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一章
那人冷笑着,一掌打在旁边身形魁梧的大汉身上,大汉‘啊’了一声,跌下悬崖,被他拴着的也一个接连一个滑落下去,惨叫声络绎不绝。大师兄反应最快,赶紧切断了那根布条,拔出刀转向那人“你是谁?!”
可那人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了娓娓余音“你们杀我门徒,伤我少主,抢我神兵,还胆敢问我是谁?哼哼,我是谁?我是夺命厉鬼!”
鲨鱼帮和八卦门就这样接下了梁子,鲨鱼帮的帮主携帮中高手在当晚就去报复了,要知道,此帮龙蛇混杂,前来投靠的都是马贼土匪之类的三教九流,他们不讲道理,更无仁慈之心,
何况这次是别人挑衅在先,以奸计害死几个弟子在後,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血债血偿,一夜便将毫无防范的八卦门杀得片甲不留。
当然这次复仇是秘密进行的,江湖恩怨他们决不会让帮派以外的人插手,最主要的是不能让沈擎苍知道,这家夥最爱管闲事,如果他来插手谁知道这仇还能不能报。还有就是,最好也将其他人瞒过,免得人心大乱,到时候魔教渔翁得利,将他们一网打尽,那可就遭了,於是八卦门在第三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大多数人都猜想他们是半途打了退堂鼓,怕苦怕累更怕死便悄悄溜了。等这事传到了沈擎苍耳中,鲨鱼帮已经消灭了所有的证据,不再害怕他以及好事之人的追究。
鲨鱼帮以为抹杀了真相便万事大吉,然而他们没想到这事远远没有完结。大家的议论声还没有平息下来,帮中便又出了几条人命,所留下的痕迹表明是仇人所为,也只有仇人在将对方杀死之後割其鼻挖其眼无比残忍,八卦门所有人皆被屠尽,难道找上门的真是冤魂不成?
就在鲨鱼帮帮主和几个长老为这个结论惶惶不安、一筹莫展之时,头顶上传来一阵笑声。
“是谁?!竟敢偷听!”帮主厉喝一声,双脚蹬地,身体跃起,两掌成爪,直直朝树上的人扑去。只见卧在树叉上的那抹人影不慌不忙,向旁边转了个身,不动声色便化去了他的攻势“我说你也太不讲理了吧,我在树上睡得好好的,是你们自己跑到下面商量要事,怎麽能怪我偷听?”
其中一个长老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不管怎样,只要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就得死!”
那人隐在树叶後,哈哈地笑了“你们连树上有人都发现不了,还想杀我,就你们这点功力,岂不是痴人说梦?”
“哼,狂妄自大!到底谁死谁活试试就知道了!”那长老正准备炫耀下自己的身手,就被帮主按住了肩,“且慢。”刚才他和那人过了一招,虽未见血,但胜负已分,那人的武功远远在他们之上。
“不就是灭了人家满门吗?有什麽大不了?”仿佛懒得看他们争执,那把声音再度响起,慢吞吞地,“放心,我不会说出去。豆大点事,还不配放在眼里。”
混迹江湖几十年,他还没见过口气这般猖狂的,这家夥怕是有点来头,帮主不由将姿态放得恭敬“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位英雄不插手我们的私事那是最好,在下感激不尽了。”
“哈哈,”听罢那人放声大笑,像是嘲讽又像是欣赏,“看你态度这麽好,我就提点提点你好了。贵帮弟子被杀,的确是八卦门所为,”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但也不是八卦门所为。”
众人皆惊,帮主上前一步,拱拳道“在下愚钝,请英雄详解。”
“你就听他造谣吧!”其中一人不削地嚷嚷着,但立刻被帮主一眼瞪了回去。
“八卦门一年不如一年,却始终屹立不倒,你知道为什麽吗?”那人说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它背後有靠山。”
“这麽说……”
“没错,你动了八卦门,它的靠山自然要替它报复……”
帮主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八卦门的靠山,那个幕後指使者究竟是谁?”那焦急的模样仿佛在催促你快说重点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长长一声笑“我凭什麽告诉你?就算我告诉你,你拿什麽来报答我?”
“你想要什麽?”
良久,那个神秘男子才轻轻一笑“你那里没什麽是我瞧得起的,也罢……”
帮主面露喜色,可听见对方报出的名字就再也笑不起来了
“八卦门的靠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门派,那个门派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万剑门!”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大早起来,阮云飞就蹙着眉。
身体越来越困乏,特别是最近,他已经失眠了好几夜,每次都是刚睡着,鸡就叫了。
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今早没有犯呕,以前,几乎每天早上都吐死去活来,所以他只好离开熟睡的阮俊钦,结果那人直抱怨醒来总是不见他的身影,殊不知,他是有口难辩。
和往常一样,他没敢吃东西,嗅到的气味只要一有不对劲他就得呕到双腿发软为止,所以一天他只吃一顿,有时干脆不吃,但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真是焦头烂额啊。
终於挨到四弟醒来,看见了他惊喜的笑脸,阮云飞才说有事,要离开一会。胸口闷闷的,不知是因为四弟那抹笑容,还是该怪那个讨厌的小家夥。无论如何,这个秘密只能他一个揣着,说痛苦也好,说疲惫也罢,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许在别人眼中,他是个顽强到冷酷的人,没有什麽能将他征服,其实最为真实的一面永远不被猜测,就如他以为自己不会被身体的种种不适所影响,可有时还是很烦躁,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山里的空气非常好,虽然是冬天,不少大树的绿叶仍是清亮,风尽管凛冽,却带着让人憧憬的坚强。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行走其中,伟岸俊朗,说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画面,却更像是把这里变为仙境了。他走了一段路,便加快了速度,最後运上了轻功,步子越来越快,似乎想感受下不同速度下,扑面而来的各种力度的风。又抑或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功力没有退步,实际上他更享受武功有所精进的成果,只是目前这情形,这方面要更上一层楼怕是太困难了,但是他没有放弃,没有服输,每天都坚持练武。
一直这样狂奔,快意倒是有,奔久了,却也落寞,抬头,望向天空,天边只有一缕曙光,薄薄的一缕,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突然之间,很想喝酒。这时,身後传来一声脆响,阮云飞猛地回头,竟看见一抹灰色的人影朝这边而来,似乎追寻他的脚步,且这抹人影有些眼熟,阮云飞微微一惊,有什麽在心里荡开了,那滋味就像他一直想喝的那杯酒,激情万丈又绵延细长,叫人流连忘返、眷恋异常乃至痴了……
阮云飞一个旋身,人落到更远的地方,步伐飘渺,一会就遥不可及了,这般极致的轻功,还有谁能追得上?他嘴角钩了起来,那是将胜的一笑。然而一瞬间,他的笑容就凝固了,脸色铁青,这家夥的轻功还不赖嘛,到了现在竟还能追着他,倒是让他相见恨晚、刮目相看了,但同时,心跳,一点点地加快了。毕竟轻功与他不相伯仲的人,又近在咫尺的就那麽几个。“兄台……”耳边传来隐约的呼唤声,他微微偏了头,神色有些怪怪的,难道真的是他?就在他惊疑不定时,腹部轻轻颤动了一下,他赶快用手捂住了,心里有种莫名的窘迫和害怕,飞驰的脚步也慢下来了,不知是气息紊乱造成的还是不经意地想停下……
不断後退的丛林,越发临近的彩云,淩冽得近乎摧折的风,脚下的险象环生,狂烈的速度之巅,这一切都是那麽熟悉。他的脑海不禁划过那一段记忆,那段深藏着的但终是荡起了不可估测的涟漪。
“云飞,和我永远在一起。”
他还记得那天的阳光非常之亮,迷人的彩虹一道道,世间显得那麽白净,那麽美好。
“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这把声音,直到很久很久,还在耳边回响。可那永不消逝的深情,却消逝了。
像是被钝器猛地击中,阮云飞在一种空白的状态中漂浮着。
面前是白雪皑皑的悬崖,是悬挂着的一点点绽放开的天空,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顶。
这是最高的地方,是纯粹的向往,是淩驾的感觉,也是孤傲的存在,是浪漫的末路。
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阮云飞才想起什麽,敛住有些纷乱的情绪,隐到一棵树後。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三章
跃上山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擎苍。
殊不知,为了防止那些江湖人滋事,他常常巡逻在山间小道上,还好,一切风平浪静,然而今天,他正欣赏着山间的景色,忽然有道人影在他面前掠过,步子又快又稳,显然功底不凡,加之那身形,陌生似又熟悉,他不由来了兴致,迈开脚步尾随而去。那人似乎发现了他,故意和他较劲,飞快向前窜去,後来不知怎麽又慢了下来,恐怕和自己一样,生出了结交之心。可不料他好不容易追上山顶,人又不见了,怕是躲起来了,这人,还真是有趣。
山顶就这麽巴掌大块地方,还怕找不到他?怕就怕有什麽陷阱。不过他更愿意往对方性子古怪的方面猜测。当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心想结识的人是阮云飞,而人家并不希望两人碰面,因为这样的碰面跟平日撞上是完全不一样的,也会更尴尬更无言,如果沈擎苍硬是要过来,就只好武力解决,反正他不会让他看到自己的脸。所幸那人往前走了几步,就原路返回下了山去。
确定对方真的离开了,阮云飞才从树後转了出来,转出来便听见一阵乒乒乓乓兵器相交之声,原来那人正是听到动静才没和他纠缠到底,按道理说,他应该倍觉庆幸,可心里又存着一丝憾意,怪怪的。
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去看看热闹,到了出事的地点,便又像先前那样隐在一边,他听见有人叫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山谷“好个万剑门!好一头笑面虎!算老子看走眼了,居然和你称兄道弟,延续了几十年的交情!要不是有人告诉我这次狠狠捅我一刀子的是你个狗日的,老子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阮云飞探头瞧了一眼,原来是鲨鱼帮和万剑门正在对峙,这两个门派素来交好,今个儿何又破口大骂、兵器相向?他又瞧了一眼,见万剑门掌门一脸莫名奇妙,似在他眼中,上门寻仇的鲨鱼帮完全是无理取闹。反观那位帮主愤怒异常,如此又显出是对方故意装作不知情一样。真相扑朔迷离,不仅他,连沈擎苍也蒙了,他只得从旁劝阻,以免再生血光,然而地上已经摆了几具屍体,早不是靠几句话就能摆平的了。
万剑门觉得非常纳闷,不知这家夥听信了谁的鬼话,硬是说自己害了他,可是这家夥平时行事小心,为人奸滑,谁又能骗得了他?殊不知真有这麽一个嘴上厉害的人,别说说服那位帮主就是骗倒天王老子也不在话下。看来万剑门注定要吃这个哑巴亏了。
鲨鱼帮没说几句就扑过来了,万门剑也火了,要打?好,我陪你就是。一时间两帮派杀得难分难解,皆把武林盟主的劝告抛到一边,见状,沈擎苍怒了,怒其不争,他跳进战圈,手指狂点,没一会点穴就点倒一片。不过他们人太多,大多又杀红了眼,他武功再高强,也无法将战火平息。远处的阮云飞虽然巴心不得他们两败俱伤甚至同归於尽,可见沈擎苍一脸焦急,显然不希望发生横屍遍野的惨剧,便管住了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情,在地上抓起一把细小的石子,以指力一一射了出去。沈擎苍知道有人暗中相助,不由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後来发现他们两人非常之有默契,无奈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找出那个人跟他道谢。
“大哥……”阮俊钦见到他,立刻就靠了过来,这个四弟都这麽大了,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一刻都离不了他。阮云飞在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怎麽了?”
“大哥,你今天心情似乎很好……”阮俊钦仔细瞅了瞅他,突然说道。
阮云飞的脸色有些变了“胡说什麽,一边去。”
那人抓住他的手臂,笑嘻嘻地“你平时老是板着脸、皱着眉,今天不但没有如此,嘴角还挂着笑意,不是心情好又是什麽?大哥,是不是有什麽艳遇啊?”说着坏笑起来,弄得仿佛真有那麽回事……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四章 h~
阮云飞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一个转身,消失在四弟面前。
阮俊钦大概没想到阮云飞今天是特地来找他的,为的就是想跟他多说几句话,毕竟平时两人很少交流,即便有所沟通也大多是长辈训斥小辈的对话,殊不知,这让阮云飞觉得在这方面似乎有些亏欠於他,所以才跑来弥补一下,不料这个四弟一开口就揶揄他,揶揄就揶揄吧,也没什麽好大不了的,可他不知怎麽了,竟觉得难以消受便索性离开了。
其实阮俊钦是故意的,他当然希望大哥陪在自己身边,能最大限度地宠爱自己。以前他很不懂事,总是怀着偏激以及仇视的心理看待身边的人和整个世界,而现在,他心中的恨意比起之前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有个地方总能擦掉仇恨的颜色以保持一定的纯净,当然,这样偏安一偶的纯净是悲凉的、孤独的、壮烈的、甚至岌岌可危的,但是他努力保护着它不让它被仇恨的火焰所吞噬所占据……
“你在发什麽呆?”
一声半是质问半是轻蔑的笑声唤回了他的神志,他刚抬起头就被来人拉进了怀里,且被禁锢得牢牢实实,没有一点挣紮的余地,他也从没想过要挣紮,毕竟这是他自愿的,他不想被人骂‘婊子立牌坊’,说不定还会受伤,又何必去找这样的晦气。
那人估摸着他的顺从,难听的嗓音里满怀讥笑之意“你以为在我这儿当只鸵鸟,让我予取予求就能万事大吉?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摆出一副木头人的样子,弄得我不高兴,我立刻抽身而去,看你还怎麽完成你的复仇大业!”
话音刚落,就听见‘扑通’一声,阮俊钦竟双腿跪了下来,被他奸污了好几次,他已经没有了开先愤怒和屈辱的神色,表情十分平和,平和得接近淡漠“你要我怎麽做?”
蒙面人冷嗤一声“这还用说?”
阮俊钦只微微一愣,然後开始解身上的衣扣,另一只手则伸向男人的胯下,“动作快点!慢吞吞的,你在等阮云飞回来吗?莫非你希望被他看见?”
像是当头挨了一棒,男人清瘦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脑袋垂得前所未有的低,只见他动作迅速地将对方探出裤头的分身含住了,同时泄恨般地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衣扣,展露出胸膛的青涩和贫瘠。
男人俯身瞧了一眼,然後嫌弃地摇了摇头,“这身材也太平板了,让我一点感觉也没有。”然而当他捏住对方的下巴,逼他抬起头,只一眼,下面就勃起了。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性子乖张又不肯服输的家夥,如今却隐忍得鼻子发红,眼里含着迟迟不肯淌下的泪水,咬牙切齿地硬是憋着给人吹箫的屈辱,那样子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行了,”他将执拗地要去含他肉棒的男人扯了过来,他喜欢他撞进自己怀里那惊慌失措的神情,就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小兔子,那充分证明了自己是这场游戏的主导者。除掉他下身的衣物,掰开那双白皙的双腿,粗壮的茎头直逼那处幽地,抵在缩紧的花口上来回研磨“我教你的心法记住没有?”
即将被侵犯,阮俊钦紧张得直抖,眼睛眨个不停,他哪里知道那人在说什麽,只胡乱点着头。
“那好,背给我听听。”
阮俊钦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
“你这麽不争气,就别怪我这个师傅惩罚你!”说罢抬腰狠狠向上一顶,狰狞的肉棒整根插了进去,阮俊钦痛得不住地吸气,嘴唇咬得鲜血淋漓,那人当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动起来,干了一会,见他眼里的泪水颤颤的,似乎就要掉下来,便心烦地将他转了个面,从後面重重刺了进去,“呜……”这下阮俊钦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反正没人看见,要哭就哭个痛快,但他到底没发出太大的声音,始终压抑着自己,可他越是如此身後的人越是狂戾,直来直去、加大力度蹂躏他的花穴,直到他昏过去再不能对他的暴力做出反应。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五章
这几天,沈擎苍夜不能寐,简直焦头烂额。
魔教就像一棵大树,不仅上面枝大叶茂,下面也是盘根错节,他这才想到召集天下豪杰,万众一心,好拔除这颗巨大的毒瘤,还江湖一个清净。本来这个初衷是好的,然而凡事有利必有弊,纵然人多力量大,可也难免鱼龙混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者防不胜防啊。就像鲨鱼帮和万剑门交好几十年如一日,却在讨伐魔教的去路上引发了深不可测的恩怨恩怨,这对他这个盟主来说已经是个够大的麻烦了,偏偏又来了个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多门派居然莫名其妙地被卷了进来,两派之争有渐渐演变为声势浩大的混战的趋势。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人捣鬼,至於是谁,一时半会还真揣测不出来,然而当务之急便是控制形势,否则还没到魔教门口这支队伍就因为自相残杀而消瘦得不堪一击。
还未真正决战就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沈擎苍的心一阵阵地发紧。这几日他实在疲惫至极,一直为大战做准备从没想过有可能被这些琐碎的事情拖垮,人算不如天算啊。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忙了一天结果却不理想,以至於给自己生火的心情都没了。可就算一个人内功再深厚,也抵不住那让人心力交瘁的凉意漫上心口。斟酒的时候他的手顿了下,目光变得稍稍平和,似乎想起了什麽。一个人,难免身心寂寞,虽然通过这次动员大会他认识了不少英雄,可以秉烛夜游、对酒当歌,可是最隐秘的心事到底是无人诉说,曾经的感情创伤,让他无法再与谁做到真正的情投意合。
而前几天他碰到的那个高手,虽然从未谋面,却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那回没来由的追逐,以及对方的慷慨相助皆神神秘秘的缘故。其实他一直渴望和一个相知的人构造一个美好的江湖,可总是被人随随便便地辜负,弄得心冷了,淡了,不敢信任,疲於付出,不知道还该不该坚持下去,是否有必要重新开始,这都是些无处可解的困惑……
男人拨开帐篷的一角,望向那鱼肚白的天色,又是一天开始了,欢乐几多,痛苦几多,皆是毫无意义,连这毫无意义的东西都不能自主,那麽活着就仅是活着,可明知如此,还心甘情愿地周旋、蹉跎,他甩了甩头,感觉自己似乎有些醉了……
“谁?”男人醉熏熏的模样因为外面的一阵风过而荡然无存,只见他猛地站起来,吹灭身边的蜡烛追了出去,那人走得极快,快得就像是一抹幻觉,难道是他太敏感,刚才帐篷外根本就没有人影?
沈擎苍缓缓停住脚步,眼里有一抹失落,可当他抬头,不由惊了,这究竟是什麽地方?是世外桃园,还是蓬莱仙岛?竟然比他先前发现的那处幽地还要静谧漂亮。突然明白了什麽,他轻轻笑了“兄台当真是慷慨大方,我们素不相识,你就把我领到这里来,把如此美妙的景色拿给鄙人分享。”
他深知一个人不知要走多少路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挖掘出这座深山最极品的景致,这景致只一眼,就让人终身难忘,流连忘返自是不必提了。
没有一点动静,半晌,才有一块石头从不远的那棵树後滚了出来,这究竟是什麽意思,沈擎苍失笑地摇了摇头,只听他轻咳一声说道“兄台怎麽总是不肯见我?在下知道,在下莫名其妙地追来的确有些唐突,但不知怎麽的,在下还没来得及思考脚就先动了。”他抬起头看着那个方向“我不敢说这是缘分,也不奢望兄台你能与我赤诚相对。但这麽好的风景,不该这麽白白浪费了。说实话,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景色。”
那边没有回应。沈擎苍并不在乎,他只是说着,表情温和,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知兄台是哪里人?还是如沈某一样,无家无根?”
他心里想这一定是个浪人,只有浪人才无拘无束,才有着让人心痒痒的刁钻和不动声色的蛮横,“看我,出来的时候本想抓剑,哪知阴差阳错拿成了酒壶,”随和的笑声,“兄台是否好酒?这是我自己酿的,来一口如何?”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六章
说着便将酒壶掷了过去,也不怕酒落到地上扫了自己的兴,胸有成竹一般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