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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摇光 第14节

作者:行清 字数:13539 更新:2021-12-29 19:57:41

    阿兄阿兄

    此时此刻,虞韶九下意识地寻求阿兄依靠。

    刚刚进门的虞渊看到的便是自家宝贝穿着中衣,头发散乱,眼眶通红,泫然欲泣的模样。平日里灵动的大眼美眸一片无措潸然,连鞋都顾不上穿就下榻朝自己奔来。

    “呜阿兄”那带着哭音的尾音一颤,虞渊便像是被人用针往心上狠狠一戳般生疼。

    “冉冉不哭,阿兄在这。”连带着虞渊哄人的声音也有点慌乱。

    “阿兄,我不是阿娘的孩子吗”

    虞渊内心嘎噔一下,肩背一僵,嘴角无奈苦笑,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第40章 大唐宝宝成长日记四十

    夜色渐渐深了,今夜刚好是月圆之夜,漫天月华如薄纱笼罩整个大地。群芳皆睡去,清风吹拂过的刹那,庭院里的昙花却像是被召唤一般,齐齐绽放,远远望去,疑是仙姬夜半结伴来。

    花影摇窗,正房里的谈话声也接近尾声。

    虞三郎替虞九郎穿上外衫,防着受凉,随后将他连锦被抱在怀里,像是以往讲睡前故事一般,缓缓将十几年前那桩扑朔迷离的灭门惨案道来,语调犹如今夜的月色般清冷温柔,将怀中寂静流泪的人儿包裹其中,空气中昙花暗香浮动。

    然而第一次听到自己身世的虞韶九还是呆住了。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从虞渊开始诉说时,他便一直保持着呆愣楞的表情,像是书架上摆放着的精致人偶,只有眼角随着诉说时候划过的水珠,和听到沈府一夜之间二十几口除他之外无一人生还时仇恨的眼神,表明他的心境并不如表面表现那样平静。

    虞渊没有出声,他知道,现在说什么安慰都是空话。逝者已逝,无力回天,况仇人仍不知所踪。他能做的便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为他支撑起挡风遮雨的怀抱。

    虞渊从小就知道自己异于常人,所以小时候的记忆都记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还记得,五岁那年的一天,他从练武场出来,就被人急急告知沈府出事了。之后,他从经历血洗的沈府雪地里,抱回了一个奶娃娃。后来,这个奶娃娃成了自己的阿弟。再后来,他们再没分开过。

    随着奶娃娃的渐渐长大和自己感情的转变,虞渊其实已经做好了等成年礼过后就将身世告诉阿弟的打算。哪知,今日他的计划一再被打破,虞渊猝不及防,看着阿弟执拗信赖的眼眸,无奈,只能将十三年前之事提前告知。

    系统拍胸脯幸好小生没有实体刚才虞家三郎的怒气值简直突破天际,好阔怕

    屋里一片安静,无人说话。虞渊低下头,两人的额头亲昵相抵,没有一丝缝隙,一如过往十几年的只有彼此。

    温厚的大掌轻轻地抚摸着背,虞韶九抬眼,那人俊朗的眉宇间满是担忧,幽深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小小倒影,带着独属于自己的那份温柔。

    虞韶九觉着只要看着这人,胸中的闷痛酸涩和满腔的仇恨便突然奇异地消散了。虽然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生身耶娘,但是到底血脉的联系不可分割,乍听到两人被人残忍杀害还是悲伤不已。但是,更多的却是,对与眼前之人分离的恐惧。自己并不是他的阿弟,阿兄还会像以前宠着自己,只喜欢自己吗

    他下意识地,双手撑着眼前随时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的宽肩,双眼与那人齐平。对视。

    虞渊叹了一口气,轻柔地吮去他通红眼眶上的晶莹泪滴,吻细细密密地落下,犹如落羽,点在额头、鼻尖、嘴角、脸颊,轻盈不带情欲,安抚着哭鼻子的小孩。

    最后,双唇终于相接,万分怜惜地轻轻厮磨被主人贝齿咬出血痕的下唇。虞九主动启唇,与他的舌尖勾缠,交换彼此的津液。

    这是一个缠绵缱绻满含安抚怜爱的吻。含含糊糊间,虞九听到那人低低地保证着“我们一起度过了十三年,即使是没有血缘也无法将我们分开。冉冉永远是阿兄最爱的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阿兄会一直在,所以,不要怕。”

    虞韶九便哽咽着,便笑着用力点头。是啊,没有血缘又如何,无论如何,自己永远都是阿兄的冉冉,是阿耶阿娘的小九儿。

    吻毕,虞渊抚着手中青丝,突然轻笑道“第一次见到你,你才在二娘肚子里,五月大,不怕生的很,隔着肚皮踢了我一脚。那时阿娘还同二娘交换信物,结了娃娃亲。这么说,冉冉还是我的小童养媳。你可记得,三岁的时候你还跟阿娘说要做阿兄的娘子。”

    虞韶九都不记得有这茬了,他耳根通红,将头埋进兄长的胸前,装作听不见。童养媳、小娘子什么的实在是太羞耻了就算记得也得果断装失忆啊虞韶九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情因为这一打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平复了很多。

    须臾,就在虞九以为阿兄还会继续翻“黑历史”时,却听那人淡淡道“冉冉,做阿兄的童养媳可好”

    蓦地抬起头,虞九粉唇微张,惊讶的看着他,可惜,无法从男人面瘫淡然的脸上看出什么来。还未等他回答,虞渊继续道,声音还是那般风轻云淡,举重若轻,仿佛不是在求爱而是用最随意的语调讨论明天吃什么,“待尔青丝绾正,做阿兄的小娘子可好此生唯一人,岁岁不分离。”不是兄弟,不是亲人,是爱人,是共度一生的伴侣,只有彼此,岁岁与共,永不分离。一旦允下,便是一生的承诺,至死方休。

    做阿兄的小娘子,可好

    可好求之不得虞韶九像是突然从一场满是血影的噩梦里醒来,却又掉进了另一个绮丽温暖的梦里。梦里,梦外,都是那俊美轮廓,幽深眼眸溢出的炙热深情,如正中之阳,热烈滚烫,不容后退半步,将人困住,又宛若最温柔的潮水,似要将人溺毙其间。

    然后,他听到自己埋着头,在那人的怀里,小声又坚定地应了一声“好”。

    贞观元年,太宗划分天下为十道,开元二十一年,圣人改十道为十五道。

    几日后,陇右道上,一列不起眼的商队慢悠悠地向凉州城颠去。

    那日之后,虞渊还告诉虞九,耶娘未失踪之前,便一直没放弃追查当年之事,之后两人误入白龙堆生死不明,此事便被虞渊接手,本来也是一无所获。直到两月前,凉州虞家商行这边的暗卫却传来消息,找到了关于那摇光暖玉纹饰的线索。于是原本好好的初中毕业旅行变成了寻找仇人之路,后面可能还会插播几集耶娘去哪了。

    是的,虞家兄弟俩在经过一番深夜促膝长谈后,对于寻找仇人一事一拍即合。当年沈府上下二十几口人,一夜之间被灭,哪怕是为了尽孝道,告慰亲生耶娘在天之灵,身为人子,虞九郎无论如何,也要查出仇人是谁,为沈府全家人讨一个公道

    虞韶九当年被托孤之时,除了虞渊捡到一枚刻着奇怪纹饰的令牌外,留下来的东西便只有襁褓中的一枚紫玉佩。

    后来,在虞九年满两岁某天,这枚奇怪的玉佩消失,虞九额前从此也多了一个红莲胎记。后来系统解释,玉佩是系统穿越到这个时空附身吸收能量的外壳,能量吸收完毕后,玉石自然破碎,额前的胎记便是系统的完全形态。

    虞韶九还追问了童童一些关于当年仇人的事情,但是可惜的是,但是系统当时正处于吸收能量半沉睡阶段,对外界感知不多,只有当宿主生命受到威胁时,它才“出关”施救了一次,因此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第41章 大唐宝宝成长日记四十一

    三日后,凉州武威郡。

    自长安安远门以西一万多公里的唐境内,闾阎相望,桑麻翳野,天下富庶无如陇右。其中凉州尤为翘楚,此地牛羊遍野,路不拾遗,“土沃物繁而人富乐”,全国产出的粮食中,凉州占据一成余,为大唐军饷屯粮的重要州府。

    很难想象,在高宗永徽年间,这还是一片荒凉之地,以至于高宗想要西游凉州,都被大臣以“陇右虚耗,未益游幸”劝阻。

    城东,一处高门大户前,车队缓缓停下。在此等候多时的李望仙领着一干仆从立马迎上前。李望仙是虞渊钦定的凉州商行大总管,全权负责陇右道上的虞氏商行,某种意义上的“封疆大吏”。

    不同于周茽等人,李望仙原是虞家的家奴,身世比较坎坷,乃胡姬和中原人结合之子。大唐人素来以自己的血统为傲,以外邦为夷族,胡汉之间,向来不通婚。然而,胡姬的貌美却是中原男子所垂涎的,哪家贵族不在后院豢养几个来自异域的舞姬歌伎都会看做是家底不行,胡姬便是贵族间攀比的资本。

    李望仙的存在自然不为其父所喜,在府中仰人鼻息,处境艰难,比下人还不如。因肖似其母,李望仙貌若好女,后来胡姬被害死,他也因此被其父善妒的正氏卖给了人牙子。幸而,被虞家买了去,却没料想到因为对商贾之事意外地上手,竟被云娘破格去了奴籍,峰回路转间,提拔成为了虞府的账房先生。而凉州,正是李望仙的故地。

    五年过去,凉州已经成为了除洛阳、长安外,虞氏的最重要的商业点,“望仙君”在这西行商路上也卓有小名。这一次玉佩的消息便是他无意间打听到的。

    “阿郎,一路辛苦。”率先下车的虞渊对着心腹大将点了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外衫,随即转身拉开韶车的帷幕,伸出手去。

    一双白玉做成的手从帘子里伸了出来,幕帘挑开来,露出一副风光霁月可倾日月的容颜,青衣飘飘,佩环轻鸣,玉人朝李望仙瞥来,蓦地绽放出如花笑靥,晃刹人眼。

    “小仙仙经年不见,在外可安好”说着,大袖一甩,便要跳下车辕。被旁边一直等着的大手一捞,外衫在下一刻套上。

    听到这许久未闻令人发笑的称呼,李望仙只觉亲切无比,也不觉得这与他如今的地位不符而恼怒,而是“哎”地脆声应了一句。

    “奴一切都好,只遗憾多年未在郎君跟前服侍。”

    虞韶九幼时便和府里同是文弱书生模样的李望仙关系甚笃,因自幼长在凉州和身世的缘故,他对各种西域传说、异邦小国与胡人货物如数家珍,虞九郎便爱听他讲这些。两人虽是主仆关系,却形同好友,这“小仙仙”的外号便是虞韶九给取的。

    说话间,一行人入府。

    虞韶九拉扯着身上多出来的衣服,嘟囔了一句“热。”

    “起风了,乖,莫贪凉。”凉州位于塞北之地,白日里与夜晚的温度相差确实不小,此时正值落日下山,虞九双手垂下的宽袖被晚风吹起,愈发衬得蓝衣小童弱不胜衣。

    “知道啦阿兄老是念我,小心老得快”

    “嫌我老今晚的甜糕没有了。”虞渊将人揽怀里走,眼睛微眯,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要啊方才你听错了,我说的是阿兄最最年少有为了”

    “”

    “咳”李望仙忍笑打断兄弟两人幼稚极点的对话,鬼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谁能想到外人口中手段通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自家主子会同人这般幼稚地斗嘴。

    他笑着看二人相处,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时光荏苒,所有人都在变,自己回到了幼时记忆里的凉州城,报了仇,虞家二老失踪,幼童总角蜕变成了惊才绝艳的少年,沉默寡言的少年成为了手掌天下市的暗主,星辰的年轮一圈又一圈,幸而,主子们的感情未曾有半分改变。

    要是大郎和云娘能够看到,该是何等欣慰。想起待自己如亲子如今却生死不明的虞家大郎和云娘,李望仙不禁黯然。

    事实上,在过去的两年里,虞家两兄弟从未停止过寻找耶娘二人的下落。经过十几年的开拓,得亏古代没有宏观经济学和国民生产总值的统计,加上虞渊的暗中部署,于是连一向认为官府将虞氏牢牢掌握在手里的朝廷都不知道,虞氏已经是一个庞大到足以动摇国家的商业帝国。当然,虞渊并无半分想要覆灭当朝自立为王的中二想法,这么多年孜孜不倦的开拓也只是因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守护自己的珍宝,不惧外人的觊觎和迫害。

    不得不说,系统的存在对当年不到七岁的虞氏三郎后来传奇斐然的一生,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虞氏产业遍布大唐,辐射周边小国,深入西域诸国,甚至已经开始在沿海地区造船出海,发展海路了。单单如李望仙、周茽这等“一方大吏”便有二十几人,更别说底下为商行服务的人员有多少了。

    放在古早二十一世纪,妥妥的世界五百强前三强,垄断跨国企业啊

    言归正传,自从两年前,虞樊和云七娘两位当家失踪,虞氏庞大的商业情报网便开始建立起来,寻找二人下落。然而,古早人类终究无法战胜大自然,在茫茫荒漠,凶险戈壁中寻找渺小的人类,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希望称得上渺茫。事实上除了有着莫名直觉和固执的虞九郎,甚至连虞渊潜意识里都知道,耶娘恐怕凶多吉少了。

    因此当初他在亲自带人马深入白龙堆寻找无果后,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直到下人来报,小郎君因悲痛难抑低泣昏厥,已然发起了高热才恍然惊觉,回过神来已经运起轻功冲出了房门。

    这也是虞九郎五岁之后时隔多年又一次大病,从此以后,虞渊对其弟愈发宠溺无度,再不敢掉以轻心。

    大漠阻挡不了大的,连小的也阻挡不了寻找的步伐。死要见尸,生要见人

    正因如此,深知虞家两位主子对此事的执着和孝心,自从来信得知两位主子意欲前往西国,李望仙便知此番西行,撇去九郎君对西国的神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想必是为了继续寻人。加上郎君一直调查的玉佩之事,也不知是何牵扯,可谓迷雾重重。李望仙内心为自家主子们担忧不已,面上却不显,笑得温文尔雅,“阿郎主人九郎随我来,快洗漱一番,晚膳已经叫人备下。”

    月上眉梢,窗外蝉鸣渐息,节度使府衙。

    “使君,底下人刚刚传来消息,洛京虞县伯虞韶九同其兄长虞县男虞渊日前一行人悄悄来到了凉州。您看,是否邀请他们过府一聚”其实手下没说的是,他更倾向于上门拜访。毕竟传闻中此二子性格颇为古怪,油盐不进。

    曾有那贪图钱财的大贵族以权压人,强逼商行上交兔儿灯以及韶车的做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知道,这是虞氏明面上最大的一块肥肉,虞氏一介白衣商贾,哪能敌得过那些鸣玉曳履、纡佩金紫的当权者。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人不但被狠狠地下了面子,并未如愿得逞外,其后更是麻烦不断丢了官职再无暇顾及。

    怪就怪在,那个胖子官员作恶多端便罢了,竟敢将手伸向朝廷分发的军饷。虞小九的精神力一催眠,立马就双眼发愣,将家底交代地一干二净。接下来便被骨子里切开都是黑的虞渊不动声色地整得惶惶不可终日,就差登门拜罪。

    虞韶九的两项乐器日常琴艺、箜篌目前已经达到了中级层次,配合商城购买的联邦精神力锻炼法,目前已经能够利用乐声达到影响人与周围生物的境界。世人口中的虞九郎琴音可“落雁”便是因此得来。同时却无人知,琴音悦人,同时也能杀人于无形。

    如果继续修炼,甚至能够达到以音入人的境界,也就是实现对人的完全控制。当然虞九离这个地步还很遥远,事实上,系统说即使在未来,多少惊才绝艳的高阶精神力者,也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将精神力修炼到这个境界。

    经此一事,那些原本也抱有同样心思只是还未来得及实行的人也暂且歇了心思。谁曾想,不知怎的,虞氏竟入了圣上的眼,圣上竟破例将二人都封爵。于是,各怀心思的各方人马这下该洗洗的洗,该睡的睡,不再明目张胆地垂涎虞氏,虞氏商行得以安然而立。

    当今圣上看着每年军营里虞家小子送来的大批车马和其他东西,听着高力士说起近日来的几场大胜战,但笑不语。

    当朝圣上是一个性情矛盾的人,从中便可看出。他一手开创了盛世,但随着他的渐渐老去,便开始沉迷后宫女色,在宫中豢养了一帮炼丹道士,追求长生大道。他开始猜忌怀疑大臣,却同样也视才如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可以心狠手辣,手段阴险,但同时也可以有草原儿女的豪爽直白,赤子之心,与臣子们称兄道弟,善待对自己胃口的人。

    总而言之,圣上对虞家这两兄弟另眼相待,咳咳,当然这可能也跟虞渊特别有眼色的“上供”有关。

    放下身段邀请几位商贾小儿上门聚会这事要放在以前,哪怕是有了爵位在身的顶级商贾,他们也必然会嗤之以鼻,以为天方夜谭。但偏偏虞氏这两人均不是平辈之流,除了虞韶九或因才学或因容貌泥垢美名在外,普通老百姓或许不知道,但是身为河西节度使,一方封疆大吏,却是知道一些其中底细的,也因此对这两个白衣小儿的态度也比较谨慎。

    第42章 大唐宝宝成长日记四十二

    韶车、印刷术、兔儿灯、更先进的炼钢之法、植物嫁接之法,虞氏上供给朝廷的东西,每一样拿出来都是引起大地震的惊世发明,哪一样都是令无数文臣武将震惊争夺的宝贝。

    君不知,自从圣人在全国范围内普及植物嫁接培养法,全国当年的粮食收成便比往年多了三成,据说再往后还会增加。别小看这三成粮食,这使的大唐有至少一半失去土地的贫农得以生存。

    唐初实行均田制,即将土地免费分发给符合条件的百姓耕种,但是随着大唐的鼎盛,经济的繁荣,在武后时期,均田制便已名存实亡,贵族大地主频出,连朝廷都开始囤积土地,大量的农民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土地,沦为佃农,民间对此屡有不满,矛盾积深。

    而有了此法,粮食增产,便使得这些被地主压榨的农人缓了一口气,百姓们对此赞不绝口,纷纷歌颂圣人仁善,心系黎民。上供此法的虞氏在民间的声望更是达到了最高点,连那荒野小儿、村野之夫都知其大名。

    据悉,虞氏的工坊近几年正在同工部之人研制非人力且配备有武器的新式战车。

    如果这一设想能够被付诸于现实,那么可以想见,对大唐的边防军事力量又是一个质的飞跃。然而,众所周知,这等好东西数量绝对不会太多,而僧多肉少,各州能分发到的东西不多,想要就得自己争取。怎么个争取法呢

    想要好东西,好说,好说,在某某地给批块地,在州郡内给个优惠税收政策,承包官府集体采购什么的。你许我好处,庇我开业,我赠你几车好东西,真正的官商勾结

    牛仙客沉吟了一声,点了点头,“那虞家三郎年纪轻轻便大有作为,后生可畏啊,与之交好,有利无害,近日府中设宴,正好可邀请他过府一聚。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使君。”

    门外,一袭粉白留仙裙,姿容秀丽的小娘子放下手中意欲敲门的手,心下一动,玉指扯着手中的帕子,意识到自己的联想,粉唇轻咬,有些羞红了脸。

    “娘子”婢女见说着要给阿郎送汤水的小娘子站在门前不动,时而含笑时而蹙眉,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开口轻唤。

    小娘子回过神来,有些羞赧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发簪,柔声道“阿耶他们在里面谈事,我们等会再来吧。”

    “是。”

    回廊上,主仆二人提着灯笼往回走。

    “阿奴,你可知,那虞家三郎”

    “回娘子,虞县男何等人物,连奴远在凉州,都曾听说坊间流传的他的一二事迹。”

    “哦说来听听。”

    “传闻他丰神俊朗,七尺身躯,威风凛凛,横刀立马,曾于塞外商路骑下斩杀三百流匪,为商大善,旗下商行月末都会有救济贫民的活动,家底廪实,富甲一方。相传他虽冷面怒眉,寒气逼人,唯独对其弟爱宠无度,是两京待字闺阁的小娘子们私底下聊天时最喜欢提到的郎君”已经到了待嫁年纪的小奴对这样的外冷内热的英武儿郎最是崇拜,此时提起,满面娇羞。

    粉装女子掩着圆扇,眼角眉梢也是一抹羞。她自然也听过这些传言,而且还知道此人比之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提起这茬不过是为了掩饰方才的失态罢了。

    七月七,适逢乞巧。

    灯火灼烁九微映,香气氛氲百和然。

    此夜星繁河正白,人传织女牵牛客。

    七夕节,家家户户陈瓜果酒饭于庭院中,以祀牛女二星。贵族富甲之家,则动清商之典,歌舞升平,宴乐达旦。在凉州城,每岁的七月七,还会举办游街灯会,灯会除了有琳琅满目的花灯,还有那小娘子们的绣花等比赛,异域伎人的歌舞表演观赏。

    这一日,就连那些被拘在深闺的小娘子们也被允许抛头露面,逛花灯。因此,到了夜晚,凉州城的百姓尤其是小娘子们,一个个都会盛装打扮,赶赴灯会,或是赴情郎或是寻有缘人。

    虞府里,灯火通明。

    “子卿,你这身衣裳真好看。”子卿乃李望仙的表字。

    “回九郎,凉州接近异邦,多异域人,城中的百姓也大多喜穿胡服。”李望仙身上穿着的便是一件墨蓝三角大翻领对襟束腰长袍,许是来到这塞北之地,经历风沙的洗礼,他已然不复从前文弱模样,这身衣裳更衬得他英气逼人。方才虞九差点没认出来人。

    “洛阳也有人穿,唉,不过阿兄从不来不允我穿,说是粗鄙人才穿的衣裳。我瞧着却是觉着不错啊。”

    粗鄙人望仙君阿郎真是玩得一手好养成。

    “咳咳,小郎君,时候不早,我们这就启程去晚了人多会挤着您。”

    “不要乱跑,玩累了就去千果集坐着,等我去接你。”很遗憾,虞大家长要去赴节度使的宴会,故而无法同他们前去,只好约定了宴席一结束,便速去与他们会合,细细叮嘱了一番,才将亲爱的阿弟送出门。

    “跟紧点,不要让人挤到他。”虞渊对着虚空说道,空气中传来几声衣物窸窣声,像是在回应,随后凌空一破往前追去,便没了踪影。

    “我们也出发吧。”

    “是。”

    城中心大放炬火,光烛天地,火树银花,花灯璀璨,绵延八里,均为戏场。戏场上,金石匏革之声,闻数十里之外,伎人舞女,载歌载舞。凤箫声动,玉壶光转,香车骏马,熙熙攘攘,小娘子俏儿郎三三俩俩,欢声笑语。

    虞九郎很少经历过这样的场合,新奇的很,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有护卫护着,也不觉拥挤。戴着刚从小摊子上买的鬼面面具,看到被自己吓到的路人,笑得欢畅,暗中决定要戴着等会去吓吓阿兄,想想他被自己吓到便脸的模样,虞韶九便乐不可支。

    城东的另一处,节度使府邸,同样热闹,高朋满座,美姬环绕,丝竹歌舞,觥筹交错,席间官员贵族们你来我往,言语欢畅,看上去一片其乐融融,主客皆欢。

    其中的新面孔虞家三郎是宾客们寒暄交谈的焦点。虞氏虽为商家,却到底不同于其他小商贩,且有爵位在身,深受朝廷青睐,自然是众人拉拢交好的对象。几位家中有女待字的官员们心中还打起了结秦晋之好的小算盘。

    虞家三郎年方十八,掌权虞氏,年轻有为,且仪表堂堂,有爵在身,家里有钱,双亲不在,不用担心婆媳关系什么鬼,自打两年前说亲的媒人便踏破了虞府的门槛,然而通通都被大管事唐伯婉拒了。外人只道虞家三郎慈孝,丧亲未满三年,不行娶亲。其中缘由,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虞渊心中颇为不耐,却面不改色地饮酒对答,虽气势冷峻,慑得旁边陪酒的姬女都不敢上前,但言谈举止间却无半分无礼之处,端的是一派翩翩佳公子,屏风后面偷窥的粉装小娘子直看得春心浮动。

    “娘子,小心阿郎看见责罚与你”虽然小婢女对大名鼎鼎的虞家三郎也是好奇不已,但是看着自家娘子这般出格,还是小声劝着。

    “无事,我再看看便是。”

    酒过三巡,虞渊便以不甚酒力为由,起身告辞。自是被牛使君热情挽留,一番推脱后才得以放行。

    曲折的回廊里,虞渊同下属疾步驰行,赶往灯会。

    “三郎且慢”后头,一女子声音传来。虞渊压下心中的焦躁,回身看向来人。

    女子姿容上等,一袭粉纱罗裙,娇艳欲滴,由于奔走,酥胸起伏不定,脸染红晕,人见了都要道一声月下美人。此时手中紧紧抓着什么东西,后头还跟着一个婢子。

    “何事”认出是方才在开宴前见过的节度使幼女,虞渊也并没有半分怜花惜玉之意,眼神淡淡的,因为不耐目光甚至有些锋利慑人,幸好女子因为害羞,美眸低垂不敢瞧人,否则她可能连接下来的东西都送不出去。

    “奴近日闲来无事绣花,做了一些小玩意,虽手艺粗陋,还望三郎莫要嫌弃。”

    虞渊看着眼前细致精巧,散发着芬芳的香囊和娇羞的女子,心道,确实粗鄙,我家冉冉的绣工跟这比,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然则眼神却无半分波动,只开口道“夜里凉,娘子请留步,三郎告辞。阿福,送娘子回屋。”说完便不理那女子刹白的脸色,转身离去。

    女子乞巧节送自己缝制的香囊与人,有传达爱慕之意。如果郎君收下,便是郎也有情,可进一步发展的意思。

    阿福看着那被自家冷酷无情的主子拒绝,泫然欲泣的小娘子和身旁怒目而视的婢子,心底哀嚎泪流满面,为什么每次我家主子都让我来背黑锅

    虞韶九对自家阿兄又有美人献身艳福不浅的事情浑然不知,他正乐不思蜀地解灯谜。虞大才子才情绝伦,智商碾压,简直花灯收割机猜对一个灯谜可以得到一盏花灯,最后赢的小摊上的老板满脸肉疼,心肌梗塞,在心底哀嚎早知道就不做这么好看的花灯了,引来一尊大佛却赶不走,差点给他跪下求他行行好,到别处摊前猜去了。

    殊不知虞韶九就是觉得他明明肉疼到极点还要绷着脸一脸豪气万丈以至于表情扭曲,实在是太让人忍俊不禁,故意逗他玩的。

    忽而,人群开始都朝一处挤,虞韶九差点被挤到,也起了好奇心,放下刚刚赢到的花灯,只选了最喜欢的一盏让护卫拿着,便往前走去,此举让小贩笑开了花,高喊着下次再再也不要来。

    “来呀来呀,大伙瞧一瞧,看一看,来自龟兹的泼寒胡戏”穿着胡服的中原人敲着锣,大声喊道。

    第43章 大唐宝宝成长日记四十三

    泼寒胡戏,也称“泼胡乞寒”,是传自西域的乐舞,传入中原后,曾在洛阳十分盛行,在宫廷民间风靡。中宗尤爱甚,曾御于洛城南楼观戏。后因于闹市中裸身戏水,豪歌狂舞,不甚雅观,宰相张说进谏,圣人才下诏禁断泼寒胡戏,称“腊月乞寒,外蕃所出,渐浸成俗,因循已久,自今以后,无问蕃汉,即宜禁断。”

    不过,虽然遭到禁断,但是在这偏远凉州之地,天高皇帝远的,泼寒胡戏还是偶有一现。

    只见一高台上,穿着胡服的人们戴着大面面具、油囊帽子、钵头等行头,大鼓、小鼓、琵琶、箜篌众音齐起,一曲苏幕遮,音韵铿锵,腾逐喧噪。高台上高目深鼻的伎人手拉手跳起了浑脱舞,姿态豪放,节奏欢快。

    “大伙儿都来看看啊来自龟兹的泼寒胡戏,今日难得一见,可万万不要错过多多打赏啊”

    因着这热闹欢腾的节庆气氛,底下的小娘子郎君们三三俩俩的也跟着一起跳了起来,不过因为放不开,大多中原人都跳地不伦不类的,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

    虞韶九看着他们怪异的舞姿,笑着笑着就觉着技痒,看了看台上的舞伎,也混进了人群。他今天正好是一袭广袖,荡气回肠的乐鼓声一起,云袖一个轻摆,婉若游龙,如挽剑花,动作间行云流转,不带一丝凝滞,身姿轻灵,随着越来越快的乐曲急速旋转,玩得很是畅快,鬼面面具下薄红轻染的小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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