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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锁骄龙 第2节

作者:黑巫 字数:10181 更新:2021-12-29 17:43:25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粗糙的手掌,狠狠地抓住被铁链拉抻得不能稍弯的臂膀,全然不顾臂膀上被重新撕裂的伤口正在丝丝渗出血迹,粗糙的麻布在伤痕密布的后背来回搓动,那痛,早已不是一阵阵而是持续不停,毫无间断地进行。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难忍受的,最难以忍受的,是头被固定,不得不把所有的痛苦表情,完全展示在一双双充满敌意的,幸灾乐祸的目光之下,令那些人得到施虐的满足。但他不能挣扎,不能反抗,小心翼翼地掩饰着,只能强迫自己尽最大的能力不把痛苦表现在脸上,幸好,还可以闭上眼睛。

    手掌下的身体,出乎意料地强韧、充满生命的弹性,早知道他功高盖世,但自被抓获到现在,已经在军营里被囚禁、折磨了将近一个月,还要被长途押送到京城。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大王的禁令,但军人出身的他还是知道,想要折磨一个人,在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有得是的办法可以进行。特别是长途的行军,普通的兵士都会感觉疲惫不堪,更何况他这么一个人人痛恨的犯人,禁食、禁水、负重行走,随便哪一招都可以让人痛苦不堪,难以忍受。这还不算上加诸在他身上的,常人无从知晓的种种禁制。张阿牛知道,那些可怕的禁制,在自己手下这个正在饱受折磨的人身上,一定是有的,不然,那些大人不会放心仅凭几条锁链,几把普通的,随便什么都能捅开的铁锁就把他关押在这里。他可是亲眼在战场上见过这个杀星,黑衣黑甲,脸上戴着半具狰狞的黑色铁面,手里黑色长枪,跨下乌黑骏马,扑向哪里,都带着乌黑的死亡一样的阴云,那可真是所向披靡,万人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真是难以理解,这么年轻的人,那一身的功力,是怎样练成?

    自从五前年那一战,断了腿的他从正阳王的侍卫转成了狱吏,所有人都认为他一定深恨那个人。只可有他自己知道,虽然他失去了很多朝夕相处的同袍弟兄,失去了健康的一条腿,每天只能一瘸一拐地行走,但他一点也不恨那个杀星。既然上了战场,就生死由命,他恨的是那个让他上战场的人,当今的大楚君王项烨霖,也许是因为自己笨,所以才会和别人想得不同?所幸的是他木呐寡言,别人说什么,从不吱声,不然,若是让人知道他真正所想,只怕活不到如今。

    今天他本不想出头,可是看不得那个不男不女的人那样逼迫一个纯净如水的小姑娘,再加上自己正在揉搓的这个人,在那种境地里,都肯发声,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默不作声,难不成,真的让这个杀星看不起大楚的男人?

    赌气一般,作出用足力气揉搓的样子,可他心里知道,自己并没有用尽全力。尽管如此,自己手中的人已经痛苦颤抖得如风中的落叶,而那种颤抖,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正在一点一点地微弱。张阿牛瞪着眼,鼓着气,手下一刻不停,痛吧?是男人,痛就忍了吧,痛着痛着,就不痛了吧!

    说起来似乎时间很长,可实际上,两个粗壮的男人,片刻就把他的后身搓洗干净,又换了干布擦干净水份,接过那盒膏药,开始一人一手,把药膏揉搓进他的伤口,说是只涂抹伤口,其实,是涂抹他整个后面全身。火辣辣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大张开嘴,拼命地吸气,贪婪地汲取空气中那丝丝凉气,手指、脚趾,甚至毛发都全部伸直,调动身体的全部意志来承受苦痛,拼力压抑想要嚎叫的欲望,空旷的大厅里,充斥的,是他身体挣扎抖动引起的铁链撞响声,他粗重、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和一群围观的人,狼一样的被血腥引发骚动的压抑不住的紧促的呼吸声。

    头发被拴住,铁铐卡住喉咙,每一次喘息带动的喉结上下移动都会被铁环内侧的钢刺刺破,但那里的痛早已被淹没在后背潮水一样的巨痛中,头一动不能动,就算再不甘心自己痛苦的样子被敌人欣赏也无法扭动,剧烈的挣扎再一次引发体内的伤势,血涌上喉咙,渗出嘴角,一滴一滴地滴落无声,他闭上眼睛,把墨黑的眼眸中无尽的痛苦深藏。忍耐着,努力保持清醒,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就是这样,继续,再继续,仿佛永无止境可是人的体力终究有限,他饱受折磨的的肌体终究承受不住,渐渐地放松,慈悲地接纳他丧失了意识,深陷昏迷之境。

    石咏之一直盯着他,盯着他的挣扎,盯着他肌肉的每一次抽动,面部的每一次扭曲和每一次痛苦地闭上眼睛,仿佛看见少年的自己,在阴森的牢房内身受大刑。滔天的愤恨险险淹没他的理智,不知不觉握紧双拳直到尖利的指甲刺痛掌心。来日方长,总会将自己的身受,十倍、百倍地报偿在他的身上!

    他站起来,满意地看着眼前早已惨无人色,失去知觉的脸,一挥袍袖,吩咐道“今天就饶了他,把他锁回牢房吧。该喂水喂水,该喂饭喂饭,别亏着他,不能耽误了大王定下来的期限。”然后,施施然转身离开。

    跟着石大人来的人,瞬息间又全部离开,大厅又恢复了空荡,留下来的几个狱卒七手八脚地解开拓跋野身手脚的束缚,拖架着他,又拉进牢房,水水眼着着他们又要把他锁上刑床,忍不住说“不要,别把他锁在那里了行不行?”

    几个狱卒吃惊地看着她,刚刚石大人走得匆忙,也没有吩咐该把她怎么办,这个小姑娘,是送回去,还是留下?

    陈老六感觉一阵头痛,走过来抓着水水的胳膊拖进牢房,训斥道“你这个丫头,真是不知死活,连刘大人都差点被你害死,还敢乱出主意。呆在这儿别乱出声,石大人想不起你最好,万一想起来再找你算帐,怕是老六我都没好日子过。”

    水水一边被他拽得踉踉跄跄进入牢房,一边小声分辨着“大叔,大伯,您别生气,听我好好说啊~~”

    陈老六把她推进牢内,甩开手道“说什么说?”

    水水生怕老六离开,扑到木栏前,急急分辨说“大伯,我外祖父说过,受伤失血的人,受不得凉,不然,会冻死的。”

    陈老六怒道“胡说,他送过来之后,一直是这么锁着,死不了,没事儿。”

    水水分辨着“大王不是要他活着吗?他现在这么重的伤,您不听我的,万一真的死了,您也是要受牵连的!”

    陈老六有些犹豫,呐呐地道“石大人吩咐说要锁着。”

    张阿牛闷着声道“用链子锁了他的手脚扔进牢里,也叫锁着,不一定非要锁到刑床上去。”

    陈老六想了想,也是,看那刑床,凉冰冰的,这个人现在这么重的伤,气息奄奄的样子,万一真的死了,还真是大麻烦。于是点了点头“就照你说的办,阿牛,以后这人,你多看着点。”阿牛点了点头,招呼同伴把人抬下刑床,放到墙边的稻草上,找了两条两尺长的铁链,分别锁在手腕和脚腕的铁铐上。陈老六看了看,觉得不放心,又叫人拿了条短链一头锁在他的颈圈上,另一头锁在铸进石墙里的一个铁环扣上。又四下里看了看,放下心来,才招呼众人离开。

    水水蹲坐在他的身旁,只会呆呆地看着这个人。他闭着眼,气息微弱,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尽管面色惨白得不似生人,却依然让人感觉圣洁纯净。这样相貌俊美的人,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星?一定是弄错了吧?

    一阵脚步响动,水水慌忙向外看去,见那个样子长得凶凶的张阿牛,沉着脸,拎进来两床被褥走了过来,然后又有人送进来一桶清水和木勺水盆,甚至拎进来一个便桶。安排好一切,锁上牢门临走之前,那个粗人盯着她看了半晌,粗声粗气地说“有事你就喊人。”水水慌忙点头。

    待他走远,水水忙打开被褥,拿出一条铺在拓跋野的身边,然后试着,想把他挪到棉褥上去。没想到那个毫无意识躺在那里的人,不算上身上的零零碎碎,少说也有百八十斤,她使尽了力气也根本挪不动,只好找出棉被来,给他盖在身上,然后很是沮丧地蹲在那里,却不敢再胡乱喊人。

    过了许久,又有人来,却是送饭的,原来,已经到了晚上,这牢房内一直是墙上的油灯闪烁,倒觉不出日夜转换。饭食还不错,是一个馒头,还有咸菜,比起刑部大狱粗糙的黑馍馍真是好了太多。水水正愁着怎么把这个馒头给人喂下去,那送饭的说话了“姑娘,这是给你的,一会儿,那人的吃食另有人送,你就安心吃吧,一个馒头够了吧?”水水感激地点点头,轻轻道“谢谢大哥。”那人笑了笑,转身走了。

    水水拿了馒头和咸菜,回身又走到拓跋野的身边,这牢房又大,又黑漆漆的,怎么都觉得恐怖得吓人。虽然这个人浑身是伤得昏迷不醒,却总是感觉在他身边才会点安宁。

    水水叹了口气,看了看他,靠着墙,坐在干草上。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又忍不住流下泪来。自己的爹爹,妈妈,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虽然爹爹对自己很冷淡,很严厉,可是妈妈却非常爱自己,总是爱怜地骄纵着自己。妈妈是个美女,下人都说,当年妈妈还是个姑娘的时候,就是京城里的第一美女,而自己的爹爹,则是当年的状元才子。自己的爹爹,怎么会通敌卖国啊?

    东想西想的,忽然又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怯怯地看过去,却见来的,是那个侍卫王虎头,拎着一个食盒。另有狱卒打开牢门,让他进到牢里。水水看着他拎着食盒,拧着眉,来到她身边,低头看了看昏迷中的人,问她“还没醒?”水水动也不敢动,望着他只是摇了摇头。王虎头看了看她,回身问守在门口的狱卒“怎么没锁到刑床上?”

    那狱卒看了看水水,只说“牢头大人见他伤势过重,怕他锁在刑床上冻死。”

    王虎头皱了皱眉,一把掀开他的被子,见镣铐都锁着,才点了点头,又想起了点什么,招呼道“老刘,你过来。”

    那狱卒一边问着“什么事?”一边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王虎头道“你的钥匙呢?拿来”老刘奇怪地问“干嘛?”

    王虎头恶狠狠地一笑,道“不能让他这么舒服地躺着,给他换个姿势。”

    老刘惊道“你想干什么?别乱来,搞死了大伙都麻烦。”

    王虎头烦燥地转过去,直接用手抢下钥匙,一边蹲下来打开拓跋野手腕上的锁,一边说“就是把他的手锁到后面,不能让他这么舒舒服服的,再说,他本事大,手锁在前面,万一能自己开锁,岂不是很危险?”

    老刘想了想,道“还是你小子狠,这么点事儿都惦记着。”

    “怎么可能不惦记,我爹和大哥可都是死在他手里。”把他翻了个身,从后面用铁链重又锁好,站起来,又把水捅拎过来,抓住他的头一把就按进了凉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再一次被冰水的刺激和呛水造成的咳嗽唤醒,他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缓缓睁开了眼睛,昏暗的光线中,一个粗眉大眼,满脸胡子的大汉满眼凶光地瞪着自己,他多少有些恍惚是已经死了吧?眼前的,难道是地狱的恶鬼?又一阵翻肠倒胃的咳嗽之后,稍稍喘了几口气,那人一把把他揪了起来,却没注意到有铁链栓在他的颈圈上,一下子用力过猛,尖锐的铁刺直刺进脖颈细嫩的皮肤,勒出一道血红。那人诧异地放松力气,仔细看了看,咧嘴笑了笑“不错,就该这么锁着。”然后揪着他,让他靠墙倚坐。

    待他喘息得稍稍平稳了,又精致的食盒里端出一碗浓汤,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一手就灌了下去。汤是温的,可他虚弱的气息禁不住这么粗暴的灌饮,两口下去,又是一阵无法克制的凶猛咳嗽,灌下去的汤倒呛出来大半,而他,也软倒在地。那粗人急了,把汤放在一边,又把他揪起来,倚向墙边,不顾他咳喘连连,又端过汤来意图再灌,水水扑过来,哭道“大哥,别这样,让我喂他喝吧。”粗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概觉得自己确实干不了这活,转手将汤交给水水,呵斥道“好好喂,石大人吩咐了,一滴都不能剩。”

    水水小心地双手接过汤碗,小声应了。那粗人于是转身出了牢房,在大厅里寻了把椅子坐了,吩咐“你快点灌他喝了,我在这儿等着。”

    水水跪在他身旁,等着他咳嗽平息下来,才端起碗来喂到他嘴边,他合作地张开嘴,由着水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下去。他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进食了,这碗汤还是让他难以下咽。苦苦的,还有一股子腥臭,大概是把老母鸡和老山参炖到一起了吧?这石咏之小气得,连盐都不舍得放。不动声色地,将整碗汤喝下去,强压着那股子呕吐的欲望,味道不好,可是他知道,这是实实在在的大补汤。一碗喝光,人都感觉有了精神,而身上的伤痛,也愈发地厉害了,可能是焚骨生肌膏在作怪吧,全身上下,象无数个小火苗在焚烧。他皱了皱眉,把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紧紧咬住了牙。

    看见水水把汤喂完,王虎头走进来,收拾起食盒,看了看闭目靠在墙上默不出声的拓跋野,扭头走了出去。待狱卒锁了牢门也走掉之后。水水轻手轻脚地拾起被扔在一边的棉被,轻轻盖在他的身上。然后自己在旁边铺上另一床被褥,也靠在石墙上,拥了被,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等了一会儿,竟然没有人再来折磨他,让他安安静静清醒着渡过,被捕一个月来,这种际遇还真是难得。昏暗而宁静的牢房,只有旁边小姑娘细细长长的呼吸声。真是难得的清静,他一边感叹着,一边思绪如夏夜的藤蔓疯长。他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当他带着自己的黑煞军冲到将旗山,等在那里的不是援军而是漫山遍野严阵以待的敌人。是因为自己在军中权威日重,要除了自己夺回军权?眼前浮现出三哥那如朝阳一般的灿然笑脸,不会,他怎样也不会相信自己的三哥会做出这种事情。如果是三哥想要自己的命,有很多的办法可以实行,而且三哥绝不会拿整整五千大秦铁骑做出这种牺牲。可如果不是三哥,又会是谁?是四哥?那个永远苍白着,阴郁地板着脸,不苛言笑的四哥?可大秦的国王是三哥,如果是他,他又如何应对三哥?再说,四哥没有理由对付自己,就算要对付,也是要对付三哥,可就凭他那多病多灾,一看就没几年活头的身体,难道还会想着篡位夺权不成?再说,三哥四哥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象一个人似的,这个秦王如果四哥想做,三哥根本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地就能把王位让给四哥。可若不是三哥,不是四哥,又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只为除掉自己,甚至要搭上大秦的五千精兵?他绝不相信是西楚人的布置安排,被安逸生活浸蚀得贪懒馋滑的西楚人,布不下那样周密的陷阱。几十万大军的长途奔袭,即使是在渺无人迹的沙漠也做不到那样毫无动静,一定是大秦内部有人暗中布置,消除了一切令自己生疑的情报,并引诱着自己一步步踏入陷阱。他不知道,背后的这个人是想让他死,还是想象现在这样如东楚大王的意愿,令他被俘进东楚受尽折磨。如果是后者,连自己宁肯弃械被俘也不愿带着子弟兵与敌拼得同归于尽都能算清,那个人的心思,实在太可怕了。

    西秦和东楚一样,自五百多年前周天子分封诸候而立国,西秦是周天子帐前兵马大元帅拓跋天翔,东楚,是周天子的太傅项东倾。西秦地处西北,再往西是稍北,是一望无际的大漠,稍南,是渺无人烟的草原。可大漠年年有风沙南下,而草原,有行踪不定的游牧民时常东侵,封地给立国拓跋天翔,原是借其武力为大周天子护佑西疆,而项东倾与拓跋天翔私交甚好,两相为邻,原为富饶安定的东楚方便对多山地贫的西秦从物质方面加以援助。但自三百年前楚烈王继位后,二国交恶。征战不停,西秦腹背受敌,陷入步步维艰之境。

    在多灾多难的西秦,做一个王族子弟,实际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二百年前毅王拓跋青云立下规矩,王族男儿三岁起都要圈进育英堂学习训练,期间每年只在过年祭祖时可以回家十天,十岁进演武堂,直至十六岁,离开演武堂,成婚,同时进入军队,从一名小兵开始,在军中四年,至二十岁,由演武堂和军中的上司做出评估后,分别授予相应官职,即使是秦王嫡子亦不例外。不过二百年里,例外的情况也出现过,上一任秦王,也就是他的父亲秦昭王拓跋静幽,因为父王在战场上重伤而亡,年十七而继位。而那场仗的对手,正是东楚。另一个例外,大概就是自己了,自出生便离开母妃被抱入育英堂,直至六岁才第一次被允许回宫参与祭祖和拜见父王母妃,十六岁母妃去世,为守制未被指婚,而十八岁为根除匪患随军远赴草原大漠转战,一去三年,二十一岁接掌黑煞军,二十二岁火烧东楚军一战成名。国内稍有安定,父王去世,三王兄继位,而自己一直也没能成婚。这在讲求早婚,多子多福的西秦王族,也算得上是一个异数。他一直疑心着,自己不是父王母妃的亲生骨肉,所以才会被区别对待。可是他长得却和母妃及同母的妹妹极为相似,特别是白晰的皮肤和大大的杏眼。而母妃亦极为受宠,特别是他的妹妹文惠公主,在父亲近二十个子女中,是唯一从未离开过父亲身边,一直在宫里养大的。纵然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多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然陷他于死地,可为什么又要救他,甚至牵累到叶昭南这么高位的密谍?他看向头枕到膝上,缩在一边,默默想着心事的姑娘,不由叹息。他知道这姑娘不是叶昭南的亲生骨肉。叶昭南的孩子,叫叶平安,是个男孩,出生即被换走,抱回西秦抚养,甚至叶昭南的岳父董渊,也在五年前被以假死之计弄到西秦,去照顾叶平安。为了就是预防万一叶昭南的身份泄露,会受到诛连。而现在,这里的一切都要由这个无辜的孤女来承担。

    身上的灼烧感更加严重,仿佛无数个小型的火焰在吞蚀着每一寸肌肤,那场大火中挣扎呼号的人,所受的苦痛,也不过如此吧?那一把火烧得可不容易,几个月的心力布置,但求毕其功于一役。那一仗,他赢了,可杀孽也造下,二十几万人马活活烧死,在下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会因此永坠地狱。只不知现在这境地,比之地狱又如何。

    体内破碎的经脉,仿佛被什么点燃,散落各处的内息不住翻腾绞动,可那九处至关紧要的大穴被金针刺入牢牢锁住,凌乱的内息漫无目的四下游走,碰壁之后折返,越发凌乱狂暴,带来筋脉碎裂、分筋错骨一般的阵阵巨痛。果然不肯放过他,那碗汤药里,不知道小气的石咏之放了些什么。体内体外的伤痛,让他止不住地颤抖,终于经受不住,慢慢滑倒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咬着牙,一动不动地承受。

    水水听到动静,扭过头看过去,见他双手被反锁着,侧着身子滑倒在地上,昏黄的光线下,只看到濡湿的乱发遮住他的脸,被铁链缠绕的双腿紧紧贴在一起,缩向胸腹,身体随着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微微起伏。她知道他是清醒的,可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人,是该恨他吗,作为一个世仇的敌人?可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大楚人,但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是个卖国的乱臣?

    沾过药膏的手指,渐渐地火辣辣地痛起来,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有些发红发肿的手指,暗暗心惊,真是霸道的药膏,原来,即使是未受伤的皮肤,受了浸蚀,也会这样痛!火烧火燎的痛越来越难以忍受,她将手指贴到墙上,感觉稍好,可片刻,那火热将挨着的石墙也传得温热起来,她连忙又换地方,寻找每一处稍凉一点的地方,忽然想起什么,站起来,来到木桶边,把手指伸进水中。冰冷的水将手指包裹,那痛也感觉好了很多。她看向那边一动不动的人,不管他是谁,总得做点什么,于是拎起水桶,来到他身边。

    在火一样的灼烧里,一股冰凉的感觉顺肩背而下,让他不自觉哼出声来,他强睁开眼,稍稍转动脖颈,从乱发的缝隙里,看到那张清纯秀美的小脸,咬着牙,皱着眉,正拿着一块湿布,尽量轻柔地给自己擦身体。感觉自己冷硬如铁的心,竟然有小小的感动。自晓事以来,便被灌输一个概念王族男子,生下来注定是要守护的,守护王族、守护子民、守护大秦的国土。面对一切,把安宁留在身后,纵然伤痕累累,也是自己一个人在无人处默默包扎舔舐。与别国不同,自开国秦王拓跋天翔起,大秦的每一位国王都上过战场。他的祖父,更是战死在杀场上,而他的父亲,也是因为早年在战场上受过伤,一直无法根治而英年早逝。王族的每一位男孩子,自小便被教习武艺,而他,作为出生就被送入育英堂的特例,更是自懂事便学习武艺,学的,还是暗谍的刺杀之技。直至十三岁完美地执行过若干次刺杀任务之后,才被安排与其它王兄一起学习战场征杀之技。从来,都是有苦自己尝,有痛自己扛,可是今天,这个小姑娘几次三番地试图减轻自己的痛苦,真是别有一番感触。他皱了眉头,用尽最大的力气说了声“走开,离我远点!” 心中暗暗叹息“可怜的姑娘,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听到他喑哑的声音,她呆了一下,不禁羞红了脸。什么人呀,帮他,还不领情。也许,是自己的碰触弄痛了他吧,想了想,终是往旁边挪了挪,不再动他。

    火烧一样的感觉同样刺痛着石咏之沾过药膏的手,令他对任何物体的轻微触碰都感觉难以忍受,挺直着背脊,命令侍候自己的小太监帮自己做所有的事,包括吃饭和穿衣。两个手拢在袖里,紧紧相握,痛并快乐,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痛有一分,那个被锁在牢狱里的人要痛上十分,甚至更多。他想象着那个人在阴暗的牢狱里辗转呼号,哭泣求饶,心情说不出得好。他一点都不担心那个人的生死,他知道那些狱卒一定会一丝不苟地执行他的指令每隔两个时辰灌一次水,每隔三个时辰强使他排泄一次大小便,以满足他生存条件的基本需求。而且他也知道那个人的生命力是何等强韧。现在只需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他身体的好转,以承载另一次痛快的折磨。

    当他正在指使着小太监们炼制药物的时候,贵妃有旨意要见他。任由小太监们给他整理好衣冠,示意随身的侍从太监小宝捧着一个早已备好的锦盒,从容跟随传旨的太监前往凤仪宫。

    兜兜转转,来到凤仪宫处,待侍女传召之后,躬身进入宫门之内。

    红烛高照,碧纱缭绕,重重帷幔之内,一个雍容华贵的妙龄女子端坐宽大的梳妆台前,石咏之紧走两步,拜倒在前“娘娘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石大人回来有些日子了吧?”那女子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长长的尾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缠绵缱绻。

    石咏之起身,仍躬身回话“回娘娘,下官回京是第四天了。”

    “回来四天了,哀家不唤你,你就是想不起哀家啊”

    “下官不敢。”

    那女子一摆手,“算了,我也知道你忙,这几天一直在盯着那个孽障,免得他被人打死是吧。”

    “娘娘圣明,不过,也不止这些,下官还要准备药材,练制些药物,以便快一些治好他的伤,王上已经等不急了。”

    贵妃轻哼一声,“这么多年都等了,他还有什么等不急的。”说着,她站了起来,慢慢几步踱到宽大的窗前,望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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