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昏暗,到了山下最近的人家,是之前陈黎带周晁去的那家酒馆。一行几人还有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刚一进去,就看见柜台上坐了一个男子,穿着一身红衣,一手握着酒瓶喝酒,一手去拿桌边还放着的酒瓶。
“二子,这是梨花酒,放上层去。”说着酒瓶一扔,扔给身边的小二,小二赶紧分赴另一个“相同瓶子的,梨花酒,放酒窖上层,是已经好了的。”
话还没落,又一个瓶子扔了过来。“二子,这有醋味了,去看看是否酒桶漏气。”二子接过喝了一口,觉得没有酸味啊,但是还是如是吩咐身边的人。
一伙五六个人忙的团团转,竟然没有看见进来的客人。
倒是坐在柜台上的红衣男子先看见了他们,转头来,只见面容普通,却又一双艳丽的双眼,眼角上挑,眸色慵懒“不好意思客官,本店打烊了,不招待客人。请回吧。”
袖子笑眯眯的上前“我们和陈黎陈公子约在此处会面,料想他应该已经到了……”
红衣男子状有所悟的点点头,眼神在袖子和邵令封身上划过,然后盯住周晁“周公子?”
oo?“嗯。”
“不错。”红衣男子展颜一笑。
oo啊?
“二子,带客人上二楼。”红衣男子从柜台上跳下来,拎着一瓶酒就进了后院。
“大人,你又干了什么?”袖子凑过来。
周晁习惯性的一脸疑惑的转头看一眼邵令封,邵令封回以一笑“没事。”
袖子眼已瞎。
觥儿给夫人擦眼睛。
二子领着四人上楼,到一扇门前敲了敲门“陈公子,您的客人来了。”
开门的是陈郁。
“你大哥呢?”袖子进了屋,见里头还有一个大夫和药童,但是陈黎不在。
“武林盟受到邪教突袭,大哥去帮忙了。”
周晁拉着邵令封坐下“大夫,你快看看他的手。”
“老远路的把老夫叫来让老夫等了那么久,老夫是神医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对神医的不敬!”大夫吹胡子瞪眼。
“壮士啊,你哪里找来的大夫,怎么感觉神志有些问题。”觥儿凑近陈郁,悄悄对陈郁道。
“武林盟中多有人受伤,城中大夫一应难求,我在城外看见这老头拎着济世悬壶的布帆,就把他带来了,就先让他处理一下,明天去城中再好好整治吧。”陈郁亦小声回道,脸上出现两驮可疑的红晕。
“对了上次送你的东西……好吃吗?”
“很好吃。”o▽o
觥儿武林中人果然是铁胃。
陈郁觥儿姑娘好贴心o▽o。
药童迅速将工具准备好。
邵令封拉起衣袖,周晁吃惊的发现邵令封手已经整个青紫的可怕,有半条手臂都是肿的。
邵令封从桌子底下用右手拉住周晁的手“别担心。”
大夫摸了摸胡须“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喜欢在老人家面前表现亲密呢,这不是存心打击孤单的老人家嘛。”
陈郁立刻缩回咬耳朵的头,周晁立刻抽回被邵令封握住的手。
……尴尬。
“年轻人,不错啊,有武功护体吧。不然就你这伤势,得把手给砍了。”
“什么!?”周晁和袖子同时瞪大眼睛,当然袖子的表情更夸张一点。
“诶,别那么夸张,现在你只是骨头错位,又长时间没有复原,导致血脉不通,才会看起来如此可怖。”大夫说着摸上了邵令封的手,“这种小毛病让我天下第一神医来治,简直有辱我的名声。”大夫絮絮叨叨的说着,手上一用劲“咯擦”一声错位的手复原了。
又在手上加固了木板裹了布条,做完这一切,大夫把手伸到药童面前“诶,小东西,快给本神医擦擦手。”
药童嫌弃的噘了噘嘴,还是从袖子里掏出手帕给大夫擦手。
“现在没草药,记得明天一早去城里头抓药,这服外用捣烂了敷在手上,这服内用,一贴熬三次,每日三次。”大夫抖抖袖子,从药箱里掏出两张纸。
“诶,壮士啊,这怎么药贴不是写的?这不靠谱吧。”觥儿又凑到陈郁耳边低声道。
“至少骨头正位了。”陈郁低声道。
周晁看着邵令封包了布的左手,愧疚道 “都是我害的……”
“比说这样的话。”邵令封一笑,“愧疚的话不如你来照顾我。”
大夫拍了拍桌子“咳咳,都说了不要在老人家面前亲亲爱爱!”
周晁邵令封觥儿陈郁……
“小家伙,咱们走。”大夫拎着药箱就走。
“等等,大夫,你还没收诊费,而且现在天黑,荒郊野外的,不如留宿一宿再走吧。”陈郁赶紧留人,这老头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大晚上的要是被狼叼走了都没人知道。
“我天下第一神医还怕天黑?小家伙,咱们走。”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拎着药童就走了,健步如飞。
……
“我怎么觉得他像在逃?”袖子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