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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第7节

作者:鼓手k99/一壶浊酒尽余欢 字数:23850 更新:2021-12-29 20:07:19

    两具深深结合着的躯体以情色的节奏不断耸动着,沈擎苍时而以极其缓慢的动作一下一下干他抽搐的花穴,时而快速拍击,花样百出地顶弄,龟头在里面疯狂地揉搓,无止境的疼痛以及过度的流血让阮云飞渐渐变得虚弱,但半睁的眼里精光未散,浑身散发的恨意仍如先前那般清晰,甚至还带着点点厌恶和鄙视,不动声色地挑战着男人的淫威和霸气。

    见他一副倔样,沈擎苍冷笑一声,倾身咬住他的嘴唇一顿毫无章法地啃,阮云飞纵然左躲右闪依然挡不住舌头的侵入,被吻得晕天旋地,几乎失去知觉,回过神来,身体已落在那人大腿上,下体钝痛夹杂着刺痛,那根粗壮的玩意依然马不停蹄地进出着,把窄道当作自己的地盘,随意玩弄。

    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身体就像破了个洞,被肉棒淫靡地填塞着,每一丝痛感由於夹杂着难以磨灭的屈辱放大了数倍,男人每一下抽插都令他生不如死,让他产生一种随时都会被从中劈开或者被戳穿内脏的幻觉。

    猛地往里一顶,再揉动几下,快感绵绵,飘飘欲仙,抽出,再狠狠插入,鞭挞最里的嫩肉,找到男人的敏感点恶劣地加以利用,那种不一般的痛并快乐,可用夹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形容,阮云飞感到自己快疯了。粗暴的进出掀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快感,以及点点滴滴的困惑和茫然,失去方向的活着,没有目标的生存,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做足了五次,男人才偃旗息鼓,分身滑出时,被捅得合不拢的肉穴流出一些淡红的粘稠。阮云飞双眼紧闭,脸白得不像话,嘴唇带血,红白相衬,艳得惊人,就像白雪里开出的妖娆花朵,风姿盎然,铿锵不减。沈擎苍心里一动,用手掐开他的嘴,发现他并没咬到舌头,显然是憋屈出内伤了,他不由叹息一声,如此不解风情,还真不是人能做到的,服都服了,全然忘记,他的粗暴对待才是罪魁祸首。

    醒来时,发现胸口以下全浸在温水里。

    他下意识地蹭起,却因为股间的剧痛跌了回去。

    一根手指也难以动弹,否则他爬也要爬出这口温泉。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令人讨厌,一想到水里曾留有两人高潮後的液体,就觉得恶心。

    兵败如山倒是何种滋润,今日他尝了个够。转头,见男人盘坐在岸边正在运功,心脏漏跳一拍“你是什麽时候知道的”

    沈擎苍运功完毕,才张嘴道“我早就怀疑,也警告过你。”说着站起来,冷冷望着他,“云飞,利用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只见他一边除去衣物一边步入水中,从後面将男人抱起。

    “嗯”阮云飞面容扭曲浑身一阵轻颤,努力放松被再度进入的早就不堪负荷的花穴,终究什麽都没说,因为他已经明白了男人的用意。

    强强生子 第七十六章

    只要重华能够回来,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何况相互利用才无亏欠,这样再好不过,谁也不用面对良心的谴责。

    沈擎苍怎会看不出他的心思,缓缓插弄的他动作有加剧的趋势,故意斜着抽插让他苦不堪言。

    两人都没开腔。只有肉体碰撞在水里搅出的声音。山间唯有这抹春色最为凄厉。

    连最後一点力气也失去,阮云飞缓缓靠在了男人胸膛上。由不明真相的人看来是一副不可多得的恩爱画面,实则波涛暗涌,伤痛随着频繁的交合一点点地在他们心中印得深了。

    完事之後,男人将他抱回山洞,放在床上给他上了药,临走时说“等我的消息,不要乱动。你敢走出这里一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阮云飞蜷着,抿了抿嘴唇,不忍则乱大谋,他不得不极力自控。

    “从现在起,由我来当家。”

    当沈擎苍如此宣布时,几兄弟不明所以,皆望向坐在下面的阮云飞,疑惑他为何要将当家的位置拱手让人。

    阮云飞只是慢慢地喝着茶,对大家的询问视而不见。

    只是当男人说要取消家规,每个人可以自由恋爱,找到可靠的人就可托付终生时,一直没怎麽听他说话的阮云飞突然收起了漫不经心,抬起的眼里满是压抑着的怒气,显然被触了逆鳞,虽没有一丝剧烈的反应然而那股气势已然惊天动地“我、不、同、意。”

    他咬字很慢,不容对方忽略一个词。眼神前所未有的锐利,可谓削铁如泥。似乎再坚硬的东西到他那,也得不堪一击。

    沈擎苍一副寻常的表情,连语气也是淡淡的,不怒自威到极点“谁让你多嘴的”

    阮云飞狠狠冷笑着,不言不语,却最为挑衅。

    沈擎苍看了他一眼“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没有一点厉色又不像心平气和的样子。

    “有你这样当家的我看你更像是在开妓院”只顾着逞口舌之快,然而口不择言却误伤他人,阮家兄弟脸色都不大好看,沈擎苍一如先前的沈稳里也不禁添了分火气。

    “给我滚出去。”俨然一副不容质疑的当家的架势,沈擎苍眯着眼,手往洞外一指。

    阮云飞仍是笔挺地坐着,明明只是微微冷笑着,却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不由分说,男人站了起来,空气里充满难以揣测的危险,在大家都以为阮云飞会被丢出去时,没想到沈擎苍走过去,竟然气势汹汹地咬住了大哥的嘴,两人一阵激烈的拉扯,最後阮云飞狼狈地挣脱出来,一手捂着红肿的唇,一手狠狠摔掉茶杯,凶恶地瞪了他一眼,紧接着,落荒而逃似的往外疾奔,半途还踉跄了一下,就这样葬送了最後一分盛气淩人。

    沈擎苍似笑非笑地盯着地面,然後缓缓抬起眼,朝那些被发生在面前的春宫图惊得大气也不敢出的小辈们扫了一眼,手擦了擦还沾着血沫的唇角,带着一身潇洒又邪恶的气质转回了座位。

    回去後,可怜的阮云飞快气爆了,洞里的摆设全被他砸光了,就差自虐。

    就是被当着众人的面毒打一顿,也没有那个吻来得残忍。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俩的关系了,他定会被认为道貌岸然本质却比任何一个无耻之徒都要可憎,他还有什麽资格去管教别人还有什麽立场去指责谁不够本分更可悲的是,他要怎麽做人沈擎苍,你也太过分把他整得足足三天无法下床也就罢了,还毁他的威信坏他的名声还不如一刀把他杀了来得干脆

    阮云飞发泄似地不停捶着一片狼藉的石床,恨得浑身发抖目眦欲裂,他什麽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又何时被伤得如此彻底

    正纠结得不可开交,那个他恨得昏天黑地飞沙走石的男人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不等男人惊呼一声就先发制人,将他压在床上,拔了他的裤子,来来回回,足足要了他三次。不会被气傻了吧沈擎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没反应,轻佻地啧了一声,拍拍屁股走人。只剩那个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的家夥在那不知是悔不当初还是怨天尤人。

    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不止阮云飞一人,看来沈擎苍也是个赤手打虎的主儿。第二晚他又来了,一句废话都没有,权把男人当作暖床的,按在床上像按着一只不肯就范的野兽要了他一次又一次,直到他下面肿得不能再用为止。用完还发出对他的表现不怎麽满意的冷哧声。

    强强生子 第七十七章

    阮云飞也挺硬气,从来没吭过一声,被折腾得狠了才会挣紮两下,不过很快被眼皮一翻的沈擎苍用威胁给镇住了“你还要不要我救人”

    听言,阮云飞微颤的身体重新伏回床上,比妓院里被调教过的小倌还乖巧,这招屡试不爽,今晚也不例外。

    只是他慢慢伏下的背比之前佝偻许多,颤抖的幅度也比之前明显,他并不擅长隐忍,因此做起来不仅漏洞百出,还重重伤了自尊。沈擎苍不由皱起了眉,盯着他的单薄和苍白看了一会,才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想去摸他的头,但终究只是拂开了挡住男人脸的发丝,眼神带着温柔的探究,阮云飞似乎没有察觉到头发被那人撩开了,红肿的双眼徒自瞪着,眼底的血丝缠绕着困兽犹斗的恨意,被压抑得扭曲的怒颜隐隐抽搐,找不到出口的暴戾狂乱地游走在眉眼之间,衬得那异常灰白的脸颊格外凄厉。沈擎苍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掩饰之下的男人竟然是这样的,若一抹阴暗的毒,悄无声息地溃烂着。失望冲散了最後一丝不忍,那迫不及待想要献出自己的温柔也化作淡淡的残酷。

    “呜”被抓住头发的阮云飞身体忽地往前一蹭,因为男人无情的进入嘶哑地呻吟了声,从这个角度沈擎苍能清晰地看见他睁大的眼睛变得锐利,就像生出了爪子,但那只利爪昙花一现,像失去生命般瞬间枯萎,可萎缩的眼眶很快被重新瞪大的眼睛撑得滚圆,与此同时,被牙齿咬破的嘴唇滴下几缕鲜血,生怕人看见,阮云飞甩了甩发丝,让头发盖住垂下的头和脸,不料却被沈擎苍执拗地拨开,唇角的鲜血由麽指擦去,拉出一道均匀的血痕,手指摩挲着那尖尖的下巴,沈擎苍细细地看了他眼,似乎看穿了他极力掩饰着的痛苦和疲惫,抽出先前强硬挤入他腿间的下身。

    顾不上侥幸,阮云飞赶忙闭紧腿,将肿得像个包似的肉口藏了起来,今日的幸免於难反倒让他惴惴不安,伸出来的手胡乱抓了几下,急需安慰般,沈擎苍立刻将被子递给他,抓到被子的男人动作迅速,拿被子把自己从头裹到尾,只剩蜷得紧紧的脚趾露在外,找回了些安全感虽然不再撕心裂肺地紧绷着身体,不过那几乎把自己折断的脚趾却透着一寸远胜过撕心裂肺的肝肠寸断之感。沈擎苍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心终究软了下来,反正两人交合多次,功力有增无减,也不少这次了,他可不想把男人彻底憋坏,翻身睡下,将人搂进怀里,在他耳边故意恶声恶气地说“再惹我,看我不捅烂你的屁股”

    说完这句,一前一後的两人,耳根不约而同地红了起来。

    早上起床的时候,阮云飞还在熟睡当中,沈擎苍看了看他瘦了一大圈的脸,还有在睡梦中都不忘抿得紧紧的嘴唇,俯身偷偷亲了他一下,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弄出些血色,捏好被角,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沈吟片刻才穿上衣服出门。

    晚上回来就听说他叫人熬的药全被男人拿去倒掉了,不由头疼,恨不得抽他几鞭,但想起这几晚阮云飞无不在自己胯下渡过,那日又在大庭广众下反抗不得地受辱,以至於积郁成病,没有闹得翻天覆地只是耍耍小脾气砸几碗药已经算很好的了。怎麽说,男人赖以生存的骄傲是被他折了的,他虽不後悔但难掩心疼。

    “喝下它。”沈擎苍将药端到他面前亲自实行监督。

    昨晚没有强要他,可男人的脸依然像死人那样惨白,沈擎苍催逼的口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焦急“听见没有”

    阮云飞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为什麽要喝”

    “因为”沈擎苍准确无误地抓住他的弱点,“它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男人沈默片刻,接过碗一饮而尽“你可不要食言。”

    沈擎苍道“在你面前,我从不食言。但是我活着,不是你用来运筹帷幄的工具。你有权拒绝我,我也有权放弃你。云飞,将心比心,若是我利用你你会作何感想你会欣欣然接受这样没肝没肺的利用吗你怕是会一刀杀了我吧”

    强强生子 第七十八章

    阮家人都没想到家族历来的规矩会在一夜之间颠覆,特别是阮北望,可说他已经做好认命的准备,曾经他以为家规是为了庇护家族成员而生,然而当它被打破时才晓得自己错得多麽离谱。

    他从来没这麽兴奋过,在小若面前连着唠叨了几天几夜。他们的爱情是见不得阳光的,而他多麽希望它能够走出阴暗,像一株向阳的植物,甜美而温暖。他简直不敢相信,沈擎苍一句话就改变了一切,然而眼见为实,当他和大哥总是成双入对地出现,公然亲密、毫不避嫌,

    俨然一对夫妻的样子──只不过,阮云飞为人妻的身份甚为明显,总被管教着,一言一行都受到严格的约束实在有些丢脸,不仅如此,脖子上的吻痕总是日益增多,嘴唇更是肿得惨不忍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夜里发生了什麽,想到强势而冷漠的大哥居然雌伏,阮北望不禁有些脸红。凝住心神,停下想入非非,他抬起眼望向小若。

    透过淡淡的烛光,面前心仪的女子,是那麽温润而美好。只是抓住她的手,就又一次心动了。有些东西并不需要语言来表达,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理解了、铭记了。虽然兄弟众多,照顾自己的不在少数,但是只有小若才能给他那种贴心的感觉。

    女子回望他,眼里流转的光辉不知是不是属於他的那份喜悦,当手被对方轻轻捏住,阮北望

    顿时有种大声说出我想娶你的冲动。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男人,似乎从没有过软弱,从没有。

    看着在自己面前老是欲言又止、忸怩得更姑娘似的叶青,阮俊钦嘲讽地笑了。

    要什麽都有,唯独机会不再有。男人显然不明白他所露出的笑容代表着什麽,仍旧沈溺在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中。

    “俊钦你那天听、听见沈大哥说了什麽”叶青有些紧张地搓着双手,说话结结巴巴的,哪里还有半分的沈稳,就像一个面对自己渴望的禁果忍不住伸出手的青涩少年。

    阮俊钦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尴尬和急切,心想这个人也太天真了点。人死可能复生,破镜却难重圆。那份宁死都想着与他不离不弃、海枯石烂的爱,早就灰飞湮灭,不留一点影子。

    他不是沈擎苍,有足够的耐心和承受力去征服对方的薄情,再说沈擎苍付出这麽多,至今仍未得到大哥的心。纵然天下人都被表象所蒙蔽,但他绝对看得清,这两个人到底存在什麽样的关系。为什麽沈擎苍对他做了那麽过分的事,大哥依然没有选择拒绝。那是因为他比他强,弱者没有拒绝强者的资格,若是沈擎苍没有那一身绝世武功以及过人的胆识和心智,就算他比现在温柔善良百倍,对大哥再好,大哥也不会看他一眼的。

    然而他叶青又算什麽虽然不胆小、不冒失,可他不具有一个男人的核心本质,不但伤害了自己还伤害了自己所爱的人,做得好的尽是这种愚蠢的事。就算他阮俊钦毫不挑剔,也不会再看上把本来唾手可得的幸福忍得支离破碎的人。

    “我最後说一次,叶青,我们再不可能。唯一可能的,便是不可能。”

    是男人就不要回头,回头是对自己的残忍。看着他失去血色的脸,阮俊钦笑得好不快意。

    这天,沈擎苍半夜才回来。

    身上有很重的湿气,雨水的味道格外分明,春天的绵绵细雨虽没有冬季的雨来得凄惨,但有种止不住的愁哀。

    阮云飞怕是早早就睡下了,如果没有酒,活着也就失去了乐趣,最痛苦的莫过於,正需要借酒消愁的时候,杯中却空空如也。

    沈擎苍手中用布裹着的,正是一个酒坛。伸手拍了拍男人,想叫他起来豪饮一番,手触碰的位置,正是对方赤裸的肩,将被子缓缓向下拉去,光着的背、光着的臀,光着的腿,在烛光下泛着丝丝缕缕的香艳。

    先是吃惊,後是气恼,究竟把他沈擎苍当成了什麽样的人他的确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但这并不是纯粹的肉欲,为什麽要这麽糟蹋他、糟蹋自己没想到爱一个人如此之难,难如上青天,生气归生气,不可误了正事,一把将男人来起来,恶狠狠地给他套上衣服,沈擎苍无奈地板着脸“外面有人在等你。”说着把酒塞入他手中,“快去。”

    强强生子 第七十九章

    阮云飞只是等不及了。男人嘴上答应可就是迟迟不行动,在提醒了几次,对方仍是不动予衷时,他开始怀疑是因为自己不够主动,一咬牙关便想出了这个办法,为了重华,别叫他脱光,就是让他在床上做尽羞耻的动作也无妨,只是没想到是自己会错意,沈擎苍不但没碰他,还给他带来了久违的惊喜,阮云飞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襟,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比较顺眼,毕竟和重华的分别就像是天崩地塌,如今这片残破的天地终於要被补上了,他有些激动地跟着男人走出去,心里一直想着等会该说什麽,可恨他是那麽的不善言辞。

    沈擎苍似乎并不打算陪他去,停下脚步的他说“我就送你到这里。”随即拉住迫不及待往前走的人,“云飞,在这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要不是他把人救出来,自己才懒得跟他罗嗦。阮云飞有些不耐烦“说。”

    随即那道缓沈的声音响起“要记得尊重别人的意志,希望你用朋友的身份跟他说话,而不是长辈,知道吗”

    “我不会再骂他。”说实话这个他无法做到,也只能妥协到这个地步了。阮云飞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去了。

    阮云飞的心情十分矛盾,当时他把重华赶走的时候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但他真的气疯了,简直有种把他就地正法的冲动,可这也不完全是意气用事,阮家人岂能随随便便就给人家怀胎生子真正靠得住的男人绝不会让伴侣以身犯险,至於沈擎苍靠不靠得住他不知道,但是,在自己被侵犯了长达半个月之久的时间里,对方从来没在他体内留下过精液。虽然他讨厌他,可也不禁佩服他的理智。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他突然被叫住“大哥。”

    他一惊,这并不是重华的声音,但同样熟悉。抬头朝声源望去,只是夜太黑,只看得见一抹朦胧的轮廓在不远处。

    “汗青”

    没料到那人并非是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的重华,而是离家出走一直没有消息的三弟,又是遗憾不已又是喜不自禁,但回话时仍是习惯性地操着责问的口气,只不似原来那般生硬,有严厉,也是慈父一般的严厉“你还知道回来谁让你乱跑的无法无天”

    “大哥,对不起。”

    等了半晌,那人终於有了反应。阮云飞心里觉得奇怪,这完全不是汗青的风格,是不是在外面经历了太多的挫折所致肯定受了很多苦吧,人生地不熟,居心叵测之辈数不胜数,滔滔江湖,岂是一叶孤舟就能乘风破浪的

    “汗青,你没事吧”最担心的就是这孩子吃了亏出於自尊心又不肯对他说,毕竟年少轻狂这四个字兄弟中只有他才配得上,还好个性突出的三弟极为好学从无那些不三不四的心思,是他最忧心但也是最放心的,对重华几人是看顾对他却有几分期许。只可惜阮家人没有出人头地的命,白白葬送那难能可贵的天赋做一个比寻常人都不如的隐士。

    “过来让大哥看看。”他不是没感觉到汗青身上多了一些东西,那不该是他这样年纪的人所有的,至於具体是什麽务必得触膝而谈才能了解,然而男人却站得远远的似乎不打算重拾他们兄弟之间的亲密。

    “汗青过来,”见他原地不动,阮云飞问“怎麽了”

    那人说“不用了,大哥,我还是老样子,没长胖也没变瘦,没少鼻子没少眼,”一直有些呆板的对话终於多了些生气,“放心,我过得很好,游山玩水,顺便拜师学艺,我师傅很好,什麽都教我,和他一起我感到很充实很快乐,只是他膝下无子,又年迈他说他有个愿望,就是能够有一个替他送终的人。”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似乎真的碰到了这麽个好人,让他感到特别温暖,“於情於理,我都该达成他的愿望,我想大哥你不会反对,但无论如何都应该跟你说一声。让你着急很是抱歉,还有就是,那个地方离这里太远,我可能不会常常回来,望大哥谅解”

    强强生子 第八十章

    “好了别说了。”知道他有离开之意,阮云飞很是失望,以前小小年纪成天只会追逐打闹粘着自己撒娇的弟弟们早不在了,一眨眼就全部长成了和自己身高相差无几的男子汉,他曾下定决心要留住他们,给他们一个美好的世界,可如今这个愿望变得如此不现实,他们不再向往只有几个人的家园,不再满足这种没有危机和刺激感的生活,不再信奉大哥教授给他们的准则。

    “你想走就走。”之所以说这麽多是怕他生气,怕他不允,阮云飞很明白,当然他不希望他来了就走,如此匆匆,但如果他要做一只翔的鹰也不是不可,只是命运不像镜子那样轻易就能打破,是福是祸,天意总是默默地存在着,希望他的汗青一直都好好的。

    “你不去看看北望和俊钦麽”心里仍存有一丝希翼,也许他会被弟弟的恳求所打动,毕竟五弟最是舍不得三哥,最近老是向他打听对方的消息,问他还回不回来,人又在哪里,可见他因为没得到答案一次又一次落寞地离去自己也不好受,如果知道好不容易回来了的三哥却被自己放走俊钦和北望二人肯定会一个闹翻天,一个伤心死,哎。

    “大哥,我生是阮家的人,死是阮家的鬼,你放心,我不会做让你丢脸的事,我会回来的。倒是你,别苦了自己,沈大哥是个好人,没什麽配不上你的。你一直照顾弟弟,但你也需要一个能够照顾你的人。”没什麽荒谬至极,没什麽天理难容,仅仅是,真情可贵而已。

    “你在说什麽”阮云飞不大高兴,“你不要管我的事。在外要小心,凡事多个心眼”以免上当受骗。

    “知道了,大哥。”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见,但他听见了他的笑容,听见了他的潇洒,听见了他的欢心,“我走了。你保重。”

    当那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的时候,阮云飞心里一酸,眼眶一红。

    这家夥还真是走得干脆,怎麽就是改不了那蠢蠢欲动的德行

    其实他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如今也忍不住感到萧瑟,无奈汗青和重华已经成了他的心病,他病得有多麽厉害恐怕连自己也无法想象。要维持一个家太难太难,要知道这个家是他的尊严,是他的宝贝,是他的最爱,多麽希望大家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可终究一个接着一个地失散,不知哪年哪月才有重聚的一天

    在深山里独自伤怀的阮云飞自然不会发现山底下那灼灼燃烧的数个火把正照耀着这一片黎明前的黑暗。

    直到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悄无声息的树林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一抹肃穆之感才从那些静静等待着的火光里流泻出来。

    阮汗青神色淡淡,手里紧紧握着在下山的路上被他的掌心擦得蹭亮的长矛。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在山底布下天罗地网,大概是不愿惊扰他人,手持火把的为数不多,然而这些火光背後,还有不少隐匿在黑暗中准备捉拿他的主儿。很像那人的风格,凡事都做得滴水不漏。

    心里一声冷笑,阮汗青岂容他们守株待兔他一向不走小道,要走就淌血河。别说明里和暗里的人加起来,就是再翻十倍,也休想他束手就擒。

    只是,耳边,大哥的嘱托徘徊不去,家的气味尚未远离。北望的憨厚、俊钦的狡黠都还在啊,还在心里。他是多麽庆幸自己还拥有这些温暖的记忆,这记忆如此深邃如此迷离,痛苦、悲伤、绝望穷凶极恶地涌上来後在这记忆的回击下都成了残影。

    火光映着男人被沧桑打磨得更为英俊的脸,五官的轮廓深得就像是具有难以揣测的杀伤力。他仍是老样子,依然站得笔挺,那是胜过松、竹、梅的卓尔不群。只见他双腿叉开,从容不迫、嚣张不改,顶天立地间就已惊艳。只是他的腹部高高隆起,里面正蜷着快要分娩的胎儿,但是这样难堪的臃肿并没折杀他半分的英气,尽管感到了杀气的孩子躁动不安,在小小的空间里蠕动不止,让他光是站着就汗流浃背痛苦至极,可他仍是面不改色,根本就不在乎这让他极为不便的体型,更不相信大着肚子的自己打了不了胜仗,仿佛,天下若只有一个战神,那绝对是他──阮汗青。

    强强生子 第八十一章

    离开男人後,沈擎苍回到山洞里运功疗伤。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他才感到体内的真气终於出现凝聚之象。

    那两人一个比一个更强,别说救人,一旦踏入他们的地盘便自身难保。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身受重伤,才终於从深宫里带出了阮汗青,至於阮重华,他竭尽全力也没有救出他。

    云飞大概很失望吧,一定没想到自己这般不济,两人双修这麽多次他交出的答卷却如此残缺。但他已经尽力。

    “对不起。”睁开的眼里映入男人似乎已经等他多时的身影,沈擎苍满脸歉意。

    阮云飞定定地看着他“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

    心里一颤,抬头看向他的男人眼露错愕“云飞”

    “是我太自私。”阮云飞转开头,徐徐开口。

    沈擎苍勾起嘴角笑了笑,渐渐有些认真地“不要这麽说,我没有带回重华,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阮云飞看不出情绪地摇了摇头“其实你说得对,有些事我们不能够左右,再努力再拼命也不过自以为是罢了。我想通了,只要他们好好活着就行。毕竟活着才一切都有可能。”

    说完这些话,他转身离开了,因为淡去了执着,乐观、豁达了,但是他的心却甚为哀恸。因为这所谓的通透只是无奈的化身,这所谓的看破不过退而求其次罢了。

    从不见阮重华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二弟不可能回得来了。通过频繁的双修还打不过霍负浪,也只有一个缘由,那就是对方用同样的方法取得追赶甚至超越沈擎苍的捷径,显然二弟和他一样沦陷在了男人的胯下,他阮云飞倒无所谓,破罐子破摔罢了,可重华呢,他怎麽受得住这样的玩弄和侮辱

    “等等,”就要走出山洞时,沈擎苍突然把他叫住“云飞,汗青呢”

    阮云飞自嘲地笑了,这一刻,总是争强好胜的男人显得那麽有气无力“何必明知故问,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只听他说,“你带他来不就是让我和他见一面麽”

    身後一片哑然,山洞的光线突然之间变得,欲吞噬人一般的阴暗。

    站在大哥门外,阮北望有些惴惴不安。

    他和小若的事,已经不必再隐瞒,如今是沈擎苍当家,沈擎苍向来开明,即便大哥知道了他藏了个外人在家中并与其相爱,也不会有太大的异议。

    只是大哥的脾气实在暴躁,二哥这个前车之鉴显然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在原地踌躇一番,终是咬牙上前,毕竟事到如今不该再如此优柔寡断。

    然而大哥却不在。洞里空空如也。阮北望松了口气,同时又因自己的逃避心理而怒其不争,没办法,谁叫他怕大哥已经怕成了习惯。

    刚转身就撞到一堵肉墙,阮北望心中一喜,正要叫大哥,却被对方顺势搂住自己腰杆不放的手而心生疑窦。

    他能感到这个紧紧抱住自己的绝不是大哥,而且这并非充满亲情的拥抱,那只手掌居然颇为情色地缓缓捏着他腰间的肌肉,还用下巴抵住他不准他抬头,这简直就是一系列的挑逗,阮北望大感不妙,正要出声,喉头却被那人掐住,分明是警告也是玩味。

    他一下就蒙了,被他埋藏在最深处的可怕记忆突然之间浮上,他所感受到的重重暧昧跟那个恶魔的气味不谋而合,脸攸地下煞白,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虽然不愿相信但是恐惧油然而生,然而那只抚过他的脸、又来到脖子,接着滑下背脊,裹住臀部的手掌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整个人像被死死冻住的冰块,失去了所有的反抗力和真实感,直到被按在那滚烫的阳具上他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然而他却希望自己没有找回意识,在几乎要将他撕碎的绝望里,阮北望疯狂地挣紮起来,只是男人的怀抱就像一潭恶心的泥,他陷在里面被粘得死紧,直到支离破碎从身到心都直直堕入地狱。

    终於,猛力挣紮着的他看清了男人的脸,他顿时傻了,他是如此不敢置信,这张脸曾对他露出和蔼的笑容,这张脸曾露出他最需要的鼓励,这张脸曾给他和兄弟们出生入死的勇气,这张脸

    强强生子 第八十二章

    本是去告诉大哥他已经与小若共结连理的好消息,如今却一脸吻痕一身精液地跌跌撞撞了回去。

    刚才还神采奕奕的阮北望,转眼便满眼空洞,一脸呆滞。即将成真的美梦就这样破灭。

    阴暗的山洞里,那个美丽的女子从深处缓缓走了出来,手抚着岩壁,正望着他。

    衣襟淩乱、脚步蹒跚的男人向前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身体摇摇欲坠,像随时都会倒塌。

    小若什麽都没说。这一刻给人感觉,仿佛她能够说话,而如今只是有必要的沈默罢了。这样的沈默是安慰是理解也是愤怒。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终於面对面了,从阮北望的眼中掉下了一滴泪。喉咙里哀嚎着的男人把头颅埋进了对方的怀抱里。两人就像一对失散的母子,男人那无声的痛苦就像孩子在母爱下裸露出的伤口。也许再也治愈不了,但,不再孤独。

    沈擎苍发现北望变了。

    面对别人,他和颜悦色,跟以往别无二样,然而对着自己,姿态总是忌惮,眼里总是痛恨,那样子似乎在抨击他是个多麽虚伪多麽可恶的一个人。

    沈擎苍对此非常不解,也曾想找他谈谈,其中定有什麽误会,也许是不小心扭曲了他和云飞之间的关系,要麽就是叛逆期到了,阮俊钦不也曾尖酸刻薄,把每个人都当作假想敌,过一阵这些反常现象就会消失,因此他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还有太多的事要处理。

    过了一些时日,果然阮北望不再用那种嫌恶的眼神看他了,他并没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态度和言语也颇为注意,他可不想自己某个无意之举让阮家人从此抱着受人恩惠的心情。都是一家人,付出是应该的。他对这个家就像对阮云飞那样,绝对是问心无愧、真心实意。

    “今天是谁做的菜”在晚饭的时候,沈擎苍随口问了一句。

    坐在他对面的叶青答“是北望做的。他非要试试自己的手艺,抢着做了一桌,拉都拉不住呢。”

    阮俊钦眉毛一抬,甚是不削“他也会做菜”虽然满嘴讽刺,却吃得津津有味,显然口是心非。

    然而谁也没发现,平时被这麽说定会尴尬着脸,头垂得低低的阮北望,眼里竟闪过一丝戾气。

    一直顾着品酒的阮云飞插话了“俊钦你应该跟北望学一学,而非光是妒忌。”

    被一针见血,阮俊钦吐了吐舌头,埋头大快朵颐。

    沈擎苍淡淡笑着,偶尔与阮云飞碰杯“北望的手艺突飞猛进,连掌厨的叶青都赶不上了。”

    阮北望故作憨厚地一笑,有些客套地说“还不是沈大哥的功劳,来,我敬你一杯。”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要知道,这家夥是出了名的不善交际,今日却做得头头是道,恰如其分的好,可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除此之外,几人皆未做他想。

    散席之後,沈擎苍留在了阮云飞的洞中下棋。

    饭桌上还剩下的半壶酒,配上些粗陋的点心,很适合打发时光。

    “该你了。”落子良久对方仍迟迟不动,阮云飞不由出言催促。

    目前的形势甚是缓和,根本没到苦思冥想的地步,何况沈擎苍才思敏捷,才不会被他难住,阮云飞终於发现有些不对了。

    见男人满头大汗,额上青筋暴露,阮云飞差点惊呼出声“你”

    半晌,沈擎苍才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散功粉”

    阮云飞感到万分震惊,他以为男人身上的异状是中了毒,不料居然是比穿肠毒药更为可怕的化功散,要想让沈擎苍武功尽失,不就是置阮家於死地麽

    然而在这归云山上也会遭人暗算,这根本就不可能,只是情势危机,根本不容他多想,阮云飞站起来,一把抚开棋盘,伸手毫不犹豫地探向男人胯间。

    沈擎苍显然不明白他的用意,脸一红“云飞,你这是”

    懒得跟他废话,见光用手根本无法让男人在短时间内勃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拔下他的裤子用嘴将那巨物含住。

    那人的脸一下变为深红,没想到他突然之间变得大胆而主动,由於事发突然,他一时没想出巫山云雨和驱除药性有什麽关联之处。

    强强生子 第八十三章 h

    “你给我闭嘴”狠狠瞪了他一眼,按住他起身的动作,阮云飞除掉外裤连同辱裤,以臀部对准那抬头的玩意居然就这麽直直坐了下去。

    “呃云”

    “别动”阮云飞甚是恼火,一坐到底就开始凶猛地起伏,搞得在床上向来潇洒自如的男人甚是窘迫,连字眼都咬不清楚。

    没有前戏全靠花穴崩裂流出鲜血作为润滑,也只勉强能上下耸动,两人都痛得六神无主,阮云飞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快把真气渡给我”毕竟这是唯一的办法,由身体作为牵引,争取在功力溃散之前传给他,於药性散去後再传回去,虽然有着极大的风险,至少比变成废人要强。

    “我怕你受不住”了解了对方的意图,沈擎苍非常担心,稍有不测就可能累得那人经脉寸断而死,无奈阮云飞强硬到极点“快点,再晚来不及了”

    时间紧迫,加之又着急万分,本来说不完整的话居然一气呵成,阮云飞也有些意外。

    “如果不行,就立刻叫停,听见了麽”

    哪里还听得进去他在说什麽,阮云飞敷衍地点了点头。

    整个过程不但惊险十足还让人极度痛苦,阮云飞硬是咬牙忍下来了,待大功告成之时皮肤都被汗水泡得发胀,沈擎苍接住他软倒的身体,一脸痛惜“云飞,感觉怎样好些了麽”

    怀中的男人毫无动静,还以为他太累懒得回应,低下头去探视,才发现他面如金纸,一双眼瞪得滚圆,黑漆漆、亮晶晶的,眼神锐得吓人,悲怆和愤怒的气息厚厚地沈淀在眼底,咬得紧紧的嘴唇溢出血丝,尚未明白过来,就被狠狠一把推开,沈擎苍一楞,他到底怎麽了直到看见男人嘴边的白浊才醍醐灌顶,脸微微一红“云飞”

    想安慰他一句,告诉他这其实没什麽,可又不知如何说出口,干脆掰过男人的头,嘴对嘴印了上去

    阮云飞的脸白得跟雪有的一拼,被他含着的嘴唇轻轻发颤,睫毛不住扑闪,像是给羞得狠了般茫然无措,沈擎苍耳根也红得厉害,心里似揣了面小鼓,敲得咚咚作响,转眼间已是满头虚汗,和男人连接的地方还在无意识地舔弄、吸吮着,直到舌头一阵刺痛,两人大梦初醒般陡然分开,无地自容地各自奔出了山洞。

    对於男人来说,最厉害的惩罚不过於两种。一种是失掉权势,一种是失去武功。

    适合沈擎苍的,显然是後者。

    当然阮北望并不知道这药的效果,他相信小若会为他报仇就够了,所以那人掏给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下在了给沈擎苍的酒中。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坐在地上,阮北望自言自语着。

    随即他抬起头,眼里盛满愧疚和担忧“小若,我怎麽样都没关系,但你怎麽办呢”毕竟在世上你无亲无故,离开了我你又能去投靠谁

    女人却捉住了他的手,朝洞的深处一指,意思是跟我走。

    阮北望朝那片黑暗看了一眼,难道那个地方能够通到山脚,或者把两人带往他处

    他们什麽都没有,只有一支照明的蜡烛。

    一直往洞的深处走,既然已决定好就再不回头。不管会通往哪里,即便是地狱,也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他从来没想过,循规蹈矩的自己有一天也会离开这个家,过流浪的生活。

    但绝不後悔,即便在出去之後,要面临疾病、贫困、或者躲不掉的杀身之祸。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一片光亮。

    也许他不在的时候,小若已经把这里走过了,如今二人才会有了这麽一条退路。

    然而在出洞之後,那人一直与他相握的手轻轻放开了。

    “我们要去哪里”

    没有得到回答,小若只是一味向前走,他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後头,反正天涯海角,随她去就是了。

    然而就在他左思右想,为两人以後的生计考虑的时候,不远处出现了一顶轿子。

    阮北望从没独自出门过,有些怕生,正打算绕道走,不料对方竟直直走了过去,更令他惊讶的是,那些轿夫见了她连连鞠躬,有人递过来水壶,有人赶紧掀开布帘,有人作出恭请的姿势邀他上轿,全都唯唯诺诺。

    阮北望搞不清是怎麽回事,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却被她有些不耐烦地抖开,上去坐好才朝他递来一个眼神。

    可能是来接她的朋友,阮北望这麽想着,就晕晕乎乎地上了轿,轿内格外宽大,足以容下四人,且分外奢华,一看就是来自大户人家。

    脑子嗡嗡作响,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麽。现在才知道他从来都不了解这个人,只对她一味地信任着,只想着如何与她同甘共苦,可以说半分杂念都没有。

    两人挨着,都没说话,直到轿子停下,旁边的人先一步身形矫捷地跃下,转过身掀开帘子,直直望着他,不知为什麽,本来熟悉的眼神变得陌生,甚至让自己觉得惭愧和羞窘。

    强强生子 第八十四章

    面前是一座气派的府邸。不用猜,也知道里面的富丽堂皇是曾经家境优渥的自己也无法想象的。

    两道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仿佛专门迎接他们的到来。从门里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身後带着众多仆人和婢女,气势惊人,阮北望险些看呆了。

    从头到尾,小若并没对他作出任何解释,也许还没到该解释的时候,又或者没什麽好解释的,但这更像是,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这让他极为不安。

    “磨蹭什麽还不给我进来”

    阮北望彻底蒙了。这把凶恶的男声就像晴天霹雳,将他的心脏击中,他甚至能嗅到一股不详的焦味。

    他确认了无数次,最後不得不相信这把声音的确是从小若嘴里发出来的。他的小若,美丽贤淑、善解人意的小若,居然是个男人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他鼓起的喉结以及矫健的身材。这麽明显的男性特征,他到底是被什麽迷住了眼睛

    似乎读出了他的表情,男人冷冷地说“很吃惊”那声音虽然好听,但是冷漠,一点温度都没有,重重刺痛了他的耳膜。

    “我什麽时候跟你说我是女人的你竟然把老子当成女人,我还没跟你算账呢”面前的人越说越难听,甚至恨不得口不择言把他骂个屁滚尿流才快意。

    阮北望浑身发抖,站在那就像突然患了急病,那人显然没什麽同情心,袖子一挥就转进门里,随即过来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把他架了进去。

    “小若,哈哈,什麽鬼名字,真恶心”男人腿一跷,喝了口茶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我叫司徒笑,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当然,”他捉弄似地拉长了调子,“还有你。”

    故意卖弄自己显豁的家境,不过这里的确处处都萦绕着富贵之气,连婢女都穿金带银,换了一身装束的男人更是尊贵得连他都不认识了。

    “小若”沈北望仍旧不肯面对这巨变,似乎喃喃着这个他爱极了的名字他们就能回到过去。

    “放肆”男人勃然大怒地伸长了脖子,指着他的鼻子狠狠教训道“你以後再这麽叫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林管家,带他下去,给他安排一个差事。”

    “这家夥长一副熊样,我看烧火打杂最合适不过了。”林管家抿着嘴,奸笑着说。

    “我”没想到男人会这样对他,阮北望快哭了,又不知道该说什麽才能挽回局面,让他忆起昔日的情分,一时竟茫然无措。

    “怎麽,你不愿意”仿佛多看他一眼就有失身份似的傲慢地偏着头,嘴角的冷笑有增无减“那你现在就可以滚出去,大爷我才懒得留你”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无法想象离开了这个自己早就认定一辈子的人会是何种滋味,阮北望咬着嘴唇,眼里满是哀恳。

    “那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推了把,那道门轻轻合上了,想再看一眼也是不能。“看什麽看,给我收起你这双狗眼”林管家嘲笑着他依依不舍的模样,手中的扇子啪啪地不断敲打着他的肩,“从此以後,少想些有的没的,给我乖乖干活,少不了你的吃住,明白没”

    不用调查,就知道那事是谁干的了。

    阮云飞甚是痛心疾首,面对那人空着的床铺,他彻底无话可说。

    为什麽这种事总是乐此不疲地一次又一次发生完全没有征兆,没有理由。

    他真的好累。他越来越无法自处。

    “真不懂那家夥都想些什麽”旁边的阮俊钦小声嘀咕着。

    沈擎苍也是一脸凝重,这个家本来十个人,如今只剩下寥寥可数的三个。毋庸置疑,在没落。

    最伤心的还是云飞。他曾为它积劳成病、操劳过度,最後什麽都没得到。失去,再失去,似乎已经成了惯性。

    “阮北望,我一定替你找回来。云飞,别想太多。”见他一脸冷漠,似乎对什麽都没感觉了,沈擎苍几乎是在痛苦地呻吟着“算我求你了。”

    世事无常,谁也难以预料。

    先是汗青不明下落,接着重华出了事,连北望也选择了一走了之。

    还好他人脉广,不怕找不到人。然而当时汗青他真是没找到,向许多朋友探听消息都无果後,那麽唯一一个可能便指向皇宫。

    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不想和那个人正面冲突,毕竟那人是他的师哥。但最後汗青还是未能保得住。

    强强生子 第八十五章

    不过能让他和云飞见上一面也好,一解相思之苦,而後从长计议,至於重华那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至从和霍负浪达成协议後他一直在监督,生怕他撕毁承诺。

    他沈擎苍再如何强大也终究是孤身一人,云飞想帮他他坚决不允,不能让他以身犯险,要相信忍辱负重的人终会迎来柳暗花明的一天。北望这孩子不给他添乱有多好,重华和汗青已让他焦头烂额,他从来没有轻松一点,然而他只能扛着这份重担,扛到将其拿下来为止,说什麽也不能放弃。只要云飞需要他,他就感到无比庆幸。其实对他这般强势不过是掩饰自己爱得如此卑微而已。

    以度日年来形容亦不为过。

    他无法忍受的不是做牛做马,而是司徒笑的冷落。

    常常接连几日都见不着他,明知道真心喜欢的小若已经死了,还是放不下。

    可他即使说服自己也没用,他的心已经交给了他,想拿回来怕是晚了。

    他知道自己傻,这样傻的人谁见了都会摇头吧。即使对方对他情意不改,自己也不配上他。

    阮北望将手头的活干完了,就坐在柴堆上发呆。耳边有把声音不停地问你後悔吗你後悔吗

    说不後悔可能是掩耳盗铃,说後悔也是自欺欺人。只因为这个问题太真,太伤人。谁都没有这个本事去面对。

    两个月过去了,他实在忍不住,真的是太想太想他,有时会偷偷跑到他的屋檐下。

    有时他不在,在的时候房里却老是传出淫声浪语。他的心简直快碎了,可就算男人知道也不会理睬吧,不把将那些碎片踩在脚底已经是很好的了。

    终於有一天,那是在几个月後的一个夜里,司徒笑把他叫进房里。

    “我简直怀疑你不是男人,你就这麽喜欢偷看人家做那事”

    阮北望被这话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但这的确是事实,既然被发现了也就只能承受这几乎将他摧毁的污言秽语。

    “这样,我答应你满足一次。”就在他快被这僵冷的气氛给骇晕了的时候,那人突然笑了起来,这一笑,让他一直阴冷的心房突然之间充满了猛烈的阳光。五脏六腑都在焚烧。

    “只可惜我不好这口。特别是你这样的下等货色。”男人打量着他的眼神充满嫌弃之意,“我看,还是女人比较好。”一脸邪气地说着过分的话语,散漫的口气阴晴不定。

    女人其实我可以在阮北望因为差点脱口而出这样没尊严的话而羞窘之时,司徒笑突然道,“不过也可以试试,换换口味没什麽不好的。”

    喜欢一个人就理所当然地渴望与他行肌肤之亲。

    无法放下的羞耻,难以跨越的禁忌,在真情之前统统化作不顾一切。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是噩梦的开始,准确的说,应该是噩梦的继续。

    从头到尾,男人粗暴里洋溢着的激情,以及动作中藏着的揶揄,还有那里的形状和热度,都证明两人并不是第一次。

    阮北望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地哆嗦,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

    司徒笑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连施舍都不配的可怜虫,眼底尽情地嘲笑着他的愚蠢,缓缓张嘴道“没错。那个人,就是我。”

    阮重华的机关之术的确天下罕有,但并非无懈可击。不过知道破解之法的那人国事缠身,没空体会其中的乐趣。

    因此他找到赵宇,以情深不寿的解药让他去找当今皇帝讨得破解之法,毕竟皇族想要一个各方面都健全的阮汗青,如此才能诞下最优秀的皇位继承人。得逞之後便可在阮家来去自如,他向来男女通吃,然而纵观天下,没人比雌雄同体的阮家兄弟更符合他的胃口。他本来想找机会把每个人都当作饭後点心尝一遍,许是阴差阳错沈北望这个最没姿色的家夥竟被他饱餐一顿,从此便上了瘾。後来他们上了归云山,自己再无法偷嘴,只得想了个计策骗阮北望将他带了回去,想起昨晚他将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变成沈擎苍的样子,男人发出的那声惨叫是如此刺耳,心里便说不出的快意。

    都说大奸大恶之人不得好死,殊不知太傻也是会遭到报应的。把阮北望丢给外人玩弄的时候,司徒笑坐在一边观赏一边喝酒。

    毕竟有很久都没这麽痛快过了,沈溺在那肮脏不堪又绝对极乐的声色犬马之中。

    强强生子 第八十六章

    茫茫夜色,笼罩着静谧的大地。

    古道上一匹单骑。

    那是个穿灰衣的男人,眉间锁愁,眼神带忧,更有一身掩不住的风尘。

    胯下的马因为走了太多的路而奄奄一息,已经折了起初的神气,虽然不是什麽良驹,但始终没和主人的坚毅背道而驰,仍旧缓慢地踩着步子。

    疲惫在加深,无望在蔓延。只是,它们可以将所有人都拉入自弃的深渊,唯独战胜不了马背上那个永远都怀抱着无畏的男子。

    沈擎苍抬头看了看天色。心想,也许冥冥中注定了这又是个不眠之夜。

    那些江湖朋友帮他探听的消息很少有误,偏偏这次出了问题。

    他在山上焦急地等了整整七天,终於他托付的人飞鸽传书,说是有了阮北望的踪迹,一刻也未耽搁,他立刻赶去,满怀希望,没想到是个空手而归的结局。

    这段时间,他没日没夜地找人,没有眉目寝食难安,有了线索心急如焚,一惊一乍都快疯了。可一想到家里有那麽个人默默伤心着,不知道该心存希望还是该趁早绝望,那种惨淡的目光让他心如刀割,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沈擎苍若是无能为力还有谁能够力挽狂澜他绝不能就这麽看着云飞一天一天地憔悴下去。

    虽然已进入初夏,可这夜却比隆冬更为冷清。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一片荒无人烟之地。

    周围什麽都没有,只有一座荒废的庙宇阴森森地独立。

    可以将就歇息一宿,明日早晨再赶路不迟。於是掉头向那边走去。

    庙里有火光,走近了还能听见人声。

    沈擎苍有些失望,他只想一个人安静一夜,没想到这里早被他人占据。

    正要驱马离去,却发现从那扇破窗户传出的一阵阵笑声十分怪异,而且是很多人发出的,还夹杂着污言秽语,极为难听。

    沈擎苍皱着眉,还是勉为其难上前看了个究竟。毕竟那些声音听上去也太不怀好意,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偷鸡摸狗、恃强淩弱之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随着眼前的事物越发清晰,沈擎苍的眼神染上了可怕的怒意。

    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

    庙里,十几个人正在轮暴一个强壮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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