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少爷,我们还是走吧,苏师兄既然说了应该就没问题的。”
一旁的小至也开口劝慰着。
名扬仍是迟疑,许久,他才像下定什么决心般缓缓开口,“那一切就拜托师兄了。”他说,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光。
苏也笑着点了点头。
名扬这才转身,未了,却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呆在苏也身旁的裴然,言语间满是嘱托,“小师弟,师兄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三师兄。”裴然一脸认真的答道。苏也哑然失笑,那什么方才他还豪情万丈的拍着胸脯将一切揽在身上,怎么转眼间自己就反过来被拜托了呢,真是诡异的感觉。
苏也嘀咕着,裴然却定定的看着他。
“干嘛?”抬头,苏也问。
裴然不语,许久,待苏也都已放弃了他的回答时他却突然开口,这时,细碎的阳光斑斑驳驳的洒落下来笼罩在他的发间,苏也突然就没来由的感到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心中,他说,“你能在身边,真好。”
于是,有什么在这里开始生根发芽。
蓦然截止,一道剑光横亘过来,来人冷笑,“你以为可以那么容易离开这吗?别作梦了。”挥一挥手,一群死士忽地一拥而上,赤木飞身拦截,刚毅的脸骤然沉了下去,他说,“我好像也说过了,你们的对手是我。”
他举起双剑,红色的火花骤然散开,印衬着他的脸,毅然坚决。
来人突然就住了口,那双裸-露在外的眸子不住的盯着他,百转千回,赤木蓦地咯噔了一下,却也并未放在心上。
战斗中对敌人的松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很久之前,他就已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瞳孔骤然缩紧,赤木更换了一下长剑的姿势,如果不能竭力取胜的话那就没有任何意义,在这一刻,赤木的剑有如长龙,在空中飞舞着直逼对方脑门。
从来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眼神可以让任何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
长剑临近的当口,赤木突然就体会到了。
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呵。
不甚哀伤的眸子望着他,仿佛有万语千言,紧紧的,似藤蔓,缠绕着,如此清晰可见,蓦地,赤木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熟悉的感觉油然而升。
想要遗忘的是记忆,可是感觉却怎么也不能自欺欺人。
赤木惊恐的睁大眼,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不管他再怎么改变那剑的方向,那些鲜艳的颜色还是刺痛了他的眼。
为什么?不躲开。
赤木愣住,没来由的就感到一股心慌。
一瞬间,烟雾骤然升起,再次恢复清明时,原来的人影已消逝不见,徒剩赤木呆怔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直到苏也走近唤了两声,他才醒悟。
原来是被救走了啊。
赤木喃喃,然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蓦然转身。
“对了,剩下的人怎么样了?”
他问。
苏也笑着答,“还好,我已经给他们服下了解毒丸,虽不能彻底清除毒素但还是可以延缓毒素发作的期限。”
“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罂粟。这种毒性本不大,可是一旦混合木李的精气就会变成剧毒。”方才一路上他想了很久,唯一有可能中毒的原因就只能是这个,他们路过的地方正好有一大片开得茂盛的罂粟,再之后,吃过得木李,因为从没有想过要把这两种东西联系起来所以他才忽略了这个事实。
“不过,万物生长总是相生相克,既然在这周边有这种属性的毒素那么也应该同样生长得有解毒的药草。”
苏也分析着,似乎在很小的时候,那个人就曾这样告诉过他,只是,终究他将那些人与事都遗忘在了那个夏日。
赤木凝神,“是吗?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嗯,不过,就算是解了毒估计怕也不能继续前进了,而且在时间上也来不及,方才这些人的撤退就是最好的凭证。不过,赤木兄可真是厉害呢三两下就击败了那个主将,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们撤退,我们说不定都还可以赢呢。”
“呵……赢吗?”
赤木低笑,最后一瞬被定格在那双哀伤的眸子,混合着耀眼的颜色,冲击了他的视野。
是你吗?橙……衣……
望天,他喃喃。那人的音容笑貌就那么不期然的浮现在脑海,带着至痛的颜色。
与些同时,另一边。
绝也停驻在一处稍显偏僻的山谷,旁边是身受重伤的橙衣。
“你难道真不要命了吗?”
他说,褪去面具的脸上是鲜有的愠色。
橙衣不作声,胸口渗出的血迹已经凝固。可是疼痛不再,剩下的除了麻木还有什么?
绝也盯着他,好看的眉微微皱成一团,许久,他才道,“你要是想死,好歹也看清楚时候。”扔下这么一句,绝也飞身离开。
剩下橙衣滞留在原地,思绪繁杂。
碧雪潭
“真的是这里吗?”
碧雪潭的顶峰,白落一边张望一边暗自嘀咕,这四面都环绕着陡峭的悬崖,一眼望过去,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不过,显眼的倒是在这空旷的顶峰里却有着一汪纯净的湖,湖水呈天然绿色,却冷冽到了极至。
这样的地方真的会有古月剑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