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犄角旮旯一家人 第11节

作者:沉思默虑 字数:38944 更新:2021-12-29 18:34:43

    “这不好吧”陈威有些矛盾,一两家无所谓挣个零花钱毕业后交给章明旭,让他与前世接轨,现在就做大的话自已属于硬来的,终究是盗用版权,回头想想兴奋劲从何而来呢自取其辱想法太过于简单了,这座城市不是他想长留之地,心里又犹豫着,谁愿和钱过不去呢,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定“我只要一层。”他会用劳动力弥补,心里暗暗安慰自已提前三年呢帮章明旭赚不少钱,分点红儿也没啥,回家之前给家人和熏子挣几身行头就成。

    章明旭真心猜不出看不透对方的逻辑思维,静思后的答案竟是谦让起步初期哪来的利润可观,一层充其量只是小数点后面的零头“你确定”

    陈威重重一点头,这不需要自信未来几年的发展扩大他亲眼所见,不过到了那时就是他毕业拎包回家退出的时候,双掌合十谋福利“那俺家店的料每个店都定期上架呗。”还是发展自己的事业吧,卤料在原材料和配方上都做了改动的,他只是有比章明旭看破未来几年的优势,甚至预料不管怎么改动便利店到最后章明旭都会重新步入前世的正轨,因为这才是正经的原创。

    “不在考虑一下”

    陈威摇头手一挥“向火车站出发。”当年他和熏子到达这座的城市的第一站,发展也想从那里开始,那时他下了火车口渴的厉害,熏子找了好几个地儿才买回一瓶水,那时多么神采飞扬的一个人,双眼眨着自信满满的光温柔看着他,接过他喝剩的水一口干光,最终一切都蒙了尘。他突然有些想熏子了,下班后打算炖份好汤,再共同洗个澡熏子爱这个调调,到达目的地拿出纸笔按照前世的记忆,在原创者面前临摹绘画,进行大言不惭的抄袭,画的正起劲出现的照相机挡住了他的视线,章明旭说“用这个吧,方便。”陈威转向手上的图画纸,明白了稚嫩的线条没显摆明白被嫌弃了。

    这附近商户如云,多以饭店为主,两人进了相对面积大的食杂店,货架上脏乱不堪,货物乱七八糟,站了这么久门可罗雀,真有硬撑门面的嫌疑,要价方面陈威不予评价,自家店卖大超市一块五一斤的包装卤料,他们卖两块五一袋,每袋重量二两,“无奸不商”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出了门拍张照片做存底,应章明旭的要求“转移阵地”长途汽车站,行至到地他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章明旭指着不远处的门面“我要在那里开第二家大型超市,你觉得怎么样”

    陈威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某人,此处位于周边,以城市扩建速度来说,发展前景一片大好,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确实是建商场的不二选择,可是最多不超过三年长途汽车站将搬离此地,临边的古刹到是成了重点保护的建筑,在原基础上只多了几幢楼而已,他记忆犹新上辈子第一次求签就在那个古庙求了个下下签,很遗憾章明旭的同盟没找对人,陈威突然听出点儿弦外之音,意思是大超市继续开,便利店是玩票性质他就说吧怎么会妥协的这么快,一头锲而不舍的继续追求,另一面进行无伤大雅的小规模实践,陈威很想再次坚起大拇指赞句有钱人任性。为了自己的一层分红还是劝着别往里跳了,手上相机递给章明旭吸引了他的注意后,掐指算道“此地仙气太重,不易敛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弟弟重来不是随便打诳语的人,不信咱俩打个赌,四年不,五年之内咱再一见分晓,若有偏差那一层我不要了再加上给您白工作十年。”说完自己先吓了一身冷汗,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话往出吐时咋就不经大脑呢,覆水难收了只能祈祷“梦想成真,”不然这回把自己都给卖了。

    熏子把办公桌上收回的资料按送出的时间一一排列清楚才送到于红的桌上“姨,各级的签字、补的事项说明都没问题,您再检查检查。”

    于红只核对了件数,抬眸轻笑“反正是你经手的,有事你兜着,帮别的楼层忙了”

    “嗯,整个楼就我闲,把资料送去帮忙乎打个下手让他们有时间先忙咱的。”

    “是一举两得吧到处交人。”这孩子才来两天在整个楼混个脸熟,除了勤快更为人改观的是工作效率,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就他活络这个叫声叔,那位叫声姨,每个人都认识处的还挺好,还有人向他讨教外文的,不知不觉他的长处就被孰知,于红拿起桌上的通行证“明天是休息日,周一过来去档案室帮着整理整理,这样帮起忙来才能得心应手。”

    捕捉到临桌的惊讶,熏子挠头傻笑“遵命”

    休息日是熏子最喜欢的日子,除了能放松外还能和陈威在小家里享受二人世界,房门一关能亲能抱,小媳妇打扫卫生他做美食,将外界的纷扰全部排除,他喜欢这份宁静,兴致高昂回到“爱穴”,黑灯瞎火、空无一人,已过晚六点了顿时心疼起在外奔波的小媳妇。

    又过了一小时陈威才进了屋,站门口就开嚎“熏子,今儿个老想你了。”踩着旧日的足迹,回忆过去的种种,深刻地体验了一把热恋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熏子手上沾满了黄面,听人喊完忙走出厨房“那啃一口解解你的相思之苦,我今天买到好料了汤子,坐我跟前给你攥汤子。”

    锅里的水已经大开了,熏子把人招在身旁展示他的绝活,烫好的汤面团攥手中大力挤压,面顺着拇指、食指间的汤子套变成一条条金黄色的粗面条,能做到汤子条长而均匀没点熟能生巧的功夫还真难办到。

    陈威就知熏子会准备好晚饭等他回家共享,谢绝了章明旭请客的好意,此刻饥肠辘辘“跑了一天饿死了,别忘了给我那碗加点儿糖。”

    熏子转过头对视的眼睛中满是受伤神色“太累的话咱明天不去得了,我能挣钱了你不用那么辛苦。”

    陈威拍人脑门一巴掌“想啥呢”对金钱有过度的奢求可不是好事,特别在事业未明的情况下,手握双臂一本正经的开训“你咋回事小时候咱就不多说了,历史的长河都淌出道儿了,你就得一心搭桥铺路,造福他人,只顾一己私利的事儿少干点儿,别让我瞧不起你,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有出息吗”

    “就能跟我使劲,辩论会怎么就没赢过呢,再说了养媳妇是男人的事”

    这下捅了马蜂窝,陈威腰带一拉裤子一褪“男人的家伙事我也是全套的。”后头被开发利用,前头照样完美无缺。

    “形态优美,精神头十足。”熏子点评。

    “滚犊子,对了,明旭哥的新店咱占一层股。”

    “一层哥不像那么抠门的人嘛。”

    “我提的,咱挣个行头钱就成了,咱爸要知道了没准又得火。”

    熏子盛了两大碗汤子面,其中一碗舀了两勺糖“要进档案室了。”

    “档案室”陈威停下狼吞虎咽,心悦诚服的赞道“好小子这才几天就提了,不错不错,”他没看错,熏子真的适合走这条路“那地儿不是随便能进的,所见所闻都要守口如瓶知道不”看对方听的认真陈威这心膨胀的不是一点半点儿,彼此心里都放松他问了一个关心的话题“喜欢这份工作吗”

    熏子点点头“挺好玩的,趋之若鹜的职务是挺有挑战性的。”

    陈威没在参言,只要他有兴趣职场生崖算迈出一步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下巴没几根白胡渣在旁人眼里那就是上了台面,在底层一层一层的磨,一阶阶的爬,一步步的踏,年轻是仕途的便伤,除非你有强大的气场,坚实的基础,另人折服的能力,不然一步登上顶端简直痴人说梦,陈威摸向熏子新长出的胡渣子只是有点儿男人味还构不上成熟。

    作者有话要说  汤子我家那儿属于冬天的伙食,玉米磨面滤掉渣子,留下细面浸泡发酵,做出来就是有些酸味的金黄色粗面条。汤子套铁片老家常用的是罐头盖儿上的薄片制成的类似椎字形,大头拇指粗小头比铅笔稍细,现在都买现成的一块一个。

    第六十八章

    第二天陈威出门时后面跟了条尾巴,熏子不愿假期孤单一人,磨了一早上终于顺利跟出屋,下楼时提了提裤子还是用“硬件”条件有降伏力,不仅如此人家还得了份礼物,章明旭准八点楼下接人时,每人送了一套西装,这年头整上这一身,那就是派头、身份的象征,虽然两人属于虚有其表的成份多些。

    趴在陈威的肩头,顺着他的手指听着各处的介绍,两人很少有时间这么全方位的浏览整个城市,行到目的地他会退后一旁看着陈威和章明旭对某一处通过探讨达成共识,整个过程他参与不上,只能旁观看着小媳妇胸有成竹的比手划脚,不觉得被冷落,因为在此时他能看到几年前那张自信满满的容颜。

    晚间三人从火锅城出来后,迎面被一个人有意撞到,摇晃着一米七多点儿的身高,喷着满嘴酒气“哟,这不是章总嘛,”转头和身后的人介绍“和你们说这位章总他是个变态喜欢男人。”

    章明旭推了陈威和熏子一把“上车等我,”而后才正对面前的人接着话茬问“知道这么详细你被我操过你们姐弟感情真让人羡慕,一个败了还有个强出头的。”他非常讨厌这家人,话都不愿多说一句,直接开车走人。

    熏子在车里坐得老实,一直想着对方酒后吐着是真言还是假句,陈威到是留意着后方情况,他看到章明旭走时那中间的小胖子又是伸胳膊又踢腿,颇有不会善罢甘休之意,果然所驾驶的小车一直跟随其后,欲超向前“哥,那车追上来了。”陈威提醒着,这时也没个酒驾的处罚,有些醉酒后的人无理取闹到不可理喻,章明旭早有察觉行至人迹罕至地段停下车“前面有车站你们”话到一半后头紧追的车辆刮擦而过停到前方,赶人来不及了他只能提醒“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下来,记住你们的身份。”不出事就罢了,出了意外他到要看看几年后胡南会如何选择。

    可惜章明旭的有意示弱没能如愿,在他腹部挨了一拳、腿部被踢了一脚时,车上一左一右跳出两位脸蒙汽车布座套的少年,一位稍显瘦弱的随手捡起一板砖直接呼上人的前脸,“啪”一声闷响两条红色液体顺着薄唇流至下巴,血如泉出,“红鼻头”顿变呆瓜,这还没完一反手板砖转了目标以一道优美的红色弧度砸向另一位的后脑勺,四比三势均力敌之时,他以一板砖之力直接拍蒙俩战果显赫,另一位身材高大的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踢出一脚,对方酒精作祟的脑袋没反映过来之前,就以狗抢屎之姿完美落地,整张大脸与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烟酒掏空的身体反抗几招挥拳、直踹后,享受着大地的温度除了疼的直哼哼彻底熄火,最后还在攻打章明旭的小胖最是凄惨,三人合力松骨,疏通了任督二脉还伴了点儿走火入魔,全部撂倒陈威头戴“面具”拇指蹭鼻拍下巴掌弓步“哇”,来个李小龙经典动作,熏子觉得有派头站在后头有样学样,这个“哇”一声那个应一声,气派没了像是京剧对词,章明旭碰下淤青的嘴角,这傻孩子还不知道惹了大事,他冲上前从对方车里拉开一女人,做了件未婚男人不该做的事儿打女人,清脆一声耳光后,说了句特爷们的话“给脸不要脸。”

    被逼急的人哪怕是薄弱的女人,都会爆发惊人的战斗力,只见她散乱着长发,弯曲了手指以一种“没朝风”的常用招式攻击面部,章明旭本能推出一把,女人踉跄一步被陈威、熏子抓住胳膊扔上车,躺在地上的伤残人士看车门大开,忙冲至向前,车子开动前不忘叫嚣“给我等着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陈威踹人车门“操吓唬谁呢老子套人麻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麻袋片长啥样呢。”这回车开的是直线,不在追求“傻逼酷”的s跑道,陈威放心了少了几起车毁人亡的危险。

    “哥,没事儿吧”熏子扶着章明旭关心的问道,他看到这人挨了好几下的“咱别等了,八成回不来听他在那儿叫唤。”

    “就是,”陈威打开车门“走回家等人来咱就得吃大亏。”

    章明旭摘下两人的头套,皱眉告诫“记住不管是谁包括胡南问起这事儿,你们必须摇头一问三不知。”这人很少这么严肃多数都是和蔼可亲示人,熏子没被吓退,秉承义气的说“哪能干瞪眼看哥被欺负,不管咋样我不后悔。”

    “我也是。”

    章明旭搂住人感动道“好兄弟”把两人送到楼下“威子先休息几天,有人找上门一定要对此事避而不谈。”挥别两个孩子他却迟迟没发动引擎,仕途险恶没有真正踏足难知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还是把他们连累了,本是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被这些肮脏的事染指。

    胡南对此事毫不知情,第二天进了办公室才知道有人报警,而涉事双方均入院治疗,拿过案宗一瞧欲哭无泪,一方得罪不起,另一方不敢得罪,章明旭头缠着纱布,看着来人笑道“我这是成了被告了真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亲自出马。”

    “少整那些没用的,咋又掐起来了”胡南探探人的脑门,碰碰嘴角的青紫“这家伙挺能啊,就脑袋开了瓢,人家那几个鼻子塌了,脑壳鼓个那么大的包,还有二小胖露外面的皮除了青紫就红肿,”凑近一步紧张的问“除了你还有谁那两小子是不是动手了”

    “没其他人”

    胡南打断他的话“你少忽悠人了,对方什么都说了,你带了两人一言不合就动手,你这脑袋是他们弄伤还是自残你心里有数,章明旭,你是不是傻,你要斗可以,牵着那两个孩子干嘛,人家要找上学校一辈子没了。”

    “是我一个人的事儿,要抓要罚随他们的便,又不是第一次了,胡警官你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还是去查查他们话中的可信度吧,喝的脚都站不稳看重影也是有可能,对了,一定没说是他们先动的手吧。”

    胡南一把掀开棉被,气不打一处来“你死咬着不放有用吗没的都会变成有的,他们动不了你拿那两孩子下手怎么办,别忘了车上还有个没喝醉的。”

    章明旭冷哼“对,真忘了你的老相好,对方能把没的变成有的,我就将有的变成没的,头是我自己打的全都变成受害人你去查,是以你的公义决定,还是一如当年一走了之”他不年轻了在男人最好的年龄,他没收获爱情、家庭,精力充沛却有了困怠“你至始至终都不信任我对吗你他妈的就不是爷们,遇事只会逃避,永远都是慢吞吞的性子,如果那家人想通过此事再结良缘的话,我退出了争来争去没一点儿乐趣。”甚至失了争吵的力气,胡南骨子里结出的硬气,每次都不会主动低头,如果自己不主动说合,那道门他一步不进,那时就这样一走就是几年,家人的态度是他的心病,所以维系感情的方式可以说是若有若无,两人的相处一定要这样吗

    章明旭盖上被子留下个背影“我累了。”他真觉得累了,两个孩子可以为他义无反顾为了不愿让其遭受欺辱,不计后果伸手相帮最后无怨无悔,而在意的人不问原由兴师问罪,病房门重重地被关上,他的眼始终没有睁开,那一酒瓶子打得还是挺重的,起码病历是这样写的,演戏演全套虚弱的最佳伪装方式就是睡眠。

    胡南气急败坏回到办公室,正打算继续跟进又被叫回家中,长辈的意思这事儿他觉不能参与其中,一件小事儿通过执法程序这就是想闹大,暗指的由头谁能说得准,早期时局动荡有的站队错误选择弃政从商,谋求另条出路,有的保持中立明哲保身,还有一部分实有背景却打着病入膏肓、心灰意冷的旗号退居二线,章家只留下章明旭这个独苗苗,父母车祸而亡,老人硬撑着打拼出雄厚的家产撒手人寰,一心学医的章明旭不得不接管家族生意,甄家长女甄平在一次聚会中对胡南一见倾心,甄家在国内有一定商业连线后,有意拉拢退居的胡家,大张旗鼓“宣传”联姻计划,对于这种先斩后奏的逼婚方式,胡家沉默以对,章明旭冷眼旁观一阵后,做出件惊人的举动在众人面前一吻定情,哗然的同时扑天盖地的鄙视,甄平输给一个男人的消息不胫而走,结果胡南蹽了,甄平跑了,独留章明旭在这风尖浪口上乘浪独行,几年又出了对立的事情,章家因家中长辈均已先逝政坛之上已经没了地位,甄家不同有了苗头不兴风作浪似乎不是那家人的做风,这对比之下输赢显而易见,胡家不想再一次的颜面尽失,胡老爷子叹气争男人不凭实力,只凭闹出风波的大小,时代变了人也变了。

    这头没感叹完,那头胡南来劲了“爸,这儿我得拦着。”

    “你拦着”胡为国盯着眼前的二儿子,30来岁的人了仍不知天高地厚“你打算怎么拦着那甄家女儿一直未婚你这是打算往这面发展我可听说了甄家知道章家小子把责任都揽上身,马上调转了方向把苗头指向那两个帮手。”

    胡南怒了“家大业大还挑软柿子捏真他妈的丢人。”

    “你呀还是太嫩了,只要能达到目的管他用什么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补昨天的,晚八点二更。

    第六十九章

    陈威看着病床上的章明旭,长的可爱就是吃香这缩在床上都给人我见犹怜的可怜样儿,研究的太仔细看着太用神,对方睫毛微动他就开打招呼“哥,你醒了”

    听到声音章明旭混沌的脑子仿佛过了电,立刻清醒“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待在家里。”对方还没朝他们下手,唯一的解释就是伪装没让人认出来,在这关头更不能露面,起码要暂时回避往来。

    陈威不在意的回道“咋待家里啊,熏子还得上班呢,俺俩都合计好了该咋样就咋样,明旭哥你也别担心了,等你伤好了还生气的话咱再去揍那几个孙子。”能用钱摆平的事就是小事,摆不平就是大事,章明旭那天严肃表情让他们心里有了底揍了得罪不起的主儿,那又怎么样呢,旁观看着章明旭吃亏他们都做不到,打都打了没啥后悔的,两人私下合计好了解决方法就是死咬着不承认,章明旭不会兜底,进去了有胡南在逼不了供,惊动校方也不怕明智之选来一场可歌可泣大呼冤枉的戏码,两人在家当小品排练过了,什么前途什么发展义气当前如同虚设,躲是躲不过的,所以一早熏子继续上班,他去了超市被告知章明旭住院的消息,打听下入院时间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分开时只是皮外伤的,过几分钟光荣入院,不得不深想一层,想把苗头都引向自已,从呼那女人巴掌开始。

    陈威的安慰并没起太大的作用,一个星期内章明旭一边养着小病,一边找好了律师,只要对方有所行动,他就先一步递状子,小偷小摸的行为以前是不屑一顾这时顾不上了,他有的是时间和他们抗,这不是古代想一手遮天除非死后升天,静观几日一直没大幅度动作,除了陈威和熏子没其他人前来打扰,章明旭苦笑对方看他就是小喽啰了吧,目标又转到胡南那边了。

    胡南这几天也是受了一肚子气,家里人看他没个好脸色,甄家闭门不见,章明旭又把他骂个臭头,去找两个惹祸的小子算帐,一个在上班一个整天抓不到人影,人缘有限又探听不到消息,搞来搞去就他一人在原地转圈瞎蒙,今天家中的哥哥来接他下的班,家里也就这个人和他一条心,大哥名叫胡北,除了名字兄弟两个性子也是南辕北辙,胡南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胡北有迫力有野心职场一直是平步青云稳定发展,他们长的相似都遗传了父亲硬气的五官,霸道的气迫,可是胡南在这之上硬是多了没心没肺偏向二百五的性格,当年他跑的地儿就是胡北帮着找的,那里的人实在自家弟弟受不了什么亏,可是该是你的终归逃不掉,胡北问“你打算托到两孩子开学吗那时可就更难办了。”

    胡南心里大惊,面上装糊涂“说啥呢一点儿没听懂。”

    “少在我面前来这套,你房子谁在住总开车到大学门口晃荡什么带两娃体验生活的是谁揣着明白装糊涂都把人当傻蛋了”胡南的嚣张气焰没了听他哥继续说“爸爸出面了在酒楼摆了一桌,他老人家真是不想旧事重演了,为了你这混小子拉下面子求人情。”

    “拉倒吧反正牺牲色相的事儿我不干。”胡南想好了他们想拿两个孩子向他施压找回当年丢的面儿,他不干大不了带着章明旭再跑一次,两娃要愿意也一并带着,他就烦这种驴马乱的事儿。

    “说的好,”胡北击掌三声赞道“有鼓气,你早有这种觉悟不是早解脱了,你有没有想过那两孩子的结局,打架斗殴另人重伤,”抬手止住胡南欲插嘴的话“专家诊断比你空口无凭有说服力,搞大了不只被退学还可能面对牢狱之灾,黑白只不过几句话的事儿,就说他们惹的人吧除了甄家,其他两位的家境也是响当当能说出口的,据我所说三家将要合营以集团方式搞进出口贸易。”

    “哥,帮我想想法子”

    胡北笑望着自家弟弟“还真有个法子,而且能让他乖溜溜地。”推开往他身上扑的大身板“去国外找那家他们要合作的幕后”

    胡南瞪眼“开车吧您。”国内都没整明白还上国外丢人现眼。

    章明旭坐在病床上听着下属打探的消息“胡南去了那家酒楼”

    “是的。”

    “不入流的手段,继续留意学校那边,他们还是太冲动了,别再闹出什么事。”

    在胡南看来这就是一场鸿门宴,三大家中间还夹着一位脸部贴着纱布的女人,胡南搞不懂这明摆着讹人嘛,还有自家爹这是卖子求荣平时忌讳这场合的人,非要硬往上凑,想想也不怨他爹,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女的,都能接受成为自己的儿媳,这是合谋啊,几位长辈对待两位小辈倒是和蔼可亲,仿若什么事都不存在,嘘寒问暖关心备至,胡北对胡南耳语道“这就是老狐狸,学着点儿,一会儿不管对方说什么忍下你的牛脾气。”胡北看得明白他们承了父亲的请,一定不会当面耀武扬威,就怕拿小的开涮让彼此都下不了台。

    众人入座后每人静观其变,这第一杯酒谁都没主动敬出,这酒杯举起来可是有说法的,如是胡南端这桌就变成请罪席了,表明了说这事儿要参与,他和章明旭的关系在这个圈子不算秘密,所以甄平得了父亲的暗示先行敬了酒“胡伯伯谢谢您百忙之中仍抽出时间特来一聚,侄女以茶带酒先干为敬。”

    “老甄啊,你这闺女会说话,俺家这两儿子就不行了说出话气死个人。”

    “哪里哪里,您也知道家中的小儿子出了事,不然借此机会也能敬您一杯。”

    “这事儿我略有耳闻,”胡为国惋惜地放下酒杯“年青人犯了错就该惩罚,不然真就无法无天了,老甄我支持你。”

    这一句话刺了胡南的心,甄兵脸上挂着笑,暗下向其他三人递了眼色,这局他终于明白了,是告知他人界线问题,就算胡南一意孤行胡家只会冷眼旁观不会干涉几家人还没进一步的探讨,突然敲门声乍响,服务人员推开包间门迎进身后西装笔挺的男人,胡南只瞄了一眼,就完全折服在这人出色的外貌之下,没想到现实真有这种完美的人,细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薄厚适中的双唇含着风轻云淡的笑容,配上细长的脸型尖尖的下巴,让他想起在武侠书上看到的宫主,冷艳不失霸气,柔媚中夹着厉色,来人不算年轻了眉间时常皱眉的关系已有两道不浅的纹路,这是一个容易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余光扫向瞅人瞅到愣神的某位女人,那如水的双眸解读出一种叫爱恋,胡南点头这才是归入正途,自已这小黄瓜菜不堪一击。

    三位伯伯级人物看到此人忙起身相迎“齐总,拜访多次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将人迎到正位,胡南握住父亲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这桌是家里老爷子订着,一个年轻的小辈把自家爹挤下位置,成何体统

    “各位不用客气事出突然冒昧来访,还请见谅。”来人弓身向胡家坐的方向行了礼,胡南安慰不少,能看得清主次这人还是不错的,又对着身旁的人解释“通过您的家人知道各位在此设宴,打扰您的雅兴。”

    甄兵忙斟满茶,自来熟的拉人入座“都是自家人齐总不用客气”

    来人浅尝手中茶,洗耳恭听着那些场面话,提到公事像找到了共识开口说道“国内的商品寻求发展,日渐饱和都想向国外发展,我方很了解这种需求,所以才派我到此地成立办事处,国内竞争激烈在内部,本是属意你们的,甄总在这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了。”他们是有势力但只局限在国内,在海外没个搭桥铺路的中间人,一切都归于想法,人走出海外不是容易的事儿,何况想要挣外币的商品。

    三人对视一眼一方面有成功合作开拓海外市场的兴奋,另一方面抓不住对方的提醒脉络,甄兵把菜单往人面前推了推“齐总您这话从何说起呢,我们三家所经营的项目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那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可从未沾染。”

    来人掏出一厚厚的信封放于菜单之上,谈笑自若“侄子、侄女受委屈了,这些赔偿请收下,”轻轻拍打几下信封面“大老板的意思。”

    胡南惊讶的半张着嘴,往漏出边角的信封上瞄,先朝他哥比了个“1”后坚起大拇指,工资不涨那就是他十年的卖命钱,没想到他家还真有后手真把这大人物请来了,开始得瑟扒他哥的肩膀唱赞歌“有爹有哥的孩子像个宝。”胡北搬下他坚起的手指轻轻摇下头,意思是他不知情,胡南退后三尺又变成卖子求荣的可怜娃。

    来人交完款没多做逗留,临出门前走到胡南面前伸出右手,说了三个字“谢谢您。”

    胡南坐在车里都没反过那个劲,脑中一直想着那人口中的“谢谢”是出于何意,人没见过合作没谈过,这一番用意下来他到是扫清了门前雪,可为什么帮他在胡北又一次探索的目光扫来时,胡南忍不住的解释“和我没一点儿关系,指天发誓绝对忠诚。”

    第七十章

    章明旭解下纱布条,望着镜中的影像限入沉思,传说中的齐氏总部建立在海外,短短几年间就能达到辉煌的成就,在国外市场闯出一片属于华人的一片天,众人的评断铁腕的手段、强硬的做风,出头露面的是号称副总的齐天宇,而真正的大老板甚少出现,在商界是一个谜样的人物,在这一年中以开展国内市场为主,众多企业都想通过这家跨国集团铺路闯出国内,享受海外市场,可惜齐天宇向来冷淡,处理人际关系冷漠,总是似有似无的疏离,他曾经监视过这个人,在国内一个月可以做到20天与世隔离,不问世事,仿佛存在的意义只为掩人耳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主动出头摆平这件事,为公还是为私为公据他所知国内并没有一家和齐氏有合作关系,为私又觉得匪夷所思,这意思明摆着站在他这头的,胡南不可能,他还在后面撸那几根头发想着“谢谢”的含义,如果他认识早就白白话话显摆上了,心里就是藏不住事儿的人,胡家其他人和自己一样一切都是略有耳闻说句自毁的话想深入了解没那个能奈,想往上凑没那个实力,眼睛一亮,顿开茅塞他想到了陈威和张熏,这件事情两个孩子被牵扯在内,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胡南对他们多有照顾这声“谢谢”到是当得起,转眼对自己的无稽之谈感到好笑,他们只是普通的农家娃娃怎么可能认识这种大人物,更何况这段日子的忧心忡忡一点儿不参假,章明旭甩甩头不想了,反正留下这种悬念也不是坏事,对胡南的询问他不默认的点头,也没否定的摇头,竟然对方不愿明说他正好可以利用利用,其他三家动作到是快几名“重伤”的病号同时出了院,他没必要继续在床上赖死不活的,自查额角的伤口不足一寸,组织损伤较小应该不会留疤。

    胡南顶着满头乱发,微翘着嘴巴,吐槽道“我就说吧你才不会往脑袋上狠砸呢,那张脸宝贝的像金元宝似的,蹭点儿灰都得抹上几把,还能让自己破相”

    章明旭帖好纱布片,拿起车钥匙甩了一个后脑勺,胡南在后叫唤“你到底咋回事还和我甩脸子了,喂,等我会儿呀,上哪儿呀”

    甄安肿着鼻子冲进家门,他现在还是一名伤患,没有传扬的那么严重只不过鼻梁骨折而已,只怪它太突出板砖又是平面武器,整句好听的他的鼻头拯救了他其它面部器官,三人占了一间病房,无人时打打扑克,侃侃大山聊天,有人时几声过得很潇洒,今天一指令全部召回“爸,章明旭那小子还没低头认罪呢,我出什么院啊”

    甄兵揉着额角慢慢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三个男孩,同样的盛气凌人、骄横跋扈,几家经过一夜思考决定心气难平有何用,不如一笑泯恩仇,事有蹊跷谁也不敢大意,面对儿子的质问他避重就轻的回道“算了,暂时不要惹章明旭。”

    “老甄你的意思是那小子和齐总有私交”

    甄兵轻蔑地哼了一声“他还没那能奈,”目光转向自家儿子问道“你老实说,有没有看清那两个帮手的样子。”当初他告诉过甄安不管谁问都咬定清楚对方的长相,怎么动得手都要说的清楚,这样才能达成有利的证据,可是今天他必须搞明白这背后到底是怎么样的关联。

    “我哪能看清楚呀,那两人猴奸的脑袋上套着红布头,我姐不是说在火锅城看过吗查到是大学生的。”

    甄兵又揉起额角,多方打听下的结果章明旭、胡南是和两个大学生有交往,可那天到底是不是两人做了帮手谁也说不准。

    “爸,我再去查查那两人的体形我记得清楚,”甄安咬着牙攥着拳头“等我认出来整死他们。”

    甄兵忙劝阻“不可,现在离他们越远越好,齐总还在国内虽不动声色但不排除静观其变。”

    甄安不以为然的说“我们非要通过他吗,处处看人脸色真没劲。”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们知道现在在这块有多么严重的干扰和冲击,独自闯出去的受到多少抵制安排个时间宴请胡、章两家。”

    不同于其他人的冥思苦想,陈威、熏子不明事态在家练习交际舞,厨房里炖着盅,打算晚些带给章明旭补身子,难得放了假两人决定放松一把,陈威右手搂着对方的腰部,熏子右手搭上人的肩膀,跟节拍一退一进,两人都是硬腰板子,舞姿没有庄重典雅,舞步少了严谨规范,像木头桩子迈着顺拐步,就这样陈威的口号喊的照样起劲“一、二,左脚退右脚退,顿一下,往前迈步。”熏子挺认真地留意脚下,就怕踩到人。

    门铃响起熏子放开人去开门,陈威擦了几把脑门,这舞跳的挺费体力的闹了一头汗,胡南进门竖眉瞪眼,凶神恶煞“都麻溜去墙角蹲着,自己干了啥事儿心里清楚吧,说出来就太伤咱兄弟的感情了,赶紧的”熏子给人捶肩按腿,陈威挤眉弄眼大唱赞歌,还是没逃过处罚,胡南端坐在沙发上,他们规规矩矩抱着膝盖蹲墙根,门铃再次响起,胡南一摆手“老实蹲着有你们啥事儿”开门迎进手提水果的章明旭,他们出了医院就保持三米的距离,各开各的车各做各的事,胡南就觉得这个人挺不讲理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总纠着那点儿错事不放,他是个爷们整天甜言蜜语的别说章明旭了就他自己都受不了,动不动还发点小脾气,哪还有当年那样屁颠颠叫他“南哥哥”的可爱小模样。

    章明旭把水果放在茶几,向受罚的“犯人”招了招手,两人马上紧挨着他坐上沙发,陈威问“哥你好的挺快呀,没事了”伪装都去除多半了,看来危机解决了,心里还有点不平衡太能整景了连自已人都忽悠。

    “明天继续市场调查,他们遇到硬茬子正好有利于我们的发展。”

    旁有胡南的怒目相视,陈威识趣地钻进厨房准备几人的吃食,他和熏子刚来时非常嫌弃这里的炒菜油,水汤汤的没香味,不如老家的豆油纯正,两人出外居住后吃的更多的是肥猪肉炼的荤油,随便炒个青菜就很香,家中来了客显然不能这么对付了,电饭锅水开放入洗好的大米,用筷子比了一段指节的高度,这饭就算料理完成,他们做米饭都喜欢水开放米,这样做出的饭够筋道,几人口味都偏咸,味道很好掌握,炒勺放上少许盐煮了几个小土豆,打算做个煎小土豆麻辣味的,这边煮着那边开始扒皮蛋,这菜省事淋上点蒜末、酱油就能端上桌,其他两道炖菜还是交给熏子他不在行,章明旭不想参与胡南训小弟的教育模式,跑到厨房陪着陈威聊天“小事儿一件没费什么劲儿处理完了。”他真没有吹牛说大话,他是没费什么劲儿的。

    陈威双眼冒着崇拜之色,口服心服的赞道“哥,你真牛。”伸着大拇指在人面前晃了好一会儿。

    章明旭收下他的赞扬,看了一眼垂头听训的熏子及眼前还在晃拇指的陈威“说说你们的家人吧,很想知道怎样的长辈能教出这么实诚的孩子。”他想要一个证实,这两个孩子到底是一无所知,还是在炳若观火,陈威的先见是否与齐氏有关如果真有提点之人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听了这突如其来的询问,陈威十分诧异,不过自家根正苗清倒不怕兜老底“往上数三辈都是农村户,不过”故意拉长了声调,看到了章明旭猛得眯眼的动作,就知道突然从打架转到家人这中间一定有他在意的成份,那又怎样呢,家是犄角旮旯的家,人是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人“不过听我妈说过,我姥姥娘家祖辈在清末时开过食肆的,现在家中的豆瓣酱就是从那时传下来的,以前女子地位低下,就指望这门手艺在婆家站稳脚跟,祖训规定只传女不传男,传到现在也就余下这个了。”其他真是不值一提,老婆、孩子、热炕头都是这么过的,编也编不出什么丰功伟绩,同样的问题如果胡南来问定是没有铺垫直来直去,到了章明旭这里非得转着弯,是稍感陌生不能随意话谈还是这人就这婉转性子

    熏子灰头土脸进了厨房把自已的大脸在两人面前晃荡一来回“瞅瞅满脸吐沬星子。”趁着人喝水润喉的功夫逃出来的,陈威把煮好的土豆装盘余下的工作交给了他“先炖菜弄得差不多我再煎土豆,哥咱进客厅研究便利店的事务。”本以为这么做能让熏子暂时脱离苦海,不想胡南端着水杯追了过来,这是逮到一个人就死扒着不放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之前过过脑子,啥事儿都敢往上冲嫌命长是不,非得动手吗不会拉偏架吗完蛋读书读傻了”

    熏子切了片白萝卜欲堵住喋喋不休的嘴“哥尝尝,我就觉得这卖的没老家种的有萝卜味。”

    胡南啃了一口“脆是脆就是太干没水份。”

    “是吧,改明儿让家里寄点儿好的,再给你和明旭哥寄只老母鸡炖汤补元气。”

    “拉倒拉倒,寄过来那鸡不饿死也剩皮包骨了没用,有这孝心就多为家人想想,你说你俩干这事对得起他们吗”

    熏子无奈了这道弯是转不过去了。

    客厅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章明旭在选定的位置中追求大面积的店面,初步算一百平打底,陈威反对一是大店面不好租,投资提高;二是他主张的是精致的内部与齐全的必需品,一切已便利为主,面积四十平足以,占一面墙的玻璃门,三面帖墙的货柜中心再有一排两面的货架,从外看店内一目了然满当当的货物能勾起顾客的购买欲,便利店内价格低的针线价格高的烟酒,厨房调味品、生活用具、零食都以小件为主,像电器那些不在供应范围,他和章明旭说“咱开的是便利店,不是百货大厦。”当然自家好料一直没忘,大超市有他家的专营货柜这便利店他也要占一席之地,双臂张开比了一长度“给俺家留个这么大的位置就成。”两人也就开头忙选定位置费些力气,之后的租赁、装修章明旭自会找人去处理,那时他就等着顺利开业坐课桌数钱。

    熏子商业话题插不上嘴,只得认命继续接受胡南的“狂风暴雨”扒起土豆皮,平锅内油开,小土豆下锅压扁,煎至两面金黄洒些芝麻、孜盐、辣椒粉,四菜一汤都摆上了桌,还是没得来清静,胡南端着冒尖饭问“你俩认不认识一个长得特完美的男人”

    熏子点着脑袋手指向陈威,在他心中小媳妇是最完美的,胡南坐得近抬手拍人脑瓜门“不对,40岁左右的。”熏子缩着脖子指向章明旭,得了一白眼及一句解释“我是30岁左右。”没等他再指人,胡南自动退出“你哥我才30出头别瞎指,”方向提的不对转向外貌“那人鞋拔子脸,丹凤眼,说说认识不”

    陈威脑补下他所说的形象,咧起嘴“哥,你的审美观也太差劲了吧,那叫完美啊,能看吗”还不如猪腰子脸呢多有福相。

    熏子“啊”了一声收集了全部目光“我知道了哥说是咱爸呀,威子咱爸长得俊。”

    “拉倒吧,咱爸脸是椭圆的,大眼睛双眼皮,你整偏叉了。”

    章明旭听后埋头吃饭,胡南也没了话语,这俩娃没一点儿嫌疑。陈爸在镜前打了个喷嚏,嘴上念叨“谁在背后叨咕我了”朝着外屋地厨房叫唤“媳妇,把你抹的雪花膏给我整点儿,瞅瞅这脸上又来一条褶子。”

    第七十一章

    两人吃饱喝足一挥爪子拜拜了,那些洗碗刷盆不是他们劳动的范围,胡南追上继续和他保持距离的章明旭问“你到底咋回事不想处了是不”他就想要个明白话,掖着藏着懒得去猜。

    “嗯”。头没抬只回复了一个字。

    胡南看他这种态度了然的点点头,蓦地板起一张脸,严肃地说道“你还要我做什么呢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了解,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爸,因为咱俩的关系让他丢尽了面子,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啪啪的打他脸,我顶着压力对你一心一意还想咋样,有些话不想说的太明白,但是不允许你变本加厉、一错再错,以我对你的了解,事出之时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发动油门很简单的事儿,任何理由都不能把两个孩子牵扯进来,处在这个圈子你不会不了解,他们一无权二无势对方一句话就得滚回老家,事后想起仁义道德,如果那个人不出面,你能控制到哪步”

    章明旭仍没回话,能说什么呢就算解释在极度气愤下,失去理智,忘记了思考都难以服众了,他的沉默让胡南理解成默认,怒不可遏的大吼“告诉你章明旭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能拿他们做筏子,你再敢打这种主意,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他冷冷地说完,随即绕过人启动车子先行离开。

    章明旭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双腿麻木了才转身望向三楼的方向,陈威追求罗曼蒂克拉着熏子在窗前借着月光继续共舞,哪怕两人的舞步并不完美,硬板子腰都不会回个弯,单纯的迈步上下颠着胳膊,但都享受着对视中的深情及温柔,这一幕落在章明旭的眼中真心的羡慕他们共处的幸福。

    他脑中一片空白明明在思考,却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机械性的踩油门、刹车转着手中的方向盘,他甚至不记得在哪找出的钥匙如何开的房门,完全恍惚放空,灯光亮着他站在门口看着窝在沙发晃脚丫子的胡南,以为经过刚才的豪言壮语,又将孤独地面对冰冷的家,没想到胡南仿若没事发生一般,仍依然故我、独断独行,章明旭刚要开口轰人,就被后头推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胡北大大咧咧的说“一段时间没见了,章小子还是这么热情,知道我要来还在门口亲自迎接。”

    胡南听到声音趴在沙发扶手上,半死不活的问“哥,你咋来了”

    胡北把脚上的鞋甩向不同方位,把自家弟弟踹到一旁,坐上沙发点燃香烟,轻吸一口“路过。”

    “你骗人。”他哥向来粗中有细,这个时间段出现应该是算准了他把事都办完了来透话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

    “骗你有什么意义不过我查到一点资料或许对小章有用处,毕竟我不从商,对吧”章明旭给人倒杯水,坐在对面洗耳恭听等待他的高论。

    “这位齐天宇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胡南、章明旭齐翻白眼,都知道的事情还用特意去查多此一举,胡北不在意鄙视的目光,接着说“清白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国内只有他的出入境记录。”

    胡南忍无可忍“哥,他拿着别国的身份证,国内当然没有他的户籍记录了。”

    “啊,对头。”胡北恍然大悟“我咋没想到这点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你说谎”

    一再被戳破谎言,胡北仍能崩得住,盯着自己的手指甲,漫不经心地说“十几年前国内刮起了出国风,有那么一点儿关系,加上本身的实力,可用不合法的手段在国外获得合法的身份,冒险是不假但也有成功的不是换个身份整个化名回国照样风光。”看似有心实则无意,一切都是他的猜测没有一点儿证据,人家身上标的是合法的国外身份,他不经商对这些没有兴趣,他只是向有兴趣的人那么一点儿线索,是真是假他们自己求证去,至于帮忙他有心无力了,因为没招儿。

    “愿咋咋地。”

    胡北问他弟“你没兴趣那我不是白忙乎了”

    “就你瞎操心。”只要和身边的人无关,他就不在乎管他阿猫阿狗的和他不搭噶相互不影响。

    陈威是被人扶出卫生间的,熏子每次都要求一起洗澡,结果中途定会以站位发泄一次,陈威被折腾的腿软还死不承认体力不足,硬撑着定义为抽筋,熏子按摩着微颤的腿部,提议“明个儿炖点儿猪蹄给你补补钙呗。”

    “要卤的炖的太油,”把人拉到怀中搂住,只有这时候才感觉他特爷们“今天明旭哥好像在试探咱俩家中情况。”

    “探呗,农村户口、在家务农。”

    陈威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以胡南和章明旭的能力处理时都感到棘手,去医院时他有偷听到章明旭交待他人监视、调查,似乎很繁琐的样子,可转天就毫无征兆的解决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人相帮,这个背后的人还是一个未知人物,陈威把自家又往上数了一辈,结果还是务农“熏子你太爷是做啥的”

    被问之人腿扔他身上,打起了呼噜,陈威真是瞧不起这种搞完事就睡觉的男人,聊聊天谈谈情一招被触动或许还能再搞次“运动”,这方面两人就少了心灵相通始终没达成共识,拍着人的后背寻思了半晌,再次证明自家清白后,不知不觉进入睡眠状态,许久熏子睁开双眼,盯着黑暗中未知的某点记忆将他拉回了几天前,在回家的必经之路停靠身旁的车子,看到了胡南口中被形容为出色的男人“我和你的父亲有过一些交情。”这因这句话他登上那辆轿车,在那有限的空间内他们进行了一次交谈。

    对方递上一张名片,上面有他名字、地位以及私人的联系方式,熏子从没想过在那陌生的国度有这样的人以父亲的名头在关注自己这个无名小辈。

    齐天宇说“听说你遇到了难关,我可以帮你解决。”

    这是两人之间的第二句话,用熏子在意的人引他上了车,结果对那个人闭口不谈,直接转到另一问题上,熏子皱眉“你知道我很好事”

    陌生的面孔注入了一丝笑意,都说笑容是最美丽的语言,果真不假冷如冰山的气质有它的衬托都变得温柔慈爱,齐天宇静静地看着熏子,片刻后说道“你的眼睛像极了你的父亲,做为朋友关心他的下一代是我应该做的。”

    “他去世近20年了,时至今日你还能记得他的样子,我代他谢谢你,不过还是忘了吧,逝者已矣就别旧事重提了。”

    齐天宇自认以他的身份拉近两人的关系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对方似乎不太领情有意推开保持距离,没有主动打听他父亲的过往,是伪装的冷硬还是真的不在乎,出事时他才两岁吧,没有感情做基础是比较容易被遗忘。

    他找了个能达成共鸣的话题“国内的教育体系很严苛,个人的素质影响以后要走的路,有一种行为叫伪造证据,十几个目击证人只要有钱就能轻松办到,没人去辨别真伪因为有权,这就是现实,你的朋友一定很头疼,处理不好你很可能就被这高等学府除了名,不要太高瞧你身边的人,他们的无奈是能力有限,我可以替你搞定,用钱用权用那些人的弱点。”

    熏子嗤笑“我不想知道你来找我目的,你想在我身上找人情,那么你爱帮不帮,反正咱俩是没交情的两类人,你地位尊贵,我渺小如尘,不过希望你不要去打扰我的家人,特别是以我父亲故交的身份,他们在几十年后受不起那丧子之痛的回忆。”

    “倔强解决不了问题。”

    熏子打开车门,一脚踏下“你能记得他的样子,想毕也很了解他的为人,有句俗话虎父无犬子。”

    两人的交谈以他狂拽的方式结束,没想到那人还是帮忙了,或许真的很简单,简单到三言两语,齐天宇应该隐瞒了做事的初衷,没有曝光他的名字,不然两位哥哥不会登门来试探,那人他不想深交甚至不想再有往来,他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想有惊心动魄的经历。

    一切恢复如常,熏子为35块的工资继续奋斗,陈威和章明旭忙开店事宜,两人的合作并没有签订合同,在胡南和熏子在场的情况下写了一份协议所属旗下的便利店陈威均占一层股份,没管协议是否有效,就当一份证明了章明旭的为人他还是能信认的,是否开第二家大超市他没有再问,不想悔恨的记起自己十年之约的事,便利店章明旭暂估20家,陈威私下算了下是一笔不小的投资,一边为挣得盆满钵满欣喜若狂,一边为不劳而获深感内疚,在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中矛盾着,陈威对熏子说“就提了个点子,拿钱是不是不好”这点子还具有盗窃的形为,他急需安慰求心里平衡。

    熏子只回了一句话“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陈威瞬间被治愈了,啃了一口脸蛋子“正理”

    第七十二章

    市场调查接近尾声,章明旭将余下工作分配下发,从确定店址、店标设计、装修以及员工调配交待地细无具细,雷厉风行要求二个月内必须全部完成,有就有竞争,争取时间先下手为强,二十家的店面全套下来担子不轻,每人都是惟命是从不提任何异议,推卸任何劳动量,同做为员工的陈威偶尔还抒发点儿个人意见,争辩一些自认是错误的观点,这么对比是太不合格了。

    今天忙完时间还早,直接给家里去了电话,他想再和陈爸解释解释的,平时第一个接电话的人近一个月了愣是没听到音儿,陈妈接起电话,一听是大儿子高兴坏了,这电话可不好抢,这家说几声,那家问几句,总是轮不到她这个做妈的。

    “妈,我爸咋不接我电话了还气呢咋地这要断绝父子关系”父子哪来隔夜仇,他爸这种做法让他挺不得劲,有气就发呗,骂几句吼两嗓子他都认了,动不动就断了往来他不能接受了。

    “瞎扯啥,你爸就那德性,有气转天就忘没影,我儿子干的是正事,他懂啥。”陈妈知道电话费贵,说她认为重点的事“张家你奶还说给你俩再买几双棉皮鞋呢,你还要啥一起寄过去。”

    “千万别买皮鞋了,我和熏子都不稀罕。”皮制硬板脚不说,样式太老气了,圆头还要绑鞋带,寄的几双都没穿过几回“妈你要有时间给做几双棉布鞋得了,黑绒面那种,跟脚还轻快,我馋咱家咸菜了给寄几罐头瓶子呗。”

    陈爸要去医院结帐的,电话响时慢下几步,媳妇叫了一声大儿子人又退了回来,听娘俩总绕鞋说事,在旁打岔“李小兰我那双新鞋你搁哪儿了”没回应就在旁边转磨磨,嘴里嘟囔着“那头急呢,我这找不到鞋了,一帮人看着呢,穿得这么埋汰像啥话”

    陈妈不耐烦了“还非穿那双啊”

    陈爸认定了“就穿那双”

    “和儿子唠几句,我去给你找。”

    “唠啥唠啊,没啥说的,”一把抢过电话和儿子抱怨“你妈真烦人,非让我说几句,哪有那闲功夫,你爸我现在太忙了,咱家请人了,我这个做老板的从大面上出发,经各股东合计之后员工都拉去体检了,咱掏钱不差事”接电话就为显摆这事儿,他得证明没儿子把关,他照样行。

    陈威听着他爸说话声中带着笑意,心里暖暖的,对陈爸的出色表现赞不绝口,趁着心情好陈威告知了自己这头的事业发展“爸,我和大超市那个大老板章哥合伙做了一点儿营生,您放心我不过多参与的,听您的话一心以学习为主,就动了点儿脑子人家给一层分红,咱家料钱没用我提,人家主动提到三块一斤,下个月可能需要大批量的,原材料先准备足了。”肉价方面章明旭自动给提了,都老熟人了他也没客气。

    陈爸被儿子的阿谀奉承取悦了,什么一层分红什么涨价就听那么一耳朵,重点是记得养好家畜,还有正事要办其它懒得搭理“让你妈跟和你说吧,爸忙着呢,那头事儿你看着办吧。”向媳妇打个眼色,摇头晃脑去办正事,陈妈盯着他脚上那双新鞋,有气没处撒,这人活了半辈子,一向刀子嘴豆腐心,背地里能把大儿子的成长历程从一岁念叨到17岁,一件件高兴的、生气的记得门清,来了电话嘴上没一句软乎话,店里来了客陈妈简单扼要的提了下店的情况,重点问了俩孩子吃穿的问题,当妈的就惦记这些,几家人都合计好了,孩子忙回不来就穿插着倒出时间去看看,哪怕只在身边几天也成,亲眼瞅瞅儿子穿的暖和,能吃上饱饭这心就能放下了。

    店里每天座无虚席忙的不可开交,再加上还要供几家的包装卤料,这人手明显跟不上溜了,硬挺的加个班熬个夜就为了省下几个钱,平时攀亲带故的也能帮着忙忙,今年明显的吃力了,价格提了各方的卤料需求没下降反而上涨,虽说帮忙的人都主动找上门可这不是长久之计,给钱人家是一分不要,不想踏人情这家送点儿,那家给点儿,不然就是逢年过节给小辈多点儿压岁钱,到是不在意这些小事儿,就怕日后有事相求不好推脱,张老爷子说“几家满打满算几年内也就余下陈青、二栓和蛋子要供了,之后就把后院改成大屋留着打包卤料,这借住不是供几顿饭找个地方睡就行的,多少都担了一些责任,欠着人情的求上门真没法回绝,下下狠手招人算了。”而且货赶货的,他们熬了三个通宵都未必能整出来,太耽误事儿。

    那几天几家人一闲下来就合计着招人方法,初定就在青山村和幸福村招一些小媳妇处理卤料,收拾家畜、切墩砧板,再白点切食物、称重、装袋,细想想真有难度,这两村都是几辈子处来的感情,大队的喇叭一喊处理不好明摆得罪人,球子在外面读了两年书,算看过大世面的人,这一放假了就来店里帮忙,树花留在村里帮着几家洗洗涮涮,两人听说这事给出了主意,以大城市招工为标准,年龄段定在2055岁之间,适合的人选必须接受体检要有健康证,不同以前了,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产品质量表现出越来越高的要求,每个月卫生局突击检查就能证明这点儿,球子和树花把这活儿揽上身,做为小辈不怕得罪人,拿着店里的营业执照去了县医院问价格,办健康证的体检项目不多,钱也不贵这笔钱店里统一给掏了,喇叭喊出去年纪合适的穿着干净利索集体奔到县城,打扮一新不是臭美,而是都不知道这体检到底要检哪儿,农村人哪有这么多说法的,感冒抗几天就过去了,发烧了用烧酒蹭蹭,不是啥大病谁都想不到上医院瞅瞅,李富家生双胞胎又是住院,又是剖腹产在村里就算赶个潮流了,私下都在感叹这人真是越养越精贵了,一通忙乎这人员固定了,店里有活儿打声招呼就能上工,做一天结一天都能接受的结算方式,球子还给置办了白大褂、手术帽、医用橡胶手套,如此正规的第一次上工,陈爸在窗外看着屋内白花花的一片,手上摆弄着没了毛的鸡鸭,愣是吓得做了一晚上的恶梦。

    于红把35块的工资递给熏子,一个月了他实习期满了,这时她还有些舍不得,共事期间有他打下手她轻松了不少,如果每天都是这工作性质,她可以考虑到七十岁再退休的“档案会寄回你们学校,开学前好好休息几天,这段时间受累了。”

    熏子小心翼翼得揣好人生第一份正式的工资,搂着她的肩膀喜眉笑眼的说“姨,你老舍不得我了吧,没事咱都在一个地方呢,短暂的分离只为下次地重聚,有事给我去信,没事我来看您。”

    于红想着从他第一天报道到期满离开,做事麻利、干活利索是这幢楼里接触密切的同事给予最多的表扬话,人缘好是他的优点,上至领导下至食堂的大厨都能聊上几句,有几次下班还看到他帮打扫卫生的倒过垃圾,她曾经问过“来实习的学生都挺有压力的,你呢”

    他回答“姨我不是来实习的,我是来干活的,开工资的。”想到这里于红笑了,还真是找活干,都知道他要离开,这个送些零食那个送些文具满当当塞满两个方便袋,这小子走时高兴坏了,竞争的年纪能心平气和、无欲无求是好事。

    熏子到家时小媳妇扎着围裙蹲在茶几前对账,这造型真够新鲜了,他猜想应是中途有想办的事儿了,丢下还没下锅的米,以大事为重,每天都扎着围裙看着像持家有道,实际也就几分钟的事儿,米下锅围裙就换人,也不知整这景到底为何,熏子把方便袋往人前一放,陈威扒拉几下问“又乱花钱,买这些干啥”面前再放几张票子,态度立马变了,朝手指上吐了吐沫特市侩的开点钱,三张十元、一张五元数了三遍“这是开工资了”没给个打赏直接用纸包的严严实实“到时给咱爷奶寄过去,这意义太重大了是不”

    熏子把脸凑近得了个吻才笑盈盈的解释那两包东西“这都是各位叔、姨给的,你瞅瞅这果干、糖块,还有这本儿都是新买的呢,那领导还送一支钢笔,要稀罕给你用。”

    陈威眼冒精光这是领导送礼啊“你咋就这么能呢”把人扑倒狂吻着对方的嘴跟脸颊,熏子哪能受得了这种挑逗,搂紧人的腰加深这个吻,打算顺其自然来场飘飘欲仙,欲生欲死之乐,陈威及时刹车“别闹,我正在办正事呢”把人拉起解下腰间的围裙给人扎上,把家里的情况和熏子说了,最后说出自己的决定“我想把这料钱寄回去,店里用钱的地方不少,当初家里给的钱都没花光呢,便利店开业咱俩就有钱了。

    手头到底有多少钱,熏子从来没算过只要有钱买菜,他就知足“行,都听你的。”

    两人在家宅了三天,开学后迎接的第一件喜事就是工作方给予熏子的感谢信,苏兴随口提了提校方没有任何奖励,似乎一夜之间成了名,所到之外会收到四面八方打量的目光,得此机会实属难得,让人另眼相看合情合理,陈威转了一圈眼珠子,对这种变化给熏子提了个醒儿“把你那勾人眼给我收收,敢勾三搭四的小心我踹了你。”熏子真诚的送上随手揪的狗尾巴草,表达他的真情真意,陈威不吃那套,手一伸“零花钱扣一块,男人有钱就学坏,给你收拾的溜干净让你有贼心没贼胆。”就算有了贼心和贼胆,他也得把贼吓没了,熏子偷摸扒拉扒拉兜里的票子,就五块了还想放学买只老母鸡给小媳妇补补呢,再给一块八成不够了。

    第七十三章

    章明旭把便利店开业的时间安排在周末,陈威和熏子摩拳擦掌提前做好的准备,再怎么说也是占了股份的,两人此时处在前途不明的状态,毕业后的分配,从事的工作性质都是未知,偷偷摸摸暗地操作总比一切都放在明面上好,所以这次开业两人就是个旁观者,以朋友的身份参加,露脸的机会就别想了,即使这样陈威还是把章明旭送的西装找出来,打算盛装出席白吃白喝,就差一天他们得了导师苏兴的提点“你们的身份是学生,校外的活动能免则免。”

    熏子从校内一直观察到家里,他怀疑被人跟踪了,陈威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谁他妈的告小状,也不怕烂嘴丫子。”

    开业那天还是没胆量出席,在家啃了一天的馒头郁闷的,第一个月陈威得了四百块的分红,他把这笔资金用在最有意义的方面,青山村、幸福村的村里大喇叭再一次为张、陈家响起,陈爷爷、陈爸、张老爷子和李姥爷每家收到一份汇款单,是远方的孩子各寄的一百元,张老爷子握着135块热泪盈眶,一切都过得顺风顺水,学业、生活、人生如意须进欢,不想陈威又增加新债。

    今天的雪下的很大,纷纷扬扬彰显它似有似无的重量,熏子看了眼时间五点钟,转了方向打算去超市接小媳妇,两人进入大三后多了些属于个人的忙碌,陈威每个月都要到超市核对账目,而他惨了点儿,经常导师调过去教训教训,踏着雪嘎吱嘎吱响,棉手套拂去打在脸上进而融化的雪花,脸上的笑意不减,陈威走出超市的大门就看到渐渐走近的身影,一时玩心大起躲在路旁的暗处,等人走近一个串劲奔向人的后背,没等熏子有反映他先蹲下了,腹部的强烈抽痛让他没了一点儿力气,痛苦的皱紧了眉头,额间冒出一层冷汗,熏子哈哈大笑“没吓到我先把自个吓趴下了,”歪头一瞅才发现陈威脸色惨白,忙蹲下身紧紧搂着人焦急询问“咋了说话呀”

    陈威大口的呼吸着,待疼痛有所缓解了才回道“岔气了,”勉强的挪了几步趴在熏子背上“背着,咱回家趴被窝。”也不想管那些所谓的诧异旁观或是人言可畏。

    熏子把身上棉袄给小媳妇披上,厚围巾缠上才把人背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的方向驶去“找明旭哥看看好吗”轻声问着,满脸的担忧之色,动不动就拿“爷们”说事的人,是痛到极致了才展现脆弱一面吧。

    这股剧烈的疼痛来的快,持续的时间不长,几分钟后陈威勒了勒人脖子“放我下来气顺了。”

    “老实待着吧,一会儿到车站了。”

    “咯的肋骨疼。”他面色惨白如纸一手掩腹,到了家又当回大爷,脱衣裤鞋没用他动手,半倚在床上喝着滚烫的白开水,熏子用手从颈部顺到腹部,陈威假装打了个嗝终止这项服务,水杯放在床头柜,搓搓熏子那阴沉的脸“想喝粥。”最近腹部总岔气,平时还好只要有大幅度的动作总有这种感觉,他根本没当一回事,这种痛越演越烈,被子里摸上硬硬的腹部,心脏咚咚咚跳得很厉害会得不治之症

    过后几天陈威过的混混噩噩的,熏子也受了他的影响,不用细问就知道他心不正焉的藏了大事,忍了几天实在受不了了,如果生命被打上了短期期限,他想知道还有几个月可活,上有老下有小他不能一走了之,怎奈胆量有限休息日拉上熏子接受最后的审判。

    看到章明旭时眼圈都红了,哽咽着说“哥,我完蛋了八成得了绝症了。”熏子不可置信地全身颤抖,猛着站起坐着的凳子摩擦着地面产生了刺耳的声音。陈威吸了吸鼻子把最近不寻常的症状一一坦述,面子和命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章明旭听后,一下子愣住了,手支撑着额头半晌嘴唇翕动“威子和我过来,”只做了一项检查就确诊了病因,有些话他难以启齿,毕竟当初有意隐瞒了一些事,他们只是普通的孩子他不希望背负着压力过完余生,没想到事有偏差,他们的关系、自己的马虎铸成了无法弥补的错误。

    面前两娃绝望的等待,他实话实说了“上次受伤住院我查出你体内多了不属于男性的器官,这种隐形双性我并没有接触过,所以不知它是不是能发挥功效,不过事实证明它有了存在的意义,左右都得挨一刀不过时间的早晚由你来定,是现在还是三个月之后。”

    都没听懂但陈威蒙了,熏子傻了。

    “男人还是不同与女人的,这不明显的突起却已六个月了。”他接触过不少的疑难杂症,拿到陈威的体检报告时研究了好长一段日子,医疗设备不断的提高先进,如果在那落后的县城能接受一次正规的体检,应该早就发现了不同,章明旭看着惊慌失措的陈威,他有此表情是正常的,爷们的身体,有些阴柔的爷们长相,偏偏体内多了一个不是爷们的器官,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做为医生只能说是一个难解的谜,不能保证这种逆天的行为下身体会不会衰败,能做到的只有手术过程中的尽力而为,除掉悲观的想象六月才感到不适,想毕影响不大。

    两人无言以对,心里乱了彻底乱了,章明旭把人送回家在他们下车前又提了句“他是个很健康的男孩子。”

    只过了二三分钟他看到熏子冲下楼,车窗摇下一半又默默的升起,他不会看错的那脸上所现的欣喜若狂,他们何其幸运,在这个圈子拥有和爱人的血脉是遥不可及的梦,他听过上万个孩子的心跳,唯有这一次深深的被触动,仪器中模糊的影像在被一个男孩孕育,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可以解决很多事不是吗

    陈威把自已关到房间里,不寻常的人生正常的男人,发生这种事没人会心平气和的面对,对他来说无异于第二次的天方夜谭,第一次是重生,第二次是他的存在,原来某位大神没有将他遗忘,他的执念另他重生,旧债未清之时又加新债,养弟弟一辈子的心愿,和熏子共白头的承诺在这之上又加了儿女债,人这一生他体验的全乎,章明旭让他选择手术的时间,下意识就想逃离,他是死过一次的人,比任何人都看重生命的珍贵,他不愿在此时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经历剜心之痛,不知道这个小人会不会在初来人世时发出啼哭,或许很虚弱或许只是一、两声,他短暂的一生被这个父亲亲手完结,他很乖在成长了六月才发出信号,在不经意间给予的伤害中仍顽强着生存着,就算被说是怪物都要挺过三个月,还有家有父母他们终究不会舍弃自己的。

    熏子第一次偷拿了小媳妇的钱,买了鸡买了肉,连奶粉都买了两大包,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慢动作坐在床上盘起腿,搓搓陈威的胳膊低声问“他睡觉了”怕人没听懂又细心解释“咱儿子是不是睡了这样不好老子还想给他整好料呢。”

    他的神经兮兮给了陈威压力,润了润双唇艰难的开口“那个我以前听说过有人长了四条腿,有人得了多毛症,还有一些长相畸形的,和他们一比我也不算太奇怪是不”语无伦次的说明着他与大众没什么不同,关键之时他倚靠父母,那熏子呢会讨厌会厌恶他的不正常吗

    熏子在陈威说话时就由坐改为趴,说的话他是一句没听进去,曲起手指在小媳妇的腹部左敲敲右敲敲“这么小他能翻身吗咱儿子可委屈坏了,小子你可得好好长,你两爹下辈子的重见天日就看你了,能把你太爷和你爷整乐呵了,老子愿给你做牛做马。”和儿子打完招呼,又抱紧媳妇的腿,脸上有着幸福的笑“上辈子你一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这辈子在我这儿丢了人失了心,连面子都砸进去了,从咱俩处对像开始我就在琢磨怎么说服家里人同意、祝福这种不能显露在外的情感,事实证明咱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你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有这小子在,咱俩下半辈子不能安生了,我做饭去好吃好喝先给伺候好,不然儿子琢反天了够咱俩受的,明天再去找明旭哥合计合计,威子,为了咱俩的未来这小子一定得平安了。”

    陈威松口气看他的表情不像做假,是真心要他们父子俩的,转念一想为儿子抱不平“在你心中小家伙就是被利用的”

    “错”熏子载笑载言“这小子还得给老子养老呢”

    章明旭对他们的决定并不意外,如果是他也会借此机会为未来驳上一把,手术时间定在大年初二,那时医院在休年假,为了迎接二人的孩子他决定关业到陈威出院“我会和你们家人解释的。”这事的发生他也有错,如果当时没那么多顾忌提上几句,更许就不会发生了。

    “不用了哥,”陈威拒绝了他的好意,这场杖还是亲手解决吧,冬天穿得厚重,没人会想到这种“灵异”的事,陈威抱着这种侥幸到是没啥压力,他做为当事人在最初不适时都没往这方面想,就不信其他人能“慧眼识珠”,事情发生到这一步他没了具体的规划,顺其自然

    第七十四章

    陈威在镜子前“搔首弄姿”,他听过这么一句话当一个人驻留镜子前关注自己的外型超过半小时以上,那么恭喜你长大了,他这一个月面对镜中的影像是今生之最,在发现他儿子的第二天特意买了个皮尺,以备不时之需穿厚着装,腹部又涨了一厘米,小家伙不知是身高还是体重小幅度变化着,底子就是好说啥都白扯轻拍着肚皮,这小子硬实着呢。

    放学后熏子把小媳妇送回家,才拿着新收到的快寄单去邮局取寄过来的包裹,下一代这事儿两人合计好了先瞒着,放假前的一个星期再通知家里人,回是回不去了,只能麻烦几位长辈跑过来共度春节,至于过年的气氛都不愿去想,只希望能看在孙儿的份上轻饶了这俩爹,肩上抗着大包裹压弯了他的脊背,颇有点愚公移山的架势,进屋卸了货就看陈威穿着藏青色格子的线衣线裤,腰间还缠着个皮尺,那双细长笔直的腿型暴露无遗,陈威遗传了陈妈的白静,胳膊腿的汗毛稀少,大长腿摸上去滑不溜秋的,曾有一段时间陈威拿刀片刮过,希望能像爷们那样长出浓密的体毛,可惜丝毫没效果,他几乎不穿短裤觉得腿上没几根毛毛少了些男子汉气概,熏子量量小媳妇的腰围“啧啧,他又长大了点儿。”

    陈威挺直了腰板,让不明显的腹部更突出一些,坐上沙发双手按在膝盖“把包裹挪跟前来,我扒拉扒拉。”他是家中掌柜的一家之主一向说一不二,肚子里有了“货”,这架子摆的更足了。

    家里没少给两孩子寄东西,一个箱子装了两件咖啡色的毛衣不在是平淡无奇正针、反针,多了些麻花劲与菱形块的花样,四双绒布棉鞋,还有陈威不看好的两双锃亮皮鞋,棉袄棉裤又给新做了一身,另一个箱子里有切成细丝的酸菜,还有几包两孩子爱吃的酸菜芯,这时节吃点酸菜是最好的,瘦肉酸菜馅的饺子,大骨炖酸菜正经的下饭伙食,就说这酸菜芯吧,拌上点儿白糖酸甜可口,很是开胃,还有自家灌的香肠、咸鸭蛋、大包卤料,咸菜没用罐头瓶子装,都是大号的真空包装袋每种六包,卜留克芥菜根、糖蒜、蒜茄子、腌黄瓜都给拌得好好的开袋即食,箱里还有一封陈妈给两个儿子写的一封信家里一切安好,勿挂念字体歪歪扭扭的为了看清儿子寄的信也不知道学了多久。

    熏子心有感触盯着那几个字体久久不言语,陈威折好陈妈的信夹在相框里,两人应家人的要求,模仿着球子和树花在大学门口拍了张合照,照样笑的见牙不见眼喜气的不得了,都觉得不是上相的人,用那口大白牙掩盖着木讷的五官“想吃饺子。”陈威提着要求,大小伙子没有当爹的经验,孕妇都没接触过更别说彻身体会了一把,日常少了点浮躁多了点平稳,吃食上以陈威的想法为准,其次熏子每天都备着他认为有营养的吃食,连续一个月了除了鸡汤就是骨头汤,陈威对这种饮食从油腻到厌烦,为了弥补儿子闭着眼睛掐着鼻子都得灌两碗,终于有了兴趣的美食他强烈的希望能马上入口,借此转变下熏子的情绪。

    “行,你要吃我就去包,现在有点儿晚了先喝碗汤垫垫胃咋样”鸡汤熬了两个小时了多少入了味的,加点盐调调味盛了一碗,陈威吹吹上层的油沫子,一勺勺往嘴里倒。

    这头吃上了熏子进了厨房和好面团醒发,饺子面要软硬适中,烙饼面稍硬点儿,这是他奶奶教的他熟记于心,酸菜、五花肉切成碎沫加调料搅拌好,饭桌擦了三遍淋上面粉,面团拍上桌,揉成圆长条,揪成小剂子,陈威一马当先小剂子转一圈拍扁,包饺子的程序他就会这个,按着还挺认真,熏子亲了一口认真做手工活的人,右手拿擀面杖上下滚动左手捏着压扁的面饼边由左转动,几下就成了中间厚边缘薄的圆形皮,陈威想尽一份力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实际就是心血来潮硬插一手,以前熏子在厨房忙乎也没见到动一根手指头,用筷子夹起馅,小心地放在面皮上,十指齐用力一捏,手上顿感粘乎乎的一片,陈威赶紧拎起另一张皮打个补丁,这头补了又从另一边冒出来,等把“漏洞”补严实了哪还有点儿饺子样,熏子拿起用三块面皮包起的奇怪物种“妈呀,身为农村娃不会包饺子,你说咱爸妈多惯着你吧。”三两下包好一个胖乎乎的饺子,放在盖帘上“咋样,俗称黄金饺。”又拿起一张面皮放上肉馅,另一张饺子皮平放在肉馅上面,边边捏紧顺着一角捏花边,挺显摆的冲陈威挑高眉毛“这叫大簸勒太阳花饺子。”

    “会的多累的多,说的就是你了,”陈威掸掸身上的面粉“我去收拾包去。”让这位瞧不起他的人,孤单享受劳动的乐趣去吧,毛衣刚叠上门铃响了,也没穿个外衣直接去开了门,家里来的客就那俩人,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胡南在门外想的好一会儿才敲响门,一看开门的陈威忙把人往里推推,左右踅摸一个来回才往门关严实,直勾勾盯着人的腹部,半晌后如释重负“你明旭哥就是瞎白话,多大点儿事啊,还以为抱着一个大西瓜,你这样顶多算呼个瓜皮。”

    陈威接过他手上拎着东西“哥,你不觉得奇怪啊你弟弟我像怪物不”

    对他自我诋毁的话,胡南不赞同“瞎扯,死人我都看过的主儿,还怕你这种小儿科”他情绪已经平复很多了,出差回来听章明旭提这事儿,上窜下跳房顶都快轰塌了,怕他冒失前往说些不中听的话,劝着拖了几天才放行,胡南看着盘腿坐在沙发谈笑自如的陈威,除了稍有突起的腹部其它都没变样,止住手摸向口袋的动作,在这屋里吸烟应该不被允许,说他心静如水,处事不惊那是假的,不过也做不来冷眼旁观,不为别的就为这两孩子叫他一声“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说道“你明旭拖我带过来的,没事好好看看,顺便让转告一声等他忙完这阵,余下就专心整你们的事儿。”

    纸张上例着各注意事项,为了他家儿子章明旭都快转行成“妇科圣手”了,上次还说了一句“剖腹手术简单,别有太大压力。”其实他的压力比他们大的多了。

    熏子早出了厨房和这位哥哥保持了一定距离怕挨揍,结果人家眼里完全没有他,试探性的往前凑凑,见人还不搭理才大了胆子把手中包了一半饺子在人眼前晃了晃“哥,老家寄来的酸菜包得饺子爱吃不”

    胡南哪有心思想这些,把人扯到身旁,语重心长的说“人各有命,父母养你们不容易,别得不到好还落得一身埋怨,他们啊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看到孩子有任何差池,都快当当爹的人别好坏不分,有些事哥不想说的太直白,管好自己的家伙事也出不了这事,”眯着双眼恐吓十足的问“你说是不是啊,张熏同志。”

    熏子点头如捣蒜连忙应承“哥,说的对极了,我还得谢谢俺家爸妈呢,以后我可就有儿子了,您无法想像这种心情,几年后有一个长的像俺俩的小娃娃在后头跑着叫我爸爸的感觉,就像您曾经那样,回头对小家伙露出温暖的笑,哥,你说这小子长的像我,还是像威子”

    胡南脑中浮现一幅阖家欢乐图,两个出色的父亲,在前或在后一个胖乎乎奶娃娃,他们有了家人的祝福、维护,虽然一辈子不能被世人接受而偷偷摸摸,但是幸福不过如此吧,长得像谁有什么关系只要连着他们的血脉,这么想来看着面前贱兮兮的熏子瞬间不顺眼了“不是包饺子了呢,赶快整两盘,一盘煮的一盘蒸的。”就瞧不起这样专挑旁人痛处下手,撒了盐还要再挑挑刺,眼睛死瞪着人顺手捡起堆了半个茶几的包装袋“哟喝,这咸菜疙瘩可是好料,给我装几包家里老爷子好这口,愣着干嘛呢,包饺子去啊顺便留点饺子汤。”

    踹走招人嫌的熏子,开始和陈威合计日后打算,听说快放假时才通知家人,以备更好的陪同时,胡南主动提出当天开车接人能帮着挡一点儿是一点儿吧,这顿饺子宴上桌时都成了夜宵,没办法就熏子一人忙速度有限,馅拌的很成功,沾点醋、酱油陈威吃了整整一盘子,胡南问“这么吃可以”

    熏子帮着回答“哥,能吃能喝是福气。”

    胡南点点头是这个说法没错,来时没空手走时两手也没闲着,各种好料都扒拉几袋,熏子送人到了楼下,车门帮着打开这小弟当的合格,胡南没急着上车塞给人五张百元票子“威子想吃啥你给买点儿啥,没钱跟哥说。”

    “哥,可别了这钱给明旭哥吧,你俩还叽咯吵架呢吧”

    啪嚓平地一声雷直轰上胡南的脑门,自从上次斗殴事件后是冷战了一段时间,同在屋檐下谁也不低头,为了两孩子的事才谈上几句,瞠目结舌踉跄地爬上车,熏子扒着车门现身说法“我把钱交的透溜威子就从来不生气的。”

    胡南鄙视加同情的把推搡回的钱又往人兜里塞“咋淆呼钱少啊一个大老爷们兜里没几毛钱够丢份的。”

    “哥别撕扒了俺们有钱的,和明旭哥干营生真没少挣。”第一次分了四百,第二个月六百,陈威啥活不用干干坐着数钱,绝无仅有的好买卖,钱扔进车里头也不回的跑上楼,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陈威已躺在沙发睡着了,屋里烧了暖气温度不低,这么晾着也不是回事,熏子拿走倒扣他胸前的书叫醒人,这几天他总嘀咕着怕考试考不好,快被身体、心里承受的压力压垮了。

    第二天早起陈威喝了杯奶粉,穿戴整齐后在镜前照了十分钟,待全部妥稳没有纰漏才背着斜挎包进入校门,中午休息时熏子被叫到办公楼。

    “你拒绝”苏兴眉头紧皱,这种结果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局里得到下级部门的推荐点名要张熏去帮忙,他已经大三了还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却被直言拒绝了“你知道后果吗”校方可以找各种理由回绝,可对于他来说这架子摆得太大了。

    “您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家里人难得来一趟想多赔赔他们。”熏子恭敬的垂首而立说着回绝理由,这场硬杖他不能让陈威一人承担。

    这种说法苏兴完全不接受,他也是当父亲的人,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每个父母的心愿,他的家人若知道他因为这个理由失掉了转折的机会,会作何感想凡事强求不来苏兴也不愿勉强,草草拟了份稿书严肃的命令道“签字”上面写着由于张熏的个人理由缺席,学校会派出其他代表补空缺,工作中所犯差错则由张熏负责,以上所述皆为自愿。

    熏子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的签下这份不平等条约。

    第七十五章

    张老爷子接起孙子的电话,熏子听到他爷的声音不加修饰的直言“威子有了我的儿子。”老爷子一再确认这个威子是谁得到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陈爸倚在收银台摆造型望穿秋水等着换听电话,结果空等一场憋憋嘴挥舞抹布胡乱瞎擦扒一通,老爷子把人扯到后屋不苟言笑,神情严肃的说“叫上你媳妇马上订票看孩子去。”

    陈爸甩甩手上的抹布吊儿郎当的说“为啥呀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店里压根儿空不出手,臭小子不能回来就算了呗,”他通过几年的锻炼习惯成自然了,没得到任何吱言片语才发现对方的灰败脸色,忙恐慌万状的问“叔,孩子出事了”

    “少费话快去订票,走的越早越好。”没看到人什么事都做不准,太匪夷所思了还是亲眼所见再做详谈。

    等熏子第二天确定看望日期时,陈老二告知两家四口坐了昨天下午的火车已经出发了,陈爸去订票时知道了当天就有一趟车,立马交钱取票,两家人只带了点钱,换洗衣服都没来得及装几件,急匆匆离了家对外人的询问只说,太想孩子了过去看看一起过个年。

    陈威听到信儿欣喜若狂的盼望着即将到来的家人,收拾房间时自己不动手指挥着熏子“那那犄角多擦擦。”对于这种行为熏子早已司空见惯了,只要陈威回了家不管多累先得擦上一遍,洗手池旁不能有一滴水,地上不许有一根头发,这和爷们性格严重不符,不过他就是那样的人,每天不抹上几回全身上下都不对劲,熏子被支使的溜溜转,他也不闲着计算着现有家底,家里过年讲究八个菜锅碗瓢盆够了,被褥还得添上一套,床的问题好解决,四位长辈分睡两间房,他和熏子当厅长,手上有钱了打算给两家人买几套好衣服,还要向章明旭借相机这么一打算短短几天内忙乎的事还不少。

    第七天午后三点,张老爷子拖着疲惫的身体扶着老伴挤在进出的人群中,熏子在站台等待了四个小时,不停向人山人海中张望,待看到熟悉的身影时,大步跑上前他奶奶老了很多,白发丛生在黑发中清晰可见,下陷的眼窝悄悄地记录逝去的年华,较比三年前他的爷爷脸上又多了几道深深的皱纹,曾经的乌黑头发和短短的胡茬都已变得灰白,他缺席了三年的陪伴,他们真的老了,张老太太看着急跑过来的孙子,拉着他的手从头望到脚,又从脚望到头,反复几次眼里的泪水顺着面颊一串串落了下来。

    陈妈找了一圈都没看到自家儿子,心急如焚的问“熏子,我咋没看到小威呢”这一路上老爷子沉默寡言,陈爸又一无所知,她如坐针毡的熬了七天,晕车的症状一点儿都没有,好不容易下了车看到了人,唯独少了她儿子,这心里七下八下的转磨磨,莫非是小威出事了

    “爸妈,咱回家说。”

    胡南开着车把几人送到地儿,看人家情绪不高几次想说话都找不到音调,他们各有所想完全没认出开车这人是谁,也没有心情问两孩子住址的问题,从车站到进家门之前每个人都没了话语,熏子摇了摇头止住欲下车的胡南,今天的险关他想一人面对,陈威在家正襟危坐,开门声传来忙起身相迎,陈妈终于看到儿子了,近乎眩晕地松了口气,儿子还是好好的身上还穿着新给做的棉袄、棉裤,张老太太颤抖着手摸向陈威的腹部,她是知道事情原委地,张老爷子打发了陈爸就向老伴全盘托出,就怕事情属实老太太吃不住那个劲儿,陈威穿着厚重但腹部的突出幅度用手去感应还是一清二楚,老太太踉跄走了几步坐上沙发,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浑身都没了力气,老爷子什么都懂了,气咻咻地站在门口,狠狠扇了熏子一记耳光“完犊子货,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这一巴掌把陈爸、陈妈骇蒙hai打晕了,老两口一直护着这唯一的孙子,宝贝不得了,起码骇巴掌这事是从来没看过,陈妈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拉开儿子的棉袄前襟,棉袄缝着是按扣,一拉扯啥都瞒不住了,她指着那凸起的小腹大惊失色“这这”

    熏子牵住陈威的手齐跪在地“妈,我和威子处对象了,肚子里的娃是我的”

    “怎么可能”陈妈歇斯底里打断了他的话,抱住陈爸的胳膊支撑着摇晃的身体“我生的是男娃是儿子,怎么可能会会”

    “医生检查说我身体有缺陷。”陈威不想说出这个实情,陈妈变白的脸色让他无地自容,胡南说的对做为母亲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没有给子女一个健康的身体,陈妈听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陈爸的手高高举起,一脸的怒气,陈威抖得越厉害,他的心痛就多加一层,多少年他没向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举巴掌这会儿真是恼羞成怒了,在村里两个男人过日子叫什么耍流氓、二椅子,在村里走一圈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没想到办这种让人唾弃的是他两个儿子,那巴掌到底还是没下去,左手扶着媳妇右手搀着张老太太“回村就当没生过这俩瘪犊子”

    熏子跪地前行抱住陈爸的大腿苦苦哀求“爸,威子初三就要动手术了,留下看着您孙子出生行吗”陈威看着他嘴角撕裂冒着血珠子,陈爸又软硬不吃、不能为之而所动,抱着他爸的大腿继续求“爸,我太害怕了赔赔我们吧”

    陈爸进退两难手上有张老太太使力的拦着,腿上还挂着两个哀嚎的,他始终狠不下心踹腿挣扎,陈妈先受不住了扶起儿子声泪俱下“是爸妈不好连累你了啊,找个地儿让俺们歇歇,这事儿以后再说。”平静的想想脑子一团乱,她没了一点儿思考能力,家人暂时被安抚住了,熏子执意一跪到底,哪怕两间房门紧闭他也要继续争取,他了解这几位长辈,只要他坚持他们会心软的,选择原谅迟早会送上祝福。

    “不然和明旭哥打个招呼提前动手术吧。”陈威出了主意,他和熏子心里明镜的也早做了准备,不怕打不怕骂就怕为了他们这事儿把家人气出个好歹,儿子提前出生起码能抚平些怒气。

    “你躺会儿吧以后的事儿交给我。”给小媳妇盖好留在沙发上的棉被,对顶着额头说着安慰的话“放心。”

    陈威摸向他嘴角的伤口,只要长辈肯露面两人的赢面就已经很大了,暖和的被窝让他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疲惫感再次袭来渐渐进入梦乡。熏子仍是跪姿敲开了他爷爷、奶奶的房间门,决定先打通他爷之关,老爷子说几句陈爸是能听进去的,手术时间不足十天了,陈威必须安心的被推进手术室,扫除任何顾虑和意外,不想也不愿陈威去冒未知的危险。

    张老太太倚在床头和老伴合计着,看孙子跪着进了屋啥话没说眼泪先下来了,老爷子头扭向一旁拒绝看孙子一眼,熏子像小时候那样趴在他爷的腿上述说着委屈“村里的小孩一直不愿和我玩,后来才知道原因,那些大人表面对我充满同情、可怜,实际背地里都在说我命硬,克死父亲克跑母亲,姑姑和娘家面和心不和,您和奶奶病的卧床不起,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您们怪我怨我祸害了对咱家有恩的威子,可是,我这辈子就想和他过了,我们相扶着走到了今天,获得来之不易的成果,爷,我从初中开始就稀罕威子,当时忍着辛苦就怕你们不支持,想着成长了有能力了就有说服的底气,就像命中注定一样,我俩有了儿子,那是您的曾孙子。”

    “滚出去”伸手拦住要下床扶人的老太太,这事他家做的太缺德了,这个孙子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说让他们内疚的事迫使妥协,更不该以陈家对老两口的孝心让人家接受,熏子他们从小养到大,话中所漏的含义他听的明明白白,甩开孙子冷漠的说“我真是养了个好孩子,大了出息了敢在我这儿耍心眼,孙子都可以不要何况一个曾孙子,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要还念俺们这老不死的恩情,去把车票订了立马就走。”熏子直挺挺的跪着,老爷子看他倔驴脾气,真下了狠手拳打脚踢用了大力气,老太太受不住了,爬又爬不起来“彬子,彬子啊,”陈爸冲进来,她捂着胸口哭求“别让打了别让打了。”她真的没脸面说其它的话,自家孙子把人祸害了,你情我愿她不懂,这一刻陈威就是受害者,不知恩图报更严重的是坑了人家孩子一辈子。

    陈威早被惊醒了翻个身沉默以对,这些打骂都让熏子受了,他只能缩小自身的空间别再火上浇油,陈爸把熏子推出屋,陈妈给老太太按摩头部,她这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总是自言自语地说要等到孙子毕业了,瞅着上个好班,旁人劝着宽心,可这心被伤痛压了几十年,怎能说宽就宽的了的,她的身体自己了解的很,给孙子供出息了就没别的念想了。

    第七十六章

    章明旭刚入家门就被胡南拦住了,昨天把两家人送到地,心悬的老高,半夜还开车到人家楼下晃两圈,怕这两孩子被轰出屋再冻出个好歹的“咱家弟弟这一夜过的得老惨了。”皱着眉、憋着嘴,一脸忧心忡忡之色。

    章明旭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疲惫不堪的扯下领带,那么容易过关才有鬼吧,当初他们挨了胡老爷子多少鞭子,打的身上血凛子一道道的,对抗了十几年还是一样的不受正视,城里人都难以接受这种关系,更别提那犄角旮旯观念保守的乡村,打开行李箱一件件往外掏东西,有纯棉的婴儿服、玻璃奶瓶、羽绒棉抱被,他很看中那位未出生的婴儿,出差时就托着有经验的帮着置办些,他掏一件胡南往方便袋装一件,都看得明白是给小家伙添置的,手上忙着嘴抱怨着“你咋当人家哥哥的也不帮着出出主意。”

    “这主意我还真出不了,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已经走了不少捷径,”存在的孙子辈定会戳中老人家的软肋,抢过胡南手中的袋子触摸着柔软的布料“其实你没有什么担心的,如果他们不认那个孩子,我们抱过来养吧,他的两位父亲不管是长相还是秉性都是不错的,脑子灵、学历高孩子长大了也错不了。”

    听此一说胡南脑中的阖家欢乐图立马换了两位主角,父亲的角色转成他和章明旭“这主意好啊”他不只心动还有了行动翻出字典认真查阅“小家伙大年初三出生那要叫胡什么呢不行我得好好查查,名字这事可大可小。”这角色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待入了,半小时后大呼“就叫胡年初怎么样”房内没一个回音,想的太入神章明旭出门他都没发现。

    天没亮鼻青脸肿的熏子离开窝了一晚上的沙发,非常勤劳的烧洗脸水、做早饭,昨天的晚饭都没有心情吃,他端着饭碗去喂他奶奶时,被老爷子一巴掌给呼地上了,调好盆内的水温转手交给了陈妈,大早上的他不太适时露面,张老太太全身都有点浮肿,陈妈劝着上医院瞧瞧,大城市的医疗设备总比乡下强,老太太不愿意“没啥事,坐车坐太久了。”等陈爸过来时,老爷子还是坚持要回家,该里的房和店里的股份给陈家,他们老两口就待在村里的老房子养老,多少有点儿赔偿的意思,说着说着腿就软了,老爷子这辈子只跪过祖宗、父母,他儿子出事时刨出来的是肿胀看不出样子的尸体,那时他的腰板都是直直的,时至今日他为了这个孙子向一个小辈跪下了。

    陈家两口子急忙把人扶起来,陈爸暴跳如雷“叔,你这是干啥让我招雷劈啊走啥走,我婶那样能走吗,就在这儿待着、养着,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把咱轰出去”说完向屋外瞪了一眼。

    房门紧闭着里面出了什么事陈威没有看到,不过陈爸那声大吼他是听得真真切切,张家爷爷、奶奶心怀愧疚轻意不会低头的,自家爸妈才是突破口,蹑手蹑脚的进入厨房,和熏子说“等会摔个盘子你扶着我点儿。”

    “为啥”

    “假装肚子疼呗,看咱爸咱妈有多紧张”

    “不行,”熏子毫不犹豫地拒绝“别搞这些小动作,办突露砸更完蛋了。”

    章明旭来时他们刚刚吃完早饭,熏子煮了一锅地瓜粥,用餐还分了两个地儿,长辈在饭桌他俩在茶几,假意没看到熏子的伤势,直接和老爷子打招呼“您好合作这么久终于和各位见面了。”

    “爷,明旭哥是大超市的老板,还是我的主刀医生,人家可能奈了。”陈威接着给人介绍,他相信家人是分得出轻重的,就怕章明旭帮着他们说话,惹得陈爸针锋相对,脑子不转弯的人是最危险的。

    老爷子把人请到上座沙发正中央,陈爸给人端水还划拉出白糖给倒两勺,他服务行业做久了眼力价儿还是有的,章明旭也会交人,主动给老太太瞅瞅病,从外表出发得出结论,舟车劳顿本就辛苦少摄入盐份,养几日再去他的医院详细诊治,以两家的交情全部免费,几人聊热乎了,就把话题引到陈威身上,把从文件包抽出的手术同意书放在陈爸、陈妈面前“两位是陈威的直系亲属,这份文件要您签写,”两口子一脸茫然的听他说明“陈威的体质特殊手术存在很高的风险,随时都可能面对着选择,二选一或是,术前的营养和心情很重要,他们年纪太小还是请家长们多做督促,您们有个善良的儿子,孙子是有福气的,赶的时间刚刚好。”给人家思考的时间,至于同意书推进手术室之前交给他就成,找个理由先行告辞了,没有父母拿自己亲生子的生命开玩笑,这就是他的初衷。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陈妈放弃了挣扎,找出抹布收拾起房子眼瞅着过年了,怎么也要有点儿样子,各箱各柜都打开看了看,一看之下不打紧,看后直摇头叹气,两孩子哪有点儿当父亲的自觉,除了章明旭给送来的,婴儿的衣物一件都没准备,看媳妇态度转变了,陈爸把人堵屋里难以置信的问“你就这么被人拿下了心软也得看个大小吧,这事能轻易点头吗”

    “不然还能咋样让我这个当妈的看着儿子去死吗,到底造了什么孽让儿子受这份苦。”陈妈趴在床上呜呜哭出声,她一想到陈威的缺陷心里就受不了。

    陈爸被哭的脑仁疼,他就不明白这媳妇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事情关键处不在这里“你是不是傻这俩孩子几年没规家了,三年整整三年,什么实习单位都他妈的忽悠人呢,那孩子能一个人就有的吗”他给提个醒让陈妈抓住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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