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就是,人原始本能的需求。
浪漫是,花前月下,朝思暮想。
依恋则是,相依相伴,相濡以沫。”我说给十一郎听,同时又是在整理着自己也不甚清晰的思路。
“这三个不同阶段,第一种我认为若是单独存在,那根本不叫爱,就不说了。另外两种,又取决于大脑激素的分泌。”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当这里大量分泌的是多巴胺激素的时候,就是花前月下的炽热爱恋。西方神话故事里有个拿着弓箭的小胖子名叫丘比特,据说他的箭射中了谁,谁就会沐浴在爱河中,我想他那个箭其实就是个针筒,里面装的都是多巴胺。”
“如果乘着咱们的巨无霸向更远的西方走,是不是就能找到那个丘比特,找他讨来那种多巴胺。”十一郎一本正经的问道。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多巴胺是讨不来的,他就是爱情最初的样子,只能发自于相爱的人自身,而且据说多巴胺的分泌只能维持两年。”被十一郎一打岔,我心情似乎轻松了些,接着道“当长相厮守的时候,多巴胺会降低,代之而起的是另一种我忘记名字的激素,这种激素让爱情步入安定平稳,温馨绵长的境界。”
“我和锦堂、仁华,还有雷丰瑜之间的爱,差不多是起始于一个时期。但锦堂的爱是偷来的,仁华的爱是骗来的,唯有雷丰瑜的爱是我自己正正经经得来的。”我叹了口气,锦堂直到现在我也分不清他是爱着我的,还是爱着原来那个龙跃的,但无论如何我都有责任代替原来的龙跃,给他幸福。仁华被我女扮男装忽悠了,那时的我没想那么多,但是骗了人家的感情,骗了人家的一切,难道我就没有责任了?我做不到理直气壮的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我只是为了公事,欺骗了你的感情,现在利用完了你,你该哪哪去吧。”
“好在那个多巴胺就分泌两年,那就等两年让它冷却呗,呵呵,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但几年以后,我才发觉,所谓的多巴胺什么的,不过是不懂得真爱的人,制造出的借口罢了,真正的爱他根本不是来自于脑子里,而是来自这里。”我用手按住胸膛,“它是发自于内心,将爱人铭刻于血肉,非那个人不能幸福。”遥想着当年的种种,“而整个过程不都是甜蜜的,它时有苦涩,时有艰难,时有振奋,时有落寞,是百味杂陈、苦乐参半的,在一次次的分离,一次次的坚持,一次次的努力中,那爱才能脱出了混沌,闪耀出五彩流光的色泽。”胸膛里被柔柔暖暖的东西萦绕着,我按着胸口,体会着那种美好,“我和他们三个人就是这样一步步的进入了爱情最美丽契永之处的。对我来讲雷丰瑜、锦堂、仁华,缺了哪个都无法真正幸福,没有其他可以替代。”
“哎!”十一郎听到这里,居然叹了口气。
“呵呵。”我止不住笑了两声,“回头告诉你家十四郎,他别惦记了,爷心里装不下了。”转头看看窗外,“不知锦堂他们今天能不能进得宫来。此事总被雷丰瑜控制着,锦堂和仁华那里肯定要不干了,我必须要加快速度。”
“我是太医院的医官,你让我进去。”锦堂有些焦躁的对皇宫侍卫说着。
“你这个牌子,今天不当值,进不得。”那侍卫目不斜视。
锦堂还想继续跟他们理论,管仁华拉着了他,对他摇了摇头,“既然是那人的安排,跟他们再多说也是无用。”
两人转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锦堂依着墙,手捏眉峰,“该怎么办?”
仁华现在心里也相当的焦躁,龙跃刚进宫时还好些,可这两天心里的郁结却越来越重,甚至有种想要拉来自己所有的人手,直冲宫门的念头。可却不能那样做,只能一再的告诫自己要冷静,同时还要努力的稳住锦堂。
“阿跃答应我们的事,还从来没有办不到的,还是再等两天吧,过两天如果还是没有消息,嗯……”仁华摸着下巴想了想,“调来咱们的工匠,在皇城周围探探,看能不能挖条地道。”
锦堂陡然瞪大了眼睛,“地道?”
“嗯,现今咱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雷丰瑜可别想真的就这么把阿跃霸住了。”管仁华跟陈锦堂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他是外圆内方的,外表温柔平和,谦谦君子,内里可有股子狠劲。
锦堂不确定的道“那可是个大工程,要想不被发觉,要从很远挖起吧。”
“没事,咱有的是钱。”想了想又道,“进宫时,见里面有一个湖,是活水,定然是跟外面的水系相连的,倭国的忍者里有用一种水肺的,可以借助其在水下呼吸换气,也许能以此从水里着手。”
锦堂原本紧皱着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来,暗想跟管仁华结成同盟果然是明智之举呀。“事不宜迟,赶快开始吧。”
“两位夫人,可算找到你们了。”阿四跑过来,“大人那里传来消息,让咱们赶快把将军府打扫出来,说是三天之后,他一定回来。”
“三天?可有说他如何回来?”锦堂急切的问道。
阿四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大人没说,只说是让我们准备好这个,他回来要带着两位夫人去看云海。”
“看云海?”
“原来他没忘。”
德政殿的早朝上,一片争执之声,热闹非凡。
“那印度女人,传闻其会使用妖法。”
“异族之人居心叵测呀。”
“被她闹得,后宫之中人心惶惶。”
“陛下断然不可将此妖孽,留在后宫之中。”
一群以伤愈重新上朝来的蔡壤为首的‘忠臣’、‘贤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劲的对雷丰瑜劝谏着。
“够了。”终于雷霆震怒,拍案而起。“何为使用妖法?他只不过是擅长印度的占卜之术罢了,古来中原占卜已有之,那老祖宗全都是使用妖术者?那庙里的和尚道士全都该杀?”
“又何为妖言惑众?他不过为朕讲了一个故事而已,说故事何时也成妖言了?那茶馆酒肆的说书先生,是否该一并以妖言惑众之罪论处?”
“至于异族之人居心叵测,朕是不是该修书一封,问问东赞贡布,他有何叵测居心?”雷丰瑜一连串的质问道。
“陛下呀,您不听臣等的逆耳忠言,被其蛊惑,到时悔之晚矣。”蔡壤痛心疾首的嚎啕道。
“他一未触犯国法,二未有驳人情,就因为怕什么将来悔之晚矣,就要朕将他处决吗?”雷丰瑜冷笑一声,大喝道“姜寒。”
“臣在。”大理寺卿姜寒,顶着一张万年不变冰山脸,站了出来。
“你大理寺可有规矩,看着谁不顺眼,猜想他以后可能违法乱纪,就把他先入罪拘押,或者手起刀落吗?”
“没有。不但我大理寺无此规矩,古往今来没有一朝律法有这样荒唐的规定,相反若有人真如此做了,便是触犯刑名,当斩。”姜寒冷冰冰的对殿上众人,扫视了一圈。
姜寒此人,是从一介差官一步步走到大理寺卿这个位置的,为人冷口冷心,刚正不阿,任你是皇亲国戚,老宿名儒,犯在他手里,也讨不得好去,比之当年的赵铎还难应付几分,谁也不敢跟他对上,所以一时间大殿上倒安静了许多。
雷丰瑜道“当初逼着朕选秀的是你们,如今朕真的找到了个对眼的,你们又跳出来搅合。即使没有这个印度人,朕宠的是别家女人,你们照样不会满意,什么这家得的恩典多了,那家眷顾少了,总会争执个没完没了。”不耐烦的剑眉一挑,“若是以后再为这种事,没完没了的烦朕,朕就将后宫这些都赶了出去,一个不留。”说罢一挥手,“退朝。”
散了早朝,李云锁已经等在了后殿。
“可是查到行刺龙跃的凶手了?“雷丰瑜问他道。
“没有。”李云锁汗了汗,“还没有任何线索。臣想那天事情发生时正是个大雨夜,月儿少主又来搅合了一番,兴许分散了侍卫注意力,有宫外的人混了进去,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您看要不要再查查宫外……”
雷丰瑜的脸沉了沉,李云锁这几日在后宫盘查,先是德妃、淑妃那里,折腾了一番,无果后又将范围扩大了,整个宫里的找寻,对于个别下人甚至动了刑,闹得整个后宫乌烟瘴气,而且这后宫里的女人们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牵牵扯扯的许多家族和势力背景,着实的影响极坏。
“够了,这事不用你再插手了。”寻思着,这几日叫齐雁亲自带着侍卫,将寻龙殿守得水泄不通,那人纵未查出,要想再下手也没那么容易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