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呀,您快别照顾了,您再照顾几次,我们老板非得心脏病不可。”店小二正抵死拦着这群人,冷不丁的肩上被人拍了拍,一个声音在他身后道“让开,这些都是我兄弟。”
声音不高却不怒自威,店小二忍不住一哆嗦,赶忙让至了一旁。
店外原本嘈杂的大兵们,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接着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将军大人。”
我双手扶起了周剑,又拉起了许文鸿 ,对众人道“兄弟们都起来。”,对着已是泪流满面的崔诚道,“兄弟,我们好不容易见了面,哭个啥呢。”说着,自己却也鼻子酸酸的,几欲落泪。
“都进去吧,一群大男人在外面哭哭啼啼的,也不嫌难看呢。”锦堂拉着我们往里面走。
“来,来,来,我来给你们介绍,”我指着仁华的,“这是仁华,是我的……”
“是龙大人的好友。”仁华抢过话头。
“仁华?”我并无要隐瞒之意,我已经太对不起他和锦堂了,若连这都要隐瞒的话,那就不是人了。
“此时尚不是时候。”仁华笑着拍了拍我的手。
“兄弟们都坐下,今天你们大将军请客。”锦堂那里帮我招呼着众人,我只得先把这事情放下,“胖老板,我这些兄弟,就喜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你快些把你店里的酒肉都上来。”
“哈哈,”初见面时的感伤一扫而空,众兄弟呼喝着店家,温酒端肉。
“你们什么时候进的京?一起来的共有多少人?兵部不供应吃喝吗,怎么跑这里来混吃?”我向周剑问道。能想出上这吃白食主意,还让胖老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绝对不是崔诚他们那些土鳖,也不会是许文鸿那两榜进士出身的文土鳖,估计就是他这个高干子弟了。
“呵呵。”周剑讪笑两声,“前几天才进京,这批调任来的有一万多人,兵部那里看不起我们边军,时有克扣,哎,京城的物价又贵的离谱,倒不如边关那里土豆白菜管够。”
我眉头皱了起来,“岂有此理,兵部现在还是韩飞当家?”
“就是那家伙使坏。”
“我记住他了,回头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有大人您在,我们就有主心骨了。”周剑说道。
待等我和周剑说完,崔诚拉着我的手,眼眶还是红红的,“大人您怎么……”对于我死而复生的事,崔诚不知如何问起。
“陛下派我前往倭国,伺机破坏他们的战船,事成之后,我遇到了麻烦,没能按约定全身而退,受了重伤,这边就以为我死了。”我大致解释道。
“这一次便不走了吧?”崔诚问道。
我拍着他的肩膀道“我们是军人,国家哪里需要去哪里,正是军人的使命。”
“将军说得好,来受弟兄们敬这一杯。”许文鸿将一碗酒端到我面前。
“将军,敬你。”众弟兄齐声道。
“好。”我端起酒碗,就要大口饮下,锦堂连忙拦住了我,“你喝不得酒。”
“今天高兴,就只此一碗。”我推开他的手,“来,兄弟们干了,今天不醉不归。”我心里是真的高兴,一方面这些都是跟我枪林弹雨里一起走过来的弟兄,另一方面,从这件事里我知道了,我心心念念为之着想的人,也在不遗余力的为我奔忙着。
“来,干杯。”说是一杯,但高兴起来,一杯酒哪里能够过瘾。随着酒一杯杯的斟上,我眼前渐渐朦朦胧胧的了,但还知道今天高兴,要和弟兄们喝够了。
仁华悄悄的拉了拉锦堂的衣袖,“这里咱俩镇不住了,你快去请……”
“来,锦堂、仁华你们也喝。”我抓过起身欲走的锦堂。
“啊呀,雷丰瑜怎么在桌子底下了?”仁华轻呼一声。
“哪了,哪了?”我稀里糊涂的钻桌子底下去找寻。
锦堂借机溜出了状元地。
雷丰瑜此时当然不在桌子底下,他正在宫里跟李云锁生气,“这么查,居然还没有查到那人?”
“依臣看,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真凶。”李云锁谨慎的道。
“肯定还有漏掉的,一定有,会是谁呢?”雷丰瑜和李云锁两个人都思索了起来。
“陛下,都准备好了,您是不是要露个面?”壮壮来提醒雷丰瑜。
“好。”雷丰瑜离座起身,对李云锁道,“这事继续查,不过要改为暗地里查。”
整了整衣冠,雷丰瑜乘上平常不多坐的御辇,带着一众随从,浩浩荡荡来到来寻龙殿。寻龙殿门前,一身纱丽,脸覆面纱,扮作龙跃模样的柳春迎上前来。
雷丰瑜走下御辇,对侍立在一旁的宫人道“以后要记得以皇后之礼参见。”众人跪倒一片之后,才挽着柳春的手,做亲亲蜜蜜状向里面走去。
走进寻龙殿,鼓乐之声立刻响起,珍馐美味奉上,歌舞流觞演绎出一派歌舞浮华之态。
雷丰瑜揽着柳春坐在御座上,时不时的做些亲昵状,不多久之后,站在一旁的壮壮脸就绿了,琢磨着这戏干嘛就非得让他家柳春演呢,要是万一假戏真做了,可怎么是好?
壮壮脸绿,柳春看着那个心急呀,要迷惑的外人还没当真,他这心知肚明的可当什么真呐。
雷丰瑜也甚是无奈,多少事等着他去做呀,把时间花在这演戏,实在是无趣又郁闷。
就在这边三个人都要忍无可忍的时候,一只大鹰呼啦啦的从窗口飞了进来,落在了雷丰瑜黄金大椅的椅背上。鹰脚上绑着一只漆了火焰图案的竹筒。
我喝的有点迷糊了,胖老板给我端来的虽然都是绵软没劲的好酒,但架不住这大碗大碗的灌呐,我眼中看出来,已经基本分不清谁对谁了,只知道一个劲的大叫,“干杯,痛快,不醉不归。”
期间有人想糊弄我,给我的碗里倒白开水来着,我一尝就不干了,要不是胖老板拉着,我就叫弟兄们把他拉出去上鞭子了。
“鞭子知道是啥滋味吗?”我脱了外衣,赤膊了膀子,在那里显呗,“看到没,这是真男儿的标志,想当年,哦”我打了个酒嗝,“咱那是眉头也没皱一皱……”
正吹着呢,突然感觉后腰上一紧,被人揪着腰带提溜起来了。我大怒,“谁敢动爷我,兄弟们,给我扁他。”
可怎么周围这么安静呢,我晕头转向的找到底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动爷,结果就对上了一双透着冰霜的大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