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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第6节

作者:鼓手k99/一壶浊酒尽余欢 字数:25715 更新:2021-12-29 20:07:19

    “见我活着,你好像很不高兴”男人郁闷地在他耳边低语,“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怕从此见不到你”仿若身在梦中,那人毫不害躁地对自己情话绵绵着,似乎说这些话再平常不过,心里巴望着能够感动他,可脸上却是一副我说你听着就好啦的表情,让人觉得可笑但又笑不出来,让人觉得可悲又不知悲在哪里。对方明明一副很幸福的样子,仿佛是故意要他替他痛惜,那个什麽都知道的自己却比什麽都不知道的他似乎更要难过些,毕竟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伤害了对方可终究是自己受了委屈。

    “云飞,你别动好吗”男人几乎哀求地用嘴唇蹭着自己的後颈,阮云飞放弃了挣紮,不管他有多麽厌恶他对自己那龌龊的欲望,但毕竟这次是对方救了阮家所有的人命,他拼命拖住敌人誓死保护他们,那份滚烫的血气方刚的决绝,叫人难忘。特别是在最後时刻那种舍命陪君子的眼神尤其触动他硬如磐石的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孰能无情。

    “唔”也许是身体寂寞太狠,心荒芜得太久,当男人下水,紧紧抱住他时,他居然有一丁点的情难自禁。天时地利人和果然是最重要的,大难不死必有後福,瞧这家夥此刻不正是占尽了便宜他心里懊恼,却不知在懊恼什麽,只晓得那具火热的身子正与自己似要天荒地老地相拥天荒地老怕也不过一句妄言罢了,岂可当真这世上惨剧连连,诸多变数,十有八九,都滋生於感情的背叛、道义的颠覆。难道不是

    阮云飞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仰着脖子,任男人的舌尖在肌肤上灵活地游走。其实人在世上不必恪守初衷,将义字排在首位的人不见得有什麽好下场,而谋取私利胡作非为者却长命百岁,忠於感情始终不变节之人最终空手而归,而三妻四妾浸淫於声色之徒反而如鱼得水。最後发现,其实放下原则并非那麽要命,贪生怕死也是一件很好的事。自私一点反而过得好些,或许善与恶本就没有区别,区别只在人心。

    陡然握住分手的手将他从神游太虚中拉了回来,阮云飞本能地想要抗拒,可刚才心中想的那些道理让他决定彻底放开好好享受一次。生为一个男人被同性握住男性象征的确荒谬之极,但是再荒谬哪有他男生女器更荒谬的他既然生了这个东西就一定会被当作女人对待,这毋庸置疑,还不如想开些别让那些不可抗力借他的多虑来伤了自己。

    强强生子 第六十三章

    沈擎苍不住地吻着他,手上轻轻地搓揉、套弄,掌心包住沈甸甸的囊袋,指尖划过那敏感的尖端。

    他的动作是那麽温柔,每一下都透着无穷的呵护,所有的挣紮和抗拒触上去就碎了,每一秒都让人感到无上的快乐,肉欲和灵魂合为一体,无尊卑之别,无虚实之分,源源不断的舒畅,言之不尽的美妙,谁都抗拒不了。

    阮云飞微微喘着,身体奋力往後仰,他尝到了羞耻的味道,可也明白了欲望的顽强。他浑身上下无一不洒满男人炙热的目光,每一寸肌肤都饱受那执拗的侵扰。

    沈擎苍并不欺身而上,而是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手越动越快,身下四溅的水花越发激烈,发出欢快的声响,浸在温水里又被掌心握得紧紧的肉棒禁不住这双重的热度,被刺激得涨大发硬,阮云飞有些熬不住了,只得伸出手来推他,哪知刚挨过去男人的胸膛就狠狠压了过来,同时下半身蛮横地挤进了他的腿间,突如其来的肌肤相贴让阮云飞有种天崩地塌之感,脑子瞬间空白,直到双方的性器交叠在一块,於水中缓缓摩擦,如同两尾交配的鱼,他方才大梦初醒继续用力推拒。

    沈擎苍早有预料,把他双手扣得死紧,不停地晃动身体,引得自己的分身去撞击、摩挲对方的男性,那种方式说不出的情色,没安好心的猥玩,满实满载的调戏,搞得阮云飞极度不适应。但至始至终男人都没有去碰他的雌穴,似乎全然忘记真正的插入才是他需要的。每个动作都轻飘飘的,格外的漫不经心,虽然半分激烈也没有,可就是让人无法脱身,仿佛被剧烈的快感拉入了摆脱不了的陷阱。

    思绪彻底空了,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是那麽的不真实,仿佛整个世界被恶魔的双翼裹紧,陷入了混沌的黑暗里,其他的事物若深渊那般空白。没一会,那微微颤动的泉水浮上一层白浊,耳边传来那人的调笑声“这麽快就去了”阮云飞偏开头,不去看那盘旋在水面上的污垢,然而下身被对方的手掌狠狠一捏,刚发泄过的马眼接连吐出丝丝缕缕的白浊,搅得水中的旖旎更浓,衬着阮云飞变得苍白的脸色,不失一道黯然却又甜美的风景。

    “够了”他低喝一声去扯那只不安分的手,却反被擒住拉到背後,随即後颈落入掌中,他下意识地挺胸拦阻,不料倒将乳头送入对方口中。这般缠绵的爱抚,胜过叫人心惊胆颤的直捣黄龙,所蕴含的强硬如此不动声色,就像是深水中熊熊燃烧的大火,千丝万缕将他束缚,连天地都为之窒息,他更不能逃脱。

    手指深陷在池边的泥土里,瘙痒的花穴不住收缩,虽然男人只弄他前面,哪知後穴深受牵连,竟不甘寂寞。阮云飞极力掩饰着,但终究未能掩饰得住,沈擎苍也发觉了,犹豫片刻,终於分出一只手,指头插进去安慰其中骚动的媚肉。

    阮云飞猛地转过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沈擎苍轻轻一笑,指头往里按下,灌了不少温水进去,再一个上挑,指尖刺在弹性极佳的肉壁上,紧接着猛地几下抽送,不料阮云飞就像炸了毛的猫,一下跳起来了,趁对方没反应过来,飞快窜出水面,还不忘朝他补上一脚,可怜的男人被踹入水中,冒了个气泡表示控诉。

    阮云飞气愤地穿上衣服,转身一掌拍断身旁的树,抓起树干就疯狂地往水里捅,人没捅到反而被飞溅的泉水弄得浑身湿透,他喘着气,发上滴着水珠,十分不甘心地盯着水面,似乎一发现那人的踪迹就立刻用树干像捣蒜一样狠捣他一顿。

    沈擎苍何其狡猾,沈在水中迟迟不露头,可阮云飞硬是不肯走,围着池水不停地转悠,势必要报那一箭之仇。只是那人水性太好,藏得极深,连半点影子也不让他寻到,如今正处隆冬,寒风呼啸,适才从泉里带出的热气一会就吹散了,阮云飞只着一袭单衣,半截小腿还露在外头,就算他不把这点寒意放在眼里,时间久了也难以消受。

    强强生子 第六十四章 h

    阮云飞正打算放弃,离他最近的水面突然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抓住他的脚狠狠一扯,他顿时失去平衡连人带树摔进水中,阮云飞不会游水,赶紧抱住那根浮木,没想到的是那根救命的木头顷刻断成了好几截,显然被沈擎苍的掌力击碎,浮力大大减弱,他一下就沈入水中,被男人拦腰抱住,章法一乱就吃了几口水,身体不断下沈,就这麽直直沈到水底,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形象了,手脚乱舞,折腾了半天也没回到水面,这才发现肩膀居然被那人按住。

    胸中的空气越来越少,眼看就快溺死了,将他困在水底的沈擎苍朝他凑了过来,想要嘴对嘴地供氧,也不强迫他张开嘴,显然要他主动,阮云飞颇有几分骨气,脸憋青了也不妥协。沈擎苍冲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我怕了你,接着掐开他下颚嘴唇毫不客气地堵了上去,若是平时想要这样亲亲男人简直比登天还难,要不是他用计恐怕只能空想一辈子。

    阮云飞双目怒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他的杀气,就算强悍如沈擎苍也不得不为之战栗,心想待会上岸自己肯定会被他追杀到天涯海角,既然如此还不如赚个够本,以免得不偿失。阮云飞本来恼他至极,忽然发现自己被他往上带去,便敛住一腔怒气心里暗自盘算着该如何把他往死里教训,只是没料到身体竖起後又往水底坠去,这次并没碰到池底坚硬的岩石,而是轻飘飘地坐在了男人腿上,待他终於了解到男人意图时几欲发狂,沈擎苍却已将粗硬的分身挤进他狭窄的花道,跟着水流的涌进将那紧致的每一处都慢悠悠地撑开了,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花心,再好整以暇地往上顶。由於身处水底,受这特殊环境的影响每个动作都放得极慢,顶一下两人的身体同时上浮,又同时落下,有时候沈擎苍连自己也无法控制,只得最大限度地按着自身意志对肉道进行抽插,偏偏节奏极缓,折磨远远比欢愉多,而阮云飞更是痛苦,上下都与男人相连,如何都不能摆脱。

    沈擎苍倒是自得其乐,一边品尝他上面的小嘴,一边玩弄他下面的小口,到後来他也憋不住了,只好用上内力加紧撞击那方蜜所,水流的阻力虽然小了,但是男人这副凄惨的模样将他冲击得有些受不住,本来打算弄到他高潮就立刻上游,可是阮云飞却和他作对般夹紧了後穴让他难以抽动只能蹭啊蹭地取乐,他不得不拍了拍男人的屁股提醒他给予配合,否则耗在水底大家都不见天日。但是见他脸色越发灰白,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沈擎苍也不好再欺负他了,两腿用劲一蹬哗地一声冲出了水面,阮云飞已是奄奄一息,耷拉着脑袋不停地咳嗽,沈擎苍亲了亲他的嘴角,才将他抱上岸放在一块岩石上看着他发楞。

    “滚”刚顺过气,男人就开始耍泼,挨了一脚的沈擎苍赶快将向後栽倒露出花穴的男人抱住,“给我、给我滚远点”沈擎苍不说话,擦了擦鼻血,就这麽看着他,然後用手顺了顺他的逆毛,看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万分愧疚地盯着他瞧。

    阮云飞狼狈不堪,没说几句话又开始咳,风一吹又冻得簌簌发抖,显然气得太狠受创严重,沈擎苍一直沈默,只时不时摸摸他,拉拉他的手,不知在搞什麽,差点没把他气得一口气背过去。

    沈擎苍不敢相信老实巴交的自己居然把这个精明的男人欺负得这麽惨,看来他不是一般的有才,只是现在不管说什麽都有些不合时宜,可什麽都不说会又会被人误会自己是在看笑话。真是棘手。只得假惺惺的哭丧着脸。

    阮云飞刚恢复一点力气就把他推开,摇摇晃晃地走到池边,扑通一声跳下去了,沈擎苍没看明白,走过去把他提起来,可他又往下跳,如是三番,只好点了他穴道,让他乖乖坐在身边听自己说话,一边说一边用内力将他身上的湿气烘干“好了,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折磨我,”说着把自己的小鸡鸡用衣服挡住,似乎这样才终於有些诚恳了,“我明天就把它切了,摆在你床前,保证你睁开眼就能看见,行不”

    抬头一看,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气昏过去了。

    强强生子 第六十五章

    既喝不下药,又吃不下饭,成天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死死的,看男人这样,薛凤大为心疼。

    “我给你上药。”这日他终於按捺不住,在阮重华半梦半醒时扯掉了他一直紧紧抓着的被单,伤口不治迟早会溃烂,自己也不想这麽做,但是为了他早日康复也顾不得这麽多了。

    软软哄着,好不容易分开了他的腿,却发现那地方竟然一丝伤痕也无,心下奇怪,明明那天流了这麽多血,难道似乎想到什麽,薛凤脸色煞白。

    这时阮重华幽幽转醒,正用那双不带任何情绪的双眼望着他,薛凤心里一悚,赶快拉过被子盖住他赤裸的下身。

    然而阮重华却伸出手,将被子重新拉开,把他刚才故意装作视而不见的一幕自虐似地露了出来,半勃起的阴茎,充血的花口,受过淩辱之後他奋力掩饰的这些窘态,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地摆在了他面前。

    只听他缓缓地说“薛凤,你不用再这麽照顾我,你看我现在成了个什麽东西一个怪物。”

    “不”半晌,男人才哽咽着吼出,“你不是怪物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好的一个”

    阮重华没说什麽,只是淡淡地笑了。那笑里满是嘲讽,冰冷得让人浑身发颤的嘲讽。

    虽然是情潮期,却绝不允许发生情事。要不然,阮家後院为什麽有那间黑屋一旦在情潮期失身,那个人将变作人尽可夫的烂货。三天就不再是三天,而是永久。所以说他阮重华,已经毁了。这一生都毁了。彻底地毁了。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轻轻地说,“薛凤,这是我的命,你不必责怪自己。”他看向狠捶着头、满脸懊悔的男人,嘴角缓缓一钩“我只求你一件事,如果有天我禁不住自甘下贱,请你用手上的剑──”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酷,“杀了我”

    洞里传来男人悲怆的嚎啕声,外面的阮俊钦心里狠狠一震,不由退後两步。

    重华绝望的嘱咐让他彻底空了似的,他如梅花般冰傲玉洁的二哥就这麽不告而别了,只剩一具等死的躯壳。

    那个家夥何必惺惺作态在二哥面前大哭就算有後悔药他依然会选择明哲保身,二哥早就把他看透,只是不屑和他计较罢了。

    阮俊钦感到愤怒,但更多的是悲哀。他不由想起叶青,那个他以为值得自己倾心相爱的人,却伤他最深,但叶青再残忍也远远比不上薛凤的所作所为,至少对方没有为一己私欲害得自己成为废人。可想起来,那天要不是大哥及时赶来,他阮俊钦也必然同二哥一样生不如死,走向了绝路。

    收起所有的思绪,他上前一步拨开挡住自己去路的男人“叶青,我们既然已经恩断义绝,你何苦常常躲在暗处,偷偷看我”他仰起脸,笑得无辜,“你们这些人,比沈大哥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从头到尾,皆是我有眼无珠。”

    见叶青满脸痛苦,他越发笑得冷淡兼之恶毒“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果然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切。”他突然转过来指着他,“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家夥也配悔不当初”

    叶青咬着牙关,恨恨道“是的。我不配”

    “还算有自知之明。”阮俊钦的神色虽然缓了下来,可依然冷峻,“那麻烦你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恶不恶心”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阮北望一夜无眠。

    他坐在床边,一只手放在早就打好的包袱上面。

    虽然没有哪个地方比归云山更为安全,但是在他心中,任何一处龙潭虎穴都要比这里的明争暗斗要好太多。

    他要的是真正的安宁,而不是日日都面对那些隐藏的仇恨和纠纷,以及每个人都在暴涨的阴暗面。

    阮俊钦似乎对自己极为不满,近几日那种可怕的情绪更是到达;二哥一直抱病,有好久都没露面,由於担忧去看过他一次,他说话的那种语气以及神色跟从前大不一样,愤世嫉俗又似万念俱灰;薛凤和叶青都很奇怪,就连大哥和沈擎苍也不大对劲,他猜不透大家究竟是怎麽了,为什麽而改变他也不想知道,所以只有选择逃避。似乎避开了这些人也就避开了那个一直怀有深沈痛苦的自己。

    强强生子 第六十六章

    只可惜他是个胆小的人,一向优柔寡断。

    虽然他把自己化妆成一个砍柴的农夫,但下到山脚仍是不敢冒昧出去。

    万一魔教的人潜伏在四周,出去势必被乱刀砍死,就算没有被认出来,可对方若是宁愿错杀千人也不放过一人他也只有横屍的份。

    如今他是不告而别,大哥发现後定会雷霆大怒。思及此,更加踌躇不前,只得躲在一棵树後,查看有没更隐蔽的出路可走。

    然而就在这时,响起兵刃拼击之声,不远处有三个人,正以一对二。

    好奇之心令他探出头,见那被围攻之人武功了得,只是好汉不敌重拳,在他一记险招砍倒一人後,右脚被另一人划伤,他临危不乱,滚落在地不动,趁敌人跃近突然射出暗器,那人当场毙命,不过他也伤得不轻,腿上鲜血淋漓,因为脱力手无法抬起,若无人相助没多久便会血流过多而死。

    阮北望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独自靠了过去,只是他慢吞吞的,那人靠在树上,已经陷入昏迷。

    先前见他打斗的姿势甚是优美,就跟跳舞一样的,他这没有审美观的家夥也看得目不转睛,如今走近一看,对方不仅身材高挑纤细,就连脸蛋也是万中挑一。他活了十九年,从来没见过这麽美的女人,顿时被迷得昏头转向,呆呆地望着她连救人都忘了。

    把她背上山的途中阮北望一直傻傻地想,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锺情虽然他生有雌穴,却丝毫不女气,尽管性格懦弱,但也有男子汉的一面。比起几个兄弟,他见识最少,又比较内向,有时候难免单纯得可笑。连江湖的概念都没有,更不知何谓江湖险恶了。

    虽然捡了个麻烦回来,但他觉得十分庆幸,本来他就不够独立,纵然想走可又舍不得家人,正左右摇摆不定,恰好碰到这麽一个貌美如仙的姑娘,见她艺高胆大对她好感丛生,何况以他的能力从来轮不到他救死扶伤,如今有这麽一个机会同时再不必为自己走还不是而犯难,一切顺理成章便再好不过了。

    阮北望虽笨,顾及到这人的安危便不得不多加思考,他知道大哥绝不允许外人上山以免走漏风声,所以万万不能让他知道免得送了姑娘的性命。於是待几兄弟外出才将怀里的人抱了进去,藏在自己的洞里。他的住所靠最里边,平时不怕人撞见,何况山洞四通八达,有很多没用上的地方全都堆满杂物,更有些洞子深不见底,到底通往何处谁也没有在意,正好将人安置。过後,他又找来些药品和食物,枕头和被子,经过他一番精心的调理那女子第二天便醒了过来,“你叫什麽名字”见他如此急切地想知道,那人在他手心划下几笔叫我小若便是。

    阮北望见她一点都不怕自己,又将闺名告知,顿时欣喜若狂,只可惜对方是个哑巴,但这唯一不完美之处也无伤大雅,上天造人总是如此,力争让每个人都有他的优点和缺陷,以致公平。

    大哥不善言辞,也没空跟他这个小辈闲扯,他和阮俊钦不搭调,半句话就嫌多,其他人更不用说,各忙各的,谁会管他想什麽。然而有了小若,他便不再寂寞,也不会找不到人说话了,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听他在说,只偶尔点头摇头算作答,阮北望也是心满意足。每次和小若呆在一起,就觉得十分开心,所有不愉快的事都忘了,好似自己从未被男人玷污,他就像十九年前那般快快乐乐。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阮北望一直觉得这是个多麽高深的境界,自己一辈子都无法了解,更无法触及。然而如今,他若有若无地感觉到这句话的真谛。何况小若如此善解人意、知书达理,从不乱走,只呆在属於自己的地方,每日等他的到来,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他显然低估了云飞的脾气,至从那日,男人再也不看他一眼。

    沈擎苍也不去刻意讨好,他既然那麽做,肯定有那麽做的理由,也早就想好善後的手段。

    一味纵容对方只会作贱自己,爱情面前人人平等,若没有这份平等纵然爱得天荒地老又有什麽意义

    强强生子 第六十七章

    那日幸亏得各路英雄好汉帮忙,他才没有葬身於霍负浪的剑下。若是在行走江湖的那些年,他没有行侠仗义、助人为乐,也就不会有那些受恩惠的人千里迢迢赶来,掀起一场叫人感叹的柳暗花明了。虽然他仍是身受重伤,但谢乱天已帮他治好了七八成,这几日好生调养调养便能恢复如常。只是回来就跟云飞胡天胡地了一道,这伤势势必又得拖个十天半月了。

    只是,好不容易想出个花样,云飞偏偏不解风情,不过,这的确也是种变相的惩罚。等会把那件东西给他也算是将功补过了。起身正准备去男人洞中走一遭,肩膀却被人轻轻拍了下,他回头就看见谢乱天正对着自己四不像地怪笑“乖徒儿,为师来晚了,你是不是正要去找你的老相好”

    沈擎苍白了他一眼“什麽相好不相好的,你也就别揶揄你徒弟了。”

    那人喝了口酒,嘴里吐着酒香“我替你治伤,但你得帮我办件事,当初你可答应得好,怎麽转眼就忘了”

    沈擎苍有些犹豫“他终究是我师哥”

    “放屁”刚才谢乱天还乐呵呵的,转眼就怒形於色,“放你娘的狗臭屁什麽师哥不师哥的他暗算你师父你还叫得这麽亲热是不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将酒坛往地上狠狠一摔,眉毛竖起,“你那个臭师哥害得老子差点走火入魔”说着又低声下气地,“好徒儿能不能帮帮我”

    男人摇了摇头,苦笑道“师傅,你老人家都打不过他,我这个当徒弟的还用说”

    “谁他妈说我打不过他老子用一根脚趾就能踩扁他只是这家夥如今势力颇大,手下不计其数的爪牙”

    “好了,”沈擎苍冲他摆了摆手,“既然技不如人,就别找借口,我还有事,你老人家自便吧。”

    谢乱天气得磨牙,突然阴阴一笑“你成天惦记着那小骚蹄子,他真有那麽好那本书你也瞧过了,这家夥的用心难道你还不知道如果你再执迷不悟,迟早会自食其果,毁在他手上,不如──”他突然往里奔去,只剩余音绕梁“老子帮你把那个祸害先解决了”

    沈擎苍没料到他突然发难,心头大急,翻出包裹里的东西,纵步赶去,谢乱天和阮云飞已经斗做一团,他心知男人不是师傅的对手,便将手里的剑掷了过去“云飞,接着”

    谢乱天见状哇哇大叫“好啊,老子给你的宝贝,你居然给他来对付老子,真他娘的忘恩负义,跟你师兄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我谢乱天瞎了眼,才认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夥做徒弟”

    沈擎苍加入战圈,忙不迭地从中周旋,他们当中谁受了伤都是自己的不该“师傅息怒,云飞对我怎样我我心头有数,也就不劳烦你师兄虽有不对,但你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也就别同他计较了,你苦苦栽培他十几年眼见他如今成为你的骄傲,你又何必处心积虑将自己的苦心毁於一旦呢”

    “放屁”谢乱天嘴上怒吼,手下却没慢上半分,“你别替他狡辩,他欺师灭祖之罪岂容一笔带过何况我早和他割袍断义,既然他已不是你师兄你何必管他死活我谢乱天大难不死,曾立下毒誓,不取他首级绝不罢休”

    “你们别打了”沈擎苍一手抓住阮云飞的手腕,一手点中谢乱天周身大穴,谢乱天正要暴怒,见徒弟嘴边缓缓溢出一道鲜血,也就不好再说什麽。

    “你就护着他吧没出息的东西”语毕长啸一声,冲出穴道,片刻已走得远了。

    阮云飞沈默地甩开他的手,抚了抚掌中削铁如泥的兵器“这是什麽剑”

    擦去唇边的血迹,沈擎苍笑盈盈“你猜。”

    男人倾斜剑身,光线折射於上,将整个洞穴照得蹭亮,他的目光也随之流光溢彩“好剑。真是一把好剑。”感叹间,似乎把刚才莫名其妙的遭遇全忘了。

    沈擎苍上前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手中的剑比划了几下“这剑名叫无妄剑,据说能洞悉人心,探破先机,持有它的人终身受益。”

    强强生子 第六十八章

    “哦如何洞悉人心如何探破先机你道说说。”神情间似乎对其十分喜爱,嘴角甚至露出一线笑意。

    “天机不可泄露,以後你就知道了。”沈擎苍故意卖了个关子。

    只听长剑噌地声入鞘,极为悦耳动听,可接着就是啪的一声,沈擎苍的脸颊高高肿起。

    “哼。”阮云飞虽然面有愠色,但是眉间喜气未散,沈擎苍摸着脸暗自庆幸,总算逃过了一劫。

    男人总是把自己蜷得紧紧,面向墙壁。

    仿佛那堵空白的墙比起整个世界更像是他的一切。

    孤独的冷漠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背影,让人看了心疼,心疼呵呵,忘了,自己是没有资格的。

    不管谁说他自私说他无能的那种眼神那种话语,都不及这个人对自己的沈默和回避来得那麽深沈、严厉。

    怎麽又把被子蹭下来了,刚才不还盖得好好的然而手在就要触及到被角的时候却偏离了方向,阴差阳错、鬼迷心窍地伸向了那人裸露的大腿。

    “薛凤,你不用这麽小心。”

    大梦初醒般,不堪的动作一顿,只是对方的言语出乎意料地伤人。

    “你随时都可以要了我,我绝不会反抗。”

    纵然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也无济於事,那淡漠的调子像是一抹逐渐扩大的血渍。

    本以为是粗重的喘息泄露了自己的意图,殊不知男人面向墙壁的那双眼,一直是睁开的。

    心里前所未有的纷乱,纠结着难以分辨的情绪,痛苦在阴影里疯狂滋长着,却也流着茫然的泪。不甘,是那麽不甘,终於,压抑着的占有欲冲破了良心的束缚,走遍四肢百骸透着淫靡的狂热──被他拽过来狠狠吻住时,阮重华果然没有一丝抗拒。全身散发着直叫人冰冻三尺的气息,但是那种气息在他蛮横的厮磨里又有着暧昧的趋势。一刹那,他的情欲被点亮,且一发不可收拾。

    任凭他的双手四处爱抚,阮重华躺在他怀中,冷冷地看着他的沈沦越来越深越来越浓“薛凤,原来你那麽恨我。”

    他的动作忽地停下,似乎被这句话刺得痛极了般浑身绷紧,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秘密不禁脱口而出“我爱你啊重华,我是那麽爱你”

    男人却嗤笑般地摇了摇头“你恨我。你恨我断你一臂,缚你一生。”他的脸被情欲蒸得酡红,然而说的话却是一针见血,无情至极“云泥之别,用来形容薛义和他的哥哥,也就是你,实在太恰当了。”

    薛凤呼吸一窒,喉咙像被什麽塞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辩驳不了。被猜中的偏偏是这样的心事,他还嫌他不够难看麽

    “的确,你说得没错,我永远也别想比过他,选择留在阮家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葬送了自己。我痛恨你们施舍的嘴脸,痛恨你们的假仁假义。杀了人有谁偿了命我又凭什麽要给出我最宝贵的一切”

    插进花穴里的手指粗暴地搅动着,阮重华在他怀里难耐地扭动着身体,然而眼神却始终清明,且充满鄙夷“薛凤,你得不到我的,你可以像那个人这麽对我,但你得不到我。”

    似乎有丝凉意像丑陋的蜈蚣一样缓缓从心上爬过。

    薛凤明白,继续下去,只会毁了他们两个。这麽多年来,他对自己的倾心相待,自己对他的情愫暗生,全都死不瞑目。

    事实就有那麽残酷。他已经走错了一步。要麽浪子回头,要麽一错再错。他多想就这麽错下去,反正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但还是被心底那点希翼拉住了。只因那句你别想得到我。

    见男人放开自己,阮重华并没蹭离这个肮脏的怀抱,而是轻轻靠了上去。薛凤一愣,简直不敢置信。

    随之他也安慰地将男人的手握紧。虽然始终无法释怀,但是不会有人忽略那迟来的共鸣。忽的,阮重华脸色一变,拉开他右手的袖子“有多久了”

    薛凤看向那道沿着手腕向上蔓延的黑色印记,因为对方的关心里充满了死而无憾的欢喜“有一段时日了。”

    “不知俊钦”阮重华缓缓咬紧嘴唇,眉上满是担忧和焦急,眼里却满是空洞。

    强强生子 第六十九章

    随着初冬来临,归云山迎来第一场大雪。

    到处都是皑皑的静静的深深的白色,恨不得将天地都埋葬起来,连风也被裹住,一身银装,来去都逃不了人的眼。

    至於不可缺少的冬衣,多亏沈擎苍有先见之明,早在上山时就顺便采买了回来,只是数量极其有限,阮家人数众多,他和云飞一件也没分着,只得滥竽充数,往身上随意裹了几层,但哪能抵御刺骨的风雪,无奈之下,沈擎苍只得将师傅藏在後山的十几坛女儿红挖了出来,时不时和阮云飞把酒对酌。

    谢乱天知道了肯定会气得跳脚,但他也顾不了这麽多了,谁叫山上异常寒冷,就算点上火堆也是治标不治本,唯有这烈酒暖心又暖身。只是他和云飞都是好酒之人,碰到好酒势必喝个酩酊大醉,如此一来,酒坛一下就喝空不少,眼看寒冬才过去一小半,最冷的时候尚未到来,若是鼠目寸光,今朝有酒今朝醉了,两人内力再深厚到最後怕也会冻成冰雕。

    沈擎苍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拼命运动。於是拉上云飞,怕他不干,便故意说是要和他比试下轻功。阮云飞生性好斗,一听就来了兴趣,虽然他知道男人的武功要比自己强得多,但眼见为实,认真对待自己也不一定会落了下乘。沈擎苍见他上钩不由露齿一笑“谁先到达山顶,谁就得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阮云飞不削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为定,到时可别耍赖。”

    那人痞痞地笑起来“别把我说得那麽不堪。倒是你,不要临阵逃脱,我的要求一向比较过分哦。”

    阮云飞冷笑着“废话少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话闭就朝山顶疾射而去。

    虽慢他半分,沈擎苍丝毫不急,深吸一口气,才提步追了上去。

    要想最快到达山顶,唯有走捷径。

    捷径自是乱石嶙峋,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何况雪厚地滑,一不小心就会落入悬崖。虽然屡屡历险,阮云飞却丝毫不惧,脚尖轻点,身形飘上,比风浪中的海燕还要顽强轻盈。

    在後面的沈擎苍马力十足,完全看不出他伤势未愈,大胆地跟对方比拼内力,只是他不仅要注意脚下,还要躲避阮云飞踏得滚落下来的碎石和积雪,居然也能缓缓与其拉近距离,可说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阮云飞没料到男人的内力居然深厚至此,而自己纵然状态良好,比赛过半时真气也有些青黄不接。心思一转,便停止并不讨巧的急进,而是放慢速度由他追了上来,计算好距离突然朝身後扫出一脚,这招实在阴险,搞得沈擎苍措手不及,紧急避让时差点摔了下去,要不是他急中生智抓住峭壁上突起的一块岩石。

    阮云飞见一击失利,也不追击,抓紧时间唰唰几下,沿着山体蹭了十几米,沈擎苍不甘示弱,手在岩石上用力一蹭,又挽回些许颓势。两人你追我赶,大家都离山顶近在咫尺时,特别是阮云飞只需奋力一跃,哪知後面那人突然叫道“云飞,你看”

    他下意识地转头,但动作丝毫未停,只是那美得令人窒息的奇观闯入眼帘时,在体内急速回旋的真气忽地一滞,竟让对方越过自己攀了上去,知道自己输了,阮云飞懒得再动弹,只停在原处维持着扭头的姿势。

    原来在他们比赛的这段时间,天气已经放晴,太阳露了半边橘黄色的脸,阳光洒得到处都是,身上,包括心里。而山间,居然形成了三道彩虹,彼此交错,佛光般耀眼。衬着那铺天盖地的白雪,闪出万般光华,宛如仙境。

    世上竟有这麽美的景色,映得所有的灰色尽数退去,泯灭了世俗的喧嚣,化去了寒冬的枯槁。像是将来又像是记忆般的存在,游走在轮回之间,淩驾於时间之上。

    心里是被渲染得一层不染的静谧,所有的沈屙都得到了净化,以及那敛住了绝望和痛苦、只剩多姿多彩的人间。阮云飞抬起头,正好对上男人深切俯视着他的脸,还有一只对他伸出的手,另外就是,那抹懵懵懂懂又似看破一切的笑容。

    心弦微微颤动。就像吹过了一阵温暖得叫人魂不守舍的风。

    强强生子 第七十章

    “云飞,我赢了。”将人拉上来,沈擎苍笑着对他说。

    阮云飞脸上的肉一横,极其不悦地等待他的下文。

    男人慢悠悠地凑上来,揶揄里透着暧昧“你说我该提什麽要求呢”

    他上前一寸,阮云飞就後退一尺,只见他脸拉得老长“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沈擎苍摸着下巴,不停地打量着他,那模样别提多色了“我想在山顶和你做一次,”见那人脸色一凛,大有将他淩迟处死的狠意,他不得不改口,“你什麽表情,开个玩笑都不行这样吧,”他微微一笑,“亲我一下如何”

    阮云飞整张脸都黑了“沈擎苍,你大侠的名头究竟怎麽来的如此低级,分明是个登徒子”

    沈擎苍狡黠地笑了笑,忽地正色“云飞,和我永远在一起。”

    他说“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这一刻,仿若万丈阳光全都扑在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抹真挚,火一般纯粹地燃烧。

    这次,自己居然没有偏开头。想露出嘲讽的表情,却没有做到。

    阮云飞定定地望着他,眼底复杂得一团糟。

    “云飞,”男人嘴角一挽,挽出一缕柔情,那缕柔情在阳光的抚摸下缠绵开了,变做千丝万缕,滚滚不息“我不骗你。我说的话,一定会做到。到我死,你都是我的唯一。你呢,可否愿意”

    呼吸不太顺畅,阮云飞觉得这一切,阳光、白雪、彩虹,以及男人说的这番话,似乎都不该出现在生命里,都该是幻觉。他注定一辈子都要像出生之时那样贫瘠,没有自我,没有欢笑,只守护着这份宿命。有的人只能这样,追寻是笑话,改变是徒劳,爱与被爱更是泡沫一场。

    有些痴妄不被允许,何况他已经习惯一无所有的感觉,只有一身撕不下来的伤。纵然有一时的美妙,那一时在漫长的时光里太短暂太渺小太无望太孤单了。不值得奢求和向往。

    垂下眼皮,阮云飞转身,一言不发便奔下山去。

    那三道彩虹变得淡了,很快就淡得几乎看不见那七彩的光芒。盛极一时的东西,都只是留不住的美好。如果过分在意,恐怕连自己也会被时间连带吞掉。

    阮云飞抖落一身碎雪,停在了一棵枯死的树旁。

    很快,就过去了两个月。

    酒喝光了,突然想起山後那口温泉,只是温泉只有一处,阮家的人从不肯在那碰头,各自忌讳着呢。

    资源有限,大家轮流享受。不过如此一来,又轮不着他和云飞了。

    那次没得到男人的明确答复让他有些失望,但他越挫越勇、百折不挠,常常在半夜跑去骚扰,借口夜里太冷一个人冻得睡不着,非要挨着人家睡,不管阮云飞怎麽赶,他就是不回去。又是软泡又是硬磨的,男人只好不拘小节让他挤进被窝,沈擎苍也很规矩,只抱着他入眠,绝不做下流的事。阮云飞渐渐宽心,何况两人一起可以相互取暖,不过他闭上那张聒噪的臭嘴就更好了,吵死个人。

    有次男人扮猪吃老虎,故意在他背後傻傻地问“云飞,你有没发现什麽不对”

    阮云飞一脸黑线“想做太监好,我成全你”

    听闻沈擎苍赶快护住顶起帐篷的裤裆,果然下一秒那人的剑嗖地下刺到。

    “你切了它,有人就要守活寡了。别这麽残忍。”男人涎着脸,两指夹住剑尖将这危险的玩意移开了。

    狠狠盯着他下身的眼底有什麽一闪,阮云飞怒气渐消,长剑归鞘。

    将小弟弟捂了个严实,沈擎苍才敢继续和他打情骂俏“何况,你舍得”

    阮云飞冷笑“难道你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麽大义灭亲。你未必也想尝尝”

    他虽然冷冷笑着,眸子却暗淡非常。沈擎苍心里一疼,将他拉上床塞入被窝,连被子带人轻轻抱住“云飞,人总要犯错,何况是对是错有时连天都不知道,凡夫俗子又怎能知晓所以说,你不必老惦记着别人对你的指责。我不是帮你说话,我只是想解开你的心结。但有一点,凡事不要做绝。这世上究竟有什麽罪是非死不可的不如把心放开一些。”

    阮云飞额上全是汗渍,脸上有些颓色“他毕竟是我弟弟啊。才十八岁而已。”

    沈擎苍用衣袖拭去他头上的汗,语气淡淡,忽明忽暗的柔情不住扑闪“睡吧。别想了。有我在。”

    有我在。阮云飞模模糊糊地想,他也想对他们这样说,只是怕人家不稀罕。心里苦楚,但终是被这怀抱的温度一点点地化开

    强强生子 第七十一章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本是好兆头。

    然而阮家的冬天迟迟没有过去,今日更是冰雪交加、暴风骤雨,呈一派被摧折被撕裂的狰狞。

    前几日在後山挖到一种极为珍贵的草药,阮云飞差五弟给久病未愈的阮重华送去,顺便看下他身体状况如何,可有别的需求,然而北望去了居然没见到人,不仅如此,连和二哥最亲近的薛凤也被凉在外面,要知道,重华和薛凤向来形影不离,主子有何不妥薛凤必向大当家告之,这次阮云飞却没收到任何消息,不禁心生疑窦,以为二弟不肯别人探望,怕是进入了情潮期,只是三天过後,那人依然足不出户,说是缠绵病榻,却更像是隐藏着什麽秘密,阮云飞很是担心,生怕出了什麽意外,可跑去一看差点气得爆血管。

    “这是怎麽回事”阮云飞气得发抖,眼里的怒火直扑向坐在轮椅上那穿着宽大外衣仍旧掩饰不住大腹便便的男人。

    适才在洞外想拦住他的薛凤被推得跌倒,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双腿都骇得打颤,明明将功补过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却一步也无法移动,更别说跑去替主子挡住大当家那一言不合就似要大开杀戒的质问了。

    阮重华面无表情,一点都没因为对方那恐怖的模样而惊慌失措“对不起,大哥。”

    由於两人年龄相近,性格有许多共通之处,彼此了解,默契十足,因此比其他兄弟亲密得多,平时对他都以云飞相称,如今叫他一声大哥无疑是因为恩断义绝的时候到了,他舍不得,叫这麽一声,有痛苦也有解脱。

    “是谁的啊,我问你,是谁的”阮云飞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暴怒中满怀痛不欲生、慌不择路以及羞愤欲绝,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一向最信任的那个守身如玉的二弟不但破了身还怀了孩子,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和男人扭曲的面容截然不同,阮重华一脸平静,任凭空气被阻断在那只有力的手中。轻轻闭上了眼睛。

    见他不答,阮重华转身一掌打在薛凤身上,然後一手扭住阮重华的头发将他从轮椅上拉了下来,拖在地上走了几步,没好气地指着洞外“是不是姓薛的我问你”

    阮重华半闭着眼,冷汗涔涔,费力地摇了摇头“不关他的事。”

    “啊”只听阮云飞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山洞被他凄厉的吼声震得晃了一晃,头上掉下不少泥沙,猩红的眸子像要流出鲜血一般,狼狈的身形往後退了一退,才堪堪定住脚步,嗓音已然破碎“你滚给我滚出去一辈子都不要让我见到你”

    “滚啊”一耳光,又是一耳光扇在孕夫脸上,那人痛苦地咳嗽着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泫然欲泣的表情,但很快敛住戴上什麽都无所谓的面具,只见他一点点爬到洞外,爬到同样被男人打得吐血的薛凤身边“快带我离开这里”

    薛凤满脸都是泪痕,他狼狈不堪地吸了吸鼻子,脆弱的眼神在对上阮重华抬起的双眸时终於坚强了一分,但是眼泪仍是不停地往下流,湿了衣襟,却丝毫软化不了针对他们的那份残忍。

    沈擎苍采办物品回来,发现所有的人都哭丧着的脸。

    而阮云飞已把自己关在洞里不吃不喝有两天。

    “怎麽了”他问阮俊钦,俊钦不说,只好去问北望,哪知那人还没说就哇哇大哭起来。

    “二哥被赶走了呜呜他”沈擎苍一边安慰他,一边从那断断续续的言语里捕捉事情的来龙去脉。

    重华怎麽会这未必也太奇怪了点。但不管怎样,云飞肯定又犯了冲动的毛病,一气之下把人家赶走,重华身有残疾,又身怀六甲,离了这个家要他怎麽活下去

    没想到出去几天,居然发生了这麽大的变故,之前再大的灾难都让他们躲过了,偏偏又来个窝里斗,安安心心过日子难道就不行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大动干戈,真是蠢货

    沈擎苍本就郁闷,走到阮云飞的住处,又遭到武力招呼,他气不打一处“同样的错犯两次,你还有理了”

    强强生子 第七十二章

    夺过男人挥来的剑,抓住他的手臂不容他逃脱,一耳光就扇了过去,阮云飞毕竟不是铁打的,饿了几日,早就没了力气,阮重华令他伤心欲绝,苦闷了两天两夜,这一下竟未能躲过,被打得摇摇欲坠,由沈擎苍托着才勉强站稳。

    人家好心好意,他却狼心狗肺,一口咬在男人手上,直到咬掉一块肉才罢休,随之跌倒在地,那满嘴血淋漓的样子可怖至极,简直就像个疯子,沈擎苍又痛又恨又急,把他提起来扔在床上,撕掉被单将他牢牢绑住,架住对方乱踢的双腿,嘴里大喝“阮云飞,你有没出息看你成了什麽样子”来去一番,床上地上身上到处都染了血,触目惊心。

    依这家夥的脾气,当时肯定没问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就用那套家规朝人家招呼,沈擎苍越想越气,很想再给他一下,但见他目光散乱,头发散得到处都是,衣襟随着毫无章法的扭蹭皱成一团,更有一脸受过重创似的灰白,心头一软,坐在床上有些泄气地叹息道“你给我冷静点我知道被自己呕心沥血护着的亲人所背叛的滋味,但是你想想,谁伤谁更重都是一家人,你非要把他们统统逼死不成要知道,不管发生了什麽事,那些你一直爱着的人,他们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别人的命运,你是无法左右的,何况他们不是你,不可能按照你的想法活下去,你无须负责他们的幸与不幸,阮云飞,你懂不懂”

    男人喘着粗气,半边脸都埋在床里“你以为你懂什麽都不懂的是你不是我”哆嗦着闭上眼睛,嘴唇有着明显的颤抖,眼角折起泄露出一些难过,但很快伪装起来了“我这麽努力究竟是为了什麽他却那麽对我太让我失望了”

    沈擎苍皱着眉,久久才伸出手放在他头上,被那人狠狠甩开,又缓缓放了上去“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把事情想得太坏了。云飞,你怎麽不想想,重华和那人也许是两情相悦,既是如此”珠胎暗结又有什麽不对

    话音刚落,就听那人冷哧一声,这一声听上去虽不甚分明,沈擎苍却感到一丝寒意,那是比坠入谷底更惨烈的寒意。

    “云飞,我只问你,你阻碍人家的姻缘,为何不先断了我俩的牵扯”他苦笑,“我对你来说,又算什麽”他微微坐直了,似乎想给自己留下一丝尊严,“一个人过,有多麽孤单,你不会明白。有我在,断然不会让你体会这孤单,但别人呢每个人都有属於自己的一半,你没有权力阻止他们去追寻幸福,追寻不一样的生活,你觉得我说得不对麽”

    阮云飞干脆把露在外面的半边脸也埋进床里,死不吭声。

    男人仍在那自言自语般地说“云飞,我不是傻子。没有人能够欺骗我,除非我心甘情愿让他骗。我知道你对我跟我对你根本不一样,既然我决定不强迫你,也就绝不反悔。但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可以利用我,我不在乎。你可以伤害我,我尽量承受。但我也有我的原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上前解开他手上的束缚“重华这件事,我不原谅你。你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生怕大哥把身体拖垮了,阮北望亲自端了自己笨手笨脚熬的烫,本以为会被冷落一旁,不料阮云飞吃下一大半,末了欣喜若狂的他准备收拾碗筷却被叫住。

    “这是下人做的事。叫叶青过来。”

    阮北望朝男人看了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不知他真正的心思,便小心翼翼出言试探“大哥,你还在生气吗”

    所幸他鼓起勇气说的话并没石沈大海,阮云飞淡淡答“不了。北望,你的手艺挺不错。”

    突然之间有些兴奋,可想到可怜的二哥顿时六神无主,他本来想趁热打铁跟大哥多说几句,这时也没什麽心情了,只一板一眼道“是沈大哥教我的。”

    在暗淡的光线下只见他下颚微微紧绷,终究只重复一句“叫叶青来。”

    强强生子 第七十三章

    不知是不是幻觉,叶青发现自己进来的时候,男人的脸色忽地变得深沈。

    “大当家找我”他总觉得端坐在那里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冷血的躯壳。

    就这样默默看了他一阵,阮云飞才道“你过来。”

    那阴冷的嗓音如同无形的深渊,盛满波涛汹涌的幽暗,透着一股直达心底的寒意。

    莫名的有些紧张,但他仍是走了过去,本以为会有意想不到的言语或冷酷或犀利出自男人

    嘴里,不料对方只是交代了一些琐事。

    叶青不由松了口气,丝毫没发现阮云飞放在身後的手掌正冒出屡屡白烟,不断在凝聚真气。

    “没事了,你下去吧。”他的口气淡淡,若无其事般。

    然後就在叶青转身将後背留给他的时候,阮云飞的眼神闪了一闪,阴鸷满面,那一掌已是蓄势待发,要不是门突然打开。

    出现在门口的竟是两日不见的薛凤,他蓬头垢脸,衣服几乎脏得看不出颜色,身上有血,也不知伤在哪里,俨然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阮云飞眼皮一跳“发生了什麽事”

    男人神色颓丧,脱力般跪在了地上,身体歪倒在赶过去扶住他的叶青身上“不好了,重华、重华被魔教的人劫去了”

    山洞里,聚在一起的五个人皆是眉头紧锁、相对无言,显然对薛凤带回的噩耗一筹莫展。

    霍负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落在他手中的人凶多吉少,死前无不受尽羞辱。而他对沈擎苍恨之入骨,沈擎苍重视的东西他更不可能放过。魔教卧虎藏龙,他们却势单力薄,从龙潭虎穴里救人是不可能的事,恐怕魔教早就铺下天罗地网,盲目行动只会羊入虎口,赔上更多罢了。

    无论是武功还是策略,和霍负浪比起来自己终究棋差一着,这一点阮云飞早就盘算过。要说

    有资格冒险的,沈擎苍是惟一的人选,但他的九阳神功只达九重,只能与其抗衡,还谈不上取胜。看来短时间内救出重华,是不必抱希望了。可手足之情令他无法不管,明知道是火坑也要往下跳,就算搭上一条命也不能这样沈默下去,於是他率先打破了这人心惶惶的万籁俱寂“今晚我去接重华回来。“

    沈擎苍脸色也不大好,显然对一意孤行而酿成恶果的阮云飞极为不满,知道他这麽说有真心也有激将自己的成分,心中不由厌烦“我才不想替你收屍,你不要自作主张行不行”

    阮云飞朝他缓缓转过脸,明明面无表情却着说不出的可怕“沈擎苍,我是死是活不要你管。”说着走向洞口,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我并不想靠你。”

    晚上,阮云飞取下墙上的剑,换上了夜行衣。

    刚出门就被一只手牢牢抓住“别去送死。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阮云飞目不斜视,嘴角翘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等你部署完毕,人早就死透了。”

    沈擎苍挡住他的去路说什麽都不让“我会想办法。你再忍耐几日。”

    怒气上涌,他低声喝道“我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

    男人异常坚决,沈擎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以郑重其事的口吻说道“云飞,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失望。我知道重华对你很重要,但你也不能为了他对这个家弃之不顾。你若是有个不测,不但你的亲人会伤透心,我也不会独活。你就听我一次,好麽”

    阮云飞眼神几番变换,终是咬了咬牙关,甩开他回洞里去了。

    沈擎苍这几日哪里也不去,抓紧时间练功,几乎是废寝忘食。

    只是他练的这门功夫没有速成之法,讲究的是日积月累,他再练也最多让自己找回最佳状态,除非出现奇迹功力暴涨数倍,对付霍负浪才可能绰绰有余。

    闭关两天後仍是未见成效,他停下来休息,正想着如何另辟蹊径,思路却被进来送水的阮北望打断了。

    接过对方手里的热茶,沈擎苍问道“你大哥还在吧”

    沈北望点了点头“还在山上。”

    男人道“在就好。”喝了几口茶,他眼神一凛“这茶是你泡的”

    那人摇头“是大哥泡的。怎麽了”

    沈擎苍敛住眸子,却敛不住眼底那抹惊怒过後的黯然“没事。谢谢你。”

    强强生子 第七十四章

    阮云飞坐在石床上,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叶青你忘了我说过什麽”

    那人道“不敢忘。”

    “你再去纠缠俊钦,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叶青死死盯着地上的双眼溢满了难以名状的悲哀“我没有纠缠他,我只是只是和他说说话。”

    阮云飞唰地下站起来,围着他踱了几步“你若是还想留在这里,最好和他保持距离。”虽然他咄咄逼人的口气缓和下来,但是他居高临下落在男人脸上的目光却泛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杀气,“把他养大我花了多少心血,你永远无法想象。我不能让你毁了他。不过,看在你诚心悔改的份上就不再追究於你。”

    一直不敢抬头的叶青得到了对方的赦免,脸上又是痛苦又是欢喜。

    他哪里又会想到,口口声声说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男人会冲他举起手掌,正准备向他头盖骨拍下去

    “阮云飞”

    一声厉喝救了他的命。叶青却没有意识到这点,他仅仅是奇怪三更半夜沈擎苍怎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来人并没解释,只见他板着脸,手往外一指“叶青你出去。”

    阮云飞脸色发青,他想的是,若沈擎苍出师不利,自己势必亲自出马救重华於水深火热,但在这之前,他必须将叶青这个心腹大患除去,免得俊钦受其蛊惑也学二弟怀胎生子。没想到却被那人搅了局,叫他怎能不气

    叶青离开後,沈擎苍朝他射来怒其不争的眼神,其中有厌恶也有痛恨“你知道你在做什麽”

    阮云飞冷言冷语“这样的孽障,死有余辜”

    话音刚落,就被男人抓住手臂,整个人摔向墙壁,後背撞得生疼,阮云飞也恼了“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凭什麽管我他是我的人,我要他死他就得死”说着拔出手边的剑就飞身刺了过去。

    沈擎苍显然被他狼心狗肺的话激怒,侧身躲过,立刻反守为攻,与他恶斗起来,阮云飞杀招凛凛,他也毫不客气以牙还牙,用尽全力没一会就打得他七零八落,抓住破绽一个擒拿手将他擒住,阮云飞还想挣紮,却每次都被对方硬是灌过来的内力给弄得气血翻腾,浑身瘫软。

    “谁让你在茶里下药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麽你有什麽资格利用我还敢草菅人命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看来今天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学会什麽叫尊重别人的意志,以後别再自作聪明”

    说完一手抓住他的发丝,一手捏紧他身上的软肋,只要他有一丝挣紮就用内力逼得他痛苦地呵气,阮云飞苍白着脸,气得嘴唇发抖,又是惊惧又是厌恨那人对自己的忤逆,无论他多麽不甘,终是莫可奈何,待宰羔羊般地承受对方的施惩。

    “放开”话未说完就被点了哑穴,接着下身的衣物被撕了个粉碎,双腿被强硬地分开,阮云飞眼睛瞪得老大,还真是反了,这家夥居然敢这样对他,逼他摆出这样不要脸的姿势,不仅如此,还下流地用弹出来的东西抵着他那里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为了早点救出重华,他也不会使出给他下烈性春药的下下策,两人久未交合,着急那人的功力毫无精进,至从那次男人再不主动碰自己,他不用点手段不知要过多久沈擎苍才会打破那可笑的原则跟他翻云覆雨。真是可恶,阴沟里翻船也不过如此

    後背不断往上蹭着坚硬的岩石,突然双脚离地,男人竟然两手抱住他的腿弯将他整个人抬起来固定在这小小的方圆之地里,裸露的下身被那根炙热的东西不住磨蹭,求欢的意味浓重得熏人。阮云飞紧紧闭住眼睛,眼睑不停打颤,嘴唇几乎咬出了血,在肉棒即将破门而入的时刻不禁甩开头,隐忍的表情面临破碎,这样的折磨旖旎又残忍,他受不住。

    沈擎苍并非没感到他绷紧的身体所透出的丝丝心灰意冷的凉意,但是他必须这麽做,不能再宠,否则不知还会宠出什麽祸事,在男人跟前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另一面,那一面是狰狞的独占欲是扭曲的心理是好比野兽的猖狂和嗜血,狠狠蹂躏他的快感永远大於将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是他的冷漠和寡情以及胡作非为共同撑破了自己的底线,那就莫怪自己下手无情。

    强强生子 第七十五章

    几乎没有前戏,全靠肉棒的硬挺和花道的弹性将性爱开启。

    阮云飞痛得冷汗直流,干脆不再逃避,睁大眼恨恨地瞪着他,眼眶几乎瞪裂。

    沈擎苍倒也毫无芥蒂地与他目光相接,揶揄他一般地,往上抖动他的身体,每抖一下,嵌在甬道里的分身就突破一寸,朝花心越挫越勇地进逼。

    那抹不敢置信到现在仍没退出那人几乎痛得失神的眼里,男生女器已足够羞耻,何况还被同性贯穿得如此彻底,那个向来作风强悍的自己居然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阮云飞恨得要死,心里几乎在滴血,但他无法阻止对方似要把他拆吃入腹的强有力的蹂躏,唯一能做的就是缩紧花道,他忘不了被进到最深处体内被肆意摩擦的恐惧,无力感铺天盖地,无尽的屈辱席卷着他的身心。

    那柔嫩之处在他的粗暴下伤痕累累,很快裂开流出润滑剂般的鲜血,随着男人吃痛的表情和倔强的眉眼映入眼里,豁出去般的狂热一发不可收拾,随着他狠心一插到底,阮云飞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沈擎苍不为所动,想象自己在驯服一匹野马般地施展自己的驾驭之术,

    狠狠骑在他身上直到他烈性消退,战意全无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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