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叹了口气道:“三皇兄总是和大学士一起,却生疏了兄弟之情。人各有志啊!”
四爷看了弘昼一眼,也没说什么。
李卫便道:“咱们也进去吧。”
三人便也进了太和殿。
朝堂之,众多官员悉数在朝,唯独年羹尧却没有到。四爷皱眉,果然是恃宠无恐了吗?
李卫突然回头看着四爷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
四爷拧眉,这老顽童,几个意思?没看到他正烦躁的吗?
片时,雍正爷走进大殿坐在龙椅之,方正大光明匾额,皇老人家精神焕发,一脸威严,尽是王者之气。
苏培盛站在远处一摇拂尘,武百官齐齐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雍正爷没有看到年羹尧便问道:“年羹尧为何没来?”
年羹尧身边的大将出列回道:“回禀皇,年羹尧将军今儿传了话来,说这几日身体抱恙,卧病在床,所以未能来朝见。”今儿年羹尧身边的人,只有这一位再朝,他自己都觉得纳闷了。
雍正爷皱了皱眉,便也没说什么。朝下大臣都是交头接耳,自是不满年羹尧今儿不来朝。
隆科多和弘时互看了一眼,这年羹尧果然是一介武夫,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出尖。拉拢年羹尧这部棋是不是走错了?
☆、146第146章 弹劾
146第146章 弹劾
四爷身边站着弘昼,他小声道:“瞅瞅,大家都对年将军不满了。”
四爷没说话,突然心里明白了雍正爷一赏再赏的目的,年羹尧自认皇让他三分必然得寸进尺疏于防范,势必会引起其他官员对他越发不满,雍正爷不用开口,有夺他大权的理由。
皇不让年羹尧早回西北,必然也有动他的心思,只是等时机成熟罢了,难不成今儿是时机成熟之日?这似乎是太快了。让爷心里都甚觉毫无准备。真正的出其不意!
四爷这般思量,也没细听各路官员请安禀报当地情况。
例行完毕以后苏培盛喊到:“有事再起奏,无事退朝!”
李卫站出来:“皇,臣有事起奏!”
雍正爷道:“准!”
“臣要弹劾年羹尧!”
李卫的话一出,让四爷愣了一下,果然,今儿李卫笑呵呵的,定是胸有成竹要办年羹尧了。
虽是预料到有这一天,但也是太过突然了。李卫这嘴巴可算是严实,悄儿么声的要办大事了。
同样吃惊的还有隆科多与弘时。
听李卫道:“臣这里有西北折子三百,综述几项大罪告发年羹尧。一,平日里生活极其奢华,为了吃炒肉,让人打昏百姓辛苦养的年猪,割下一块肉,为了给他炒一个菜;那头猪并没有给银子,那家人借银子养的猪,因欠了银子还不起女儿被卖去了青楼,这样诸如此类的事情诸多。他强抢百姓财务入公,弄得西北民不聊生,这么多折子写的都是血泪,臣实在看不下去。”
“二:据微臣所查,年羹尧效法皇,晚由谁侍寝,他要翻牌子。在西北之时,出门用黄土垫道,官员净街,关闭街巷铺面;行辕公馆彩画四爪龙,鼓乐手穿缎蟒袍;蒙古各部王公与年会面时,均要下跪行礼,甚至驸马阿宣、总督李维均、巡抚范时捷也不例外。这里也有三人的折子。皇。年羹尧完全将自己当成了皇帝!”
此话一出,朝一片哗然。
李卫将折子递,苏培盛接了,躬身双手呈给雍正爷,雍正爷看了眉头一皱道:“接着说。”
“三:臣已经查明,年羹尧在暗悄悄地扩大自己的军事与经济实力。他身为川陕总督、抚远大将军,本已拥有重兵,但仍要私贮锁子甲、铅子等军需禁品;千方百计聚敛财富敲诈勒索地方官员,私营国家垄断的盐茶,侵吞官税、工俸、脚银,冒销军需等等。依微臣掌握的确切贪污数额已经几百万两。”
汉军都统范时捷出来道:“皇,臣同样弹劾年羹尧,他用侵蚀脚银的手段,贪污白银七十余万两。
山西巡抚伊都站出来道:“皇,臣同样弹劾年羹尧,利用权力,敲诈各省派往西北军前效力官员,勒令每人交帮银四千两。”
都察院参出来道:“臣告发年羹尧,侵吞民,产四十万两。”
即刻,越来越多的朝大臣都站出来道:“臣附议!”
☆、147第147章 垮台
147第147章 垮台
李卫最后道:“微臣代表吏部衙门提出年羹尧背义负恩,越分藐法,应将其革职,并追回皇所有赏赐。 以正国法!”
许多官员都跪了:“臣等附议!”
四爷跪下,弘昼也跪了。
隆科多和弘时又是互相给了眼色。同样跪了:“臣附议!”
雍正爷细细的看了所呈递的折子,随后一拍龙椅怒到:“来啊,给朕拟旨,撤消年羹尧的所有官阶,兵权,收回所有赏赐,追回所有贪污银两,打二十大板!降级到杭州做参将,一干心腹撤去顶戴花翎,去杭州城守城门!”
“吾皇圣明!”
说着,有侍卫来摘下那位懵逼大将的顶戴花翎,推出堂去了。
倾刻权倾朝野的年羹尧一朝之夕被夺了权。
有快马奔出宫门,放了信号在天,早埋伏好的侍卫官兵破门而入。将还在小妾怀里的年羹尧制服,收了他的可调另三军的令牌,即刻控制了他的家眷。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全出乎了年羹尧的意料。
殊不知他的所有得力干将早在之前都已经被控制,没有走漏半点风声与他。
年羹尧还是不甘心:“本将要见皇!本将为大清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他居然如此对我!本将要问问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前来拿他的侍卫总管道:“皇只让本官问你一句话:这是谁的江山?谁是君,谁是臣?”
年羹尧被这句话问愣了,是君是臣,他早分不清了,他觊觎皇的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雍正爷自是一切看在眼里,虽不动,却暗波涛汹涌。如今他才知道,雍正爷下了一盘好大的棋,早打算动他了。
他毫无防备的满盘皆输,还能说什么?一代大将,此落得这般下场,没有撕,没有战,没有反击的机会,也是让人敢相信。人生本不是戏,只是一场不会给第二次重来机会的局。输赢一朝一夕之间,成王败寇罢了。
四爷这边亦是没想到雍正爷会如此快刀斩乱麻。做事干净漂亮,他的皇阿玛果然是值得学习与敬佩的。
看来,隆科多一党,也是要小心为妙了。想必他们要么悄儿么声的不再有动作,要么狗急跳墙,如今拭目以待吧。
下朝之后,四爷见隆科多和弘时分头离开了,虽在面儿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心里必然是翻江倒海,心有余悸了。千算万算,料定他们没算出雍正爷果然敢动年羹尧。
雍正皇帝,厉害角色啊!
今儿四爷心情甚好,出了宫门口,叫住了李卫:“李大人,你可真够可以,冷不丁办了这么一桩大事。”
李卫哈哈笑道:“微臣说了,喜悦之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今宝亲王也不是得着喜悦了吗?走陪着微臣去喝一杯吧。”
“改日,今儿还要去看皇额娘,回去可要好好的犒劳李夫人,想想光这三百折子够李夫人忙碌了。”
李卫点点头:“自是要的!”
☆、148第148章 娘娘伤怀
148第148章 娘娘伤怀
弘昼笑道:“李大人,四皇兄不去,本王要随你去喝一杯。 ”
“自是好的。”
刚走出几步,弘昼嘶了一声,回头对四爷道:“四皇兄,那日沐格格冲撞陈庶福晋之事,我觉得甚蹊跷,还是要好好查查才是。”
说完拱手告辞,随李卫欢快的走了。
四爷看着他的背影笑笑,便往景仁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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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内。
熹贵妃娘娘还在为福晋去世之事伤怀,她靠在软榻的桌,带着金雕护甲的手抚着额,一脸哀伤之色。
大太监吴公公请了事假回乡刚回宫里没几天,今儿在熹贵妃身边伺候。见她如此便道:“娘娘,福晋去了,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保重凤体才是最要紧的。”
熹贵妃叹了口气,接了吴公公的燕窝盏。此时黛儿引着四爷走了进来。
“娘娘,宝亲王来了。”
四爷福身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赐坐。”
四爷坐下,黛儿端了茶盏来,宫女太监们都退了出去。
今儿熹贵妃见着四爷并不喜悦。四爷知道是因为福晋的事情,他便道:
“皇额娘定是还在为福晋之事伤怀,可是怪儿臣没有好好的关照她?”
熹贵妃叹了口气:“福晋的事情本宫都知道了,若是真的怪你,也实在细究不出什么明目来,要怪怪本宫,当初把她嫁给你,明知你的脾气秉性,不喜悦这样的女子,才落了这样的悲剧,前儿,他父亲来看本宫,说着宽心的话,说是福晋年轻轻轻的走了,都是命数罢了,他越是如此说,本宫还真是越发内疚了。”
“皇额娘这样说,便更是儿臣的不是了。”
熹贵妃看了四爷一眼,随后道:“罢了,人都去了。说多了也是无用了。弘历,如今你府里没了福晋不行,依本宫之见,让那富察小姐做了福晋吧,这乌拉那拉氏小姐,去那侧福晋的位份,庶福晋再挑一个补,这女眷的位份,可都得有人才能人丁新旺,这两年你府里可是不太平。让本宫心里不安。”
四爷点点头:“儿臣谨遵皇额娘的安排。”
这清宫里也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钮钴禄氏走了本让熹贵妃分外揪心了,如今四爷更不好说不了,不是特别情况四爷不会忤逆熹贵妃。
熹贵妃因为钮钴禄氏的前车之鉴,也是分外斟酌了,想必这二位定不会钮钴禄氏差的。
四爷如此孝顺,熹贵妃的心也宽松了些。
她又道:“本宫已经听说了,今儿早朝的时候,皇他治办了年羹尧,降级抄家,他和他的那一党亲信都被贬去了杭州,皇他还是念着旧情,没有治了年羹尧死罪。看他识不识相,念不念恩,懂不懂皇他的一番苦心了。”
四爷点点头:“儿臣也是没想到,皇阿玛对此事做的如此麻溜果断,儿臣甚觉惊讶佩服。”
“弘历你还年轻,需要学的还很多。你皇阿玛昨儿在本宫这里用膳还提到你,说你做事沉稳,心细。将他交代的事情都做的很好,有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往后,好生办事,你皇阿玛自会看在眼里。”
☆、149第149章 降位份
149第149章 降位份
四爷拱手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