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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山传 第18节

作者:沉默的戏剧 字数:19266 更新:2021-12-29 20:09:04

    酒鬼头倒是不爱喝茶,他馋酒的时候也就喝几大口水,这玩意儿不是他这种大老粗喝得来的。但这丫头片子说话,怎么这么叫人不舒服呢一个下人整天我我我的自称,还真当自己一回事儿了。

    酒鬼头不屑跟她计较,就她这点城府,还真当自己有能耐了,放在他面前哪里够看的

    叶桥轻挪莲步的往里走,将酒鬼头撇在身后。

    酒鬼头嗤了一声,抬腿离去。

    陈道真闻声抬起头看了一眼,见叶桥走近为他添茶,顺口问道“小景可曾往这里来了”

    陈道真用的书房原本是陈牧画处理事务用的,不过陈牧画一年到头都不会进来一次,陈道真为了方便便改作了自己的书房,只是这里离他住的院子有些距离。

    无极宗占地极广,又打造的七绕八弯的,陈道真生怕景霁路生走不回这里。

    茶水倒入杯中勾勒起一道顺滑的圆弧,氤氲的雾气升腾而起,叶桥的声音柔软清亮,她弯起眉眼,柔声道“刚才来了几回,我生怕他耽误少爷您做事,便让他回去休息了。”

    陈道真蹙起眉,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他放下毛笔低斥道“什么时候我做事需要你来安排了”

    叶桥一怔,连忙放下茶壶跪倒在地,她怯生生的俯倒在地,我见犹怜般的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景公子毕竟是羲山派的弟子,实在是不适宜进入书房重地,奴婢也是为他着想,实在是不愿意景公子惹一身是非啊。”

    陈道真放下毛笔,冷冷一笑“惹是非小景虽然顽劣,但凡事皆有分寸,我看你才是那个惹是生非的人”

    叶桥虚弱的抬起头,满脸珍珠泪,她软着声音道“昨日纵火的姑娘也是羲山派的人,若是景公子再生意外,难免弟子们多有口舌,奴婢真的没有别意思,都是为景公子着想啊。”

    陈道真端起滚烫的茶盏,毫不怜香惜玉的朝着叶桥砸去,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乌黑色茶渍弄脏了她的衣服,有一些溅到了她的手背上,烫的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叶桥,你未免也管的太宽了。”陈道真目光危险看着她,仿佛一只盯上猎物的鹰隼,眼神锋利而敏锐。

    叶桥捂着左手,她不敢再顶嘴,只能呜咽着小声啼哭,愈发显得委屈和伤心,仿佛陈道真当真是错怪了她,辜负了她的一番良苦用心。

    陈道真烦躁的捏了捏眉心,道“以后你不必伺候我了,你年纪也不小了,等过些日子寻个人家嫁了吧。”

    叶桥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她跪着往前爬,丝毫不顾茶盏的碎片划伤了她的双腿,她伸手攀着陈道真椅子的扶手,痛苦道“少爷,不要让奴婢嫁出去,奴婢不想离开。”

    陈道真低叹了口气“随你的便,日后你想嫁了再来告诉我,总之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叶桥实在想不明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陈道真竟然就要赶她走。

    叶桥满面泪水,她努力的学习琴棋书画,学习武功招式,为了就是与别的侍婢有所不同,也为了有朝一日可以配得上陈道真,然而她步步为营的走到了今天,却只因为做错了一件事,就一败涂地前功尽弃,她不甘心也不服气。

    叶桥哭诉道“奴婢除了少爷谁都不嫁,奴婢宁愿孤独终老也要陪着少爷,奴婢不求少爷娶我为妻,但求少爷不要让奴婢离开。”

    陈道真猛的站起身,与她拉开一段距离,他着实是没想到这个丫头的野心这么大。

    叶桥以为陈道真总会有些怜香惜玉的柔情,却不想陈道真竟是越发阴沉的看着她。

    “我已然有妻,小景就是我的妻。”陈道真蹙眉道,“你既然动了这样的心思,我便留不得你了,你收拾收拾,改日我替你寻一户好人家。”

    叶桥倏然瞪大了眼,整个人仿佛丢了魂,连陈道真甩袖离去都不曾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筹谋了多年的盘算竟然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丢盔卸甲怪不得少爷这么纵容他,两人同寝同食,连睡觉都不分开,自己只是做错了一件事情,少爷就如此责罚自己,原来都是因为那个不知廉耻的景霁

    叶桥死死地盯着一地茶水,眼神中的哀愁渐渐变为了怨恨。

    陈道真推开房门,只见被子里拱起一个大包,少年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凌乱的头发。

    陈道真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才靠近床沿,少年便一咕噜的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

    景霁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皮搭在一起睁不开,软绵绵的说“你忙完了么”

    陈道真见景霁合着眼在床上摸索,连忙把手伸过去。

    景霁一把抓住他的手,高兴的抱在了胸前,闭着眼睛就笑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要忙。”

    景霁睁开酸涩的眼睛,揉了揉眼角,软软道“那你去忙吧,忙完了早一点回来。”

    “嗯。”陈道真笑了笑,解开衣服爬上床。

    景霁被他身上的寒气激的打了个哆嗦。

    陈道真笑道“忙着好好陪我的心肝宝贝。”

    “嘿嘿,陈师兄你怎么越来越会花言巧语了。”嘴里这么说着,身体已经下意识的抱紧了陈道真。

    陈道真摸摸他的头发,问“怎么不来找我”

    景霁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说道“我玩累了,困得很就回来睡觉了。”

    陈道真怜爱的亲了亲他的嘴唇,柔声道“小懒虫,你这一阵子练武懈怠了,明日起要好好练武,莫要回去后让柳掌门苛责了你。”

    景霁精神清醒了大半,嘀咕道“知道了。”

    他想了想,又说“我今天去看了看铃铃,她好像精神不太好,陈师兄你快放她出来吧。”

    陈道真笑“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管这管那的。”

    景霁扁了扁嘴,不悦道“我长大了”

    “嗯哪里长大了”

    景霁脸红红的凑过去亲他下巴,小声道“那里长大了。”

    陈道真“”

    景霁嘿嘿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在陈道真胸口。

    陈道真笑得不行,这样的小景怎么能不叫人喜欢。

    “让我看看。”

    “大流氓。”景霁红着脸骂他,“这叫白日宣淫”

    陈道真无奈得很,也不知道是谁先耍的流氓。

    苏铃铃靠在墙壁上,视线来回的在一堆干草上游走。

    刚才景霁给她带了一包酥油饼,被她给踩烂扔在了那里,那个坏东西竟然还敢说这是好吃的,他这是寒碜谁呢

    苏铃铃焦虑的望着门口,叶姐姐怎么还不来,是想饿死她吗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禁不住舔了舔嘴唇,慢慢的往扔着酥油饼的干草堆爬去。

    恰在此时,门被打开了,叶桥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苏铃铃皱着眉,大声吼道“你怎么才来想饿死我吗”

    叶桥讶然的看着她,心里越发嫌弃苏铃铃。

    苏铃铃见叶桥愁眉深锁,自觉失言,她尴尬的拉起叶桥的手,说道“好姐姐,我是肚子饿坏了乱发脾气,你可别生我气。”

    叶桥吃痛的倒吸口冷气,苏铃铃这才发现她的手背一片通红。

    “姐姐你怎么了”

    叶桥摇了摇头,“这没什么,我小时候吃的苦头比这多了去了。”

    苏铃铃心不在焉的听着,手上飞快的揭开食盒的盖子,端起碗筷便狼吞虎咽起来。

    叶桥厌恶的看着她,心中越发不耐,然而脸上不漏山水,只故作疼惜道“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苏铃铃连吃了几口,胃里舒服些了才放慢了动作,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世道真不公平,我明明没做什么错事,却要在这里吃苦,景霁他也不过是个废物,羲山派的耻辱而已,可他呢,在羲山派作威作福,在这里也能吃香喝辣,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世上哪有什么事是公平的呢”叶桥叹了口气,“我费尽口舌想要救你出来,却被少爷责罚,景公子如今得少爷宠爱,若是他愿意替你说句话,你也不至于在这里受苦。”

    “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苏铃铃眼睛瞪圆,暴怒不已,“我就知道,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他”

    “万万不可啊。”叶桥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拉着她道,“如今敌强我弱,你可千万别犯傻啊,你瞧我,可不就是触了景公子霉头,所以被少爷处罚吗”

    苏铃铃收了收怒气,感动的抱住了叶桥,哽咽道“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如果没有你,我恐怕还要受更多的苦头呢。”

    叶桥冷冷的勾起唇,一转眼的工夫又变回那柔弱的模样。

    苏铃铃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不只要出去,还要叫景霁好看”

    叶桥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你放心,少爷不打算重罚你,关几天应该就会放你出去了,至于景公子”

    苏铃铃望着她的眼睛。

    叶桥道“对于你的敌人你要深藏不漏,选择最好的时机,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

    苏铃铃似懂非懂的点头,她蹙起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叶桥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苏铃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愚钝,直到离开都没有出现她想看到的场面。

    大雪纷扬,冰封万里,辽阔的天地被裹上了一层白色的阴霾。

    寒风狂乱的席卷而来,冷风簌簌的灌进了衣服里。

    一身红衣似火的青年伫立在高地之上,狂风鼓起他的衣袍,吹乱了他的长发。

    段鸿血依旧眉目如画,俊美无俦,只是此刻双目布满了血丝,更显得脸色苍白。他微微蹙起眉,看着远处的长明州沉默无语。

    红桑匆匆赶来,单膝跪下,沉声道“景兄弟确实身在无极宗。”

    段鸿血轻启薄唇,声音无比嘶哑“去把他带来,告诉他,兑现诺言的时候到了。”

    “是。”红桑领命,离去前担忧的看了段鸿血一眼。

    段鸿血紧紧捂住胸口,撑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鲜血顺着唇角流下,染红了他的嘴唇,无端端映衬出一丝诡异的邪魅。

    段鸿血无力地原地坐下,喃喃道“小景,一定不要令我失望。”

    、第五十七章

    几日前苏铃铃被放了出来,难得没有冲景霁发脾气,身体养了几天脸色也好了起来。

    景霁想着铃铃真是长大了,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落了地,连带着自己心情也好了许多。

    酒鬼头这几日和赵裴染不对付,整日拉着景霁说他坏话,景霁听得云里雾里,到底也没弄清酒鬼头和赵裴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日,酒鬼头又拉着景霁不放,嘴里骂骂咧咧道“那个赵裴染,整天笑嘻嘻,其实一肚子坏水,师父还这么信任他,如今连赵裴染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景霁挠了挠鼻子,小声道“按辈分,他还是你小师叔呢。”

    酒鬼头眼珠子一瞪,骂道“你什么意思啊景老弟,按你这么说,你也是我酒鬼头的师叔呢,敢情我他娘的到哪儿都是小辈啊”

    景霁连忙道“不是的,你是我酒大哥呢。”

    “这还差不多。”酒鬼头摆摆手,“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和赵裴染计较了,不过小师父竟然说我不稳重,你说说看,我酒鬼头哪儿不稳重了”

    景霁顺着他的话道“酒大哥你是做大事的人,就别和他们计较了么,他们吃的饭比你吃的盐还少,怎么会跟得上你的见识呢”

    “嘿,我说你中午吃什么了,这嘴抹了蜜了”酒鬼头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得得,你这些话都留着跟我师父说去吧,他保准爱听。”

    景霁笑眯眯,问“那你和赵大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你都气了好几天了。”

    酒鬼头突然闭上了嘴,他摆了摆手淡淡道“也没什么大事,就、就我师父总夸他,我不乐意了呗。”

    景霁眨眨眼“就这样吗”

    “就这样。”酒鬼头皱起眉,“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肚子饿得慌,去厨房要点吃的,你再坐会儿吧,今个儿太阳好,你多晒晒。”

    景霁仰起头看着他,疑惑的摸了摸脑袋,没太阳啊。

    他回过神酒鬼头已经走开了,景霁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跟去,自言自语道“我也饿了,酒大哥走的真快啊。”

    景霁到了厨房却不见酒鬼头的人影,厨娘见他来,高兴的不行,连忙拿出了刚蒸的大肉包子,一个劲儿的塞给他。

    景霁嘴甜,人又长得好,那厨娘喜欢的紧,每天都变着法的给他做好吃的。

    景霁拿着肉包子,眉飞色舞的夸厨娘手艺好,又把厨娘夸上了天。

    他一路吃着包子漫无目的的闲逛,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

    这个院子十分萧条,四处杂草丛生,房间的门被风一吹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景霁正准备离去,却见院子中间的一口井里爬出一个人,他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酒鬼头么。

    景霁疑惑的蹙起了眉,酒大哥不是说去厨房么,怎么来了这里,他下井干什么

    正想着,只见酒鬼头东张西望了一番,随后从另一个拱门匆匆离开。

    景霁拿着半个肉包子向着那口井走去,他弯腰看了看,井里漆黑一片,井的一侧架着一个直通井底的长梯。

    景霁两三口就把剩下的包子全部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顺着梯子往下爬。

    越往下越是黑暗,井底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景霁耳朵动了动,顺势一跳,稳稳地落在了井底。

    他的鞋子被水浸湿,不过这似乎并不是井水,却像是前几日大雪融化而成的雪水。

    借着井口传来的光线,景霁勉强的看清原来井底还有一扇铁门。

    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沉重的大锁锈迹斑斑,却将门锁的严严实实。

    景霁好奇的附耳过去,门里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声嘶力竭,仿佛充满了无尽的痛苦,“陈道真,你有本事杀了我,陈道真”

    景霁吓得站直身体,那声音模模糊糊的,但是有些耳熟。

    景霁对于声音向来有着胜人一筹的敏锐,他一时说不上来是谁,却觉得熟悉得很。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出现,骂到最后声音沉了下去,渐渐的消失在了水滴声中。

    景霁伸手摸了摸那把锁,只听见吧嗒一声,锁自己打开了,铁门吱呀着露出了一条缝。

    要是酒鬼头知道自己离开时没有将锁锁好,恐怕要捶胸顿足的后悔死。

    景霁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不过他心里有些好奇,尤其是在这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之后,加上近日酒鬼头鬼鬼祟祟的十分古怪,更令景霁生疑。

    思考片刻之后,景霁慢慢的推开了门。

    那是一个潮湿阴暗的牢房,墙壁突出来的地方放着一小截蜡烛,借着微弱的光线能看清里面的情形。

    地面上有一些肮脏的积水,几只老鼠飞快的从角落里爬过,四周的地上随意堆放着一些刑具。

    牢房的最里面用铁锁锁着一个人,那人听见动静飞快的抬起头,问“是谁”

    景霁慢慢地靠近他,等走近了才发现这个人只有一条腿他被铁链紧紧的锁在墙壁上,身底下有一滩红色的血液,鲜血的腥臭味挥散不去。

    景霁喉头滚动,忍住拔腿就跑的恐惧,向前走进了一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人是谁。

    等他再靠近一点的时候,整个人被吓得倒退数步,堪堪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个人根本不是只剩一条腿,而是他左腿的皮肉都被割了下来,只剩几节血肉模糊的白骨无力的垂在地上。

    “是你”那人看清了景霁的脸,突然嗬嗬嗬的笑了起来,阴森的声音回荡在牢房内,恐怖的阴影随之而来,布满少年的心头。

    那人阴沉道“你倒是命大,居然活了下来,看来你是去过无欲之地了。”

    景霁皱起眉,道“你是鬼尊”

    青木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不,我叫青木。”

    景霁嘴唇嗫嚅问道“你不是鬼尊吗”

    “我是不是,你去问陈道真就知道了。”青木话中有意道。

    景霁眉头越发锁紧,心一点点的垂了下去,他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青木艰难的抬起头,用布满鲜血的脸对着景霁,问道“我告诉了你之后,麻烦你杀了我,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了。”

    景霁双眼酸涩的退后了两步,他颤抖着说道“我带陈师兄过来,你只要愿意改邪归正,他会救你的。”

    青木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整个人疯疯癫癫的笑了起来,“陈道真救我哈哈哈,你真是个傻子,我就是被陈道真抓来的。”

    景霁咬着嘴唇摇头,若真是陈师兄将人抓来,他肯定会交给武林盟处理,绝对不会将人私自关押起来。

    青木嗤笑道“陈道真本就是鬼尊的人,他想要抓我,只需要设个套轻而易举的就能让我掉入陷阱之中,恐怕到现在尊上都不知道陈道真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东西。”

    “不许你这么说我陈师兄”景霁猛的瞪向他,复杂的情绪一瞬间将他的大脑淹没,却仍是下意识在第一时间维护陈道真。

    “我为什么不能说他,他若是正人君子,就该一刀了结了我,而不是将我关在这里,日日将我削皮割肉,却还用上好的药材吊着我的命。”青木的头无力的垂下,就像是要掉下来一般,显得十分恐怖。

    “你胡说八道。”景霁死死地咬着牙,声音仿佛从牙缝中逼出来一般,“陈师兄大仁大义,绝不是你口中的伪君子,也绝对不会与鬼影教为伍”

    “他和鬼尊许多年前就开始合作,远的不说,血洗楚家庄、劫持武林盟,哪一件事没有他的手笔”青木冷笑,“为了鬼尊手中的诡星真经,他已经疯了。”

    “你闭嘴你胡说你想陷害他,我不会上你当的。”景霁声音哽咽,眼睫毛上挂上了泪珠。

    青木早已经疼的麻木了,他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脑袋却在一瞬间灵活了起来,他忽然瞪大了眼“是你”

    景霁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青木喃喃自语一般的说道“修炼诡星真经的人最后都难逃一死,除非找到消失已久的沈家后人,陈道真手里有半本诡星真经,他也一定发现了这个秘密,怪不得他从楚家庄带走了你,又为了你去无欲之地冒险,原来如此,原来你就是鬼尊要找的人。”

    景霁讶然的睁大了眼。

    青木抬起头,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大笑了起来“你就是鬼尊要找的沈傲之子,沈家最后的血脉”

    景霁一瞬间镇定了下来,他摇着头道“我不是沈家后人,陈师兄救我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想错了。”

    “无论你信不信,但你记住我的样子,这就是你以后的下场,为了活下去,陈道真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对付你。”青木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只求你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景霁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满脸泪水,他木然的捡起角落里的割刀,狠狠地插进青木的胸口,结束了他痛苦的生命。

    他松开割刀,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刺刀上一般,艰难而疼痛。

    景霁从井底爬出去,失神的坐在井口。

    我不是沈家后人,陈道真也没有算计自己,青木是鬼影教的人,他说的话不可信师父说我姓景,大师兄告诉我陈道真不是好人,可是大师兄也会犯错,陈道真三番两次救了自己,或许陈道真自己也命不久矣。

    “景霁。”一道朦胧的声音响起,空灵而虚幻。

    “景霁,小景”似乎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那空灵的声音渐渐真实起来。

    景霁忽然想起小时候,陈师兄为了保护他和无寿搏斗,最后从无寿手中死里逃生。师祖说,陈师兄为人险恶,无寿本无恶意,他却先下手为强想要置之于死地。

    可是景霁知道,陈道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仅此而已。

    景霁痛苦的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往下落。

    “小景”随着声音的响起,一只手用力的拍向了他的后背。

    景霁被打得向前倒去,那人又连忙扶住了他。

    意识渐渐回笼,景霁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的看向来人,呢喃道“红桑”

    红桑眉头紧锁,他眼前的少年简直惨不忍睹,脸上和手上都糊满了鲜血和眼泪,衣服上全是脏兮兮的污水,表情呆滞,双目无神。

    看上去简直可怜透了。

    红桑从下摆处刺啦一声扯下一条布,粗鲁的替景霁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景霁委屈的皱了皱鼻子,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欲落非落。

    “红桑,你怎么来了。”

    红桑蓦地想起来意,他一把扔了破布,爽快的跪倒在地,急速道“教主身负重伤,如今只有景兄弟可以救他一命,教主如今就在郊外三里处,他让我告诉你,履行诺言的时候到了。”

    “教主,段大哥”景霁微微蹙眉,段鸿血是梓山教的教主,梓山教这几十年对沈家后人紧追不放,如今段鸿血又有求于自己,恐怕这之间有所关联。

    魔教如今是唯一一个能让自己弄清楚真相的地方。

    景霁站起身,望着陈道真书房的方向怔怔的看了片刻,之后他垂下眼,转身对红桑道“我跟你走。”

    陈师兄,等我弄清真相再回来见你

    、第五十八章

    段鸿血靠在太师椅上,脸色苍白如纸,周遭的气氛如同寒冬腊雪般死寂。

    穿着褐色长袍的老者沉闷的叹了口气,小心地翻开段鸿血的衣袖,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皮肤。

    “看上去慎人了些,不过并不严重,让我给您敷些药膏,过几日就会好了。”老者叹了口气,他虽有心劝慰段鸿血,但他深知那病发作之时的痛苦,并不能光靠理智压抑住身体内的暴动。

    老者拿来药箱,正准备替段鸿血上药,一名教众跑了进来,跪地拜见道“禀告教主,红桑护法带着人回来了。”

    段鸿血眼神蓦地亮了起来,红桑速度这么快,可见没有费大工夫,小景果然没有欺骗他,他当真遵守诺言来见自己了。

    段鸿血挥了挥手,示意高禄世不必上药了。

    高禄世皱起眉,目光幽幽的望向门口。

    红桑一路拉着景霁跑了进来,恭敬道“教主,我把人带来了。”

    景霁木讷的看着段鸿血,神情复杂而忧伤,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段鸿血由喜转惊,他冷若冰霜的瞪向红桑,红桑身体抖了抖,微微的摇了摇头。

    景霁脸上脏兮兮的,像是从马路上捡回来的小乞丐,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可怜的气息。

    “伤哪了”段鸿血见他脸上血泪模糊,血渍凝结在脸颊上,两只手无力的垂下,手掌亦是乌漆抹黑的样子,整个人说不出的凄惨。

    景霁抬起头,眼眶有些湿润,他抿着唇摇了摇头,轻声的喊了句“段大哥。”

    段鸿血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坐下,命人端了水过来,随后一边给他擦脸一边又问“这是谁的血”

    景霁依旧呆愣愣的模样,任由他擦脸擦手,半天才轻轻地吐出两个字,“青木。”

    段鸿血怔了怔,问“就是上次劫持武林盟,冒充鬼尊的人”

    景霁抬起头盯着他,眼神中恢复了一丝神采,他问道“你知道这些你是不是还知道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段鸿血勾起唇角,反问“你指什么事情”

    景霁抿着唇,思考半晌,下定决心后方道“历代魔教教主都在寻找沈家后人,你找的人是是我吗”

    少年深深的盯着段鸿血,眼神中充斥着无数复杂的情绪,那种神情像是要透过段鸿血看清无数朦胧着白雾的真相。

    段鸿血被他盯得眼神闪烁起来。

    景霁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恰好抓到他受伤的地方。

    段鸿血吃痛的皱起眉,景霁恍然未觉逼问道“段大哥,你告诉我吧。”

    段鸿血掰开他的手,站起身背对着他,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将过去的历史一一道出。

    段鸿血挥了挥手示意高禄世和红桑退下,两人立刻退出门外,将门合拢。

    “你确实是沈家的后人,不过江湖上流传的谣言大多都是假的,梓山教有一本流传了数百年的秘籍,这种武功通过吸收他人的内力来使自己内力暴涨,但这种武功有一个局限性,修炼者的身体无法融合不同来源的内力,这些内力会冲击你的五脏六腑,直到你暴毙而亡。”

    景霁蓦地睁大眼,“段大哥,你也修炼了这本秘籍吗”

    段鸿血蹙起眉,嘴唇失血一般的惨白,他微微点了下头,继续说道“当后遗症发作的时候,如果可以吸收武功高强者的内力,体内的暴动就会压制下来,得以暂且舒缓,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罢了,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练这样的邪功”景霁焦虑的站了起来,一瞬间忘却了其他的烦恼。

    段鸿血转过身看着他,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堪的回忆,笑容苦涩道“有些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身在局中,不得不顺势而下。”

    这偌大的江湖之中,权利的争斗从来不会平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欲望,财富、秘籍、美人、地位所有的人都在红尘中被蒙上了双眼,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死而无怨。

    “在当时,梓山教有一群忠诚之士,他们自愿以身试药,希望能找到解救的办法。”段鸿血道,“其中也包括你的祖先。”

    景霁垂下眼,脑袋一阵发疼,像是有东西在啃咬他的身体,那种痛苦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般,狠狠地撕咬着他的身体。

    段鸿血长长的吸了口气“当时有七十四人试药,但只有你的祖先活了下来,他的身体被改造的异于常人,他的血液可以平缓那些暴动的内力,他最后成功的治好了当时的教主。不过,这些我都是在前人的记载中所知,具体的治疗方法便不得而知。”

    景霁无力地坐了下来,他像是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但他心里隐约明白,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沈家隐姓埋名逃亡了百余年,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缘故。

    段鸿血道“后来情况全部变了,当时的教主神功大成变得有恃无恐,大肆杀虐,江湖一片腥风血雨,无数武林高手都在他手下丧命,因此你的祖先趁机逃跑,一路跑到了蜀中,所以后来才有蜀中沈家一说。而当时的教主,很快也爆体而亡,结束了多年的杀戮。”

    景霁吃惊道“段大哥,也就是说即便有我的血可以克制你体内里真气,但也不是一劳永逸的”

    段鸿血为难的看着他说道“关于这一点,我实在是不清楚。后来的一百年间,教中也有无数人接触过这本秘籍,但凡修炼者皆没有好下场,但无一例外,他们没有停止过对沈家人的追寻。这也导致江湖上出现传言无数关于沈家后人的传言。”

    景霁抿着唇,一言不发,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他感觉得到段鸿血对他并没有恶意,然而段鸿血对于这些事情也是一知半解,整件事情充满了无数的疑问。

    段鸿血继续说道“我爷爷段无决当上教主的那一天,就将秘籍封存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修炼此功。只是,在我八岁那年,机缘巧合之下看到了那本秘籍,并且修炼了前三式。等我祖父发现之时,已经来不及了。这些年,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但这本秘籍就像毒蛇一般,它潜伏在我的身体里,潜移默化间侵占我的五脏六腑,到最近我已经彻底压制不住它了。”

    景霁蹙起眉,喉头哽咽道“所以,白无决大闹楚家庄,抓走了我爹。”

    段鸿血死死抿着唇,他扬起脸冷冷的撇开头去,一脸的冷若寒霜,然而只有他心里知道,这些血淋淋的过去一旦被揭开,他和小景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我爹呢”景霁声音里不禁带上了哭腔,他脑中出现了密室中楚楚的画像,又浮现出巫婆子苍老悲切的脸。

    怪不得他会觉得巫婆子亲切,他想起巫婆子对待自己的种种举动,顿时恍然大悟。什么青木,什么陈道真,什么段鸿血,这些人事物统统被他抛在了脑后,那些身世阴谋,都抵不过他想念父母的情绪。

    如今他迫切的想要看一眼自己的父亲。

    景霁捂着脸,眼泪决堤一般的掉了下来,痛苦的如野兽一般嘶鸣。

    段鸿血悲哀的合上眼,他抱住景霁,轻轻地拍他的后背。

    景霁抽噎的看着他,声音断断续续十分嘶哑,“你们是不是害死了他”

    段鸿血摇了摇头,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爷爷不是那样的人,他比许多正人君子都要来的正直,事实上,从那之后,我的爷爷和你爹一起失踪了。”

    景霁怔愣在原地,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段鸿血蹙眉颔首“我没有骗你,当日我去楚家,原本是收到线报,想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来找寻我爷爷的踪迹,因缘巧合下却找到了你。”

    “你一眼就认出了我”

    “没错,你的鲜血于我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段鸿血道,“只要你站在我面前,我一眼就可以认出你,或许这也是你的祖先无法真正隐姓埋名的原因。”

    “或许我爹还活着。”景霁道,“你查到线索了吗”

    段鸿血恰要说话,就听见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

    景霁转头看去,站在门口的却是赵裴染,他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此时红桑正站在他身后,剑拔弩张的看着他。

    段鸿血脸色不虞,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戾气,他冷傲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一双桃花眼染上阴冷的神色。

    赵裴染依旧笑盈盈,含笑对段鸿血道“上次在武林盟来不及拜见段教主,今日特意前来拜会。”

    “我看你是一路跟我到了这里”红桑冷着脸,这赵裴染果真是一肚子坏水的老狐狸。

    段鸿血冷冷的勾起唇,露出漫不经心的表情,淡淡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见本教主”

    段鸿血用慵懒的神情掩盖住适才悲伤的气息,他浅浅的勾着唇,漂亮异常的桃花眼斜斜的睨过来,邪肆的气息里染上一抹说不出道不明的风情。

    赵裴染一愣,竟有些挪不开眼,心头跳了跳,脸上恭维的假笑也维持不住了。

    段鸿血倏地冷下脸,阴冷道“滚”

    赵裴染蓦然回神,笑道“我自然是可以走,不过我要带小景一起走。”

    景霁抿着唇,进退维谷的看着两人。

    赵裴染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小景竟然和魔教有瓜葛,这必然不是他师兄想要看到的场面。

    赵裴染情急之下,竟然想要上前拉住景霁。

    景霁一怔,还没回过神就被他拉了过去。

    段鸿血见状,不由得蹙起了眉。

    今时不同往日,小景如今对他来说是生死相关的大事,今日小景受了许多刺激,原本就踌躇不定,若是这个时候赵裴染来插上一脚,恐怕小景动摇之下真的会跟他离开。

    毕竟比起魔教,无极宗才是小景的归宿。

    段鸿血果断的出手,朝着赵裴染袭去。

    赵裴染猛地回过身,硬生生的接下段鸿血的杀招。

    两人缠斗在一起,一路打到了门外。

    段鸿血处处打在其要害处,每一招皆是致命杀招,赵裴染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其手。

    红桑吃了一惊,他与赵裴染交过一次手,他原以为赵裴染与他不相上下,如今再看,便知道当时赵裴染是藏拙了。

    景霁飞快的跟了出来,见状大喊一声“不要再打了,都住手”

    两人闻若未闻,打斗愈加惨烈。

    段鸿血其实擅长用刀,他的刀法与拳法天下闻名,那柄紫金黑刀更是刀中极品,为了隐藏身份他在外用剑,如今他拿着紫金黑刀如有神助,每一招都杀气凛凛。

    赵裴染有些抵御不住,手臂上被开了个口子,淡青色的长袍被深红色的鲜血染黑。

    赵裴染微微皱眉,他如今退无可退,正思考着对策之时,景霁突然出手,长箫在他手中挽出了一个剑花。

    段鸿血对他有所忌惮,顾忌之下硬生生收起了攻势,身体猛地退后几步,在三尺之外堪堪站住。

    赵裴染体内真气乱窜,亦有些支撑不住,他捂着胸口勉强露出笑容,道“段教主武功不同凡响,在下着实领教了,不过段教主不必硬撑,你若与我两败俱伤,凭小景的功夫,要从这里离开简直易如反掌。”

    段鸿血冷冷道“手下败将,收起你的废话,小景绝对不会离开。”他虽气势逼人,但心里其实也有些摇摆,看向景霁的目光柔软了一些。

    赵裴染凝视着段鸿血,见他表情不着痕迹的软了下来,不禁觉得有趣,撑不住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景霁点了点头道“段大哥,我暂时不会离开,无论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以后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段鸿血松了口气,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正当气氛缓和之事,就见段鸿血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景霁震惊的看着他,迅速的朝着段鸿血跑了过去。

    段鸿血双目赤红,像是野兽一般失去了理智,他看向景霁的眼神变得极度危险,像是一头饿了许久了狮子捕获了一头山羊,只等着大快朵颐。

    景霁浑然未觉,他扶住段鸿血的肩膀,问“段大哥,你怎么了”

    段鸿血猛的扑向他,一把擒住他的手,眼神时而痛苦时而凌厉。

    景霁惊慌的颤了颤,却不敢刺激他,只能先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

    段鸿血的表情十分狰狞,他体内的真气疯狂的窜动着,像是要挣扎着破体而出,那种痛苦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撕裂。

    他又闻到了那股若隐若现的香味,淡雅的香气像是毒药一般引诱着他靠近。

    段鸿血突然一口咬住了景霁的手腕,景霁大叫一声痛苦的瞪大了眼。

    平整的牙齿想要硬生生的咬破他的手腕,然而却不得其门,最后将少年的手腕咬的血肉模糊才勉强尝到了腥甜的血液。

    景霁疼的眼泪飚了出来,他被压倒在地一动不能动,手上的疼痛令他抽搐起来,疼到极致几近麻木。

    景霁痛苦的闭上眼,却没有推开段鸿血,他由着段鸿血啃食他的血肉,希望能借此让他舒服一点。

    突然,就见段鸿血身体一颤,软软的倒了下去。

    赵裴染出现在他身后,适才就是他一击刀手打晕了段鸿血。

    赵裴染似笑非笑道“段教主疯了,小景你也跟着发疯了”

    景霁痛的眼前一阵模糊,脑袋一阵刺痛也跟着晕了过去。

    赵裴染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横抱起他,转身正欲离开。

    突然一大波人涌了出来,他们齐齐穿着黑衣,拔剑相向。

    赵裴染敛去笑容,“看来暂时是走不了了,罢了罢了,就容我师兄疯一阵吧,但愿你们承受得了他的怒气。”

    红桑扶起段鸿血,警告的瞪了眼赵裴染。

    、第五十九章

    景霁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面他又回到了楚家庄,当日他所住的那个院子一改萧条,满目苍翠的绿意,梅花点点仿佛染着朱砂一般红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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