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妖孽,来分个上下
作者殷寒山
众所周知 萧随意从不喝酒。 因为苏妖孽替他喝了。 萧随意从不赌钱。 因为苏妖孽替他赌了。 萧随意从不寻花问柳。 因为 “因为他的下fu属苏妖孽正是这个京城里最烟视媚行的戏子、最妩媚妖娆的赌徒、最倾国倾城的奸商、最美丽温柔的偷儿。我说完了,可以把刀从我脖子上拿走了么” 前排提示1受搞事能力天下第一,不服憋着。2主受,闷骚装b工作狂人杀手头子攻x放荡不羁风流妖孽情报头子受受兼职太多,详见文案31v1和he还用我说咩4架空瞎扯,请勿较真。5攻受都是做杀手生意的,作者君懒得洗白也洗不白,不能接受勿入。来啊搞事啊快活啊本文将于313周一开v,从29章开始倒v,当日三更古耽新坑,更多完结连载存稿文请戳专栏fiedsetstye"idth:650xborder:33006id1x"endaigncenter仙界第一奴重生千万年来,修仙者被凡人奴役,直到一个叫纪北征的天才出现。纪天才腰细腿长还贼能打架,平生最得意的事有二,一是踹翻了万恶的仙奴制度,一是把凡人们的头头抱回了家。尤其是这位头头还长了一张倾倒众生的脸,人美心狠,唯一的不好就是和他有仇。腹黑美人皇子攻白疯x武力值ax奴隶受纪北征推荐基友的文文基友古耽仙侠就是要做个魔重生by傻熊噗哩基友古耽武侠天下第一伪君子重生by绯瑟基友古言仙侠修仙养老系统by续欢基友古言仙侠魔头又成了我的贴身挂件by空水木叶基友甜宠幻言影后每天都在离婚古穿今by麻辣三号kanfou看否小说论坛
、第一章白蛇
京城。青玉楼。
戏台之上,唐明皇执起了杨玉环的手。唱这一出戏的是如今红遍京城的角儿,加之看客们知道青玉楼的长生殿经过某些高人改编,按照改编后的剧本,即将发生有伤风化、甚至数度被官府查封的一幕,于是愈发兴奋,甚至有人冲着台上挥舞手巾。
乐声突然停了下来。
戏唱到一半突然停止,这在戏楼里,等若是自砸招牌的行为,何况是最有名的青玉楼。台下的看客们不明所以,吃惊之余,也低声向身边的人打探着。
青玉楼的管事穿着一件低调的灰衣,以比灰衣更低调的姿势俯身跑到了台上,打断了正在酝酿情绪的两位角儿,低声说了些什么。戏装之下,看不清二位爷的面上的表情,却能明显地看出那位唐明皇很是不悦。
消息传了下来,看客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什么不唱了”
“这不是不是要那啥了吗,怎么突然停了”
“去他妈的老子二十两银子的戏票”
“嘘不对你看台上”
戏台之上,管事仍然在低声劝说唐明皇,杨玉环却上前走了几步,向着台下行了一礼,“各位老爷,对不住了,今儿有些事情,这曲长生殿,只能唱到这里了。不过,”她说到这里,目光流转,真真是明眸善睐,勾得台下一半的魂儿都没了,“不过,各位却是幸运,我们苏老板突然来了青玉楼。”
台下一片哗然,显然这些青玉楼的常客们,都听过“苏老板”的大名。
杨玉环目光扫过全场,这一扫之下,每个人都觉得她在看着自己,当真是舒坦到了骨子里。
却听那杨玉环又道“这苏老板,各位也是知道的。苏老板是随意楼里管事的贵人,有些老爷以前也听过他唱的,他功夫如何,朱颜在这里只说一句”她掩唇轻笑,却教底下的人心头齐齐浮出了“绛唇朱袖”四字,“若不是苏老板近年来俗务缠身,哪里轮得到朱颜站在这台上难得苏老板今天有空”
台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喊,“苏妖孽为什么还不出来”
看客们一阵骚动,尔后纷纷附和。
“就是我们要看苏妖孽”
“苏妖孽苏妖孽”
朱颜知道,若是按当年的阵势,这群人听说苏妖孽要来,没有直接把她给请下去,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苏老板今天有空,便给大家来上这么一折,我们这长生殿,就不摆在上面碍眼了。”
她说完又是一礼,款款地退了下去。
朱颜说这几句话的当儿,管事已经连拉带劝地把唐明皇请了下去。朱颜是最后一个退台的戏子,她这一走,台上顿时空旷起来,在这灯火辉煌的青玉楼中,竟莫名地多了几分清冷味道。
看客们屏息而待。
然而他们等了许久,却依旧没有乐声响起。
正在看客们纷纷卷起袖子准备找青玉楼退票、管事急得冷汗涔涔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人影毫无预兆地从幕帘后转了出来。那人衣着极为随意,赤着双足,宛如无事一般走到戏台正中,然后伸出一双苍白清瘦的腕子,微仰起头,将一头倾泻而下的黑发齐齐拢到了身后。
台下有人认了出来,低呼一声,“断桥初遇”
有看客好奇问道“连青玉楼都没有交代这是哪一出戏,您是怎么认出来的”
认出断桥的那位摇了摇头,微微苦笑道“每次苏妖孽唱戏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唱什么,青玉楼哪里会知道”他咳了两声,似乎是有些尴尬,“我以前看得熟了,看他开场便能认出来。”
周围众人纷纷点头,复又向台上看去。
只见台上那人缓步而行,他身上的白衣不知是何材质,竟有几分仙家空灵缥缈的味道。赤着的双足与大红色地毯一衬,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行到一半,他驻足回眸。
黑发之下,他的眉眼风流妩媚,妩媚之中却有几分清清冷冷的凛冽,看得台下众人心头都是一失。
便在此时,白蛇开口清唱。
婉转空灵的女声在青玉楼中袅袅地荡了开来,台下众人也终于明白为何青玉楼止了奏乐这样的歌声,只有在空白的底色下,才能听出来那一份不似人间的空渺。
歌声之中,白蛇展袖而舞。
那舞姿极为随意,恍若一张千年水墨的图画,在辉煌的灯火中缓缓地洇了开来,直洇到众人心底,恣肆潇洒,天生风流。
台下的看客纷纷感叹这二十两的戏票花得不冤。虽然朱颜和向若羽便是那位唐明皇的长生殿只唱了一半,但是能看到苏妖孽的这出断桥,也算是运气极好。当年凡有苏妖孽的地方,必然座无虚席,声势远超如今的朱颜和向若羽,可惜,如朱颜所说,近年来他俗务缠身,唱的戏却越来少了。
正在众人睁大眼睛看着台上的苏妖孽、连一丝一毫都不肯错过的时候,青玉楼门口突然一阵骚乱。
看客们沉浸在戏台上轻缈空灵的深情之中,直到戏场的门被人极粗暴地撞开,这才惊醒。
一队官差冲了进来,迅速地从看戏的人群中开出了一条道来,分立两旁。他们手里都拿着锁链,行动之时,锁链震响,震得人们心头发怵。
有人暗想,莫不是这青玉楼的长生殿又惹得官府不快了可是那个有伤风化的段子,朱颜和向若羽分明还没有唱到呀
官差们没有给人们乱想的时间,因为一位大人物已经走了进来。
那位大人物衣饰华贵,甚至到了以蟒蛇作装饰的地步正是裕王爷来也。
此时,从戏场入口一路到戏台前,都有官差替这位王爷开出了道。青玉楼里的所有人都被惊动了,管事急急地叫人向随意楼传递消息,朱颜和向若羽试图混在人群中溜走,看客们向着王爷跪了下去,无奈此地实在太挤,连跪下这个动作都难以做到,于是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台上,歌声仍未断绝。苏妖孽白衣而舞,舞姿倾城,即便是台下手持锁链的官差,也不禁想着这世上若真有千年的白蛇,便该是这个样子。
一曲终了,裕王爷也终于从门口走到了戏台前。一个官差在他面前跪下,裕王爷踩着他的背上了戏台,拍手赞叹道“好啊好”
苏妖孽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可惜。”裕王爷的赞叹的笑容瞬间转为狞笑,“苏妖孽,你罔顾国法,今天还想逃么来人,给我带下去”
苏妖孽终于停住了脚步,缓缓回过头来。
裕王爷看到了他的容貌,面上的狞笑在一瞬间换成了花痴神色,然后立刻又恢复了狞笑,举起右手,啪地打了个响指。
官差们听到了命令,纷纷翻上台来,一步一步地逼向戏台上的苏妖孽。
看客们看到这一幕,立刻逃走了一半。
苏妖孽转身看着裕王爷,深深吸气。
裕王爷看到了他深深呼吸的动作,面上掠过了一丝惊慌,旋即浮起狞笑,“怎么想拒捕”
剩下一半想留下来看热闹的看客也逃走了。
苏妖孽肩头一动,裕王爷虽然不通武功,却也知道这是出手的征兆,急忙一口气说道“随意楼这些年来无法无天的事干了不少吧本王决定好好管一管这个楼子,你要是拒捕,想想你们萧楼主会是什么下场”
苏妖孽一道很好看的眉缓缓挑起。
裕王爷看到这个动作,知道终于抓住了这个人的软肋,仓促掩饰了面上的喜色,正打算挥手下令,却听苏妖孽说道“我们大当家的做事干干净净,王爷又能查出什么来”
他声音清淡,裕王爷听到这个声音,脸上差点笑出一朵花来,然后立马换成了标准的奸笑,“你要是拒捕,萧楼主御下不严之罪,可就逃不掉了。”
然后他仔细观察着苏妖孽的神色,嘴角一勾,举在半空中的手终于挥了下来。周围的官差得了命令,提着锁链便要上前拿人。
苏妖孽目光微微一斜,说道“我自己会走。”
裕王爷狞笑,“你以为由的得你”
苏妖孽皱着眉头,反手摔开了几个贴上来的官差,察觉到这些官差的武功高得不同寻常,于是眉头皱的更深。
裕王爷看着他说道“萧,随,意。”
苏妖孽轻哼一声,终于不再反抗,任由那些官差将自己的双手粗暴地反到身后缚死。
此时,青玉楼里空空荡荡,裕王爷确认这位随意楼的三当家再也无法动弹,心情甚悦,仰天大笑数声,走上前去,勾起苏妖孽的下巴,逼着他看着自己。苏妖孽肩头被人死死压住,不得已下,只能任由他施为。
“听说你又跟萧随意吵架了,嗯”裕王爷的脸几乎贴到苏妖孽脸上,察觉到他眼中的不悦,又将他的下巴扳得更高了一些,“随意楼那么多杀手你不带,偏偏一个人跑出来,落到本王手上,怪谁”
“怪谁”两个字刚一落下,官差们仿佛是听到了某种命令,齐齐撕下了身上的官服,露出了底下王府侍卫的服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裕王爷看到眉梢猛地挑起的苏妖孽,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畅快大笑道“苏妖孽,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人了来人,给苏三当家的下点儿料”
、第二章刀剑
侍卫们目瞪口呆,有个与裕王爷相熟的,大着胆子提醒了一句,“王爷,这里啊”
裕王爷正在仔细欣赏苏妖孽的容貌,听到这话,不禁有些不悦,“不然呢”
“王爷,”侍卫偷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苏妖孽,总觉得自己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叫做杀气的东西,心头愈发惴惴,小心翼翼道“这里可是青玉楼随意楼的人,随时可能赶到总是不大稳妥”
裕王爷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松开了挑起苏妖孽下巴的手。
苏妖孽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总算把自己从白蛇的戏里完全退了出来,微微闭眼,睁开的时候,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蛇妖的影子,淡淡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王爷府上的宁先生此刻正在随意楼与我们大当家的谈一笔生意。”
裕王爷盯着他,“你在威胁本王”
苏妖孽挑眉,“威胁又如何王爷不该这么早就告诉我,你带来的不是官府的人,而是王府上的侍卫王爷若是拿不出逮捕公文,难道还能留住我”
“你很自负。”
“过奖过奖。”
“苏妖孽,”裕王爷伸出一根手指,在苏妖孽面前晃着,“看清楚,我有三十个人,你只有一个。”
苏妖孽的目光从众侍卫身上扫过,在心头计算了一番,不再说话。
裕王爷看着他神色,满意地哼了一声,挥手道“带走。”
于是苏妖孽便免费享受了一次裕王府地牢半日游。
“我以为,若是要做风流事,便该有些风流事的样子。”苏妖孽被一众侍卫押在中间,抬头看着石缝间的水渍,说道“这等地方,实在是不合适。”
裕王爷原本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摇着折扇,听到苏妖孽这话,转身看着他,说道“本王就是有这种爱好,如何”
说话间,众人已经走到甬道尽头,一个侍卫拎住苏妖孽身后的铁链,正想把他推进牢里,苏妖孽忽然说道“你们就拿这种地方招待你家王爷”
眼前的囚室干干净净,除了一张石床,什么都没有。众侍卫思忖,石床确实硌人,于是纷纷转头看向自家王爷。
“哟。”裕王爷啪地一声收起折扇,绕到苏妖孽身前,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难得啊妖孽,还知道替本王着想了。不过,本王的爱好一向与众不同,尤其是这种硌人的地方”他说道“硌人”两个字的时候,颇是意味深长,“这地方虽然硬了点,但是按照本王的经验,你一定比本王更痛。”
苏妖孽仔细回想了一下武王伐纣里那个九尾狐妖的撩人风情,轻轻咬了咬下唇,说道“既然来都来了,王爷又是有经验的人那总该做些王爷擅长的事。”
裕王爷发现苏妖孽真是天生的戏子,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是被他说得风情万种,欲望愈发澎湃,“难道美人也是同道中人”
苏妖孽垂下眼帘,睫角落成一道漂亮的弧线,“客随主便罢了。”
裕王爷看着他侧脸的线条,暗自感叹这世上竟然有如此风流人物,“既然三当家的这么识相,要不要先来杯酒喝”
苏妖孽知道,裕王爷口中的“酒”和“料”都是同一种东西,他从前流落江湖的时候,见过许多青楼对不听话的雏妓用这种药。他虽然有意与裕王爷周旋,却还不想沾这种东西,于是淡淡说道“王爷这是同意了那带路吧。”
这个“那”字拖了长音,在他原本清淡的声线外,又多了几分魅惑。
裕王爷“啪”地一声收起折扇,敲在最近的侍卫头上,“还不带路”
侍卫偷眼瞄着自家王爷,发现王爷许久都没有这么有兴致了,于是低着头,强忍着把视线转向苏妖孽的冲动,一溜小跑到最前面带路。
半个时辰之后,参观了裕王府地牢全部作品的苏妖孽又被押回了最开始的那间囚室。他坐在石床上,被几个侍卫按着,裕王爷正蹲在地上给他的双脚戴上脚镣,一面低声询问身边的侍卫脚镣的正确使用方法。
苏妖孽一出断桥唱完,还未来得及更衣,便被裕王爷带到了这里。他双足仍是赤着,因为走了这许久的路,脚心有些划伤。
裕王爷轻轻摩挲着他赤裸的脚踝。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铿地一声,脚镣合上了。裕王爷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脚踝,看到苏妖孽面色不是很好,于是皱眉吩咐侍卫道“打盆水来。”
有侍卫应了声喏,转身而出。
苏妖孽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裕王爷。一缕碎发从他额前垂下,遮住了眼睛,显得愈发妩媚风流。
“好教王爷知晓。”他垂下目光,“我有些洁癖,王爷最好洗了澡再来,否则别怪我事后翻脸。”
裕王爷听到“事后”,心里痒得仿佛无数蚂蚁在爬,扔下一句“看好他”便走了出去,还未走出地牢,便听他大声呼喝道“来人备水本王要沐浴你是什么东西,叫锦音来”
一众侍卫面面相觑,待到裕王爷走远,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到苏妖孽身上。
这真是一个极好看的男子,眉眼妩媚,妩媚之中却带着几分凛冽,仿佛冰棱上倒映的绯色桃花,真真是天生风流。
便在这时,苏妖孽猛地抬头。
侍卫们心里一惊,瞬间记起来了眼前这人是谁这不是王爷买来的戏子或者娈童,这是随意楼的第三号人物,是手下一笔生意便能定人生死的苏三当家,苏妖孽
普通百姓不知道随意楼是什么地方,他们却是见识过那里的手段的从苏妖孽被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随意楼绝不可能毫无动作。
侍卫们心头如冷水浇过,却听咔地一声,苏妖孽已经解开手上锁链,长身而起。有些眼尖的,隐约看到了一段铁丝被他收入袖中。
“见鬼”看到这一幕,资历最老的侍卫忍不住骂了出来。
他们竟然忘了苏三当家以前是做什么的了
众侍卫惊惶之中,甚至来不及反应,却见苏妖孽右手一翻,一柄小刀出现在他掌间。侍卫中有人认得这把刀,不禁后退了一步。
苏妖孽却没有看他们,俯身割断了脚上的锁链。
“啊来人啊”
终于有侍卫惊叫示警,侍卫们乱作一团,有的向地牢外冲去,有的估量着值不值得拼命,还有的干脆直接躺在角落里装死。
苏妖孽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嗤地一声轻响,一道白烟从他左袖之中吐出。这白烟扩散极快,只片刻间,地牢里便已经被白烟充斥,难以视物。侍卫们担心烟雾带毒,慌忙闭气捂住口鼻。
半晌,白烟消退,侍卫们纷纷咳嗽着,放下了掩住口鼻的手,面面相觑。
裕王府里早已看不见苏妖孽的人影。
随意楼。
明面上的随意楼只是一座茶楼,苏妖孽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顶层的灯还亮着,也不通报,直接顺着外墙爬上,从窗口跃了进去。
房里有三个人。
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一柄剑,正横在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颈上。二人身畔便是一张书案,书案后坐着一个男子,正低头翻看卷宗。那男子颇是年轻英俊,眉目间却笼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
“这又是做什么”苏妖孽看清了房里的情景,不悦呵斥道“萧随意,你就会坏我的事儿,跟你说了多少遍要好好招待客人,你这把剑架人脖子上算哪门子招待”
“你倒有脸回来。”英俊男子从书案后起身,伸出手,“文砚,把剑给我。”
少年同情地看了苏妖孽一眼,倒转剑柄递了过去。
“慢着”苏妖孽看情形不对,退了一步,“你这是”
萧随意从文砚手中接过长剑,“要不是你一个人跑去青玉楼,稀里糊涂被人抓了,我至于拿宁先生向裕王府要人你倒好,一回来就说我招待不周,那我招待招待你如何”
苏妖孽从袖中伸出右手,不知何时,掌间已经多了一柄锋锐小刀,“我带了裕王府地图回来。”
萧随意剑尖斜指地面,眉梢缓缓挑起,目光落在苏妖孽手里的小刀上,“我要是想要,难道自己问不出来你就这么一个人乱闯,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老三,我看你最近真是手痒了”
“巧了,”苏妖孽冷笑一声,横刀,“头儿,我看你手也挺痒。”
文砚一把把不知所措的书生往边上一推,“萧公子、苏公子,你们俩撑着点儿,我去叫顾公子来,他来了就打不起来了苏公子,你受伤了”
、第三章王姓
听到这句话,萧随意这才注意到苏妖孽右袖上有些血迹,眉头皱了起来,收剑归鞘,将长剑连鞘递给一旁的文砚,“你受伤了”
文砚看这阵势,知道今天算是打不起来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迅速说道“我去拿药。”
萧随意微微点头,目光还是看着苏妖孽。
苏妖孽将小刀放回袖中,“擦伤而已。”他说着卷起右手袖子,露出了小臂上新鲜的刀伤。
萧随意目光一凝,“又玩脱了”
“意外。”苏妖孽知道他在想什么,面不改色说道“被绑了一个时辰,手有些发麻,不然不会出现这种失误。你别想让我放弃那把刀,那可是吃饭的家伙。”
苏妖孽用的刀极短,不过一掌之长,平时谁也不知道他将刀放在哪里。萧随意虽然不会探听这种事情,却知道苏妖孽一向不好好拔刀,已经不止一次划伤过自己。
萧随意摇了摇头,既然今晚的事情被文砚打断了,他也不想再提起,转而说道“你去青玉楼之前,我们说的那件事,现在该好好谈一谈了吧”
苏妖孽看了一旁的书生一眼。
“宁清欢宁先生,”萧随意介绍道“是裕王爷的心腹,原本今晚想来找你谈些事情,结果你自己跑了,于是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宁清欢听到他们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知道自己不方便再待下去,于是行礼告辞。他退到门边的时候,苏妖孽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天色晚了,宁先生的住宿自有人安排,大约比不上王府舒适,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宁清欢不想在这里多留哪怕一个刹那,匆匆道了声“不敢劳烦”便走了。
苏妖孽收回视线,看到萧随意重新坐回了书案之后,也不说话,走到案前,随手抓过一张白纸便开始画裕王府的地图,其中关于地牢一块尤其详细。
萧随意皱着眉头看着他在纸上标注,等看到他写下“刑室”二字的时候,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一把抓住了他正在书写的右手,借着灯光仔细查看。
苏妖孽的小臂白皙瘦削,手腕上有一道锁链勒出来的红痕,颜色浅淡。
萧随意检查过后,还是不放心,问道“没有受苦”
苏妖孽皱着眉头,“那地方脏的要命。”
萧随意知道他对洁净有种近乎偏执的追求,叹了口气,苏妖孽却突然抬头看着他,认真说道“所以,你得涨我工钱。”
萧随意放下他的手,“还是那个问题。说吧,为什么裕王不行”
今日傍晚时分,让随意楼的大当家和三当家发生重大争执的,便是这个问题。萧随意认为以如今的局势,随意楼很难做到不依附任何势力,而宁清欢的到来,原本便是打算商谈此事的。可惜这事被胡闹的裕王爷和更加胡闹的苏妖孽搅得一塌糊涂。
“我说你是不是真糊涂了。”苏妖孽画完最后一笔,扔下毛笔,盯着萧随意说道“做我们这行生意的,过手的阴秽事太多,不管投靠哪一方势力,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随意楼的“这行”生意,便是杀手和情报买卖。
虽说是收钱办事,其余不问,但是毕竟买主是谁、目标是谁、开了什么价之类的,随意楼里还是留有记录的。这份记录如果公开,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声名尽毁、人头落地,因此谁也不会放心随意楼被某一方势力收入囊中。而在萧随意这些年的周旋之下,再加上大佬们之间的相互忌惮,随意楼竟是十分惊险地一直维持着中立。
萧随意微抿着唇,目光坚毅而深沉,“不一定。”
苏妖孽直起身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不行。”
“为什么”
“就算你一定要找个大腿抱着,那为什么是裕王”苏妖孽的面上微微泛着红晕,“裕王有多不靠谱你也看到了直说了,把随意楼送到他面前,他都吃不下。”
萧随意直视着他,“就是要他吃不下。”
苏妖孽双手撑在书案上,“裕王他就是再废物,毕竟也是姓陈的。天子家事,我们一群江湖人掺和进去,碧落黄泉帮的下场就是例子长江水运,那是何等风光,俞长歌身为江湖第一大帮的帮主,结果呢我知道随意楼这几年来站稳了脚,但是比起碧落黄泉帮,还是差得远了。”他看着萧随意,目光湛然,“我不想你萧随意变成第二个俞长歌。”
萧随意一字一字说道“我就是要让随意楼变成碧落黄泉帮。”
苏妖孽冷笑一声,“好志气。”
萧随意眉梢一挑,苏妖孽知道戳到了他痛处,目光微垂,撇开话题道“就算你想插手那些事情,那为什么是裕王要知道裕王如今的境地可是寒碜得紧,远不如鲁王和肃王来得舒坦。”
“所以”
“所以,”苏妖孽抬眼直视着他,“就算一定要找棵大树靠着,我也觉得肃王比裕王合适。”
萧随意沉默。苏妖孽也罕见地没有出言打破。
半晌,萧随意突然低声唤道“老三。”
苏妖孽从这声喊里面听出了一些不同的味道,心中一惊,仗着多年演戏的经验掩饰了过去,“怎么”
萧随意的声音还是低低的“之前便是说到这里,我不允,你跟我闹了一场,才有了后面青玉楼和裕王府的那些事情。现在绕回来了,你还是不记得吗”
“我什么”
萧随意淡淡笑了一下,“我爹就是死在肃王手里的。”
苏妖孽面色一变。萧随意的笑容还是淡淡的,分毫情绪都看不出,“肃王是给了你多少银子,你这么帮着他说话”
苏妖孽只觉得一股恐惧从背后升起。他与萧随意相熟已久,却是头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萧随意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仍旧是淡淡笑着,眼神锐利而森寒。
苏妖孽俯身从书案底下拖了一坛酒出来,随手拍开,当着萧随意的面仰头便灌。萧随意也不阻止,直看着苏妖孽把一坛酒都灌了下去。
“砰”地一声,酒坛在地上摔得粉碎。苏妖孽醉倒在桌上。
至始至终,萧随意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苏妖孽醒的时候,只觉得满目阳光,十分刺眼。
他的房间门窗是对着西面的,如果说已经有阳光照到了他脸上,那就只能意味着
“萧随意”苏妖孽一跃而起,“你在我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萧随意自然不在。
没人应声,苏妖孽长叹一声,坐回床边,以手支额,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于是十分惆怅。
按照他的酒力,那一坛子酒怎么也不可能让他醉成这样,何况他本就是装醉。鬼知道萧随意出于什么心思,居然动了他藏在书案下的酒他那时心思不定,居然也没有察觉,唉
自昨天傍晚起,整整十个时辰,他什么正事儿都没做。苏妖孽想到这十个时辰能积压多少卷宗,愈发头痛起来,整了整身上衣物便去了书房。
果然,桌上又堆满了厚薄不一的册子。
他随手将这些新进上来的情报归了类,又无可遏止地想到了萧随意身边的文砚他要是也能有个这样书僮剑僮两用型人才多好。
然后文砚便来了。
“苏公子,”文砚怯怯地从门后探了半个脑袋出来,显然是极度不想掺和到这两位大佬的矛盾里,“我家公子说了,你手上的伤他已经给你处理过了,不许你再拿这个当借口推脱公事。”
苏妖孽从卷宗堆里抬起头来,静静等着下文。岂料文砚说完这句之后,头一缩,竟是打算就此关门走人。
苏妖孽蹙眉道“就这”
文砚又往后缩了小半个脑袋,“就这。”
“就这值得你专门”
“咚”地一声大响,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苏妖孽皱起眉头,正想着谁敢在随意楼如此放肆,便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大喊,“苏妖孽本王这次要定你了识相的就自己滚过来,别逼本王动手”
文砚同情地看着他。
苏妖孽手指一抖,旋即仿佛无事一般,淡淡吩咐道“还不去请裕王爷进来来即是客,这是我的规矩。”他说到这里,眸子里已经带上了几分促狭笑意,“裕王爷身份尊贵,我和头儿又不方便亲自出去,只能劳烦你了。”
文砚瞪了他一眼,却见苏妖孽笑得竟然十分惬意,只得一咬牙,“砰”地一声甩上门,转身跑了下去。
好在文砚轻功总算不差,抢在裕王爷“动手”之前冲到了楼下,于是一盏茶功夫之后,众人这才得以安安稳稳地坐在正厅里喝茶。
所谓“正厅”,不过是茶楼第五层里一间较大的厅堂而已。不过,有资格进到这里来的人,都知道随意楼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也没有人会责怪他们礼数不周。
裕王爷自然大马金刀地做了主位。
萧随意看着这位王爷,咳了一声,正打算开口,文砚却在这时端了茶上来。裕王爷于是盯着文砚的容颜看了许久。
萧随意只得再咳一声。
裕王爷终于接过了文砚手里的茶,喝了一口,然后直接说道“萧随意,你们跟本王来往,有多久了”
萧随意不明所以,“九个月。”
裕王爷放下茶杯,“那你们替本王杀了多少个人”
萧随意心头一惊,下意识地转头,正对上苏妖孽看过来的目光。短暂的对视之后,苏妖孽重新垂下眼帘。
裕王爷的目光在萧随意身上打了个转儿,然后落到了苏妖孽身上,“苏妖孽本王直说了罢,你要是从了,昨天你逃走的事,本王可以不计较;若是不从”
他很是为自己想出来的这个方法得意,于是唇角一勾,这才继续说道“那本王就把你们这九个月里接过的单子放出来,到时候死了爹的、死了妈的、死了师父的、死了徒弟的,一起找上门来,本王倒要看看你们随意楼接不接得下来”
、第四章茶水
随意楼手里有很多人命。
虽然萧随意本人的手里半点血迹也没有,但是谁都知道他那双手一直不干不净,只不过一直抓不住他的把柄而已。
便是因为官府找不到萧随意杀人的证据,贵人们又一直对这个楼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意楼才得以生存到现在。
但是,这些不过是官面上的说法而已对于那些家人朋友、师父徒弟死在随意楼手里的江湖人来说,报仇的对象将会十分明确。无论那些人查不查得到真正的幕后主使,随意楼作为一个杀手组织,都不可能从他们的报复中幸免。
也是因此,随意楼的生意一直都在暗中进行,没有哪位主顾会蠢到出卖自己手里的刀。纵使有,在出卖随意楼之前,也必须慎重至极地评估这件事的影响毕竟随意楼招待过的主顾可不止一位,某些隐秘的记录一旦公开,后果将不堪设想。
便是靠着这份平衡,随意楼才能在京城里一直做下去。
然而按照裕王爷的意思如果苏妖孽不同意与他行云雨之事,他反手就会把随意楼卖出去
用不着多复杂的推论,苏妖孽也能知道裕王爷这样做的后果随意楼会倒在无数人的复仇之下,他们几个管事的则必然死得连渣渣都不剩。而随意楼如果选择在临死前公开这些年积攒的记录,必定会在京城甚至整个江湖上引起巨大的混乱,而最终
最终,不消说,不管死多少人,姓陈的裕王爷肯定是不会死的。
“怎么样”裕王爷看着苏妖孽,只觉得赏心悦目,心情愈发舒畅,“美人以为本王这个提议如何”
苏妖孽屈起手指,轻轻扣着座椅的扶手。裕王爷很有耐心地等着,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毫不掩饰的喜爱的贪婪。
苏妖孽没有让他等太久,将双手笼在袖中,淡淡说道“昨天的事情,是我一时冲动考虑不周”
坐中诸人齐齐变色。
“既然王爷愿意尽释前嫌,”苏妖孽的声音还是淡淡的,继续道“那我想不出来什么理由拒绝。”
裕王爷面色一喜。
随意楼诸人面面相觑,萧随意低喝了一声“老三”
苏妖孽抬头看着他。
“老三”萧随意看到了苏妖孽的眼神,微微一窒,然后说道“你不用”
当着裕王爷的面,萧随意说不出口“委屈自己”这几个字,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苏妖孽笑了一下,平淡说道“裕王爷丰神俊朗,位高权重,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往上爬,昨天差点就错过了,现在当然不会再错过第二次。”他说到这里,随手把散发撩到了耳后,露出了侧脸妩媚得近乎魅惑的线条,“有问题”
裕王爷被他这个动作勾的魂儿都快没了,还不忘赞美道“美人到底是明事理。”
萧随意霍然起身,坐在他下手的属下转过头来,目光中满是担忧和劝阻。首座上裕王爷的面色也是一变。
然而萧随意只是看着苏妖孽。
苏妖孽的神色淡淡的,既不挑衅,也没有刻意遮掩,仿佛刚才争论的只是今天晚上该谁轮值。
半晌,萧随意开口,只觉得声音艰涩,“老三,其实你自己知道的以你的出身,就算去了裕王府,那些什么权势,什么风光,都不可能跟你有半点关系。你不过是一个一时被王爷看上的”他嘴唇动了动,终于艰难至极地说出了这两个字,“伶人而已。”
他以为苏妖孽会生气,然而没有。那个妩媚风流的男子只是笑了一声,随口说道“这你倒是明白”
萧随意一怔。
苏妖孽又笑了一声,“那你昨天晚上怎么就不明白了呢”
萧随意一窒,却见苏妖孽轻轻闭了闭眼,然后转向裕王爷,揖手说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有什么要交代的,最好现在便交代了,我好去准备。”
“不不。”裕王爷从主座上站了起来,走到苏妖孽面前,伸出双手,似乎是想把他拥入怀中,“美人,本王都替你打点好了,你想要什么,倒是可以和本王说”
文砚注意到了自家公子难看至极的面色,小心翼翼地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苏妖孽轻巧地避过裕王爷的手,端起身旁小几上的茶,双手奉上,“王爷,茶冷了。”
裕王爷却毫不犹豫地接过了苏妖孽手里的茶杯,全部灌进了自己嘴里。一杯冷茶下肚,他随手把茶杯往身后一抛,斜睨着苏妖孽说道“美人端来的茶,别说只是冷了,就是有毒,本王也照喝不误”
“够了”
萧随意这一声大喝用上了内力,座中众人俱是一惊,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苏妖孽却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萧随意踏上一步,冷冷说道“苏妖孽,你少给我装你来随意楼也有七八年了,你想什么,难道我不清楚要是连自家兄弟都护不住,随意楼干脆改行卖茶得了”
他伸手按住腰间剑柄,十分无礼地直视着裕王爷的背影,“王爷尊贵之身,都能拿随意楼过往的生意说事。萧某贱命一条,如果连陪着王爷玩这一局都不敢,岂不可笑”
满堂俱静之中,只听随意楼的这一任楼主一字一字说道“王爷,如果你执意要带走我们老三,那我随意楼就只好关门大吉了。至于王爷剩下的计划”他说着冷笑一声,“还是另请高明吧,我随意楼侍奉不起。”
裕王爷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萧随意。萧随意的唇微抿着,侧脸的线条深刻如雕塑。
许久,裕王爷终于开了金口,“既然萧老板这么有志气,那我们走着瞧好了。”他突然暴喝一声“废物还不走”
最后一句话是对侍卫说的。萧随意微微欠身,示意恭送。
正厅的门便在这时打开了。
按随意楼的规矩,正厅中有客人商谈事情时,后来的客人会被引到别处休息,直到先来的客人离去,这才可以进入正厅。毕竟来随意楼的人,谈的许多事情都是见不得人的。
继苏妖孽之后京城最红的戏子一身淡红罗衫,姿仪优美地站在门后。
众人俱是错愕,苏妖孽第一个反应过来,起身揖手道“安排得不大妥当,冒犯之处,还望朱小姐不要计较。”说着转头吩咐道“文砚,还不请朱小姐进来。”
文砚不在。
苏妖孽看这情景,猜是文砚偷偷把朱颜放了进来,怕萧随意生气于是躲了起来。他笑了一声,正打算亲自迎接,朱颜却已经提起罗衫下摆,款款地走了进来,对着裕王爷侧身行了一礼,“朱颜见过王爷。”
裕王爷拂袖冷冷地哼了一声。
朱颜笑了笑,却不急起身,温和说道“苏老板事务繁忙,王爷如果想听戏的话,朱颜倒是可以替王爷唱上一段。”她说着目光流转,盈盈得似能滴出水来,连气在头上的裕王爷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说句不恭敬的话,论功底,我大约是不如苏老板,不过现在嘛”
她说着敛了笑意,“京城里倒还没几个人能挑出我的错处来。”
随意楼众人在一旁听着,都在心里暗赞了一声好。
原本裕王爷、苏妖孽、萧随意三方僵持不下,朱颜这么一说,便把裕王爷请苏妖孽去王府的事情安到了“听戏”上,大家都好下台。
裕王爷又哼了一声,半晌,终于冷冷说道“明天这个时候,本王要在自己府上看到你。”
朱颜抿唇一笑,“好。”
裕王爷喝了一声“走”,拂袖而去,带着一众侍卫离开了此地。
随意楼众人这才长长了一口气,许多人直接靠倒在椅子上,只觉得背后衣衫已经湿透。就连萧随意也坐回了座位。
苏妖孽看着巧笑倩兮的朱颜,稍稍整理了一下词句,然后说道“这件事,真是要多谢朱小姐了”
朱颜又笑了笑,简单说道“我有些事要谈。”
苏妖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暗道果然如此。
朱颜此来,不着痕迹地替随意楼解了围,如果对方借此提出什么要求,相应地,随意楼也很难拒绝。而这正是苏妖孽最不想看到的,因为可能会影响到随意楼的决断。
他说了句“稍待”,然后扬声叫道“文砚”
文砚从门后探出了半个脑袋。
苏妖孽撇了他一眼,“备茶。”
原本朱颜这样的主顾,远远用不着苏妖孽亲自出面。然而随意楼欠了对方的人情在先,苏妖孽担心属下处理不好,只好自己上阵。
果然。
二人寻了间静室,文砚奉上茶水,然后十分安静地退了出去,反手将门锁死。待到屋中只剩朱颜和苏妖孽二人时,朱颜立刻便说明了此来的目的。
“我要向若羽死。”
向若羽,便是与她同唱一折长生殿的那位唐明皇。
、第五章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