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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匠者传奇 第17节

作者:尘北北 字数:23086 更新:2021-12-29 18:17:44

    苍祁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身姿一扭躲过了这一抓。扛起杜泽身如闪电的窜进了庆生。他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和杜泽的关系在苍家是容不下的。但他赢了比赛就不一样,为了让比赛结果不受异议,家族就必须承认杜泽是他的老婆

    白帆转着手上的族徽看着苍祁的背影,转头一脸笑意地对苍战道“恭喜。”

    苍战的脸扭曲了。

    进了庆生,苍祁找了块略干的地将杜泽放了下来。

    杜泽揉了揉被肩头压痛的胃,打开防护罩。进了庆生就意味着没有一处是安全的,他这等战斗力为五的渣渣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小命,不让苍祁分神。

    拿出地图,杜泽指了指红色的圈,“这里最安全。”

    苍祁只瞥了眼地图就明白杜泽指的是哪里,他自小就为这次排位赛做准备,这里的地形早就烂熟于心。撑起防护罩,凌空而起向红圈处冲去,杜泽紧随其后。

    飞出三十分钟,就在两人一心赶路的时候,两道状似镰刀的白色光芒如凭空出现一样快如闪电地向杜泽和苍祁飞来。苍祁迅速的速度比白光更快,手中长刀如影地挡在杜泽面前死尽全力将其击飞,而后转身将另一道白光击落。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杜泽只觉眼前一晃,苍祁就挡在了他身前,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遭到了袭击,而被击飞出去的白光因被长刀击坏了的缘故,显出了真身,是件月牙型的器,有些类似回旋镖。

    杜泽神色紧张地向四周搜寻,空旷的大地上空无一人,他完全看不出袭击是从哪里发出的。

    “在地下。”苍祁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地面某处的坑洞。

    杜泽扛起了次生器,毫不犹豫的对准苍祁视线之处扣动了扳机。

    “已经走了。”苍祁收回了视线。

    杜泽闻言收起次生器,他意识到他们这次要面对的敌人和以往都不同,他们每一个都是为了这场排名赛而生的存在,可谓个个身经百战、狡猾成性,深谙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真理,一击不中绝不会多做纠缠,这样的敌人是最难缠的,也是最危险的。在这种敌人面前,所谓的安全之地根本是在贻笑大方。

    “小祁”杜泽看向苍祁询问意见,是按原计划还是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苍祁说的毫不犹豫,接着他有些踌躇的说道,“我想先自己用自己的力量来击败他们。”

    杜泽明白苍祁的犹豫,这是在怕自己认为他不领情,“就当复仇前的练习赛。”

    杜泽当然明白器是外物,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这个道理。

    苍祁高兴了起来,整个人的战意在瞬间勃发,他将精神力向外延伸,地上的泥塘、石子、小型的山丘千米内的地形和草木动物一一在他脑海里显现。

    若在平时这种探测因为会触犯他人权利而被严令禁止的,一经发现一定会受到重罚。但在庆生这场只讲究活着的比赛中,没有什么手段是被禁止的。

    一分钟后,苍祁放出“游隼”进了驾驶舱,杜泽麻利的爬上了肩膀。

    “游隼”向西快速飞驰,一分钟后杜泽在天空中看到了两拨正在生死相博的匠甲。

    苍祁如离弦的箭一样一头扎入了两方势力中

    、61

    苍祁在实力还未达到匠阶之前在和人的对战中,更多使用的是自己所学到的战斗技巧,硬碰硬这种事他是不敢想的。

    而事实上,作为一个男人,哪怕是个一个刚刚成年的男人,他的内心里也更偏爱直接、野蛮、暴力的战斗方式,比如最直接、最激烈的匠甲碰撞、精神力撞击,这样的战斗方式会让他觉得酣畅淋漓。

    所以苍祁这一扎带着想要完成自己夙愿的凶狠,“游隼”就如狼入羊群,他蛮横的撞击着向自己冲来的匠甲,在其倒地前手握长刀刺入驾驶舱,金属被割裂的声音尖锐刺耳,死亡前的哀嚎惨叫响彻了云霄。

    以苍祁师阶三级的实力,就算没有“游隼”也够他在这群参赛者中排的上号了,更何况他手里的长刀所使用的材料是杜泽的最新成果,按明威的话来说这是超越了“游隼”配方的杰作,更是玉皓衍见猎心喜之下的作品,用它来切五星以下的匠甲,就如刀切豆腐。

    杜泽被凄厉的哀嚎声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身形僵直地坐在匠甲肩上的防护罩内强制自己睁眼看着眼前残酷的一幕,有些事既然做出决定,就让他做到最好。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苍祁杀人,只是这一次更为血腥直接一点罢了。

    随着苍祁火力巨大的无差别攻击,两方势力终于连起来手来将“游隼”团团围住,有眼尖的注意到了匠甲肩膀上的杜泽,远程火力瞬间瞄准了杜泽,苍祁哪里容得这群人打杜泽的主意,只一瞬间就带着杜泽一起消失在了原地,在此出现时又有几架匠甲被拦腰截断,鲜血冲天而起。

    匠甲上杜泽看着随着匠甲折断而从高空坠落的无头尸体,一股酸水冒了出来,他强压着恶心扭过脸去。

    他虽不是双手清白的人,但是眼前的这种惨烈画面远远超出了他的心里承受能力,他能保持目前的冷静并竭尽所能的不吐已用尽了他所有的努力。

    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认识了苍祁,一个真实、完整的苍祁。他天真可爱、纯粹真诚;同时他又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杜泽深刻的意识到他的苍祁是和所有参赛人员一样是为了这场比赛而被特训出来的杀人机器。他的骨子里有的是狼性,他从来就不是大型犬。

    认识到这一点杜泽对苍家又厌恶了一分。他有多爱苍祁的纯粹就有多厌恶将苍祁当杀人机器驯养的苍家。幸好,幸好这个孩子本性纯真,才没有被养出扭曲的性格。

    苍祁所面对的两方势力不过是处于中下游,实力最高的一个也堪堪和苍祁表面上的等级齐平,驾驶的匠甲不过五星,以苍祁的实力和凶蛮的战斗方式要将他们全歼不过是早晚的事。

    对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方的头领跳出了战圈对着苍祁高喊,“住手”

    苍祁哪会听他废话,就在那人喊出声的时刻,他的长刀再次刺进了左手边一架匠甲的驾驶舱,拔出时鲜血在刀身上蜿蜒。

    头领见此情景哪里还会多话转身就跑,余下几个被杀破胆的更是有样学样。

    苍祁没追,而是在已被破坏的匠甲和各种面目全非、脑浆满地、血肉模糊的尸体中翻找起无石。

    杜泽终于忍无可忍的吐了出来,胃里没有消化的东西恶心兮兮的黏到了“游隼”身上,这下更是把杜泽自己恶心坏了,呕吐声一声接着一声。

    “小泽,你怎么样”苍祁也顾不上拣黄无石,驾起匠甲远离战场。

    直到视野中再也见不到战场的影子,苍祁停了下来。

    杜泽早就把胃吐空了,此时不过在干呕。

    苍祁出了驾驶舱,见到杜泽那张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脸,嘴唇抿成了直线,他可以想象易容下杜泽一定脸色苍白了。

    杜泽关了防护罩收了固定带飞下匠甲,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还是比较喜欢脚踏实地一点。

    “感觉怎么样”苍祁神色不善。

    杜泽努力的扯出一丝笑容,“还行。”眼神的无力却怎么看都表明他在撒谎。

    “我们做训练的时候是怎么说得”

    杜泽干笑了起来。苍祁本是死活不同意他进庆生,是他自己死皮赖脸、巧舌如簧外加死不要脸的缠到他无奈同意的,当然这种同意是有前提的。

    第一,能确保自己的安全,这一点就算苍祁不说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所以他绞尽脑汁设计了新型防护罩,硬生生的将原有防护罩可防御度提高了百分之五十。测试中防护罩完全抗下了“游隼”的三连击,以其优越的性能得到了苍祁的认可。

    第二,能适应匠甲在高速运转中产生的眩晕,冲击。为了能达到这个要求,杜泽咬牙配合苍祁做了很多适应性训练,这个适应的过程比天员的训练有过之而无不及,期间血泪无数,不提也罢。后果是通过训练的时候他生生瘦了十斤,本就细的腰眼看着就剩盈盈一握,羡慕的秦宁碧泪眼汪汪直咬手绢。

    第三,战斗的时候杜泽必须闭眼捂耳。这一点是苍祁在临行前明确提出来的,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儿时的经历,他不希望惨烈的景象给没有受过战场洗礼的杜泽留下心理阴影。

    而现在杜泽为了能更多的体会到真正的苍祁直接无视了他的好意触犯了这一条。不得不说当一个男人被“多巴胺”这种东西控制的时候,很多行为是冲动而愚蠢的。

    苍祁黑着脸从神力牌里取出水递给杜泽,如果可以他实在很想揍这个不知好歹、胆大妄为的情人一顿。什么三十岁,比十五岁的还要任性中二、整一个不靠谱

    杜泽喝了两口水缓了缓,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想在你战斗的时候都躲在后面,我们应该并肩作战。”

    接着他露出些微的谄媚,“我只是想体会一下你当年的感受。”

    苍祁脸色好了一点,“我那时小不懂事,后来就麻木了,和你不一样。”

    杜泽心里猛抽了一下,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去哪”

    苍祁眼睛瞟了瞟被杜泽吐得一塌糊涂的匠甲,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杜泽心里吐槽一片,这臭小孩爱戳人短处的毛病怎么就改不好了真是越来越不可爱

    半沼泽地虽然很危险,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在清洗匠甲上就很有优势。苍祁驾着匠甲,小心翼翼地在一片水洼中找了块立足之地,速度快而细致的驾着匠甲给自己洗了个澡。

    洗完之后,肩膀上的杜泽放开了自己捏着的鼻子,其实空气流通的很,根本没什么异味,他这么做完全是心里作用在捣鬼。

    “小祁,下一步咱们干什么”洗没了罪证,一身清白地杜泽又生龙活虎起来。

    “歼灭中小势力。”

    杜泽默认。他读过苍之国的历史,大约在二百年前,当时并不强盛的郁家就是靠着在夹缝中生存的本事,在白家和苍家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之际成功逆袭一举上位,从而发展成为苍之国的又一大势力。

    这样的逆袭差点没把当时的苍,白两家活活呕死,从此以后这三家几乎是约定熟成的以先剿灭其他实力为首要目标,然后再斗个你死我活。

    有精神扫描这个大作弊器在,找寻其他势力变得非常简单,只一天的功夫,苍祁只身剿灭五波战队。

    这其间也不是没有人偷袭他们,只是在杜泽的防护罩前一切偷袭都是纸老虎倒是有一波偷袭的跑的不够快,让苍祁给送去做花肥了。

    是夜,杜泽二人还是进入了地图上画了红圈的地方支起了帐篷,这里地势的地势在整个庆生时最高的而且最为平坦,周围没有任何遮蔽物便于禁戒,况且这里没有泥潭沼泽,每一块土地都是实打实的硬土地,走在上面没有会突然陷下去的危险。

    杜泽在帐篷周围的五个点分别挖土埋入了一个像手电筒似的玩意。在第五支电筒埋入后五支光束在天空中相交的一刹那,一个泛着柔和白光的光罩从天空中将帐篷笼罩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而后光罩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融入了夜色。

    完成了中型防护罩的架设,杜泽这才万事大吉的从神力牌里往外掏出了锅碗瓢盆,鱼肉瓜果开始准备晚餐。

    天空中白家的参赛队飞过,他们也是来这块安全地带来进行休整的。

    见到底下那个灯火通明将自己当成活靶子的帐篷,白斐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举起自己鸟嘴造型的远程器对准帐篷就是一下。他要让底下的小鬼用生命为代价知道嚣张是不对的

    能量光炮并没有如白斐所想的将底下的帐篷轰成渣,它半路被拦截了下来,在夜幕中化成了一圈一圈银色的水波,只荡漾了一下之后便归于静寂。

    正在整理厨具的杜泽站了起来,仰头望着天空中矗立的五架匠甲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眼中的神情像在看跳梁小丑。

    苍祁听见能量炮激发的声音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见到白家的匠甲后起身就想迎战。

    杜泽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别冲动。

    他现在的眼力今非昔比,自然看的出打着白家家徽的每一台匠甲都非比寻常,苍祁这样贸贸然出去,除非动力次声“器”,否则铁定没好果子吃。

    白斐也不是蠢货,见一击不中自然知道地下的帐篷已经架起了防护罩,收起器对着杜泽比划了一个向下的拇指后往目的地飞去。反正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被他们收拾干净,倒也并不急于一时。

    苍祁见到那个手势脸黑了起来。

    杜泽拉起苍祁的手帮忙一起准备晚饭,边顺毛,“现在把他们弄死了,明天谁给你做免费劳动力去打中小势力”

    就在杜泽和苍祁吃着大米饭喝着热汤,在温柔如春的帐篷里休憩的时候,在庆生这块半沼泽的中心地带,也是最危险的地带,几个人影正在乘着夜色在鬼鬼祟祟的活动着。

    、62

    庆生的中心地带。

    鬼鬼祟祟地五人在夜幕的掩护下双脚离地地在一点点勘测着地形。

    在一个低洼水塘中心,一人停了下来,他吹了声口哨向另外四人示意自己已经找到了地方。接着他从神力牌中取出了一个小球握在了手中等待着其他四人。

    两分钟后,另一声口哨声响起。

    十分钟后,第五声口哨声响起,

    几乎与此同时,五个褐色的小球就如同他们预练了千百遍的那样同时落入了沼泽中,五道金黄色的光带从五点缓慢的向中间移动,在他们未来会交汇的地方,一架一直在天空中观看着五人行动的匠甲手捧着一个圆形的巨盘跳下了沼泽,沼泥很快没住了它的脚面,接着是小腿,但这台匠甲全然不在乎,他只是一心确保巨盘侧面的五个孔与光带的方向保持一致。

    匠甲下沉的速度惊人,转眼间大腿已被没入,但光带离圆盘上的孔口还有一半的距离,匠甲并不着急,似乎对自己即将死亡这件事并不在乎,他稳稳的拿着巨盘等待着光带到达的那一刻。

    随着下降的部位越多,匠甲下沉的速度越快,在光带到达之前驾驶舱已经没入了沼泽,但他举着巨盘的手依然很稳,很稳,因为他手中是一生的信仰,是哪怕付出生命也必须完成的信仰。

    沼泽上空的五人神色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个甚至握起紧拳。

    匠甲越沉越快,在没过脖间的时刻,光带终于在众人的紧张地期盼中到达了目的地,五条光带视匠甲于无物的穿过或擦过,然后如灵蛇一般的钻入了孔中。

    也就在这刻,生活在沼泽中的巨无霸盲蛇灵敏的感受到了危险,一条成人腰身粗细的巨尾从沼泽中抽了出来,向着巨型的圆盘狠狠抽去。

    这凶狠到能一尾抽飞一台三星匠甲的巨尾只挥落了一半,圆盘像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一样射出一道紫光直击巨尾,巨尾上顿时被射出了一个一寸直径的圆洞。

    盲蛇痛的在沼泽里翻滚起来,巨型硕大的身体翻滚间搅的沼泽里天翻地覆,中小型的沼泽生物可就遭了秧,家园被破坏不说,有的更是直接就被盲蛇一尾巴抽死。

    尽管翻腾的厉害,但是吃足苦头的盲蛇绝对不敢再靠近圆盘半分,有些被盲蛇逼得四处避祸的小型生物如无头苍蝇一样闯入圆盘地盘时,都没无情的击杀。

    天空中的五人见圆盘已正常启动,对着匠甲沉没的位子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额间按了按后,转身脚踏精神力飞驰出中心地带。

    在五人走后不久圆盘的周围缓缓生出了许多白色的光点,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是空气中被凝聚出的白色光点在不断的往圆盘里汇聚,随着时间的推移,圆盘周围的光点越聚越多,越聚越多。

    正在修炼中的杜泽和苍祁同时睁开了眼睛,两人均感到了情况不对,平时温顺又有些淘气的光点今晚烦躁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在违背它们意愿的事情在发生。

    杜泽起身出了帐篷,帐篷外的防护罩在透明和乳白色间不停的转换着,这是能量不稳定的象征。

    有人在强行封印这块地方的能量。冷冰冰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担忧。

    杜泽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没了能量防护罩就形如虚设,他为这场排位赛做的准备就全成了无用功。

    这一年来,为了这次比赛他可谓耗尽心血。“坑蒙拐骗”无一不使、卖萌讨好无一不做的从师父、外公和大舅那得到了大量支持才完成了所有计划。现在被这么一搅合,他一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其实苍祁通过一年的修炼进步再加上自己制作的器和易容,完全不用参加什么狗屁大赛就能击杀他那个叔叔。但这个事实一直被苍祁故意忽略,他也就没提。他多少有些明白苍祁的心理,被洗脑了十八年的执念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哪怕知道这是魔怔。

    更何况苍祁还天真的打着要正大光明复仇的主意。这孩子有时候真是正直的够够地

    不过杜泽揉了揉眉心,可谁让他喜欢臭小孩呢,谁让他就是想纵容呢只是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的比赛出现了这种变故杜泽正揉着的眉心又皱了一分。

    使用这一招的人心思够损,而且没了能量,消耗了的精神力无法通过修炼补充,匠甲和器都将无法使用,这么一来在庆生的这些人就只剩下肉搏一途。真到了那一步,那这场比赛大家就在同一起跑线上了,谁胜谁败可就真的难说了。

    想到这杜泽向着自己呸了一声,什么难说,这场比赛胜利的人只能是苍祁但凡是胆敢阻拦他们的人,他一定做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没有了精神力、没有了能量,他还有科技,想出这个歪招企图渔翁得利的人一定没想到还有他这个bug在

    杜泽咬牙发狠的从神力牌中,取出自己最新配置出来的1号融合液和被师父命名为“长刀”的材料,乘着能量还没完全被掠夺做起了仿一式手榴弹。

    既然别人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

    他仿制的仿一式手榴弹完全不用tnt那种危险的东西,只需要画上一笔玓纹,然后将有波动的精神力隔离在玓纹之上,等他拉掉隔离片,两厢一接触“轰”一声,看谁干得过谁

    同理可以制作的还有子弹。

    苍祁看杜泽在制作新的器没吭声,在这方面他完全是个外行,他相信杜泽一定能制作出足以应付以后情形的器。

    看着看着,他的脸黑了下来。

    在杜泽勾着嘴角一副到时要你们好看的表情做完最后一步时,苍祁沉而性感的声音响起,“你画了玓纹”

    “嗯哼”杜泽显然没意识到大祸即将临头,耳朵享受着苍祁悦耳的声音,心情不错的应答到,接着就准备制作第二个。

    苍祁一把按住他伸向融合液的手,一脸黑的看着他。他简直快被杜泽气疯了,为了玓纹这事他明明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他不要动,不要动,而杜泽也以臭不要脸的方式承认了错误。但现在看他画玓纹的熟练程度,看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定是在他不知道时候不知道又试验了多少次

    这人,这人,本就因白天的事件憋了一肚子气的苍祁一股邪火冒了上来,这人不揍不足以成方圆

    杜泽看到苍祁那黑锅底就知道坏菜了玓纹第二爆炸后他外公就把他喊进了书房,告诉他爆炸事件已经引起了某些势力的注意,让他以后一定要多注意,然后给他明家私人地下实验室的钥匙。

    也是在那个实验室,他试验出玓纹是分等级的,像封印阵这种金字塔尖的玓纹他目前就不要想了,但是流传下来的十个玓纹阵中的玓纹确是可以被画出来。

    只是关于他已经能画玓纹这一点,他似乎、好像忘记告诉苍祁了好吧,不是忘记了,是怕他担心故意没有告诉。

    也是今天月色太美好,情况太焦急,美色太误事,所以他好像不小心色令智昏了

    杜泽假装镇定的“嗯哼”了一声,“这个我可以解”

    没等他说完,杜泽就觉得眼前天地掉了个,胃又顶在了苍祁的肩膀上,屁股上传来了一阵疼痛,还伴随着令人羞耻的“啪啪”声。

    杜泽整个人如遭雷击,顿时呆如木鸡,不要说做出反应,他连思考都不会了。

    苍祁揍完了十下,将呆如泥塑的杜泽轻轻放到他制作“器”的椅子上,黑着脸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抓紧一切时间修行。

    好一会,思维才重归杜泽的脑海,他这是被家暴了被自己老婆家暴了尼玛一个三十的被一个十八的家暴了

    被老婆家暴他就忍了,但是以这种方式家暴,叔叔也不可以忍,他以后的脸都往哪里搁想到这杜泽的脸憋得通红,举起拳头就想跟苍祁“说理”。

    但转眼看到一旁神色严肃的认真修炼、眉目间似有愁云的苍祁,杜泽摇了摇牙,放下了拳头,这口气不得不强咽了下去。

    算了他一个三十的跟十八的计较什么,被自己老婆的小粉拳打两下也不是很痛,再则这事他也不对,更何况他们有一绺敌人当前,时间真的容不得浪费在夫夫算账这种小事上。

    忍了又忍之后,杜泽继续了他的枪、弹制作大业。有些帐先留着,等他骨髓中还剩的那一点点黑垢全部挤完之后一起算,他总要让臭小孩知道到底谁是一家之主

    在天亮时分杜泽停了手,大气中的能量已经十分稀薄,杜泽运起功法补充自己一晚上消耗掉的精神力,此次之后补充之后只怕到出庆生之前,他的精神力都将有出无进。

    离杜泽他们不远处的白家战队在器上的吉石颜色越变越淡时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再查看匠甲,蓝无石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淡,意识到了什么的白与嘉连线了家主白帆。

    白帆的眉头拧恨不能结在一起。他首先想到就是那个傲慢的青年,是他大意了,这人就不该放进去。

    “务必以击杀苍祁一组为第一要务。”这次白帆毫不犹豫的下令。

    防护罩还在忽明忽暗的闪着光,所幸这个防护罩是杜泽集外公书房里藏书的智慧于大成的杰作,不但防御六星匠甲的攻击全然无碍,更可贵之处在于它的耗能非常非常少,五块红吉石就能撑住六星匠甲的一击。

    外公看到这个成品时笑得嘴合不拢,毫不客气地就将设计图据为己有了。

    这个被杜泽带来参赛的成品里更是添加了“灵”,正是有了这个排名第二的梦幻级材料的加持,这个防护罩才苟延残喘到了现在。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列为首席击杀目标的杜泽终于抢到能量完全消失之前将所有的精神力补满,在平时一小时的时间能修炼结束就像天方夜谭一样,但今天的光点似乎也意识到了危机,对杜泽格外的亲热,不要命的往他识海里挤,就生怕满了被强制召唤。

    杜泽睁开眼睛,看了看还在垂死挣扎的光罩,估摸着这货也快功成身退了。

    再次拿起桌上的零件,刚才他只是将所有的零件制作了出来,现在才是完成这些大杀器的最后一步组装

    杜泽的手速非常快,零件一个个在桌面上消失,防一手榴弹在杜泽的手中像自己长出来的一样组成。手影翻飞间只见得一片黑影,肉眼哪里能分辨的出杜泽的手在一秒内动了多少次。

    这是更改后的炼体术给他带来的好处,他外表虽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实际上这副身体的速度和力量已经变得十分惊人,据他测试仅凭肉体力量五个壮汉近不得他身。现在这一点就成了他肉搏战中的资本。他虽会拖后腿,但也不会拖太多。

    就在杜泽组装044口径的沙漠之鹰时,一阵风吹散了一直在死撑的防护罩,苍祁骤然睁开双目如有野兽在其中,他一个箭步到杜泽身后,横刀面向白家战队。

    白家的五位“战”在防护罩散去那一刻就如饿虎扑食一样分两队分别向杜泽和苍祁冲去。

    苍祁整个人如出了壳的利剑,手中的长刀挥出了一张天罗地网将杜泽死死护在身后,不给偷袭者一丝机会。

    白斐手持弯刀就和苍祁战到了一处,弯刀与长刀以极大的力道撞击到了一处,双方都不曾留后手的下了死力,一道火花溅了出来,只见白斐的弯刀拦腰而断直接飞了出去,苍祁顺势就向白斐的脖间割去。

    白斐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战”,在这个命悬一线的节骨眼上,他果断的将精神力附于脖间人向后仰去。

    苍祁乘机提起右脚将精神力附于其上,一脚就像白斐的心口踹去,这一脚要是踹实,那白斐十之八九凶多吉少。

    说时迟那时快,苍祁与白斐的战斗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瞬,就在苍祁抬脚的一瞬,白与嘉的扫堂腿附着精神力就像苍祁下盘攻去企图围魏救赵,但他却是小看了苍祁的杀死白斐的决心。

    只见苍祁全然无视自己腿部的攻击,右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踹上了白斐的心口,苍祁的这一击完全负有龙象之力,且没有半点可回旋余地,白斐护于心口的精神盾在这一击之下化作了白色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之中,肉体骨骼发出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心口处坍塌出一个血肉模糊的脚印,整个人似破布娃娃一样被击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眼见活不成。

    而就在苍祁击在白斐胸口的时刻,白与嘉的扫堂腿也如铁棍般的扫到。两条负了精神力的腿直接相撞,苍祁稳如磐石,没有丝毫晃动。

    白与嘉心中赫然,两年前苍祁仓皇出逃时不过师阶六级,但以现在能与他战到一处且不分伯仲的情况看,他的实力已在匠阶四级。仅仅两年的时间,他居然能进步到如此地步,难怪家主对这人如此忌惮。

    想到此处白与嘉更不留手,手中精神力化剑出现就向苍祁腹部刺去,另有一人配合的攻向了苍祁的上盘。

    见苍祁被缠住,白家的另外两名队员直扑杜泽,此时杜泽早已知道白家搞了突袭,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组装着沙漠之鹰的手轻微的颤抖了起来,本因在15秒内能搞定的组装工作也因为他的紧张和颤抖而缓慢起来。

    杜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有苍祁在,自己就绝不会出事。紧张和恐惧对于战争来说都是多余的东西,他绝不能浪费苍祁为自己抢出来的时间。

    眼中露出一抹坚定,杜泽头都没回的任自己暴露上攻击之下,只有手上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攻击的两人见杜泽似乎还没意识在自己已经在与死神同行,不由目露喜意,只待杀了这个“器”者后回援白与嘉。

    目中喜意还为退去,一人脖间瞬间喷出了鲜血,他惊愕之下忘了攻击,伸手捂着脖子,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慢慢地,缓缓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另一人见同伴毫无预兆的就被以及击杀,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顷刻间他的精神力剑就向着杜泽刺去。

    苍祁举刀格挡,在另一边,白与嘉的精神力剑在刺入苍祁的小腹的刹那残影消失,预示着白与嘉的这一击落空。

    见一击不成,白与嘉提剑箭步再次向苍祁攻去。

    “咔”一声,杜泽手中的沙漠之鹰全部组装上弹完成,双手托枪柄瞄准、射击

    “碰”一声巨响,鲜血成箭的从胸口的食指粗细的血洞中飙出,天地间万籁俱寂,只剩下枪口的余烟在袅袅,就像在接通一条通往地狱之路。

    杜泽掉转枪口对准了准备向苍祁出手的白与嘉毫不犹豫的再次扣动了扳机

    白与嘉架起精神盾拦截了子弹,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向后退了半步。

    杜泽毫不犹豫的扣下了第三枪

    一时被打蒙了的白与嘉不敢恋战,大喝一声,“走”

    与苍祁战在一处的那人虚晃一招跳出战圈,脚踏精神力跟上了白与嘉的步伐,向西飞驰而去。一直在旁观战的白家的器者紧跟着走了。

    飞出约五分钟后,白与嘉见后无追兵,不敢浪费精神力直接落地拨通了白帆的电话。

    “家主,任务失败。战损三人。”他的声音里有些懊恼,却不是对死去的三名队友的,而是为自己一时糊涂居然下令撤退的。

    “说说情况。”白帆听到任务失败也不见激动。

    白与嘉音色平板的将在电光石火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包括苍祁匠阶四级的实力,那个白衣青年制作的奇怪的器,以及那个能坚持到所有空气中所有能量都消失才消散的防护罩。

    “我知道了。”白帆平淡的说完挂了电话。

    而后他伸出食指在额头上点着,思考一会后,白帆拨通了瓦安国国主的电话,那个青年实在是了不得,在这个战局已经向苍祁倾斜的时刻,他那个已经是瓦安国国主准女婿的弟弟是时候回来了,不是吗

    杜泽见白家的另外两人逃走之后,将枪身还温热的沙漠之鹰递到了苍祁手中。而后给他仔细描述手枪的用法。

    苍祁听完之后双手稳健地举起沙漠之鹰直接瞄准五十米外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扣动了扳机。

    石子在子弹的撞击下飞溅了出去,苍祁像没有感受到枪的后座力一样,手腕不见一丝晃动。

    杜泽“”第一枪就打到这种程度,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苍祁收起手枪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地面上的残局,接着是帐篷。

    杜泽见苍祁还在生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迹,换下沾血的衣裤,继续第二把沙漠之鹰的组装。

    在庆生的其他地区,各个家族的参赛人员早就因为能量的消失和精神力能不能修炼的事实而乱作了一团。

    在不能打量消耗精神力的情况下,探测敌情成了妄想,所有的计划能了空谈,所有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遇到敌人时直接拼个你死我活。

    并不是所有势力都如苍祁他们无限拥有紫级的神力牌,他们的神力牌在放了匠甲之后所剩空间就真的有限,所以食物和水都会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带取。

    一个月后,很多势力开始出现食物和饮水紧张的情况,为了掠夺生存资源,战争越发残酷起来。

    杜泽摸了摸自己油的发亮的头发,使劲的挠了挠,白色的头屑恶心兮兮的掉了下来。

    “真他妈想洗澡。”

    杜泽边吐槽边小心的注意着自己脚下,对于杜泽他们来说,一个月后随着敌人精神力的消耗一空和身体孱弱的器者死亡,来自人的威胁已经微不足道了,要命的反而是庆生恶劣的自然环境。

    有精神力时,你可以无视沼泽飞过去,但现在你必须仔细的查找落脚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这其中的差别宛如天渊。

    更可怕的是,你永远不知道在沼泽的泥地里,有多少可怕的东西在对你虎视眈眈。

    “快了。”苍祁安慰,他的紫发也黏黏糊糊的粘在一起。

    “应该都死的差不多了吧。”杜泽嘟囔。

    刚开始时,他们每天都能遇到一伙后,后来是更两天,现在已经有四天没有遇到任何人而来,于是他俩决定向出口进发,如果有人的话,应该也会往出口处去了。

    在庆生这种地方做一个月野人,是个人就该想出去了

    突然之间,苍祁一把将杜泽拉在怀里,刀光一闪,一条泥虫断成了两截,而前面的那一截不死心的又向前射了一段后,才不甘心地落在了地上扭动两下之后才算彻底死亡。

    杜泽将泥虫的尸体捡了起来放进了神力牌。这种泥虫叫“芽”,其死后晒干的尸体是排名的五十九的材料。

    这种虫其实非常不好捕捉,它的速度极快,攻击力相当大,不慎被它一击得逞绝对有死无生。而且泥虫的防御力直逼四星匠甲,如果不是直觉一流的苍祁,如果不是苍祁手里的外公制作的长刀,普通人想捕获这种虫难之又难。

    在离杜泽他们一千米的西南方,一组三人战队与一袭黑衣的五人战队相遇。

    只在目光相交间,衣衫褴褛的三人就举起了手中的长刀腿部发力,如离弦的箭一样向五人扑去。能在庆生这样的环境中活上一个月的,无一不是搏斗中的精英分子,只见三人以无序的弧线前进,速度之快可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五人中领头的那位冷冷一笑,举起了手中奇怪的长方形盒子。

    、63

    五人举起古怪的长方形盒子对准弧线而来的三人扣动了扳机,闪着寒光的黝黑色铁箭如“芽”一般的急射向了三人的来路。

    只听得三声惨叫,刚才还其实汹汹的三人仰面倒在了干涸的泥地里,腥红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的惊恐之色还未褪去,身上插满了黑色的箭杆,手还保持着拉拔的姿势,但呼吸已经停止,鲜血在孔洞中流出,浸润了干涸的土地。

    五人小组在攻击结束后,面无表情的走到尸体边从还温热的身体上拔着铁杆。

    随着他们麻木快速的拉扯,皮肉撕裂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听得人一阵背脊生凉,有个没死透的经不住这样的恐惧和疼痛哀叫起来,头领表情平板的在他颈椎处扭了一下,一声脆响之后又面目表情地继续回收铁杆,就像他刚才只是杀了只鸡一样。

    收起所有铁杆确定无一遗漏之后,头领从尸体上撕了块布下来,将铁杆一根根仔细擦拭干净后重新装入方盒。

    扔掉破布,五人向着出口的方向再次前进

    杜泽他们在啃了两天干粮,扔掉一颗手榴弹后前方已隐约能看到庆生出口处黄色防护罩的影子,当然这道防护罩不到生死盘上只剩下最后一个印记,是绝不会打开。

    杜泽仔细打量着毫发无伤的防护罩,心中思量到底是谁设计出了能封印能量这么nb的东西。

    从纯研究制作的角度他是忍不住为设计出那个封印能量的器的人鼓掌,这种精密的范围计算,这种不剩一丝能量的绝对封锁,可真不是一般人完成的。

    想着以前总被师父和外公夸奖天才、妖孽,杜泽抓了抓满是油腻的头发,他差点在这份溺爱里一叶障目,也差点小觑了天下英豪。如果不是在庆生被打醒以后不知要跌多大的跟头。

    但是这样被一道防护罩圈在庆生,杜泽心里满是不舒服,觉得自己像古罗马角斗场上被圈养的奴隶角斗士。圈外的观众只在乎胜利,没有人会在乎死亡。

    在杜泽的胡思乱想中,出口又近了些,一股淡淡的酸臭味传入鼻尖,杜泽嗅了嗅,苍祁飞快地意识到了什么,一手捂上了杜泽的眼睛,“别看。”

    杜泽又嗅了嗅,这是老鼠死后腐烂时发出的味道,酸臭酸臭的。

    瞬间一个念头的杜泽脑中闪过,他明悟的道“前面是尸体对不对。”

    说着一把拉下苍祁的手,将入口处当成生死决战所在地的人不在少数。这意味着他们即将面临危险,这种时候哪有时间来矫情,活着出去才是第一要务再则一个月的地狱式磨炼他已非昔日杜泽。

    果然再走出十米,离他们不远处的浅水塘里一具被不知名生物啃噬的看不出原貌的尸体漂浮其中,腹腔处的肌肉组织、内脏已经被啃噬一空,只剩下一条光秃秃的脊柱,胸腔处被锋利的爪子抓的血肉模糊一片,头部完整,已经空无一物的眼眶寒森森的盯着杜泽的方向,

    杜泽全身的毛孔顿时炸了开了,一声凄厉的鸟叫划破天空,为这种恐怖而萧瑟的情景增添了一抹不祥,杜泽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苍祁担忧的抓住杜泽的手,自从不能修炼精神力后睡眠就成了必须的事,但这一个月杜泽没有一天是能安心入眠。他总是先假装睡着,在以为他也睡着后,整晚整晚的辗转反侧,白天时却又假装精神饱满、睡的饱饱的样子。

    苍祁相信杜泽的那张人皮面具下的脸一定已经青白憔悴。

    “我没事,哪有那么脆弱。”杜泽语调平常,眼睛刻意的避开了那具尸体。

    冰凉的手却在诉说着他在撒谎。

    “很快就会结束的。”苍祁轻声的保证。

    越往前走,尸体就越多,成群的秃鹫各占地盘的享用着美餐,对杜泽和苍祁的到来并不感到惊恐,反而露出一种贪婪的神色,看两人的神色就像在看盘中餐。

    杜泽努力的挺直身躯,大步向前,他说过无论前方是万丈悬崖还是地狱深渊,他都会陪着苍祁走下去。

    跳跃着捡能落脚的地方走了两步,苍祁突然停住了脚,瞬间一道精神力盾在他身后架起,十只铁箭立时到达,几声闷响之后,铁箭钉在了精神力盾在。

    走在前方的杜泽回身见到铁箭目露了惊诧,不等他脸上表情有变,只见铁箭尾急速旋转,钉在精神力盾在上的箭头开始缓缓张开。

    苍祁扛起杜泽噌的飞上了天空。在他脚下十只铁箭“哄”的炸了开来,威力巨大的爆炸眨眼间将精神力盾被炸成了光点,能伤人命的铁片随着爆炸的气浪被射的到处都是。

    如果不是情形不对,杜泽真想为铁箭的设计者鼓掌,尼玛太牛逼了,这人才是穿越的吧

    可目前他只想骂娘。

    因为不等他们缓过气来,第二波箭簇密麻而至,苍祁几个转步间躲了过去,但底下的五人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铁箭连发。

    杜泽邪火上冒,尼玛以为只有你们有穿越武器不成,老子也有

    从神力牌中掏出一枚防一手榴弹,拉开保险栓就像着地面上五个死人脸扔了下去

    老子现在怎么也算是高空轰炸机,还怕炸不死你们

    地上五人见有东西向他们飞来,急忙撑起了精神力盾,但杜泽哪是扔一个就算数的人。就在五人为防御而攻势一缓的时刻,五枚防一接二连三得落在了五人中央。

    有二个反应迅速的踏上精神力就飞上了天空,不等他们逃出爆炸范围,防一中的玓纹就炸了开来,爆炸掀起的巨浪将空中开了精神力盾的二人向一个方向拍了出去。

    苍祁哪里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二颗沙漠之鹰不等二人站稳就到了眼前。

    能躲过爆炸的二人战斗素养绝对一流,就地一个驴打滚躲过了苍祁的绝地击杀。反手间,又一轮铁箭直射苍祁。

    苍祁动作迅猛的铁箭间穿梭还击,见识过这箭的威力之后,他也不敢用精神力抵挡。

    苍祁速度极快,就算身负了一个拖油瓶似乎也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他身如灵燕的躲避二人连发的铁箭中,看似凶险,实则铁箭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对方两人见此情景也不恋战,两人相互打着掩护就准备撤退。苍祁他们手中的器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本以为在老祖宗的一番谋划之下,他们有了手中利器杀起人来有如屠狗,赢这场比赛易如反掌,却不想遇在最后关头遇到了如此棘手的人物。目前硬拼显然讨不了好,不如留待以后从长计议。

    苍祁见两人姿态,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一枚防一出现在手中,用嘴咬开保险栓,苍祁眼中神色狠厉,算准时间往两人那投了过去,继而转身扛起杜泽就向出口冲去

    这玓纹炸弹的威力他一路上见识的多了,跑慢了自己也讨不了好

    这一招大出人预料,两人行动快于思维的转身就跑,被苍祁算准时间的防一零点一秒不差的炸了开来。

    气浪翻滚而来,灼热的气浪刺激杜泽了眼眸,眼泪应激的流了下来,杜泽没理这里,双拳紧握、神情兴奋,小样,炸不死你们

    待得气浪扫过,苍祁收起精神力将杜泽放了下来,杜泽揉了揉自己被搁的生痛的胃,两人继续前行。

    对刚才的那场战斗两人谁都没有发表意见,这一路死的人太多,连杜泽都对这种事看淡了几分,更何况是苍祁。

    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是杜泽已经在心里将那群黑衣人认定为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要是没有他这个突发人物的出现,黑衣人仗着手里的利器,无疑是最大受益者。

    越往出口处走,泥塘越来越少,待到接近出口的地方已是一片坚硬的土地了。

    就在这时,杜泽突然停了下来,二话不说举起上了膛的沙漠之鹰直接对准站在出口处的那人脑袋开了枪。

    他不是反派没有啰啰嗦嗦一顿再开枪的毛病,所有的小说都在教育大家啰嗦是没有好下场的

    白与嘉双手环胸一脸嘲讽的看着杜泽手中的“玩具”,头微微一偏躲过了杜泽这一枪。

    一个月前他或许还很忌惮杜泽手里的小玩意,但经历了一个月最危险,也是最磨炼一个人的野外生存后,他的实力和一个月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或者说他作为“战”的意志已经在生死磨炼中更上了一层。

    他更意识到,如果想要再进一步,那就必须打败让自己感到耻辱的二人组,只有踩着这两人的尸体,他的心境才会更上一层

    杜泽神色凝重的放下了手中的枪,他也意识到能这么悠闲的躲避子弹的白与嘉已经脱胎换骨,已经不是沙漠之鹰能解决的对象。

    苍祁踏上一步,手中长刀在握,紫色眼睛里如有火苗在其中,他什么都没说,躬身蓄势,如猎豹扑食一样冲向了白与嘉。

    这种时候一切话语都是多余,在他们二人之间只有站着踏出去和躺着留下来而已。

    苍祁冲天的战意点燃了白与嘉嗜血的欲望,他面带残忍的舔了舔嘴唇,在脖间一抹一条锁链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锁链的一头被制成了枪头,一道微芒从银蓝色枪刃处闪过,让人无端的生出一股凉意。

    苍祁长刀一抖,只在杜泽眼花间两人就完成了第一次交锋。

    白与嘉的脸上表情有了一种扭曲地兴奋,锁链被他举在手中舞的呼呼生风,见准时机,枪头就向苍祁直射而去。

    长刀以最野蛮凶狠的方式向枪头狠狠的砍去,看似古拙的一刀,其中却含着三千三百六十七次攻击。

    在刀身砍实了枪头的那一刻,白与嘉明显感到有一股力震的他差点将手中的“雷光链”链脱了手,一阵痛麻沿着手心蜿蜒直达手臂,肌肉里像有东西在游动似的一条又一条的鼓胀。

    这种痛麻唤醒了白与嘉心底的某些东西,他突然笑了起来,脸上写满了舒爽,雷光链犹如毒蛇一样缠向苍祁。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快到远超出了杜泽肉眼所能承受的范围,杜泽只见得两道黑影在缠错,好几个苍祁出现又消失,其间不时有银蓝色的光芒在闪烁。

    苍祁一次又一次的踏出了诱步,白与嘉的直觉灵敏地有如野兽,不管苍祁如何布下疑云,他的枪头永远能以最准确的方式对准苍祁出现的地方并急速的与他拉开距离。

    苍祁的长刀作为近战类器,在白与嘉和他拉开距离后除了能不停的砍击锁链外,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地。

    苍祁的眼睛盯着白与嘉手部的动作判断这锁链的走势,查找的破绽,一但被他发现,就是一击必杀。

    白与嘉能被白家选中参加这次荣光之战本就是族中天资最出众的青年,再加上这一个月的真正的生死磨难,他与一个月前的实力不可相提并论,对战斗的理解也绝不是肤浅的流于表面。他御使着“雷光链”不停的与苍祁拉开距离以发挥锁链远程攻击的优势。

    看着再次向自己面部直射而来的锁链,苍祁持刀点地跃上锁链持刀在加速飞奔,白与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苍祁会用这种方式攻来,原本绷的笔直的锁链软了下来,锁链的枪头从背后向苍祁射来。

    苍祁根本没管身后的枪头,他的眼中闪烁的是必须击杀白与嘉的坚定,他的行为述说的是绝不回防的意志,他在用自己超绝的速度在和死神赛跑。

    近了,

    更近了。

    苍祁的眼中迸发出即将成功的狂热,外物在他的眼中消退,只剩下那节光裸的咽喉

    杜泽握紧了手里的“防一”,手心中一片黏腻。都是他的错,见到白与嘉的时刻他应该直接扔“防一”的,哪用苍祁冲上去冒这个险。

    就在苍祁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刻,白与嘉嘴角却勾出了一丝奇异的笑容。

    苍祁暗道一声不好,闪身就要跳出战圈,但是就在他想转身的那一刻,一直追在他身后的“雷光链”的枪头,突然射出了一道雷光。

    雪白的雷光迅速而有力的穿透了苍祁的胸膛,速度不减的向依然保持这诡异笑容的白与嘉射去。

    于此同时,一直紧张的一旁观看的杜泽却向发了疯一样的握着“防一”以一种超越了人体极限的速度向苍祁奔去。

    他跑的非常快,快到他以为自己只是一抹意志,是的一抹意志,在意志到达的地方,苍祁就不会死。

    伸手,使劲全身力气跳起将苍祁推出去,同时一道箭光穿透了他的胸膛。

    杜泽凭着绝对的意志转身,拉开“防一”的安全栓,用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向着箭光的方向投掷了出去。

    他的脸上带着毅然决然的绝决,那双眼尾上翘的丹凤眼里流露出的是保护了苍祁的欢喜。

    又一支箭没了杜泽的心脏,疼痛,无法呼吸,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是那么的不甘心,他是那么的留恋这个有苍祁的世界,还有他好不容易才换来生命可是他就这样的要死了。

    杜泽缓缓地向苍祁的方向转头,在死之前,他真的,真的还想再看一眼苍祁,那个爱害羞,爱用严肃脸掩饰尴尬,爱戳人痛脚的臭小孩,那个他已经如此深爱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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