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看看吧!司马槿笑着点头道。
听到他的回答,虚便赶紧备车,让司马槿坐上车,不让他白皙的皮肤受到半点日晒。
燕明阁离鲭霜湖约有一刻钟的路程,并不远。甫一下车,司马槿便听见了文士们作词的声音和优雅的琴声与之相伴,更增添了一股诗人会聚集於此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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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阁的门口上也提了这样的匾额千里寻伯乐,似乎就是在告诉各地的文人雅士在此处能寻觅到与自己相知相惜的同类人。
这里净是书香的气味,真不错。司马槿走进燕明阁後欣然道。
主子真的很喜欢书。看见他开心的模样凤挪不由得道。
正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和黄金屋,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书是最好的朋友。司马槿笑着道。
这位公子说得真好。一名身着墨绿色衣衫的男子从他们的背後走来,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附和道。
你们好,在下姓俞名耒,字肃烸。俞耒向他们抱拳礼貌性的先自报姓名。
你好,我家公子姓上官名槿,字凌鸢。凤挪笑了笑抢先道,怕单纯的司马槿就这麽将自己专属於皇姓的司马给报了上来。
原来是上官公子啊!幸会!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在这里碰面也算是有缘,就让我坐庄吧!俞耒笑了笑道。
这怎麽好意思,还是让我来吧!司马槿抓了抓脸为难的道。
俞兄!你来啦!快上来吧!我们找到一样好东西。正当司马槿还想说些什麽的时候,楼上的一名男子已抢了他发话的好时机。
什麽东西?俞耒看着楼上的人不解的问道。
王兄拿到了一块流落到本国的异邦文学手稿,正在研究,俞兄见识多,正想请你来讨教、讨教,说巧不巧正这麽想你就来了,下面那几位新来的小兄弟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上来看看。楼上的那名男子笑着朗声道。
上官公子也上来看看吧!俞耒笑了笑向司马槿邀请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早在楼上的那人说到异邦文学手稿时,司马槿就兴致高昂了,所以也不矫情立马答应。
一走上楼,司马槿他们便看见了一张桌子被一群人给团团围住,刚才朝楼下大喊的男子口中念念有词的道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注此作为宋˙秦观的浣溪沙。)
这词真美。听到他的话司马槿忍不住赞叹道。
是啊!对了还没请叫小兄弟的名字,在下叫做苏青,字朝海。苏青抱拳笑道。
我叫做上官槿,字凌鸢。司马槿笑了笑也同样抱拳道。
後面这几位小兄弟呢?苏青有礼的问道。
凤挪,虚,望。望用手由左而右向他介绍道,言语简短而俐落。
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能在此聚集有算是有缘,小兄弟们若不嫌弃的话也和我们一同解读这些来自异邦文学的手稿吧!说完,苏青将手中拿着的手稿递给了司马槿。
桌上的手稿连同司马槿手中的手稿总共有十三张,每一张的词风都不同,温柔婉约、大胆豪放、古劲简直等等,让司马槿大饱了眼福。
看到生面孔,围在桌边的人将留在手稿上的心绪稍稍收回看向了他们,俞耒也为彼此一一引荐这位是方士平,字宗砚;林羲学,字品吾;这位是王杏瑄,字冥洛,别看她虽是名女子,肚内可是满腹经纶,才高八斗;这位是余育仁,字智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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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槿听着他的话,眼角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在场唯一的女性王杏瑄的位置,不知为何这名女子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尽管他们素未谋面。
直到俞耒介绍完彼此之後,司马槿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道出请问王姑娘可有任何兄弟姐妹?,此话一出众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而被问者则是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见状,司马槿心中一阵失落,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一脸歉然的道抱歉!因为你很像我一个我所熟识的人,那气质真的……很像。
是吗?那个人叫什麽名字呢?王杏瑄好奇问道。
闻言,司马槿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他没有告诉我,其实我们才不过见过一次面而已,或许连朋友也称不上。
那个人是男是女?
听到她的问题,司马槿又再度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见状,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怪异,但却没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他们都是读书人分得清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该说,因此他们选择保持了缄默,静静的等司马槿说话。
抱歉!请忘了我刚才所说的话吧!我可不想打扰诸位的好兴致。司马槿抓了抓头俏皮的吐舌道。
小兄弟客气了,来看看这张手稿吧!想必是连当今的文人都望其项背的。苏青爽朗的一笑道。
游人脚底一声雷,满坐顽云拨不开……(宋˙苏轼˙有美堂暴雨)看着苏青递与他的手稿,司马槿不由得默默吟咏着,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意涵,心中发出了赞叹。
这些词比古代历来的贤者还要多俊。方士平看着手稿感慨的说。
确实,连薛文卿这位堪称豪放词之首的大文豪与这位文人相比,可说是连千分之一都勾不上。苏青夸张的说,虽然言语夸张,但在场的众人却不觉得此话有任何渲染之意,反而心有戚戚焉。
对於文学虽然凤挪、虚和望三人多有涉猎,但却不像司马槿那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又是身为下属的角色,所以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直待他们的谈话结束,这一等就是一整个下午的光景。
谈话结束,司马槿才发现了被他忽略已久的三人,不由得有些歉然的道抱歉!都怪我聊得忘了时间了。
主子说话客气了,难得遇上了知音,当然得把握良机呀!凤挪笑了笑摆手摇头恭敬的说。
嗯。闻言,司马槿只是笑了笑。
我们回船上吧!
是。
※ ※ ※
秋夜清凉如水,弯月如羞涩的姑娘般时隐时现,墨色的布幕上有着几颗点缀作用的小小星辰,并不如夏夜时那般清晰可见,西风缓缓吹过湖面,增添了几股凉人的寒意。
司马槿难得的打破了规律的作息,点了一盏小灯,坐在床头看着手中的《异邦文化史》,这是今天下午俞耒赠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