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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爹崩坏系统 第3节

作者:木杏馨殇 字数:28336 更新:2021-12-29 19:00:20

    然而这幸灾乐祸没持续多久,就被央珂一拉门差点摘下去,脸笑到一半僵住了的尴尬样,特像土拨鼠吃了好多坚果卡了在一半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搞笑模样。央珂一进门就看见如此的央珂,装了半天的冷峻模样终于没绷得住笑出了声,“怎么趴在门缝儿出,老鸨走了估计不出片刻儿小冬宇就能被放出来。”

    宋天奇揉了揉笑得褶在门框上蹭的有些发疼的脸颊,一时忘了接什么话,“谢谢啊。”

    央珂盯着他白嫩的双手蜷着小馒头似得揉着脸颊,目光柔和了很多,“谢什么,小冬宇本就是我该出手帮一下的,倒是你和小冬宇没什么交情,肯冒险来相信我,我倒是蛮意外的。”

    宋天奇内心呵呵一声,我也没办法啊,系统任务不能不做,更何况,就这系统也只有男主你能信任了,不信任你,我信任谁去啊,“客套话我也就不说了,这次老鸨如果把小冬宇顺利给你,你以后估计处境也会危险,小冬宇毕竟是当事人,肯定知道荣华轩的勾当,就算你不问小冬宇不说,老鸨也会把你列入知情者,为了不让你把消息透露给皇上,这以后的日子多少有些危险”

    “未莨可是在担心我”宋天奇原本站得离央珂就不算远,这下央珂一步上前更是鼻翼就差几厘米的距离,宋天奇要不是一抬头对上央珂深切的目光,倒也没发觉如此近距离

    宋天奇被贴近得一脸无语,这这这,他这刚说着重要危机时刻,这男主怎么,怎么尽说些无聊的事儿啊 `д′

    拜托了您咧,能先收着您的目光成不我可是纯情大老爷们啊

    第15章 赎金

    温热的气息间隔性的扑打脸上,原本耳后根已经完全通红的宋天奇这下更红了。大脑终于有了些反应,宋天奇当即就举起有些心虚的嫩手,往央珂胸口推了推,这一心虚力道就小,这力道一小,就有点尴尬了,“我在说正经的。”

    宋天奇内心那叫一个卧槽,怎么说出的话和他脑海中想的不一样,明明他应该义正言辞的说出这句话,我们在谈正经事儿,切勿开小车。的严厉说辞,怎么加上动作,明显的娇羞小媳妇是个什么鬼。

    宋天奇觉得自己的一声英明有可能就真的要毁在这手脑不同步的事件上了。

    不过面前的央珂好像没想到宋天奇会做出如此举动,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诧异的目光,还略带点悦色,因为太过明显根本没有逃过宋天奇的眼神,完了完了,这男主到底为什么还微带悦色,难不成是他看错了,不,一定是他看错了,男主大大,如此高洁亮丽的人才怎么对他又别的想法,一定是他日夜操劳脑子秀逗了

    然而面前的央珂仿佛就是要和他脑海中自我安慰的话语反着来似得,本来手推了之后这距离已经远些了,然而央珂一个俯首之下又近了,宋天奇全身的毛都炸开了,刚想做点什么,央珂身后飘来了小水的声音,“公子,老鸨快到了。”

    然而只见央珂单只手把他下巴轻轻一托,温柔的向后推了推,留下一抹意欲不明的浅笑,然后啪的一声在他面前严严实实的把门给扣上了,就如同刚刚发生的一切犹如中场休息

    我靠

    宋天奇敢肯定,央珂刚才是撩了他,撩了他这个24纯k的纯大老爷们

    虽说被调戏了很可耻的,但是可耻不是当即先该有的情绪,他得先听听老鸨是不是乖乖的把小冬宇给放了

    门外过了片刻有了两个人太近门内的声音,应该就是老鸨带着小冬宇过来了,这效率够高啊,果然男主就是不一样的。

    央珂端着杯刚被小水重新续上的清茶,抿了一口,看了看门口慌里慌张把身上皱巴巴的小冬宇领进门的老鸨,就如同这几分钟他一直坐在原地动都没动过。

    小冬宇也不吱声一直低着头,仿佛刚刚被恐吓过,但是毕竟在这种地方待过数年,假装什么没发生的本事还是有的,并没有当即装作委屈哭出声来,实属有脑子的。

    央珂温柔的看向小冬宇招了招手让小冬宇过去,小冬宇小心翼翼的抬头,目光闪躲仿佛受惊的小兔,这下看到熟人,终于松了口气,走到了央珂的身边。央珂把小冬宇的手拖到手中捏了捏,“近日是去哪儿了以前不是很喜欢来和我说说话儿的,怎么这都几个月没来我这屋了”

    小冬宇刚要开口,有些迟疑,侧目看了看老鸨,只见老鸨凶狠的瞪着他,被瞪了的小冬宇被吓到一般缩回了目光。央珂端详了片刻的顺着小冬宇的目光看过去,老鸨已是一副慈祥的面容。

    小冬宇顿了顿这才接了央珂的话,“最近柴房忙得很,还要帮着九叔采购东西,前些日子不是还忙花魁大会的事嘛,所以就没空来和央哥哥说话。”

    “我觉着吧你和有些投缘,也很是欢喜你。那这样”央珂拍着小冬宇的手,捏了捏还看得见的红淤痕,转向老鸨说道,“小冬宇呢,我就替他赎了,以后就跟在我后面。刘妈妈,您觉着小冬宇这身价多少合适,且说了吧。”

    这刚从钱老板口中抢了块肉的老鸨刚赔了一千两加一名头牌免费伺候他一礼拜,刚好没地方捞回来呢,这突然来钱又怎么会拒绝呢,涂了红彤彤口红的嘴当即就笑到耳后根了,“公子,不瞒你说,这小冬宇上次毁了醉花楼聘请他的约,我可是赔了不少银子,这既然公子要买他”

    “说吧,多少”小水可不像他家公子那般好脾气,见着老鸨肯定是要再趁机捞他们家公子的银子就气不打一处,看着她笑得贼样就来火气。

    “不多不多,一万两。”老鸨生怕央珂后悔似得,赶紧速度的报了价。

    小水听到价格吃惊了,“一万两冬宇不过柴房伙计,怎么赎个身都堪比这楼里的小头牌了你不过买来小冬宇一两银子,这狮子大开口还是咋地”

    老鸨立马阴阳怪气道,“小水啊,你可不能这么比啊,我这赔给醉花楼的银子就过了五千两,他还这辈子都还不了,您家公子既然乐意买他,也切勿让我亏了的理儿,您说是不,央公子”

    小水最讨厌老鸨这般欺负人的模样。

    小水刚要捞起袖子,就被央珂拦了下来,“到卧房拿给她吧。”

    老鸨一听到这是成交的意思,恨不得高兴上天了,要不是钱还没到手,她这会儿就能蹦着下去,一万两啊,头牌服侍客人包一个礼拜也不过三千两,加上赔到的一千两,她还纯赚了六千两呢。当即这怕被鬼王怪罪的乌云早就散得一干二净,满脑子全是钱钱钱

    小水过去推开卧室的门,宋天奇巧妙地见机行事,按着小水推门的动作躲在了门后面,小水就跟没看见似的,在桌上放着的两手大小的木盒里抽出了几张银票,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带上了门,就好比这屋内真的一个人没有。

    老鸨拿走了钱,也不管后续了,拔起腿就消失了,不知道是跟谁去汇报这个难得捞到的大钱。

    宋天奇坐回床边不禁感叹,这男主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哪,一万两的银票为了赎个小伙计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这么送出去了,宋天奇思考良久,觉得这男主要是能当朋友就千万被当了敌人去,这出手如此的大方的朋友不多见啦

    门外的央珂送走了老鸨笑里藏刀的笑容还没收起来的,看向门外的目光歇了片刻,喝了口茶之后这才转过目光看向了卧室,握着小冬宇的手并没松开,脸上假惺惺的神情一瞬变成冷到地窖的漠然,“你是如何不小心暴露行踪的”

    第16章 危机

    宋天奇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等着,只见卧室门咔嚓一声开了,央珂精致坚挺的俊脸眼入眼帘,这才成功的把正在开小车的宋天奇给拉回了现实。

    宋天奇刚想化解自己因为出神时脑海中离奇的都是央珂贴近他的尴尬,准备招呼一声,就见央珂身后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眼睑下方泛起了泪光特别的楚楚可怜,要不是宋天奇记忆还算好,这明显情绪不一样的小冬宇还真的差点没认出来。小冬宇在荣华轩被捆着的时候可没这番软萌无害啊

    央珂转身揉了揉躲在他身后有些害羞不知该怎么像宋天奇道谢的小冬宇,“快,还不去谢谢人家救了你。”

    宋天奇赶紧猛摇头猛挥手,可真真儿的觉得自己担不起这个什么救命之情啊,“快别,我左右不过一个通风报信的,啥忙都没帮上的,救命这事还是央公子你出的力,这怎么谢起我来了,不敢当。”小冬宇早已经听话的跑到宋天奇跟前跪下来磕了三个头,磕的那叫一个认真,宋天奇可从来没见到这儿大长势,紧张的半弯着身子托着两手,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下手阻止,阻止到一半实属无奈最终妥协了,觉着人家孩子想做点事为自己获救表点感恩之情,好像他拒绝了,倒是让双方都下不来台,不如就由着人家给自己磕个头,不然你刻意推拒,让小孩儿觉得自己的还礼轻了,那就更是说不明白了

    “起来。”小孩儿终于给他磕完了三个头,宋天奇这半托着的双手也恰好起了作用,把给他磕了三个救命感谢头的小冬宇给扶了起来,贴心如家长般的给小孩儿膝盖跪脏的地方掸了掸,“你这道谢的礼我收下了。没央公子我再知道你危险,也是无处帮忙的,左右我不过是顺了个救命情谊。你也切勿放在心上。以后好好跟着央公子就成了。”宋天奇多想再加一句,小心措辞,可别把我进了荣华轩的事儿给抖出来。但是央珂正站在小冬宇身后一副慈善面容对着他笑出了五十朵太阳花的模样,让宋天奇实在不知道,这么一小句威胁的话怎么悄悄说出口。

    小冬宇和他铁定是没有单独相处空间的,这警告是绝对送不出去了,宋天奇就只能祈祷央珂能选择性忽略问这个问题,但现实是这种基础性问题是不可能被错过的。

    到时演变出来的后果就是,央珂很是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在众人视奸下混进荣华轩,又为何要去荣华轩等等问题了。虽说宋天奇不太想和央珂正面冲突那么早,但是一想到这天早晚要来是万万躲不掉的他立刻就想流干他委屈的双行宽泪,化成表情包。哼,欺负人

    小水在外面查看了半会儿情况,等确定完未莨下楼不会与老鸨碰见增加被怀疑的嫌疑,这才放心通知未莨走在左侧楼梯偷偷回到未莨自己的厢房。

    等到宋天奇回到自己房间,已经是满春楼各大头牌带着自己的客人准备回房热闹的时候了。

    宋天奇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久久不能入睡,全身难熬的发痒,终于受不住开门喊来了龟奴,给他准备了一份夜宵。今天实在事儿太多了,得吃点夜宵犒劳一下自己

    这想点什么夜宵的话还没说出口,龟奴倒是抢在他前面说话了,“老鸨有事嘱咐,说是让您去她房中一趟。”

    靠,宋天奇当即就像被雷劈中一般立在原地全身麻苏的酸疼,完了,老鸨找他完全没好事啊。该不会是发现他和小冬宇这事儿有关应该不会,系统把他的行迹抹去得干干净净,要是还怀疑他身上,那肯定是知情人说了什么,显然小冬宇和央珂都不会出卖他。

    应该是自己的一场虚惊,可是老鸨这大半夜的突然喊他能有什么事呢。

    宋天奇真心觉得,自己这一天真是多磨的一天

    老鸨的房间在满春楼内部楼层的东侧,接待客人的房间都安排在北侧,包括宋天奇的房间、央珂的房间,展示楼梯所在的方向便是在北侧,面朝南的左手边也是三层房间,一层是没门的三间房间合并在一个的宽敞大间,也是接客的地方陪酒陪聊,众多小倌服侍客人的一带。这不包陪床不在这儿过夜的客人,一般除了在舞台下寻乐就是在这边和自己定的小倌喝酒寻欢。二层是老鸨挑了一间房住的地方,其他几间房空着,没人知道干嘛的。

    而这南侧则不是房间,从东侧上去拐楼梯,上到南侧的二到三层都是包场看舞台的。一般达官贵人宴请客人来着庸俗之地听听小曲啥的又不愿与一楼的人为伍,就会包下这二楼三楼。

    这满春楼头牌众多,为了听头牌小曲的不在少数,但是大部分包场都是为了听央珂弹上一曲,这央珂上台十分钟抵得过十个头牌服侍上一个礼拜,老鸨不供着他才怪呢。

    老鸨这种见钱眼开的,央珂于她而言简直活菩萨中的活菩萨了

    老鸨的房间在二层,从东侧的楼梯上去方便些,于是带着忐忑心情的宋天奇跟在龟奴身后一声不吱的低着头,去了老鸨房间。

    小水送完未莨已经有些时间,央珂坐在房间内没有神情的喝着小水已经换了的茶水,喝一口倒一杯,这已经从小水离开房间喝的第十一杯了

    “殿下”一旁已经安全被吓散三魂只剩下七魄的小冬宇,见着殿下每每心情不好时才会喝一口倒一杯的举动,这剩下的七魄也差不多都散干净了。

    央珂已然不是面对宋天奇那般和善的模样,眼神中冷色完全就像是地窖里的冰块,没有任何可以融化的可能,“冬宇,你可曾记得,我送你进去当货之前嘱咐过什么”

    小冬宇原本就吓散了魂儿的嘴唇发紫,这下更是站不稳的,但是央珂这话一出,他反而不敢动了,仿佛那个嘱咐的话语如同警示铃一般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个神经让他不要再怯生生的,“做事小心,不漏破绽,深入敌部,不回头。”

    央珂听完这句,眉头终于蹙了起来,“我是如此说的”

    第17章 岘乙山庄

    央珂侧目看向完全被吓破胆的小冬宇,心疼的叹了口气,小孩儿成这样多半他的责任是少不了的,哪怕那句被半途篡改的嘱咐是小水传达的,“让你一人涉险本就是我不对,还让你被利用真不知当年救你是对是错了。”

    央珂眼中的疼惜一闪过,映在了一旁瑟瑟发抖的冬宇眼中,让他一根弦突然崩断,这场景如此熟悉的,就如同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冬天

    冬宇是孤儿,打记事起就生活在京城之外的人烟稀少的贫民山村,名字是隔壁断了腿的老爷爷给的取,没有寓意,因为老爷爷说他不识字,能识的的两字,一个是冬天的冬,一个则是他儿子名字里的单字宇,为了让他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要不是有断腿爷爷在,也许还在襁褓的他早就在路边被饿疯了村民给撕了吃了,这里是贫穷的是没人管的死角,没人会管他们的死活,更不会有人来管他们吃一个襁褓的婴儿是不是牲畜行为。

    这个村的人很奇怪,除了对他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恩的断腿爷爷稍微正常些,其他的人都是没有人性不会语言只会发出呜呜呜呻吟的红眼狂躁人。

    每日清晨都会有一群陌生的人来到村庄,给他们投递死去的小羊,那群狂躁人不会生火做饭,只会猛地扑过去争夺撕扯的吃完那只直肠外露的小羊。如同饿极了的狼在分食刚刚猎杀的山羊。

    冬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是在五岁的时候,那天断腿爷爷身体不适他打算出门求救,从来没出过破旧小茅屋的冬宇,第一次看见了,疯了的村民,血染红的大地,长长一节没见过的肉管被四五人含在嘴里拉扯撕咬,冬宇一下子被吓坐在地上。

    清晨刚出的的日出从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后照射过来,刺的冬宇双眼生疼,除了半抬起手木讷的遮着眉眼他想不出其他的办法,眼看着陌生人步步逼近他却动弹不得。

    陌生人半鞠着身子伸出一只手逼近冬宇,这过程刚进行到一半,断腿爷爷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了。

    “拿开你的手”冬宇当即反应过来是断腿爷爷的声音,身体上的神经刚好被刺激得苏醒,刚准备自己退后,这事他的身体猛地腾空被托起,转了个圈,立即就被断腿爷爷藏到了身后,脸颊上传来断腿爷爷背后熟悉的温度,“你训练这些野人我已经不管了,何必还要骚扰无关的人。”

    陌生男子背对着清晨的阳光,整个脸模糊得冬宇看不清长相,但声音他听得出来是个青年男子,“庄主,哦不,应该叫前任庄主。您这怪罪可就有些为难了,这小孩儿自己送上门的,我可没说出了这屋子还确保安全啊。”

    断腿爷爷仿佛被戳到了什么,听了这句话,只是蹙紧了眉头咬咬牙也不接受反驳,只得先转过头对小冬宇低哼一声,“快进屋”

    小冬宇毕竟是五岁的小孩儿,见了那般血腥的场面被吓得腿软,能动了当然反应过来是先躲进屋内,转身速度的跑回满是破洞的小茅屋,小冬宇缓过劲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不放心断腿爷爷,于是就躲到小茅屋的摔残了一半的门框处,躲在一边半探着脑袋看着外面的动静。

    这下角度看过去没了阳光的遮挡,小冬宇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他见过的人不多,见过的正常人除了断腿爷爷也别无他人,但是见到这位青年,他也第一下的反应过来,来人是个俊美男子。如若不是对断腿爷爷态度太差,当真是一套素净白衣清秀男子,完全是冬宇梦中仙人的模样。

    白衣青年站在断腿爷爷的对面,见对方不说话,只得自己这边先开口,反正上面的人让他带的话他得完成任务,“少庄主现在已经不认你这个父亲,我们也没什么好怕你的,倒是你自己都性命堪忧的,还要在护着对手的孩子”

    生吃完一头百斤中的死羊的野人们,解决完一天的饭食,顿时没了目标感,在白衣青年的身后垂着脑袋在原地漫无目的的游荡着。白衣青年一个哨声响起,野人们像得到了某种特定的命令,如猎豹发现猎物的敏捷速度消失在身后,闪退了到了各自的茅屋内,就像训练好的另类武士一般,绝对的服从。

    断腿爷爷看到这一幕并不感到惊讶,毕竟这样的把戏已经上演了好多回,“岘乙山庄已经不是之前的岘乙山庄了,煜儿想干什么我已经阻止不了他了,冬宇这孩子本身与这件事并无瓜葛,煜儿为何就是不愿放过他”

    “庄主,您这话就有些栽赃少庄主了,这小儿可是抢了你儿媳妇那人的孽种,您不帮着少庄主说话,倒是帮着那对狗男女了少庄主可说了,您的这条腿可只能续他十年的命,这到了时候,我可是还要来算清账的。”白衣青年着重的强调了话语中的腿和十年命,目光扫向断腿老者身后一直躲在门框处偷听的小儿,见小儿受惊的目瞪口呆靠在门框处不敢相信,这才满意的扯了扯嘴角。

    老者想到自己那残忍如同恶魔般的儿子,崩溃的无脸去面对泉下有知的列祖列宗们,“煜儿为何要如此执迷不悟,邵青可是陪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啊,柳儿从来没答应嫁给他,他为何要如此啊,真是造孽啊”他崩溃的顺着柺棒蹲到地面懊恼的扯着胸前的衣襟,锤击着地面,然而这点动作并不能把他的愤怒给抵消掉。生出如此残忍混账的儿子,作为一直以来德高望重的门派掌门人,更是灵魂放进地狱烈火般煎熬,真想一死百了,但是小冬宇是邵青唯一的血脉,他不能对不起先他而去的兄弟,保护不了邵青,不能连小冬宇也保护不了。

    当年小冬宇还没有出生,他的父亲更还是少年模样,岘乙山庄也还是一代悬壶济世的专给穷人治病的药庄。他与友人琴箫合鸣,是何等的契合,然而现在却早已面目全非

    第18章 虐缘

    岘乙山庄的前身是曹光华的爷爷借太_祖皇帝的光辉在京城最偏僻的地方开的一家济世堂,从其他城市流离过来的难民每每路过曹家济世堂除了看病还会借口粮食,一些难民频频收了曹家的救济很是感恩,便请愿当起了伙夫,或者采药去京城中心地带卖药换资金贡献给曹家。这些难民都知道感恩,也算是终于找到地方赚钱混口饭吃,曹家济世堂也便顺势逐渐扩大了曹家济,成立岘乙山庄。

    曹家医术从不吝啬,每逢这要进济世堂甘愿帮忙的人呢,从中挑选几个资质好的跟在老庄主身后学点医术,渐渐把曹家医术也顺道扩张开了。

    曹光华祖父乃是太_祖皇帝那代的太医总管,年老退休,由太_祖庇佑开的济世堂,发展不过十年已经自成一脉,成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药庄。

    曹光华继承岘乙山庄的时候刚好正是他十八岁,他父亲不愿安定喜欢漂泊,老庄主驾鹤西去他父亲理所应当的接手了岘乙山庄,不过三年就甩手把山庄留给了他,自己闲云野鹤去了。刚过了十八岁生辰行了弱冠之礼,等待父亲的礼物就是这偌大的岘乙山庄,曹光华一时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所幸父亲走后还给他留了个邵缪清辅佐他管理这势力赫赫的岘乙山庄。

    邵缪清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邵缪清的祖父是太_祖还在朝的是御前侍卫,官阶二品,除却将军之外少有的三品以上的武官。

    两家祖父自幼结缘,算是世交,但是邵家不幸的是得罪了太_祖那时的右丞相,被陷害的抄了满门。邵缪清当时正在曹府陪曹光华逗教书先生掏鸟窝,幸运的逃过了一劫。等到曹家一脉离开朝堂归隐山林做起了济世堂,才将邵缪清小心翼翼悄声儿的露了脸。

    邵家灭门一事对于曹家祖父可谓是带在身上一辈子的伤痛,觉着要是早些发觉皇上要下手,应该多帮邵家求求情,让皇上好好调查再下定论,但那时的太_祖皇帝好像有意避开曹家祖父灭门邵家,连抄家都是默默进行的,这事让曹家祖父更是觉得自己的过错又加深了一层,连死后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求邵家的原谅。

    曹家自觉欠了邵家满门五百多条的人命,对待邵缪清自然比曹家子女好的没话说,俗话说得好,这叫比亲儿子还要亲儿子。曹光华的父亲对邵缪清也是器重的很,不然哪来邵缪清辅佐曹光华的说法。

    曹光华自幼就不太务正业,人生标榜的极大乐事,便是吃喝玩乐外加欺负邵缪清。这邵缪清因为少年家族惨案,性子原本的冷漠不亲人现在更是上了一个变态等级,逢人就是一张冰块脸,但是对曹光华倒比以往亲近了些。

    曹光华喜欢去花楼玩,邵缪清不喜欢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但每每都会不废一句话的跟着曹光华去。几次之后曹光华决定打死也不去花楼寻乐了,这身边坐着一张冰块脸,周围五米为半径成一个圆,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害他找姑娘都没了兴致,还玩什么玩。更何况带着父亲和祖父眼中的优等生来这种地方,也实在罪过罪过了。于是常年作风轻浮散漫的曹光华从那儿之后收敛了不少。

    时间再放到曹光华接管岘乙山庄的两年后,两年后的春天,前庄主也就是曹光华的父亲,终于闲云野鹤完想到自己还有个家大业大的山庄,于是破天荒的回来了,这回来之后一点没休息,二话不说就给曹光华找了个媳妇儿。

    找媳妇儿啊,曹光华可是乐意的很,母亲给他相了几个都被邵缪清给搅和了,这下他父亲回来,邵缪清铁定不敢下什么绊子,谁都知道邵缪清最敬重就是他父亲,毕竟这头衔还有个师傅在上面。

    果不其然,这次介绍个是曹光华最喜欢的调调,邵缪清屁都没放过的让他顺利的娶了个媳妇。曹光华也是天生贱骨头,这邵缪清突然不捣乱了他心里总是慌得很,总觉着缺了点什么。

    于是第二天给父母敬了早茶之后他气嘟嘟的跑到后院找邵缪清,想问问他到底干啥子去了。

    谁知后院服侍他的丫头告诉他,昨儿深夜邵公子突然想要远行,想要去外面看看有什么神奇药草。因为临时起意怕扰了曹光华的婚宴,特意深夜出发。

    曹光华第一次摔了后院一盆盆栽,那是邵缪清亲手种的橡胶树,一年前曹光华十七岁生辰邵缪清给他种的,说是皮实好养活,希望他也能平安皮实的过完一生。

    都是骗子,偏偏在他大喜的日子丢下他而去,说是一辈子好兄弟都是骗人的,还不是悄声儿的走了没有告诉他,头也不回的就这么消失不见了。骗子。

    五年过后,曹光华的正妻孕有一子一女,长子名为曹希煜,那年四岁,次女曹希曦,那年三岁。

    曹光华的父亲在给他主持完婚宴后不到一个礼拜又去闲云野鹤,这下一去就是五年,也是邵缪清消失的整整五年。

    正当曹光华觉得这辈子可能都不太会见到邵缪清,甚至怀疑他有可能就死在外面的时候,邵缪清出现了。

    身后跟了个和煜儿差不多年纪,却明显小了点的小孩儿,抓着衣摆不敢向前一直躲在邵缪清的身后,奶声奶气的喊着,爹爹。

    这小孩儿名为邵青,是邵缪清游离在外与一女子相识相知生下的孩子。

    曹光华每每在睡梦臆想他和邵缪清重逢可能会出现的场景,唯独没想到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邵缪清他回来了,那个在他梦中阴魂不散了的五年的人终于回来了,关键他丫的居然还带了个拖油瓶

    第19章 秉烛夜谈

    五年不见,邵缪清还是和离开的时候一样,冷漠得如同一块干冰,曹光华实在想不通就他这模样怎么还能找着媳妇儿的。

    不过邵缪清确实模样生的好看,估计他那媳妇儿也是看上他脸压根没在乎他性格好不好。

    曹光华愤懑不平撸起袖子倒想看看这个能被冰山男垂涎上的女人到底是何模样,于是在邵缪清重新住回那间他每每叫人打扫的后院,当天晚上他就去瞧邵缪清了,翘着个腿直接砸到屋内的坐凳上,叉着个腰,一副审讯的模样,“邵公子还真是舍得回来了啊,进门都没跟我这个家主打声招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家主吗”

    邵缪清走在内屋给赶了一路累得很的邵青哄睡着了,一出内屋就看到曹光华张牙舞爪对着他生气的哼着气,仿佛回到五年前就如同昨日一般,一切都没有变。

    邵缪清轻步过去,贴近曹光华,把他的腿轻轻挪了下来,再掸了掸前袍。曹光华看的一脸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邵缪清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给再次弄晃了神。

    曹光华第一下的反应是,邵缪清可是从小都没和他这么亲密过啊,一下子来找茬子的气焰灭了一半,当即作的回应就是回抱过去,至于到底两个大老爷们抱了有多久曹光华是完全记不清了,毕竟他来看人家媳妇儿的目的也忘了,记得其他的才是有鬼咧。

    等到他回想起自己的目的是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对他和邵缪清躺在一张床上畅谈了一整晚。第二天两人顶着双双的黑眼圈,谁也没见,纷纷去睡了回笼觉。

    好在这一夜畅谈顺道把他的目的也给问出来了。邵缪清的媳妇儿是在生下邵青难产去世的,他那个时候是在离京城比较远的大理,一个大老爷们带个小孩儿确实不方便于是就帮邵青找了奶娘,这奶娘前些日子也生病去世了,邵缪清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想起回岘乙山庄,毕竟漂泊数年,曹家才是他真正的家。

    曹光华听到这句的时候直接给邵缪清翻了个白眼,“是不是那奶娘不出岔子你打算一辈子不回来了”

    曹光华嘴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出这句话,在邵缪清的眼里实属正常。但是曹光华可没想邵缪清会接什么话。

    “你可曾想我”这句话语气平淡,节奏平淡,说的人表情也很平淡,明明超级淡的一句话却在听者眼里像被扒光衣服一般赤裸上街,立即炸开了毛。

    曹光华猛地从床上弹起,直接滚到了床下,诶哟诶呀的惨叫一片,邵缪清完全不知道这大清早的曹光华又是造的什么孽。

    不过一句普通的问候带点他自己觉得不太普通的意味,不懂是曹光华听懂了还是只是单纯的觉得腻歪。整整藏了十八年的感情,从未想过破土而出。

    曹光华摔下床后已经是清晨,两人这才发现夜谭竟说了一夜,曹光华有些尴尬,全身明显的不自在,觉得刚好是个契机道了别回了自己的房间。胸口一直扑通扑通跳个没停的心脏,在到了他自己房间也没能乖乖的安静下来。曹光华觉得应该是自己又发神经了。

    邵缪清五年前的突然离去对他来而言留下了太多的疑问,为什么会那么突然,为什么会选在他大婚的那天夜里,为了什么一句话也没留下,太多的为什么让曹光华不安了整整五年。

    这人突然回来了,还不声不响的带了个儿子,曹光华一时说不出来,总感觉自己养了多年的猪突然拱了别家白菜的心情,忐忑心虚。

    还有委屈。仿佛邵缪清不再是那个,他去哪儿就跟着的跟屁虫,一生中也不再会标榜他曹光华是他邵缪清最重要的人,毕竟人家现在有了媳妇儿还有儿子,怎么也算不上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最重要了。

    于一个男人而言,曹光华确实有些较真,有些像女人太矫情了。

    也不知是不是曹家从曹光华这代开始,因为列祖列宗都是医家出生救人无数,功德无量,到了他这代就开始混账了起来,曹光华自小喜欢欺负邵缪清,这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曹光华除了私生活放荡了些,于公还是帮助了不少人。

    紧接着到了曹希煜,曹希曦这辈儿仿佛加上他们爹下半辈子没混账的完的一起混账下去了,曹希煜吃喝嫖也就罢了还赌,曹希曦作为一个女孩子没比他哥收敛多少,除了不能嫖,其他三样也是占全了。

    曹光华恨不得打断他们的腿,然而曹光华正妻又是溺爱孩子的主儿,容不得曹光华批评教育两孩子一句,直气的曹光华直接不管了他们母子三人。

    这三人除了这些,倒也没在其他事上给曹光华制造麻烦,他已经感天谢地了,至少别人谈起岘乙山庄的医德还是称赞叫好的,没污了列祖列宗的脸面,他已经深感欣慰了。

    当然这些劣迹都是后话了。毕竟小孩儿四五岁可不会嫖赌的。

    曹希煜和曹希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曹光华发现心术不正的,大概就是从邵缪清带着邵青回府开始。

    曹光华的正妻自加入曹家,其实没见过邵缪清,都是听下人们提起过,下人们对其称赞非常,经常默认其为二当家。

    要是曹光华父亲回来也就罢了,顶多是个前庄主,左右这庄子还是曹光华,但是这二当家回来可就不一样啊,这才曹家一向没那么多祖传的定义,曹祖父和曹父都是特别器重这个义子邵缪清,要不是当年邵缪清铁了心的不当这岘乙山庄的庄主,恐怕这岘乙山庄早就不姓曹。

    曹光华对邵缪清偏心更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曹夫人心觉不好这庄主夫人的地位怕是要危险了。曹光华本就无心经营岘乙山庄,乐得逍遥想做个漂泊江湖的乡下郎中,这到时邵缪清要是想起来觉着当个庄主多有意思,她和一双儿女岂不是什么都没有

    于是曹夫人的暗中调教曹希煜、曹希曦两兄妹欺负邵青,开始了把邵家父子赶出曹家的计划。

    第20章 山庄危机

    别看邵青年纪小,这常年不笑不吱声的功夫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面瘫老爹还要冰上几分,被曹希煜和曹希曦两兄妹欺负了也是一句话憋到底什么也不说,直至有次从曹光华多了个心眼看到邵青手腕的淤青,把邵青抱到腿上威胁逼供这才问出了原由。自家孩子他是放养式的,没想到放养过火倒成了纵容,这欺负人本事也不知学的哪儿的,曹家祖训上可是条理分明写了,勿伤人,品端正,这自己孩子管教不好不止是丢了他的脸还有辱了家门,传出去甚是不好听。

    于是那天曹光华大大的惩罚了曹氏兄妹,让二人罚跪在曹家列祖列宗面前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直至两个小孩儿娇弱的晕倒了才罢休。至此两小孩儿确实收敛了不少,但曹氏也越发不理他了。

    只是这曹光华原本就少根筋不懂旁人那些心眼子,自然也不知道曹氏在背后搞的那些东西,不然也没有之后的他被赶出岘乙山庄,自家儿女不认他这个父亲这样的事情了。

    岘乙山庄从这件事之后本来还算安宁,邵缪清也顺利的在曹家住下了,于是曹光华觉得岘乙山庄里那些谋利用来换取救助难民、逃难、伤者的店铺,还是由邵缪清管理让他来的心安,毕竟邵缪清理念和他一样,救更多人,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这才是岘乙山庄一开始的模样。

    这无论是什么机构,只要扩张了就会遇到更多的问题,然而在曹氏进了曹家就更明显了,曹氏原本是和曹家有世交的,她家和曹家不一样是做药材生意的,她家一直是曹家的药材进货途径之一。

    但商人毕竟是商人,曹光华迎娶曹氏之后对她很是欢喜也放心的把曹家大大小小的事交于她管,毕竟是专于商家的小姐,曹光华觉得这店面的事交由专业的人比他要省事的多,他只要负责带着曹家徒弟负责施药救人即可。

    然而几年后,曹光华才发现端倪,曹氏毕竟是商人,和他们这种纯粹只是为多一条资金来源来扩张救治队伍的不一样,曹氏的想法是把岘乙山庄变成以就医为招牌获取更多的利润的方向。等曹光华发现这一矛盾的时候,邵缪清刚好回来了,一向比他精明的邵缪清给曹光华带来了曙光。

    岘乙山庄药材进货的人员已经默默的被调成了曹氏的人,众人从中收取利润,甚至有些药材中参夹了假货,以前曹家有专门的人审核药物真假,所以一般货源的商家不敢参假,这下曹氏进了曹家把进货审核药物的人换成自己的,就很好的偷梁换柱,一来帮娘家赚取了利润,二来帮岘乙山庄省了不少救人的药材,这样花出去就少了。

    要不是邵缪清回来,估计曹光华在这件事上能一直被忽悠下去,毕竟曹光华只负责给病人看病,抓药的事都是手下人负责,他根本在意不了。

    邵缪清回来没多久曹光华就让邵缪清进药坊帮忙,岘乙山庄现在旗下产业分为三种,一是遍布在京城内的药坊,二是钱庄,三是不动地产,不动地产基本是租赁给那些农户劳作赚取租金。京城内的药坊里的药材大多是没有问题,不然毁的就是曹家在京城的声望了。而这有问题的药材大多是给穷人治病时免费领取的那些药材。

    穷人没给钱来看病这看出毛病了,也没地告去,一直以来没牵扯到曹家,曹光华一时竟不知道该喜该忧。

    曹家祖父要是知道岘乙山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棺材盖儿都盖不住了吧。

    邵缪清帮曹光华发现了问题,觉得不能亏了曹祖父多年的养育之恩,立即参与了解决问题当中来,把曹氏秘密赶走的曹家老伙计全都挨个儿的找了回来,老伙计都是自觉曹家对他们有恩的人,自然什么都是以曹家为先值得信任的。

    所以邵缪清整治修整一个礼拜,很有成效,但消息传到曹氏耳里确实另外一番硝烟的开场。

    起初十几年来曹氏是已经没什么动静了,然而等到曹希煜行了弱冠之礼准备成家的时候,一直潜藏的危机终于爆发了起来。

    曹希煜看中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名为柳儿,是邵青在陪伴曹光华一起去救治山民的时候遇上的姑娘,这位姑娘长相清秀,唇红齿白,是个朴素干净的美人,不如那些大家闺秀来的娇气,很是能讨人喜欢。至少远程来着小山村,除了邵青陪曹光华说说话,当然还不超过五句,也这就这位柳儿来和曹光华说说话了。

    柳儿的父亲是曹光华在这个村子救助的第一批病人,病情不算严重都是些小毛病,但是这小毛病不医治可能会发生病变转化成传染病,到时危害到其他村子就危险了,于是曹光华得知之后赶紧带着曹家庄最好的医治团队来帮这个村庄控制病情。

    邵缪清一开始不放心曹光华,但是山庄的事物繁忙,邵缪清也分身乏术只得让邵青陪着曹光华,也当是让邵青涨涨实战经验。

    柳儿姑娘知道感恩,说是谢谢岘乙山庄治好他爹的病,无以为报,希望在他们身边帮忙打个小手。曹光华对人家小姑娘说这话自然不好决绝,他这辈子可从来不会拒绝女人的,眼看邵青那个冰块小子也没反对,曹光华就顺势让小姑娘留了下来。

    曹光华看得出来,这柳儿姑娘是看上他家邵青了。邵青这小子和他爹一个德行,笑都不会笑,一天到晚都是上天欠他五百年的冷漠模样,很是欠揍,但是做事认真没得挑,模样又是生得好,虽然和邵缪清怎么都不像,但继承的美貌不会假,照样迷倒一群少男少女。

    所幸的是这柳儿姑娘是真的心无城府,单纯善良,很好的符合了邵青的口味,没多久两人心照不宣的在一起了,曹光华看在眼里承诺他们等回去了给他俩主持婚礼。

    两小孩儿谈到这事儿都是不约而同的羞红了脸颊,曹光华不禁想到自己年少时的情景,每看中一个姑娘就被邵缪清搅和的场景,和那句久别重逢的你可想我。

    年纪大了就容易胡思乱想了。

    曹光华很喜欢邵青那个小孩儿,也理解为什么祖父和父亲都重视邵缪清比自己要多,原来认真善良的孩子不论性格都很容易讨长辈欢心,倒是他自家的混小子已经让他头疼的完全不想管他们了。

    处处沾花惹草,吃喝嫖赌,做父亲除了打骂已经完全起不来作用,无奈之举只能任由他散漫了,这岘乙山庄将来要是交给曹希煜他是怎么也不放心的,毕竟不能对不起曹家老祖宗。

    村里山民治疗进度完成个超乎想象,曹光华提早的回了岘乙山庄,让邵青领着柳儿去给自家爹打个招呼行了个礼,好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

    然而这时商量着就商量出了事,曹希煜那个混账东西,回家见着柳儿就跟疯了似得,以死相逼要娶了柳儿,直接把曹光华给气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小冬宇的身世估计就能讲完了吧哈哈哈,很快就会进入到主角戏份的不要着急哟

    第21章 变故

    柳儿是长得标致,更与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全身上下散发着不受污染的纯净,任任何少年男子看见了都不太能移开视线,但在曹光华眼里他可不觉得他那混蛋儿子能看上明显与他格格不入的柳儿。

    曹希煜典型一庸俗的代表人物,喜欢的对象除了好看,便是更好看,见到柳儿这种只是干净的不带粉饰的好看,也只不过会顿下来多看几秒但不会产生多大兴趣。更何况是对于从来不想用成婚束缚自己的纨绔子弟,又怎么会突然疯了的想要娶柳儿。

    这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曹希煜在针对邵青,邵青的什么他都要抢,儿时的木质剑身,贴身小丫头,破旧弹弓,全都抢了一番,要不是邵青甚少计较,估计干架就能干上十几年。

    邵青每次都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次事上却终于爆发了,这抢老婆的事儿再不发怒可就不是性格好啦,而是怂啊。邵青忍了十几年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全面爆发了,当年晚上就把曹希煜打得奄奄一息。

    留下的最后一口气,估计是看在曹光华的面子上。

    这少庄主被干的奄奄一息,曹氏自然是不乐意的,潜藏了十几年的势力终于一夜爆发了,杀得曹光华和邵缪清一个措手不及。

    邵缪清十几年来一直管理的是药材那一块儿,完全忘了不动地产和钱庄才是岘乙山庄的地基。十几年里曹氏暗中势力慢慢转移到不动地产和钱庄,可谓是完完全全超出了曹光华和邵缪清的预料之外。

    曹光华这才明白还是自己太天真了,他和邵缪清终究都不是商场高手,一心只想扩大救治队伍的基础赚取可以周转的资金,却忘了他们手中的资金正在一步步扩大并被吞没,现在的岘乙山庄已是前十年的几十倍,只有他们二人管制的药材那方还停留在十年前。曹氏手中真正的势力已经可以瞬间吞噬掉他们手中仅有的资产。

    儿子的不孝,夫人的不忠,家族的变故一夜袭来,原本气得不轻的曹光华,再次被重击,当天在病床上一口鲜血直达胸腔没能控制住,一口喷了出来。刚好被前来幸灾乐祸的曹氏给撞见了。

    曹氏带着能刺破陶瓷罐的尖锐笑声踏进了曹光华的房间,站在曹光华半倚在床边的对面上下打量了曹光华的样子,觉得此刻曹光华半散着头发可谓是蓬头垢面,没了以往嘚瑟的贱样,甚是满意,“曹光华,你没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偌大的家业说没了就没了,好好的一家人说散了就散了,你心心念念的邵缪清呢,在你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时候,他又去哪儿了啊我真心为曹家,你是如何对我的,你何时真心关心过我和孩子。你和你们曹家祖宗一样,爱的都是那些非亲非故,都要靠人救济才能活着的人。我和孩子算什么,被你娶回家当摆设的吗”

    曹光华躺在病床的时候想过很多,越无能为力的时候想的越多,越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曹氏他细细想来并不觉着亏欠什么,娶她是真心喜欢她,只是这份感情从什么时候变质的,他已经记不清了,不知是从邵缪清回来的那一刻,还是邵缪清问起那句暧昧话语的时候,还是发现曹氏与他理念不同的时候,他实在已经记不清了,如若是因为邵缪清的回来,他真正是对不起曹氏的,可是这个源头已经找不到证据来推敲了。于他对不对得起曹氏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但,曹希煜两兄妹他确实是真正对不起,不配当他们的父亲,纵容,不严加管理导致两个孩子误入歧途,是他这个父亲的过错,没能在他们最好的年华带他们走入正路,而是选择放任不管,曹光华觉得自己真的不配当这个父亲。

    如果现在这样的他是他们想看到,曹光华也心甘情愿,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年,他不过早些要结束罢了,就是苦了那些没钱看病的人,估计要等几十年才能出现一个类似曹家济世堂的存在了。

    也不知道曹氏能不能放过邵缪清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提起邵缪清,就相当于把邵缪清往火堆里推。他不会这般蠢。

    然而曹光华不知道邵缪清一直没来不是巧妙地躲过了曹氏的陷阱,而是他一直是这个陷阱开始触发的时候,第一个被牵扯的人。

    邵缪清管理药材精通却医术上没有曹光华精通,这是曹华光在样样比不上邵缪清唯一能拿出来嘚瑟的一件事,然而这个却成了他们命运发生改变的致命点。

    邵缪清在曹光华去山村给山民治病的时候,已经被曹氏暗中下了慢性毒药,这种毒药一般来说潜伏性较强,只要你气血平稳一般不会产生身体的不良反应,但是只要气血攻心,基本是无药可救。

    邵缪清再听到曹光华气病了,一个气血不稳毒性发作没能控制住,身边专门守候在他的弟子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弟子趁着二当家还有一口气在的时候,准备去找曹当家,却被二当家给拦了下来。

    邵缪清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一辈子别的没述求,只希望曹光华能好好的,不希望自己的死在曹光华身体不稳定的时候说出来加重曹光华的病情。

    这藏在心里的秘密,终归是要留下的,于是邵缪清让弟子给他准备了笔墨纸砚,写下了他带了半辈子的秘密,交给了弟子,望有天弟子能在曹光华病情控制后再告诉他。

    邵缪清那天回想了很多,过去和曹光华在一起的场景,他天生性子冷,只有曹光华这种闹腾的人愿意带他玩,他对玩从小并不奢求,但是一个人在你冷清的世界突然带着温暖的阳光照耀你发冷的心,邵缪清没能抵制得住的把这个人视为了珍宝。

    然而珍宝的情绪种子,随时年龄的增长发生了异变,产生了别样的情感,让邵缪清一度手足无措可是产生的感情越发制约却越发的浓烈,无可奈何的邵缪清最后选择的顺其自然,藏匿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宝宝们,我没做到这章结束,下章一定结束啦,orz因为曹家这事在后面有联系,所以背景提前交代了一下不是无关紧要的哦

    第22章 漂亮哥哥

    曹光华在知道邵缪清已经不在人世是在之后的事了,一年后,被他偷偷送出曹家的邵青和柳儿两人带着他们刚出生的小冬宇来到了曹家,前来游说曹希煜放了他。

    那是曹希煜当上岘乙山庄现庄主,有了一年,曹希煜把曹光华软禁在曹家后院整整一年,贴发了各种恐怖告示放在京城的各个角落,为的就是告诉被曹光华藏起来的邵青和柳儿,曹光华过得不好都是因为你们,只要你们回来自投罗网,我就考虑放了曹光华。

    是的,岘乙山庄已经不是当年的岘乙山庄,而是人人口中如山贼倭寇一样存在的恐怖山庄,山庄还在京城城外靠近城墙边界处的一个早已荒废的小村子进行着秘密研制,研制了一种叫做野种子的毒药,这种毒药会吞噬人的意识,让人完全变成野人没有任何主动意识思考的牲畜,只靠辨别有气味的生物进行厮杀进食。变成野人的人类除了能辨识某种特定的气味,像是在接受某种命令信号一般,对有特定气味的生物进行厮杀进食。

    这种气味是一种特定的药粉散发出来的,由曹希煜亲自研制,正常的人是闻不见这种药物发现的气味,只有中毒的野人才会闻得出,而且这种药粉一旦沾上就很难弄掉。

    往长远的方向想,曹希煜正在秘密研制出一支食人军队,目的为何不得而知。

    邵青回到了岘乙山庄以自己的自由换取了曹光华的自由,然而他并没猜到的是,曹希煜并没有兑现承诺,只是把曹光华丢进了那试验野人成果的破旧山村。

    自己的孩子都忍痛割爱也没能换取曹光华的自由,是邵青万万没有想到的,更不知道曹希煜真的如此丧心病狂,恶毒心肠。

    曹光华被扔进破旧山庄的同时,得到的是邵青送他离开时给的一封信,那份封信里写满了邵缪清死前想要告诉他的话,还有曹光华到死都不会知道的秘密。

    邵青并不是邵缪清的孩子,而是他曹光华的。

    曹光华觉得这事实在太过操蛋,邵青怎么会是他的孩子呢要不是这事邵缪清死后给他的写的遗嘱,曹光华肯定觉得邵缪清这会儿在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从信中详细的描述中得知,邵青是曹光华少年花天酒地不守节操的时候播下的种子,曹光华少年是混账的很,但清晰地记得自己是从来不会夜宿花楼的,更何况有邵缪清这个冷面克星在旁边守着,他也不可能做什么过多逾越的举动。

    除了有一次,曹光华曾经在花楼断片儿了,在花楼睡了一天一夜,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曹光华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他身边一个人也没躺,他害怕祖父和父亲怪罪下来,赶紧拍拍屁股走人,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曹光华从来没有去深究过。

    直到邵缪清写下这封信,曹光华才知道,邵青正是当时曹光华那一夜未清醒和他压根记不得女人所生下来的孩子,而邵青并不是比曹希煜小,只是年少身体长得慢,实则比曹希煜还大了一岁。

    也就是说邵缪清从来没在外面和任何女人在一起,都是为了给邵青一个身份胡诌出来的。

    邵缪清回到了岘乙山庄原本想借个机会告诉曹光华的,但看着曹氏和曹氏兄妹天生善妒的模样,这事儿就一直瞒着了,如果知道邵青是曹光华的孩子,恐怕邵青根本活不过成年。

    曹光华一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邵青是自己的孩子,邵缪清并没有和别的女人有瓜葛呵,真是造物弄人。

    小冬宇是第二天被曹希煜的人送到野人村庄,曹希煜的人在曹光华的面前要给小冬宇洒药粉。

    曹光华当即夺回了小冬宇,这是邵青的孩子,他不能让他收到任何伤害,只不过代价是一条腿而已。呵,该说他儿子还有人性呢,还是什么呢,至少没直接要了他的命。

    于是曹光华在这里带着小冬宇生活了八年,没有一点关于邵青的消息,不知道曹希煜是直接折磨他死了还是怎么样,曹光华反正已经绝望了,毕竟他活着也是半死不活的,要不是小冬宇还在,他有可能真的寻着邵缪清去了,哪怕他知道他这么做邵缪清会不开心,但是沦落至此的他还能怎么办。

    小冬宇喜欢问曹光华他名字的由来,可是小孩儿的名字是邵青的取的,他怎么会知道邵青为啥给孩子取这个名字,没办法之下,曹光华只能告诉小孩儿,这名字呢,是我取的,我只认识两字就给你取了这名字,为的是好教你写你自己的名字,人嘛,自己的名字还是要会写的。

    这扯淡的解释也只能忽悠小孩儿,还好小冬宇也不较真,很是相信了这一说辞。

    八年后的一天他和小冬宇如往日一样起床为一天的饭粮奔波,小村庄后面有一片菜田,种点谷作物和蔬菜足够他俩的生活。

    然而这天和往日不一样,曹希煜的人没来喂食那群野人,野人也没有因为没有食物变得狂躁,一切都安静得不同寻常。

    直到朝阳离开地平面,上升了一段距离,突然来了一批人马二话不说把他敲晕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就把他抓走了。这是他最后清晰的印象了。

    而小冬宇一个人被留在了野人村庄,明明只是在田地自己割了一把青菜的小冬宇回到屋子,却发现断腿爷爷不见了,整个村庄安静的像是一个活人的都没有样子。

    那一天下了一场大雪,是小冬宇出生以来看见的第一场大雪,他半躺在地上无助的不知道该去往何处,断腿爷爷是他的全部,没有一点痕迹的消失在了他的世界,和那群野人一起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知道野人是不是把断腿爷爷给吃了,他记事起就看到断腿爷爷失去了一条腿,爷爷虽然不说,但他知道那腿就是被野人吃了的。为了救他被野人吃了的。

    这是那个常年来喂野人的哥哥跟他说的。断腿爷爷的腿是为了把他从野人的嘴救出来,拦住野人扑过来的嘴时被咬断的,抱住他用自己腿堵住了野人的嘴时断的,于是那只腿不过数秒便消失不见了。

    那位哥哥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还特意加重自己如何善良的把断腿爷爷的腿割断,让野人没能把断腿爷爷直接撕裂分食吃了的。

    可是现在断腿爷爷不见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直到那个人来了,小冬宇一年前见过的人,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哥哥,对他很善良很温暖的哥哥,那位哥哥是在他一个人收拾田地的时候出现的。

    那位哥哥对他说他会救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小冬宇不明白是非之地是什么意思,但听懂了这个漂亮的哥哥要救他。

    他很开心,当即跪下来求他一起救断腿爷爷,漂亮哥哥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是嘱咐他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他见过漂亮哥哥的事。特别是他的那个断腿爷爷。

    小冬宇答应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害怕漂亮哥哥因为他没信守承诺而不来救他和断腿爷爷。

    一年了,漂亮哥哥守约了,真的来救他了,拿了把伞撑在雪中向他走来,眼神凝重却还是和第一次见他时一样耀眼,把他从雪地中拉了起来,抱在怀里,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抱歉,我来晚了,没能救得了你的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  曹家篇结束啦,男主要出场了啦 ̄v ̄ ̄v ̄ ̄v ̄ ̄v ̄ ̄v ̄

    第23章 背叛

    央珂对于小冬宇的身世就知道一点,是他带着一批军队把那群食人的野人给剿灭,顺利把小冬宇救了出来,岘乙山庄非法搞这些事被当今皇上注意到,一直追查了五年,终于在那年一并把事情解决,岘乙山庄全庄参与此事的人员都被一一举获,但曹希煜、邵青和曹光华却一丝痕迹没留下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小冬宇有段时间被皇上带到秘密地方训练,说是心灵受过创伤的孩子最好能有武力保护自己,央珂没有拒绝。就在后来,央珂再次见到小冬宇的时候已经是几年后的满春楼,眼神对上的那刹那,央珂便猜测出,他也是这次计划的一环。

    皇上一直是人尽其才、物尽所用,包括央珂,所以看到小冬宇参与这次的计划他并不意外。只是央珂没想到小冬宇会是要潜入那批货中的一人。

    小孩儿本能的害怕央珂能够感受得到,一时竟不敢想象皇上背着他到底还做了多少

    满春楼这会儿正是准备要进入歇业入睡的时候了,服侍客人的小倌也应该喝了几摊,终于睡下了,大厅歌舞升平也早就散了场,留了一群龟奴正在收拾坐凳,和掉了一地的花生壳、瓜子壳。

    宋天奇从来没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去过别人家,更别提去个前途未知的地方。

    老鸨找他绝非好事,他就算再笨还是知道的,可是又不能不去。

    于是宋天奇站在老鸨房门前叩个门就像送自己上刑一般,举了老半天的手终于一鼓作气的敲了下去。

    咚咚咚,请进。

    老鸨听着敲门声儿当即就回复了一句,明显就是等候多时了。

    宋天奇也不拖拖拉拉了,反正到都到了,劈头一掌也不过是一掌,索性把之前一鼓作气下的决心一并用完,推开门,就进了去。

    推开门之后一切都和宋天奇想的不一样,扑面过来的不是老鸨气急败坏想要找他算账的模样,而是和当时老鸨发现他竟与央珂交好时一样,一副谄媚模样。

    宋天奇习惯性的向后退了一步,这步子还没退稳,就被老鸨重新抓了回来。

    老鸨拖着他胳膊一个大箭步,把他拉到小的圆桌面前,自己在疾步跑到门前,做贼心虚的模样在门外左右瞭望了一下,发现没人,这才安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随即端起一副自己揣着大宝贝要和宋天奇做买卖的浮夸样,坐在了宋天奇的对面,在胸前一掏,用力一甩,把一百两轻薄薄的一张银两甩到了宋天奇面前,提右腿搭到宋天奇隔着桌子对面的一张座椅上,另一侧的左手一插腰,把脸逼近宋天奇,“怎么样,一百两,够你服侍十个李大爷。”

    还真是准备跟他谈生意。

    老鸨把一百两特意用双指夹起来在宋天奇面前晃了晃,绝对是认定了宋天奇对钱没有抵抗力。宋天奇只想说一句,哼,真是小看了我了。

    宋天奇假装为难的蹙了蹙眉,再移动脖子向后仰了仰,为的是拉开他和老鸨之间的贴面的距离,“妈妈这是何意,未莨不是很明白,脑子转不过弯儿。还请妈妈不如说明白点。”说着这话,眼神却从没离开过那一百两上,为的是告诉老鸨他对钱还真的是很有执念的。

    老鸨看着宋天奇那副盯着钱的模样,笑意深了几分,觉得自己这主意真是打对人了,这能用钱驱使得了的人都是很好糊弄的,“未莨可是与那央珂有些交好,我见着和央珂投缘的不多,未莨很是荣幸呢。”

    “还行啦。”这个时候话说五分,表示为谦虚,告诉对方,对,我就是与他交好,只不过因为实属难得一定要谦虚一点。

    老鸨双眼一亮,觉得自己找对人了啊,这句还行明显是太过谦虚的说法,加上之前央珂为了让未莨借口不服侍李大爷甩了她整整一百两的银票是不会假的,央珂虽说出手大方,可也没见有几个人能有此殊荣,一个是甚是讨他喜欢的小冬宇,一个则就是这个交流几次的未莨了,更何况出钱不让别人碰未莨的举动,实在太过暧昧了,应该和对小冬宇是完全不同的关系。

    老鸨在这满春楼待了几十年,什么难以让人想象的关系没见过,被皇上气着了,包养个其他人来气气皇上也是可能的,老鸨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想很是符合情理,禁不住的笑出了声儿。

    装腔作势还没松懈的未莨,目睹老鸨陷入某个设想突然发出的诡异笑声,很是莫名其妙的颤了颤,只觉身后不禁立起几撮寒毛。要不说女人的八卦能力厉害到可怕,一点小猫腻都能被她设想出一场大戏,未莨深深的为自己掉进老鸨的大坑表示担忧。

    紧接着。老鸨变脸似的收起了她诡异的笑意,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瞬间恢复到了以往的神情,要么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老鸨阐述了一下她自己的意思,意思是让他去监视央珂,如有发现央珂和皇上有了接触立即通知她。

    未莨当即就产生了疑问,“这平常没事还好说,这要来了客人,我怕是”

    “我准了,从今日起你不用接客。”老鸨爽快的一句话撂下。

    宋天奇要的就是这个,然而这还是第一个问题,宋天奇继续装作我能做,但还有些阻碍条件的模样,用俩指尖捏住耳垂搓了搓,眼神中还带点为难的情绪,“我这又不可能站在门口监视的,很明显的就是有问题”

    老鸨也不等宋天奇说完,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我就不管了,我出钱是让你办事,那些有难度不存在的,我给你银子让你干是为何,我不管你是如何办到的,都要保证央珂没有半刻是离开你的视线的。”

    宋天奇被老鸨打断一句差点没反应过来,他本来的意思是,我有方法但是这方法很奇葩,为了避免老鸨认为他和央珂私下有交易,提早说出来让老鸨不会猜疑罢了,“妈妈别着急,未莨不是这个意思,未莨刚刚的意思是,这站在门口监视不仅惹眼还不方便看到屋内的央珂在干些什么,未莨有办法让央珂不离开未莨眼前半秒中”

    “是何办法,你说”未莨不存在什么飞檐走壁的本事不可能跑到满春楼的楼顶去窃听央珂的行踪,老鸨倒真的有些兴趣想知道这未莨有什么手段不让央珂离开他视线半秒。

    “我和他同处一间房。”

    第24章 这都可以

    老鸨房内为了烘托出这秘密商谈事情的悬疑感,屋内只在他们坐着那张桌子上点了一根蜡烛,用灯罩给罩住后亮度又减了几分,这光度照在老鸨的脸上形成一半脸昏暗,再加上老鸨吃惊的半张大的嘴巴,真是骇人的很。

    要不是宋天奇胆子出奇的大,恐怕还能如此淡定保持微笑是不可能的。

    “没想到,你和央珂竟已是这种”老鸨挤着眉头弄着眼,半张大的嘴巴也没收回,跟着吐出来字做着奇怪的形状,仿佛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己。

    宋天奇是有些不明白老鸨的脸是怎么在五官明明组合在一起却能各自做出不同动作的,但是能确切的感觉到老鸨好像往什么不可描述的点上给误导了

    不过误导了也好,省得他要想一些不知道能不能说服老鸨的理由。

    于是宋天奇变了一种腔调接了老鸨的话,“妈妈既然意会了,我也不多做解释,都是为了生活,我这不也是无可奈何。”意思是我也不想背叛央珂啊,但是这不是金钱面前必须低头嘛。意思传达给了老鸨,宋天奇就速度的在心里祈祷着,嘟囔着,男主啊,你可别怪我,我也是权宜之计,把你拿前面挡一会儿。

    老鸨哦的一声带着我懂我懂的神情像拨浪鼓点了点头,心里嘚瑟着,要不说爱钱的人最好摆布呢。

    两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达成了协力,眯着黄鼠狼贼眉鼠眼模样的眼睛击掌达成协议,宋天奇一脸谄媚样和老鸨如出一辙,像透了投奔到皇军怀里的死汉奸。

    宋天奇在内心拍了拍自己良心,用这么漂亮的脸做这么难看的表情,真是委屈了

    这一夜终于算是过去了,宋天奇也算终于能安心回去睡个觉了。

    这刚闭眼系统滴滴滴的又响了起来,宋天奇见怪不怪的,翻了两个白眼,缓了会儿才接受了系统发过来的消息,“隐藏情节成功触发,5,请再接再厉。”

    宋天奇以为只要进了荣华轩看到小冬宇,再推理后续会发生啥才算完成任务,不曾想原来把人救出来就算完成任务了,也算是没浪费他去找光环男主央珂了。

    只是宋天奇有些奇怪,这央珂和那唤做冬宇的小孩儿之间气氛蛮微妙的,只是微妙在哪里,他怎么也没思量出来。

    这思量还没完就直接睡了过去,没想到这夜,竟是宋天奇来到这个世界睡得最沉的一次。

    满春楼每天基本的活动都是一沉不变的,会变得是头牌开场的舞蹈,拉客节目,接客新人。不变的是开业时间,歇业时间。然而这天中午龟奴刚把门打开,一群举着棍子还穿着类似捕快衣服的打手,一下子涌进了满春楼,打破了往日满春楼的节奏

    宋天奇是被一根木头砸向他门,直接破门而出打碎了他梳妆台上陶瓷罐罐给吓醒的,醒来时以为是一场噩梦,等揉醒眼睛眼睛看着梳妆台上一片狼藉,间隔性还有不明物体飞进他的房内,他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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