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来了。”
“嫂子好。”
一名年龄女子漫步进来,披肩长发,小鹅蛋脸,大眼睛,鼻梁小巧,虽然没有漂亮到惊天动地,确实十分惹人好感的乖巧邻家女孩形象。
“你们好。”女孩甜美地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又打牌了”
“是啊嫂子,你看看夜哥把我们抽的。”一个汉子嬉皮笑脸地给女孩看他的胳膊。
“行了吧你,别显摆了,快走,人家嫂子是来找夜哥的。”旁边的男子嫌弃地拉走他。
“哦,哦。嫂子,那我们走了。”男人客气地对女孩点点头,走了。
女孩看他们走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厌恶地撇了他们一眼,挎着新买的,好几万的,据说是哪里哪里的皇家定制包包,走进里屋的办公室。
“怎么,还在忙啊”一进门,女孩就笑的很甜。
“唉,你来了啊。”徐慕夜迎上去,拉住女孩的手,“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说一声。”
“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哈哈,好,惊喜惊喜。你稍等一下,我这边忙完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嗯,日料吧,好久没吃了。”
“好,我让阿梁去定位置。”
给阿梁打过电话,徐慕夜继续忙碌着,女孩懂事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玩着手机,没有打扰他。
徐慕夜和女孩的认识经历很浪漫,浪漫的都有点狗血。
作为黑帮老大,徐慕夜从来不缺床伴。身边的女友,情人也是换了又换。
那天,在酒吧,徐慕夜和兄弟们喝过酒,在一众兄弟的簇拥下,刚出酒吧,就看到一男一女在马路边拉扯。男人似乎要把女孩往酒吧里拽,女孩挣扎。
徐慕夜原本没什么兴趣管,可是这女孩挣扎中,衣服呲啦一下,被扯开了。
女孩惊呼一声,捂住身体,蹲下了。
男人却依旧不依不饶,还在拽。
徐慕夜混黑帮,却一直奉行着,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为了利益可以狠辣,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原则,只不过那是对道上的人。对于普通人,他宽容很多,他一直觉得,出来混就要有觉悟,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认,但是普通人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他们应到去受法律保护和制约,恃强凌弱他一直都不屑,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孩。
低下的小弟看到老大的表情,立马会意,几个人走过去,几下就赶跑了男人。
刚好只有徐慕夜手上有一件外套,徐慕夜难得好心地把衣服给了女孩。
女孩低着头说,“谢谢。”语气中带着倔强,还有点不耐烦。
徐慕夜心里好笑,挑眉,“怎么还嫌我多管闲事了”
女孩抬头,看着徐慕夜身后站着一群人,猜测到徐慕夜来历不小,愣了一下,之后有点害羞道,“不是那个,谢谢你。我会把衣服还你的。”
“哈哈,不用。”徐慕夜带着小弟走了。
后来,大约快半个月,徐慕夜再次去了那家酒吧,进门时,看见吧台处有一个女孩,穿着打扮和周围格格不入,就像是刚上完课回来一样。
迎接的老板看徐慕夜似乎对女孩有兴趣,就主动介绍,“这姑娘几乎天天来,每次来了也不跳舞,也不喝酒,就点个饮料坐那,问她,她说在找人。”
“找人”徐慕夜本能反应地猜测是不是挑事的,再仔细看女孩时,发现女孩手里拿着一件男士外套,他也有一件一样的,而且唉
徐慕夜有点不相信地走过去,“你好。”
女孩回头,长发飘动,在酒吧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却感觉阳光灿烂,休闲朴素的打扮,轻微的淡妆,仿佛在学校走廊看书突然被打扰一样。
“唉,终于找到你了。”女孩语气欢快。
“找,找我”徐慕夜有点不明所以。
“嗯,你的衣服,还给你。谢谢你那天帮我。”
“啊哦,不客气。”徐慕夜被刚才女孩的样子,弄得有点茫然,自己似乎,心跳加快了一下。
“嗯,那我走了啊。”女孩微笑,说着就要离开。
“等一下”徐慕夜几乎是本能地阻止。
“啊”女孩略带疑惑地回头看他。
“额”徐慕夜尴尬。
“姑娘,我们好歹帮你一次,也是缘分,一起喝一杯吧。”身边机灵的小弟发出邀请。
“这个”女孩为难。
“不喝也没事,就认识认识。”小弟不由分说,上去就半推着女孩的背,往包间里带。
女孩半推半就地进去了。
这一天,两人正式认识。之后,徐慕夜追求了女孩,女孩也成为徐慕夜的女友。
徐慕夜做事果决,却从来没有对女孩有过一句重话,他觉得女孩干净,跟了他这个混黑的,女孩吃亏了。
他可以在五秒内,做出杀人灭口的决定,可以在一分钟内,把敌对方派来的内奸折磨到屁滚尿流,可以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刑堂的人动刑,可以一个眼神,吓得手下小弟跪在地上打哆嗦。
但是,他会用一个小时,思考带女孩吃什么晚饭,用几个小时,替女孩选一样礼物,用几天时间规划一次生日惊喜,用更久的时间学习和试验,如何给女孩做蛋糕。
跟随徐慕夜多年的小弟曾说过,“夜哥就是,越亲的人他就越包容,越喜欢的人,他就越幼稚。夜哥对敌人有多狠,对我们就有多亲,等哪天,夜哥对嫂子耍小脾气了,那就真是爱死嫂子了。”
可是这一天,却终是没等到。
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个女孩,是害死徐慕夜的原因之一。
女孩和徐慕夜原本一直甜蜜,其他兄弟也对这位嫂子尊敬有加。
去吃日料的这天,走到停车场时,女孩突然说,“呀,手机放你办公室了,我刚才玩来着。”
“你啊,丢三落四。我去取吧。”
“不用,我自己去,你把车开到门口接我好了。”
“嗯,那你去吧,我就在门口等你。”说着,把钥匙给了她。
女孩拿着钥匙一路小跑地走了。
打开办公室的门,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打开办公桌抽屉,翻找出需要的东西,拍照。
女孩拿着手机下楼,心里盘算着,算上之前在家里,从公文包里和书房里拿到的资料,资料不少了,不过保险柜里再找机会吧。
大约一年后,徐慕夜被绑到一处废旧的维修厂,头上的黑布被取下,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他简直想要仰天长笑。
女孩挽着他死对头的手臂,没了纯情的样子,满脸风骚,他简直不懂自己当初是怎么瞎的眼。
死对头开口,“没想到吧,夜哥。”
“哪里,李先生客气,你比我大,叫我声哥,你不丢人,我还污耳呢。”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徐慕夜脸上,女孩甩甩打疼的手,“妈的,早就想这么干了。这么久,憋死老娘了。”
“哈哈哈,怎么样,痛快吗”死对头笑的得意又猖狂。
“从一开始,就是你们故意的”徐慕夜胃里翻江倒海,之前女孩给他喝的东西,看来不止是安眠药,还有毒,虽然他打过各种抗毒的血清,可是现在,还是很难过。
“当然不是,”女孩开口,“我本来是得罪了人,要被那男的拽去奉茶赔罪的,没想到刚好遇到你,就将计就计了。”
“知道她得罪的谁吗我手下的人,手下一说人被你救了,我就知道机会来了,要怪就怪你太愚蠢。”死对头说着,搂过女孩热吻,女孩热烈地回应着。
“我想知道,我值多少钱。”徐慕夜平静地问。
“五千万,除此之外还有信任黑道帝王的女人头衔。”女孩回答。
徐慕夜没说话,五千万他想,如果他告诉女孩,他原本打算向女孩求婚,送给女孩的别墅,珠宝,地产,股份,加起来可能过亿,女孩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可是你还是没得到想要的,不是吗”徐慕夜说。
死对头的表情有点僵硬。
“保险柜,别告诉我你会把最重要的东西就直接放办公室抽屉里。”徐慕夜满脸嘲笑。
“没关系,只要你死了,那些东西也没用。”死对头咬牙切齿。
“哦,这样啊,我原本还打算告诉你保险柜密码的,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好,你有种”死对头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接着,徐慕夜被大手拖进其他房间好好招待,拳脚相加之下,徐慕夜倒是吐出了一些带走毒素的胃液。
稍微好点的他,在打手疲惫的时候,迅速反击。
与此同时,得知老大失踪的小弟们疯狂地寻找,终于查到了废弃维修厂,迅速前来支援。
里应外合,一场混战。
死对头落荒而逃,女孩被抓住了。
被小弟抬出来,要送医院的徐慕夜,看着坐在那里,瘫软的女孩,皱了皱眉头。
女孩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扑向徐慕夜,“夜哥,夜哥我知道错了,夜哥,我”
“好吵。”徐慕夜低声说。
小弟立即堵住女孩的嘴。
“杀了。”徐慕夜依旧低声说。
之后徐慕夜被送去医院。女孩的事再没人提,徐慕夜虽然依旧床伴不断,却没有再找过任何确立关系的对象。
死对头逃走后,暗地里依旧在忙碌着,女孩之前偷走的资料,对徐慕夜可以说是不小的打击。这些资料现在都在死对头手里。
一场更加巨大的阴谋网正在形成。
冥府总坛。
“主子,长老那边,又有新动作了。”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任子汕百无聊赖地问。
“说是说是主子沉迷男色,耽误了帮里的事”低下跪着的人不敢继续说了。
“哼,他倒是消息灵通。”任子汕冷笑,“我让你派人保护,你办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都办妥了,属下把暗里行动的好手调去了一半,保证万无一失。”
“嗯,那就好。”任子汕看着心情好了点。
“那,长老的事”
“杀了。”
“主,主子。此事”
“杀了,妖言惑众,妄自尊大的长老有什么用。”
“主子,长老在帮里威望不低,如此一来”
“威望哼,老妖精既然吧冥府交给我,就是我做主,他做奴。对于主子的事妄加评论,还企图违抗,这种奴才,留着何用他不是怀念老妖精么,那就让他去伺候老妖精吧。”
“是,只是主子,这罪名”
“怎么,冥府什么时候杀人还要罪名了”
“是,属下明白。”
长老死于毒杀,据说是误服了药物。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是据说。
任子汕还是很忙碌的,毕竟一个巨大的势力帮派,需要一个掌舵人,而这个掌舵人,将关系到帮派命运。
如果你问任子汕,冥府和掌柜,你要哪个任子汕一定毫不犹豫选掌柜,不光如此,他还会觉得你的问题很愚蠢,这不明摆的么。
如果你问他,不怕对不起师傅吗他一定会说,老妖怪对不起他才对,又不是他愿意接任冥府的。
忙碌的任子汕总会时不时地骂师傅几句解气,但同时也会有那么点感激。
毕竟如果不是师傅,他没有一身本事保护那人周全,没有足够的势力支持那人做想做的,更没有机会认识那人。唉,师傅啊师傅,你这辈子就干了这么一件好事啊
任子汕处理事情,简单粗暴。顺者昌,逆者亡。他不怕血流成河,更不怕遭人怨恨,只要目地达到,他甚至不会太过问手下人的方式方法。
杀人不过一抬手,人命不过数十载,没什么大不了的。
曾经有一个不小的势力,和冥府争抢地盘,上任尊主觉得这人不过是狮子头上的虱子,没有在意。而任子汕不同。
在这个势力再度挑衅时,任子汕一夜间灭了势力的全部骨干,势力不攻自破,一盘散沙的帮众被吓破胆了,四散而逃,更是将冥府的威名远拨。
任子汕觉得,狮子头上有虱子,狮子表示很不爽,痒就算你是个虱子,惹我不爽了,就不能留。
冷酷的任子汕,对于手下,却是赏罚分明,他见不得阿谀奉承的小人,也见不得欺软怕硬的懦夫,更见不得仗势欺人的蠢才。
第64章 番外黑帮2
他见不得的直接办法就是,再也不见。
近乎恐怖的严格规章下,冥府居然更加井井有条。很多人得到应有的重用,也减少了大量,由于帮众自己行事不端的额外麻烦,更加降低了很多暗处势力的风险。
而任子汕自身,也算是个比较好说话的领导。
只要你真的对他忠心,有让他欣赏的地方,他对你,也会有人情味一些。尤其是事情再牵扯上徐记酒家的掌柜。
徐记酒家的店小二其实就是几个未达标的暗卫,说是未达标,但那是因为其他暗卫都是百里挑一的。
这些人原本是分配到各处,或刺探情报,或给谁做个低等侍卫。原本任子汕要给掌柜派一流的人来的,掌柜看看那几个眼神犀利,连呼吸都有点吓人的人选,果断拒绝了,换上现在这批。
那时候,任子汕下了死任务,很简单,做不好的也别回来了,就自己了断吧。
一批人视死如归地到了徐记酒家,经过短暂的培训,很快上岗了,之后更是干的如火如荼,得心应手。他们甚至渐渐摸索出来,掌柜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之后果断抱上掌柜大腿,偶尔也敢干一些阻拦尊主,吐槽尊主,受掌柜命令,骗骗尊主的事了。
任子汕对此,包容程度大得让人震惊。
任子汕一直觉得,除了掌柜,可能没能使他动容了。
记得和师弟还有掌柜分开后,他被师傅带去练功,有段时间,师傅想让他试验练苗族的毒功,就弄了毒虫,毒蛊来折腾他,他从来没有那么痛苦过。
每天每天,就觉得头脑没有清醒过,到后来甚至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迷糊之间,他眼前浮现了师弟和凤琦的样子,渐渐的师弟也变得模糊了,凤琦的样子却依旧清晰,甚至越来越清晰。
几天后,他奇迹般地适应了毒,凭借野兽一般的本能,学会了如何分散注意力,减轻痛苦。
后来师傅带他回了冥府,他是师傅的亲传弟子,日后极有可能是继承人,所以少不了的暗算,少不了的阴谋诡计。
先是有人联合排挤他,再是有人暗地下毒,师傅对此视而不见,师傅说,“还不够狠,这点程度,害不到他的。”
后来,有人诬陷他盗取秘籍,人赃具获,他被重罚。而任子汕从头到尾,没吭一声,没喊过一声冤,就那么认罚。
鞭刑进行到一半时,执行的人都有点手软,从没见过有人能一声不出的,更何况这孩子从头到尾就死盯着诬陷他的人看,看的那人都快跪地上了。
他师傅叫停了鞭刑,“你可有话要说”
“没有。”声音虚弱而坚定。
“当真没有”任子汕师傅都有点忍不住了。
“没有。”
“送去冰刑吧。”师傅开口。
任子汕被拖下去,在存冰的地窖旁边,有一处是冰刑的实刑地,极度寒冷。
一夜过后,任子汕也基本半死不活,被拖到师傅面前,师傅问他,“你可有话说”
“没有。”任子汕嘴唇麻木,废了些劲才说出这两个字。
“你们都退下。”师傅让所有人都下去了,看着爬地上的任子汕,“说吧。”
“哼,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弄死我。”任子汕运行着内力,一边护住自己心脉,下边让嘴巴能快点恢复。
“你就这么自信”
“你知道不是我偷的。”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我不想接任冥府,你总知道吧,你平时教我,我都不见得愿意学,还让我去偷,就算我想要,等你死了,我继位了,我想怎么看都行,用去偷。”任子汕跪起来,活动着手腕。
“我知道又如何,一样可以杀你。”
“嗯,没事,我又不怕死。”任子汕无所谓,在师傅手里,每天都得死个几会,有什么可怕的。
“你就没有一点遗憾”
“”任子汕犹豫了一下,“没有。”
“说谎。”师傅看着有点愉快。
任子汕不说话,没错,他是说谎了,师傅突然那么问,要是以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可是刚才,他突然觉得,有点遗憾,没能再见到凤琦和师弟,没能告别,有点遗憾,如果只能见一个,那么,没见到凤琦,有点遗憾。不过,见了以后,自己要死了,以后就见不到了,会不会更遗憾呢
“哈哈哈哈,”师傅笑的开心,“好事好事。有遗憾就会不想死,不是怕,是不想,不想死你就会为了不死更强大,哈哈,好事好事。”
任子汕翻白眼,这老疯子。
师傅并不是任子汕的恩师,而是仇人。
任子汕的父亲是个武学奇才,母亲是多年前让江湖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两人阴差阳错,情投意合,退隐江湖。
生下任子汕后,他母亲却依旧免不了被追杀的命运,众杀手中,其中一个就是他师傅。
那时他师傅即将接任冥府,早就有丰富的阅历和足够的实力,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比如成功追杀江湖第一杀手的机会。
当时,任子汕师傅挟持了一岁左右的任子汕,其他各路杀手也将夫妻二人围住,任子汕父亲为儿性命,被逼的自废武功,任子汕母亲却给了他一剑,抱着胸口被剑贯穿的丈夫,她说,“你是武学奇才,嗜武如命,你费了武功,生不如死,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别怕,我就来。”
任子汕父亲看着妻子,眼里带着笑意,嘴角扬着,断了气。
任子汕母亲如同疯了一般,杀红了眼,不知杀到第几名杀手时,终于没了杀戮的力气,身负重伤的她,用最后的力气,抱起丈夫的尸体,扑向任子汕的师傅。
看她扑来,任子汕师傅没动,女人带着血的手轻轻摸摸任子汕的脸颊,任子汕师傅手起刀落,鲜血溅了任子汕一脸。
最后,各路杀手要杀任子汕报仇,表示要斩草除根,任子汕师傅开口,“方才说好的,任大侠自废武功,便放他妻儿性命,虽说他妻子我不得不杀,可这小孩,在下还是想信守诺言。”
“哼,冥府中人,几时学得如此侠肝义胆了”其他人嘲讽。
“怎么,你有意见”师傅面带微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最终,任子汕被师傅带回来养着了,或者说带回来折腾了。
在任子汕懂事后,师傅好不避讳地告诉了他一切,并说,欢迎报仇。
任子汕则是兴致缺缺,报仇没兴趣。别人的事与我何干老妖精你要是愧疚,少折腾我点就行。
天下任何人的死活都与他无关,只除了那人。
鸡飞狗跳的一年。
由于死对头的针对,这一年来,徐慕夜可以说是头大的很。
“嗯,你们先去办吧。”听完手下的汇报,徐慕夜说。
“是,夜哥。夜哥,这姓李的到底想干什么啊。”
“他他想要我的命,想要我的地位,想要的多了,真是难为他了,之前拿着我那么多重要东西,还能忍这么些年,这会儿才开始动作。他也是个人才。”
“夜哥,这事”
“不打紧,你去吧,我再想想。”
“好。”
手下出去了。
徐慕夜打开保险柜,翻看着里面的资料。陷入沉思。
李恒辉,也就是他的死对头,拿着之前的资料,完全可以拿到政府那边,往上一捅,足够要他半条命。
可是那人一直憋着劲,这几年处处留意自己的动向,为的就是一招致命。
现在正是领导换届的时候,这种时候,各方势力都很敏感。特别是自己这种混黑的。
李恒辉等到现在这个时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会首先和即将上任的领导达成协议。
两人合作,让李恒辉做新的黑道帝王,而其领导所有仕途所需要的人力,财力,都可以由李恒辉。
同样,其实自己也可以,只是自己一直合作的领导,目前处于尴尬敏感的阶段,这里面,李恒辉应该功不可没吧。
真是把之前弄走的那些材料发挥到极致了。
不过这保险柜里的东西,他应该做梦都想不到。
接着,徐慕夜做了一个决定。
几天后,他把所有心腹都集中到一起。
几人刚进来时还嘻嘻哈哈的,可是看到徐慕夜的神情时,都不说话了。
“都来齐了坐吧。”徐慕夜开口。
几人相互看看,坐了下来,长期的默契,和他们对老大的了解,让他们明白,要有大事了。
“好了,人齐了,我就不啰嗦了,你们都是我过命的兄弟,我就一句话,有你们,我这辈子值了。”
“夜,夜哥”几人有点不知所措。
“夜哥,干嘛啊,这么矫情,真感谢兄弟,给包个红包啊。”一人努力地开着玩笑,尽管他此刻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他知道,要出大事了,希望他的预感不要是真的。
“哈哈,红包少不了。”徐慕夜笑笑,接着说,“以后,地盘由大头负责,大头对这些熟悉,吃的开。阿梁,你负责和领导那边打交道,你合适。还有木子,你以后”
“夜哥,您,这是干嘛啊”
“别急,安静听我说完。”接着,徐慕夜把所有的事情,由谁负责,该注意的全部交代完了。
“好了,也就这些,其实这几年,你们基本也就是这么分工的,反倒是我轻松多了。”徐慕夜说。
“夜哥”阿梁张嘴,又说不下去了,只能说,“是啊,夜哥你总偷懒,只能我们多干了”
“嘿嘿,还是阿梁可靠,你们也记着,混黑终究不是长远的事,我打算让兄弟们都漂白了。”
“夜哥,这事,您准备多久了”
“挺久了,就是没机会,这次刚好有个大好机会,我找你们,也是为这事的。”
徐慕夜看看面前几个人,说“你们听好了,等会不管我说了什么,不要激动,认真听完,这是命令,懂吗”
徐慕夜没管几人的反应,接着说,“听好了,现在换届,你们都知道,李恒辉联合了一个领导,很可能是下任的大领导,我们之前的关系,大多都被他掀了,他就是要借此机会,把我们彻底铲除。”
“但是,他没有想到,我手上还有一个王牌。”徐慕夜亮出保险柜里的资料。“这些,有印象吗没错,其实很久之前,我们和他就有生意往来,只是掩饰的很好,我和他有过协议,我愿意漂白,他愿意帮忙,回报当然是帮他更上一层,他是这届领导的冷门,李恒辉想不到他的。但是”
徐慕夜顿了顿,接着说,“但是,李恒辉如果查得彻底,还是会有蛛丝马迹的,如何才能让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从而放松警惕很简单,我的死讯。”
“不不行”立马有人阻止。
“听我说完。”徐慕夜格外严肃,接着说,“只要我一死,你们按照我说的,和这个领导合作,一举铲掉李恒辉和他支持的人,扶持这个领导上位,之后,我死了,很多事死无对证,你们要尽快漂白,那个领导会帮你们的,后面需要的资料,以及李恒辉的各类罪证,我都放在我卧室阁楼上的地板下面,那里也有我写的后面的安排,我死后,你们办葬礼时去取。要隐秘,知道吗”
“不不要”已经有几个人哭出来了。
扑通,跪倒了几个,他们跪着,哭着,求着,想让徐慕夜改变主意。
“不行。没的商量。”徐慕夜坚定。
“夜,夜哥,可以假死,我去安排”
“不行,李恒辉多疑,我必须被他杀了,必须死于他的算计之下,这才行。”
“夜哥,夜哥。”几个男人哭的撕心裂肺。
徐慕夜却从头平静到尾。
几个月后,万事俱备。
徐慕夜要乘坐私人飞机,飞到其他城市,据说是去寻求帮助的。
几个下属去机场送机,心腹们要去,却被徐慕夜严词拒绝,让他们各忙各的。
去的只有阿梁,违背命令的阿梁,看了眼夜哥身后提行礼的空少,强忍着,尽可能平静地说,“夜哥,你放心,这边交给我们。”眼神里带着只有他们才能懂的坚定。
徐慕夜转身上了飞机,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在飞机上等爆炸的时候,徐慕夜也在想,其实说到底,这辈子也就这样不是吗
尔虞我诈,阴谋算计,肝胆相照,纸醉金迷。
当头来,不过如此。
为什么会愿意去死呢,虽然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如果他愿意,也可以冒险一试的。
为什么不愿去试呢大概是没兴趣了吧,因为死亡也不可怕了啊。
遗憾吗有点吧,毕竟没有遇到一个真的白头到老的人啊。自己太少女心吗可能吧,可是自己就是如此啊。
如果有下辈子投胎,可以不要权,不要利,只要一个到白头的人,普通点就好。
不过,自己混黑,应该会下地狱吧。
那么,李恒辉,我在地狱等你。
第65章 暗箭难防
掌柜坐在床上,后背靠着任子汕给他垫好的枕垫,开始仔细回忆多年前戏折子里的内容,一边回忆,一边讲给坐在床边的任子汕听。
戏折讲了一个古代宫廷的故事。
故事挺老套,国王在还是皇子的时候,爱上了一个比他小很多的他国女人,女人很平凡,但是很美丽。
两人坠入爱河后,国王一直隐瞒身份,后来国王继承王位,把女人接到了宫里,女人表面看着幸福,其实心里并不快乐,郁郁寡欢。
国王为了使女人高兴,不顾大臣反对,坚持立女人为王后,女人的孩子为王太子。
据说这个女人,生了一对龙凤胎,但是女孩夭折了。
再后来,王后的身体越来越弱,对国王也越发冷淡,国王无法理解,但是依旧爱着女人,即便两人很久不见一面,国王也从不委屈她。
国王把王子带在身边养着,很疼爱这个孩子。
戏折子没有故事的结局,师傅说,这个故事是宫里的事,结局失传了。
掌柜猜测,那是因为当时结局还没有发生。
“如果这个戏折子讲的真的是夷国的故事。”
那么
掌柜打了一个冷战,“你,你快去让人查查,夷国的那个公主。”
“查公主”任子汕挑眉,接着仔细想了想,“你是觉得这公主有诈”
“对。如果师傅的戏折里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嫡公主早就应该死了,怎么可能远嫁。”
“所以说,这是有人想害太子”
“不一定,我倒是觉得,这公主我还不确定,总之你派人去夷国查,主要查以前伺候王后和公主的人。”
“好,我这就去。”任子汕起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转头看看床铺,有点恋恋不舍。
“怎么了”掌柜奇怪。
“啊没事,我去了啊。”任子汕心想,如果我说,我有点遗憾不能在你床边多坐会儿,你该不会一鞋子扔过来吧
任子汕老实地去忙了,掌柜靠在枕垫上思考。他知道这个猜测有点大胆,可是
皇上下旨,七日后,良辰吉日,太子大婚。
三皇子府。
三皇子正在水池边喂鱼,随手丢些饵食下去,看着红亮的鱼一窝蜂地争抢着,嘴角挂着笑意,眼里却是冰冷。
唐璟钰要娶公主了,父皇还真是看得起这个太子啊。只不过,娶了公主也不过只是一步无用的棋。
太子府倒是本事不小,这么些年,眼线去不少,不过陆续被除掉不说,剩下的也是些无用小卒,难不成他唐璟钰还有高人相助
虽说知道他和江湖人来往,不过到底是姜家的安排,还是他太子自己呢
算了,无所谓了。
看看这水里的鱼,为了口吃的,挣啊,抢啊。看似愚蠢,但是这不是也挺好,要什么,直接抢就是了。
皇宫里。
“回禀皇上,三殿下那边已经有行动了。”探子跪在地上向皇上汇报。
“真是沉不住气啊,太子大婚的旨刚下,他就按耐不住了。”
“三殿下已经联络了夷国的大皇子,似乎有向夷国借兵的打算。”
“借兵引狼入室,愚蠢至极。”
“皇上,此事应当尽快制止。”坐在一边的老臣,此时顾不得礼仪,赶紧插话。
“吴卿,老三这是要逼宫啊”
“”老臣不语,他知道,皇上此刻很伤心。
“老三,留不得了。”皇上长出一口气,带着些悲凉。
“皇上”老臣想劝劝,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退下吧,继续留意那边动向。”皇上吩咐探子退下。
探子退下后,皇上一手撑着头,揉揉太阳穴,“吴卿,朕是不是哪里对不起老三了”
“皇上,皇上您”
“吴卿啊,”皇上打断他,“你知道朕在意什么,老三和他母家,最对不起的,不是朕,是黎民百姓。”
私盐的事,草菅人命的事,以权谋私的事,三皇子没有少做,而且这次,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叛国,甚至可能挑起战争,生灵涂炭
“好了,你也退下吧,朕累了”
“皇上,即便三皇子如此,还有太子呢。”老臣劝道。
“太子嗯这次娶公主,说到底朕还是利用他了,罢了,日后补偿他吧。”
老臣不再多说,退下了。
出来后,老臣忍不住叹气,多少有点同情太子了,皇上故意把这个无用的公主,甚至一旦发生战争,地位就更加尴尬还会连累丈夫的公主,许配给太子,为的就是激出各方不安定的势力。
这种利用,伤了情,冷了心,又怎么补偿呢
果然,皇上对太子的父子情分,不深啊
自己要不要提点太子一下呢唉,老臣难做,承前启后的老臣更难做啊
尚书府。
太子大舅,姜大人此时正皱眉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串上好的沉香木珠串,来回地转动着。
太子要娶公主,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据皇后说,太子觉得娶公主有好处。可他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处。就他所了解到的,这公主就是个花瓶公主罢了,摆家里弄不好还得有麻烦的那种。
想来想去,只想出一个对太子有用的好处,以此为借口,拒绝其他女人。
这也就是说,这太子不安分了。
这几年太子看着与姜家亲厚,在朝中也越来越得势,可是隐隐约约,总觉得不像以前那般容易控制,皇后每每想劝太子做些什么时,太子十次总有六次,四两拨千斤地拒绝,还会反过来说服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