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殇 第110节

    眼前一片迷蒙，这一刻却是笑了起来“思卿，你不懂，对于你，我不能放手。可是，对于他，我也不能放手。忘不掉，戒不掉。那，不管结果如何，不管你是不是愿意跟我走。我对你的感情，会一直不变。”

    “我不明白”思卿抱着自己的头，一脸痛苦“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心可以分成两半。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子。”

    伸手握住思卿的手，慢慢掰开。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如果思卿真的不愿意，一切都不能强求。也许，真的像千疏司空说的，选择的权利在思卿身上，不在我身上。因为，我已经给出了答案。

    “思卿，我知道你在我坠崖后发生的事。我知道，我的离开给你带来了很多的痛苦，我知道我欠你的也很多。只是，千疏司空，我欠他的也很多，我不能不还。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所以你愿不愿意，我等你的答案。”

    掰开思卿的手，没有什么要说的，离开的时候，只听到思卿说的一句“无情，你真残忍~~~~”

    咬着嘴唇，控制自己不回头，眼泪落了下来，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没有风的世界。

    思卿，我等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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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再见

    “你去找他了？”

    看着对面的千疏司空，淡淡地点点头“我已经告诉他，我们邀离开的事情。”

    “他说了什么？”看着我有些苦闷的表情，千疏司空担忧地问“他说要一起走吗？”

    “不知道，他说他还要再想想。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会怎么回答我。”按着自己的额头，坐在凳子上，有些无奈“千疏司空，你说……我这样子做是不是做错了。”

    千疏司空走到我面前，轻轻将我搂在怀里“无情，你没有做错什么，他一定会想明白的，你不用担心。”

    “我们什么时候走？”声音闷闷地，现在，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他。我不知道为什么思卿不能接受千疏司空的存在，而千疏司空却能接受。还是说，在他的心里，其实我是可以分割的，我是可以与别人分享的。一想到这些，越发有些郁闷了。

    “你想什么时候走，我们便什么时候走。这边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只要你说一声，我们便走。”

    在他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千疏司空，你……为什么能接受思卿？我以为这个应该没有人能接受。不会有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你为什么会愿意？”

    说完之后，我却有些后悔，因为我的话里明显带着质问和不高兴的意味在里面。似乎对千疏司空豁达地将我分给别人不满。

    听我说完的千疏司空却是抱着我的手一下子收紧，我突然觉得自己也许伤到了他。

    “其实，我不希望和别的人一起陪着你。我只想和你两个人一直在一起。你不知道，我一直很怀念我们两个人在谷底的生活，只有你和我，没有别人。每天早上，我叫你起来，我们一起去外面看葵花，或是出去捉鱼，我们也可以到山里面去摘草药，会有很多的小动物。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会做饭，你可以和小白一起玩。晚上的时候，我们可以在葡萄架下面一起下棋喝茶看星星。”

    “无情，其实这种生活，我想过很多次，一次又一次，但是都是在梦里。每次醒来的时候，我都恨不得就这样一直沉睡在梦里，不要清醒。所以，当你说你愿意和我一起走的时候，我是开心的。当你说你放不下思卿的时候，我也是不甘的，我甚至是想过离开的。”

    “我不想和你之间还多一个人。一想到，我曾经想过很多次的梦，很多次的幸福，在这些里面，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都让我感到伤心和绝望。可是，无情……”

    抱着我的手越来越近，整个人趴在我的身上，靠着我的耳边，说出来的话，像要植入我的内心一样“可是，无情，这一些都比不上要我离开你。”

    “只要一想到以后没有你的生活，要离开你，我便没办法不害怕。如果一定要这样子你才能留在我的身边，那么，我宁愿你留在我身边。即使，会多一个人，我也不愿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看不到你。那样的日子，我已经经历过，我不想再尝试了。所有的一切，都不上失去你！”

    “我说过，你如果一辈子都不忘不掉，那么，我便等一辈子。其实，我从来没问过你，你是不是爱我，或者说也许你根本不爱你，你对我的只有同情和感激。”

    听到千疏司空落寞的笑声，觉得眼眶有些发酸。的确，这么久以来，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对他的感情是什么。因为，在寻找他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只知道我要找他。当真正找到之后，一切也变得顺其自然，不想放手，不想离开，想要一直陪伴下去。

    但是，我一直都忽略了千疏司空的感受。我从没有想过，他也不会害怕，他也会对这份感情没有安全感，因为我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任何的承诺。想到这，也许，我们三个人之间，最自私的人真的是我。是因为我，所以思卿无法选择；更是因为我，所以千疏司空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结局，是我让这一切走到了这样的局面。

    “但是，不管你对我现在的是什么。至少你把我留在了身边，你没有像推开其他人一样把我从身边推开。我还有以后一辈子的时间去争取，我还有那个机会。所以，我才会接受思卿。不是我不爱你，只是，我无法离开你……”

    反手抱住千疏司空，搂着他说的有些激动，有些发颤的身子。如果没有提出这个问题就好了，可是，如果没有问，也许这会成为我以后的疙瘩，原来，千疏司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千疏司空……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至少你让我留在了你身边。”

    对不起……

    我们离开的那一天，天气很好，来送行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熟人。

    送行的时候，我是以真面目见他们。可是令我意外的是，没有人表现出惊讶，除了千疏廖水。他看着我的脸许久许久，一直是一副奇怪的表情。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难过，原来是你’。我也没有深究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这只是一个插曲。

    其实千疏廖水没有见过应无情，但是见过许多关于应无情的画像，很多张，连他住的靖王府也是有的。在皇宫里的，有千疏墨天画的，也有千疏墨欲画的。在靖王府，有千疏司空画的。那时，千疏廖水只觉得画里的男子很美，并不是真人，所以自己也留了一幅。直到后来，听人说起应无情的时候，他才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没有想到，这段时间，一直相处的逝水，便是曾经风华绝代的应无情。千疏廖水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怪不得他们都怪怪的，都围着他转。

    最让我意外的是连千疏墨欲也是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柳雯也只是笑笑地看着我。我以为只有琉璃珏月和简墨轩才知道我是应无情，知道应无情没有死。但现在看起来，其实他们都知道。

    我看着身穿金黄色华贵服装的千疏墨欲，眼神冰冷“你一直知道是我？是不是”看到他没有否认的表情，他真的是早就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知道了你是应无情，告诉你知道，你会因为这个留下来吗？”只是几天之间，这个男人便不再是曾经的千疏墨欲，他现在已经是懋国的帝王。一时之间被堵的无话可说，的确知道了又怎么样。这句话，也是我曾经对千疏墨天说的话。

    千疏墨欲面无表情，整个人显得冷淡“应无情，我说过，以后你不能再到懋国，也不要再让我在见到你。今天，是你离开的日子，我算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来送你，也顺便来再一次警告你。”

    我没有想过，原来千疏墨欲竟是如此绝情。我以为他没认出来，所以叫我离开。原来他早就知道，好歹曾经是五年的相伴，不至于做得这么绝吧，以后再也不要见面。

    看着决绝的千疏墨欲，我冷冷地说“不会，我再也不会踏进懋国一步，我也不会再见你千疏墨欲一眼。”

    千疏墨欲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送行来了很多人，琉璃珏月、千疏墨欲、简墨轩、柳雯……但是，却没有思卿，也没有小宝。看到这，我就明白了思卿的选择是什么，看起来，他真的不能接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走吧”对着身后的千疏司空淡淡的说，我们两个坐上马车，掀起车帘，看着窗外一张张熟悉的脸孔，真的是时光如水，一眨眼，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我也终于可以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只是，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却依旧没有思卿的身影，最后无奈地将车帘盖上。看起来，他真的不来了……

    “吁驾！”马车外的码发出嘶鸣，整个马车开始向前驶去，千疏司空将我搂在怀里，用手遮住我的眼睛。耳边只传来他的一句话“思卿会来的，你放心吧……”

    千疏廖水离开了，简墨轩离开了，柳雯离开了……其他的人都走了，整个大门只剩下两个人，琉璃珏月和千疏墨欲。

    “我以为你会叫他留下，没想到，竟然是让他永远别出现在你的面前。”琉璃珏月看着身边僵硬的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