“本来很早就想处理程霜潭了,结果后面出了事,就一直没顾上这次肃王起事,必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底下的人多有回护。我会跟着裕王去南京,回来之后,我希望看到这件事有个结果。”

    “是。”

    苏妖孽仍是转着酒杯,“一会儿你跟着头儿去把魏沉带回来,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是。”

    “还有,”苏妖孽想了想,继续说道“既然你现在叫祝生,那之前的亲人朋友,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想把事情做绝,这件事你自己清楚就好。”

    祝生“”

    如果听到现在,还听不明白自家头儿的意思,他就可以不用说自己是苏妖孽手下了。

    “头儿你这样不行不行”祝生急的快跪下来了,“头儿你不能就这样把事情甩给我,我不会啊”

    苏妖孽放下酒杯,理所当然说道“不会学啊。”

    祝生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苏妖孽很少过问他私人的事情,这次先是提到程霜潭,再说到他的亲人朋友,意思再明确不过,就是让他断了这些牵挂。

    断了牵挂做什么

    自然是接手随意楼。

    他们家头儿无父无母无名无姓,就是这样还因为自己师父栽了一次,祝生自问自己做不到苏妖孽那样寡淡薄情,他光是喜欢过的姑娘就有好几个让他接手,这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仿佛是知道祝生在想什么,苏妖孽幽幽说道“萧凌对情报这一块并不是很重视,我刚来随意楼的时候,甚至连完整的体系都没有。我之前不过就是个贼哪里懂这些,所有的东西都是我那时候的头教我的。”

    随意楼的情报系统是交到苏妖孽手里之后才逐渐发展起来的,祝生等人都是第一批跟随他的人,那时苏妖孽已经是他们的首领,却从来没有人听自家头儿说起过之前的事情。

    祝生下意识地又替自己倒满了酒。

    “我跟着头做事的第三个月,”苏妖孽笑了笑,说道“有两个帮会起了冲突,随意楼接了杀死其中一方首领的任务,不敢冒进,头就带着我先去打探消息。”

    他虽然是笑着的,祝生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一种空空荡荡的悲伤。

    果然,苏妖孽继续说了下去“结果事情出了点差错,他们对头起了怀疑。当时正在酒宴上,我在下面替人倒酒,就这么看着头喝下了他们的迷药,然后整张皮被人剥了下来”他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拿钱办事的事儿,动了感情就输了,你明白就行。如果实在不想做,你可以跟着头儿去碧落黄泉帮,免得真的遇到事情了自己心里过不去。”

    祝生喝了口酒,“其实一开始来的时候,你就告诉过我这是随时都会没命”

    “但是我那时候没有告诉过你,就算你自己有命,也得学会看着别人在你面前没命。”

    祝生往后靠倒在椅子上,“我学会了。”

    苏妖孽抱起酒坛子搁到桌上,说道“你和随意楼的其他人,只是生意上合作的关系,其他的一概没有,有也当做没有。”

    “我明白。”

    苏妖孽伸手从酒坛下抽出隔板,祝生睁大了眼,震惊地看着一本薄薄的账本就这么从酒坛底下掉了出来。

    “这是”

    苏妖孽伸手将账本推到他面前,“自己看看,看不明白的问我别跟我说看不懂。”

    祝生终于明白了回京之后苏妖孽教他的那些暗语是做什么的了。

    这赫然便是记录了随意楼自成立以来的所有生意、无数人想尽办法都要得到的那本账本

    他发现自己手指有些克制不住地颤抖。

    那账本其实并不算很薄,但是祝生一想到这上面记的都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每一页纸到自己手里都变成了蝉翼,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他翻到最后一页,最后的墨迹还很新,应该是几天前才写上去的。笔记他很熟悉,不过这笔迹的主人写字一般是鬼画符,难得好好写一次字,倒是有些别样的轻狂不羁,祝生一眼之下竟然差点没认出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苏妖孽。

    苏妖孽面无表情“看什么,我字难看你第一天知道”

    祝生“”

    祝生默默埋头继续往前翻账本。

    苏妖孽耐心倒是很好,也不催他,径自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一杯酒转着玩儿,那酒竟然一滴都没泼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生终于看完了,合上账本之后抬起头来,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苏妖孽还是那个放松靠着的姿势,“有问题”

    祝生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这东西”他终于没能说下去,转而问道“头儿,我记得上次你和楼主在鲁王府失手,肃王他们想要的就是这个东西吧”

    苏妖孽随意说道“是啊。”

    祝生苦笑,“这是沾着血的,拿着烫手。”

    苏妖孽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双手,然后笑了一声,“正常。”

    祝生转而看着账本,没有说话。

    苏妖孽曾经对肃王妃说过这东西起不了多大作用,却也不尽然,毕竟被记在这账上的名字,还是很多的。

    而相应地,拿到这个东西,就意味着会被很多势力盯上。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祝生当然还记得当初随意楼上下都以为苏妖孽叛逃之后,他一个人溜出去见他,看到他十指上缠着的白纱。

    对苏三下那样的狠手,为的是什么,不问可知。

    祝生知道自己先前既然没有拒绝苏妖孽传位的意图,现在也拒绝不了这个账本,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记在这上面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草莽高手,如果碰到有乡绅士族想杀平民,或者市井间的矛盾闹到杀人的,怎么开价”

    苏妖孽让他看这本账,自然不只是为了让他看这些名字的,还是在教他怎么对人命和情报开价。

    祝生立刻就抓住了重点,苏妖孽对此十分满意,颔首说道“一条人命的价格,取决于我们杀他需要付出多少代价,而不是他是谁。”

    祝生立刻说道“但是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用不着多少代价。”

    “只是杀人,当然很简单。”苏妖孽搁下酒杯,似笑非笑说道“但任何人都是有家人的,你杀了人,家人自然会闹到官府去。任何措施都不能保证完全抹除痕迹”他说着替祝生又倒满了酒,“到时候,为了平息事端,我们损失的可就是一个杀手,按我的算法是两万两银子。”

    祝生有些明白了,“没有人肯花两万两买一个市井小民的命但是我怎么总觉得头儿你是在故意抬价以我们的手段,摆平官府用不着搭上一个杀手的命。”

    苏妖孽挑了挑眉,“随意楼来者不拒,遇到不想杀的人,我抬点价又怎么了”

    祝生“”长见识了。

    “何况,能接触到随意楼的人,没必要跟一两个平民过不去。其实吧,”苏妖孽说着叹了口气,“每年总有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摸过来的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动辄杀人,都给我打发了。这种事尽量别沾,少拖没下场的人下水。”

    “什么叫没下场的人”

    “就是”苏妖孽皱着眉头想了想,“比如御史的儿子看上了河边浣衣的姑娘,想请我们出手捉人,这种生意就想办法推了。当然如果那姑娘其实是吴世毓的女儿故意勾引他的,那就算我们失职。”

    祝生“”为什么总跟吴世毓过不去。

    苏妖孽看到他神情,笑了出来,“举个例子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吴世毓没女儿。”

    祝生眼珠一转,忽然问道“那有人要杀你怎么办”

    、第六十三章戒酒

    苏妖孽搁下酒杯,白玉酒杯里的红酒仍是一口未动过, 色泽沉艳, “当然是明面上应付着, 转头找到机会就直接杀了。”

    或许是他答得太坦然, 祝生的神色有些意外。

    “不然你以为呢”苏妖孽笑了笑, “首先我自己得活着, 才能谈其他事情。人家都找上门来了,难道我还要等他把事情谈妥再动手”他看着祝生神色,“你难道以为我会认真地给我自己这条命估价”

    祝生点点头。

    苏妖孽一哂说道“你高估我了。我师父那种人, 能教我什么正经东西其实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 任何事情都不值得你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除非你自己愿意。”

    “随意楼也不值得”

    “当然不值得。”

    “头儿”祝生咽了口口水, 看向苏妖孽, 有些艰难地说道“你这样楼主他知道吗”

    自从进了这间静室起,祝生听到了一些他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东西,知道原来苏妖孽对随意楼的态度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苏妖孽仰起头来想了想,“应该知道吧我从来没想过瞒着他,他如果有心要查的话肯定早就查到了。”

    祝生几乎是立刻问道“那为什么听说楼主死了之后,你要那样”

    当时南京的情况,祝生也是清楚的,人手严重不足不然苏妖孽身边轮值的杀手换班之间根本不会有空档。而魏沉显然不可能放过他们那些人。

    但是苏妖孽在那个时候站了出来, 甚至还把萧随意的死揽到了自己头上,无疑是让原本飘摇诡谲的局势变得更加凶险,在祝生的推断之中, 即使是苏妖孽自己都有可能死在那样的局势下。

    “怎么可能完全没有风险。”苏妖孽笑了笑,说道“不过还是值得赌一赌的,何况我不认为魏沉杀得了我。”

    祝生不得不指出这一点“头儿你前后矛盾了。”

    “你觉得矛盾就矛盾吧。”

    祝生“”

    正在祝生努力地试图挑出苏妖孽这番话里的逻辑问题的时候,苏妖孽突然坐直了身子,说道“不过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

    “什么”

    “肃王之乱过后,”不知道是不是静室里光线太暗的缘故,苏妖孽的神色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凝重,“陛下想必会肃清朝政,自然不会允许我们这种组织继续存在下去。不过这只是可能,”他说着揉了揉眉心,“说不定平叛之后京城比现在还乱呢这种事你自己心里有底就好,真出事了不至于手忙脚乱。不过都是些说不准的事情,也没必要提前让人知道。”

    祝生想着苏妖孽既然连这么多忌讳的话题都跟他讲了,也不会在意他多问一句,于是问道“但是做这门生意的不止我们一家”

    苏妖孽简单说道“木秀于林。”

    祝生轻轻噢了一声。

    “何况,”苏妖孽继续说了下去,“如果陛下真的有意整顿的话,敢雇杀手的人会越来越少,不需要谁刻意针对,随意楼自然就会撑不下去。”

    祝生的神色仍然有些意外,显然是没料到苏妖孽会说出这种话。苏妖孽看着他神色,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瞎想什么呢”

    “头儿”祝生似乎是有些为难地说道“你说你堂堂楼主都说这种话,让我们下面的人怎么活”

    苏妖孽截道“不然头儿为什么急着插手碧落黄泉帮的事”

    祝生讶异道“楼主他也早就想到了”

    “不完全吧。”苏妖孽仰头看着墙角,说道“头儿他很早就不甘于只做一把刀了,他想要更大的权势何况,随意楼能存活到现在,是因为宫里那位陛下压不住各方势力间的明争暗斗。头儿他一直想杀肃王,自然会考虑肃王死后各方势力的重新划分,以及对我们的影响。”

    祝生“”向大佬低头。

    苏妖孽突然挑了挑眉。

    祝生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苏妖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往后,这些事情就都归你操心了你跟着看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情想想也就想明白了。”

    祝生“所以头儿你是预谋多年了是嘛”

    苏妖孽笑了一声,却不说话,只是低头把玩着白玉酒杯。

    便是像他跟祝生说过的那样,做他们这种事的人,动心了就是栽了。其实他知道萧随意爱他,但是萧随意还在的时候,他却严格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只在他死后才敢放纵自己,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势坠入爱情的深渊。

    如果萧随意一直是随意楼楼主,他也会一直在他手下做下去,直到死在某个知名或者不知名的人手上。他清楚萧随意那些在外人看起来很可笑的野心,也不介意就这样和他一起走下去可惜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仔细想想,倒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祝生顺着苏妖孽的目光看到了他手里的白玉酒杯,这才注意到酒杯竟然是满的,于是惊讶问道,“头儿,你怎么没喝酒”

    让苏酒鬼对着一杯酒看这么半天还一滴不沾,这在从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苏妖孽笑了笑,“我戒酒了。”

    因为苏妖孽当时宣称自己杀了萧随意,萧随意现在即使回了京城,也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随意楼,只能找了家客栈躲着。

    苏妖孽找过去的时候,萧随意正在静静地沏茶,一脸的看破红尘,活像是一刻钟之前刚刚出家为僧。

    于是苏妖孽一进门就冷笑了一声,“萧楼主好雅兴。”

    “哪里哪里。”萧随意笑得看破红尘,“比不了苏楼主。”

    “萧楼主”

    “苏楼主”

    “够了”苏妖孽终于低喝一声,“萧随意你有完没完了”

    萧随意突然放下了手里的茶具。

    苏妖孽蹙眉道“怎么”

    萧随意看着他,静静说道“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苏妖孽一怔,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从来都是他叫萧随意头儿,萧随意叫他老三,人前人后都是这样。

    萧随意看着他神色,笑了出来,“我死一次能让你改个称呼,倒还不亏。”

    苏妖孽“白痴。”

    萧随意低下头去,眉眼间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去。

    他是白痴,白痴得心甘情愿。

    苏妖孽在萧随意身边坐了下去,看着他沏茶,莫名地居然觉得有些赏心悦目。他看了一会儿,说道“按时间算,裕王差不多也该到南京了我明天走,应该正好能追上。”

    萧随意停下了动作,“这么快”

    “不快了。”苏妖孽垂下眼帘,“还是因为你回来之后,我怕当初魏沉带走的那些人再出乱子,这才多留了几天。不然早该走了。裕王那饭桶,就算有戚半夜盯着,我也不放心何况戚半夜也不懂兵法战术。”

    萧随意淡淡嗯了一声。

    “头儿,”苏妖孽沉默了一下,正打算继续说,却被萧随意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刚叫我什么”萧随意捏着他的手腕。

    苏妖孽挑了挑眉,“你确定要再听一遍”

    “确定。”

    “我刚叫你白痴。”

    萧随意“”

    很好,这账他记下来了。

    苏妖孽斜了某位白痴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你是先跟着裕王,还是直接去找易温酒”

    萧随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他问道“你师父真的是陆秋池”

    陆秋池,当初跟随俞铮的将领之一,少年英杰,通晓兵法,武艺高强,很得俞铮器重。在俞铮起兵造反后,某一场战役之中不知所踪。

    “我也不知道师父真名叫什么,”苏妖孽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你查出来是,那就是吧。”

    萧随意抓紧了他的手腕,不让他把手抽走,“他这人真的靠谱”

    苏妖孽不假思索说道“不靠谱。”

    “其实吧。”萧随意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声,同时不着痕迹地抓住苏妖孽的手腕就把人往怀里拉,“我小时候,被我爹逼着背了至少一百斤的兵书不敢说兵法多好,比裕王应该还是好一点的。”

    苏妖孽看出了某人的意图,空出的右手并指向他肋下戳去。萧随意没防到这一着,吃痛之下,被苏妖孽趁机把左手抽了回去。

    苏妖孽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说道“但是你现在不去找易温酒,等肃王死了之后,就不见得插的进去手了。”

    萧随意被苏妖孽阴了一道,十分不爽,伸手便要拿他的手腕。苏妖孽挡了两招,两个人玩得兴起,觉得跪坐着施展不开,于是都站了起来,一直从房间的这一头打到了那一头,各出了一身的汗。

    苏妖孽膝盖顶着萧随意小腹把他抵在了墙上,萧随意也扣住了他的喉咙,两个人就这么相持着,任凭对方的喘息喷到自己脸上,谁也不放手。

    直到萧随意克制不住地偷偷向里间瞄了一眼,十分希望那张大床能立刻出现在自己眼前。

    苏妖孽咳了一声。

    萧随意立刻举起双手“我去洗澡马上”

    、第六十四章缱绻

    说完之后,萧随意又偷偷瞄了苏妖孽一眼, “要么一起反正你也出汗了。”

    苏妖孽收回顶着某人下腹的腿, 一言不发转身向外走去。

    萧随意“诶, 刚那个提议, 你觉得如何”

    苏妖孽的背影终于停了下来, 沉默了一下, 说道“你洗得太慢。”

    萧随意“”

    他好像被嫌弃了怎么办。

    萧随意洗完澡之后,发现苏妖孽已经坐在里间了,头发半干地披散下来, 身上只披了一件浅色的外衣。因为有些潮湿的缘故, 衣衫贴在身上, 勾勒得他身形有些单薄瘦削, 锁骨突兀地支棱而出。

    他正坐在桌边, 翻着一本书,神色淡淡。

    萧随意看到苏妖孽手里那本书,只觉得脑袋一炸。

    那是一本爱情小说按说虽然萧随意作为杀手组织曾经的头头,看些才子佳人的话本确实有些奇怪,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然而关键是,萧随意很清楚那本书是什么东西那不是才子佳人的话本,是才子才子的话本。

    若是仅止于此也就算了,然而那本该死的小说里, 主角风流成性浪荡不羁,勾搭了好几位年轻俊美的男子,做那事的时候好在下位, 每逢缠绵之处,必有香艳露骨之描写。他之前正看到主角的两位入幕之宾狭路相逢准备大打出手,结果

    萧随意只能在心里仰天长叹。

    苏妖孽便在这时合上书,把书扔在桌上,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萧随意脑子转得飞快,正想应该怎么解决如今的尴尬局面,忽然灵光一闪,抱住苏妖孽,顺势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仰头看着他,真诚问道“你疼不疼书上说会疼。”

    苏妖孽“”

    因为才沐浴过,二人都穿得极少,肌肤也十分敏感。苏妖孽察觉萧随意的喘息变得有些重,于是往某人身下瞄了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他那儿已经起了变化。

    他于是斜了萧随意一眼“装什么装”

    萧随意“”

    在这一刻,萧随意对天发誓,天底下绝对没有比他更尴尬的人了。

    于是他直接把那个让他尴尬的人按在了桌子上,用行动缓解了自己的尴尬。

    苏妖孽来之前便调开了随意楼的眼线,不用担心萧随意的身份被人发现,二人没了顾忌,因此折腾得比上次在随意楼要剧烈很多,等到恢复清明的时候,都已经筋疲力尽。

    二人躺在床上,萧随意从背后把苏妖孽抱在怀里,嗅着他的头发,说道“你最近武功恢复得不错刚才我们是不是平手我刚回来的时候”他说着在苏妖孽耳后轻轻吻了一下,“你武功退步成那个样子,真的吓到我了。”

    苏妖孽想了想说道“两败俱伤吧。真打起来的话,应该是我死你重伤,或者一起死。而且退的是我。”

    萧随意用手指梳着他的头发,“那是因为我先动的手。”

    “说这个做什么。”苏妖孽翻了个身,在萧随意眉心印下了一个吻,“我们是杀手,跟人正面对上就是输了。”

    萧随意看着他的眼睛“你明天要走”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

    萧随意伸手从背后环住他,没有说话。许久,他抚摸着苏妖孽的背后,摸到了一条很长的伤疤,应该已经愈合很久了。

    房里的灯还没有熄,萧随意于是抱着他翻了个身,仔细查看他背后的伤痕。

    苏妖孽皮肤白皙,因而身上纵横的伤痕显得愈发狰狞。

    萧随意伸出手指,缓缓从一道自上而下、几乎贯穿了苏妖孽整个背部的伤痕上轻轻抚过,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苏妖孽靠在萧随意怀里,任由对方的手指从自己身上陈年的旧伤上抚过,从那伤痕的触感上感受到了一种粗糙的温情,于是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我师父打的。”

    萧随意明显没料到这个回答“什么”

    苏妖孽侧了侧头,用鬓角蹭着萧随意下巴,“很早以前了吧我大概十二三岁样子,师父第一次逼我偷东西的时候打的。”

    萧随意缓缓抚摸着那道伤疤,只觉得心仿佛被揪住了,钝钝地疼。隔了十多年,那道伤痕依然鲜明而突兀地横亘在苏妖孽背后,可以想见当年有多么惨烈。

    他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问道“怎么会打成这样”

    苏妖孽转头看着他,笑了笑说道“我师父下手贼狠拿根鞭子照着一个地方往死里打,就成这样了。”

    大约是因为刚完事的原因,苏妖孽眉眼间少了平日的凛冽,两道长眉愈发风流如画。他这一笑里丝毫没有自怜自哀的味道,萧随意看在眼里,只觉得妩媚倾城。

    萧随意于是心更疼了。

    这是他喜欢的人,值得世界上所有的宠爱。

    他抱住苏妖孽的头,让他斜靠在自己胸前,低声问道“疼不疼”

    苏妖孽抬眼看着他,半晌,一笑说道“疼。”

    萧随意把头埋在苏妖孽的头发里,低声咕哝道“你师父他不是好人。”

    苏妖孽笑,“我也不是啊。”

    他动了动身子,从萧随意怀里翻了出去,看着他说道“从他把我带走起,我就一直从他手里骗东西,这一身武功,还有这个师徒名分,都是我骗过来的他利用我,我也利用他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头黑色长发张扬地铺散在床上,笑得肆意。

    萧随意抱着他在床上滚了一圈,欢喜得像个终于尝到蜂蜜的孩子。两个人就这么翻了个身儿,萧随意再次把苏妖孽压在身下,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许久之后,二人分开,萧随意抬起头,捧着苏妖孽的面颊,看着他的双眼,“巧了,我也不是好人。”

    他又蜻蜓点水般尝了尝苏妖孽的唇,然后说道“天造地设,正好一对。”

    苏妖孽环手搂住他的脖子,“天怒人怨才对白痴。”

    萧随意被这句白痴叫得骨头都要酥了,于是埋头在某人胸前蹭了蹭,“再叫两声白痴听听。”

    苏妖孽一个翻身把他掀了下去。

    萧随意低低哼了一声,继续伸手在他背后摸索着,“那这一道呢”

    苏妖孽感受着他手指的位置,“我想想啊这个应该是我去肃王府偷天山雪莲的时候,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

    萧随意停下了动作,“偷什么”

    “天山雪莲。”

    萧随意一听就明白了,“谁中毒了你师父”

    苏妖孽轻轻嗯了一声。

    “不是我说你”萧随意重新把他抱在了怀里,“你师父他的确该死。”

    “我欠他一条命。”

    他说得隐晦,萧随意却立刻明白了苏妖孽想的不是报恩,而是恩仇两清之后能跟那个叫秋路的人划清界限,从此两不相干。

    “那这里呢”萧随意的手指在苏妖孽后心的地方摸索着,陈年旧伤的粗糙触感顺着指尖传来,“这又是怎么弄的”

    “我来随意楼半年的时候。”大约是印象确实深刻,苏妖孽这次几乎没有思考便答了出来,“梅花针的伤口,你居然还摸得出来。”

    萧随意反复摩挲着那块肌肤,没有说话。

    这里是后心之前苏妖孽受伤的时候他也知道个大概,这却是第一次感受到怀里的人儿曾经离死亡是多么的近,近得他胆战心惊。

    仿佛是知萧随意在想什么,苏妖孽看着他说道“运气很好,我那时逃开了,没打中心脏。”

    萧随意沉默,只是反复地摩挲那个伤口,半晌道“差点就死了。”

    苏妖孽看着他笑了笑,“哪天不是呢。”

    萧随意双手捧起他的面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从今往后都不是了。”

    苏妖孽微哂道“想多了。”

    萧随意垂下眼帘,伸手从背后抱住他,让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口,低声说道“等肃王一死,我们就隐姓埋名浪迹天涯,谁也找不着到时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

    苏妖孽突然抬起头来,伸手扣住萧随意的下巴,然后吻了上去。

    尝到苏妖孽的味道的时候,萧随意欢喜得快要发疯。

    许久,苏妖孽终于放开了他,目光在萧随意略显艳红的唇上打了个转儿,然后落到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上,一字一字说道“我以前和你说过,无论你做过多少事,随意楼都能保证你明面上的案底是干干净净的,但是你拒绝了其实金盆洗手就是个笑话,手里沾了血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走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仇杀。哪有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们这种人放下屠刀就是死,佛都不要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在萧随意唇上印下了一个吻,附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畔,声音温柔缱绻。

    “我陪着你,我们一路走到地狱里去。”

    萧随意翻了个身,将苏妖孽抱在怀里,头埋在他肩上,许久,道“好。”

    “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苏妖孽的手指从他胸前和腰上的灼伤上拂过,“是在鲁王府落下的。这里,”他伸手绕到萧随意后心,轻轻抚摸他后心的伤口,“魏沉刺的。”

    萧随意沉默。

    苏妖孽的手顺着他背后滑下,落到腰间,“这里是很早以前你暗杀拜月教教主的时候落下的,他剑术很好,整个拜月教就他一个用剑的。这里是去刑部大牢暗杀那个倒霉催的侍郎大人弄出来的,你出来的时候被守卫缠上了还有这里。”他手指轻轻划过萧随意肩头,“那时候我们合起来演戏骗莫白雨,我干的。”

    他轻轻吻了吻萧随意耳后,“我都记着呢。”

    萧随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他从扔在床头的钱袋里摸出一枚铜钱打灭了蜡烛,抱住苏妖孽的脑袋,低声呢喃道“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苏妖孽时间算得极好,即使带上了非要跟上来的某人,他依然在开战前追上了朝廷大军。

    说是开战前也不确切,因为临近南京之后,肃王军和朝廷军之间小范围的交锋就没有停过,只不过双方的主要力量都还是按兵不动。

    当然,裕王就是个当摆设的。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裕王这个沉迷花鸟声色的闲王当年当皇子的时候虽然接受过皇家精英教育,荒靡了这么多年,以前学过的兵法恐怕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何况就算裕王殿下没有忘记那些兵书,皇帝陛下也不会敢放权给他。

    裕王自己倒是对这个摆设很是满意。

    他来这一趟纯粹是苏妖孽逼的,能什么都不干当个摆设自然最好,还能极大地提升自己的生存率。当然,在当摆设的同时,还能和戚半夜夜夜欢好,日子就更美好了。

    虽然军规禁行房事,但是肯定管不到裕王。

    苏妖孽化装成裕王亲兵潜入这尊王爷身边,向戚半夜打了个暗号,从他这里了解到了最近的情况。

    朝廷军的前锋已经到了南京城下,朝廷禁军在北,肃王军在南,双方一直对峙着,小规模的冲突不断。南京城内人心惶惶,城门一直紧闭着,只有朝廷军到的时候才开过一次。

    裕王所在的中军则稍稍落后一些,比前锋落后了四十里的样子。水师则还在调派之中,由东海沿长江逆溯而上,大约还需要数日时间。

    于此相对,肃王控制的长江水师,主力也还停驻在鄱阳湖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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