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自由,艾赛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逃”;他现在对于麦克斯已经产生了恐惧的心理。对方让他身体燃起的情欲如同枷锁一般将他紧紧攫住,艾赛尔甚至都体会到了窒息的危险;另一方面,他又不能自制地沉迷于那陌生的感觉。
我需要离这个人远一点,艾赛尔这样想着。但他才与麦克斯的身体分开,便察觉到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有黏腻的液体流出是先前对方留在自己体内的东西。艾赛尔身子一僵、不敢再动,以免那受辱的感觉变得更加鲜明;与之相伴的,他眼中的怒火却越燃越烈。
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失控给艾赛尔造成了多大的尴尬,麦克斯不由得深感歉疚。将对方无力的击打与挣扎轻轻压下,麦克斯从正面抱住了坐在床上的艾赛尔。“别躲,别怕我。”麦克斯安抚着“已经没事了。你身体的危机已经解除,我也不会再对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艾赛尔不信任地盯着麦克斯,反问“你是要向我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再度发生么”麦克斯一噎,下意识地用真实想法来回答对方“事实上,我不能保证。就像我曾说过的那样,我对你做的事也许不能全部合你心意,但至少,我绝对不会害你。”
“说真的,”艾赛尔深吸一口气他真的受够了;如果不是他现在身上没有力气,他一定会立刻抬手将麦克斯的脖子扭断“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死我可以帮你一把。”
果然很生气啊。麦克斯叹息,决定凭借自己的乐观精神消除对方尖利话语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至少不是马上。如果我现在去死,可就没人照顾你了。现在,我要带你去清洗一下。”说完也不等艾赛尔回应,直接翻身下床,将艾赛尔抱起在怀里。
“变态。”艾赛尔轻声骂了一句,却并没有再做挣扎。他对麦克斯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厚脸皮已经无可奈何,为了不将自己气死,他只能无视。同时,艾赛尔的确迫切地想要清洗自己的身体;当理智回炉后,他觉得先前与对方做的事令人作呕,只想将对方留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痕迹尽快消除。
身体以后背朝上前胸朝下的姿势被浸入温热的水中,先前被折腾到酸软无力的四肢得到了舒缓;艾赛尔的身体逐渐有些放松下来,却在身后那一处也泡在水中之后再度紧绷。水温有些偏高,那个有些红肿的地方经热水一刺激,疼痛变得更加难以纾解。
麦克斯向艾赛尔后背上轻柔地扬了些水,而后用湿透柔软的毛巾为对方擦洗“需要我帮你清理身体么”艾赛尔立刻转头瞪他“你敢”
麦克斯无奈“并不是我想占你便宜。你现在太累了,有力气自己清理么”艾赛尔眼神变得更加不善“我没剩下多少力气,那到底是谁害的”争吵已经无用,因为艾赛尔当真没有力气;就算他有,因为角度问题,他也很难将手指深入那个地方彻底清理。但也正因为清楚这一点,艾赛尔才要在嘴上刺对方一番。
身后的甬道被两根手指侵入、微微撑开,白色液体从那里流出,温水也灌入些许进行冲洗。艾赛尔强忍着身体再度被入侵的屈辱感,一动不动地等着体力恢复,只待对方再做多余事情的时候回身给对方一拳。
然而麦克斯并未如艾赛尔想象那般,借此机会占他便宜;在做过清理之后,麦克斯悉心地将他身子擦拭干净,而后将他又抱回了床上。这忽然回归的绅士风度在让艾赛尔感到意外的同时,竟也微微地感激起来幸好你是精神分裂,而不是彻底改变了本性。
“我不会为此道谢,这是你应该做的。”艾赛尔轻轻伸展了一体,冷冷地说。先前无法遏制的杀意与热度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而经过了温水泡浴,肢体虽然依旧迟钝、酸软却缓解了不少。现在,艾赛尔开始为另一件事伤脑筋了他要怎么睡
显然,麦克斯并不打算离开了。仰睡的话,身后被伤到的那处会受到压迫,自己很可能因为疼痛而在敌人面前失态。俯身入睡这种不能够迅速起身、瞬间进入战斗模式的睡姿,从来不曾出现在艾赛尔的生命中。
不等艾赛尔纠结完毕,麦克斯已经为他做好了决定。麦克斯将艾赛尔轻轻按倒在床上、让对方侧向躺着,自己则从对方身后揽住了对方的腰部“抱歉,我要和你分享同一张单人床了。”
“离我远点”艾赛尔恼怒地低吼,试图挣开对方的手臂,却被麦克斯抱得更紧。“别乱蹭,”麦克斯附在他耳边开着玩笑,艾赛尔却听出了几分威胁的意味“四区人和一区人的体力差距你是知道的。你不想被继续折腾下去吧”
被动地靠在敌人的怀里,这让艾赛尔感到屈辱又愤怒;但他却毫无办法。现在二人靠得太近了,艾赛尔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胸膛坚实的肌肉与有力的心跳;麦克斯先前并没有显出很疲劳的样子,如果自己挣扎不脱反而让对方再度兴奋起来,那十有会出人命。
“算了,就和你这变态将就一晚上。”艾赛尔说话的声音很冷,但眼中射出的光芒则更加冷得彻骨。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现在被他盯上的人只怕早已死了无数遍。
这件事不会这么过去的,麦克斯
第二天艾赛尔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不适的感觉。
果然是天生适宜战斗的身体,无论受了什么类型的伤害都可以迅速复原。艾赛尔暗自感叹着,一转头,发现麦克斯正坐在床边;与自己对视的瞬间,麦克斯笑了一下,指向床头的杯子“牛奶,趁热喝吧。”
艾赛尔慢慢坐起身来,冷冷地吐出几个字“牛奶你喂猫”
被对方拿话狠刺,麦克斯却仍旧挂着微笑“那么,你想吃什么别的东西我可以去帮你买。”也许是因为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人,麦克斯心情变得非常好,想法也格外的乐观;在如今的他看来,艾赛尔无论怎样都是在闹别扭耍脾气,于是他也甘之如饴地全盘接收。
“才不需要,”艾赛尔朝他翻了个白眼,将床头的牛奶杯拿起“你以为做这些小事,就能让我原谅你吗”牛奶倒真是很热,也不知道这家伙反复找服务员热了多少遍。艾赛尔一边想着,一边端着杯子小口啜饮。
麦克斯看着艾赛尔,慢慢微笑起来你气鼓鼓地瞪人又小口小口喝牛奶的样子,的确很像一只暴躁的小猫啊。这样联想着,麦克斯便想去摸摸对方的头,替这只“小猫”顺一顺毛。
但是,如果自己真那样做了,多半会被对方狠狠抓挠吧。麦克斯不禁叹气。见对方搁下了杯子,麦克斯清了下嗓子,说道“艾赛尔,我喜欢你。”闻言,艾赛尔用颇具嘲讽意味的目光看着麦克斯“你有病”
将对方的问话无视,麦克斯继续诚挚地说道“那喜欢,并不是因为瞬间的惊艳或是盲目的迷恋。记得当初在四区我们看夜景的时候吗那时你提起自己的梦想,眼睛比星星还要明亮几分;从那时起,我心中有了你的存在。你以为我会在更了解你的过程中放弃,我却变得更加虽然在这其间,也有些让我深感为难的事。”
你当然会为难;等到日后我开始针对你、攻击你所在的阵营时,你还会更加为难呢。艾赛尔问道“那么,你说这话,是要得到我的回应”
“并不是。我知道,你现在的回应一定不会是肯定。”麦克斯笑得有些失落“我只是想向你承诺,你需要帮助时,我会在你身边。只要不涉及家族利益、不伤害到民众,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只要是为了你。”
艾赛尔抬头看着麦克斯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千万别做这样的承诺,我会忍不住让你去死的。”他确信自己听到了某些人的心如玻璃般哗哗碎裂的声音,这让他心情好了不少。在他看来,自己不必回应麦克斯的温柔,不必安抚对方求而不得的失落;相反,自己还可以更加尖刻地对待麦克斯。
如果施暴的一方都可以得到安慰,那么谁来安慰自己这个被施暴者
“会有什么途径能让你原谅我的失礼么”听麦克斯这样问,艾赛尔微笑起来“那很简单。你靠过来一点,再把手递给我。”
麦克斯毫不犹豫地照办。他虽然知道艾赛尔擅长将人摔出去的各种方法,却相信对方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伤害;毕竟人坐在床上的时候,肩上可以借用的着力点都不可能有效工作。
等一下
麦克斯瞪大了眼艾赛尔反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而后将手撑在床上向另一边翻去对方竟然利用床板作为支撑将自己甩了出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又迅速,当麦克斯摔在床另一边的地板上时还有些不敢置信。后背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麦克斯听见了艾赛尔的笑声“看来,你的格斗技巧还需要加强啊。”
“军队里可没教过这个。”麦克斯站起身来,揉着仍在一阵阵疼着的肩背。艾赛尔向他挑衅地笑了一下“当你参与任务的时候,军队里教授的内容可远远不够。”
我今天又上了一课。麦克斯将这话默默记在心里,向艾赛尔发出邀请“我来三区时有开车,想搭我的车回去么这样你可以节省一些时间。”
艾赛尔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对方。见麦克斯出屋去,艾赛尔瞬间变得安静,眼神却愈发阴冷起来。
发泄出来的愤怒很快就会过去,外露的仇恨不算危险。在你面前,我会尽力地表现出一个十八岁少年该有的模样,尽情地发泄怒火,让你放心甚至是愧疚;但今日的耻辱,绝不会那么容易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码字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个段子“自从我得了精神病之后,我的精神越来越好了。”
主角你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呦
s感谢大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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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扔了一个火箭炮
、33梦魇
麦克斯上了车,发现艾赛尔微微地皱眉,于是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的徽章不见了,可能是先前落在了旅馆房间里。”艾赛尔抚着空荡荡的军装领子,看向麦克斯“等我一下,我需要回去一趟。”他已经打开了车门,正要下车时却被麦克斯按住了肩膀。
“我去吧。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不要活动太多比较好。”麦克斯自然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讨好一下艾赛尔,从而挽救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但他将话说出口之后才懊恼地发现,自己的话又提醒了对方前一晚发生的事。
“我明白了,”艾赛尔开始冷笑“你一定特别喜欢我生气的样子。或者,你很希望和我打上一架”听出对方话中已经有了火药味,麦克斯明智地决定立刻下车、让艾赛尔一个人冷静一会儿“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眼见对方进了旅馆、背影消失在门廊之中,艾赛尔忽然笑得有些恶意“麦克斯,谢谢你的绅士风度。”而后伸手将驾驶座的座套掀开一角,将手探入进行摸索。待他摸到了笔记本的一角,终于放心地笑出声来“果然,就像原著中写的那样,这就是你的习惯。”
当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参军,那么这之后的任何一次休假旅行都不再是单纯的“旅行”;艾赛尔将本子抽出,这样想着。你将你姐姐的一切资源接手,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会假借旅行之名去见一见那些自己不熟悉的人。幸运的是,你不仅思考方式与我几乎相同,连整理资料的方式都与我很像以人名作为索引、一页纸一个人。
取出自己公文包内的纸笔,艾赛尔开始快速抄录麦克斯写在每一页左上角的名字。由于时间不充足,他只能将名字记下,日后再借助自己的手下去查那些人的底细。
他必须知道投靠麦克斯或者说投靠麦克斯所在家族的都有些什么人。日后自己交际圈会扩大、需要结交的人也更多,总有不得不与对方交际圈重叠的时候;当和麦克斯手下人士打交道时,自己必须格外留意。
艾赛尔将麦克斯的笔记本和自己的纸笔都放回原处,随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和麦克斯思考和行动的方式都太像了;自己处心积虑算计对方,对方说不定也在计划着如何打击自己。这实在让人担心,同时也让自己无比兴奋。
当麦克斯回来的时候,他看见艾赛尔正半阖着眼睛、以手掩唇打着哈欠。“抱歉,我花的时间比较长。你没有把徽章掉落,而是放在了桌子抽屉的里面,所以我找了很久。”
如果我不放在隐蔽一点的地方,怎么可能耗费你这么多时间艾赛尔接过麦克斯,瞪了对方一眼“那不奇怪,我一向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可靠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人让我变得太过疲累,我不会把它忘记的。”
当麦克斯笑得尴尬的同时,艾赛尔也发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失误。“你领子皱了。”艾赛尔微微侧身靠向麦克斯,抬起左手为对方捋顺衣领;同时将右手伸到驾驶座下面,将未曾整理好的座套整理平整。虽然艾赛尔知道对方很警觉,但他并不担心被麦克斯察觉自己的小动作。
每每我主动靠近你的时候,你智商总会自动下降很多;真可悲啊,麦克斯。这样想着,艾赛尔不禁幸灾乐祸地微笑起来。
正如艾赛尔设想的那样,麦克斯的确没注意到艾赛尔右手的动作;由于没想到在昨晚之后艾赛尔还会对自己如此温柔,他只是愣愣地盯着对方靠近了自己。低眼看到艾赛尔蓝眼睛中的专注,麦克斯忍不住倾身上前,在对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早已习惯了对方时不时的恶劣举动,艾赛尔并未发怒;他仅仅是面色如常地从麦克斯颈后拉住了领带,突然向后狠狠一拉。“天啊,”麦克斯不得不抬手向下扯松领带,同时不住咳嗽“艾赛尔,我要被你勒死了。”
“但你现在并没有死。”艾赛尔快速地将对方的衣领再度整理完毕,说道“现在,我们回去”
黑暗和疼痛已经不能对艾赛尔造成任何折磨,因为他早已被绝望杀死了无数回。
麦克斯已经成了军区的首席长官,而自己却被对方锁了起来,连翻身都不能够;更糟的是,自己的力量也被对方剥夺了四肢恢复了寻常人类该有的模样、那些禁忌之物也被移除。
“他们说魔法晶石会让你经受巨大的疼痛,更会加速消耗你的生命。”麦克斯曾经对自己这样说“我不会让你遭受那样的痛苦。”
可重点是我因为你变成了普通人;这将比任何痛苦都能更加有效地折磨我,甚至当我每一次想到这件事,都觉得自己将要窒息而亡。
我对你唯一的一次心软,竟然让你和你的势力反扑到这个地步。现在,我是如此地想要杀死你、也绝对不会有半分犹豫,可我却做不到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糟糕的吗
“你醒了。”灯被点亮,麦克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艾赛尔冷冷地回应“我已经死了。”
“艾赛尔,你真会开玩笑。事实上,你还活着;而且,在我身边。”麦克斯坐在床边,将艾赛尔手腕上的金属镣铐拨开,用手轻轻抚摸对方手腕上通红的一圈昏迷时被上过药的地方又被金属磨得红肿“疼痛能使人清醒,这是你常对下属说的那句话吧后半部分是什么,他们都不肯告诉我。”
艾赛尔轻声笑了,语气中有些欣慰“他们当然不会说的。我的人永远不会出卖我,从任何意义上说,都是这样。”麦克斯脸色忽然冷了下来,伏在对方耳边连连质问“他们为什么对你那么忠诚你和他们建立了亲密的关系吗你把身体给他们享用了吗”
“你疯了你怎么敢说出这样下作的话来”艾赛尔不禁愤怒地叫了出来。
“也许,”麦克斯就维持着二人亲密贴近的姿势,抚着艾赛尔不甚服帖的黑色长发“如果真是那样,也是你将我逼疯的。艾赛尔,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有用过温柔的语气哪怕一次吗对于我的好意,你有过残忍拒绝以外的任何一种反应吗当你能打击我的时候,你有过犹豫吗当然,上一次你能杀我时的确犹豫了;感谢你的唯一一次,因为它让我拥有了你。”
艾赛尔皱了下眉,语气中带着嫌恶“我真后悔上次没杀掉你。”感觉到有什么冰冷尖锐的东西轻触自己的后背,艾赛尔不禁绷紧了身子“你又想怎样”
“别乱动,”麦克斯温柔地说着“我只是想在你身上留下一个你属于我的证明罢了。”而后,艾赛尔便觉得后背尖锐地疼痛起来那竟然是一把尖刀
经受过魔法的折磨,这种程度的疼痛对艾赛尔来说早已不算什么;他甚至有闲心去分辨刀尖在自己后背皮肤上的走向“是你的家徽。”麦克斯给出肯定的回答“当然。不用担心,这是一个不闭合的图案,不会把你的皮肤挖掉一块的。”
被迫打了烙印,在那之后呢是对方强行入侵自己身体的屈辱,是自己恶毒的咒骂和求死的哭泣。而这恐怖的梦魇不会停止;只要自己活着,它们就将上演无数遍
“我是如此地痛恨着你,却又不可避免地深着。”麦克斯的声音轻柔而悲伤“艾赛尔,我只求你会有和我拥有同样感情的那一天。”
“我只求摆脱你的那一天。”罔顾身体上的疼痛,艾赛尔微微冷笑“而我将会如愿以偿。那个法师没有告诉过你吗将魔法晶石移除后,被植入的人体只会更快地走向死亡。”
“你一定不会死。”麦克斯笑了笑,俯身下来,吻了艾赛尔冷笑的唇,而后说道“我不会让你死。什么都不可能让你从我身边离开;就算是死亡,也不可能。”
“别太天真了”艾赛尔听见自己大声地笑了起来,尽管他喉间已经充满了血的味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神;你不可能主宰一切,也不可能阻止死亡。”
为了终结这场无休止的噩梦,我死或者你亡,我们来做个选择
艾赛尔醒了,惊出了一头的冷汗;虽然他已经完全清醒、意识到方才一切都只不过是梦,但他还是惊恐未消地急促喘着气。
当初在同人志中看到这个情节,艾赛尔心中只是觉得气愤,可能还有些认为这是无稽之谈的荒谬感和好笑。但是现在,他真的梦到了那个片段。在梦中他的感觉如此真实,以至于那些疼痛、屈辱乃至绝望几乎都让他切身体会到。
“麦克斯,”艾赛尔将腿立着蜷起、抱住了膝盖,轻声说道“我会杀了你。”在你毁掉我之前。若是不能成功,我会在一切噩梦开始之前处决自己如果噩梦注定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了。
“长官好我把您吵醒了吗”那边的少年声音依旧十分欢快,这从一定程度上让艾赛尔心情变好了一些“早就醒了。现在已经五点了,我不可能睡到这么晚。有事”
“我们领到了一项任务,今天早上六点出发去北海岸。只是一群魔兽而已,解决之后您还有充足的时间回四区”兰斯兴高采烈地说着,但艾赛尔却从中听出些端倪“我先前一直在二区、昨天晚上才返回军区,根本没可能主动接下任务。我希望你接下来不会告诉我,你再次自作主张地替我做了决定。”
“抱歉,”少年的声音因为心虚和歉疚而变轻了许多“但是您已经很久没有回四区了。我想,您一定会想家的。我通告其他人的时候只说这任务报酬不少、并没说别的,如果您顾忌自己的感情被他们觉察,那就大可不必忧心了。”
艾赛尔微微瞪大了眼原来这个小孩也成长了许多,竟然能考虑到自己所担心的事情。“我知道了,谢谢你的体贴。”
挂断电话,艾赛尔开始迅速整理自己使用最顺手的武器。手指触到一枚尖细的小刀时,他的动作停住了;这种形状的刀最适宜用投掷的方式攻击魔兽的眼睛,而这让他想到了别的事情。
的确有必要回去看看她了;我亲的,“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就是各种阴谋展开了,未来几章可能还会有一次肉而且算是两厢情愿,但那之后就不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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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家吱一声嘛,每一条留言我都会回的噢留言变少的日子里我好寂寞
、34母亲
艾赛尔靠在树后调整呼吸,继而无声地冷笑起来。
将这片森林中所有的大型魔兽猎杀干净。艾赛尔知道,这项任务的下达并非源于总司令对四区的关,而是希望长官们来四区的时候路上干净一些实在太讽刺了。
虽然他心中存有不满,但行动上却毫不含糊;对他来说,只要任务的结果对四区有利就足够了。艾赛尔将手中的长刀从刁钻的角度劈了出去,在魔兽的侧腹添了一条狭长而深的伤口。
已经结束了吗周遭恢复安静,艾赛尔打算去和自己的下属们汇合。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心跳频率加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艾赛尔却蓦地警觉起来。
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与其说是对于危险的直觉,倒不如说是近乎对同类的感应。还不等艾赛尔想明白其中缘由,便有一只巨大的魔兽落在了他面前。那一瞬间,艾赛尔怔在了原地地狱犬
巨大的爪子向肩膀撕了过来,艾赛尔下意识地用左臂去挡,尖爪划在金属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魔兽眼中的嗜血与狂暴提醒了艾赛尔,面前的虽然是“她”的同类,但也是一只会伤害自己同胞的魔兽,自己本不该心软的。
迟疑只有一瞬,艾赛尔迅速恢复到了机警的战斗模式。他知道地狱犬有多聪明,一定已经发觉了自己左臂的异常;接下来这只魔兽的攻击多半会避开左臂,甚至有可能选择自己不能及时用左臂救急的方位攻击。这从某种程度上说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危险,但也为自己了机会
心中有了计划,艾赛尔忽然假作仰面摔倒、将左臂压在了自己身下,而后在魔兽扑上来的一瞬间,猛地将右手中的刀尖朝上并非是要去劈魔兽的身体,而是要去划开它的肚皮。用刀身去劈只会让刀在巨大的冲击力被折断,在这种情况下,用最为锋利的刀尖去攻击柔软的肚皮才是有效的攻击方法。
被开膛破肚的魔兽直直坠落到了地上,再无力量向人发起攻击。而早在魔兽坠地之前,艾赛尔已经翻身跃起,避免了被重物压顶或被破碎内脏喷溅到的尴尬。
手起刀落,艾赛尔将魔兽的头颅砍了下来。而后他蹲去,开始拔魔兽的指甲;地狱犬的爪子中有剧毒,为防止有毒的指甲散落在树林中误伤了民众,必须将它们埋在地下。就在这时,兰斯凑到了艾赛尔身边,小心地问“长官,这样,没有关系吗”
作为极少数去过艾赛尔在四区家中的人之一,兰斯已经认识了艾赛尔的“亲人”;相对的,艾赛尔也知道这个小孩担心的是什么。“没关系的,”艾赛尔给了对方一个微笑,之后却又自己叹气“我很少猎杀地狱犬,毕竟妈妈不会伤害我的同胞,我也有必要回报她,但是这是任务,我不会为了私人感情耽误公事的。”
“其实,您不必觉得愧疚啊。”察觉到艾赛尔的心情变差,兰斯开始安慰自己的长官“虽然她不会伤害四区人,但她的同类可不能保证这一点;所以杀掉它们,其实没什么对不起她的。”
“也许,”艾赛尔做完了手头的工作,站了起来“我现在回四区,傍晚之前回去。接下来就要麻烦你先回军区替我报道了。”
亲人重逢是最能让艾赛尔感到喜悦的事情。就算如此,他还是在巨大的魔兽扑到自己身上之后用手挡住了对方的嘴“别舔脸。”从经验来看,被那么粗砺的舌头舔过,自己脸上必定会一连几天都留有红印;毕竟他现在军衔不断上升,必须多在意一些自己的形象。
使自己的前爪重新落回地面,巨大的魔兽走开到了墙角,蜷起身躺了下来。艾赛尔一时没能明白对方怎么忽然变得冷淡,但很快就想通了原因而且那原因让他愧疚起来他们分别了太久,好不容易见面,自己竟然表现得好像嫌弃对方一样,这太不应该了。
“抱歉,这段时间我没有回来看您,但我始终是您的。”艾赛尔想了想,低下头在魔兽的耳边轻轻说道“我们来做从前常做的游戏吧。要和我比谁先到房顶吗”
地狱犬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投向他;但就在艾赛尔站直身子的一瞬,它忽然站起身来,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妈妈,这是作弊。”艾赛尔无奈地自语,也跟了上去。
一人一兽倚靠着彼此坐在屋顶,就像他们曾经最常做的那样。艾赛尔开玩笑地伸手去挠地狱犬的肚皮,又被魔兽有力的爪子拨开了手臂。
“我需要和您正式说一声谢谢。无论是您赋予我的力量,还是一直以来的陪伴。”
当我还不具备强大的力量、身后没有人信任我追随我的时候,当我一无所有、空有一腔恨意的时候,是您在陪伴着我。
“此外,我觉得很抱歉。我让您脱离了您的同类,却没能抽出足够的时间陪伴您。”
为了和我呆在一起,从此脱离了自己原有的种族;为了不让我为难,再不对蓝色眼睛的四区人发起攻击。
“等我完成了我想做的事,我会多抽些时间回来陪伴您的。除非”除非又到了神历878年。想到第一世在这年份中发生的事,艾赛尔脸上的笑意不禁减淡,眼神也暗了下去。
那一年他二十五岁,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麦克斯在军区集体选举中以一票之差战胜了自己,而自己身边这只魔兽也在那一年寿终正寝。
必须让它们发生改变。没有人能够阻止死亡的到来,所以只能加快自己向上爬的速度。
“这一次希望您能看到我的成功。”艾赛尔将头靠了过去,主动地在魔兽的颈项处蹭了蹭“我一定会在那一年之前就爬到那个位置,在那之后,我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伴您的。”请您,等着我
“替我做一件事,将他逼到绝路;我需要知道他在极度愤怒时能够爆发出的力量。在那之后,我要将那件任务交给他。”
“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是那件任务为什么不能只交给我一个人我会尽力将它办妥。”
“尽力和一定是有区别的。这件事不容闪失。你一人难以成功,我需要那个四区人。”
“请允许我提醒您,在年龄相仿、训练同等的情况下,我的先天能力可要比那家伙强得多。”
“而你被他打断了十几根骨头又差点被他溺死。别自鸣得意了,那只能让我发笑。总之,尽快完成我交代的事情。”
“我知道了柯林先生。”
年轻的法师走在四区的街道上,银色的长发挽起叠在军帽下、灰色的眼睛藏在了墨镜的后面;这些伪装让他看起来像一个身高超过寻常水平的四区人。现在他脑海中回放着当初的谈话,那内容让他心中感到无比地不平衡。
他不害怕任何人,也很少对别人怀有敬佩的心情;能让他感到敬畏的只有那个人。虽然他曾觉得对方的计划太过异想天开,但经过长时间的耳闻目睹,他早已将对方视为信仰最可怕的,莫过于将手下渗透到每一个角落、却又容易让其他势力忽略轻视的人了。
他心甘情愿地为对方卖命,那个人却并未将他视为最可靠的下属,这真是件让人沮丧的事。
只不过是个被畜生养大的四区人罢了,没什么了不起;而我将让他无比痛苦。想到了自己将要做的事,他心情不免愉悦了起来。
走进一条小巷,他在一扇门的前面停下了脚步。“好难找的住处,而且才换了没多久狡猾的魔兽教出了阴险的儿子,果然不愧是母子吗可惜,”他仅仅是将手覆在了金属的门锁上,那锁就自动打开了“这么阴森的血气,可不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就能藏住的。”闪身进屋、将门掩上,而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跃躲过那几乎落在他身上的巨大爪子,年轻的法师有些不敢置信。他倒不是被地狱犬的行动惊吓到,毕竟这本来就是最危险的魔兽,他早已知情、而且有了心理准备;真正让他惊讶的,是这外屋中根本没有金属制品
作为能控制一切金属的法师,他根本不会随身携带武器,毕竟使冷兵器的人非常之多,金属用具也几乎无处不在;而眼下在他可掌控的范围内,完全没有金属的存在难道那家伙已经猜到事情不会轻易结束,因此开始提防我们了吗
被有力地尾巴击在膝盖、腿上一软,他不得不狼狈地顺势躺倒在地滚开。他知道,虽然现状看似凶险,但自己只要进入里间就没事了任何一名军人的家中都不可能不存放备用的武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将它们找出来
身体因为小腿被地狱犬带毒的利爪抓伤而变得迟钝、经过悉心保养的银色长发变得凌乱,但成功取到金属的法师总算是完成了他的任务。“接下来,只等你的儿子来找我了。”他愉快地笑出声来,同时踢了踢面前伏在地上、几乎已经不能动弹的地狱犬。
那聪明的魔兽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竟然费力地仰起头来看着他,那眼神让年轻的法师莫名地毛发倒竖,连笑容都收了回去。
来自魔兽的恐怖眼神让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的眼睛是漂亮却象征着卑微的蓝色,对自己微笑时眼中透出的阴森狂暴的杀意比这更甚,就像能将自己连皮肉带骨头一点点捏碎已经成为对方生命中最有趣的事一样。
我要把这双红色的眼睛挖出来,然后送给那个四区人当礼物。他平复了受惊吓的心情,让手中的尖刀漂浮起来。
我是一名忠诚的信徒,所以绝不会去质疑我的信仰;但这可不代表,我不会伤害其他的信徒。
作者有话要说急转直下什么的这真心不是轻松治愈系的小萌文,虽然结局保证he但虐一定会有
顺便,我不会写没有用处的配角,他们都有作用的1虐人或和被虐2治愈
、35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