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犄角旮旯一家人 第40节

作者:沉思默虑 字数:12678 更新:2021-12-29 18:35:05

    今天陈威也起了个大早,凌晨四点时钟一打响准时爬起炕,懒腰伸得吱牙咧嘴,全身酸痛感仍在,不过比起以前未知名的钻心疼痛这种疼法更容易让他接受,扭扭腰踢踢腿一天的劳作正式开始。

    上学时每天一成不变地日常作息、三点一线的生活轨迹,回家后睡觉之前他会思考明天要做的事、要干的活儿,现在反而觉得充实,觉得自己是个大忙人,今儿个晨间工作可是陈爸嘱咐的,他是不敢有丁点儿马虎,《俺家店》每天凌晨关业,顾客知道规矩时间一到自动散场,昨晚陈家两口子看后院的肉炖着差不多了提前回了村,这几天赶货家里的锅闲不得,临走时陈爸交待留店的陈威料要卤好天亮就得上架、店内的卫生在明日他们来前必须打扫干净,特别是不能让留下看曾孙的张家老两口挨到累,用其它活直接补上农活。

    厨房连着大厅的门右侧有用做小炒的六个炉子、通往后院门两侧各有两口大锅,一边做米饭,一边做晌午快餐炖菜,临面墙六个一米高的卡沿锅上五层特别订制续蒸炖盅地竹蒸笼,靠道边玻璃窗下长三米的烧烤架子,这些内部设施都是陈威的活儿,大锅、小锅添上水,灶锅、炉子都用煤压着,关上灶坑门,盖上炉盖过会儿就着,木碳在院中点燃、烧红放入烤架,拧干抹布擦干净设施外层的白磁砖,水开后后院小厨房的炖盅按照种类一批批运送,陈威不会挑扁担,只能用大蒸笼一罐罐分次捧过来。

    等张老爷起来时陈威正弯着腰,前腿弓着,后腿绷着,“哼哧哼哧”拖地呢“爷,您再去歇会儿,我再拖两下完活儿。”昨晚嘎豆精神头那个足,半夜还在那扑腾着的不睡觉,想把儿子抱他那屋睡来着,老爷子没同意哭了闹了哪个都睡不好,陈威倒觉老两口是怕他打骂他们宝贝曾孙子,他也没强求进了旁边小屋整个大炕一人独享,凌晨两点还能听到老爷子抱着嘎豆在院中晃荡,抱被包得严实也不知小家伙睡了没,看着老爷子黑着的眼圈,陈威想劝一句别太惯着自家儿子,转念想想还是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这里就属他和熏子没资格和长辈争论嘎豆的教养问题,他们养了三年多定是有一套的潜在概念,执拗不允许指手画脚,还是私底下说说嘎豆为好。

    卖卤料的小单间里车子被擦得锃亮,卤料码着整整齐齐,红砖地面洗刷一新,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像陈家两口子的干净劲儿,坐在大厅的凳子上老爷子说“小威啊,差不多就行了,过来陪爷说会儿话。”

    门帘子还没拉开陈威也知这是要谈私密地事儿,对于张老爷子他内心很矛盾,是想真心付出孝顺地,可老爷子目光敏锐、心思缜密仿佛有洞察一切地能力,熏子父亲的事一直隐瞒至今,毕竟是怀疑无从考证只能静观其变,陈威很怕自己在老人面前漏了底,到头一切都是假象徒劳伤感,老两口通过这事儿再有个好歹他如何向熏子交待,于是他先开了口“爷,旁的事儿咱别多想,我和熏子就希望您和我奶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旁的事儿?除了嘎豆还有其他事儿吗?”

    老爷子嘴角含着笑,那种笑容让心里有鬼的陈威直发毛,突然的问题也不知做何回答能让老爷子迈过疑问,只能逃避对视眯着眼欲盖弥彰地回以甜笑。

    “嘎豆的眼睛真是像极了你,特别这一笑起来更像,”陈威刚要松口气时,就听老爷子继续说道“虽说我和你爸妈没认干亲,在心里他们和我亲儿子没两样了,你爸说,叔啊您要不嫌弃,俺们两口子给你们养老,我和你奶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是你家不嫌俺们不中用才对。”

    陈威继续胁肩谄笑不停告诫自己绷住必须绷住,老爷子沉吟半刻问道“听你爸说你不打算把嘎豆带走?”

    陈威咳嗽两声顺便松弛下面部肌肉,一本正经的接话“那小子虽然才三岁但瞅着底子不错,反应快嘴皮子也溜,懂礼貌身子骨倍棒,这些都离不开您们细心照顾与教育,您养出个名牌硕士生这下一辈还靠您再费心了。”他儿子是反应快作弄这两爹不是一回两回了,说话溜告状有一手,为了驳老爷子欢心说些违心之论在所难免了。

    很显然这些观点和老爷子达成了共识,没谦让直接要特权“嘎豆是你奶的命根子,你爸说完她还有些不放心的,跟着过去又惦记着家里,这几天就墨迹这些事儿,这样吧,爷做个主嘎豆六岁之前就让俺们带,以后上学了你们再合计着来,你和熏子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只要嘎豆好其它的操不过来那份心。”

    陈威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瞅瞅人这谈判思维,对两人的关系不参与的前提是老爷子能做曾孙子的主,祝福的同时这两爹还得反过来谢谢这个儿子的辅助作用,陈威点头同意的把自家儿子“抵押”了,老爷子目的达到不想多谈了,瞅眼墙上的挂钟“帘子拉开吧,我去把屋外炉子整着碗筷啥的都煮上,你杨叔也快到点儿过来了。”

    陈威哪能让老人家动手,帘子一拉开抱着柴火点炉子,小锅搬上碗筷煮上,老爷子捧过几层蒸笼放不下的都扔到笼里蒸着,陈威往对面火锅店看了几眼,同一水平线上隔着不到十米的道路,对方在店外的动作看得清楚,不能说模仿用锅蒸煮消毒不是自家店的专利,陈妈说过他们有掏钱买店中肉丸子秘方的事儿,同行不一定是冤家,把手伸到别家店里掏挣钱买卖未免过份了些,陈威问老爷子对火锅店做何评价时,老爷子说了句,只能做点头之交,陈威了然深交不能有,大面上对得去就行了。

    杨老三来时看到陈威就来个熊抱,六年多没见到的孩子也是总念叨着“瘦了不老少,改明个让咱家球子给看看,回来几天了叔才朝到面。”他家的早餐摊算是支起来了,每天早上杨家哥三在张家汇合,除了原来的豆浆,又多了馒头、花卷、糖jia(三声)儿(三角型里面包绵白糖,又名糖角?)、包子这些都要打好真空袋,去各个企业门前出售,有钱了立马整了两辆三轮车,也算实现了球子曾经想买车卖豆腐的愿望,早上不光帮着往店里送收拾好的肉类,还代售卤料不要小瞧量小,一个月帮着不少卖,每个月挣的钱分了四份,哥三各一份店里送一份,这几天去草甸子取完肉,再上陈家拿打包好的料,可惜那个点儿陈威正在田间干活儿,一直没见过面。

    两人掰扯了好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杨老三把肉搬进厨房,又给陈威倒碗新鲜的豆浆,留下嫂子和媳妇带着泡沫箱子赶点儿出门摆摊,陈威想帮忙来着被球子妈推到一边,无奈夹着账本去厨房窜羊肉串,一边串一边看一心二用,物价上涨店里的吃食也大幅度进行调整,卤料两块六一斤,干锅包菜、土豆由八毛涨到一块,烤饼八分增至两毛,家里人也是有头脑的,鸡翅、鸡腿留着烧烤、卤料其他做大锅菜以小份盆装出售,羊肉串两毛一串,一头约四十斤的羊按市场价一块八一斤来算的话,光是肉串就挣回了本钱,其他羊肉锅、烤羊排属于纯利润,自己的工资和这些比起来真没什么可比性。

    早餐也就一两个点儿,杨家把店整理干净没多待跟车回了村,几十年的交情了不用多余的客套,陈威送走人自己拟了份清单,打算照单再给店里扒拉几样,陈妈昨晚回村前塞了九百块给他,一想也能弄明白他爸的口袋又被拿下,余下的一百块两口子是五五分,还是一九分无从考证。

    张老爷子看没啥事回后院补眠,老太太抱着嘎豆来了前厅,没打扰陈威写字直接去二楼“在这儿玩会儿,太奶奶摆摆凳子。”

    “嗯。”答应的好好地,等他太奶奶进了包间人家又活跃了,倒退着撅着小屁股,左腿蹭下一个台阶,右腿踏上稳当后,小爪子就往下挪一阶,还念着口号一二一二,累的吭吭哧哧爬得还挺起劲,体力恢复的不错,几个小时的休息精神了很多,陈威走过来一瞧叹口气大步迈上去,将小家伙捞起抱在怀中,目光相对,嘎豆亲人一脸口水沬子。

    “爸爸要上街你是跟着去呢,还是在店里待着?”

    “我要去,”蹬着小腿来了兴奋劲儿“去找大袋子。”

    陈威就觉着脸部皮肤松垮了很多,一瞬间又冒出了几条皱纹都是愁的,老太太听完后没让父子俩立刻出发,重新给嘎豆换了身,头上一顶针织黄色垂耳帽,嫩黄后系扣的圆领小上衣,衣襟右下方还绣了只小鸭子,同色小绒裤连鞋子都是配套的黄色系,陈威抱着儿子出门时,手上还提着个小布包,里面是嘎豆的蜂蜜水瓶、小手绢、一大叠折好的卫生纸,更是另装了一套备用衣裤,两三个小时的出行带了一天的装备。

    第九十二章

    走了近十几分钟,儿子的重量使陈威两胳膊轮换抱了好几次,小嘎豆被帽子包着小脸鼓溜溜、大眼亮晶晶,活脱脱一男版洋娃娃,此时正一派悠闲地左顾右盼、东张西望。

    改建的副食商厦花天锦地,地下一层农贸、地上几层为服装、鞋帽,熙熙攘攘、人头攒动,门前还摆了各种小摊位,嘎豆就喜欢凑热闹,到了地儿直扑腾腿要自己走走,个头不高动作挺利索,也不管在后头紧紧跟随的爸爸有多紧张。

    小家伙在一个玩具摊前站定了腿,他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摊主是位方头大耳颇有福相的中年汉子,有“贵客临门”只客气的说了句“娃娃,慢慢看啊。”有点儿愿者上钩的意思,偶尔推推小飞机模型、摆弄几下小汽车、铁皮火车拧上两圈发条让其自由跑几圈,这么做都是累积下来的经验,孩子好诱惑家长不好对付,一言不合就给判个“教唆”。

    “喜欢哪个?爸爸给买。”陈威蹲在后面好一会儿,看着儿子挺着肚子可怜巴巴的干瞅着,心里不是个滋味。

    “会跑啊。”嘎豆说得是那个铁皮小火车,大约有30厘米长,黑色车头后连着红、黄、绿三节车厢,摊主把小火车递上前,人家背起小手不接受,陈威接过认真检查一番,铁皮制作着怕割伤了儿子“这个多少钱?”

    “看娃娃稀罕两块拿走。”

    这价格另人咂舌直接要了一斤多的猪肉钱,儿子喜欢陈威也不在意了,男人讲价方面稍显弱势,太看中面子问题。

    嘎豆看他爸爸拿着不放手冲着卖货的中年汉子说道“爷爷啊,一个钱,爸爸稀罕的。”

    摊主摇摇头,不由自主地补了一句“不行不行,一块钱进货都进不来。”

    嘎豆咬定了这个数“一个钱。”等对方再次摇头时,小家伙一扭脖“不要了。”

    陈威在旁忍着笑,这摊主真够逗笑的和一个三岁的孩子谈上价了,嘎豆说不要就不要,扭巴扭巴的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招招手“爸爸走。”

    这时摊主反应过来了还有家长在呢,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儿“你这儿子了不得啊。”一层真心称赞,另一层自找台阶下。

    嘎豆站在原地,继续讲着他认定的价格“一个钱。”

    摊主看陈威只笑不吱个声,那孩子又认死理,他最终的目地是以物质勾引不谙世事、意志力不坚定的幼童,对付娃娃不需多费口舌,只要拿实物引诱,这招儿百试百灵,他看到不少趴地打滚、嚎哭不止的,家长只有干睁眼掏钱的份儿,没想今天遇到个硬茬子“行,行,掏钱拿走。”少挣点儿总比没挣到强,不过趁人不注意瞪了一眼孩子他爸,暗指“教子无方”。

    陈威以半斤多猪肉钱拿下“战利品”,嘎豆抱着小火车高兴嘎嘎直乐“厉害不?”

    “大儿子真厉害,告诉爸爸和谁学的。”陈威没指望嘎豆能学明白话,孩子太小会的词语不多,是否能听懂问话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他还小瞧人家小嘎豆了,翻了一个大白眼说“我奶奶买多多的,一个钱……不要了。”

    陈威懂了除非写着明码标价、谢绝还价,不然女人家非得砍下一半价格来,哪怕能少花个几分几毛都得讨价还价一番,多数用的就是不便宜就不要的套路,想想刚才的情景还真搞笑,紧紧怀中的儿子为自己以后的日子默哀一分钟,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曾经他对自家爸梗脖瞪眼时,从没想过有一天父亲的角色换成自己是什么模样,为了“气度”问题,陈威对儿子说“爸爸养你到18岁,以后你是自力更生还是离家出走全评你的主观意愿。”

    嘎豆亲了亲他爸的脸,眨着懵懂无知的大眼睛,这回他没听懂。

    陈威再次败了“想吃啥爸爸给买。”决定态度好点,怎么也要有个慈父的样子给儿子做榜样。

    “簸波。”

    听到这个答案孩儿他爸选择沉默,上次买了两大袋子都被长辈藏起来了,嘎豆有了零食就不正经吃饭,他是没捞到好还挨了顿训。

    在两楼找到几间化妆品专柜,几家爷们因为端菜的原因开始注重手部保养,常年握农具的双手哪那么容易看出效果,陈爸怕客人淆呼是带着塑料手套的,一次性买了20盒最出名的百雀羚,售货员免费送了三小瓶擦手油,陈威主要的目的是买电子秤,可惜逛了一圈并没有出售这种“高级品”,嘎豆很快发现新目标,小身子扭着小指头指着,陈威顺着望过去是水果罐头,一种水蜜桃一种桔子瓣。

    “太奶奶稀罕的。”小家伙有孝心他乐意帮着成全,问着要几个,嘎豆十个手指头全开,就为这儿罐头打包两箱,回去时打了辆人力三轮,张老爷子帮着把东西搬进屋“又买这么老些,祸害钱。”

    陈威为儿子争表现“爷,嘎豆让买的。”

    老爷子立马有了笑模样“我大曾孙子咋这么孝顺呢。”如此巨大的差距,孩子爸看着真心眼气,嘎豆蹲成一团说着如何分配,他太爷太奶多,爷奶也不少陈威完全没对上他所说的是哪位,村里的水稻就要收割了,老爷子问陈威今年大超市那面有什么说法,每年都是他从中间联络着有了准确说法,也让村里人定定心,九毛一斤的价格没有不盼着的,那面儿的形式陈威是了解,他们村的大米每年都不够卖,采购经理说过收多少送过去多少的话。

    陈威问“爷,是时候涨价了吧?”

    “这店本来就是你的,左右你也闲着这事别劳烦旁人亲自去办吧,”拍拍曾孙子的后背没留人“和嘎豆一起办。”有些事这个做父亲的总要面对。

    陈威是拎着两个袋子回的村,这些是嘎豆带给妹妹的,坐着是杨爷爷的第二代马车,当年陪同陈威发展的老马早就“退了休”,公路在青山村的后面,很少有汽车进入村庄,村民出个远门走上五百米到公路旁等这几年新开通的小客车,所以杨爷爷一直还是有生意做的,他年纪大了太远的路懒得走,主要就是青山村到县城这条线,送回陈威父子俩接走陈爸哥俩,陈威抱着儿子先去趟陈二叔家,等出门时一左一右各抱了一个娃娃,手上还拎着一个袋子,老槐树下聚集的人有一半是后头搬进村的或是嫁过来的,他从没接触过,小丫头被冯老太太抱着,手上拿着他哥给着手指饼干,有的孩子过来抢人家嘎豆还不让,推人一把瞪眼“妹妹的。”十足小哥哥的架势,个子小没个怕的人只要有人抢他妹妹的东西,他就敢下手,陈威想要说两句毕竟有大人在场,没等他开口嘎豆从他拎着袋子里又掏出一包,打开了在场每个娃娃分了几块,一副小大人的口吻“不抢妹妹的,听话。”

    孩子不记仇友谊建立的快速,就这么一会儿嘎豆一手牵一个,还有搂着他的小腰嘻嘻哈哈说着碰不到边的话。

    “哥,给。”

    吃了口小丫头递过来的饼干,胖爪子摸摸他妹的小辫子“乖。”

    瞅着儿子的认真样儿,陈威忍不住笑出声,小家伙人缘比他们这两爹强多了,坐树下唠嗑的老太太是认识他,村里出的第一批名牌大学生,听说分配当了大官的,瞅着没咋变样,第一天小车拉着回来的,第二天有人看到跟着陈老大下地抗掰米,转天又去店里点头哈腰,村头王婆子凑到人身旁问“陈家崽儿以后真能坐在市里的楼房当大官了?”

    “算不上啥大官就是得个锻炼学习的机会。”陈威把老人滑到颊间的灰白发别在耳后,离村之前这些老一辈精神抖擞,如今弯了脊背,六年时间的悄然流逝对数日子过的人何其残忍,他们看破生死,身边人却无法释怀看着他们逐渐苍老的容颜“您身体还好吗?”

    “好!好!还能下地干几年活,瞅着你不像个大学生。”王婆子给出了这样的评价,不像学成归来文化人的样儿,没他们的趾高气扬,人老了越来越追求安逸的生活,奔波了几十年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了,年轻人往城里奔,他们只愿继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观念不同话题小了,陈威不经意的动作让老人心暖和,她家孙子可没帮着顺过头发,嫌弃喽!

    陈威和颜悦色让本是有点儿生疏的自动熟识起来,当人的面闲聊起陈威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儿,这些一回忆亲密度又增加一层,聊着聊着有人询问“陈小子,今年那大地方还收米不了?俺家多种两亩稻地的就盼着你家给准信呢?”

    “收的,咱村的米老吃香了,您家的米要是好的话,我再和那头合计合计收时一斤再涨个一两毛。”

    “不是吹的,大姨家米杠杠地,有你一句话就成了,姨保准收拾的干干净净瞅不到一个稻壳子。”

    辛苦一年比别村多挣好几百,七嘴八舌喜气洋洋的,陈威瞅了自家儿子几眼,这光辉形像他不在意和儿子分享,可惜人家和小伙伴往坑里扔小石子,没空搭理他这个爸爸,就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我说啥了,你们还不信,这长相就像从他脸上扒下来似的,”说着似有嫌弃的撇撇嘴“谁心里不是明镜的啊,怕他们干啥?”

    陈威微微转头,只见三十左右女人的国字脸上浮着鄙夷不屑的笑意,单独一人坐在稍远外,话一出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冯老太太喊过嘎豆“带你老妹回家喽,小威咱们走。”说完便毅然起身,不管身后的闲言碎语、放刁撒泼,嘎豆牵着他妹妹的手在前走着,有了点距离冯老太太才说“那家是后搬来的,收猪时他家送了一头来,你张家爷看出不是好猪没要,八成觉得丢份儿了,整天咋咋唬唬的招人烦,那帮老娘们不愿意搭理她,还非得往上凑,说话也不注意个场合。”

    “奶,村里是不是对嘎豆……”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愿咋说就咋说呗,你是大学生和这些没文化只会扯老婆舌计较?”

    他当然不会计较,不过也做不来死猪不怕开水烫,豁出去的地步。

    回家时陈妈已经准备好了晌午饭,孙子是南瓜小米粥、烙的小肉饼,儿子是呼土豆和茄子、蒸的鸡蛋酱,陈威一直不在状态吃了两个土豆放下筷子,陈妈拍睡了嘎豆和希希,走到院中问“遇到啥不顺心眼的事了,和妈说说。”

    “妈,村里人对嘎豆有别的猜测对不对?”陈威不想什么事都依赖长辈,做为父亲他有权力知道没有隐瞒的真相“没别的意思,你们把嘎豆养得很好,熏子这么大了对某些事还特别敏感,他小时经历过什么您是清楚的,我不想嘎豆也在人言中变了心性。”

    这和陈妈料定的差不多,回来时有说有笑的在村溜了一圈抽抽个脸,人言可畏的道理她懂得,嘴长在别人的脸上,耳朵在自己身上,说什么是他们的事,听不听是自己的事,从抱着嘎豆出了院子她能想象到会有的流言蜚语“那又怎么样呢?难道居着嘎豆一辈子不出家门?”陈妈拿下晒衣绳上的小衣裤,坐在马扎上一件件叠着“你爸刚听有人传时吓得回家把你们抱孩子的照片都给烧了,就怕有天让人瞅见说不清,你二婶抱着出去要说法,你张家爷拒绝收米、收家畜,堵住了人的嘴捂不住人的想法,最先到是想搬家了,可这一口带着一口地怎么搬?现在看着也行大面上有说有笑的,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没让嘎豆受到屈,想着再过几年懂事了,就和孩子说明白,我孙子懂得感恩会念你们的好。”

    陈威也知拖字诀非长久之计,带走儿子来个眼不看心不烦,解决当下的问题,以后呢?想着树下的老人,养育他的土地,轻意不能忘怀的思乡之情“妈,我知道了。”空白了六年是时候在村里刷新下存在感了,让他们知道在这里他扮演的是何种角色,而非逞口舌之争。

    陈威想着找张凤商量下,能被几家长辈赞赏有佳的人,想必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更何况几家媳妇管理小工方面各有分工,铃子负责幸福村、张凤是青山村,而陈妈主要是店里,找她再适合不过,人在张家赶货呢,一进门瞅着一个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小媳妇,心里直发毛。

    张凤摘下手套问“有事啊?”

    “二婶我想和您商量下,在村里收些芥菜根、桔梗和萝卜。”

    “想怎么收?要多少?”

    她不经思考直言发问让陈威微愣,要知道自家妈听他说要出售袋装家乡咸菜时,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在早村里穷一年到头看不到丁点肉渣子,物质缺乏菜疙瘩成了真正能糊口的下饭菜,现在再瞧瞧青菜不放油都没人吃得下去,那些菜疙瘩一毛一马车还没人要的,几年前陈威在电话里说过一回,家里人只当个笑话听听,再次提起也没引起陈妈的重视,相反张凤并不问原由直接报以支持“二婶,我想制成咸菜在大城市出售。”有些话还是说明白好,免得又被当成笑话,废物利用谈不上,变废为宝到可尝试。

    张凤提了嗓门赞赏道“俺家小威就是能奈,这家养的、种的咱不提了,烂地头的玩意也能寻思出卖钱,快告诉二婶打算多少钱收,我得好好张罗张罗。”

    “咸菜疙瘩1毛5一斤,该洗洗该晒晒收上来咱家统一拌,对了腌好的咸鸭蛋也要2毛5一斤,煮好表皮不能有破损。”

    “成,时间上我再算算,赶紧回家去吧,你一个大老爷待在这里可不合适。”

    陈威听话地退出张家院,他相信二婶能把事儿办得稳当,在这帮小媳妇之中她有话语权,提前让他离开想必得罪人的事打算独自抗下了,刹那间一种找到“同盟”的想法油然而生,想着他爸要有这觉悟小日子早过得美滋滋的。

    “哈哈哈”一阵稚嫩的笑声传出,陈威抬起头看了几眼走近的壮实小伙子,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肩上挑着扁担土豆篮子里放着大胖小子,看着孩子那张小脸陈威有些愣神,说不出来哪里像就是有点儿张家的影子,回到家描述了那人长相,陈妈听完介绍“你说是剩子吧,熏子他姑的女婿,刚给咱家送的鸡蛋,老实巴交的是个不错的孩子。”

    当年熏子交出去的认罪书只在张艳兜里揣了一下午就被大丫收了去,她读完初中措了学,张艳劝着继续读书,一个女娃不上学哪还有出路,被抽了两巴掌仍不改初衷,她说她答应过熏子哥要把家撑起来,自从熏子走后大国再次故态复萌,还学会了推牌九,家里就那么点儿地方,鸡鸭换的钱翻出来不输干净绝不回家,大丫上了初中张艳忍着等闺女考到外面她再提离婚,娘家回不去自己单过,可最终还是连累了孩子,那天她想了很久,等大国再次出门时,她提着菜刀跟着去了他经常耍钱的地,刀往人家桌上一拍,直言提醒着他家男人再来耍她砍人时都躲着点,披人盖发的凶悍样看愣的一帮人,这事还没完大国走哪儿她跟哪儿,进的是哪家,明晃晃的菜刀举着、桌子掀着,谁家能受得了这个,回家拿媳妇出气,他出拳腿媳妇出刀,邻居不只一次瞅见张艳举着刀追出去几里路呢,都说她疯了,这疯不疯还真不好说,她早就没脸了,气病了爹娘、小辈对她不屑她哪还有脸可丢,闹了几天婆婆上门了,大国是家里的老小,宠着从小到大手指头舍不得动一下,儿子受了屈当娘的不愿意,堵在门口开骂扫把星,断了她老儿子的根,直言休了另娶……大国像二百五似的蹲在一旁偶尔附和他娘说几句,张艳等人骂累才开口,离婚可以房子、三个闺女归她,柜板上的菜刀随手扔地上,打算鱼死网破的女人可怕到让人寒毛直竖,最后大国跟着自家娘走了,张艳带着大丫养家畜、又租了三亩地,娘俩干起活不比旁人差,大丫和剩子是同学,剩子跟着姑姑生活到15岁时,姑父外出打工带走了一家人,他守着爹娘留给他的房子还有舍不得的大丫没跟着去,他生性木纳老实,甜言蜜语的磕不会唠,只会埋头干活,大丫就看上他这点儿,两人说好第一个孩子跟剩子姓,第二个随大丫姓,大丫带着人给姥爷看了,张老爷子很满意还掏钱给闺女在她女婿家盖了两间大砖房,村里地皮值几个钱?值钱的是上头盖的东西,大国娘到去闹了,前脚走不到十分钟转头又坐回自家炕头,大国去学摸一圈,起地基的都是青山村的人,张艳手上有几个钱他清楚的很,远远达不到建砖房的地步更何况还是两间,大国他嫂子说爹娘傻、大国唬,明摆的事闺女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亲的,青山村、幸福村这几年起了多少大瓦房靠得啥?家畜、大米成倍往出卖,咱家就是少个牵线人,大国娘改了口风亲自送小儿子回了家,进了院门傻了眼,家里就余下些老家具,其它搬得差不多连个做饭家伙事都没给留,大国去了新房子那儿,帮着搬了几块砖,媳妇不搭理他,和闺女套近乎“你姥爷咋不把新房建咱家里,那块地方多大。”

    大丫回道“姥爷说我能当家。”

    这些年张艳一直跟着大闺女过,小两口不只伺候老的,还供着两个妹子读书,剩子一句埋怨话没有,孙子出生后张艳下下田、放放鸭、带带孩子小日子过得挺美,大国哪敢再有恶习,很是体会了一把寄人篱下的滋味。

    “抱孙子的人了还能得瑟出啥,”陈妈说着看向熟睡的嘎豆“有些事也不知该不该让熏子知道。”

    “啥事啊?整得还挺难以启齿的。”

    陈妈叹口气“熏子的姥爷和姥姥回来了,在该里买了楼房,去年回村来找你张家爷打听熏子的事儿,老太太说心里不落忍给外孙寄了几次钱又都被打了回去,说老爷子咔了一跤,身体大不如前,想村子、想孙子这不就回来了吗,你张家爷的意思让熏子安心读完书,以后怎么处理自己做主。”

    陈威没留情面,冷哼道“是真想还是混不下去了?现在的企业以旧换新、层出不穷外来户想在城市立足哪有那么简单,出了那事儿他家咋做的,我就不信了做父母的不知闺女的动作?熏子从小到大没吃过他家一个鸡蛋,那时想过是亲外孙子的事儿吗?真是庆幸熏子没和他们过,不然保不准性格扭曲到啥程度。”

    有些事陈妈不愿再忆起,心里太难受当年她抱着熏子和陈老大去找过,不为要钱只为能看在孩子年幼的份上再等个一两年,大门敲不开陈老大跳人家院里才知道老两早躲出去了,后头再去找人家咬死不知道,老大回家那个气,说那家过的美呢,饭桌子上都见肉条子,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登过门,熏子小时吃得什么?死面馒头、土豆块、咸菜那么小的孩子噎的直抻脖子,想和张家商量熏子抱到他家养,张老太太万念俱灰的神态这口怎么张得开。

    “不准哏哒我奶奶!”陈威嗓门没控制好,吵醒了嘎豆,这下不得了拍了他爸一下,挺着小肚站在他奶奶面前,朝陈威直瞪眼。

    第九十三章

    这小巴掌拍的陈威没一点儿心里准备,他才三岁就敢打老子?双手插在嘎豆的腋下,抬高平视心平气和的说“这种护奶奶的不屈不挠精神值得赞扬,但是你打爸爸是不对的,供你吃喝还给买玩具换回一巴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换来嘎豆扭着脖子“哼!”哏哒他奶奶就是不对,小家伙护短的厉害。

    “无法无天了啊!”儿子按在膝上轻拍了两下屁股,恶声恶气的问“还敢不敢了?”

    陈威也就吓唬吓唬哪敢下狠手,他妈一直在旁看着这要使劲了,下个“受家暴”的准得是他,嘎豆转着小脑袋看看他奶奶又仰着脖看看他爸爸,小嘴一开嚎啕大哭,声音穿透耳膜震着人头疼,这是受了大委屈了,小丫头被吵醒了骨碌爬起身,瞅见他哥趴那儿嚎插个空借个力“哇”跟上了,惹祸的陈威儿子一放下了炕,跑到外屋地喝了几口水,擦擦锅台,划拉划拉院子,直到哭声渐止才抬脚进了屋,嘎豆急转过去留个小后背,爪子继续拍着躺在身旁的妹妹,小哥哥当称职。

    “咋?爸爸打你不对啊?”陈威伸头瞅儿子一正脸,见嘴角再次可疑的下拉,马上改口“和爸爸去照相吧,合照啊。”

    “不去!”人家有脾气呢,两小胖脚打叉地坐着,低着脑袋抠着胖爪子,一小团缩在那儿可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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