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您身子还未大好,不宜饮酒。”
袁玖露出恍然神色,“对,小散说的对,现下无法奉陪,凌门主只好自斟自饮了。”
孰近孰远,再清楚不过。
“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意思,你我之前的关系,就此作罢吧。”
凌中南正听话又苦闷地自斟自饮,袁玖却来了这么一句,凌中南端着杯子抬起头,傻了。
袁玖……袁玖!这也,这也……太直接了!
袁玖笑了起来,“我原以为这话不须说,不想凌门主在这事儿上却是死心眼儿。也罢,就让袁某来做个恶人罢。”称呼换成了礼貌而疏远的“袁某”,这是下定了决心。
“看来,你做恶人做习惯了吧?”
“哈哈,凌门主见笑了。”
孟散不由地望了他家教主一眼,毕竟自己在这儿,袁玖也太不给凌中南面子。不过袁玖以前怎么对待那些被他踢下床的人他不知道,或许毫不留情……是他一贯的做法。
只是不知凌中南有没有他家教主那样的气量。
“袁玖,我凌中南一向认真你是知道的,我要一个解释。”
“没有解释。”
“……”
袁玖笑脸一收,斩钉截铁。
凌中南面上已有怒气,沉默一阵,却先低了头。
“袁玖,我知你也一向如此,所以只要你给我个解释,我便信。”
“没有。”
孟散不敢大动,甚至连喘气都不敢。这两人一个站一个坐;一个执着一个潇洒;一个威风煞气,一个毫不在乎;一个是倾尽一切只为真情的痴心人,一个是不顾情面决计作恶的冷面鬼。
孟散心里止不住地摇头叹气,当初他们怎么就勾搭上了呢?
全是错啊……
袁玖要风流,就该找那些不如他的臣服他的不敢违抗他的,找个与他一般的人中龙凤,势必当断不断,纠缠不清!
然而袁玖下定了决心,那双眼直直看向凌中南,没半分余地。
两人对视良久,不知脑中的过往是同让武林正派闻风丧胆畏惧三分的翘楚霸气,还是房中榻上红帐交颈的缠绵悱恻。袁玖一句“就此作罢”,便将往日的全部抹杀。
日久年深,曾经是不是存在过,都成了疑惑。
最后只听凌中南叹了两声“罢了”,拂袖出屋,倒十分爽快。
怅然也有。
孟散看看仍是无半点表情的教主,突然猜测起有朝一日自己也被踢下床时的情景。
凌中南这一走,是真走了。
袁玖觉得最近孟散有点儿怪,服侍他倒是尽心尽力,可话少了,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不像平常的他。上药时有两次没忍住,也就没硬忍,过程和风细雨,却也回味无穷。
可事过之后,孟散又板起面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袁玖不禁感慨,难道自己这是被风流了?
年年打雁,居然也能叫雁啄了眼?!
袁玖自觉这是个笑话,于是孟散装没事儿人,他也装没事儿人。要说冷脸摆架子翻脸不认人,谁能胜得过他这个高高在上做惯了教主的?
只是最近孟散又安分又听话,袁玖很不适,少不得怀疑他这样与前阵子凌中南的事有关。
是自己做得太绝了?
袁玖首次斟酌起自己的决定,但他生来就不会后悔,所以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就抛诸脑后了。
无需操心教中繁杂的事务,整日面对绿水青山,即使被曹老汉的各种药物折磨,日子还是过得飞快。七七四十九日已到,袁玖对着镜子前后看看,又转了几圈,除了白了些胖了些,也没什么大变。
是以他又开始质疑曹老汉的本事,曹老汉呵呵一笑,捋着长须十分满意地看着他——真是自己这辈子不可多得的杰作!
这日,孟散鬼鬼祟祟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
“教主,曹前辈说,这三粒求子丹同时服下,十二个时辰内有效。”
袁玖看着他掌心纸包上那三颗只有半个小拇指甲盖大的三色丹丸,嗤笑一声,“这曹老汉,说好听是简朴,说难听是小气。如此神丹妙药,竟屈就装在这么个破纸包里。”
原本这句完了就完了,不想孟散突然嘟囔起来“教主吃的是药,又不是纸包。”
袁玖先是一怔,随即笑盈盈地望着孟散,十分满意,“你果然还是那个小散。“
对于袁玖的笑,孟散一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始终觉得那不是真心实意。平时虽经常与他家教主调侃,但最近却没这精神头,刚才那一句,权当是意外多说了。
偏过头,余光里那笑容还没收住,很好看很晃眼,可……却让人摸不透。
“教主决定要用此药么?”
“当然,否则你我何须跑这一趟。这药怎么用法?”
“温水送下即可。”
话音刚落,袁玖便捏起那三粒药丸,囫囵吞下。
孟散瞪大眼睛,“教主……”
袁玖又是一笑,“但凡温水送下的药,如此吃法也可。”随即长臂一伸将孟散捞至身前,另一只手搭上他肩头,眯起眼睛,声音极诱惑“事不宜迟,还是赶在这药效最好之时做正事吧。”
孟散无所适从,奈何袁玖的身体和气息近在咫尺,稍碰一碰都要人命。其实有些事……他尚未想出结果。很想问问教主为何要选他,可又觉得这问题又蠢又傻,便改了口。
“教主,您想清楚了?”
“早想清楚了……”
袁玖贴身上来,在孟散耳边轻轻吹气,修长的手指不经意扯开他衣衫上的带子。
孟散稍微侧开一点儿距离,立刻就引来袁玖的不满。其实他倒不是推脱,只是想更清楚地看到袁玖的表情。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家教主于这事上简直如喝水吃饭一般自然容易,即使是主动,也丝毫不见违和感;即使是主动,那骨子里透出的气势也丝毫不减。
孟散发觉,他抵挡不了,根本不行。
袁玖笑意盎然地看着孟散环住自己的腰,满意地一拉床帐,将所有见不得人的都关在里面。
袁玖开始等待孕信的到来。
曹老汉每三日给他检查一遍,一直至今。
怀上胎儿是意料中事,只是胎儿长到一两月大时方能确确实实诊出来,现在还没证据。
按曹老汉的吩咐注意饮食休息停止行房,袁玖十分无聊时也会摸着肚子发呆,已经怀上了,可他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免不了忧心。
这一日,教中飞鸽传书至,孟散看着信鸽腿上绑的那红带子,皱了皱眉。
红色,代表大事,急事。
袁玖看信倒是看得风平浪静,只是最后叹了口气,“看来,本座要亲自跑一趟平粱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小散被整得有点儿郁闷,要有信心啊!你家教主踢了谁都8会踢了你的!拍肩!
小散和教主这一走,各种蒸笼各种包子就要出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