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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难 第3节

作者:阿9/秦淮月色/三 字数:27412 更新:2021-12-29 19:37:25

    沈青崖笑得更开心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道好好做你的太子,你真想要美人,天下多得是,宇宸只是个没有情趣的男人而已,最主要的是,他没办法像别人那样把你当神去崇拜敬爱。

    说完转身欲走,却被龙在渊一把抓住,他正色道宇宸,我在知道你没死的时候就对自己发过誓,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人,我这一生中,只对你一人如此执着,我一定会得到你,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沈青崖微怔,对上他坚毅的目光,心里五味陈杂,想抽出自己的手,龙在渊却突然松手了,飞快地在他唇畔又印下一吻,在他之前离开别院。阳光下他的背影挺直而潇洒,他没有回头,但沈青崖莫名地觉得他其实很留恋身後的一切。

    从哪里出去就会回到哪里,生命终究是要回到原点,沈青崖抬头看着眼前这座华府,不知道青木香会不会生气,想来一顿骂是少不得的,思及此,他有些怯怯地不敢踏进那道朱门。

    他犹豫间,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惊喜地道舅舅你回来了,娘天天叨念你呢。

    沈青崖抱起他,摸着他的头道她生气没

    男孩重重地点头,嘟起红润的小嘴说你回来後就把你锁起来再不给你出去。

    沈青崖无奈地苦笑,对男孩道沈乔,你长大後千万不能娶像你娘这麽厉害的女人。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青衣美貌少妇板着脸迈出门槛,凶神恶煞地瞪着他道青崖,你还知道回来

    沈青崖把沈乔放下,牵着他柔软的小手走到少妇面前笑道姐姐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当然要回来了。

    青衣少妇闻言有些动容,眼神瞬间温柔起来,叹息道下次不许不告而别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也不小了,还这麽任性。

    沈青崖自知有错,歉疚地道姐姐放心,我再不会离开了。

    沈乔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无趣,仰起头对母亲道娘,今天先生生病没法给我上课,我可不可和花生、二毛他们去放风筝

    少妇拍拍他小脑袋笑道嗯,去吧。

    沈乔高高兴兴地离开了,青木香转过身问沈青崖你去看君成璧了

    沈青崖点点头,青木香了然地笑道她认出你了吗前端日子大街小巷都贴着寻找我的告示,没过多久又撤下了,她的病好了吗

    嗯,她好了,不过没认出我来。沈青崖对上青木香的眼睛,淡淡地笑,换了是你,你能把如今的沈青崖和十年前的风宇宸联系起来吗

    青木香有片刻的怔忪,她看着沈青崖平凡得让人过目就忘的脸,如果没有十年前的变故,这个人现在大概已经登基为帝了,他会是有史以来最美的天子,他的政绩一定不会比如今的皇帝差,但是杨春风一碗下了剧毒的燕窝粥把这个人送入地狱,青木香每每想起他们刚离宫的那三年都要忍不住落泪,风宇宸是遭了多大的罪才从天之骄子变成如今甘於平凡的沈青崖

    宇宸的人生像传奇,但没有什麽传奇是不灭的。青木香故作轻松地笑了,青崖这样活着也很好。

    沈青崖赞同地道确实非常好。

    绣房的绣娘们正在赶制太子的喜服。郡主她真的要嫁给太子吗青木香迟疑地问,她原本拿不准沈青崖对君成璧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豆蔻年华的心动十年後还剩下多少但这次沈青崖不告而别去见君成璧,她突然明白,青崖是个不会轻易动心而动心後就难忘情的人,君成璧是他这麽多年唯一的牵挂,他们之前的感情恐怕远比自己想得深厚。

    沈青崖风淡云轻地道他们的婚约会取消,不过太子总要娶老婆,先绣好留着呗。

    青木香很奇怪既然君成璧没有认出沈青崖就是风宇宸,为何和太子的婚约会突然取消,但见沈青崖似乎不想多提,便按捺住好奇心没问下去。

    但半个月後,来自东宫的命令却再次勾起的青木香的好奇,她夫家是刺绣名家,拥有江南最富盛名的绣庄,绣品只供皇家御用。太子大婚,新郎新娘的媳妇都是沈家绣庄绣的,本来新娘的喜服已经按照君成璧的身材绣好了,但是东宫突然传来旨意,要重绣一套,青木香看着夫君来回来的尺寸,心道太子新选的这位储妃和一般女子比起来,还真够人高马大的,却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她将这事当笑话讲给沈青崖听,沈青崖不但没笑,脸还有点黑,真是太奇怪了。

    那件大号嫁衣十个最出色的绣娘足足绣了两个半月,青木香去绣庄看过,惊艳非常,非拖着沈青崖去看不可,沈青崖躺在床上装死,说头晕眼花走不动路,青木香慌了,连忙替他把脉,沈青崖这几年一直将体内的毒性克制得很好,尽管如此,青木香每次给他把脉还是发现了毒性在渐渐加深,她想过无数办法,却没有一种能彻底清除毒素,中了黄泉引还能存活已经是个奇迹,沈青崖这十年简直是从阎王那里偷来的,她还能苛求什麽

    沈青崖见她给自己把过脉後脸色便不怎麽好,知道自己的情况大约又严重了,强作欢笑安慰青木香骗你的,走,我们去看看储妃的嫁衣。

    青木香反倒没心思去看了,把他按回床上,勉强笑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姐姐去给你熬药。

    沈青崖也不坚持,顺从地躺回去,青木香走到门外眼圈便红了,和青崖相依为命了十年,最终,还是得无力地看着他毒发身亡。宇宸是个传奇,那个传奇已经结束了,青崖风平浪静地活了十年,他恬静安逸,没有什麽了不起的追求,他即便死了,也不会像风宇宸那样掀起滔天巨浪,被那麽多人惋惜留恋,但是,如果青崖死了,青木香会觉得自己的心被挖了一块,比当年乍见宇宸面如死灰地躺在地上更痛苦难当。

    这帖药似乎挺管用,至少沈青崖喝下去之後又生龙活虎了,隔天带小外甥去逛街时还一拳打死了一匹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野马,且把骑马的知府公子教训的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这事被青木香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训,不过江南沈家的名头毕竟不小,那知府公子倒是想报复沈青崖,但沈家刚绣好太子的喜袍,正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他不敢轻举妄动还有另一个理由,龙在渊派了个人来接喜袍,且指明要沈青崖护送喜袍进京。

    沈青崖终於见到了那件被青木香啧啧称奇的嫁衣,明丽的红缎上金凤展翅,那凤凰形态逼真,似要破衣而出,飞凤周围环绕着炫丽的兰芝祥云,听青木香说,这一件嫁衣,用了一百多种不同颜色的绣线,难怪色彩如此瑰丽耀眼,整件衣服针脚细密,配色缜密,简直是巧夺天工,沈家不愧是天下第一绣。

    龙在渊也真是想得起来,要他送这件绣衣进京,看来他那天是认真的,他要得到他,今天不行就明天,龙在渊是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只要略施手段,他就要乖乖就范,因为沈青崖要保护的不止是君家,还有整个沈家。

    真是想不到才离京三个月又要进京,沈青崖向来随遇而安,收拾了细软,就去与青木香告别。

    青木香忧心忡忡,奇怪地问龙在渊为什麽会要你送绣衣进京

    沈青崖面不改色地笑道当初我们在君益侯府相遇,我告诉他我是江南沈家的人,也许他觉得我这人做事可靠,所以要我效劳吧。

    青木香疑惑地打量着沈青崖真的吗

    沈青崖满脸诚恳地道自然,不然还会是什麽理由呢,如果他认出我,你觉得我还会有命活着回来见你吗

    青木香稍稍松了口气,但犹不放心我记得十年前你们见过一次,我怕接触多了他会认出你。

    沈青崖轻松笑道我在君成璧面前晃了那麽长时间都没被认出来,龙在渊又怎麽可能认出我而且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哪里有空跟我多接触,我把喜袍送去就领个赏就回来了。

    青木香深深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宇宸、宇宸可是天骄贵胄的太子呀,竟然沦落到给抢了自己皇位的人押镖送喜袍了,这多委屈他

    沈青崖见她满眼怜惜不舍,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瘦削的肩膀,宽慰地笑姐姐,我只是去送个喜服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别一副我去上断头台的表情好不好呀

    青木香轻锤他手臂,笑骂道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沈青崖吐吐舌头,温驯地笑了好啦,我错了,宫里的人还在等着呢,真是奇怪,龙在渊老婆还没选好就这麽急着要喜袍。

    龙在渊倒不是急着要喜袍,而是迫切地想再次看到沈青崖,或者说,他想尽快见到风宇宸。

    沈青崖将喜袍送到皇宫後龙在渊没打赏他,他觉得这坐拥天下的太子爷真是小气至极,於是很含蓄地道殿下,在下与梁公公及一干官兵大哥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终於幸不辱命地把喜袍给您送来了,您看看,是否满意。

    言下之意,我们这麽辛苦,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龙在渊眼中流转着明亮的笑意,颔首道有劳青崖了,我未过门的妻子身量与你差不多,你来试试这嫁衣,如何

    沈青崖嘴角一抽,觉得这人真是讨厌至极,但他教养着实好,马上恢复温文的笑脸殿下,这是储妃嫁衣,我一大男人怎麽能随便试穿而且给储妃知道您将她身量与男子比较,恐怕会伤了她芳心啊,此事不妥,请殿下收回成命。

    龙在渊从箱子中取出喜袍,抖开披在沈青崖身上,满不在乎地道天下人知道你试穿了这嫁衣又如何

    沈青崖苦着脸,哀怨地道关键是我一点都不想穿呀,殿下您何苦强人所难

    龙在渊很爱怜地摸着他光洁的脸,愉快地道强你所难真是抱歉,不过,你怎麽就不能改变下心意附和我呢你看,这喜袍穿在你身上多高贵典雅,宇宸,我要你做我的新娘。

    沈青崖手一抖,惊恐地看着龙在渊我觉得你杀了我更痛快些。

    龙在渊哈哈大笑,将他搂在怀里,轻声道好了,宇宸,不要这麽抗拒我,我知道当年的事对你伤害很大,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想害死你或者你的父母。得知杨春风将你毒杀,我是多麽惊痛,我差点就把他杀了。宇宸,我时常梦到你没死,可我醒来总是想起灰烬里那具焦尸,你知道这十年我有多难过吗

    沈青崖苦笑道我想你再难过也不会过得比我和青木香难吧

    龙在渊拥紧他,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些年的委屈,你可以慢慢告诉我,让我一点点的补偿你。

    沈青崖摇头,推开他一点,诚恳地道龙在渊,也许你是真的喜欢风宇宸,但是,你眼前的人是沈青崖,是一个除了易容下的脸与风宇宸一样便再无相似之处的男人,如果你想要的是宇宸的美貌,那麽你可以索取,如果你爱的是宇宸别的特点,那麽,宇宸对你而言就真的已经死了,请你放过青崖。

    龙在渊深吸口气,慢慢吐出,他牢牢地盯着沈青崖,缓缓地道你觉得,我爱的只是宇宸的容貌

    沈青崖笃定地笑难道还有别的吗难道你爱宇宸的冷心冷情骄傲自大

    也许,宇宸开始吸引我的是他的容貌,他那冷峻傲岸的样子,我一眼看了就想压倒,但我更钦佩宇宸的才华,他十二岁时给晔帝写了封奏折,细数朝政中的十大弊端,十三岁时写了二十四句谢母恩诗送给母亲,十四岁时将七十二招风舞九州剑法化为三十六剑,他睿智、善良、有天赋,他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也许我率军攻入皇城的时候对他仅仅是向往征服而不是爱,但是这十年,我总是听到许多宇宸的往事,宇宸走了,但是他周围的人帮他编织了一张网,把我牢牢网住,你说,你要不要负责龙在渊勾起他的下巴,引他看向自己,轻柔地问。

    沈青崖摊手,无奈地道好吧,你直接告诉我,如果我拒绝,你会怎麽办要拿什麽逼我就范我知道自己的弱点很多,你随便挑两个威胁我吧,我这就脱了衣服跟你睡。

    龙在渊蹙眉,不悦地道你非要把我的心意扭曲吗

    沈青崖揉着发疼的脑袋,低声道我只是想过平凡的日子,为什麽不行,我不要报仇不想夺回江山,你就不能放过我我已经失去一切,你还要我失去身心

    龙在渊握住他微凉的手,轻声道但是你会得到我的身心,也不算吃亏,是不是

    沈青崖唯有苦笑而已,他不想再有个人走进他所剩无几的生命中。

    你知道我不喜欢男人。沈青崖叹口气。

    龙在渊笑道真的吗,你对杨春风,只是兄弟之情

    沈青崖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握成拳,淡淡地道你知道我喜欢的是君成璧。

    龙在渊与他靠得很近,近到可以看见他眼中的自己迫切期待的表情,他突然一楞,龙在渊怎麽能这麽软弱地请求别人和他在一起他想要的东西什麽不是手到擒来,何必同人商量请求

    可君成璧却没有认出你,宇宸,去近郊别院吧,沈家的命运握在你手上。龙在渊转身坐回主座,昭示着谈话的结束。

    沈青崖想要保全自己当然没问题,但是他在乎的人太多,当一只老虎要保护一群兔子的时候,很多比没有他强的动物都可以打败他,何况龙在渊是个比他更强大的存在

    第七章

    沈青崖给青木香写了封家书,只说自己在京城还有要事,暂时不能回江南,他信里写得轻松,青木香信以为真,也不再多问,只叫他办完事就赶紧回家。

    沈青崖看着姐姐的回信苦笑,赶紧回家不知道龙在渊什麽时候才肯放他回去呢,龙在渊事务繁忙,却每天都会来别苑看他,沈青崖本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头天来就要直奔牙床,脱衣服办事,没想到这次他却君子了,连续十来天都恪守礼数,来了只陪沈青崖聊天钓鱼、切磋武功。

    上次龙在渊的宝剑被沈青崖的凤鸣剑砍断,这几个月的功夫,他又找人打了把长剑,名唤龙吟,坚韧无双,可以说是凤鸣的克星,沈青崖没有了兵器之便,竟然与他打了个平手。如今的沈青崖虽然谦虚,但在武学造诣上,他却自负地认为世上不会有几个人比他更高,见龙在渊能在剑术上和自己平分秋色,也暗暗心惊,可他同时也是欣喜的,因为有个人能在武学上与他站在同样的高度,让他不至於太寂寞。

    沈青崖算是个恬静的人,这个别院有些仆人和侍卫,平时都不大与他搭话,他也无所谓,不过自从龙在渊和他打成平手的那天,他突然每天都有些期待龙在渊的到来了,如果他来得比平时晚一些,他还会觉得有些失望,有天龙在渊没有来,沈青崖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等他等到晚上,直到仆人提醒他该用晚膳了他才回房去。

    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将期盼的心情压抑下去,沈青崖在心中无奈地对自己表示同情,人家还没怎麽对你好呢,就开始动摇了龙在渊这样有权有势又赏遍风流的人,不适合现在的自己。这麽想着,心情便很快地平复下来,他不是对龙在渊动心了,而是习惯了他时常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有天没出现,他不习惯而已,仅仅如此,不会有更多了。

    想通了此节,沈青崖轻松惬意地洗了个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想着明天中午吃什麽比较好。想着想着便睡着了,也许是离开家一段日子想家了,竟然梦到青木香和沈乔,青木香温柔地握住他的手,轻声道青崖,快回家吧。沈乔抱住他的腿,仰头用清甜地童音在他耳边软软地道舅舅,快回来吧,娘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呢。

    好,我很快就会回去。沈青崖温软的梦呓。

    做梦都想着回去龙在渊不悦地蹙眉,脱掉鞋袜外衣,钻进他被窝里,将他紧紧搂住,轻声道宇宸,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沈青崖长长的睫毛轻轻一眨,但没有醒,龙在渊看着他半响,呼出暧昧撩人的热气在他耳边低声道宇宸,我知道你醒了,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做点别的

    沈青崖被迫睁开眼,屋里没点灯,他看不清龙在渊是什麽表情,但闻听着他磁性暗哑的嗓音,觉得这一刻他的表情必定是邪魅得勾魂夺魄。

    这时候,宫门应该关了,你怎麽还能出来沈青崖问,与龙在渊靠得太近了,可以闻到他身上清爽的薄荷香味。

    龙在渊浅浅地勾起嘴角,描摹着他柔软的嘴唇道想见心上人,翻墙也要出来呀。

    沈青崖抿了抿唇,淡淡地道蒙殿下错爱,在下真是愧不敢当。

    你当得起的。龙在渊低柔的语气仿若羽毛搔过沈青崖的心,他伸出舌头在沈青崖耳垂上轻舔着,温热的手隔着裤子握住他沈睡的分身。

    空气蓦然躁动起来,沈青崖呼吸一滞,紧张地道做什麽快放开。

    宇宸,你没跟人做过,对吧龙在渊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笑意,他翻身压在沈青崖身上,迅速解开他衣衫,剥去他亵裤,我本来是想再等等的,可是

    可是什麽他没说,余音消失在沈青崖唇畔,就算眼前一片黑暗,沈青崖也可以猜到他眼中必然布满深沈的欲望,因为他的吻热烈而缠绵,他高超的吻技使得毫无经验可言的沈青崖晕眩颤抖,沈青崖想说什麽,但是开口却是让自己脸红的低喘呻吟,他这才发现原来他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经不起挑逗。

    龙在渊似乎不满足与在黑暗中爱抚身下的男人,指风一弹,桌上有什麽东西落在地上,屋中顿时充满柔和的光芒,原来桌上有个装着夜明珠的小盒子。

    沈青崖看着龙在渊悬在自己上方的俊脸,他额头竟然有道细小的伤口,伤口还是红的,应该伤了没多久,沈青崖突然知道龙在渊今日迟来的原因了。

    龙在渊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吃吃一笑你这样看着我,只会让我更想把你吞食入腹

    沈青崖脸一红,别开目光,低声道谁这麽厉害,竟然能伤了你

    一抹温柔之色漾入龙在渊欲望深沈的眼中,他定定地看着沈青崖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一抹温柔之色漾入龙在渊欲望深沈的眼中,他定定地看着沈青崖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沈青崖本想说我是要关心那个伤了你的人,但见他期待的目光,便怎麽也不忍心说出口。他什麽也没说,但龙在渊看他表情便知他心中所想,他没将失望表现在脸上,只是邪气地笑了,低下头吻着沈青崖线条优美的脖颈,啃咬他圆润的肩膀,沿着他光滑的肌肤来到他胸口,含住他右边一粒细小的乳尖挑逗。

    沈青崖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但他的身体却如同少年般的青涩纤瘦,跟他交过手的人,谁也不能想象得出他的胸膛原来这麽苍白,锁骨这样突出,他消瘦的叫人心疼。

    龙在渊不知怎麽就有些心酸,他可以想象宇宸这些年吃了多少苦,然而怜惜没有使他放缓爱抚的节奏等身下的人来适应,他更使劲地揉捏掐弄他,好像手下的人是个布偶娃娃,因为他这时候才明白,他比自己想象得还要迫切地想得到宇宸。

    如今的沈青崖自然是不如风宇宸那般骄傲的,被这个可以称之为仇人的人压在身下,也说不上难过或者屈辱,只是一种放弃後的坦然,还要一点无奈的隐忍,他只能约束自己在这样激情的挑逗下不要叫得太大声撩人,风宇宸是清高的,沈青崖却甘於平凡,他享受人生的一切乐趣,坦然接受自己无法改变的一切。

    宇宸。龙在渊的吻已经来到他小腹,舔弄着他肚脐,叫出来,我想听你叫床。

    沈青崖面色潮红地摇头,长长的黑发散开,铺满在床单上,好像一匹黑色的上好绸缎。

    龙在渊轻轻微笑,他平时的音线华丽如琴音,这时却是磁性低哑的,他曲起沈青崖的双腿,让他们呈大字型敞开,吮吸着他大腿内侧的嫩肉,见沈青崖轻颤着抓紧身下的传单,可恶的唇舌又转而来到他胯下已经挺翘的分身上撩拨。

    龙在渊握住那暗红的未被他人逗弄过的性器,喃喃道宇宸的东西,很可爱

    他揉捏着根部的肉球,灵活的舌头在肉柱上由下而上轻舔着,一直舔到他圆亮的顶端,整根挺翘的分身因沾上口水而变得湿漉淫靡,沈青崖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刺激,难堪地闭上美眸,龙在渊却不肯这样轻易放了他,张口把他灼热的硬物含入口中,用温热的口腔套弄着他,带个他巨大的刺激,让他全身抽搐,腰肢不受控制地挺举着在他嘴里冲刺,最後低哑地释放了自己。

    宇宸,记住你第一次是在我的嘴里。龙在渊笑得邪气,一丝来不及吞咽的乳白精液自他唇边溢出滑落,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放荡轻佻,却又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沈青崖大口大口的喘息,他微微睁开眼,那一瞬间他的眼神迷离脆弱,没有焦距,但无疑他的眼睛是很美的,龙在渊忍不住吻了吻他的眼睛,将他翻过身趴在床上。

    龙在渊掰开他柔韧光滑的臀瓣,让隐藏在股间的那红艳皱褶的入口暴露在自己眼前,他吞了吞口水,感觉下身的胀痛已经快超出自己能忍受的范围了,汗珠沿着他的额头脸颊後背往下滚滚而落,龙在渊十五岁识得情滋味後还没有一次觉得原来隐忍欲望是件如此痛苦的事,前端已经抗议地流出透明液体,分身上青筋凸起,狰狞得像个极度饥饿的野兽。

    宸,我快忍不住了龙在渊双臂插进沈青崖下腹,将他半抱起来,跪在自己身前,把腿夹紧。

    沈青崖没有意识到他想做什麽,但是意志迷离之下,顺从了他的指示。

    刚一拢双腿,便察觉到一根火热的烙铁挤进了两腿间,摩擦着大腿内侧来回抽送,沈青崖脸上热辣辣的,龙在渊挺身冲刺时他微一垂眸便看到他圆硕湿亮的顶端,他想他们一定疯了,竟然拥在一起这样肆无忌惮地做着有悖人伦的事,可悲的人,被索取的自己竟然会有快感,而且不排斥龙在渊的行为。

    龙在渊在沈青崖的腿间抽送了会,沈青崖的呻吟似痛苦似快乐,他紧紧扣住沈青崖的腰,低沈地道宇宸,被我磨疼了吗

    沈青崖想不理他,却发现自己嗯了声,他在心里唾弃自己,好个没节操的。

    龙在渊突然抽出自己蓄势待发的硬挺,将沈青崖的腰背向下压,迫使他抬高臀部,他热切的目光胶在臀缝中间一张一合的羞涩入口,自己快速套弄着分身,将第一波精华射在对自己充满诱惑的洞口。

    啊私处被滚烫的热液浇灌,沈青崖惊叫一声,他可以想象到接下来的事,颤声道龙在渊,就到这里。

    龙在渊修长的手指沾着温热的精露挤进他未经开凿的入口,哑着嗓子道宸,这种时候,我更喜欢你叫我在渊。

    在渊,住手,我觉得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再做嗯察觉到身後的人又加入一根手指,沈青崖自知今晚是不可避免地要被突破最後一道防线了,干脆放弃。

    龙在渊忙着在他身後开拓即将属於自己的领地,温柔暗哑地道不必培养了,我已经喜欢了你很多年,你可以慢慢喜欢我,我不介意你的脚步比我慢。

    这是什麽理论沈青崖苦笑一声,声音抢在思绪之前道疼,你温柔点。

    龙在渊闻言闷笑一声,沈青崖懊恼不已,只听龙在渊道我的心肝,你都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

    沈青崖心道我抽死自己算了这不是在床上和龙在渊撒娇吗沈青崖,就算你不把自己当风宇宸,你还要不要脸了

    等到那紧致的穴径终於可以容纳三根手指,龙在渊试探地以手指抽送了几下,拔出手指扶着自己男根抵在入口处,跟沈青崖打招呼宇宸,用心感觉我占有你的过程。

    尽管被手指开垦过,花径还是太窄紧了,龙在渊的硕大才挤进去一小半便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想继续前进,沈青崖就难耐地向前倾,嘴里低哼着叫疼。

    宸,别逃。龙在渊扣住沈青崖纤瘦的腰身,小心地继续推进,为了转移沈青崖的注意,环在他腰间的手绕到他身前抚慰着他因疼痛而疲软的分身。直到沈青崖终於放松下来,才一举攻入那温热的处子之地。宇宸,我在你里面了。

    龙在渊舒服地喘息出声,耸动着腰肢让自己火热的男根朝沈青崖更深处刺去,温热的内壁像有无数的小嘴吸附着他的欲望,引着他一次次地深入浅出,享受着与这个人的初次结合。

    起初肿痛的异物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粗糙的男根摩擦着娇嫩的内壁,带来火热的快感,沈青崖开始扭动着想逃避,没多久便不由自主地摇摆着结实的臀部迎合龙在渊的撞击,方便他插得更深。

    宇宸,我真後悔现在才要你。龙在渊得他配合,冲刺得越发兴奋,精壮地腰身大力摆动,胯下的硬挺快速地在粉嫩穴口来回进出,室内响起淫靡的水渍声,伴随着两人的粗喘和呻吟。

    慢慢点沈青崖哀求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这场性爱激烈得超过他能承受的范围,他脖子深深後仰,勾勒着优美的弧度,他像濒死的天鹅,汗水沿着他背脊滚落,没入股沟之间。

    这样好吗龙在渊宠溺地问,放慢了节奏,分身以一种折磨人的速度在沈青崖体内画圆似地搅动着,沈青崖可以听到那细微的肉体摩擦的声音,淫靡得让人心跳加速。

    嗯不沈青崖受不了这种挑逗,出言拒绝。

    这样呢龙在渊改弦易辙,卖力地改变方向,左右戳刺着沈青崖的细致的花径,小心地查找着他体内的敏感点。

    啊不要被顶到体内一点小小的凸起,沈青崖一颤,汹涌而来的快意差点让他精关失守。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我的宝贝真难伺候。龙在渊低低地调笑,抽出沾满两人体液的分身,在沈青崖楞住的时候调整了姿势,让他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腰间,宸,你自己动。

    沈青崖毫无性爱经验可言,实在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动,但那硬热的烙铁插在自己体内毫无动作,他实在难耐至极。

    龙在渊看着他焦躁却不知所措的样子,爱怜地笑,捧着他的臀命令抬高一点,再坐下来,嗯,对,就是这样。

    沈青崖双手攀着龙在渊手臂,坐在他男根上照着他的指示上下摆动起来。

    龙在渊痴迷地看着他动作,托起他下巴,吻住他的红润的唇,舌尖挑开他微张的唇瓣,深入口腔内来回扫荡。

    沈青崖已经和他做到这个地步,一个吻也就不算什麽了,干脆学他的样子回吻他,已经是和奸了,还在乎那麽多干什麽不如做的尽兴。

    笑声淹没在龙在渊喉咙深处,这十年来,他第一次这样开心,终於得到了这个人,他心中那个空虚的角落终於被填满了,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没有失而复得的人是不会理解他的心情的。

    沈青崖还是这幅平凡的容貌,没有洗去易容,但龙在渊觉得再没有比他更美更迷人的妖精了,与他交合时这洪水般汹涌而来的快感几乎要将龙在渊溺毙,可即便在他身上死去,龙在渊也是甘之如饴的。

    两人折腾到大半夜,不知换了多少姿势,释放了多少次,龙在渊没什麽事,只是沈青崖体力不支地晕过去了。龙在渊深深觉得歉疚,就算再怎麽渴望,人家毕竟是第一次,做得太狠了不知道宇宸明天是否会生气。

    第八章

    沈青崖醒来时龙在渊已经走了,虽然没打招呼,但是他很体贴地给自己清理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还很温情地留了张便签晚上来和你一起用膳。

    沈青崖看了那一行工整挺拔的小楷,微微一笑,但他随即又恼怒起来,这个人把自己折腾了大半夜、吃干抹净就跑了,他怎麽能想出那麽多姿势沈青崖脸上热辣辣的,脑中滚过昨晚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片段,他不自在地想,原来看似温和尔雅的龙在渊在床上原来这麽生猛,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咳。

    有过肌肤之亲後,沈青崖突然有些忐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麽面对龙在渊,他记得他们欢爱的时候,龙在渊一直在深情地凝望自己,沈青崖几乎要相信他是爱自己的了,怎麽办他这样的人怎麽能承受另一个人的爱

    中了黄泉引後,沈青崖起初的三年一直是神智迷糊的,整日昏昏沈沈,任何事情还未如何思考,已经头痛欲裂,後来好了一些,但他已经习惯了所有问题不去深究,想得多了就头疼,而问题却仍未解决,十年来,这成了他逃避的理由,这一次,他也不想深思这个问题。

    他突然很想笑,十年前的风宇宸如果看到现在的沈青崖,会是如何鄙夷不齿呢沈青崖已经堕落到毫无愧疚地躺在一个男人身下享受肉体的快感,风宇宸是天上高洁的白云,而沈青崖不过是地下的一团污泥,他们早已是两个人了,所以君成璧认不出他。龙在渊即便是爱,他爱的也是风宇宸,与沈青崖没有什麽关系,等龙在渊意识到风宇宸的灵魂已经死去的时候,大概就会放手了吧

    真是豁然开朗,要离开龙在渊,只要让他意识到沈青崖和风宇宸完全不一样就大功告成了。

    想通此节,沈青崖轻松许多,轻松过後却又有些莫名惆怅,他还没想通为何自己的心情会如此矛盾,有吓人来禀报说杨春风杨大人求见。

    沈青崖手一抖,片刻才道请他进来吧。

    很久之前,沈青崖每天都想杨春风,想他为什麽要背叛自己,想要杀了他报仇雪恨,想得头也痛心也痛,但他缠绵病榻无能为力,等他身体渐渐好了,却突然不想报仇了,杀了杨春风也改变不了任何事,风宇宸已经被黄泉引腐蚀了,他的灵魂不在了,沈青崖不想为风宇宸活着。

    有很多年没想到过这个人了,以为此生再不会相见,没想到还能重逢,他主动找自己,会是什麽事呢沈青崖耐心地等着杨春风走入室内,十年後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如此平静地再次面对这个人。

    十年前的杨春风风度绝佳,待人接物周到客气,处处惹人好感,沈青崖觉得过了十年,他应该更上层楼了,不过此时杨春风显然很激动,没有露出他那令人如沐春风的招牌微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沈青崖的眼神很热切你是宇宸吗

    沈青崖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当年那个镇定地劝自己喝下黄泉引燕窝粥的少年也後悔了吗或者,是怕如今成为龙在渊禁脔的他会找他寻仇

    宇宸不是已经被你毒死了吗沈青崖风淡云轻地笑道,天地良心,他一点都没讽刺责怪的意思,但是杨春风脸色却突然白得像纸一样,弄得沈青崖反而有些内疚。

    良久,杨春风艰涩地开口宇宸,我是没有办法,当时的情况,龙氏赢定了,龙在渊对你心存旖念,当时他若是收了你,以你那麽骄傲的性格,绝对活不下去的。

    沈青崖颔首,笑道宇宸的性格,确实是容忍不了的,所以你就替宇宸选择了死亡,顺便拿走了刻着风氏绝学的玉佩和太子金印

    杨春风面如土色,难堪地倒退两步,低声道对不起。

    沈青崖觉得自己实在把他打击得够呛了,看来这个人十年也不好过,便摇头笑道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对不起的吗有什麽事想告诉我

    宇宸,你一直都这样聪明。杨春风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见沈青崖清浅的眸光注视着自己,似在催促下文,便言简意赅地回答皇上昨天在东郊狩猎遇刺,刺客是你们风家的人,被活捉关进天牢了。

    宇宸,你一直都这样聪明。杨春风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见沈青崖清浅的眸光注视着自己,似在催促下文,便言简意赅地回答皇上昨天在东郊狩猎遇刺,刺客是你们风家的人,被活捉关进天牢了。

    沈青崖吃惊不小,嘴巴张成圆形,难怪昨天龙在渊来得那麽晚,他额头还受了伤。

    刺客是谁沈青崖蹙眉问,皇上应当无碍,否则龙在渊昨晚又怎麽会来

    杨春风看他一眼,沈声道被抓住的是风怀静,还有一个,我看像怀璧,只是他轻功太好,逃走了。

    沈青崖苦笑,就知道会是怀静,除了这个风氏中武学天赋最高的少年谁能伤得了龙在渊谁又敢轻易刺杀皇帝

    怀静的武功是你教的,他与你感情最好,我想,你不愿他有事。杨春风的表情很凝重,风氏残留了部分力量,他们沈寂了十年,这几个月突然有异动,太子殿下得到消息,明王组织风氏残部成立了屠龙教,意图复国,怀静刺杀皇上就是屠龙教的指使,太子准备用怀静引出屠龙教大部分人马,一举歼灭。

    沈青崖手心开始出汗了,他深吸口气,沈声问龙在渊打算怎麽做

    杨春风见他脸色不大好,心中极不是滋味,轻声道他与皇上商量好,下个月初一在午门处斩怀静,那时候屠龙教肯定会派人来救,朝廷事先埋伏好人马,等着风氏的人自投罗网。

    沈青崖的头又有些疼了,他以手撑额,低低地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来告诉我。

    杨春风苦笑这是我欠你的,欠风氏的。

    沈青崖脸上浮现一抹不明的笑意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杨春风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太子上次回京後禀报皇上与君成璧解除婚约了,皇上要为他再选太子妃,他不肯,说找回了心上人,不想娶任何女人了,我问他,他也不瞒我,说你没死,而且就在他的别院。

    龙在渊竟然真的不立太子妃了沈青崖无语半响,却听杨春风犹豫又不甘地问宇宸,你真的与他在一起了吗

    沈青崖恍惚地摇头宇宸已经死了,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杨春风似懂非懂,沈青崖如是说,显然是不想告诉他什麽,他只好先告辞了。他今天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见风宇宸的,他认识的风宇宸,绝不会宽容背叛自己的人,但是眼前这个温雅散发着和善气息的男人,他竟然觉得这个人对自己连恨意都没有,当然,也不再有友情。

    杨春风不知道自己是悲是喜,他茫然地走出别院,他知道就算宇宸没死,也彻底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沈青崖来京城时带的行李不多,这不多的行李中,一大半是青木香给他准备的瓶瓶罐罐,他自大大小小的药瓶中找出一个不起眼的白瓷瓶,叫下人打了盆水,把瓷瓶中的药水倒在盆中,无声地对着盆底印出的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笑了笑,留恋地看了又看,老半天後才捧起水洗脸,片刻之後,半透明的水中依稀倒映着一张绝美的脸。

    这张脸属於风宇宸,沈青崖有很久很久没见过这张脸了,以至於他现在看起来很不适应。这张脸曾经迷死过多少人君成焕对着这张脸流过鼻血,龙在渊初次见到这张脸时那傻楞楞的表情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

    风宇宸很小的时候就听母亲感慨过宇宸,你这样美丽,如果不能做最强的人,会给自己带来多少灾难,所以你必须最强。

    宇宸从小就自律自强,无论文武都是皇室中最出色的,他能登上太子之位不是因为他母亲是皇後,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他是凭借自己的实力登上皇储之位的。宇宸一直是骄傲而自豪的,但那一切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完全颠覆了,他从云端跌入地狱,种种磨难把他折磨成了连问题都不敢多思考的沈青崖。

    沈青崖和当年的风宇宸完全是两个人,纵使他们有着相同的面貌,但是性情观念却完全变了,沈青崖看十年前的自己,就好像在看别人的故事,但有一些属於风宇宸的东西,他却完全不能放下,比如亲情。

    风宇宸有三个徒弟,君成璧,青木香,风怀静,事实上,他教君成璧和青木香武功只不过是附带而已,在他的观念里,女孩子只要会些花拳绣腿自保就好,保护女人是男人的事,所以这三个人里,只有风怀静得他真传。

    风怀静是他最疼爱的侄子,他怎麽都不能看着他被处死而不闻不问。

    沈青崖的生活是轻松惬意的,他不需要向风宇宸一样学很多东西,因为他没那麽多精力,他更不需要像风宇宸那样成天想着国家大事、军机要务,他没那麽崇高的思想。

    对子水盆下印着的绝色容颜看了半响,沈青崖觉得自己这身衣服配这张绝美的脸实在不够格,又去衣橱里翻衣服,他自己带了一件普通的青衫和一套灰衣,龙在渊给他准备了很多质地良好、手工优良、穿起来层层叠叠的华丽衣服,他嫌穿着麻烦,一直没穿过,当他去穿的时候,竟然发觉其实这只是看起来麻烦而已,从前的风宇宸也不太喜欢繁复的衣着,因为宫女们伺候他穿衣要穿半天,但是十年来什麽都自己做的风宇宸,换身衣服很快很顺手,他穿好衣服有些好笑地想,或许当年每次穿衣服都那麽慢,是因为那几个宫女想多靠近宇宸一会吧。

    沈青崖不怎麽喜欢风宇宸,但是他不能否认,那骄傲自大的少年的确很迷人,惹得很多人想征服占有他。

    这次相处这麽久以来,龙在渊还没要求过他恢复原貌,龙太子有的是耐心,就不信他一辈子顶着这张平凡的脸。

    沈青崖无聊的时候想了很多种龙在渊看到他洗去易容时的表情,惊讶的,惊艳的,痴迷的,却没想到他是这麽平静,而且他居然说宇宸,因为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所以你终於肯坦诚相见了吗

    幸好如今的风宇宸只是有着十年前那张漂亮的脸,性情完全变了,否则听到这句话大约冷着脸扇过去一巴掌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很多年没见到自己这张脸,拿出来看看而已。风宇宸完全不生气,对着龙在渊清浅地笑,他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精致隽永的容颜映在龙在渊眼底,便已将绝色诠释得淋漓尽致。

    龙在渊爽朗地笑起来,勾住风宇宸的脖子亲昵道宇宸,你比当年可爱多了,让我看到你就想把你吃掉。

    风宇宸白晰的脸一红,翻个白眼道原来太子殿下终日想的就是这种事。

    冤枉,我见到你才想的。龙在渊舔了舔他柔软微凉的耳垂,我觉得以我们的关系,你叫我在渊更适合。

    风宇宸嘴角微动,却始终叫不出口,他笑了笑你的额头是怎麽伤的

    昨天狩猎的时候追着一头鹿跑,被树枝划伤的。龙在渊回答,他脸上带笑,表情十分柔和,让风宇宸突然想起他父亲,父亲也时常这样对母亲微笑,晔帝不是个好男人,但是对明皇後而言他是个好丈夫。

    风宇宸蜻蜓点水地一笑,明媚高贵,动人心弦,他抬手抚摸龙在渊的伤口,道树枝能划出这样的伤口真是不容易。

    风宇宸蜻蜓点水地一笑,明媚高贵,动人心弦,他抬手抚摸龙在渊的伤口,道树枝能划出这样的伤口真是不容易。

    好吧,这是你大侄子风怀静刺的,这小子了不得,如果他手上的是凤鸣剑,也许就削去我半个脑袋了。龙在渊摊摊手,他的口气依旧很温柔,好像在赞美一个出色的晚辈而不是说一个要他命的刺客。

    风宇宸捧住他的脸,他比龙在渊矮一些,抬头稍微踮起脚尖才够得上他嘴唇,献了一吻後不卑不亢地道在渊,你要怎麽样才肯放了怀静

    龙在渊回味地舔着嘴唇,笑道我放了他,等着他再来刺杀我和我爹吗

    风宇宸又觉得头疼了,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靠在龙在渊的肩头道你已经坐上了皇储之位,国之沦陷我不怨你,父母之亡我也不怨你,但是请你放过怀静。

    龙在渊搂住他纤瘦的腰,柔声道宸,他刺伤了我爹,使他旧疾复发,如果我放了他,我的兄弟和朝中大臣都不会答应的,而且,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放虎归山後患无穷。

    风宇宸叹口气你该连我这个亡国太子一起杀了,这样你可以更安心些。

    龙在渊搂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沈声道胡说,我怎麽能杀你

    风宇宸眼前一黑,定了定神才软软地道你杀他,我就和你拼命。

    好,我知道你的决心了。龙在渊抚着他漆黑的长发,不说这个了,先吃晚饭。

    风宇宸吃饭的速度很慢,龙在渊吃了两碗他才吃半碗,龙在渊含笑看着他你该多吃点,不然等会没体力。

    风宇宸差点把咽到嗓子的米粒呛出来,咳了几声又喝了口汤才顺过气,这家夥果然是保暖思淫欲,昨晚做得那样激烈,真不知道他今晚怎麽还有心思。

    慢点吃,不急的,我等你。龙在渊拍着他後背给他顺气,仿佛没有他哀怨的眼神在呼喊着我不想。

    龙在渊外表温和,偶尔流露着一丝邪气,但那邪气不慑人,反而极有诱惑力,他是个非常容易得人好感的人,跟他接触过的很多人都认为这位太子殿下比前太子平易近人多了,但风宇宸明白,这个人骨子里是极霸道的,他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

    不管风宇宸怎麽拖延时间,最後两人还是纠缠到了床上。

    别这麽害羞,情人之间,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给予彼此床底间的快乐,宝贝,我只是想给你快乐而已。龙在渊笑眯眯地解开风宇宸那层层衣衫,下次再穿这种珠扣绳结这麽多的衣服,我直接给你撕破。

    风宇宸哭丧着脸喂,别把自己说得那麽伟大,你是要向我索取快乐。

    嗯,你也可以向我索取啊,昨晚你不是很快乐吗你自己坐上来的时候可热情了,最後你还哭着赞美我好大。龙在渊已经将风宇宸从衣衫中释放出来,满意地看着他布满吻痕的胸膛,欲再留下自己的痕迹。

    风宇宸回忆起昨晚自己又哭又叫的画面,羞愤欲死,抬脚就踢龙在渊,怒道混蛋,下去。

    我比较喜欢你邀请我进去。龙在渊笑得恶劣,见风宇宸气得发抖,白晰的脸涨得通红,知道自己真是刺到他了,连忙柔声哄道好了,宇宸,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身体,不逗你了,我们做点正事,不闹了好不好

    第九章

    我不想跟你做。风宇宸别过脸,淡淡地道龙在渊,你有妃妾吧找她们去。

    龙在渊的动作一顿,埋在风宇宸脖颈间的头抬起了,捏住风宇宸的下巴引他看向自己,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地道我没别的妃妾,只有你一个太子妃。

    那瞬间风宇宸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几拍,但他很快就平复了这种不规律的躁动,意味不明地看着龙在渊你想说你的技巧是无师自通

    看来你还满意我的技巧。龙在渊对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知道那似乎要看穿他的明眸的主人是不会容易被这句话轻易敷衍过去的,便从实招了,以前有过几个,不过从无双城回来後遣送出宫了,我只要你。

    难怪他昨晚那麽狂野,原来是欲望几个月没得到纾解了。

    龙在渊见他飘忽的眼神,已经猜到他怎麽想了,刮他鼻子,低声道宇宸,其实昨晚我已经很节制了。

    风宇宸心道你要是很放纵还得了龙在渊在他嘴唇上亲了亲,笑道我要是放纵,也就是让你几天下不来床而已。

    见风宇宸一脸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龙在渊拍拍他的脸,轻柔地道逗你的,我怎麽舍得呢,就算要试,也得先把你的毒解了再说呀,你现在的身子这麽荏弱。

    你不知道黄泉引是无解的吗风宇宸挑眉,有挑衅的意味。

    龙在渊看出他这晚确实没心思,又怜他昨晚初次承欢,便按捺住自己的蠢蠢欲动,搂着他聊天春波绿,黄泉引,桃花瘴,排名第一的春波绿也不见得就无解,何况是排第二的黄泉引,你不是还活着吗,活着就有希望。

    我快死了。风宇宸笑得风淡云轻,好像是在谈论别人的生死,这十年是偷来的,青木香想尽了办法,我们走过许多地方,每经过一个地方,青木香都会找当地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为我诊断,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解这毒。当年我们从宫里逃出去的时候很匆忙,我中了毒,她把我背出去,什麽都没带,出了宫我们才知道原来过日子是这麽难,青木香给人看病赚不了几个钱,我成日昏昏沈沈神志不清,什麽也做不了,偶尔清醒过来,见她那麽辛苦,叫她放弃我,她不肯,宁可带着我这个累赘去街头卖艺也不肯一个人轻松地活下去,龙在渊,你说她是不是很伟大

    风宇宸竟然和青木香卖过艺龙在渊心头一震,觉得胸口发堵,体内某个柔软的地方轻轻地痛起来。

    对不起。龙在渊握住他的手,诚恳地道歉,我从来不後悔攻入皇城夺了原本属於你的一切,即使给我重新来过,我也依然会这样做,只是,我一定会在攻城之前保护好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风宇宸轻笑道如果是那样,我一定会伤害你,要知道,如果当年杨春风没有下毒,你我之间,必定有一个人要死。少年时的风宇宸,是不允许任何人侵犯他的领域的。

    龙在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现在的宇宸和那时的真是判若两人,少年时的龙在渊迷恋少年时的风宇宸,现在的龙在渊,好像喜欢的是现在的宇宸。

    他也说好像,风宇宸扬起嘴角,闭上眼睛,轻声道睡吧,我累了。

    龙在渊喜欢的是谁,有多喜欢,他又何必在乎呢,他又不喜欢这个人,而且他是将死之人,什麽都得看淡点,否则死的时候牵肠挂肚,肯定会怨天尤人。

    风宇宸很快就入睡了,龙在渊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抬手轻抚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即便气色这麽差,他却依旧美得咄咄逼人,少年时的风宇宸虽然美,却还带着几分青涩之气,现在属於成熟的带着英气的俊美,更诱人了,他一定是老天最完美的作品。

    风宇宸现在体弱,睡熟後撤去防备,忍不住朝龙在渊温热的怀抱中靠了靠,龙在渊几不可闻地一叹你现在这样子,还想跟我拼命

    风宇宸以为醒来时龙在渊八成已经走了,但他睁开眼睛,龙在渊还躺在他身边,如果风宇宸没看错的话,他睁开眼与龙在渊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目光是带着审视探究的,没有任何迷恋的成分。

    龙在渊见风宇宸醒了,眸中隐约漾入一抹笑意,他的声音很清透,却又很亲昵早,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风宇宸带着初醒时的慵懒,比宝石更灿亮的眸子一眨,奇怪地道你怎麽不回去早朝

    风宇宸看不到自己的表情,龙在渊却被那中慵懒中带着冶艳妩媚的神态撩得心猿意马,本就没得到满足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挑起风宇宸下巴,他笑得极富侵略性睡好了,那现在有精神了吧

    不等风宇宸回答,两人唇舌交缠在一起,风宇宸始料未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也不愿输给龙在渊,马上吻了回去,两人舌头在对方口腔里扫荡,唾液和呼吸融合在一起,龙在渊翻身压住风宇宸,毫无间隙地与他抱在一起,灼热的硬挺抵在风宇宸大腿根,风宇宸明知逃不过,干脆放弃抵抗迎合他,修长的退勾住龙在渊精壮的腰身,款摆腰肢以臀去摩擦那躁动不已的男性。

    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成重,室内的空气变得稀薄而火热,在风宇宸快要窒息的时候,龙在渊放开他,盯着他湿润的红唇调笑道宇宸,虽然你的吻技不怎麽样,不过我知道你在努力学习了,来,给你点奖励。

    风宇宸剔透如黑水晶的眸子染上欲望的色彩,他定定地看着龙在渊,在床事上,他输了龙在渊何止一大截,不知道龙在渊接下来要玩什麽把戏,但是他兴致勃勃地期待着龙在渊给他授课,情欲的滋味,尝过一次便难以忘怀,龙在渊教会他什麽叫人间极乐,且轻而易举地让他食髓知味。

    四眸相对,一双期待好奇,一双柔情蜜意,风宇宸如果不是明白龙在渊这人温柔的表像下藏得是铁血性情,大概都要被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化了,这个人是龙在渊,所以可以欣赏他,喜欢他,但决不能爱他。他现在已经不把龙在渊当做仇人,但是他们某些立场却是对立的,一旦爱上他,就会变得很难抉择。

    这种时候,你竟然还能走神。龙在渊轻飘的语气显示了他的不满,风宇宸刚回过神看向他,胸口就传来一阵痛楚,是龙在渊咬了他乳尖。

    伴随着疼痛的还有异样酥麻的快感,风宇宸唇边溢出一声诱人的低吟,勾得龙在渊春心一荡,知他这处敏感,便将那颗小小的凸起含在口中亲吻挑逗,时而吮吸,时而轻咬,惹得风宇宸呼吸紊乱,面色潮红,眼神迷离,怎麽看都是媚态十足。

    见他被自己挑逗得神魂颠倒,龙在渊心中得意宸,另一边要不要

    风宇宸眼神迷茫,呆呆地看着龙在渊,见他也饶富兴致的看向自己,捧起他的头,抬身在他唇上吻了吻。

    宇宸龙在渊温柔地喃呢着爱人的名字,加深了这个吻,发烫的手在风宇宸身上四处游移爱抚着,最後落在他结识的臀部,极富挑逗地揉弄着半圆的丘壑。

    风宇宸经验不足,但他显然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学生,龙在渊何尝不是被他挑逗的热血沸腾几欲把握不住,他其实也没做什麽,不过主动吻了龙在渊一下而已,就让龙在渊觉得有什麽东西在胸口炸开了,血液在身体里加速流淌,加快了前戏的节奏,将两根手指插进了他温热紧致的甬道抽送起来。

    多想被这高温花径包裹的是下身迫切地男根,但龙在渊就是舍不得风宇宸受伤。他低声蛊惑似地引导着风宇宸宸,腿张大点。

    他一直都专注地看着风宇宸,只见风宇宸对他蜻蜓点水地一笑,依言张开了腿。

    真乖。龙在渊满意地笑了,发亮的眸子里倒映着风宇宸绝美的脸,他也从风宇宸眼中看到了那个满脸欲望的自己。

    细碎的吻从额头开始,一直延伸到风宇宸小腹,来到他腰下挺举的分身,将那亢奋的肉柱舔得湿润淫亮後,龙在渊低哑地调笑宝贝,你什麽时候为我这样做一次

    风宇宸大概听不到他的话了,被龙在渊灵巧的舌头这样伺候,他全身颤栗,肉柱变得更加炙热,前端流淌出一缕透明的液体,眼见就要达到高潮了。

    没良心的家夥,不给射。龙在渊邪恶地笑,抽出在风宇宸後庭来回抽插的手指,握住他濒临爆发的前端,阻止他攀上高峰。

    不给我风宇宸扭动着,汗水沿着他的眉骨滑落,红唇颤抖,星眸氲氤着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看着折磨他的人。

    龙在渊不为所动,拿过自己腰带,手脚伶俐地颤住风宇宸的性器,好整以暇地道现在,轮到後面了。

    风宇宸的脚踝被他双手握住,提举起来,将他双腿大张压在胸前,然後埋头在他股沟间,湿热灵活的舌头添上了之前被手指造访过的菊穴。

    不,别这样风宇宸睁大了眼睛,瞪着埋在他臀尖的黑色头颅,酥麻的快感从被舔弄的地方荡漾开来,瞬间侵袭全身,这种地方被同性的舌头爱抚,除了羞涩尴尬外竟然是无与伦比的刺激,风宇宸呀,你没得救了。

    风宇宸双手换乱地抓着身下的传单,胸口剧烈起伏着,发髻在胡乱摇头的时候散开,黑色的长发铺了满枕。

    龙在渊明知他快受不了了,依然不依不饶地以舌头侵占着风宇宸最私密的部位,伸进甬道以粗糙的舌苔摩擦他敏感的内壁,模仿着交欢的动作刺激他此刻脆弱到极致的神经,就要看到那个曾经高傲冷淡的、如今淡泊宁静的宇宸在他身下狂乱地哭泣尖叫,要他承受自己的热情到不胜负荷而昏倒。

    啊在渊风宇宸由初时的挣扎到放弃抵抗到现在摆着臀迎合,他已经狂乱了,他现在的呼唤是无意识的,但龙在渊听在耳里十分满足,他喜欢看到不受理智支配的宇宸,听,宇宸在说在渊我受不了了饶了我。

    龙在渊终於抬起头,解开束缚风宇宸前端的腰带,上下套弄那被欺负的硬挺,笑道宇宸,原来你还会求饶。

    龙在渊终於抬起头,解开束缚风宇宸前端的腰带,上下套弄那被欺负的硬挺,笑道宇宸,原来你还会求饶。

    风宇宸大口大口的喘息,只有前端受着欢愉的刺激,他神智有些回笼了,他第一想到的是龙在渊你这混蛋,有一天我也要你受受这样的罪。

    但他还没来得及再往下想,後庭便被一根粗长的烙铁贯穿了,惹得他一声尖叫,前端瞬间攀上高潮,眼前好像有五彩的烟花爆开,一大早的,他又被龙在渊弄得又哭又叫还求饶,此仇不报,不要说骄傲的风宇宸不能接受,连温吞的沈青崖都不能。

    事後龙在渊衣冠楚楚地坐在风宇宸的床边,关怀地道宇宸,只做了两次你就起不了床了吗

    风宇宸懒洋洋地看他一眼,不理他,龙在渊理解地笑笑,脸不红气不喘地道也是,虽然我只做了两次,但是你射了好几次。

    你闭嘴风宇宸脸一黑,语气都冷飕飕的。

    龙在渊要是怕他就不是龙在渊了,继续调笑宝贝,你现在还敢说对我的身体不感兴趣吗

    风宇宸风淡云轻地注视着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如果有个人这麽喜欢伺候我,想尽办法让我习惯他的身体,我只能勉强配合他满足他的虚荣心了。

    龙在渊扬唇一笑,有些纵宠,有些无奈,更有些同情地道宇宸,嘴硬的下场会很惨的,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求我上你。

    风宇宸骄矜地道下辈子也不可能。

    龙在渊自信地道不必等那麽久,宇宸,其实你知道自己的身体是爱我的,你想想你在床上多热情,前面都释放了,双腿还圈在我的腰上叫我再深点。

    风宇宸咬住嘴唇,妙目一转,倾国倾城地一笑能与龙太子一夕风流天下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不尽兴岂不是委屈了自己

    这笑让龙在渊心头一舒,在他直挺的鼻梁上轻轻一刮,宠溺道宇宸,你真可爱,既然与本太子一夕风流是难得的事,我现在就让你更尽兴,如何

    风宇宸苦笑不已,暗道自己真不能跟一个在发情期的公狮子斗嘴,这骄傲的公狮子纵使看起来温柔体贴,但是绝对死要面子不服输的,尤其这种事情上,如果说不喜欢与他欢好,这人说不定以为自己是在不满意他引以自傲的浩荡雄风呢,於是赶紧装可怜殿下,你饶了我吧,我还中着毒呢,我头晕眼花体弱经不住操劳。

    果然这公狮子满意地笑了宸,我现在饶了你,但是你要对自己的欲望和身体诚实点。

    风宇宸从善如流地点头殿下龙马精神,身材挺拔伟岸,技巧高妙无双,宇宸自然是喜欢的

    龙在渊马上来劲了,笑得像偷到的小狐狸,声音轻快飞扬那我们以後天天做。

    风宇宸脸又有点发黑了,如果天天做,他等不到毒发那天就该精尽人亡了。

    不过他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自己,他自然不会以为自己向龙在渊示弱、满足他的赏美观和欲望他就会放过风怀静,经过这十年,他不敢相信世上有这麽简单美好的事。他必须自己救出怀静,阻止屠龙教的人中圈套。

    屠龙教,风家的人还真想得起来,风宇宸无奈地撑着额头,叹了口气。杀了龙腾和龙在渊又如何,风氏重登大宝,然後龙家再成立个诛凤教屠杀风氏为一个皇位费尽心思,葬送许多性命,真的值吗做皇帝有什麽好万里江山千钧担,累都累死了,还得时刻防这防那,怕权臣窃国。

    风宇宸见龙在渊心情大好,握住他的手跟他商量带我去见见怀静,我说服他放弃复仇,你放了他,可好

    龙在渊本来柔情蜜意地与他打情骂俏,听他突然这样说,脸色一沈,淡淡地道你对权力不再有欲望,可不代表别人没有,有些人失去的东西就一定要找回来。

    风宇宸收回手,别过脸朝床顶看去,入目所见的是游龙戏凤的图案,龙在渊真是,床顶上竟然雕这种图。

    龙氏抢了风氏的江山,风氏报仇,不为过,不过弱肉强食也是天经地义,他既然落在你手里,怎麽处置,也只能看你,我救得了他,是他造化,救不了他,就是他的劫数,龙在渊,我不求你。风宇宸说完合上了眼睛,他累得很,都是给龙在渊这家夥折腾的。

    龙在渊看着风宇宸,沈默了半响,突然道我要回宫了,你要是起得来,我就带你去见风怀静。

    风宇宸立即睁开眼,清亮剔透的眼像宝石般熠熠生辉,嘴角勾起一弯漂亮的弧度谢谢你。

    我突然想起来,你是我的太子妃,那风怀静不就是我内侄了,还是给他次机会吧。龙在渊说完见风宇宸脸红到耳朵根,柔嫩的耳垂粉粉的可爱至极,顿时觉得心情大好,能看到宇宸露出羞赧的表情,就算放了风怀静也值。

    风宇宸易容成沈青崖的模样跟着龙在渊穿过层层宫门来到东宫,又易容成他身边的太监随着太子殿下去天牢提审要犯。

    没想到离开皇城後再次踏入宫门竟是为救侄儿,风宇宸面上风平浪静,脑中却是思绪起伏,进了宫,十年前的记忆便排山倒海而来,每天早晚给母後请安的画面,父皇考自己功课的片段,教成璧练剑的情节在这里生活了十四年,最美好的记忆都停留在这里,然後一碗毒粥葬送了他一生,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天堂的隔壁就是地狱。

    十年前风宇宸能活下来,不仅归功於风氏的九转神功,风宇宸活下去的意志也是关键,初中毒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报仇所以不管受了多少苦,他还是坚持了下来,虽然这种念头在後来的七年中慢慢淡去,淡到他看到海清河晏便觉得欣慰、觉得谁做皇帝都无所谓只要天下百姓衣食无忧就好,但是此刻他扪心自问,真的完全不恨吗不,他是恨的,恨杨春风的欺骗与背叛,恨龙家父子的谋逆,没有他们,他的父母不会死,他不会失去成璧,怀静不会身陷囹圄,他更不必沦为龙在渊的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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