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岫一动不动,应了句“没事儿”
“都安排好了?”
“没,怎么可能,那么多事堆在一起,能用的人太少。”
“可以从演武堂抽些人。”
“抽了,我刚才去看了小九,让他暂领国内的黑衣卫,盯着那些牧民和那些不肯安份的人,告诉他人手不够的话去演武堂调。”
“小九肯出来了?”
拓跋岫叹了口气,“算是吧,该死的石咏之,我要捉住以后拉到小九面前活剐了他!”
拓跋岱神色一暗“小七也是在他手里。”
拓跋岫挺身坐起,翻身把哥哥压在身下,烦恼地道“别提他了,是过去的事了。”
拓跋岱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从你带小九去神医那里治伤回来,你就开始安排这些,你到底为什么害小七?说,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拓跋岫笑了,低头在哥哥严肃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低声道“我瞒你的事儿多了,傻哥哥。”
看看哥哥的面色不变,依然那么严峻,微微一笑“小九说,他跟老七对着干是因为嫉妒。哥哥,其实我也嫉妒他,你知不知道?”
拓跋岱皱起了眉头“你嫉妒他什么?”
“我嫉妒他的事儿可太多了。他身体好,武功高,人长得俊俏,又聪明机警,哥哥一看到他眼睛里就容不下别人了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我就嫉妒得心里堵得慌。你是我一个人的哥哥,不许你喜欢别人。”
拓跋岱有点哭笑不得“你多大了老四?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再说,我喜欢小七,不是因为他功夫好长得俊,是因为怜惜他从小吃了那么多苦,一直也没个人心疼,再说,这个兄弟难得看到一次,怎么就不能多看两眼。你天天跟我呆在一起,身上几根毛我都清楚,跟他计较个什么劲儿?”
拓跋岫把头靠在哥哥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不要提他了,哥哥,我心烦。”
手伸进被里,抚摸着拓跋岱细腻的肌肤,感觉一阵火热。身体里一股热量叫嚣着想要寻路发泄。一边抚弄着,感觉下面的身体也灼热起来,轻轻捉住哥哥的那一半儿,极尽温存。
拓跋岱一边喘息着回应弟弟的热情,一边喃喃地道“老四,咱们这样,太”
“太什么?去过楚国才知道,这样很正常。”
“可咱们是兄弟,亲兄弟啊”
“所以我把你关起来,不要怕哥哥,我是作恶的那个,你是被逼的。”
“妈的,我两根指头就能捏死你”
“好哥哥,你不是心软舍不得嘛,来,翻过去,听话。”从旁边摸出一副钢铐,将哥哥两手铐在床头,尽情发泄完自己的欲望。然后就那么躺在拓跋岱健硕的腹部,盯着他站得笔直的小弟弟,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体会他被撩拨得无路可逃的焦燥。
拓跋岱哑哑地低吼“老四!”
感觉终于燃烧到了尽头,拓跋岫伏过去温柔地舔舐着小小三,吸吮到嘴里,极尽缠绵
夜深人静,戒备森严的楚宫,除了一队队侍卫警惕地来回走动,连猫都不见一只。就在这么寂静的夜里,一个长袍宽袖的身影从屋顶掠过,大鸟一般飞纵出宫。有的兵士呆呆地看着那个嚣张的身影,指点着正要说什么,小队长见怪不怪地催促“快走,该干什么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没见识,那是刀大人。”
小刀的情绪一向稳定,就算生死一瞬也难得波动,可今夜却觉得心里火烧火燎。宫里呆不下去,于是飞掠出宫。
刀大人是郢都城欢场上有名的人物,多金,人俊,体力好,身份尊崇。
在郢都,关于刀大人有两件曾经轰动一时的传说,一是红遍都城的头牌云笑笑曾为刀大人赋曲一首,唱作西风休言瘦,怨似无情刀。所有人都知道了笑笑姑娘痴心一片,可刀大人却无情如刀。
另一件是刀大人为了天香楼的妙妙姑娘把当朝太师的公子程千金给打了,打得很惨,门牙都掉了两颗,可最后是程公子在天香楼大排筵席给刀大人赔不是,在郢都向来横行无忌的程公子丢了里子丢面子,从那以后见了刀大人都要绕着走。
之所以说是传说,是因为无论是云笑笑姑娘还是程千金公子都是了不得的人物。笑笑姑娘还罢,只不过是千金难买一面的头牌。那位程公子,可是王上当亲兄弟看的人物,曾经当街纵仆殴打秦明礼的副将,当朝的三品武官。打了,还得秦明礼领着去太师家赔不是。还有一次跟晋江王撞了车,两个霸王纵仆当街斗殴,最后也不了了之。谁知却在刀大人手里栽了这么大的跟头,满城的衙内公子从此都知道得绕着刀大人走。
刀大人是身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笑笑姑娘留不住小刀,妙妙姑娘也留不住小刀。小刀就是个无情的浪子,今儿个笑在迎春楼,明儿个醉卧怡情院,后天又在暖香斋里快活逍遥。无论男女,双飞群,百无禁忌,唯一的坚持就是刀大人是1,想让刀大人做下面那个?笑话,你得先问过刀大人手里那把刀。
郢都繁闹,纵是深夜,依然是行人如织。今儿个晚上,刀大人心情不好,在繁华的街上漫无目的溜达着,看着商贩叫卖,店小拉客,一派热闹繁忙,唯独自己是个旁观者,落落寡欢。
一阵浓香扑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拉住他的衣襟“唉哟,我说今儿个怎么喜鹊叫个没完,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啊,刀大人,这么多天不见了,可想死奴家了。”
小刀扭过脸,只是痞痞地笑着看她,并不出声,也不动。满脸堆笑的姑娘就那么看着渐渐地心里发冷,僵笑着,慢慢松开搂住刀大人的手,嗫诺着“刀大人,您忙,您忙”
小刀仍旧是一脸的坏笑,回转过头,迈步继续,一枚碎银子飞起,落在那姑娘怀中,那姑娘大喜,大叫“多谢刀大人。”
让过拉客的各路店伙,脚步停在一处戏楼前。这是郢都最有名的戏园广德楼。最当红的小生柳青衣出演定秦关。戏楼里人声鼎沸,时时传出叫好之声。小刀一时兴起,走进广德楼。
毫不理会殷勤的店伙,迈步走向戏楼里看戏位置最好的那一间包房。知客一边陪着走一边陪不是“刀大人,那一间有客人,要不您换一间?”
嘴角挂着毫不在意的笑,伸手拨开拦在外面的护卫,一脚踹开包间薄薄的门,里面正看戏看得入迷的一屋子人吓了一跳,最冲动跳起来的那个人被旁边的人死死按住。然后户部侍郎房大人陪着笑脸躬身立起,拱手“刀大人,这么巧。您也是来看戏的?”
歪着头,依然噙着笑,就那么看着这间包房里显然是地位最高的这位房大人,却不说话。房大人很懂事,依然陪着笑脸道“难得刀大人喜欢这间房,正好时间不早,明日还要早朝,我们正要离开,刀大人请便。”转头对陪在一边的店伙道“把这一席撤了,快去从醉仙楼叫一桌上好的酒菜,侍候好刀大人,明日来我府里领赏钱。”
一屋子的人,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慢慢退去。
小刀理也不理,径自坐在主位,任由店伙收拾桌面,看向戏台。台上正打得激烈。
定秦关,演的是三百年前楚烈王的故事。这位烈王,是楚国历史上了不得的君王,开疆拓土,在有生之年生生吞并周围十八个小国,成就了今日纵横三千里的中原第一强国。也是他,把原本划江而治的秦楚之界直推到怒龙山西,在山脉西麓连建十六道关隘,并且留下遗命项氏子孙,大楚国民,年年秋季都要对西秦举兵秋狩。
定秦关这出戏,演的就是烈王兵夺东顾关,率兵西侵,修筑锁秦关的事。饰演楚烈王项无忌的,是年轻俊俏的当红小生柳青衣,可据史书所记,这位烈王,却不是这么俊俏,眼睛一大一小,腿也一长一短,那叫一个生具异相啊,小刀在心里悻悻地想。
听着戏台上锣鼓喧闹,看着戏台上人影缤纷,却总是抹不去心里那个满身鲜血的身影。送走锦玉公主之后,他听到楚王对石咏之说暂且留他一命时,倒是不用考虑救还是不救了,可是又开始犹豫是不是该下手取了他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破30,今天多放一章)
☆、第27章
戏唱完了,曲终人散,柳青衣妆都没卸,就被引过来陪侍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