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妾侍也能带,但就不能带你新纳的那个。”
席慕懒懒地敲了敲桌子,那还有什么意思。
……
“你想都不要想!你让爹拿席慕给的酒楼就算了,你现在竟然还想让我也拿席慕的东西。”他就是生气亲爹接受了酒楼才生气不搭理亲爹,想着尤妙竟然把主意又打到了他的身上。
见尤立瞪大了眼睛拍桌而起,表情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尤妙再多说一句他就要跳河自尽。
尤妙见状一脸无奈,要是不知道的看尤立的反应,还以为她是劝他跟她一起入府伺候席慕。
“你这是什么脾气,没事拍桌子做什么。”尤妙擦掉了茶盅漏出在桌上的茶水。
“尤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那些小姑娘看我俊俏,要送我糖吃,你还说不食嗟来之食,现在却拉家带口的吃的香甜。”
尤立说的这话有些重了,说完就见尤妙低眸看不出眼中的情绪,整个人都像是黯淡了下来。
见她的样子,尤立嘴角动了动立刻就后悔了,小心翼翼地凑脸去打量她的表情。
“不至于这样就生气吧?”气弱地道。
然后就见他以为心情不好的尤妙抬起了头,皱着眉“你确定是我说的,先别说怎么会小姑娘给你糖吃,我怎么会说那么不对的话,嗟来之食哪里是那么用的。”
“……”
尤立沉默了半晌,他会担心不她心情不好真是担心的多余了,她还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损他这件事。
重重叹了一口气“反正我不要,你别劝我,我就是一辈子穿粗布麻衣,也不要靠席慕穿绫罗绸缎。”
尤妙觉得她这弟弟的骨气格外的好,笑了笑道“你以前偷我铜板花的时候要是也有这样的骨气就好了。”
见尤立腮帮子鼓了气,眼睛圆圆的像是个河豚一样,尤妙戳了戳他的脑门。
“你怎么就那么呆,怎么就是席慕给你的,难不成你想让我在席府伺候他几年什么都没有?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九牛一毛都不算是,却是我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
尤妙自个都没想到因为她拒绝了尹员外的礼物,席慕一高兴竟然送了她三间铺子,有一间铺子位置格外好,不管是收租还是自己做买卖都极为赚钱。
因为这个尤妙又想起了放不下的汗巾,所以才把尤立叫来了。
“你就只是帮我看店子,我把花样给你,把银子给你,你去替我物色绣娘,让她们照着绣了拿来贩卖,赚的钱咱们一人一半,铺子也还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铺子不算是你的,但这比你大街小巷的去兜售物件赚钱多了,再说你哪里是帮席慕做事了,你这是帮我做事。”
尤立被尤妙说的一愣一愣的“但是那铺子不是席慕送你的……”
“对啊,是他送我的,那不就是我的了。难不成你还觉得我得的银子是脏钱?”
说到后头尤妙语调有些激动,水眸里聚集了雾气,像是发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表情悲戚,泫然欲泣。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尤立连连摆手,他只是不想让尤妙为了家人欠席慕太多,哪里有嫌弃她的意思。
“我不相信,怪不得这段时间你不想搭理我,原来你与外头的人一样,都觉得我……觉得我……”
“我真没那个意思!”尤立粗声打断了尤妙,清俊的脸嗓全是无奈,额上的美人尖都要急歪了。
“要是没那个意思,你就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了。”尤妙眉头蹙起,捏着帕子微微遮住眼睛,就像是怕自己忍不住情绪失控哭出来,被尤立瞧到眼里。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成!你千万别哭好吧!”尤立认输的大吼道,他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家中女人的眼泪了。
他比尤妙小上几岁还要被她的眼泪胁迫,想想他便觉得自己可怜,果真就是家中地位最低的一个。
尤妙破涕而笑“就知道立儿不会像是那些人一般看不上姐姐。”
从席宅出去,快走回家门,尤立都不明白他本来是去唆使尤妙快点离开席慕的,怎么就变成了给尤妙帮忙的,要在席慕给的铺子里大展拳脚。
“要是大哥知道这事估计得气死了。”尤立喃喃自语道。
不过旋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大哥最怕尤妙的眼泪,要是今天对上尤妙的是尤锦,估计尤锦连考试都不考了,甘心去给尤妙当个账房先生。
尤立悠悠叹了一声,比起大哥,遇上那么缠人的尤妙也不知道是席慕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特别是他算是看出来,比起喜欢席慕,尤妙更喜欢挖空席慕的家产。
第52章 观音
眼瞧着马上要入冬, 席慕有心趁天气还不错的时候带尤妙出去玩玩, 特意去跟老伯爷说了一声,却没想到他废了功夫, 尤妙却不领情。
刚听说老伯爷对这事不同意, 尤妙就说了一大段道理让席慕放弃了去江南的想法, 然后又急急忙忙的去桌边, 拿着细毛笔勾花样。
席慕早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那堆纸,跟在她身后, 拿着桌上的纸张看了眼“都是些什么东西?”
尤妙放在边上的都是没干的纸张,见席慕随随便便拿起来, 尤妙眉头拧了拧,把纸张小心翼翼的从他手里抽出。
“我不是之前跟爷说过, 想要拿爷给我的铺子来卖帕子,爷不许我当绣娘绣花样,我只有画下来拿去跟绣娘讲解了。”
尤妙说的眉飞色舞, 剪秋水的眸子像是被阳光照着,闪闪发着波光。
席慕见她那么兴奋,眉梢挑了挑“银子不够用,爷给你就是了, 干嘛浪费时辰做这些累人的事。”
对席慕来说尤妙只要伺候他高兴就行了, 只要他高兴了,她想要什么他不会给她。
“那怎么一样。”
“那怎么不一样。”席慕戏谑地勾了勾唇, “爷可记得你在马车上还说, 不收尹员外的礼物是因为爷跟他不一样, 爷的东西你能大大方方的要,别人你就不能收,如今爷怎么又跟别人不一样了。”
席慕边说,见尤妙又低头画起了东西,为了方便她换了身深色的家常袄子,手上什么首饰都没戴,把衣袖定在了小臂上,露出了一截皓白的手腕却比什么首饰都要耀眼,握着竹笔的十指如同剥春葱,整个人都嫩的掐出水来。
“不搭理爷?”席慕舔了舔上唇,握住了尤妙的手。
“爷跟尹员外不一样,而爷的银子跟我自己赚的银子也不一样,爷的银子能给我一部分,又不是能全部给我。”
“你是说就靠你画的这些东西,就能赚到跟爷一样多的银子?”
“我没想那么多,但就是高兴能自食其力。”尤妙不耐地推了推席慕的胸膛,“算日子我小日子大约就是这两天来,爷还是先宿在银姨娘她们那边吧。”
从来只有女人留他,没有女人敢把他往外赶的。
“爷什么时候说今天晚上要留在你这儿了,头不大脑子里的心思倒不少。”
“是是是,爷不打算留下……”尤妙说着心神又沉浸到了画里,声音渐渐小到没声,光听就知道她十足的敷衍。
被无视的席慕小霸王脾气上来,干脆拿过了尤妙手上的笔“你这些花样都太过庸俗,让爷来教教你如何画花。”
说着就着尤妙刚刚画出的枝叶,开始描绘莲花。
粉白的莲花层层叠叠,没画湖水只是添了几笔淡墨痕,荷花便宛如开在水中,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尤妙愣了愣地看着,见席慕没怎么费工夫就能弄出一朵那么逼真的花来,倒是有些相信他之前说的他读书不错的话。
但至于解元什么的,她还是觉得他是吹牛。
画完了花也没见席慕停下来,就见他在花上着笔,开始画起了肢体,片刻画上便多了个双手合十,眉间有一红痣卧莲观音。
只是这观音的衣裳与模样都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坦胸露乳,衣摆遢落到了沾了水。
尤妙看着观音的五官,正想着为什么觉得又怪又熟悉,就见席慕又继续落笔,在观音前面添加起了东西。
肢体渐渐画出,尤妙的脸色也越来越红,看的咬牙切齿。
席慕在观音面前添了一个仰着头,脖颈颀长的女人身体,不同画观音模糊五官,前面那个女人的模样席慕画的格外的仔细。
那女人闭着眼睛,睫毛纤长,小巧的鼻尖翘起,齿贝咬着唇瓣,脸上还有几滴欲落的汗滴,整个人都呈现一种难受又舒爽的纠结神情。
这神情被席慕画的惟妙惟肖,光是让人看着就觉得能感觉到画中人沉入了难以自拔的欲海。
体会到席慕这女人画的是谁,尤妙自然能看出那观音为什么会给她熟悉的感觉了。
尤妙气的脸色发青,真是好笑,把她画成一副欲女的模样,倒是把自己画的慈眉善目,双手合十就像是一心只管修行的大师,缠在他身上她就像是个无关紧要的挂件。
见席慕没有给画上女人添上衣服的打算,而是开始描绘花瓣处两人相连的部位,尤妙忍不住的要去抢。
席慕难得画了一幅不错的画,还打算以后裱起来欣赏,见尤妙要抢,立刻扔了画笔,把尤妙一把抱住。
疾行了几步把人抱到了八仙桌上坐着“乖乖的坐着别动。”
尤妙瞪着眼,触不到地的脚动个不停“放我下来。”
席慕戏谑地歪着唇,双手搭在她身体的两边,她的所有挣扎都化解到了他的怀里,感觉到胸膛上一直有柔软的触感袭来,席慕埋头在尤妙的唇上舔了一下。
“妙妙画画就可以,爷画画就不成了?”
他画画当然可以,但是画的东西是人能看的吗?!
五官画的那么明确,要是让旁人看到一眼就能看出画的是她,她还要不要脸了。
“那东西不正经!”尤妙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怎么就不正经了?卧莲观音,观音中的小王身。”
“那哪是什么卧莲观音,我从来没见过观音法相有长那样的。”
席慕“因为妙妙你见识少。”
尤妙双颊艳若桃李,席慕本来因为画画起的欲望蠢蠢欲动,双手合住了尤妙的纤纤玉手,凑到她耳边道“要不要爷让妙宝贝多开阔开阔眼界?”
不等尤妙回答,席慕就带着她摆好了画上的姿势,坐在榻上双腿盘实,让尤妙结结实实的坐在了他的身上。
肌肤相贴,跟尤妙白如冬雪的干净肌肤相比,席慕这个观音的皮肉衬的无比浑浊。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观音。
尤妙正气着就不怎么想配合她,席慕也不急,握着她的腰肢慢慢的磨蹭,等到玉露落了床榻一片,白嫩的粉肉磨红,见尤妙眼波粼粼,嘴里嗯嗯唧唧,才使了力气。
“施主觉得力道可行?”情到深处,席慕还不忘调侃尤妙。
尤妙气的埋头去咬席慕的肩头,被席慕掰起了脸“施主得看着我,我才能好好的度化施主。”
旁人是九浅一深,到了席慕这儿就是九深一浅,仿佛越用力气,入得越深就能把尤妙净化的越加干净。
尤妙摇晃的只能扶住他的肩膀,仰着头根本没工夫想其他。
不过到了快结束的时候,尤妙注意了一眼席慕沉浸的表情,心中哼哼唧唧,就他这下流胚的样子还装什么无欲无感的大师。
被那么一打岔,那张画席慕没有再画,但也不知道被他藏到了哪里去,尤妙找了几次都没有找到,看着席慕得意的脸,气恼的想撕了他,但也只能不了了之。
……
接手了酒楼后,酒楼除了有名的大厨,小二和餐具器物都留了下来,要是请个厨子就能立马的开张赚钱,但尤富他们却不打算用原班人马马上开张。
比起马上赚钱,他们打算换一番装潢,李大虎那边在找路子熟悉了各种进货渠道再择日开门。对于这个选择,尤妙觉得挺好,反正李大虎手上不缺人,一切都不用着急。
她上一世在京城跟席慕去过的大酒楼不少,还算是有些见识,所以在装潢迎客上也给了尤富他们不少的建议。
但比起酒楼,尤妙的重心还是放在了和尤立开的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