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细如发的韩斟发现他的怪异,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张远山忍住了想要问个究竟的欲望,随便扯了个谎遮过去了。
韩斟的坦然和他一贯的发乎情止乎礼,让张远山心里越来越没底。
他起了试探之心。故意在一次在洗澡的时候,叫正在外面看书的韩斟给自己拿浴袍进来。韩斟也真的帮他拿进来了,可面对赤身裸体的他,照样很守规矩
张远山接过浴袍,韩斟很体贴的帮他关上门出去了,留下张远山在浴室里哭笑不得。
他看着镜子中肤色白皙骨肉匀称的自己,想想韩战对自己这具身体的热衷,他相信自己的诱惑力绝对不会差。可韩斟面对这样一丝不挂的自己都还能守礼,可以想象,他心尖尖上的那一位得有多完美。
这天,花小怜得了空又跑到张远山这里来跟他说戏了。刚好张远山也有空,两人就上楼在客厅里练了起来。刚练了一段,玉堂春里的苏三起解选段,韩斟也来了。于是,他又当起了两人的观众。
练完后,花小怜觉得跟张远山配戏很搭,就问他有没有兴趣去戏班客串下小生。
张远山还没开口,一旁的韩斟就皱起了眉,开口阻止他“远山现在要经营两家店面。很忙,没时间上戏台表演。”
“哦,阿拉明白了”花小怜眼珠一转就知道韩斟为什么会直接拒绝,“四少这是舍不得我远山哥出去抛头露面了。”
韩斟不置可否的笑笑转了话题“花老板是上海人”
“是的,四少懂上海话”
“我在法国留学时,有一个比较谈得来的同学也是上海的。没事我跟他学过几句。”韩斟沉默了会,才垂着眼眸看着茶杯低声说了原因,脸上似乎涌上些悲戚。
对面的张远山心里一动,再看看韩斟的表情,忽然如醍醐灌顶,立刻明白了那位同学跟他什么关系。只是不明白韩斟为什么表情会那么痛苦,难不成他是被甩的那一方可韩斟这么温柔又体贴的人谁又舍得抛弃呢
“我最羡慕你们这些能留洋的了能五湖四海游历,增加见识。哪象我土包子一个,转悠来转悠去还是国内这一片天。唉,我的生活真的是枯燥无味如一潭死水。”花老板突然就郁闷了,坐在沙发上扶住额头唉声叹气的扮失意状。
“你的生活是一潭死水你这话是不是太假了点。”本来正心有戚戚焉的张远山,一下子就给他的可怜状给逗笑了。
名旦花小怜一身戏装走遍大江南北,生活怎么可能是一潭死水。
待得他红颜妆成,锣鼓声响俏生生往台上一站,扮的就是另一角色的人生,演尽悲欢离合儿女情长。容颜娇美、完美唱腔,雌雄莫辨颠倒众生。他居然敢说自己的生活枯燥无味,分明就是在睁着眼说瞎话。
“唉,我的遗憾你们是不能理解的”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继续扶着额扮深沉,“我其实就一苦命的孩子。你们知道我有多苦命吗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就只有我一个人没留过洋。”
“为什么不让你一个人出国”
“前几年我们杜家出了一件大事,然后就禁止我们这些晚辈出国了”提起这事,花老板的语气突然有些黯然,神情似乎也不太对劲。
张远山和韩斟对视一眼,都明白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花老板本姓杜,又是上海人,不知道跟上海滩大佬杜xx有没有什么关系”韩斟听到他那杜家两字好象想起什么,仔细盯着花小怜的脸看了看,眼里突然有一丝欣喜。
“那是家父”
“哦,杜少,幸会幸会”韩斟脸上的笑异常真诚。
花小怜告别张远山韩斟开着车回了自己在大富贵的长期包间。刚坐下歇了没一会儿,随从就敲门进来禀告说,韩四少来访
花小怜闻言有点惊讶。他才和他们做别,韩家老四为什么要追到这儿来,有什么话刚才不好说吗惊讶归惊讶,他还是马上说了句有请。
韩斟进了客厅,打量了下这间大富贵最昂贵的套房犀牛皮的手工沙发,昂贵的白虎皮地毯,镶金嵌玉的各色器具,心里对花小怜的身份更加确定了。象这种一夜几十大洋的奢华贵宾房,能一包就是几个月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招摇撞骗之徒。
宾主两人寒暄过后,花小怜请了茶,问四少找他有何贵干。
四少闻言放下茶杯,看看他精致的面孔,斟酌了一下用词“其实韩斟此行,乃是有很棘手的事想求杜少搭个手帮帮忙。”
杜休眯了眯好看的眼睛,看了韩斟一会才笑了起来“想必四少这件事真的很难解决,否则也不至于会求到我名下来。丑话先说在前头,杜休本事有限,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能求到杜少的名下,自然是有求你的理由这事对我们兄弟来说是很棘手,但是对于杜少你来说,却是易如反掌。”韩斟浅浅的笑了。
“哦,愿闻其详”
当下韩斟就不紧不慢的把韩战私货被上海缉私局扣押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希望他能做中人,引荐自家大哥和他父亲杜老先生见一面。
杜休听说他是为了韩战的事来求自己,两只好看的眼睛一下子就光彩四溢,兴致马上就来了。他装腔作势的拿了会娇,推托几句就答应了。但是,他提出一个要求韩战骚扰过他好几次,还伤了他戏班的人,必须得摆酒向他赔礼道歉
韩斟想都没想就替他哥答应了。
、第章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and汉子们,等久了,么个。昨天19章节加了点内容,没看过的去看下,不然可能不太明白。
今天入v三更。谢谢入v后还继续支持我的书友们,onno
谢谢咫尺じo ぴe天涯妹子的地雷。抱个
咫尺じo ぴe天涯
“韩斟想向杜少你打听个事。”正事谈完,韩斟并没有马上就告辞,而是问起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请讲。但凡杜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令兄弟中间有没有一位名唤思臣的他是我留学法国时的同学,刚好跟杜少同姓,所以想问问碰下运气。”韩斟镜片后的眼睛里浮上一些淡淡的哀戚和希翼。
“没有我七兄弟中留学法国的当然有,但是却没一个叫思臣的,想必是另有其人了。”杜休迟疑了一秒,做了否定的回答。韩斟听了,眼里的一点点期盼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是我想多了。”韩斟沉默良久才低低的回了话,中途还取下眼镜掐了掐眼角。
杜休见他神情不对,有心想问又怕戳了他的伤心处,憋了一会儿才把话憋回喉咙里,只得佯装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心里其实还在替他远山哥不值的。
这个韩斟看着跟他远山哥好得如胶似漆情深一片,可心上居然还放着另一个人。果然什么痴心绝对只爱一人的情种只能在戏曲中才能见到。
他再也不相信爱情了╭n╮︶︿︶╭n╮
韩斟从做别花小怜,从酒店出来。
春夏相交的阳光晃得他有点眼花,精神也有点恍惚。他没上等在外面的车,径直手插裤袋融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神情落寞漫无目的的往前面晃着。
一直等着他的司机见状,开了车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他这样走着晃着,神思飞天外根本没能注意行人。没多久,韩斟就撞到了几个人,他赔过礼后继续往前晃着。
韩斟这种魂不守舍的状态直到他撞到一名怀了孕的泼妇,被人家指着鼻子扯着嗓子骂了一通后才结束他的心思终于从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拉了回来,得知自己究竟惹到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后,马上向那位三八孕妇道歉。
直到他口干舌燥好话说尽,后面跟着的司机都有想冲上来撸袖子扇她大耳刮子的冲动后,那得理不饶人的女人才鼻子一哼嘴巴一翘“算了,老娘放你这一回,走吧以后走路长点眼睛。”
她好象开了天大的恩德似的说完,腆着肚子扭着肥屁股走了。
当张远山知道花小怜,居然就是上海滩亦正亦邪、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佬杜xx的公子时,瞠目结舌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因为据他百度来的消息,花小怜根本不是什么杜大佬的儿子,而是一无父无母的孤儿。
看来编辑百度词条的人放了假消息啊不是说要经过词条要经过百度审核么,这是怎么审出来的。这坑爹的百度。╰发火
但是,还有一个可能。
不能排除是杜大佬封锁了消息。
想民国这个传媒业才刚刚开始发展的时代,远不如21世纪网络信息爆炸时代传播得快捷方便。在这种情况下,横极一时杜先生要封锁一点点消息简直是易如反掌。
如果搁现在,你根本不可能捂得住各种报刊杂志、各级电视台、网络,你堵得了那头堵不了这头其中最给力的就是网络不管真真假假,各种各样的消息铺天盖地在网上疯传。甚至还没发生过的事,也能给你传得有鼻子有眼,人尽皆知,比真的还真
前段时间网络盛传的何老师结婚了不就是属这档子事
结果当事人何老师回了句听说我结婚了,怎么没人通知我参加婚礼 o╰o
韩斟恢复了精神回了韩公馆,去了韩战的院子里,把花小怜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
少帅韩战得知美艳绝伦的花老板居然是上海杜xx的儿子时,他的反应不比张远山的小。看着韩斟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问他的消息准确不。
韩斟把随从调查得来的消息和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一股脑儿的告诉给了韩战。韩战结合自己三番两次发帖子请他,人家连个推托之词都没有就直接拒绝了的事;以及他那天亲自把花小怜堵在戏院后台,人家也一副根本没放在心上的镇定样,确定了花小怜身份的可靠性。
他是杜xx的儿子,一切事情都好解释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啊,他有那么硬的后台,真有麻烦上身了把他老子的身份一砸出来,黑白两道谁不得给几分薄面。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是混江湖的一句至理明言。象他这样漂亮的戏子并不难找,又何必去动一个满身是刺,可能随时会有人要你老命的花小怜呢
当下两兄弟就心情大好的议论杜家的少爷为什么会沦为一个操持贱业的戏子。因为杜xx虽然出身草莽,却极是与时俱进很重视子女教育的。
说他失了宠被撵出了家门,看情况很显然不象。
如果他没这被撵出家门,为什么又会来干这个时下并不怎么光彩的职业呢随便干点别的也比这个好太多。
两兄弟想了半天,也没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干脆置之不理了。最后,韩斟提醒他哥小心赔罪酒宴上花小怜故意刁难,出些什么折腾人的幺蛾子。
韩战笑笑“老四,你也忒小看我了。你大哥我是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的真汉子”
韩斟笑着表示了赞同。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事,转眼到吃饭的点,就相携一起去餐厅吃饭。
韩斟转身时无意中发现,他大哥的外套衣挂上有一件很熟悉的铁灰色外套,仔细一辨认发现是张远山的。当即就开口问韩战,为什么张远山的衣服会在他这里。
韩战看看那衣服,很坦然的弯起嘴角笑“那天拿钱后有点冷,跟他借的。”
韩斟哦了一声,没怎么在意。
今天是星期天,韩灵不用上课。
她已经养成一种习惯,那就是没事就往远山这边跑。
这边多好啊,有支持自己主张的远山哥,跟他说话最合胃口了。他没空还有同学刘兰兰,虽然她有时对自己太过于谄媚,但是她说话也还是很合自己的心意。就算是这两人都没空,不还有孙陈两位留过洋的西医吗,他们的见解很多都跟自己不谋而合。
呆在公馆能干什么看那几个失了宠的姨娘勾心斗角、争芳斗艳吗那也忒无趣了点。
综合上面几种原因,韩家五小姐把张远山这儿当成了人间天堂般的所在,跑得最是勤快。
今天韩小姐的运气很好。
她抱着仔仔一过来,碰到了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花老板
大家都知道那个时代女人是没什么消遣的,富贵人家除了跟风的开开派对唱唱歌跳跳舞,另有一个大众都喜欢的娱乐看戏
韩小姐耳濡目染,也是一个爱戏的人。
她得了张远山的介绍说这是花小怜时,韩小姐看着眼前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却已经声名远播的俊俏男生,眼里立刻有无数粉红色小星星在飞旋。
花老板又祸害了一个无辜少女。
韩灵那光洁的额头上出现了三个明晃晃的大字脑残粉
这下好了
韩灵立刻就说她要拜花小怜为师,要他教自己唱戏。
花小怜哭笑不得的望着张远山。张远山想着这姑娘性子活泼,对戏剧也就是个三分钟热度,示意他随便教几下应付应付了事。
花小怜就有模有样的教了她几招,如何走步好看,如何转身妩媚等等。
因为新鲜,韩灵学得极有兴致。
她的小拉布拉多也人多疯一样,兴奋的跟着在她脚边来回打转,被不习惯看脚下的花小怜踩了好几次尾巴。已经半大的小东西不乐意了,"呜呜"叫着报复式的迈着四条小腿,追着撵着扑腾着,在花小怜的脚上、裤脚上又抓又咬。
它那嚣张又可爱的抓狂样,惹得三人非常愉快的放声大笑。
屋里正闹得开心,冷场王韩斟来了。
他一来,刚才还神气活现的韩灵一下子就老实了。
韩斟看她不敢直视自己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就问张远山她是不是惹什么祸事了。韩灵一听她哥问这个,立刻向张远山使眼色,示意他别说。
张远山正忙着安抚拉布拉多,根本没接收到她的暗示,很愉快的笑着把她出卖了"小灵没惹事啊,她刚才在跟花老板学戏呢说学好之后,要跟着花老板登台唱戏。"o╰o
韩斟听完立刻扫了一眼边上乖乖坐得无比淑女的韩灵,皱了皱眉头。他这个小动作正好被在他侧面的花小怜看得清清楚楚。
花老板眼里有了丝淡淡的嘲讽。
、第章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and汉子们,第二更奉上--
楼下有人在叫张远山,花老板觉得自己跟他们兄妹呆在一起气场不合,就跟着他远山哥下了楼。
韩灵也起了身想跟着他们一起偷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眼看要得逞时,被背对着她的韩斟一声勾魂似的低音叫住了"灵灵,来帮四哥一个忙。"
韩灵在心里哀叹一声倒霉,又要被教训了想是这样想,却马上转过身来甜甜的冲她四哥笑着"四哥,你要我帮什么忙啊"
"过来"韩斟看了眼门口,张远山和花小怜都已经看不见人了,脸色沉了下来。
韩灵撅着嘴不情不愿的走到他面前"四哥,什么事"
"灵灵,你要学唱戏,还想跟花老板登台"韩斟的声音虽然低,但是却相当严厉。
韩斟跟韩灵是一母同胞,又只有她一个妹子,对她的教育一直很着紧,生怕她不学好。再加上他这人吧,性子其实是比较呆板守旧的,不可能会接受自己的亲妹子去登台卖唱。
“四哥,我也就是学着玩的,图个开心而已。”
“玩都不行你要记住,你是好人家的姑娘,你是名门淑女不能学这种下三滥、有辱身份的东西,知道吗”韩斟的声音是冷冷的,不容辩驳的。
“知道了”韩斟的话说得有点重,韩灵有些受不了。
“马上回家复习你的功课去,别老想着往这儿跑。你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
韩灵得了她四哥的许可,红着眼睛低低的应了,拿了包抱了仔仔要走。一转身却发现本已离去的花老板,正抄着手倚着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兄妹俩。o╰o
韩灵低呼一声,又难过又尴尬的回头看看韩斟,那意思分明是看吧,你得罪人了吧。
等韩灵下去后,花小怜抄着手慢慢踱了进来,眼里是明显的嘲弄
"哎哟,我不上来不知道,一上来就吓一跳。原来四少面子上,一口一个花老板一口一个杜少叫得无比亲切,实际上却是这么看不起我们这些伶人戏子哦"
韩斟默了默,好整以暇的笑着反问"如果你有妹妹,你会心甘情愿的让她走上这条路吗"
"四少果然伶牙俐齿,一出口就堵死人"花小怜想找点理由来反驳,可想想这好象有点不太现实。好吧,现在这个时代,伶人戏子还真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如果他的妹妹想要出来职业唱戏,他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事实如此,相信花老板能理解在下为人兄长的爱护心切刚才言词之间多有得罪,还请杜少不要放在心上。"韩斟马上就送上了下台梯。
"其实也没什么。毕竟,象我这样只凭个人喜好带着戏班在全国各地瞎转悠,浪费人力物力的纨绔还是太少见了,估计全国也就独我一个。"花小自嘲的笑笑。
"既然说到这里来了,其实韩斟到有一些好奇,想问又怕失礼于杜少了。"他是真的好奇。
"我这样的出身,为什么还会操持这种贱业"杜休了然的挑挑眉梢,说出了韩斟还没出口问的问题。
韩斟端着茶抿了口,笑望着他。
名伶虽然声名大噪,其实大都也就是表面风光,暗地里辛酸泪流成了河。因着自己的美色被人觊觎,仗势欺人强行索睡的例子举不胜举。远的咱不说,他大哥韩战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杜xx不可能不知道这种现实情况,他又怎么舍得自己儿子出来辗转风尘受人欺压。
"原因很简单。家母出生于伶人世家,家父是个戏迷。家里经常会请戏班开堂会,我从小耳濡目染就学会了。我上面有好几个能干的哥哥,父母对我要求也不是太高,就由着我性子许我外出唱戏了。"
花小怜喝了口茶,很不以为然的解释,看他那样子似乎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令尊倒还比较开通"韩斟闻言笑了,这小子看来也不是个省事的主。他那戏班里的人想来也肯定不是单纯的就是戏子,多半还负有保护他安全的重任。
"那是,其实他们也反对过啦,最后还是犟不过我,只得依了我唉,因为这个我也失去了留洋的大好时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句话说的就是我。"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行行出状元,留了洋也不一定就能成为行业中的楚翘。"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想要出去学什么东西回来。我就是想去外国玩来着,只是为了玩。我生来就是为了花钱玩乐游戏人生的。人生苦短,我们得及时行乐"
"杜少倒是看得比任何人都开"韩斟笑着赞了一句,然后话风一转,"杜少,今天晚上的酒宴还请杜少手下留情,不要太为难我大哥。"
"哈哈,这个嘛,得看韩大少的表现了我杜休一向都很好说话的"╮╰╭
韩灵被自家大哥骂了两句,红着眼圈下了楼。
她担心楼上的两个男人一言不和会不会出现什么纷争,就去找了张远山,把情况说了下,叫他上楼去看看。
她看着张远山上了楼梯后,抱上仔仔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坐进车里了还在心里抱怨她哥管得太宽。自己只不过就是觉得好玩才学了一下嘛。连这都不许,真专制。
说到专制,韩灵就越发坚定了以后一定要脱离这个专制家庭的想法。
张远山将信将疑的上了楼,发现韩斟和花小怜两人正神情淡然的端着茶杯侃侃而谈,屋里一点销烟味都没有,根本不象要干起来的架势。
张远山一边笑那小丫头瞎担心,一边转身往楼梯口走,却顺耳听到陪罪酒宴的事。这事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又不好进去问,只好下了楼。
他这疑问没装多久,送走花小怜后,韩斟就把这事告诉给了他。同时,希望张远山能做陪。说到时候如果花小怜太过分,他最好劝劝。闹得他们两人都下不了台,那绝对不是件愉快的事。
他的请求,张远山当然不可能不答应,韩斟温柔的看着他笑了。张远山也笑着回应,可免不了的又开始琢磨他心尖尖的那个人。
送走韩斟,那边药房的学徒过来说又有几样药品缺货了。
张远山带着他到后院的小仓库,扛了几箱药品到药房去,清点好再重新上架。四月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一切弄好以后,他满身满脸的汗,觉得不太舒服就想回诊所洗个澡。
诊所和药房之间被张远山叫人打了一道门,这样方便他两个地方来回转。进了诊所,刚走到转角处的楼梯口,刘兰兰就迎了上来。
她看到张远山一脸的汗,很乖巧的递上了一方手帕。
张远山看看那张干干净净的丝质手帕,摇摇头没有伸手接,说自己上去洗把脸就好。刘兰兰执着手帕欲言又止的望着他。
张远山看看她的神情,停下脚步等她开口。结果,人家姑娘好象羞涩了,低下头红着脸半天没吭声,就看到一排扇子似的长睫毛好象很紧张似的在那里抖啊抖的。
一心想回去洗澡的张远山没有追问她,见她不说就径直转身上了楼。
他现在一看到她,就会想到那天她和韩战在会客室抱在一起的画面。当时由于对韩战的流氓脾性先入为主,以为韩战欺负她在先。事后想想,更有可能的是
两人一个是周瑜,一个是黄盖。
张远山往楼上没走几步,后面紧跟着就传来了鞋跟敲击楼板“咚咚”声。回头一看,刘兰兰跟在他后面。
张远山暗自摇了摇头,停下了脚步转身问“有什么事吗”
“远山哥,韩大少这几天怎么没来诊所啊”刘兰兰见状紧跟两步站到了张远山面前,红红的脸蛋上有些羞涩,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我也不太清楚,少帅贵人事忙,没事不会来我们这小诊所的”张远山听了她的话,当即就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远山哥,你能帮我给少帅带封信吗我有事找他。”刘兰兰听到张远山的回答后,又低头咬着嘴唇绞着手帕,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终于跟豁出去似的一下子抬起了头,很流利顺畅的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张远山看了她两眼,点了点头。
刘兰兰本来还稍有点紧张的表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从护士服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张远山“麻烦远山哥了,明天我带油桃来给你吃。”
“可能会叫四少帮你带过去。”张远山边应着边往楼上走了。
站在楼梯口半天没动弹的刘兰兰,听到张远山的关门声后,终于喜不自禁绞着手帕笑出了声我就不信,我钓不上你这个见色眼开的有钱佬。
张远山进了门看了眼手中那一粉红色信封的信,扔在了桌上,惋惜的笑了笑。
家道中落,就那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吗
刚见时,多好的一姑娘热情大方、温柔可爱,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那韩战是什么人啊万花丛中坐,片叶不沾身的主。你那姿色那才情,怎么可能套得牢身经百战的他。就算你能入了他的眼,还不是玩几天新鲜感一过,就一脚蹬开了。到时候,可有得你哭。
感叹过刘兰兰的痴心妄想之后,他又可怜起自己来了。
他都出校门两三年了,怎么又当起了帮别人传情信的红娘来了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